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7(总447) 世冬裳业World Agriculture 日本大米保护中的农协垄断 及其与政党政治的关系 。杨洁殷悦 (河北金融学院保定071000) 摘要：本文针对日本长期以来坚持的高米价政策，分析了日本大米保护政策的发展过 程，探讨了日本农协、政党选举在大米保护政策上的利益链，指出在跨太平洋伙伴关 系协议(TPP)的压力下，安倍政府试图对农协垄断地位进行改革，但这种不触及农协 垄断地位与体制的改革，只是为了加入TPP的一种表面妥协，改革的前景尚不明朗。 关键词：日本；农协垄断；TPP；大米；政党政治 D0l:10.13856/icn11-1097/s2016.07.023 日本农村经济是由唯一的、具有超级垄断色彩 内大米产生较大冲击为由，禁止民营企业参与MA 的农协(JA)控制，这种垄断性与国家政治稳定直 大米进口，采取完全国家贸易的方式进口，然后通 接相关且能够长期维持。在美国政府主导的跨太平 过政府补贴的方式来提高MA大米的价格，以缩小 洋伙伴关系协议(Trans-Pacific Partnership Agree 这些大米与国内大米的价格差异，避免MA大米对 ment,TPP)谈判中，因美国强烈要求日本将大米国内大米市场造成冲击。在用途上，日本政府对这 配额问题纳入谈判体系中，致使这种由农协垄断控 些MA大米也做了严格限定，主要用于食品加工、 制的农村经济体系暴露出很大的问题。于是，安倍 牲畜资料生产以及对外人道主义援助等方面，尽量 内阁不得不将JA系统纳入到国家体制改革的计划 减少其流入国内市场对本土大米造成的冲击。此外， 中，但从近年的改革进程看，由于JA系统的超级垄 日本还设置了严格的技术性贸易措施，阻止大米出 断与国家政治结构、政党结构具有高度的相关性， 口国向日本倾销大米。大米价格上的差异致使日本 致使改革举步维艰。 政府大量支付财政补贴，给国家财政造成巨大负担， 1995一2014年的20年，日本已经累计为MA大米 1问题的由来 销售价格补贴支付了近2800亿日元(100日元约合 从乌拉圭回合谈判之后，日本政府迫于关税及 5.60元人民币，2016))。 贸易总协定的要求，开始从他国按照本国大米消费 量4%的最小配额进口大米(Minimum Access 作者简介：杨洁(1984一)，女，河北保定人，顾士，讲师，研 Rice,MA大米)。由于MA大米是无关税进口的， 究方向：日本农业经济，E-mail:hbdxlwxw@126com:股悦 因此价格较低，日本政府以这些大米可能会对其国 (1989一)，女，江苏徐州人，硕士，助教，研究方向：翻译学。 —131-
作者简介：杨 洁 （１９８４—），女，河 北 保 定 人，硕 士，讲 师，研 究 方 向： 日 本 农 业 经 济，Ｅ－ｍａｉｌ：ｈｂｄｘｌｗｘｗ ＠ １２６．ｃｏｍ； 殷 悦 （１９８９—），女，江苏徐州人，硕士，助教，研究方向：翻译学。 日本大米保护中的农协垄断 及其与政党政治的关系 ? 杨 洁 殷 悦 （河北金融学院 保定 ０７１０００） 摘要：本文针对日本长期以来坚持的高米价政策，分析了日本大米保护政策的发展过 程，探讨了日本农协、政党选举在大米保护政策上的利益链，指出在跨太平洋伙伴关 系协议 （ＴＰＰ）的压力下，安倍政府试图对农协垄断地位进行改革，但这种不触及农协 垄断地位与体制的改革，只是为了加入 ＴＰＰ的一种表面妥协，改革的前景尚不明朗。 关键词：日本；农协垄断；ＴＰＰ；大米；政党政治 ＤＯＩ：１０．１３８５６／ｊ．ｃｎ１１－１０９７／ｓ．２０１６．０７．０２３ 日本农村经济是 由 唯 一 的、具有超级垄断色彩 的农协 （ＪＡ）控制，这种垄断性与国家政治稳定直 接相关且能够长期维 持。在 美 国 政 府 主 导 的 跨 太 平 洋伙伴 关 系 协 议 （Ｔｒａｎｓ－ＰａｃｉｆｉｃＰａｒｔｎｅｒｓｈｉｐＡｇｒｅｅ－ ｍｅｎｔ，ＴＰＰ）谈判中，因美国强烈要求日本将大米 配额问题纳入谈判体 系 中，致使这种由农协垄断控 制的农村经济体系暴露出很大的问题。于 是，安 倍 内阁不得不 将ＪＡ 系统纳入到国家体制改革的计划 中，但从近年的改革进程看，由于ＪＡ 系统的超级垄 断与国家 政 治 结 构、政党结构具有高度的相关性， 致使改革举步维艰。 １ 问题的由来 从乌拉圭回 合 谈 判 之 后，日本政府迫于关税及 贸易总协定的要求，开始从他国按照本国大米消费 量 ４％ 的 最 小 配 额 进 口 大 米 （Ｍｉｎｉｍｕｍ Ａｃｃｅｓｓ Ｒｉｃｅ，ＭＡ 大米）。由于 ＭＡ 大米是无关税进口的， 因此价格较低，日本政府以这些大米可能会对其国 内大米产生较大冲击为由，禁 止 民 营 企 业 参 与 ＭＡ 大米进口，采取 完 全 国 家 贸 易 的 方 式 进 口，然 后 通 过政府补贴的方式来提高 ＭＡ 大米的价格，以缩小 这些大米与国内大米的价格差异，避免 ＭＡ 大米对 国内大米市 场 造 成 冲 击。在 用 途 上，日 本 政 府 对 这 些 ＭＡ 大米 也 做 了 严 格 限 定，主 要 用 于 食 品 加 工、 牲畜资料生产以及对外人道主义援助等方面，尽 量 减少其流入国内市场对本土大米造成的冲击。此外， 日本还设置了严格的技术性贸易措施，阻 止 大 米 出 口国向日本倾销大米。大米价格上的差异致使日本 政府大量支付财政补贴，给国家财政造成巨大负担， １９９５—２０１４年的２０年，日本 已 经 累 计 为 ＭＡ 大米 销售价格补贴支付了近２８００亿日元 （１００日元 约 合 ５．６０元人民币，２０１６）［１］。 — ３１１ — ２０16郾07（总 447） % % % % %Ｗｏｒｌｄ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
世冬发业World Agriculture 2016.07(总447) 在TPP谈判中，大米保护成为美国与日本两国 法》。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因其国内粮食严重不 争议的焦点。美国强烈要求日本在现有进口10.0万 足，导致黑市价格畸高，政府为了稳定大米价格， t大米量的基础上再增加17.5万t,但日本政府坚持 继续沿用战争期间的统购统销政策，这一主导性政 只能在当前进口10.0万t的基础上增加5.0万t。 策直到1966年才正式被废除[)。在政府统购统销政 最终在美国强大的压力下，日本采取“缓兵之计”， 策的支配下，政府根据工业部门及其他非农部门的 原则上同意美国的要求，但需要政府、JA进行协商 工资及利润率来核算大米的价格，粮食生产者必须 确定。 以政府规定的价格将粮食全部卖给政府。在日本经 济快速复苏的战后20年时间内，大米的种植面积及 2日本对大米的保护方式与政策发展历程 价格增长很快。尽管日本政府在1961年就制定了 2.1保护方式 《农业基本法》，希望通过适度的农业规模化来降低 在MA大米进口之前，日本是完全的关税保护。 农业生产成本，增加农户收入，缩小工农收入差距。 1995年确定了MA大米的配额，对于其他的进口大 但对于大米而言，《粮食管理法》中的双重价格还继 米还是完全关税保护。在过去的20余年时间内，日 续存在，加之日本大米生产成本较高，致使大米价 本对进口大米关税一般维持在300%~490%，这使 格一直以来居高不下，不但使其失去了国际市场的 得进口大米在国内大米市场上几乎没有竞争力，从 竞争力，而且给民众带来了更大的生活消费支出。 而间接保护了其国内大米生产及市场。此外还实行 随着民众饮食文化的改变，大米消费量在20世 了价格补贴，所谓的价格补贴就是对国内生产的大 纪60年代中后期开始逐步减少，但是日本政府对大 米实施价格倒挂制度，即政府高价收购，在市场上 米生产按量补贴的政策未变，致使大米生产量远超 低价销售。 民众的消费量。政府为了保障农户收入以及储存大 对于这两种保护方式，西方学者习惯称之为 米付出了大量的财政资金，导致日本的粮食管理制 “双高”政策，即高关税、高补贴，认为这属于与自 度几近崩溃。所以，从70年代开始，日本政府对大 由贸易、市场经济相悖的政府干预与保护，这样的 米按量补贴政策开始调整，通过补助金的方式引导 保护方式不仅使日本大米在国际市场上失去竞争力， 农户从事其他农作物种植，减少大米生产。1970年 而且造成了“农协陷阱”，从而拖累了日本农业的发 的减反政策就是如此，该政策鼓励农户进行休耕。 展与进步。这些评论只是按照西方思维的一种单向 1978年通过实施转耕补助金制度来吸引农户转向从 判断。笔者认为，日本在其贸易伙伴尤其是美国的 事其他粮食、农作物的生产，同时通过减少大米的 强大压力下，还坚持大米保护，背后有其自身的逻 供给来维持其高价格。2010年民主党政府推行的按 辑。如果不考虑意识形态的逻辑，日本的JA是一种 农户进行收入补偿制度，实质上进一步促进了小型 在脆弱农业资源下保持垄断而维护社会基本稳定的 的兼业农户种植大米，客观上维护了大米的高价格。 组织体系，对日本农村、农业战略安全有着重要意 按照市场经济的逻辑，在具备提升大米生产能 义[)。具体而言，①日本作为岛国，自然资源匮乏， 力的前提下，通过储存等手段完全可以降低价格来 维持大米的高价格是维持其粮食安全的保障，也是 促进内需或是打入国际市场，但是日本政府的做法 维护其农业特续发展的基础。②不论是哪个党派在 是相反的，即维持高米价而削减政府储备米。其实， 日本执政，历届政府制定的农村优惠政策都比城市 这是日本一个敏感的政治问题。因为大米的价格与 多，其根本原因就是维持农协这种垄断体制来消化 选票是息息相关的，有学者研究得知，在自民党得 工业化、城市化造成的外部成本。 票率较高的地区通常是大米主产区。2010年的众议 2.2保护政策发展历程 院大选中，被称为是“城市党”的民主党能击败自 日本大米价格形成机制最早要追潮到1942年， 民党，主要原因就是民主党也意识到农村选票的重 当时正是处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最激烈的阶段，为了 要性，因此在竞选纲领中直接承诺当选后会将补偿 推进其战争政策，日本政府制定了由政府对大米及 金直接发放到农户手中，最终在农村地区获得了大 其他粮食实施统购统销政策为主导的《粮食管理 量的选票。 —132-
在 ＴＰＰ谈判中，大米保护成为美国与日本两国 争议的焦点。美国强烈要求日本在现有进口１０．０万 ｔ大米量的基础上再增加１７．５万ｔ，但日本政府坚持 只能在 当 前 进 口 １０．０ 万ｔ的基 础 上 增 加 ５．０ 万ｔ。 最终在美国强大的压 力 下，日 本 采 取 “缓 兵 之 计”， 原则上同意美国的要求，但需要政府、ＪＡ 进行协商 确定。 ２ 日本对大米的保护方式与政策发展历程 ２．１ 保护方式 在 ＭＡ 大米进口之前，日本是完全的关税保护。 １９９５年确定了 ＭＡ 大米的配额，对于其他的进口大 米还是完全关税保护。在过去的２０余年时间内，日 本对进口大米关税一般维持在３００％～４９０％，这使 得进口大米在国内大 米 市 场 上 几 乎 没 有 竞 争 力，从 而间接保护了其国内 大 米 生 产 及 市 场。此 外 还 实 行 了价格补贴，所谓的价 格 补 贴 就 是 对 国 内 生 产 的 大 米实施价格 倒 挂 制 度，即 政 府 高 价 收 购，在 市 场 上 低价销售。 对于 这 两 种 保 护 方 式，西 方 学 者 习 惯 称 之 为 “双高”政策，即高关税、高补贴，认为这属于与自 由贸易、市场经济相悖的政府干预与保护，这 样 的 保护方式不仅使日本大米在国际市场上失去竞争力， 而且造成了 “农协陷阱”，从而拖累了日本农业的发 展与进步。这些评论只 是 按 照 西 方 思 维 的 一 种 单 向 判断。笔者认为，日 本 在 其 贸 易 伙 伴 尤 其 是 美 国 的 强大压力下，还坚持大米保护，背 后 有 其 自 身 的 逻 辑。如果不考虑意识形态的逻辑，日本的ＪＡ 是一种 在脆弱农业资源下保持垄断而 维 护 社 会 基 本 稳 定 的 组织体系，对日 本 农 村、农 业 战 略 安 全 有 着 重 要 意 义［２］。具体而言，①日本作为岛国，自然资源匮乏， 维持大米的高价格是 维 持 其 粮 食 安 全 的 保 障，也 是 维护其农业持续发展 的 基 础。②不 论 是 哪 个 党 派 在 日本执政，历届政府制 定 的 农 村 优 惠 政 策 都 比 城 市 多，其根本原因就是维 持 农 协 这 种 垄 断 体 制 来 消 化 工业化、城市化造成的外部成本。 ２．２ 保护政策发展历程 日本大米价格形成机制最早要追溯到１９４２年， 当时正是处于第二次 世 界 大 战 最 激 烈 的 阶 段，为 了 推进其战争政策，日本 政 府 制 定 了 由 政 府 对 大 米 及 其他粮食实施统购统销政策为主导的 《粮 食 管 理 法》。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因其国内粮食严重不 足，导致黑市价格畸高，政府为了稳定大米价格， 继续沿用战争期间的 统 购 统 销 政 策，这 一 主 导 性 政 策直到１９６６年才正式被废除［３］。在政府统购统销政 策的支配下，政府根据工业部门及其他非农部门的 工资及利润率来核算 大 米 的 价 格，粮食生产者必须 以政府规定的价格将 粮 食 全 部 卖 给 政 府。在 日 本 经 济快速复苏的战后２０年时间内，大米的种植面积及 价 格 增 长 很 快。尽 管 日 本 政 府 在 １９６１ 年就 制 定 了 《农业基本法》，希望通过适度 的 农 业 规 模 化 来 降 低 农业生产成本，增加农户收入，缩小工农收入差距。 但对于大米而言，《粮食管理法》中的双重价格还继 续存在，加之日 本 大 米 生 产 成 本 较 高，致 使 大 米 价 格一直以来居高不下，不但使其失去了国际市场的 竞争力，而且给民众带来了更大的生活消费支出。 随着民众饮食文化的改变，大米消费量在２０世 纪６０年代中后期开始逐步减少，但是日本政府对大 米生产按量补贴的政 策 未 变，致 使 大 米 生 产 量 远 超 民众的消费量。政府为了保障农户收入以及储存大 米付出了大量的财政 资 金，导 致 日 本 的 粮 食 管 理 制 度几近崩溃。所以，从７０年代开始，日本政府对大 米按量补贴政策开始 调 整，通 过 补 助 金 的 方 式 引 导 农户从事其他农作物种植，减少大米生产。１９７０年 的减反政 策 就 是 如 此，该政策鼓励农户进行休耕。 １９７８年通过实施转耕补助金制度来吸引农户转向从 事其他粮食、农 作 物 的 生 产，同 时 通 过 减 少 大 米 的 供给来维持其高价格。２０１０年民主党政府推行的按 农户进行收入补偿制 度，实 质 上 进 一 步 促 进 了 小 型 的兼业农户种植大米，客观上维护了大米的高价格。 按照市场经 济 的 逻 辑，在 具 备 提 升 大 米 生 产 能 力的前提下，通过储存等手段完全可以降低价格来 促进内需或是打入国 际 市 场，但 是 日 本 政 府 的 做 法 是相反的，即维持高米价而削减政府储备米。其实， 这是日本一个敏感的 政 治 问 题。因为大米的价格与 选票是息息 相 关 的，有 学 者 研 究 得 知，在 自 民 党 得 票率较高的地区通常是大米主产区。２０１０年的众议 院大选中，被称为是 “城 市 党”的民主党能击败自 民党，主要原因就是民主党也意识到农村选票的重 要性，因此在竞选纲领中直接承诺当选后会将补偿 金直接发放到农户手 中，最 终 在 农 村 地 区 获 得 了 大 量的选票。 — ３１２ — % % % % %Ｗｏｒｌｄ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 ２０16郾07（总 447）
2016.07(总447) 出冬岁业World Agriculture 3.3 “一票格差”与JA组织体系的关系 3日本政党政治与农协的关系 从整体看，城市中的选民身份各异，在一般情况 日本政府一直维持大量的小规模农户或兼业农 下难以有共同的利益诉求，在选举的时候大家按照自 户继续停留在农业种植中，而这些农户恰恰又是日 己意愿来投票，甚至是放弃选举权。相较于城市的开 本JA的重要成员，其对农协及政党政治的发展具有 放性及利益的多元性，农户在经济上总是弱势的、保 重要的作用。 守的，尤其是小农经营更需要国家的保护，更渴求权 3.1日本选举制度 力的集中，加之地缘、血缘等关系，使得农户在社区 要认清JA与政党的关系，必须从日本的选举制 范围内的联系更加密切，其利益取向更加单一。 度入手。日本在1994年选举制度改革之前实施的是 JA作为一个高度组织化的机构，对日本农村有 中选区制度。在日本快速工业化与城市化进程中， 着强力的控制，几乎全部农户都是其成员，其通过 其人口分布主要集中在大城市及其周边，形成了大 “金字塔”式的三段式结构自上而下对农户进行指导 都市圈。在这样的制度体系下，同1张选票在不同 与监督。甚至可以说，农户是被JA高度组织起来的 选区其价值是不一样的，即日本独特的“一票格差” 一个群体，显然，一个高度组织化的群体其利益单 制度，简而言之，即农村选票价值高于城市选票价 一，对政党来说交易成本就更低。所以，作为第二次 值，在1994年之前1张农村选票相当于5张城市选 世界大战后依靠农村发家的自民党，与在农村形成垄 票，可见农户选票的分量之大。1994年选举制度改 断地位的JA有着密切的关系，JA是自民党执政的基 革后，逐步减少了“一票格差”制度的消极影响， 础，当然，作为回报，自民党则需要通过各种国家政 将中选区制度改为小选区与大选区结合的选举体制， 策来支持、保护农业的发展。JA在日本农村高度垄 即便如此，城市选票与农村选票的价值还是不同，1 断的统治力，使其打着维护农户利益的旗号在政府处 张农村选票相当于3张城市选票。选举制度偏向 获得优惠政策，而农户普遍认为JA是其利益的代言 于农村选区，致使无论是哪个党派执政，其政策中 人，始终在维护他们的利益，因而在JA周边形成了 心势必会放在农村，作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一家独 强大的凝聚力。由此，无论是何党派要想在选举中获 大的自民党更是如此，故被称为“农户党”。 胜，就必须在自己的选举宣言中将惠农政策放在首 3.2JA的组织体系 位，并在执政后积极兑现承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其 JA的组织体系是一个“金字塔”式的三段制结 下一次选举再次获胜。在政府政策制定中，JA与职 构，其三段制系统从纵向上涵盖了所有的农户，在 业官僚、代表农林的议员形成了紧密的“铁三角”结 横向上涉及了农村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在全国层 构，JA也开始变为日本利益集团中的保守势力，成 面上，主要分为JA全中、JA全农、JA共济联、 为政府进行农业政策改革的最大阻力。 JA全厚联、JA农林中金等不同部门，其中JA全 3.4高米价与JA成员数量的关系 中是JA系统的决策机构，主要贯彻日本政府的农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在美国的帮助下通过 业政策，同时也是代表JA与政府沟通和表达农户 了农地改革，消灭了传统的地主阶层，JA就是以生 诉求的部门，享有很大的权力。其他的几个部门分 产大米、小麦为主的自耕农联合慢慢发展起来的。 别负责经济、金融、保险及卫生福利等事业。再加 随着日本经济的复苏及高速增长，使得农业劳动力 上各级JA系统从下而上的组织及服从指挥，使得 开始流向城市，自耕农阶层逐步瓦解，而依靠非农 整个JA系统的结构与日本农村社会的结构高度一 的兼业农户开始增加，逐步成为JA成员中的一支重 致。长期以来，由于JA对日本农村、农业实施了 要力量。目前，JA的成员主要分为3类：专业农 全面的垄断控制，一方面，有效阻止了国内外私人户、准主业农户（以农业为主，兼业非农）、兼业农 企业进入农村地区开展任何领域的竞争。另一方面 户（以非农业为主，兼业农业）。与从事果蔬种植及 也保持了日本农村社会的长期稳定，无论国家发生 畜牧业的农户相比，种植大米的专业农户并不占主 何种巨变，农村一直是波澜不惊，起到了强力维稳 导，只有大约40%，其他的60%基本上是准主业农 的作用。 户、兼业农户)，这些农户大米种植面积较为分散 —133
３ 日本政党政治与农协的关系 日本政府一直 维 持 大 量 的 小 规 模 农 户 或 兼 业 农 户继续停留在农业种 植 中，而这些农户恰恰又是日 本ＪＡ 的重要成员，其对农协及政党政治的发展具有 重要的作用。 ３．１ 日本选举制度 要认清ＪＡ 与政党的关系，必须从日本的选举制 度入手。日本在１９９４年选举制度改革之前实施的是 中选区制 度。在 日 本 快 速 工 业 化 与 城 市 化 进 程 中， 其人口分布主要集中 在 大 城 市 及 其 周 边，形 成 了 大 都市圈。在这样 的 制 度 体 系 下，同１张 选 票 在 不 同 选区其价值是不一样的，即日本独特的 “一票格差” 制度，简而言之，即农村选票价值高于城市选票价 值，在１９９４年之前１张农村选票相当于５张城市选 票，可见农户选票的分量之大。１９９４年选举制度改 革后，逐步 减 少 了 “一 票 格 差”制 度 的 消 极 影 响， 将中选区制度改为小选区与大选区结合的选举体制， 即便如此，城市选票与农村选票的价值还是不同，１ 张农村选票相 当 于３张 城 市 选 票［４］。选举 制 度 偏 向 于农村选区，致使无论是哪个党派执政，其 政 策 中 心势必会放在农村，作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一家独 大的自民党更是如此，故被称为 “农户党”。 ３．２ ＪＡ的组织体系 ＪＡ 的组织体系是一个 “金字塔”式的三段制结 构，其三段制系统从纵向上涵盖了所有的农户，在 横向上涉及了农村生 产 生 活 的 方 方 面 面。在 全 国 层 面上，主 要 分 为 ＪＡ 全 中、ＪＡ 全 农、ＪＡ 共 济 联、 ＪＡ 全厚 联、ＪＡ 农林中金等不同部门，其 中ＪＡ 全 中是ＪＡ 系统的决 策 机 构，主 要 贯 彻 日 本 政 府 的 农 业政策，同时也是 代 表ＪＡ 与政 府 沟 通 和 表 达 农 户 诉求的部门，享有很大的权力。其他的几个 部 门 分 别负责经济、金融、保险及卫生福利等事 业。再 加 上各级ＪＡ 系统从 下 而 上 的 组 织 及 服 从 指 挥，使 得 整个ＪＡ 系统的结构 与 日 本 农 村 社 会 的 结 构 高 度 一 致。长期以来，由于ＪＡ 对日 本 农 村、农 业 实 施 了 全面的垄断控制，一方面，有效阻止了国内 外 私 人 企业进入农村地区开展任何领域的竞争。另 一 方 面 也保持了日本农村社会的长期稳定，无论国 家 发 生 何种巨变，农村一直是波澜不惊，起到了强 力 维 稳 的作用。 ３．３ “一票格差”与ＪＡ组织体系的关系 从整体看，城市中的选民身份各异，在一般情况 下难以有共同的利益诉求，在选举的时候大家按照自 己意愿来投票，甚至是放弃选举权。相较于城市的开 放性及利益的多元性，农户在经济上总是弱势的、保 守的，尤其是小农经营更需要国家的保护，更渴求权 力的集中，加之地缘、血缘等关系，使得农户在社区 范围内的联系更加密切，其利益取向更加单一。 ＪＡ作为一个高度组织化的机构，对日本农村有 着强力 的 控 制，几 乎 全 部 农 户 都 是 其 成 员，其 通 过 “金字塔”式的三段式结构自上而下对农户进行指导 与监督。甚至可以说，农户是被ＪＡ 高度组织起来的 一个群 体，显 然，一 个 高 度 组 织 化 的 群 体 其 利 益 单 一，对政党来说交易成本就更低。所以，作为第二次 世界大战后依靠农村发家的自民党，与在农村形成垄 断地位的ＪＡ有着密切的关系，ＪＡ 是自民党执政的基 础，当然，作为回报，自民党则需要通过各种国家政 策来支持、保护农业的发展。ＪＡ 在日本农村高度垄 断的统治力，使其打着维护农户利益的旗号在政府处 获得优惠政策，而农户普遍认为ＪＡ 是其利益的代言 人，始终在维护他们的利益，因而在ＪＡ 周边形成了 强大的凝聚力。由此，无论是何党派要想在选举中获 胜，就必须在自 己 的 选 举 宣 言 中 将 惠 农 政 策 放 在 首 位，并在执政后积极兑现承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其 下一次选举再次获胜。在政府政策制定中，ＪＡ 与职 业官僚、代表农林的议员形成了紧密的 “铁三角”结 构，ＪＡ也开始变为日本利益集团中的保守势力，成 为政府进行农业政策改革的最大阻力。 ３．４ 高米价与ＪＡ成员数量的关系 第二次世界 大 战 后，日本在美国的帮助下通过 了农地改革，消灭了传统的地主阶层，ＪＡ 就是以生 产大米、小麦为主的自耕农联合慢慢发展起来的。 随着日本经济的复苏 及 高 速 增 长，使 得 农 业 劳 动 力 开始流向城 市，自 耕 农 阶 层 逐 步 瓦 解，而 依 靠 非 农 的兼业农户开始增加，逐步成为ＪＡ 成员中的一支重 要力量。目 前，ＪＡ 的成员主要分为 ３ 类：专 业 农 户、准主业农户 （以农业为主，兼业非农）、兼业农 户 （以非农业为主，兼业农业）。与从事果蔬种植及 畜牧业的农户相比，种植大米的专业农户并不占主 导，只有大约４０％，其他的６０％基本上是准主业农 户、兼业农户［５］，这些 农 户 大 米 种 植 面 积 较 为 分 散 — ３１３ — ２０16郾07（总 447） % % % % %Ｗｏｒｌｄ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
世冬发业World Agriculture 2016.07(总447) 且规模较小。一般而言，大米生产成本增加必然会 样日本执政党将会失去农村地区的选票，JA对此也 使得兼业农户、准主业农户放弃大米种植，改种其 强烈反对。②扩大MA大米进口额度，这就意味着 他作物。但在大米高价格的形势下，兼业农户、准 日本政府需要拿出更多的补贴资金，势必会引起财 主业农户依然继续种植大米，一方面是用于自己消 政赤字，需要增加税收才能维持，这会遭到民众的 费，另一方面是能从政府手里获取直接补贴。这样， 反对。从日本政府当前的态度看，既想对JA、大米 分散的兼业农户、准主业农户就不愿意将其土地进 保护政策进行改革，又担心农村社会失去稳定，因 行集中，无法使专业农户形成规模化经营，也因此 而安倍政府举棋不定。 无法降低生产成本。而这种“多、小、散”的局面 4.2安倍政府推行的农协改革 恰恰是JA乐意看到的，因为，如果土地向专业农户 2015年4月，安倍内阁召开规制改革会议，会 手中集中，专业农户壮大可能会脱离JA而自主经营 后，日本政府发布了农协改革意见，从这个意见上 (如畜牧业中加入JA的农户就不是很多)，从而降低 看，农协的改革体现在4个方面。 JA的经营收入；同时，随着农户的壮大而脱离其控 4.2.1废除中央会制度 制，JA在其他方面的收入、收费也会下降。总之， 这个意见实际上就是废除JA全中的权力，尤其 这种规模化经营是不利于JA的。事实上也是如此， 是对下级农协、基层农协的指导、监督与管理的权 JA成员中，大米种植的农户是占主体的，而从事果 力。通过这项改革，意图使各下层、基层农协能够 蔬种植、畜牧业的农户占少数。 独立自主地按照地域特色来发展农业、组织生产， 面对JA在农村政治、经济上的垄断地位，日本 其本质是将农协去中央化，强化地方农协的独立性。 政府不得不重视农业政策。对于任何政党而言，要想 4.2.2JA全农改制成股份公司 在选举中获得更多的农村选票，必须要依靠JA的成 JA全农本身是主管农产品、农业生产资料销售 员数量。对于JA而言，成员数量越多，越有利于其 的部门，其在全国范围内对生产资料购买和销售， 垄断地位的稳固。所以，保证JA成员不减少是JA和 农产品流通和销售等享有垄断地位。日本加入TPP, 各党派的期望。而要保持JA成员不减少，尤其是维 面对将来更加开放的农业国际市场，试图通过对其 持种植大米的小规模兼业、准主业农户不减少，国家 改制，增强其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 只能通过农业保护政策来维持大米的高价格。维持小 4.2.3基层农协专业化 规模、分散式的兼业、准主业农户不减少能够使政 通常谈及的日本农协指的是综合农协，综合农 党、JA同时获益，政党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取更 协与专业农协的区别就是综合农协可以经营农业信 多的农村选票，JA可以获得更多的经营性收入。 贷与保险业务，而专业农协不能经营这2项业务。 在此次安倍政府的改革方案中，将基层农协专业化， 4TPP谈判与日本农协改革 将其信贷、保险业务划归JA农林中金，基层农协只 4.1TPP谈判中日本政府的“两难” 能是作为农林中金的代理人，不能再直接经营。 2015年4月17日，日本《读卖新闻》报道称在 4.2.4准成员要减少 过去的5年时间内，日本政府收购的储备大米每向 如果将JA视为是一个农业合作组织的话，其成 市场销售10万t,就会亏损25亿日元。这样日本 员中兼业的非农成员数量远远超过了专业农户的数 年进口大米10.0万t,就意味着日本政府需要额外 量，主要就是因为兼业、准主业农户多。也正是如 支出250亿日元的财政补贴。当然，这还不包括日 此，JA的信贷、保险业务才能够广泛开展。安倍政 本政府储备大米所付出的管理费。显然，这种大米 府此次改革，就是减少农协中准组合成员（非农会员） 保护政策给日本财政造成了巨大的负担。但是JA和 数量，规定其成员数量不能超过总成员数量的1/2。 日本政府之间相互利用、相互依赖的关系在短期内 通过上述安倍政府公布的农协改革意见看，这 是难以改变的，因此就导致日本在TPP谈判中面临 些措施没有从根本上触及农协的垄断地位，只是在 较为矛盾的心态。目前日本的大米保护问题面临两 维持其垄断地位前提下对其组织结构做了一些微调。 种改革出路：①削减关税，推行自由贸易，如果这 (下转第143页) —134
且规模较小。一 般 而 言，大 米 生 产 成 本 增 加 必 然 会 使得兼业农 户、准 主 业 农 户 放 弃 大 米 种 植，改 种 其 他作物。但 在 大 米 高 价 格 的 形 势 下，兼 业 农 户、准 主业农户依然继续种 植 大 米，一 方 面 是 用 于 自 己 消 费，另一方面是能从政府手里获取直接补贴。这样， 分散的兼业农户、准主 业 农 户 就 不 愿 意 将 其 土 地 进 行集中，无法使专业农户形成规模化经营，也 因 此 无法 降 低 生 产 成 本。而 这 种 “多、小、散”的 局 面 恰恰是ＪＡ 乐意看到的，因为，如果土地向专业农户 手中集中，专业农户壮大可能会脱离ＪＡ 而自主经营 （如畜牧业中加入ＪＡ 的农户就不是很多），从而降低 ＪＡ 的经营收入；同时，随着农户的壮大而脱离其控 制，ＪＡ 在其 他 方 面 的 收 入、收 费 也 会 下 降。总 之， 这种规模化经营是不利于ＪＡ 的。事实上也是如此， ＪＡ 成员中，大米种植的农户是占主体的，而从事果 蔬种植、畜牧业的农户占少数。 面对ＪＡ在农村政治、经济上的垄断地位，日本 政府不得不重视农业政策。对于任何政党而言，要想 在选举中获得更多的农村选票，必须要依靠ＪＡ 的成 员数量。对于ＪＡ 而言，成员数量越多，越有利于其 垄断地位的稳固。所以，保证ＪＡ成员不减少是ＪＡ 和 各党派的期望。而要保持ＪＡ 成员不减少，尤其是维 持种植大米的小规模兼业、准主业农户不减少，国家 只能通过农业保护政策来维持大米的高价格。维持小 规模、分 散 式 的 兼 业、准 主 业 农 户 不 减 少 能 够 使 政 党、ＪＡ同时获益，政党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取更 多的农村选票，ＪＡ可以获得更多的经营性收入。 ４ ＴＰＰ谈判与日本农协改革 ４．１ ＴＰＰ谈判中日本政府的 “两难” ２０１５年４月１７日，日本 《读卖新闻》报道称在 过去的５年时间内，日 本 政 府 收 购 的 储 备 大 米 每 向 市场销售１．０万ｔ，就会亏损２５亿日 元。这 样 日 本 年进口大米１０．０万ｔ，就意味着日本政府需 要 额 外 支出２５０亿日 元 的 财 政 补 贴。当 然，这 还 不 包 括 日 本政府储备 大 米 所 付 出 的 管 理 费。显 然，这 种 大 米 保护政策给日本财政造成了巨大的负担。但是ＪＡ 和 日本政府之间相互利 用、相 互 依 赖 的 关 系 在 短 期 内 是难以改变的，因此就导致日本在 ＴＰＰ谈判中面临 较为矛盾的心态。目前 日 本 的 大 米 保 护 问 题 面 临 两 种改革出 路：①削 减 关 税，推 行 自 由 贸 易，如 果 这 样日本执政党将会失去农村地区的选票，ＪＡ 对此也 强烈反对。②扩大 ＭＡ 大米进口额度，这就意味着 日本政府需要拿出更 多 的 补 贴 资 金，势 必 会 引 起 财 政赤字，需要增 加 税 收 才 能 维 持，这会遭到民众的 反对。从日本政府当前的态度看，既想对ＪＡ、大米 保护政策进 行 改 革，又 担 心 农 村 社 会 失 去 稳 定，因 而安倍政府举棋不定。 ４．２ 安倍政府推行的农协改革 ２０１５年４月，安倍内阁召开规制改革会议，会 后，日本政府发 布 了 农 协 改 革 意 见，从 这 个 意 见 上 看，农协的改革体现在４个方面。 ４．２．１ 废除中央会制度 这个意见实际上就是废除ＪＡ 全中的权力，尤其 是对下级农 协、基 层 农 协 的 指 导、监督与管理的权 力。通过这 项 改 革，意 图 使 各 下 层、基 层 农 协 能 够 独立自主 地 按 照 地 域 特 色 来 发 展 农 业、组 织 生 产， 其本质是将农协去中央化，强化地方农协的独立性。 ４．２．２ ＪＡ全农改制成股份公司 ＪＡ 全农本身是主管农产品、农业生产资料销售 的部门，其在全国范围内对生产资料购买和销售， 农产品流通和销售等享有垄断地位。日本加入 ＴＰＰ， 面对将来更加开放的 农 业 国 际 市 场，试 图 通 过 对 其 改制，增强其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 ４．２．３ 基层农协专业化 通常谈及的 日 本 农 协 指 的 是 综 合 农 协，综 合 农 协与专业农协的区别就是综合 农 协 可 以 经 营 农 业 信 贷与保险 业 务，而专业农协不能经营这 ２ 项 业 务。 在此次安倍政府的改革方案中，将基层农协专业化， 将其信贷、保险业务划归ＪＡ 农林中金，基层农协只 能是作为农林中金的代理人，不能再直接经营。 ４．２．４ 准成员要减少 如果将ＪＡ视为是一个农业合作组织的话，其成 员中兼业的非农成员数量远远超过了专业农户的数 量，主要就 是 因 为 兼 业、准 主 业 农 户 多。也 正 是 如 此，ＪＡ的信贷、保险业务才能够广泛开展。安倍政 府此次改革，就是减少农协中准组合成员（非农会员） 数量，规定其成员数量不能超过总成员数量的１／２。 通过上述安 倍 政 府 公 布 的 农 协 改 革 意 见 看，这 些措施没有从根本上 触 及 农 协 的 垄 断 地 位，只 是 在 维持其垄断地位前提下对其组织结构做了一些微调。 （下转第１４３页） — ４３１ — % % % % %Ｗｏｒｌｄ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 ２０16郾07（总 447）
2016.07(总447) 出壑岁业World Agriculture 也没有采取任何形式的出口补贴，只是按照协定内容 且在生产、农作物安全的基础上进行特殊的保护和支 对蔬菜、水果等农产品的运费进行少量补贴。在出口 持。印度是WTO的创始国之一，在应对WTO《农 信贷方面，印度国内的银行为出口信贷提供了大量的 业协定》的规则和要求方面比中国更有经验，能够更 资金支持。在国有贸易企业方面，印度出台了一系列 好地处理相关事宜。中国与印度两国在经济发展水 政策给予国有贸易企业出口一定的特殊权利，目的是 平、自然资源和劳动力资源等要素方面具有较高的相 稳定国内农产品市场，尽可能地降低出口成本。 似性。中国在农业贸易政策制定过程中需要与时俱 中国与印度在农业贸易发展过程中的出口竞争处 进，在借鉴印度等国家利用WTO《农业协定》经验 境具有一定的相似性，所以在与发达国家进行农业贸 的基础上，制定符合本国农业贸易发展实情的政策， 易过程中，中国与印度都应当就对方国家农产品的相 最终达到促进中国经济稳健发展的目的。 关出口补贴提出一定的要求，要求其尽可能地取消农 产品的相关出口补贴，对于农产品贸易出口的贷款也 参考文献 应当纳入整个出口补贴削减范围内。 [1]赵晓红.WTO《农业协定》框架下中国与印度农业贸易 政策对比研究[D]·太原：山西财经大学，2013. 3结语 [2]2012中国统计年鉴[EB/OL].http:/www.stats gov. 由于WTO《农业协定》中对成员农业贸易政策 cn/tisj/ndsi/2012/indexch htm (2013-02-06). [3]张山，我国农业补贴存在的问题及建议[J门，中国集体 提出了要求，所以作为农业大国的中国与印度，必须 经济，2010(5)：91-92. 积极对各自国内的农产品贸易政策进行适当调整，并 (上接第134页) 日本政府之所以会公布这样的方案，实质上是在 这些人无法像专业农户那样具有独立的农事操作能 TPP压力下的一种妥协。一方面在面对美国战略下 力，只能依附于农协，否则难以进行生产，从而稳 必须做出一定的让步，才符合其国家利益。另一方 固了农协在维护农业安全与基层政治稳定上的双重 面，东亚小农传统是历史形成的，短期内无法纳入 作用。因此，对于安倍内阁推行的农协改革，因涉 到美国掌控的全球化市场体系中，保持其农村稳定 及党派自身利益，这种改革也只能是表面改革，无 也是日本政府必须考虑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看， 法触及农协制度的根基和撼动农协的垄断地位。至 安倍政府还是未能摆脱前述所讲的两难境地，即不 于改革的效果，更需要进一步观察。 对农协进行改革会危及日本国家利益，彻底改革农 协则会失去执政地位。 参考文献 [1]高强.日本大米生产的发展历程及大米政策改革探析 5展望 [J].现代日本经济，2014(4)：85-94 如前所述，日本农协无疑是农村地区政治、经 [2]李勤昌，石雪，日本强化农业保护的经济与政治原因 济、社会的垄断体。如果仅将农协作为一个合作社 [J门，现代日本经济，2014(2)：48-58. 看，无疑会限制人们对日本农协的认知。日本农协 [3]菊地浩之，日本⑦15大財閥[M],平凡社，2009： 159160. 的这种唯一性垄断地位，从客观上看，是基于农业、 [4幻蔡亮.试析农业利益集团对日本政治的影响一兼论 农户弱势所产生的，与维护日本国家综合安全以及 “农协”在反TPP活动中的政治影响力[J]·日本学 自民党执政地位有着唇齿相依的关系。一方面，农 f刊，2012(5)：81-94. 协通过高米价来维持农协成员数量不减少，使得农 [5]张建.日本农业结构改革中的农协问题分析[J门·华东 协在政党选举中能够“集票”，政党获得选票后，必 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2015(2)：83-91. 须要通过维护大米保护政策来维持兼业、准主业农 [6]柿沼茂喜，福永宏.减反廃止住名甘办)、迷走查统分 户留在大米种植上的吸引力。另一方面，从事大 石彐大農政一酝作補助金在残L尤表表強)了大農業 米种植的兼业、准主业农户多为工薪阶层及高龄者， 住作九在[N].周刊东洋经济，2013-12-02. —143
也没有采取任何形式的出口补贴，只是按照协定内容 对蔬菜、水果等农产品的运费进行少量补贴。在出口 信贷方面，印度国内的银行为出口信贷提供了大量的 资金支持。在国有贸易企业方面，印度出台了一系列 政策给予国有贸易企业出口一定的特殊权利，目的是 稳定国内农产品市场，尽可能地降低出口成本。 中国与印度在农业贸易发展过程中的出口竞争处 境具有一定的相似性，所以在与发达国家进行农业贸 易过程中，中国与印度都应当就对方国家农产品的相 关出口补贴提出一定的要求，要求其尽可能地取消农 产品的相关出口补贴，对于农产品贸易出口的贷款也 应当纳入整个出口补贴削减范围内。 ３ 结语 由于 ＷＴＯ 《农业协定》中对成员农业贸易政策 提出了要求，所以作为农业大国的中国与印度，必须 积极对各自国内的农产品贸易政策进行适当调整，并 且在生产、农作物安全的基础上进行特殊的保护和支 持。印度是 ＷＴＯ 的创始国之一，在应对 ＷＴＯ 《农 业协定》的规则和要求方面比中国更有经验，能够更 好地处理相关 事 宜。中国与印度两国在经济发展水 平、自然资源和劳动力资源等要素方面具有较高的相 似性。中国在农 业 贸 易 政 策 制 定 过 程 中 需 要 与 时 俱 进，在借鉴印度等国家利用 ＷＴＯ 《农业协定》经验 的基础上，制定符合本国农业贸易发展实情的政策， 最终达到促进中国经济稳健发展的目的。 参考文献 ［１］赵晓红 ．ＷＴＯ 《农业协定》框架下中国与印度农业贸易 政策对比研究 ［Ｄ］ ．太原：山西财经大学，２０１３． ［２］２０１２中国统计年鉴［ＥＢ／ＯＬ］．ｈｔｔｐ：／／ｗｗｗ．ｓｔａｔｓ．ｇｏｖ． ｃｎ／ｔｊｓｊ／ｎｄｓｊ／２０１２／ｉｎｄｅｘｃｈ．ｈｔｍ （２０１３－０２－０６）． ［３］张山 ．我国农业补贴存在的问题及建议 ［Ｊ］ ．中国集体 经济，２０１０ （５）：９１－９２． （上接第１３４页） 日本 政 府 之 所 以 会 公 布 这 样 的 方 案，实 质 上 是 在 ＴＰＰ压力下的一种妥协。一方面在面对美国战略下 必须做出一 定 的 让 步，才 符 合 其 国 家 利 益。另 一 方 面，东亚小农传统是历史形成的，短期内无法纳入 到美国掌控的全球化 市 场 体 系 中，保持其农村稳定 也是日本政府必须考虑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看， 安倍政府还是未能摆 脱 前 述 所 讲 的 两 难 境 地，即 不 对农协进行改革会危 及 日 本 国 家 利 益，彻 底 改 革 农 协则会失去执政地位。 ５ 展望 如前所述，日 本 农 协 无 疑 是 农 村 地 区 政 治、经 济、社会的垄断 体。如果仅将农协作为一个合作社 看，无疑会限制人们对日本农协的认知。日 本 农 协 的这种唯一性垄断地位，从客观上看，是基于农业、 农户弱势所产生的，与维护日本国家综合安全以及 自民党执政地位有着唇齿相依的关系。一 方 面，农 协通过高米价来维持 农 协 成 员 数 量 不 减 少，使 得 农 协在政党选举中能够 “集票”，政党获得选票后，必 须要通过维护大米保 护 政 策 来 维 持 兼 业、准 主 业 农 户留在大 米 种 植 上 的 吸 引 力［６］。另一 方 面，从 事 大 米种植的兼业、准主业农户多为工薪阶层及高龄者， 这些人无法像专业农户那样具有独立的农事操作能 力，只能依 附 于 农 协，否 则 难 以 进 行 生 产，从 而 稳 固了农协在维护农业安全与基层政治稳定上的双重 作用。因此，对 于 安 倍 内 阁 推 行 的 农 协 改 革，因 涉 及党派自身 利 益，这种改革也只能是表面改革，无 法触及农协制度的根基和撼动农协的垄断地位。至 于改革的效果，更需要进一步观察。 参考文献 ［１］高强 ．日本大米生产的发展历程及大米政策改革探析 ［Ｊ］ ．现代日本经济，２０１４ （４）：８５－９４． ［２］李勤 昌，石 雪 ．日本强化农业保护的经济与政治原因 ［Ｊ］ ．现代日本经济，２０１４ （２）：４８－５８． ［３］菊地 浩 之 ．日 本 の１５ 大 財 閥 ［Ｍ］ ．平 凡 社，２００９： １５９－１６０． ［４］蔡亮 ．试析农业利益集团对日本政治的影响———兼 论 “农协”在反 ＴＰＰ 活 动中的政治影响力 ［Ｊ］ ．日 本 学 刊，２０１２ （５）：８１－９４． ［５］张建 ．日本农业结构改革中的农协问题分析 ［Ｊ］ ．华东 师范大学学报 （哲社版），２０１５ （２）：８３－９１． ［６］柿沼茂喜，福永宏 ．減反廃 止は名ばか り、迷走を続け るコメ農政———転作補助金を残した ま ま強い コ メ農業 は作れない ［Ｎ］ ．周刊东洋经济，２０１３－１２－０２． — ４１３ — ２０16郾07（总 447） % % % % %Ｗｏｒｌｄ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