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新知译丛心 视觉 艺术 鹭赏
视觉艺术鉴赏 英约翰·伯杰著戴行钺译
视 觉 艺 术 鉴 赏 � 英 � 约 翰 A 伯 杰 著 戴 行 钺 译
视觉艺术鉴赏 致读者 本书由我们五人合力编写。引发我们写作本书的,是 电视系列片集 W ays of seeing中的一些观念。我们力图 扩充这些观念。这不仅影响到本书的内容,也影响到叙 述的方式。本书的形式,兼顾我们的意图与书中包含的 议题。 全书包括七篇编上序号的文章,以任何顺序阅读均 可。其中四篇图文并用,其余三篇纯用影象。这些全图 式的篇章(论述观赏女子的各种方法及油画传统中互相 矛盾的各个方面)意在引起与言语篇章同样多的议题。有 时,在图像篇中未加任何说明,因为我们恐怕这类说明 会分散对正在提出的论点之注意力。但是,所有图片说 明还是可以在书末的《插图说明》中找到的 各篇内容仅涉及论题的某些方面,尤其是被现代的 历史意识推向突出地位的各方面。我们主要的目标在于 引发怀疑与讨论的过程。 John berger, Sven Blomberg, Chris Fox, Michael Dibb, Richard Hollis
致 读 者 本 书 由 我 们 五 人 合 力 编 写 。 引 发 我 们 写 作 本 书 的 ， 是 电 视 系 列 片 集 Ｗ ａ ｙ ｓ ｏ ｆ Ｓ ｅ ｅ ｉ ｎ ｇ 中 的 一 些 观 念 。 我 们 力 图 扩 充 这 些 观 念 。 这 不 仅 影 响 到 本 书 的 内 容 ， 也 影 响 到 叙 述 的 方 式 。 本 书 的 形 式 ， 兼 顾 我 们 的 意 图 与 书 中 包 含 的 议 题 。 全 书 包 括 七 篇 编 上 序 号 的 文 章 ， 以 任 何 顺 序 阅 读 均 可 。 其 中 四 篇 图 文 并 用 ， 其 余 三 篇 纯 用 影 象 。 这 些 全 图 式 的 篇 章 （ 论 述 观 赏 女 子 的 各 种 方 法 及 油 画 传 统 中 互 相 矛 盾 的 各 个 方 面 ） 意 在 引 起 与 言 语 篇 章 同 样 多 的 议 题 。 有 时 ， 在 图 像 篇 中 未 加 任 何 说 明 ， 因 为 我 们 恐 怕 这 类 说 明 会 分 散 对 正 在 提 出 的 论 点 之 注 意 力 。 但 是 ， 所 有 图 片 说 明 还 是 可 以 在 书 末 的 《 插 图 说 明 》 中 找 到 的 。 各 篇 内 容 仅 涉 及 论 题 的 某 些 方 面 ， 尤 其 是 被 现 代 的 历 史 意 识 推 向 突 出 地 位 的 各 方 面 。 我 们 主 要 的 目 标 在 于 引 发 怀 疑 与 讨 论 的 过 程 。 Ｊ ｏ ｈ ｎ Ｂ ｅ ｒ ｇ ｅ ｒ ， Ｓ ｖ ｅ ｎ Ｂ ｌ ｏ ｍ ｂ ｅ ｒ ｇ ， Ｃ ｈ ｒ ｉ ｓ Ｆ ｏ ｘ ， Ｍ ｉ ｃ ｈ ａ ｅ ｌ Ｄ ｉ ｂ ｂ ， Ｒ ｉ ｃ ｈ ａ ｒ ｄ Ｈ ｏ ｌ ｉ ｓ 视 觉 艺 术 鉴 赏 １
视觉艺术鉴赏 观看先于语言。儿童学说话,先观看,后辨认,再说话。 但是观看先于语言,还有另一层意思。正是观看才确立 了我们在周围世界的地位:我们用语言解释那个世界,可是 语言并不能抹煞我们处于该世界包围之中这一事实。我们见 到的与我们知道的,从未出现一致。每天傍晚,我们见到太 阳下山。我们知道地球正在转离太阳。然而,这种了解与解 释,从未与这景观相符。超现实主义画家玛格里特 MM agritte)在她那幅“梦境之钥”( The Key of Dreams)的 画中,对那长存于语言与观看之间的鸿沟,作了一番探讨。 我们观看事物的方式,受知识与信仰的影响。中世纪的 人相信地狱的确存在,火的影象含义必与今日的相异。可是 他们的地狱观念,既同他们灼痛的体验有关,更与火焰燃成 灰烬的影象,紧密结合起来 坠入爱河之际,意中人的目光是凝神专注、含情脉脉的, 此刻,纵有千言万语,互相拥抱,也难释爱意,唯有缱绻缠
１ 观 看 先 于 语 言 。 儿 童 学 说 话 ， 先 观 看 ， 后 辨 认 ， 再 说 话 。 但 是 观 看 先 于 语 言 ， 还 有 另 一 层 意 思 。 正 是 观 看 才 确 立 了 我 们 在 周 围 世 界 的 地 位 ； 我 们 用 语 言 解 释 那 个 世 界 ， 可 是 语 言 并 不 能 抹 煞 我 们 处 于 该 世 界 包 围 之 中 这 一 事 实 。 我 们 见 到 的 与 我 们 知 道 的 ， 从 未 出 现 一 致 。 每 天 傍 晚 ， 我 们 见 到 太 阳 下 山 。 我 们 知 道 地 球 正 在 转 离 太 阳 。 然 而 ， 这 种 了 解 与 解 释 ， 从 未 与 这 景 观 相 符 。 超 现 实 主 义 画 家 玛 格 里 特 （ Ｍ ａ ｇ ｒ ｉ ｔ ｔ ｅ ） 在 她 那 幅 “ 梦 境 之 钥 ” （ Ｔ ｈ ｅ Ｋ ｅ ｙ ｏ ｆ Ｄ ｒ ｅ ａ ｍ ｓ ） 的 画 中 ， 对 那 长 存 于 语 言 与 观 看 之 间 的 鸿 沟 ， 作 了 一 番 探 讨 。 我 们 观 看 事 物 的 方 式 ， 受 知 识 与 信 仰 的 影 响 。 中 世 纪 的 人 相 信 地 狱 的 确 存 在 ， 火 的 影 象 含 义 必 与 今 日 的 相 异 。 可 是 他 们 的 地 狱 观 念 ， 既 同 他 们 灼 痛 的 体 验 有 关 ， 更 与 火 焰 燃 成 灰 烬 的 影 象 ， 紧 密 结 合 起 来 。 坠 入 爱 河 之 际 ， 意 中 人 的 目 光 是 凝 神 专 注 、 含 情 脉 脉 的 ， 此 刻 ， 纵 有 千 言 万 语 ， 互 相 拥 抱 ， 也 难 释 爱 意 ， 唯 有 缱 绻 缠 视 觉 艺 术 鉴 赏 １
视觉艺术鉴赏 绵,方能接近这种感觉。 态要一 the don the ww the bvid fl talic 然而,这种先于语言,又从未曾被语言完全解释清楚的 观看,并非一种对刺激作的机械反应(除非把视觉过程中同 视网膜有关的小部分孤立出来,这种看法才能成立)。我们只 看见我们注视的东西,注视是一种选择行为。注视的结果是 将我们看见的事物纳入我们能及一虽然未必是伸手可及的 范围内。触摸事物,就是把自己置于与它的关系中(闭上眼 睛,在室内来回走动,注意触觉仿佛成了静止的、有限的视 觉)。我们从不单单注视一件东西;总是在审度物我之间的关 系。我们的视线在不停搜寻、不停移动、不停地将事物围绕
绵 ， 方 能 接 近 这 种 感 觉 。 然 而 ， 这 种 先 于 语 言 ， 又 从 未 曾 被 语 言 完 全 解 释 清 楚 的 观 看 ， 并 非 一 种 对 刺 激 作 的 机 械 反 应 （ 除 非 把 视 觉 过 程 中 同 视 网 膜 有 关 的 小 部 分 孤 立 出 来 ， 这 种 看 法 才 能 成 立 ） 。 我 们 只 看 见 我 们 注 视 的 东 西 ， 注 视 是 一 种 选 择 行 为 。 注 视 的 结 果 是 ， 将 我 们 看 见 的 事 物 纳 入 我 们 能 及 — — 虽 然 未 必 是 伸 手 可 及 的 范 围 内 。 触 摸 事 物 ， 就 是 把 自 己 置 于 与 它 的 关 系 中 （ 闭 上 眼 睛 ， 在 室 内 来 回 走 动 ， 注 意 触 觉 仿 佛 成 了 静 止 的 、 有 限 的 视 觉 ） 。 我 们 从 不 单 单 注 视 一 件 东 西 ； 总 是 在 审 度 物 我 之 间 的 关 系 。 我 们 的 视 线 在 不 停 搜 寻 、 不 停 移 动 、 不 停 地 将 事 物 围 绕 ２ 视 觉 艺 术 鉴 赏
视觉艺术鉴赏 在自己的范围内,直至构成事物的景观,呈现眼前。 能观看后不久,我们就意识到别人也能观看我们。他人 的视线与我们的相互接触,于是我们确信自己置身于这可观 看的世界之中 FBALL 假如我们确认自己能看到远处那座小山,无异在说,山 那头的人也能看见我们。视觉的这种交互关系比对话的更为 根本。对话往往试图用词语描述或解释“你是怎样看事物 的”——一不论用隐喻或直白的方法—一也试图揭示“他是怎 么看事物的”。 书所用词汇的含义而言,所有影象mage)都是人为的 创作
在 自 己 的 范 围 内 ， 直 至 构 成 事 物 的 景 观 ， 呈 现 眼 前 。 能 观 看 后 不 久 ， 我 们 就 意 识 到 别 人 也 能 观 看 我 们 。 他 人 的 视 线 与 我 们 的 相 互 接 触 ， 于 是 我 们 确 信 自 己 置 身 于 这 可 观 看 的 世 界 之 中 。 假 如 我 们 确 认 自 己 能 看 到 远 处 那 座 小 山 ， 无 异 在 说 ， 山 那 头 的 人 也 能 看 见 我 们 。 视 觉 的 这 种 交 互 关 系 比 对 话 的 更 为 根 本 。 对 话 往 往 试 图 用 词 语 描 述 或 解 释 “ 你 是 怎 样 看 事 物 的 ” — — 不 论 用 隐 喻 或 直 白 的 方 法 — — 也 试 图 揭 示 “ 他 是 怎 么 看 事 物 的 ” 。 书 所 用 词 汇 的 含 义 而 言 ， 所 有 影 象 （ Ｉ ｍ ａ ｇ ｅ ） 都 是 人 为 的 创 作 。 视 觉 艺 术 鉴 赏 ３
4 视觉艺术鉴赏 影象是重造或复制的景观。这是一种表象或一整套表象, 已脱离了当初出现并得以保存的时间和空间,其保存时间从 瞬息间至数百年不等。每一影象都体现一种观看方法。一张 照片也如是。因为照片并非如一般人认为是一种机械性的记 录。每次我们观看一张照片,多少觉察到摄影师是从无数可 供选择的景观中,挑选了眼前这角度。即使在随意拍摄的家 居快照中,也是如此。摄影师的观看方法,反映在他对题材 的选择上。画家的观看方法,由他绘画在画布或画纸上的痕 迹,而得以重新构成。然而,尽管每一个影象都体现了一种 观看方法,但我们对影象的理解和欣赏,还取决于各人独具 的观看方法(比如说,希拉是二十个人中的一位;而我们出 于本身的缘故,偏把目光投向她)。 最初,创作影象是为了用幻想勾勒那不在眼前的事物的 形貌。逐渐地:影象比原来的事物更能经得起岁月的磨炼;它 还能提供某物或某人旧日的模样—一从而也隐含了别人一度 对这一题材的看法。其后,人们又承认影象还记录了制作者 的具体观点。影象成为某甲如何看待某乙的实录。这是因为 伴随不断增强的历史意识与个体意识。试图精确地界定这 最后发展阶段的年代,未免失之轻率。但可以肯定,这种意 识自欧洲文艺复兴初期,即已存在 除了影象,还没有任何一种遗物或古文献可直接确证各 朝代人民生活在其中的世界。在这方面,影象比文学精确、丰 富。上述说法也并不否定艺术的表现力或想像力;作品越见 想像力,就更能让我们与艺术家深入地分享对眼前影象的感
影 象 是 重 造 或 复 制 的 景 观 。 这 是 一 种 表 象 或 一 整 套 表 象 ， 已 脱 离 了 当 初 出 现 并 得 以 保 存 的 时 间 和 空 间 ， 其 保 存 时 间 从 瞬 息 间 至 数 百 年 不 等 。 每 一 影 象 都 体 现 一 种 观 看 方 法 。 一 张 照 片 也 如 是 。 因 为 照 片 并 非 如 一 般 人 认 为 是 一 种 机 械 性 的 记 录 。 每 次 我 们 观 看 一 张 照 片 ， 多 少 觉 察 到 摄 影 师 是 从 无 数 可 供 选 择 的 景 观 中 ， 挑 选 了 眼 前 这 角 度 。 即 使 在 随 意 拍 摄 的 家 居 快 照 中 ， 也 是 如 此 。 摄 影 师 的 观 看 方 法 ， 反 映 在 他 对 题 材 的 选 择 上 。 画 家 的 观 看 方 法 ， 由 他 绘 画 在 画 布 或 画 纸 上 的 痕 迹 ， 而 得 以 重 新 构 成 。 然 而 ， 尽 管 每 一 个 影 象 都 体 现 了 一 种 观 看 方 法 ， 但 我 们 对 影 象 的 理 解 和 欣 赏 ， 还 取 决 于 各 人 独 具 的 观 看 方 法 （ 比 如 说 ， 希 拉 是 二 十 个 人 中 的 一 位 ； 而 我 们 出 于 本 身 的 缘 故 ， 偏 把 目 光 投 向 她 ） 。 最 初 ， 创 作 影 象 是 为 了 用 幻 想 勾 勒 那 不 在 眼 前 的 事 物 的 形 貌 。 逐 渐 地 ： 影 象 比 原 来 的 事 物 更 能 经 得 起 岁 月 的 磨 炼 ； 它 还 能 提 供 某 物 或 某 人 旧 日 的 模 样 — — 从 而 也 隐 含 了 别 人 一 度 对 这 一 题 材 的 看 法 。 其 后 ， 人 们 又 承 认 影 象 还 记 录 了 制 作 者 的 具 体 观 点 。 影 象 成 为 某 甲 如 何 看 待 某 乙 的 实 录 。 这 是 因 为 伴 随 不 断 增 强 的 历 史 意 识 与 个 体 意 识 。 试 图 精 确 地 界 定 这 一 最 后 发 展 阶 段 的 年 代 ， 未 免 失 之 轻 率 。 但 可 以 肯 定 ， 这 种 意 识 自 欧 洲 文 艺 复 兴 初 期 ， 即 已 存 在 。 除 了 影 象 ， 还 没 有 任 何 一 种 遗 物 或 古 文 献 可 直 接 确 证 各 朝 代 人 民 生 活 在 其 中 的 世 界 。 在 这 方 面 ， 影 象 比 文 学 精 确 、 丰 富 。 上 述 说 法 也 并 不 否 定 艺 术 的 表 现 力 或 想 像 力 ； 作 品 越 见 想 像 力 ， 就 更 能 让 我 们 与 艺 术 家 深 入 地 分 享 对 眼 前 影 象 的 感 ４ 视 觉 艺 术 鉴 赏
视觉艺术鉴赏 5 然而,影象作为艺术品展出时,人们观赏的方式会受 整套有关艺术的旧有看法所影响。这些看法涉及: 美态 真理 天才 文明 形式 地位 品味,等等。 其中许多看法已不再适用于当今世界(当今世界并非仅 为客观现实,还包括意识)。这些看法既同当今格格不入,又 使过去糢糊不清;既不能起澄清作用,却反而造成神秘感。往 昔,不会静候让人发现,等待恢复其本来面目。历史总是在 构造今、昔的关系。结果,对今日的恐惧引来对往昔的神秘 化。过去并非供人憩息的住处,而是为了采取行动而从中提 取结论的源泉。把古代文化神秘化会造成双重损失。艺术品 不必要地被置于遥不可及的境地。而历史提供给我们完善行 动的结论,也日渐匮乏。 我们“看见”风景时,也就身入其境。我们若是“看 见”过去的艺术品,便会置身于历史之中了。倘若有人妨碍 我们观看它,我们就被剥夺了属于我们的历史。谁可从这种 剥夺中获益呢?旧时的艺术被人搞得神秘莫测,只因少数的
受 。 然 而 ， 影 象 作 为 艺 术 品 展 出 时 ， 人 们 观 赏 的 方 式 会 受 一 整 套 有 关 艺 术 的 旧 有 看 法 所 影 响 。 这 些 看 法 涉 及 ： 美 态 真 理 天 才 文 明 形 式 地 位 品 味 ， 等 等 。 其 中 许 多 看 法 已 不 再 适 用 于 当 今 世 界 （ 当 今 世 界 并 非 仅 为 客 观 现 实 ， 还 包 括 意 识 ） 。 这 些 看 法 既 同 当 今 格 格 不 入 ， 又 使 过 去 糢 糊 不 清 ； 既 不 能 起 澄 清 作 用 ， 却 反 而 造 成 神 秘 感 。 往 昔 ， 不 会 静 候 让 人 发 现 ， 等 待 恢 复 其 本 来 面 目 。 历 史 总 是 在 构 造 今 、 昔 的 关 系 。 结 果 ， 对 今 日 的 恐 惧 引 来 对 往 昔 的 神 秘 化 。 过 去 并 非 供 人 憩 息 的 住 处 ， 而 是 为 了 采 取 行 动 而 从 中 提 取 结 论 的 源 泉 。 把 古 代 文 化 神 秘 化 会 造 成 双 重 损 失 。 艺 术 品 不 必 要 地 被 置 于 遥 不 可 及 的 境 地 。 而 历 史 提 供 给 我 们 完 善 行 动 的 结 论 ， 也 日 渐 匮 乏 。 我 们 “ 看 见 ” 风 景 时 ， 也 就 身 入 其 境 。 我 们 若 是 “ 看 见 ” 过 去 的 艺 术 品 ， 便 会 置 身 于 历 史 之 中 了 。 倘 若 有 人 妨 碍 我 们 观 看 它 ， 我 们 就 被 剥 夺 了 属 于 我 们 的 历 史 。 谁 可 从 这 种 剥 夺 中 获 益 呢 ？ 旧 时 的 艺 术 被 人 搞 得 神 秘 莫 测 ， 只 因 少 数 的 视 觉 艺 术 鉴 赏 ５
视觉艺术鉴赏 特权人物致力于编造历史,它能从回顾的角度,把统治阶级 的作用合理化,而这种合理化,用现代眼光来看是再也站不 住脚的。故此,过去的艺术品非被神秘化不可。 让我们看看这种神秘化的典型例子。最近有两卷研究弗 兰斯·哈尔斯( rans hals)的著作*问世。这是当前研究该 画家的权威作品。作为一本艺术史专著,它的水平属于中等。 Seymour Slive, Frans Hals (Phaidon, London) 弗兰斯·哈尔斯最后两幅巨作是描绘17世纪荷兰哈勒 姆城中老年济贫院的男女管事,这两幅是官方委托制作的肖 象画。当时,哈尔斯已是年逾八十的穷老头了,他大半生债 务缠身。1664年冬季,也就是他着手绘制这些肖象画的一年, 他依靠国家救济,领到三袋泥煤,否则也难逃冻毙的厄运。如
特 权 人 物 致 力 于 编 造 历 史 ， 它 能 从 回 顾 的 角 度 ， 把 统 治 阶 级 的 作 用 合 理 化 ， 而 这 种 合 理 化 ， 用 现 代 眼 光 来 看 是 再 也 站 不 住 脚 的 。 故 此 ， 过 去 的 艺 术 品 非 被 神 秘 化 不 可 。 让 我 们 看 看 这 种 神 秘 化 的 典 型 例 子 。 最 近 有 两 卷 研 究 弗 兰 斯 · 哈 尔 斯 （ Ｆ ｒ ａ ｎ ｓ Ｈ ａ ｌ ｓ ） 的 著 作 B问 世 。 这 是 当 前 研 究 该 画 家 的 权 威 作 品 。 作 为 一 本 艺 术 史 专 著 ， 它 的 水 平 属 于 中 等 。 CＳ ｅ ｙ ｍ ｏ ｕ ｒ Ｓ ｌ ｉ ｖ ｅ ， Ｆ ｒ ａ ｎ ｓ Ｈ ａ ｌ ｓ （ Ｐ ｈ ａ ｉ ｄ ｏ ｎ ， Ｌ ｏ ｎ ｄ ｏ ｎ ） 弗 兰 斯 · 哈 尔 斯 最 后 两 幅 巨 作 是 描 绘 １ ７ 世 纪 荷 兰 哈 勒 姆 城 中 老 年 济 贫 院 的 男 女 管 事 ， 这 两 幅 是 官 方 委 托 制 作 的 肖 象 画 。 当 时 ， 哈 尔 斯 已 是 年 逾 八 十 的 穷 老 头 了 ， 他 大 半 生 债 务 缠 身 。 １ ６ ６ ４ 年 冬 季 ， 也 就 是 他 着 手 绘 制 这 些 肖 象 画 的 一 年 ， 他 依 靠 国 家 救 济 ， 领 到 三 袋 泥 煤 ， 否 则 也 难 逃 冻 毙 的 厄 运 。 如 ６ 视 觉 艺 术 鉴 赏
视觉艺术鉴赏 7 今,端坐着的画中人,正是这类救济部门的官员。 该书作者对这些事实照录不误,接着明确指出:若认为 这些图画,对那些坐着的人有所批评,那是理解错误的。他 说,没有任何证据说明哈尔斯以痛苦的态度描绘这些人物,但 作者却认为这些画是杰出的艺术品,同时解释了其中的道理。 他对画中的女管事作了如下的描述: 每位女子以同等重要的身分,向我们讲述人类的 处境。她们衬上铺天盖地的黑暗背景,同样清晰地突 现在画面上,然而她们又被有力与节奏感的排列,以 及由头和手组成的柔和的斜线格局,连成一体。对深 浓而色彩鲜明的黑色进行微妙的调节,使整幅画面浑 然一体,进而,这一调节又运用跃然画上的白色和生 动的肤色,构成了令人难忘的对比,在此,超然的笔
今 ， 端 坐 着 的 画 中 人 ， 正 是 这 类 救 济 部 门 的 官 员 。 该 书 作 者 对 这 些 事 实 照 录 不 误 ， 接 着 明 确 指 出 ： 若 认 为 这 些 图 画 ， 对 那 些 坐 着 的 人 有 所 批 评 ， 那 是 理 解 错 误 的 。 他 说 ， 没 有 任 何 证 据 说 明 哈 尔 斯 以 痛 苦 的 态 度 描 绘 这 些 人 物 ， 但 作 者 却 认 为 这 些 画 是 杰 出 的 艺 术 品 ， 同 时 解 释 了 其 中 的 道 理 。 他 对 画 中 的 女 管 事 作 了 如 下 的 描 述 ： 每 位 女 子 以 同 等 重 要 的 身 分 ， 向 我 们 讲 述 人 类 的 处 境 。 她 们 衬 上 铺 天 盖 地 的 黑 暗 背 景 ， 同 样 清 晰 地 突 现 在 画 面 上 ， 然 而 她 们 又 被 有 力 与 节 奏 感 的 排 列 ， 以 及 由 头 和 手 组 成 的 柔 和 的 斜 线 格 局 ， 连 成 一 体 。 对 深 浓 而 色 彩 鲜 明 的 黑 色 进 行 微 妙 的 调 节 ， 使 整 幅 画 面 浑 然 一 体 ， 进 而 ， 这 一 调 节 又 运 用 跃 然 画 上 的 白 色 和 生 动 的 肤 色 ， 构 成 了 令 人 难 忘 的 对 比 ， 在 此 ， 超 然 的 笔 视 觉 艺 术 鉴 赏 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