412 伯罗年尼撒战争史 他們占頜并摧毁了新建筑好的长城，攻陷了希西亚市鎭，把落到他 們手里的自由民都杀死了。于是他們撤退，各自回到自己的城邦 去了。后来亚哥斯人也攻入了夫利阿斯，把那个地方摧毁后才撤 退；因为夫利亚西亚藏納亚哥斯的逃亡者，而且这些逃亡者都定居 在夫利阿斯。 在同一个冬季里，雅典人把馬其頓封鎖了。他們怨恨柏第卡 斯，因为他會宣誓为斯巴达和亚哥斯的同盟者；同时，过去雅典組 織远征軍，由尼塞拉都的儿子尼西阿斯指揮，进攻色雷斯的卡尔西 斯人和安菲玻里的时候，柏第卡斯沒有好好地执行雅典同盟者的 任务，后来这支远征軍不得不解散，主要的原因是由于柏第卡斯沒 有尽他的职青。因此雅典人宣布他为敌人。 冬季完了，战年的第十五年也就此桔束了。 第七章战争的第十六年。弥罗斯人的論 下一个夏天，@亚西比得带了二十条船槛，开到亚哥斯，将有 左袒斯巴达嫌疑的三百名亚哥斯人俘虏去了。雅典人将他們幽禁 在雅典人控制的附近島屿上。 雅典人又組織了进攻弥罗斯島的远征軍。②参加的軍队有他 們自己的三十条船艦，开俄斯的六条船槛，列斯堡的二条船艦；重 装步兵一千二百名，弓箭手三百名，骑兵射手二十名，都是雅典的； 还有从同盟国及各島屿調来的一千五百名重装步兵。 弥罗斯人是斯巴达的移民。他們和其他島民一样，不願意隶 屬于雅典帝国，起初保持中立态度，不左祖任何一边；但是后来雅 @公元前416年3月。 参阳第244頁
第五卷第七章 413 典人对他們施用压力，把他們的土地蹂躪，他們才公开地成为雅典 的敌人。 現在两个雅典将軍，来康米德的儿子克利奥米德和替，息馬卡 斯的儿子替息阿斯，带着上列的軍队駐扎在弥罗斯的頜土上，在进 行破坏之前，首先派遣代表們和弥罗斯交涉一切。弥罗斯人不讓 这些代表們在民众会議中說話，只請他們把奉命前来的目的在行 政长官及少数人士④面前說明。于是雅典代表們发言如下： 雅典人：“現在你們不藤我們在民众会議中說話；无疑地，如果 全体民众一度毫无阻碍地听了我們有說服力而不能駁倒的言論， 他們也許会被我們迷惑了。我們認为这就是你們为什么只許我們 对少数人說話的用意。我們認为坐在这儿的諸位是要把已經稳靠 了的事情弄得更稳靠些的。我們也認为你們是不想用一套預先准 备好了的言辞来詳細肘論每个要点，而是想在我們說話而你們不 同意的时侯，随时打断我們的話，要解决这一点，才再設其他一点。 首先請你們告訴我們，这个建議是不是可以宋納？” 弥罗斯議事会委具回答如下： 弥罗斯人：“誰也不能反对你我两方在一个从容和易的气氛中 宣达自己的意旨。那是完全合理的。但是現在你們必然向我們作 战的威胁和你們这个建議是頗相矛盾的。我們知道，你們到此地 来，已經准备自己作这大辯論的裁判者：如果我們認为正义在我們 这一边，因而不肯投降的話，結果就是战争；如果我們听了你們的 話，桔果就是被奴役。” 雅典人：“如果你們准备列举你們对将来的猜疑以消磨时日的 話，如果你們这次开会另有原因，而不是为着正靓事实，不是在事 实的基础上殺法保全你們的城邦，使之免于毁灭的話，我們繼續談 ① 可能是他們的主要政治机构，即貴族会議，行政长官也是贵族会議中的成員
414 伯罗奔尼撒战争史 判就沒有意义了。如果你們願意照我們所建議的去作的話，我們 才願意繼續散下去。” 弥罗斯人：“处于我們这种境遇的人們想利用各种辯論和各种 观点，这是很自然的，也是很可以理解的。但是你們說，我們开会 的目的是討論我邦的安全，这是很对的；如果你們願意这样做的 話，我們願意按照你們所提出的方式进行討論。” 雅典人：“既然这样，我們这一方面就不願說一切好听的話，例 如說，因为我們打敢了波斯人，①我們有維持我們帝国的权利；或 者說，我們現在和你們作战，是因为你們使我們受到了捐害一一这 套話都是大家所不相信的。我們要求你們那一方也不要說，你們 虽然是斯巴达的移民，你們却沒有联貉斯巴达人向我們作战；或者 說，你們从来沒有給我們以捐害；不要妄想把这套言詞来影响我們 的意志。我們建議：你們应該争取你們所能够争取的，要把我們彼 此的实标思想情况加以考虑因为你們和我們一样，大家都知道， 經历丰富的人談起这些問題来，都知道正义的标准是以同等的强 迫力量为基础的；同时也知道，强者能够做他們有权力做的一切， 弱者只能接受他們必须接受的一切。” 弥罗斯人：“那么，在我們看来（因为你們强迫我們不要为正义 着想，而只从本身的利盆着想)，无論如何，你們总不应骸消灭那种 对大家都有利金的原則，就是对于陷入危險的人有他們得到公平 和正义处理的原則，这些陷入危險中的人們应骸有权使用那些虽 然不如数学一样精确的辯論，使他們得到利盒。这个原則影响到 你們也和影响到任何其他的人一样的，因为你們自己如果到了傾 危的一日，你們不但会受到可怕的报复，而且会变为全世界引为殷 鉴的例子。” ①参閱第480頁
第五卷第七章 415 雅典人：“談到我們，縱或我們的帝国到了未日，我們对于将来 的事变也是不会祖丧的。一个国家所害怕的，不在于被另一个慣 于控制别人，如斯巴达一样的国家所征服（虽然我們現在的争端和 斯巴达无关)，而在于一个統治的国家被它自己的屬民所攻击而战 敗。关于这一点，你們尽可藤我們自己去对付所引起的危險吧：我 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告訴你們，今天我們到这里来是为着我們帝 国的利盎；为着要保全你們的城邦，我們才說出我們想要說的話 来。使你們加人我們这个帝国，不是我們想自找麻煩，而是为着你 們的利盒，同时也为着我們自己的利盒，想保全你們。” 弥罗斯人：“我們做奴隶，而你們做主人，怎样有同等的利盒 呢？” 雅典人：“屈服了，你們就可以保全自己而免于灾鹬；不毁灭你 們，我們就可以从你們中間取得利盒。” 弥罗斯人：“那么，你們不贊成我們守中立，做朋友，不做敌人， 但是不做任何一边的盟邦嗎？” 雅典人：“不，因为你們对我們的敌親对我們的損害少，而我們 和你們的友好对我們的損害多；因为和你們的友好，在我們的屬民 眼光中，認为是我們軟弱的象征，而你們的仇恨是我們力量的表 現。” 弥罗斯人：“难道你們的属民对于公平的观念是这样的一認 为那些跟你們完全沒有联系的人們和那些大部分是你們的移民或 者叛变后被你們征服的人們之間，完全沒有区别的嗎？” 雅典人：“就是非的观点而論，这两种人是沒有什么区别的：保 持独立的国家是因为它們有力量，我們不去攻击它們是因为我們 有所畏惧。所以征服了你們，我們不仅扩充了幅具，也增加了我們 帝国的安全。我們是統贸海上的，你們是島民，而且是比别的島民 更为弱小的島民；所以尤其重要的是不要藤你們逃脫
416 伯罗年尼撒战争史 弥罗斯人：“你們党得我們所建議的@对于你們說来，是沒有 安全的保証嗎？因为你們不要我們散公理，而只要我們屈服于你們 的利盆，趁此談談你我的利害；假使你我的利害恰巧吻合的話，我 們必須用事实来說服你們。現在守中立的国家看見你們对付我們 的办法，自然会曉得它們也有被攻击的一天；这样一来，是不是它 們都会变为你們的敌人呢？是不是那会加强你們現有的敌人，使别 的国家也会不得不違反自己的意志和願望而和你們为敌呢？” 雅典人：“事实上，我們不很害怕大陆上的国家。它們有它們 的自由，要經过长久的日子它們于会对我們有所戒备。我們更关 心的是那些和你們一样，現在还沒有被征服的島国人民，或者那些 因我們帝国所給予的限制而威到仇根的屬民。这些人民可能輕举 妄动，使他們自己和我們都陷入很明显的危險之中。” 弥罗斯人：“如果你們冒着这样的危險，以保持你們的帝国，你 們的屬民也会冒着这样的危險以逃避帝国的誅求；而我們这些还 有自由的人民如果不去反抗一切，而低声下气，受奴役的羈紲，那 么，我們就具是懦夫，具是孱弱无能之輩了。” 雅典人：“不，如果你們有脑筋，你們就不是儒夫。世界上沒有 公平的战争，沒有光荣在一方面，羞辱在另一方面的战年。間題就 在于怎样保全你們的生命，而不去反抗过分强大的对方。” 弥罗斯人：“但是你們要知道，在战年中，命运有时是无偏頗 的，人数众多的有时也不一定胜利。假使我們屈服，那么，我們的 一切希望都丧失了；反过来說，只要我們繼繽斗争，我們还是有希 望站立起来的。” 雅典人：“希望，那个危險中的安慰者！如果有結实可恃的資 源，你們不妨沉醉在希望中。邪可能使人受到捐害，但不会使人遭 @邹守中立，在第416直提到了的
第五卷第七章 417 三 到毁灭。但是按性質說，希望是一个要付出很高代价的商品。蜘 果人們弧注一擲地把一切都寄托在它身上，只有完全失敗以后，他 們才知道邦是什么一回事；反过来說，知道了这一点而米雨綢繆的 人們，希望是不会使他們失敗的。你們是弱者，只要在天秤上一摆 动，你們的命运就决定了，不要讓希望辜負了你們。不要跟邢些人 ~样，他們經常在合乎情理、切实可行的方式中丧失了保全自己的 机会；当他們在困难中显然沒有希望的时候，他們乃轉而乞灵于肓 月和渺茫的东西，乞灵于預言、神讖和其他类似的东西，鼓励他們 信任希望，秸果使他們遭到了毁灭。” 弥罗斯人：“如果不是在平等的条件下，我們很难抵抗你們和 命运，你們也可能相信我們是很知道这一点的。但是我憫相信神祇 会保佑我們，也和保佑你們一样，因为我們是代表公理而反对不 义；談到我們力量的不够，我們相信我們有补充的办法，我們的同 盟者斯巴达，丢开别的不講，为了荣誉的原故，也会援助我們的，因 为我們有同族的关系。所以我們的信心不是和你們所想象的那样 不合理。” 、5… 雅典人：“关于神衹的庇祐，我們相信我們和你們都有神衹的 庇祐的。我們的目的和行动完全合于人們对于种砥的信仰，也适 合于指导人們自己行动的原則。我們对于神衹的意念和对人們的 認識都使我們相信自然界的普逼和必要的規律，·就是在可能范圍 以内扩張統治的势力，这不是我們制造出来的規律；这个規律制造 出来之后，我們也不是最早使用这个規律的人。我們发現这个規 律老早就存在，我們将髏它在后代永远存在。我們不过照这个規 律行事，我們知道，无論是你們，或者别人，只要有了我們現有的力 量，也会一模一样地行事。所以談到神秖，我們沒有理由害怕我們 会处于不利的地位。談到你們关于斯巴达的看法，你們以为它为 着保持荣誉的关系，会来援救你們的，我們配賀你們头脑的簡单而
418 伯罗年尼撒战争史 不妒，忌你們的愚笨。在和他們自己以及和他們的政制有关的事务 方面，斯巴达人是特别好的；談到他們和别人的关系，那个事情說 起来話就长了，但是我們可以簡单明了地說，在我們所知道的人民 中，斯巴达人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他們認为他們所爱做的就是光荣 的，合乎他們利盒的就是正义的。这样的态度对于你們現在不合 情理的安全要求是沒有用处的。” 弥罗斯人：“但是这正是我們党得最有把握的一点。他們自己 的利盒会不允許他們出卖他們的移民，弥罗斯人；因为那样做，会 使他們在希腊的朋友們对他們丧失信心，会有利于他們的敌人。” 雅典人：“你們好象忘記了，一个注意自己利盒的人就会先求 得自己的安全；而正义和荣誉的道路是含有危險性的。一般說来， 凡有危險的地方，斯巴达人是不会去冒險的。” 弥罗斯人：“我們相信斯巴达是会为我們而冒險的，并且这个 險是比别的險更值得冒的，因为我們接近伯罗奔尼撒，他們进軍更 容易些；也因为我們比别人更为可靠，我們是同族的，我們的情威 是彼此相通的。” :,雅典人：“要求援助的那二方面的热忱，对于有先見之明的同 盟者不是一种安全的保障。它所期望的是軍事行动中的絕对优势。 对于这一点，斯巴达人比别人更为注意。他們的确不相信自己本 国的資源，所以他們攻击邻国时，要和同盟国的一支大軍联合前 进。因此，在我們控制海洋的时候，斯巴达人是不会横渡海洋到一 个島屿上来的。” 弥罗斯人：“他們也可以遣派别人来援。克里特海是一个大 海，控制这个海的人們要想截留别人的軍队比别人想安全偷渡，更 加困难些。就算偷渡的軍队沒有达到目的，他們很可能进攻你們 的土地，也可以进攻伯拉西达所沒有攻人的你們的盟邦。所以你 們最好是不要向一个和你們毫无关系的国家去寻找麻煩，你們会
第五卷第七章 419 发現患难离你們自己的家乡更近些，患难是在你們的同盟者中間， 是在你們自己的国土之内。” 雅典人：“那是可能的；事实上，这类的事情过去會經发生过。 在你們的情况中，也可能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你們知道得很清 楚，雅典人从来就沒有过-一次为着害怕别人而撤退圍城的軍队 的。我們所惊哥的就是你們虽然宣称①你們的目的是要商歇如何 保全自己；但是在你們的髅話中，你們絕对沒有說到一点事实足以 証明你們是可以保全的。你們主要的論点只是对于将来可能发生 的事变的一种期望，而实际上你們的資源很少，不能使你們应付你 們目前所对抗的力量而有获得生存的机会。如果在你們要求我們 停止会羲以后，你們仍然不能得出一个比較聪明的桔論来的話，你 們的常藏是非常缺乏的。不要因为一个虚妄的荣誉心而諛入迷 途一当人們面临着似乎伤及自摩心的显著危險的时候，这种虚 妄的荣誉心常常使他們走向毁灭的道路。在許多情况下，人們是 能够看見目前的危險的；但是这种危險叫做‘不光荣’，‘不光荣’这 几个字也有它的誘惑性，它能使人們为一个观念所屈服，它能使人 們自动地投入不可挽救的灾禍中，那种“不光荣’更有其不光荣的 地方，因为这种不光末的产生，不是由于他們的不幸，而是由于他 們的愚蠢。如果你們宋取正确的观点，你們会更慎重地从事，以避 免这个不光荣的事。你們要曉得，向希腊最大的城邦低头，接受它 所提出的合理条件一在檄納貢賦斌的基础上加入同盟，而自由享 用自己的財产一那不是一件不光荣的事。当你們可以任意选擇 战争或安全的时候，你們一定不会因为妄自傲慢而作出错諛的选 擇来的。以独立的态度对待地位相等的人，以恭順的态度对待地 位較高的人，以溫和的态度对待地位較低的人一这是安全的常 ①参閱第414且
420 伯罗年尼撒战争史 規。当我們退出会議之时，請你們再想一想，你們心中要經常記 着，你們是討論国家命运的問題，你們只有一个国家，你們国家的 兴衰全靠你們現在所下的这一个决定。” 于是雅典人退出了会場。会場中只有弥罗斯人了。他們得到 一个桔論，大体上和他們上面的答辯中所表現的是一样的。他們 的答复如下： 弥罗斯人：“雅典人，我們的决策是和以前一样的、我們不願 意在仓卒之間抛弃自我們的城邦建立以来享受了七百年的自 由。@：我們把我們的信心寄托在种灵賜給我們的命运上，那个命运 一直到現在是雜护着我們的；我們把信心寄托在人們的援助上，那 就是說，斯巴达人的援助；我們要努力保全我們自己。但是我們請 求你們允許我們做你們的朋友，而不做任何方面的敌人，請求你 們允許我們钉立一个对于你我都适合的条約，然后撤退。” 弥罗斯人作了上面的答复，雅典人当停止敲判时，对弥罗斯人 說： 雅典人：“好的，从你們的决策来看，你們好象把将来看得此目 前的形势更有把握些，把不可靠的将来看成眞确的事实。你們的 理由就是你們希冀事实会是这样演变的，你們这种判断局势的能 力可算是奇特的。你們既然把一切都押在斯巴达人、命运和希望 这一孤注上面，把信心寄托在他們中間，你們怒久是会上当的。” 于是雅典代表們回到軍队里去了。雅典的将軍們知道弥罗斯 人不願意屈服，馬上就开始进攻，在弥罗斯城的周圍建筑一道園 牆，筑牆的工作由各邦分摊負担。后来他們留下一支自己和同盟 者的駐防軍，在海陆两方面封鎖弥罗斯，其余大部分軍队則調回本 ①很明显地，这不过是一句普通的話，引起我偶回湖到多利亚人入侵的时代。 科浪：《希腊英雄故事集，36提到，弥罗斯是斯巴达人非罗着馬斯在多利亚人定居在 断巴达之后不久建立的。参阳墨勒：《奥辞美那斯》第31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