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L:10.15986/.1008-7192.2013.03.002 第32卷第3期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Vol.32 No.3 2013年6月 J.Xi'an Univ.of Arch.&Tech.(Social Science Edition) Jum.2013 唐代长安与北宋东京城市建设比较研究 于梦佳 (渤海大学，辽宁锦州121013) 摘要：唐长安城和北宋东京城作为我国古都的重要代表，在城市建设方面也堪称古代城市建设的典范之 作，二者在城市建制和布局方面，体现若我国古代历史上城市发展的脉络趋势，完成了由里坊到街巷的转变， 对后世的城市建设有着深远的影响，对现今的一些规划也有若指导意义。 关键词：长安城；东京城：城市建设 中图分类号：TU984.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7192(2013)03-0064-06 A Comparative Study of the Urban Construction between Chang'an City of Tang Dynasty and Dongjin City of North Song Dynasty YU Meng-jia (Bohai University.Jinzhou 121013.China) Abstract:Being the very important represents of China's ancient capitals,Chang'an City of Tang Dy- nasty and Dongjin City of North Song Dynasty are referred to as models of urban construction of ancient cities.In terms of the urban system and the city layout,both cities displayed the tendency of urban development of Chinese ancient cities with the pattern transformation from Lifangzhi to Jiexian- gzhi,which provides not only the great influence to the urban construction later but also a significant guidance to the urban plan today. Key words:Chang'an City;Dongjin City;urban construction 唐代长安城和北宋东京城在我国古代城市 建设方面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唐宋这一历 一、两都建都背景 史转型时期，城市也开始由封闭逐渐走向开放。 本文就两城在城市建设方面进行比较研究并深 隋文帝杨坚于开皇二年(582年)，在长安城东 入探讨在城市布局和规划方面对现今的借鉴意 南龙首塬南面开始营建大兴城，由宇文恺主持规划 义。 建设，仅耗时一年，便完成了宫城和皇城的建设。 收稿日期：201302-28 作者简介：于梦佳(1989-)，女，陕西西安人，渤海大学政治与历史学院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历史地理。 (C)1994-201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第３２卷 第３期 ２０１３年６月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Ｊ．Ｘｉ′ａｎＵｎｉｖ．ｏｆＡｒｃｈ．＆ Ｔｅｃｈ．（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Ｅｄｉｔｉｏｎ） Ｖｏｌ．３２ Ｎｏ．３ Ｊｕｎ．２０１３ 唐代长安与北宋东京城市建设比较研究 于梦佳 （渤海大学，辽宁 锦州 １２１０１３） 摘 要：唐长安城和北宋东京城作为我国古都的重要代表，在城市建设方面也堪称古代城市建设的典范之 作，二者在城市建制和布局方面，体现着我国古代历史上城市发展的脉络趋势，完成了由里坊到街巷的转变， 对后世的城市建设有着深远的影响，对现今的一些规划也有着指导意义。 关键词：长安城；东京城；城市建设 中图分类号：ＴＵ９８４．２ 文献标志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８－７１９２（２０１３）０３－００６４－０６． ＊ ＡＣｏｍｐａｒａｔｉｖｅＳｔｕｄｙｏｆｔｈｅＵｒｂａｎ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ｂｅｔｗｅｅｎＣｈａｎｇａｎ ＣｉｔｙｏｆＴａｎｇＤｙｎａｓｔｙａｎｄＤｏｎｇｊｉｎＣｉｔｙｏｆＮｏｒｔｈＳｏｎｇＤｙｎａｓｔｙ ＹＵ Ｍｅｎｇ－ｊｉａ （Ｂｏｈａｉ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Ｊｉｎｚｈｏｕ １２１０１３，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Ｂｅｉｎｇｔｈｅｖｅｒｙ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ｒｅｐｒｅｓｅｎｔｓｏｆＣｈｉｎａｓａｎｃｉｅｎｔｃａｐｉｔａｌｓ，ＣｈａｎｇａｎＣｉｔｙｏｆＴａｎｇＤｙ－ ｎａｓｔｙａｎｄＤｏｎｇｊｉｎＣｉｔｙｏｆＮｏｒｔｈＳｏｎｇＤｙｎａｓｔｙａｒｅｒｅｆｅｒｒｅｄｔｏａｓｍｏｄｅｌｓｏｆｕｒｂａｎ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ｏｆ ａｎｃｉｅｎｔｃｉｔｉｅｓ．Ｉｎｔｅｒｍｓｏｆｔｈｅｕｒｂａｎｓｙｓｔｅｍａｎｄｔｈｅｃｉｔｙｌａｙｏｕｔ，ｂｏｔｈｃｉｔｉｅｓｄｉｓｐｌａｙｅｄｔｈｅｔｅｎｄｅｎｃｙｏｆ ｕｒｂａｎ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ａｎｃｉｅｎｔｃｉｔｉｅｓｗｉｔｈｔｈｅｐａｔｔｅｒｎｔｒａｎｓ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ｆｒｏｍＬｉｆａｎｇｚｈｉｔｏＪｉｅｘｉａｎ－ ｇｚｈｉ，ｗｈｉｃｈｐｒｏｖｉｄｅｓｎｏｔｏｎｌｙｔｈｅｇｒｅａｔ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ｔｏｔｈｅｕｒｂａｎ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ｌａｔｅｒｂｕｔａｌｓｏａ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 ｇｕｉｄａｎｃｅｔｏｔｈｅｕｒｂａｎｐｌａｎｔｏｄａｙ．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ＣｈａｎｇａｎＣｉｔｙ；ＤｏｎｇｊｉｎＣｉｔｙ；ｕｒｂａｎ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 唐代长安城和北宋东京城在我国古代城市 建设方面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 唐 宋 这 一 历 史转型时期，城市也开始由封闭逐渐走向开放。 本文就两城在城市建设方面进行比较研究并深 入探讨在城市布局和规划方面对现今的借鉴意 义。 一、两都建都背景 隋文帝杨坚于开皇二年（５８２年），在长安城东 南龙首塬南面开始营建大兴城，由宇文恺主持规划 建设，仅耗时一年，便完成了宫城和皇城的 建 设。 ＊收稿日期：２０１３－０２－２８ 作者简介：于梦佳（１９８９－），女，陕西西安人，渤海大学政治与历史学院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历史地理。 DOI:10.15986/j.1008-7192.2013.03.002
第3期 于梦佳：唐代长安与北宋东京城市建设比较研究 65 开皇三年(583年)，隋王朝迁至新都，隋炀帝继位 是此地得名“关中”的原因。除了军事方面的易守 后，开凿运河连接大兴和扬州。大业九年(613 难攻，关中地区地处渭河平原，土壤疏松肥沃，水利 年)，“丁丑，发丁男十万城大兴”在皇城和宫城 建设比较完善，农业生产十分发达，早在春秋战国 外修筑外郭城，城市的总体格局至此基本形成。公 时期，便有了“天府”的美誉。并且，长安城附近有 元618年，高祖李渊建唐，大兴易名为长安，长安城 泾、渭、灞、产、谲、沣、滈、涝八条河流，在灌溉和水 作为唐朝首都，在原有的基础之上开始进一步的修 利交通上也极为便利，但是尽管长安城有着这样及 建，高宗时在龙首源修建了大明宫，玄宗时期兴建 其优越的地理条件，但也并非完美，长安较于全国 兴庆宫，自安史之乱后长安城逐渐衰败，唐末黄巢 而言，地处西北，尽管关中内部交通四通八达，但若 之乱时，黄巢攻破长安，长安城因此遭到严重破坏。 与外界沟通起来，却并非十分便利。 天佑元年(904年)，朱温挟持唐昭宗后下令迁都洛 北宋定都东京城是由当时社会经济，政治等 阳，宫室遭到拆毁，随后还下令将所拆下的屋木通 各种因素决定的，周宝珠在其《宋代东京研究》中 过河流运送至洛阳，然后将长安城焚毁，长安城中 分析：“唐自安史之乱起，汴州依其特殊的地理位 的人民被迫迁移。此后长安便告别了帝都时代，从置，在政治、军事、经济、交通等方面，日益显露出 五代时期开始，政治中心进而转移到东京。 其重要性”[6。自唐中期以来，经济中心南移， 东京位于春秋时魏都大梁的附近，原称汴 南方的经济水平已经赶超了北方黄河流域，在历 州。隋朝时期大运河的修建使得位于汴河与黄 经五代的发展，到北宋时期，北方的物资已经多 河的交会处的开封成为沟通关中、中原和江淮地 需南方供应，因而，水运交通变得极其重要。自 区的重要交通枢纽，成为漕运的重要转运中心之 隋朝修大运河后，开封城位于汴河与黄河的交会 一，唐代宗大历十四年（公元779年），永平节度 处，是漕运的重要转运中心，自此开封城的水路 使李勉扩建汴州城，规模宏大，坚固宽广，是后来 交通的优势得到充分显现。“汴河漕运量为每年 东京城的雏形。五代时，梁、晋、汉、周均在此建 600万石，从江南运到开封则可，而运到洛阳、长 都。周世宗显德二年（公元95年），对城市建 安则难[。由此可见，开封城便利的水运交 设进行了全面的重新规划，扩大城池，拓宽道路，通，解决了粮食供给这一重大问题。再者，北宋 疏通河道。城市面积因此扩大了四倍。并建设 王朝是宋太祖赵匡胤以周旧部取代天下，朝中大 了外城，形成皇城、里城、外城的三套市的基本格多来自后周，在开封早已安家，自是不愿有迁都 局。北宋统一后在此基础之上扩建，其城市不单之举。以开封为都，也颇是顺应民意之举。但也 在规模上有所扩大，更在诸如城市绿化，街道景不得不提，开封为都也有着明显的不足之处，漕 观等更细节处有了创新式发展。东京的繁华程 运作为重中之重，定然注意维护，但必会造成开 度从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上有直观的表现。 销过大，劳民伤财。而宋太祖所言“据山河之胜 北宋末年金兵攻破东京，城市遭到毁坏，而后都 以去冗兵”[217，则是考虑到开封自古地域开阔， 城南迁临安。昔日繁华的东京城而后由于黄河四周无大山大河为险，易攻难守，因而需要重兵 决口使得城市备受水灾之祸，逐渐衰败。 把守，这自然造成了冗兵，消耗民力财力，因而宋 唐长安城和北宋开封城在定都时也不乏异 太祖才感言“不出百年，天下民力弹矣”[们17可见 议，但最终得以定为都城均有各自得天独厚的条 从军事和经济的角度上建都开封并不理想。 件，两城作为我国古代社会都城建设的主要代 表，在定都的原因上却不尽相同。 二、都城的规模布局 长安建都于此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优越的地理 环境，其地处黄河上游，四面环山，有四塞之固。不 隋唐时期长安城整体平面布局（图1）方正规 单如此，长安所处之地四周关隘林立。东有函谷 整，采用中轴对称式的棋盘布局，总面积达83.1 关、潼关，西有大散关，南有武关，北有萧关，这也便 平方公里，由外郭城、宫城和皇城组成。城市整体 (C)1994-201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开皇三年（５８３年），隋王朝迁至新都，隋炀帝继位 后，开 凿 运 河 连 接 大 兴 和 扬 州。大 业 九 年 （６１３ 年），“丁丑，发丁男十万城大兴”［１］８４在皇城和宫城 外修筑外郭城，城市的总体格局至此基本形成。公 元６１８年，高祖李渊建唐，大兴易名为长安，长安城 作为唐朝首都，在原有的基础之上开始进一步的修 建，高宗时在龙首塬修建了大明宫，玄宗时期兴建 兴庆宫，自安史之乱后长安城逐渐衰败，唐末黄巢 之乱时，黄巢攻破长安，长安城因此遭到严重破坏。 天佑元年（９０４年），朱温挟持唐昭宗后下令迁都洛 阳，宫室遭到拆毁，随后还下令将所拆下的屋木通 过河流运送至洛阳，然后将长安城焚毁，长安城中 的人民被迫迁移。此后长安便告别了帝都时代，从 五代时期开始，政治中心进而转移到东京。 东京位 于 春 秋 时 魏 都 大 梁 的 附 近，原 称 汴 州。隋朝时期大运河的修建使得位于汴河与黄 河的交会处的开封成为沟通关中、中原和江淮地 区的重要交通枢纽，成为漕运的重要转运中心之 一，唐代宗大历十四年（公 元７７９年），永 平 节 度 使李勉扩建汴州城，规模宏大，坚固宽广，是后来 东京城的雏 形。五 代 时，梁、晋、汉、周 均 在 此 建 都。周世宗显德二年（公元９５ 年），对城市建 设进行了全面的重新规划，扩大城池，拓宽道路， 疏通河道。城 市 面 积 因 此 扩 大 了 四 倍。并 建 设 了外城，形成皇城、里城、外城的三套市的基本格 局。北宋统一后在此基础之上扩建，其城市不单 在规模上有 所 扩 大，更 在 诸 如 城 市 绿 化，街 道 景 观等更细 节 处 有 了 创 新 式 发 展。东 京 的 繁 华 程 度从张 择 端 的 《清 明 上 河 图》上 有 直 观 的 表 现。 北宋末年金 兵 攻 破 东 京，城 市 遭 到 毁 坏，而 后 都 城南迁临 安。昔日繁华的东京城而后由于黄河 决口使得城市备受水灾之祸，逐渐衰败。 唐长安城和北宋开封城在定都时也不乏异 议，但最终得以定为都城均有各自得天独厚的条 件，两城作为我国古代社 会都城建设的主要代 表，在定都的原因上却不尽相同。 长安建都于此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优越的地理 环境，其地处黄河上游，四面环山，有四塞之固。不 单如此，长安 所 处 之 地 四 周 关 隘 林 立。东 有 函 谷 关、潼关，西有大散关，南有武关，北有萧关，这也便 是此地得名“关中”的原因。除了军事方面的易守 难攻，关中地区地处渭河平原，土壤疏松肥沃，水利 建设比较完善，农业生产十分发达，早在春秋战国 时期，便有了“天府”的美誉。并且，长安城附近有 泾、渭、灞、浐、谲、沣、滈、涝八条河流，在灌溉和水 利交通上也极为便利，但是尽管长安城有着这样及 其优越的地理条件，但也并非完美，长安较于全国 而言，地处西北，尽管关中内部交通四通八达，但若 与外界沟通起来，却并非十分便利。 北宋定都东京城是由当时社会经济，政治等 各种因素决定的，周宝珠在其《宋代东京研究》中 分析：“唐自安史之乱起，汴州依其特殊的地理位 置，在政治、军事、经济、交通等方面，日益显露出 其重要性”［２］６。自 唐 中 期 以 来，经 济 中 心 南 移， 南方的经济水平已经赶超了北方黄河流域，在历 经五代的发 展，到 北 宋 时 期，北 方 的 物 资 已 经 多 需南方供 应，因 而，水 运 交 通 变 得 极 其 重 要。自 隋朝修大运河后，开封城位于汴河与黄河的交会 处，是漕运的重要转运中心，自此开封城的水路 交通的优势得到充分显现。“汴河漕运量为每年 ６００万石，从江南运到开封则可，而运到 洛 阳、长 安则 难”［２］１９。由 此 可 见，开 封 城 便 利 的 水 运 交 通，解决了 粮 食 供 给 这 一 重 大 问 题。再 者，北 宋 王朝是宋太祖赵匡胤以周旧部取代天下，朝中大 多来自后周，在 开 封 早 已 安 家，自 是 不 愿 有 迁 都 之举。以开封为都，也颇是顺应民意之举。但也 不得不提，开 封 为 都 也 有 着 明 显 的 不 足 之 处，漕 运作为重中 之 重，定 然 注 意 维 护，但 必 会 造 成 开 销过大，劳 民 伤 财。而 宋 太 祖 所 言“据 山 河 之 胜 以去冗兵”［３］２１３７，则是考虑到开封自古地域开阔， 四周无大山 大 河 为 险，易 攻 难 守，因 而 需 要 重 兵 把守，这自然造成了冗兵，消耗民力财力，因而宋 太祖才感言“不出百年，天下民力殚矣”［３］２１３７可见 从军事和经济的角度上建都开封并不理想。 二、都城的规模布局 隋唐时期长安城整体平面布局（图１）方正规 整，采用中轴对称式的棋盘布局，总面 积 达８３．１ 平方公里，由外郭城、宫城和皇城组成。城市整体 第３期 于梦佳：唐代长安与北宋东京城市建设比较研究 ５６
66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32卷 重玄门 玄武门 大范 含元期 西内观 光化门 芳林门 售顶降恩 修真 安定 修德 长乐 人觅 宫城 脑宁 休样 太酸宫 大9 兴宁 福门 天门 真门 义宁 金机 政 兴 安 义门 令 最风门 居速 礼泉 布政 胜业 雀门安H 金光了 延 兴 平康 光 开化 宣阳 化 怀远 安超 毕邑 长寿 童平 新昌 延平门 是兴门 待资 高会 邓 具道 和 家平 修行 立政 常安 通 裂化 归义 大语 通 青龙 泉用 行 大安 安师 通济 曲地 M发化门 启夏门 图1隋唐时期长安城整体平面布局 呈长方形，东西长9721米，南北宽8651.7米， 五个门道，余下诸门均为三个门道。门外大道向 四周总长367公里。城市布局上采用严格的里 南八十里直达终南山，门内北有朱雀门大街和承 坊制，并且体现了“官民不相参”的思想。 天门大街向北与皇城正门朱雀门与太极宫正门 外郭城，共十二座城门，每面各三座城门。 承天门直对。依据考古测量显示，明德门东西长 体现了周礼的“王都九逵”的思想。东面正门为 555米，南北长17.5米，门道宽5米，唐高宗永 春明门，南侧为延兴门，北侧为通化门：西面正门 徽五年十一月工部尚书阎立德领工营建了城门 为金光门，南侧为延平门，北侧为开远门；南面正 楼，唐末于战乱中被焚毁。 门为明德门，东侧为启夏门，西侧为安化门；北面 宫城在布局上也呈长方形，整体居于郭城北 的中段与宫城北墙，东段与大明宫南墙重合，西 部正中处，四周以高墙围筑，周长&6公里，其中 段中为景耀门，东侧为芳林门西侧为光化门。其 东西长2820米，南北宽1492米，宫城分为太极 中正门明德门为唐长安城外郭城最大的城门，有 宫，东宫和掖庭宫三部分，太极宫（隋称大兴宫）即 (C)1994-201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图１ 隋唐时期长安城整体平面布局 呈长方 形，东 西 长９７２１米，南 北 宽８６５１．７米， 四周总长３６．７公里。城市布局上采用严格的里 坊制，并且体现了“官民不相参”的思想。 外郭 城，共 十 二 座 城 门，每 面 各 三 座 城 门。 体现了周 礼 的“王 都 九 逵”的 思 想。东 面 正 门 为 春明门，南侧为延兴门，北侧为通化门；西面正门 为金光门，南侧为延平门，北侧为开远门；南面正 门为明德门，东侧为启夏门，西侧为安化门；北面 的中段与宫 城 北 墙，东 段 与 大 明 宫 南 墙 重 合，西 段中为景耀门，东侧为芳林门西侧为光化门。其 中正门明德门为唐长安城外郭城最大的城门，有 五个门道，余下诸门均为三个门道。门外大道向 南八十里直达终南山，门内北有朱雀门大街和承 天门大街向北与皇城正门朱雀门与太极宫正门 承天门直对。依据考古测量显示，明德门东西长 ５５．５米，南北长１７．５米，门 道 宽５米，唐 高 宗 永 徽五年十一月工部尚书阎立德领工营建了城门 楼，唐末于战乱中被焚毁。 宫城在布局上也呈长方形，整体居于郭城北 部正中处，四周以高墙围筑，周长８．６公里，其中 东西长２８２０米，南北宽１４９２米，宫城分为太极 宫，东宫和掖庭宫三部分，太极宫（隋称大兴宫）即 ６６ 西 安 建 筑 科 技 大 学 学 报（社会科学版） 第３２卷
第3期 于梦佳：唐代长安与北宋东京城市建设比较研究 67 “大内”居正位，其东为东宫，乃太子所居之处，其 外城即为罗城，筑于周世宗时期，作为东京 西为掖庭宫后宫人员所居之处。宫墙南面正中 城的主要防御屏障，宋朝历代皇帝都对外城的修 为承天门（隋称广阳门），东侧为延喜门，西侧安 治相当重视，神宗时因都城久未整修而对外城进 福门，北宫墙中部为玄武门。 行大规模的修整扩建，使城周由原来的四十八里 皇城规制亦为长方形，位于宫城南部，周长 二百三十三步扩为五十里一百六十五步。不仅 92公里，南北宽1843米，东西与宫城等长。皇 扩大了外城范围，加强了城门的防御功效。后又 城北面与宫城以横街相分隔，其余三面开五门： “又买木修置京城四御门及诸瓮城门，封筑团敌 皇城南面，中为朱雀门，其东西两侧分别为安上 马面”[]32”，以加强外城的军事防御。外城共开 门和含光门：皇城东西面各开一门，分别为景风十二座城门，除北面为四门外，其余三面各开三 门和顺义门。朱雀门为正门开于南面正处，北对 门。外城门多有俗称，以其与周边城市的交通联 宫城的承天门，向南城门外为朱雀大街直通外郭 系为名，如出曹门可达曹州（今山东荷泽南），宋 城的明德门，此南北一线构成了整个长安城的中 门可抵宋州（今河南商丘县），郑门可通郑州（今 轴线，长安城内里坊与市的分布情况以几乎此道 河南郑州市)，陈州门通陈州（今河南淮阳县），陈 互为对称，十分规范。 桥门通陈桥镇（今河南封丘县陈桥），封丘门通封 宋代东京城整体布局（图2）较为不规整，但 丘（今河南封丘县），酸枣门通旧酸枣县（今河南 大体上略呈正方形，和隋唐长安城一样也是三套 延津县)，卫州门通卫州（今河南汲县）。 城墙，由外向内依次是外城、里城、宫城。 里城，即阙城，旧时为唐代汴州城，唐德宗建 陈桥 拱地门 大内 梁门大 直门 金明池市子 瓦子 子口大街生行钩 楼街瓦七子 非大街 楼门 门 攻扬州门 0500米 图2宋代东京城整体布局 (C)1994-201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大内”居正位，其东为东宫，乃太子所居之处，其 西为掖庭 宫 后 宫 人 员 所 居 之 处。宫 墙 南 面 正 中 为承天门（隋 称 广 阳 门），东 侧 为 延 喜 门，西 侧 安 福门，北宫墙中部为玄武门。 皇城 规 制 亦 为 长 方 形，位 于 宫 城 南 部，周 长 ９．２公里，南北宽１８４３米，东西与宫城等长。皇 城北面与 宫 城 以 横 街 相 分 隔，其余三面开五门： 皇城南面，中 为 朱 雀 门，其东西两侧分别为安上 门和含光门；皇 城 东 西 面 各 开 一 门，分 别 为 景 风 门和顺义门。朱雀门为正门开于南面正处，北对 宫城的承天门，向南城门外为朱雀大街直通外郭 城的明德门，此南北一线构成了整个长安城的中 轴线，长安城内里坊与市的分布情况以几乎此道 互为对称，十分规范。 宋代东京城整 体 布 局（图２）较 为 不 规 整，但 大体上略呈正方形，和隋唐长安城一样也是三套 城墙，由外向内依次是外城、里城、宫城。 外城 即 为 罗 城，筑 于 周 世 宗 时 期，作 为 东 京 城的主要防御屏障，宋朝历代皇帝都对外城的修 治相当重视，神宗时因都城久未整修而对外城进 行大规模的修整扩建，使城周由原来的四十八里 二百三十 三 步 扩 为 五 十 里 一 百 六 十 五 步。不 仅 扩大了外城范围，加强了城门的防御功效。后又 “又买木修置京城四御门及诸瓮城门，封 筑 团 敌 马面”［４］７３２７，以 加 强 外 城 的 军 事 防 御。外 城 共 开 十二座城门，除 北 面 为 四 门 外，其 余 三 面 各 开 三 门。外城门多有俗称，以其与周边城市的交通联 系为名，如出曹门可达曹州（今山东荷泽南），宋 门可抵宋州（今 河 南 商 丘 县），郑 门 可 通 郑 州（今 河南郑州市），陈州门通陈州（今河南淮阳县），陈 桥门通陈桥镇（今河南封丘县陈桥），封丘门通封 丘（今河南 封 丘 县），酸 枣 门 通 旧 酸 枣 县（今 河 南 延津县），卫州门通卫州（今河南汲县）。 里城，即阙城，旧时为唐代汴州城，唐德宗建 图２ 宋代东京城整体布局 第３期 于梦佳：唐代长安与北宋东京城市建设比较研究 ７６
68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32卷 中二年(781年)时任节度使李勉所修筑，周长二为。不单如此，夜禁也开始遭到破坏，未及鼓响 十里一百五十五步，北宋建立后，屡加增修。共 门先开，或是直至深夜门未闭的情况屡有发生。 开十座城门，南北各开三门，东西各开两门。城 而宋代东京城里坊制度早在隋唐之时已经 外有为汴州城时期开凿的城壕，北宋时期为进一 开始出现崩溃的萌芽，随着漕运的发展，汴州商 步加强军事防御，对其仍有保留，真宗时期，外城 品经济快速发展，城市的商业十分繁荣，到了唐 的城壕可与里城城壕以广济河相通。 朝开始出现了“桥市通宵酒客行”这般通宵夜市 宫城，作为北宋皇城周长五里，原是唐宣武 的情况]46。到了五代后周时期，周世宗下诏 军节度使治所，后梁时改为建昌宫，后晋改为大 “其京城内街道阔五十步者，许两边人户于五步 宁宫，在宋太祖建隆三年(962)“广皇城东北隅， 内取便种树掘井，修盖凉棚。其三十步以下至二 命有司画洛阳宫殿，按图修之，皇居始壮丽 十五步者，各与三步，其次有差”[]67，这于唐长安 矣”[]29？，宫城共开六门，南面开三门，其余三面 城时严格的里坊规制是不可想象。 各一门，南面正门宣德门为宫门正门，也是城市 北宋初期，统治者意图重塑里坊制，在东京 中轴线的起始。而宫城墙在真宗时期由原本与 城内开始试图恢复长安、洛阳的建置。但是，当 外城、里城同样的土夯改为砖砌。 时“侵街”行为已然势不可挡，侵街建筑已然存在 使得坊制空有其名未有其实。北宋初期所谓的 三、从里坊制到街巷制的城市面 恢复的里坊不过是厢一级一下的行政组织。而 貌 管理里坊的官员坊正一职的职能在唐朝时期为 “掌坊门管钥，督察奸非，並免其课役[63，而到 里坊制由西周时期闾里制演变而来，将城市 由街道划分开来，形成住宅区和商业区彼此独 宋朝时期则变为掌管，到了宋神宗时期坊正一职 已被废除，宋徽宗年间，政府开始征收“侵街房廊 立，并且筑以高墙，设置里门与市门，有专职官员 钱”标志着“侵街”得到政府许可，承袭千年的里 负责看守，并严格实行宵禁。 西汉时期，长安城划分为160里。里坊制度 坊制就这样一步步走向崩溃。 随着里坊制的逐步崩溃，城市的建筑面貌有 此时已初具规模，而发展到隋唐之时，里坊制度 俨然区域完备达到鼎盛，长安城内的规制是由外 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隋唐长安城建城时期对城 市的居住区域进行了统筹规划，然后逐步开始对 郭城中的东西向十四条大街、南北向十一条大街 交叉分割而成，具体数值为多少，至今纷论不休， 城内进行填满，城市建制十分规整，街道宽阔，城 分别有110坊、108坊、109坊各种论证，白居易 市人口密度不高：而宋代东京城规建属于逐步向 有诗词描述当时长安城的里坊面貌“百千家似围 外扩张的形式，城市本身面积较长安而言便小， 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十分形象[6]501。 人口却多于长安，因而街道面积普遍比较窄小， 里坊作为唐长安城内单独的居住单元，与今 人口密度也颇高。对于商业区的规划，隋唐时期 天住宅小区划分颇为类似，它有着严格的规制， 长安城设有东市和西市，地处东西城坊的中心 外围有着高大的围墙环绕，十分有序。但恰恰是 处，市内街道呈井字形，不若坊内宽阔，有专门的 这层坊墙在易于城市管理的同时，给市民的生产 机构管理市内交易活动；宋代东京城已出现繁华 生活以及商业的发展造成极大的不便。入夜而 街市，楼阁也开始普遍出现，“屋宇雄壮，门面 闭，直至五更开启的夜禁制度虽然起到防范以及 阔，望之森然。每一交易，动即千万，骇人闻 强化管理的目的，但弊端也显而易见。 见”[]s6。临街店铺林立，酒店邸店随处可见，民 进入到唐朝中后期，随着商品经济的日益发 居也开始筑起高阁，或为商铺，或为民宅使用。 展，开始在长安城内的坊内出现“侵街”，即在坊 这般繁华的街市场景在我国以往朝代是难以想 内开始出现开店，设置夜市这种有悖里坊制的行 象的。 (C)1994-201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中二年（７８１年）时 任 节 度 使 李 勉 所 修 筑，周 长 二 十里一百 五 十 五 步，北 宋 建 立 后，屡 加 增 修。共 开十座城 门，南 北 各 开 三 门，东 西 各 开 两 门。城 外有为汴州城时期开凿的城壕，北宋时期为进一 步加强军事防御，对其仍有保留，真宗时期，外城 的城壕可与里城城壕以广济河相通。 宫城，作 为 北 宋 皇 城 周 长 五 里，原 是 唐 宣 武 军节度使治 所，后 梁 时 改 为 建 昌 宫，后 晋 改 为 大 宁宫，在宋太祖建隆三年（９６２）“广 皇 城 东 北 隅， 命 有 司 画 洛 阳 宫 殿，按 图 修 之，皇 居 始 壮 丽 矣”［５］２０９７，宫城 共 开 六 门，南 面 开 三 门，其 余 三 面 各一门，南 面 正 门 宣 德 门 为 宫 门 正 门，也 是 城 市 中轴线的 起 始。而宫城墙在真宗时期由原本与 外城、里城同样的土夯改为砖砌。 三、从里坊制到街巷制的城市面 貌 里坊制由西周时期闾里制演变而来，将城市 由街道 划 分 开 来，形 成 住 宅 区 和 商 业 区 彼 此 独 立，并且筑以高墙，设置里门与市门，有专职官员 负责看守，并严格实行宵禁。 西汉时期，长安城划分为１６０里。里坊制度 此时已初具 规 模，而 发 展 到 隋 唐 之 时，里 坊 制 度 俨然区域完备达到鼎盛，长安城内的规制是由外 郭城中的东西向十四条大街、南北向十一条大街 交叉分割而成，具体数值为多少，至今纷论不休， 分别有１１０坊、１０８坊、１０９ 坊 各 种 论 证，白 居 易 有诗词描述当时长安城的里坊面貌“百千家似围 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十分形象［６］５０４１。 里坊作为唐长安城内单独的居住单元，与今 天住宅小 区 划 分 颇 为 类 似，它有着严格的规制， 外围有着高大的围墙环绕，十分有序。但恰恰是 这层坊墙在易于城市管理的同时，给市民的生产 生活以及 商 业 的 发 展 造 成 极 大 的 不 便。入 夜 而 闭，直至五更开启的夜禁制度虽然起到防范以及 强化管理的目的，但弊端也显而易见。 进入到唐朝中后期，随着商品经济的日益发 展，开始在 长 安 城 内 的 坊 内 出 现“侵 街”，即 在 坊 内开始出现开店，设置夜市这种有悖里坊制的行 为。不单如此，夜 禁 也 开 始 遭 到 破 坏，未 及 鼓 响 门先开，或是直至深夜门未闭的情况屡有发生。 而宋代东 京 城 里 坊 制 度 早 在 隋 唐 之 时 已 经 开始出现崩 溃 的 萌 芽，随 着 漕 运 的 发 展，汴 州 商 品经济快速 发 展，城 市 的 商 业 十 分 繁 荣，到 了 唐 朝开始出现 了“桥 市 通 宵 酒 客 行”这 般 通 宵 夜 市 的情 况［６］３４０６。到了五代后周 时 期，周 世 宗 下 诏 “其京城内 街 道 阔 五 十 步 者，许 两 边 人 户 于 五 步 内取便种树掘井，修盖凉棚。其三十步以下至二 十五步者，各与三步，其次有差”［７］１６７，这于唐长安 城时严格的里坊规制是不可想象。 北宋 初 期，统治者意图重塑里坊制，在 东 京 城内开始 试 图 恢 复 长 安、洛 阳 的 建 置。但 是，当 时“侵街”行为已然势不可挡，侵街建筑已然存在 使得坊制 空 有 其 名 未 有 其 实。北 宋 初 期 所 谓 的 恢复的里 坊 不 过 是 厢 一 级 一 下 的 行 政 组 织。而 管理里坊的官员坊正一职的职能在唐朝时期为 “掌坊门管 钥，督 察 奸 非，並 免 其 课 役”［８］６３，而 到 宋朝时期则变为掌管，到了宋神宗时期坊正一职 已被废除，宋徽宗年间，政府开始征收“侵街房廊 钱”标志着“侵 街”得 到 政 府 许 可，承 袭 千 年 的 里 坊制就这样一步步走向崩溃。 随着里坊制的逐步崩溃，城市的建筑面貌有 着翻天覆 地 的 变 化。隋 唐 长 安 城 建 城 时 期 对 城 市的居住区域进行了统筹规划，然后逐步开始对 城内进行填满，城市建制十分规整，街道宽阔，城 市人口密度不高；而宋代东京城规建属于逐步向 外扩张的 形 式，城 市 本 身 面 积 较 长 安 而 言 便 小， 人口却多 于 长 安，因 而 街 道 面 积 普 遍 比 较 窄 小， 人口密度也颇高。对于商业区的规划，隋唐时期 长安城设有东市和西市，地 处 东 西 城 坊 的 中 心 处，市内街道呈井字形，不若坊内宽阔，有专门的 机构管理市内交易活动；宋代东京城已出现繁华 街市，楼阁 也 开 始 普 遍 出 现，“屋 宇 雄 壮，门 面 广 阔，望 之 森 然。 每 一 交 易，动 即 千 万，骇 人 闻 见”［９］６６。临街 店 铺 林 立，酒 店 邸 店 随 处 可 见，民 居也开 始 筑 起 高 阁，或 为 商 铺，或 为 民 宅 使 用。 这般繁华的街市场景在我国以往朝代是难以想 象的。 ８６ 西 安 建 筑 科 技 大 学 学 报（社会科学版） 第３２卷
第3期 于梦佳：唐代长安与北宋东京城市建设比较研究 69 都有着很强的指导意义。 四、两都建设特点比较及对后世 唐长安城在设计方面，考虑到了城市与自 城市建设影响 然、山水环境的和谐。白居易有诗云“迢迢青槐 街，相去八九坊”[]38，精选的树木整齐划一分列 唐长安城在建成之前，在城市构造，居民区、 栽种于街道两旁，反映了城市良好的绿化情况。 商业区、城市的公共设施建设都有了统一的规 唐玄宗时引产水注入曲江，在长安城东南隅对曲 划，城市规模庞大，道路宽广更是空前绝后，这无 江进行大规模扩建，曲江园林的开发不仅对于调 疑是唐长安城最大的特点，体现着唐王朝作为当 节城市气候等地理因素方面有着积极影响，更重 时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强大帝国的恢弘气势和豪 要的是曲江池也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公共园 放的气质。在城市内部建筑上有着多样性和包林，在我国古代历史上，也仅此一例。在增添了 容性，遍布坊内的各类宗教建筑便是最直观的体 各类文化节日活动的同时，也丰富了市民文化， 现，而市坊的严格分离，坊门的定时开闭，也带有 充分体现当时社会和谐安宁的状态。 着明显秩序性。这也使得长安城成为我国古代 从北宋东京城的城市发展和布局可以看出， 封闭型城市建设的典型代表。 城市的建设多以城市经济发展需要为基础，抛除 北宋东京城在规模不比长安城，道路较唐长 过去中轴模式，整个城市的布局整体偏于东南， 安城在数量和宽度上也有所缩减，但较之而言， 这归因于东南部为城市的主要的商业活动地之 更添实用性。在布局上不像长安城因有规划在 一，由此可见，城市的主要消费区对于城市布局 前，因而呈现出不规则性，在城市逐步扩展的过 的影响情况。而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所选入 程中比较无序，东京城内已无严格意义上的中轴 画的保康门地域也是城市的布局重心之一，此处 线，因而发展也并不对称。而里坊的打破，市肆 为蔡河和汴河流经地域，是东京城的水运码头 的临街而立，体现了繁荣的城市经济，所以，在整区，后世中以水运码头为中心而作为发展的情况 个城市道路方面有别于唐长安城的气派，更具市 可以从中窥见端倪。 井气息。这种开放型的街道也是北宋东京城最 唐长安城与北宋东京城作为我国古代城市 为显著的特点，以开放灵活的街巷制取代了封闭 建设的典范之作，在城市发展史上有着不可磨灭 的里坊制这一巨大发展，使得东京城成为我国古 的重要地位。从长安城到东京城，是一个由封闭 代历史上从城市结构角度上说迈向近代化城市 到开放，由固定到灵活的转变。标志着我国古代 的一个开端。 都市建设从以长安城为典型的最完备的里坊制 唐长安城和北宋东京城作为我国古代城市 城市到以东京城为代表的开放型的消费城市的 建设的典型代表，对于后世乃至今天的城市建设 转变，我国的近代城市得以发端。 参考文献 [1]魏征.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3 [2]周宝珠.宋代东京研究[M门.郑州：河南大学出版社，1992， [3]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M].北京：中华书局，1957. [4]徐松.宋会要辑稿[M].北京：中华书局，1957. [5]脱脱.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1985. [6]曹寅.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1960 [7]王软若.册府元龟[M们.北京：中华书局，1960. [8]杜佑.通典[M]北京：中华书局，1988. [9]孟元老.东京梦华录注[M).邓广成，注.北京：中华书局，1982. (C)1994-201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四、两都建设特点比较及对后世 城市建设影响 唐长安城在建成之前，在城市构造，居民区、 商业区、城市的公共设施 建设都有了统一的规 划，城市规模庞大，道路宽广更是空前绝后，这无 疑是唐长安城最大的特点，体现着唐王朝作为当 时世界上 首 屈 一 指 的 强 大 帝 国 的 恢 弘 气 势 和 豪 放的气质。在城市内部建筑上有着多样性和包 容性，遍布坊内的各类宗教建筑便是最直观的体 现，而市坊的严格分离，坊门的定时开闭，也带有 着明显秩 序 性。这也使得长安城成为我国古代 封闭型城市建设的典型代表。 北宋东京城在规模不比长安城，道路较唐长 安城在数 量 和 宽 度 上 也 有 所 缩 减，但 较 之 而 言， 更添实用 性。在布局上不像长安城因有规划在 前，因而呈 现 出 不 规 则 性，在城市逐步扩展的过 程中比较无序，东京城内已无严格意义上的中轴 线，因而发 展 也 并 不 对 称。而 里 坊 的 打 破，市 肆 的临街而立，体现了繁荣的城市经济，所以，在整 个城市道路方面有别于唐长安城的气派，更具市 井气息。这种开放型的街道也是北宋东京城最 为显著的特点，以开放灵活的街巷制取代了封闭 的里坊制这一巨大发展，使得东京城成为我国古 代历史上 从 城 市 结 构 角 度 上 说 迈 向 近 代 化 城 市 的一个开端。 唐长安城和北宋东京城作为我国古代城市 建设的典型代表，对于后世乃至今天的城市建设 都有着很强的指导意义。 唐长安 城 在 设 计 方 面，考 虑 到 了 城 市 与 自 然、山水环 境 的 和 谐。白 居 易 有 诗 云“迢 迢 青 槐 街，相去八九坊”［６］４７３８，精选的树木整齐划一分列 栽种于街 道 两 旁，反 映 了 城 市 良 好 的 绿 化 情 况。 唐玄宗时引浐水注入曲江，在长安城东南隅对曲 江进行大规模扩建，曲江园林的开发不仅对于调 节城市气候等地理因素方面有着积极影响，更重 要的是曲江池也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公共园 林，在我国 古 代 历 史 上，也 仅 此 一 例。在 增 添 了 各类文化 节 日 活 动 的 同 时，也 丰 富 了 市 民 文 化， 充分体现当时社会和谐安宁的状态。 从北宋东京城的城市发展和布局可以看出， 城市的建设多以城市经济发展需要为基础，抛除 过去中轴 模 式，整 个 城 市 的 布 局 整 体 偏 于 东 南， 这归因于东南部为城市的主要的商业活动地之 一，由此可 见，城 市 的 主 要 消 费 区 对 于 城 市 布 局 的影响情 况。而 张 择 端 的《清 明 上 河 图》所 选 入 画的保康门地域也是城市的布局重心之一，此处 为蔡河和汴河流经地域，是 东 京 城 的 水 运 码 头 区，后世中以水运码头为中心而作为发展的情况 可以从中窥见端倪。 唐长安城 与 北 宋 东 京 城 作 为 我 国 古 代 城 市 建设的典范之作，在城市发展史上有着不可磨灭 的重要地位。从长安城到东京城，是一个由封闭 到开放，由固定到灵活的转变。标志着我国古代 都市建设从以长安城为典型的最完备的里坊制 城市到以东京城为代表的开放型的消费城市的 转变，我国的近代城市得以发端。 参 考 文 献 ［１］魏征．隋书［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７３． ［２］周宝珠．宋代东京研究［Ｍ］．郑州：河南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２． ［３］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５７． ［４］徐松．宋会要辑稿［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５７． ［５］脱脱．宋史［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５． ［６］曹寅．全唐诗［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６０． ［７］王钦若．册府元龟［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６０． ［８］杜佑．通典［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８． ［９］孟元老．东京梦华录注［Ｍ］．邓广成，注．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２． 第３期 于梦佳：唐代长安与北宋东京城市建设比较研究 ９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