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杼弑其君”,见《春秋·襄公二十五年》(《史记·齐太公世家》也有 记载) 【经】二十有五年春,齐崔杼帅师伐我(鲁国)北鄙。夏五月乙亥,齐崔 杼弑其君光。 【左传】二十五年春,齐崔杼帅师伐我(鲁国)北鄙,以报孝伯之师也(1)。 公(鲁襄公)患之,使告于晋(2)。孟公绰(3)曰:“崔子将有大志,不在病 我,必速归,何患焉!其来也不寇,使民不严,异于他日。”(4)齐师徒归(5)。 齐棠公之妻,东郭偃之姊也(6)。东郭偃臣崔武子。棠公死,偃御武子以吊 焉(7)。见棠姜而美之,使偃取之(8)。偃曰:“男女辨姓,今君出自丁,臣出 自桓,不可。”(9)武子筮之,遇《困》(坎下兑上)之《大过》(巽下兑上) (10)。史皆曰:“吉。”示陈文子(11),文子曰:“夫从风(12),风陨,妻 不可娶也(13)。且其《繇》曰:‘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 凶。’(14)困于石,往不济也(15)。据于蒺藜,所恃伤也(16)。入于其宫, 不见其妻,凶,无所归也。”(17)崔子曰:“嫠也何害?先夫当之矣。”(18) 遂取之。庄公通焉,骤如崔氏(19)。以崔子之冠赐人(赐给侍者),侍者曰:“不 可。”公曰:“不为崔子,其无冠乎?”(20)崔子因是,又以其间伐晋也,曰 “晋必将报。”(21)欲弑公以说于晋,而不获间(22)。公鞭侍人贾举而又近 之,乃为崔子间公(23)。 夏五月,莒(ju)为且于之役故,菖子朝于齐(24)。甲戌,飨诸北郭(25)。 崔子称疾,不视事(26)。乙亥,公问崔子,遂从姜氏(27)。姜入于室,与崔子 自侧户出。公拊楹而歌(28)。侍人贾举止众从者,而入闭门(29)。甲兴,公登 台而请,弗许;请盟,弗许;请自刃于庙,勿许(30)。皆曰:“君之臣杼疾病, 不能听命。近于公宫,陪臣干撖(zou)有淫者,不知二命。”(31)公逾墙。 又射之,中股,反队,遂弑之(32)。贾举、州绰、邴(bing)师、公孙敖、封 具、铎(duo)父、襄伊、偻(16)堙(yin)皆死。祝佗(tuo)父祭于高唐, 至,复命(33)。不说弁(bian)而死于崔氏(34)。申蒯(kuai),侍渔者,退, 谓其宰曰:“尔以帑(nu)免,我将死。”(35)其宰曰:“免,是反子之义也。” (36)与之皆死。崔氏杀巖(zong)蔑于平阴(37)。 晏子立于崔氏之门外,其人曰:“死乎?”曰:“独吾君也乎哉?吾死也。” (38)曰:“行乎?”曰:“吾罪也乎哉?吾亡也。”(39)“归乎?”曰:“君 死,安归?君民者,岂以陵民?社稷是主。臣君者,岂为其口实,社稷是养。故 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而为己亡,非其私暱(ni 同“昵”),谁敢任之?且人有君而弑之,吾焉得死之,而焉得亡之?将庸何 归?”(40)门启而入,枕尸股而哭(41)。兴,三踊而出(42)。人谓崔子:“必 杀之!”崔子曰:“民之望也!舍之,得民。”卢蒲癸奔晋,王何奔莒。(43) 叔孙宣伯之在齐也,叔孙还纳其女于灵公。嬖,生景公。(44)丁丑,崔杼 立而相之,庆封为左相(45)。盟国人于大宫,曰:“所不与崔、庆者。”(46) 晏子仰天叹曰:“婴所不唯忠于君利社稷者是与,有如上帝。”乃歃(sha)(47)
“崔杼弑其君”，见《春秋·襄公二十五年》（《史记·齐太公世家》也有 记 载） 【经】二十有五年春，齐崔杼帅师伐我（鲁国）北鄙。夏五月乙亥，齐崔 杼弑其君光。 【左传】二十五年春，齐崔杼帅师伐我（鲁国）北鄙，以报孝伯之师也（1）。 公（鲁襄公）患之，使告于晋（2）。孟公绰（3）曰：“崔子将有大志，不在病 我，必速归，何患焉！其来也不寇，使民不严，异于他日。”（4）齐师徒归（5）。 齐棠公之妻，东郭偃之姊也(6)。东郭偃臣崔武子。棠公死，偃御武子以吊 焉（7）。见棠姜而美之，使偃取之（8）。偃曰：“男女辨姓，今君出自丁，臣出 自桓，不可。”（9）武子筮之，遇《困》（坎下兑上）之《大过》（巽下兑上） （10）。史皆曰：“吉。”示陈文子（11），文子曰：“夫从风（12），风陨，妻 不可娶也（13）。且其《繇》曰：‘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 凶。’（14）困于石，往不济也（15）。据于蒺藜，所恃伤也（16）。入于其宫， 不见其妻，凶，无所归也。”（17）崔子曰：“嫠也何害？先夫当之矣。”（18） 遂取之。庄公通焉，骤如崔氏（19）。以崔子之冠赐人（赐给侍者），侍者曰：“不 可。”公曰：“不为崔子，其无冠乎？”（20）崔子因是，又以其间伐晋也，曰： “晋必将报。”（21）欲弑公以说于晋，而不获间（22）。公鞭侍人贾举而又近 之，乃为崔子间公（23）。 夏五月，莒（ju）为且于之役故，莒子朝于齐（24）。甲戌，飨诸北郭（25）。 崔子称疾，不视事（26）。乙亥，公问崔子，遂从姜氏（27）。姜入于室，与崔子 自侧户出。公拊楹而歌（28）。侍人贾举止众从者，而入闭门（29）。甲兴，公登 台而请，弗许；请盟，弗许；请自刃于庙，勿许（30）。皆曰：“君之臣杼疾病， 不能听命。近于公宫，陪臣干掫（zou）有淫者，不知二命。”（31）公逾墙。 又射之，中股，反队，遂弑之（32）。贾举、州绰、邴（bing）师、公孙敖、封 具、铎（duo）父、襄伊、偻（lǚ）堙（yin）皆死。祝佗（tuo）父祭于高唐， 至，复命（33）。不说弁（bian）而死于崔氏（34）。申蒯（kuai），侍渔者，退， 谓其宰曰：“尔以帑（nu）免，我将死。”（35）其宰曰：“免，是反子之义也。” （36）与之皆死。崔氏杀鬷（zong）蔑于平阴（37）。 晏子立于崔氏之门外，其人曰：“死乎？”曰：“独吾君也乎哉？吾死也。” （38）曰：“行乎？”曰：“吾罪也乎哉？吾亡也。”（39）“归乎？”曰：“君 死，安归？君民者，岂以陵民？社稷是主。臣君者，岂为其口实，社稷是养。故 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而为己亡，非其私暱（ni， 同“昵”），谁敢任之？且人有君而弑之，吾焉得死之，而焉得亡之？将庸何 归？”（40）门启而入，枕尸股而哭（41）。兴，三踊而出（42）。人谓崔子：“必 杀之！”崔子曰：“民之望也！舍之，得民。”卢蒲癸奔晋，王何奔莒。（43） 叔孙宣伯之在齐也，叔孙还纳其女于灵公。嬖，生景公。（44）丁丑，崔杼 立而相之，庆封为左相（45）。盟国人于大宫，曰：“所不与崔、庆者。”（46） 晏子仰天叹曰：“婴所不唯忠于君利社稷者是与，有如上帝。”乃歃（sha）（47）
辛巳,公与大夫及莒子盟 大史书曰:“崔杼弑其君。”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者,二人。其弟又书, 乃舍之。(48)南史氏闻大史尽死,执简以往。闻既书矣,乃还, 注释 (1)崔杼:(?一前546),又称崔子、崔武子。春秋时齐国大夫,后为齐国执政 鄙:bi,本为周代地方组织单位之一,五百家为一鄙,这里指边境、边邑。孝伯 之师:襄公二十四年,《左传》记载“孟孝伯侵齐,晋故也。”《左传正义》注: 前年鲁使孟孝伯为晋伐齐。 (2)公:鲁襄公 (3)孟公绰:鲁国大夫,据《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记载,是孔子所敬重的人, 也见《论语·宪问》:“子曰:‘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 子路问成人。子曰:“若臧武仲之知,公绰之不欲,卞庄子之勇,冉求文艺,文 之以礼乐,亦可以为成人矣。”曰:“今之成人者何必然?见利思义,见危授命, 久要不忘平生之言,亦可以为成人矣 (4)大志:志在弑君,见《左传正义》。病我:不利于我,即对鲁国不利。不寇 不为寇害。使民不严(严厉):对人民很宽裕,“欲得民心”,见《左传正义》 (5)徒归:徒,空也,即空手而归 (6)齐棠公:齐棠邑大夫,其妻东郭姜有美色,其事可参见刘向《列女传·孽嬖 传·齐东郭姜》。东郭偃,东郭姜之弟,是崔杼的家臣 (7)御:驾车。吊:吊唁 (8)取:同“娶”,“为己娶也”,见《左传正义》。 (9)男女辨姓:按古礼,同姓不婚。丁:齐丁公,崔杼之祖。桓:齐桓公小白, 东郭偃之祖。同姜姓,故不可昏 (10)困:困卦,坎下兑上,第四十七卦。大过:大过卦,巽下兑上。根据本卦 之卦说,困卦六三阴爻变阳爻即是大过卦,即“遇困之大过”。因此,此次卜筮, 主要看这一爻的爻辞,困卦六三爻辞为“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 妻,凶。”(困于石缝之中,卡于蒺藜之内,回家却不见自己的妻子,是凶险之 象)大过卦九三爻辞为“栋桡(nao,削弱),凶。”(屋梁弯曲,这是凶险之象)。 (11)陈文子:齐国的大夫,名须无。参见《论语·公冶长》:子张问 曰:······“崔子弑齐君,陈文子有马十乘,弃而违之,至于他邦,则曰: 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之一邦,则又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何 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12)夫从风:坎为中男,故曰“夫”;变而为巽,故曰“从风”,见《左转正 义》 (13)风陨:风能陨落物者,变而陨落,故曰“妻不可娶” (14)出自困卦六三爻辞。蒺藜:一年生草本植物,茎平铺在地,羽状复叶,小 叶长椭圆形,开黄色小花,果皮有尖刺,后蒺藜也指用木或金属制成的带刺的障 碍物,布在地面,以阻碍敌军前进
辛巳，公与大夫及莒子盟。 大史书曰：“崔杼弑其君。”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者，二人。其弟又书， 乃舍之。（48）南史氏闻大史尽死，执简以往。闻既书矣，乃还。 注释： （1）崔杼：（?－前546），又称崔子、崔武子。春秋时齐国大夫，后为齐国执政。 鄙：bi，本为周代地方组织单位之一，五百家为一鄙，这里指边境、边邑。孝伯 之师：襄公二十四年，《左传》记载“孟孝伯侵齐，晋故也。”《左传正义》注： “前年鲁使孟孝伯为晋伐齐。” （2）公：鲁襄公。 （3）孟公绰：鲁国大夫，据《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记载，是孔子所敬重的人， 也见《论语·宪问》：“子曰：‘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 子路问成人。子曰：“若臧武仲之知，公绰之不欲，卞庄子之勇，冉求文艺，文 之以礼乐，亦可以为成人矣。”曰：“今之成人者何必然？见利思义，见危授命， 久要不忘平生之言，亦可以为成人矣。” （4）大志：志在弑君，见《左传正义》。病我：不利于我，即对鲁国不利。不寇： 不为寇害。使民不严（严厉）：对人民很宽裕，“欲得民心”，见《左传正义》。 （5）徒归：徒，空也，即空手而归。 (6)齐棠公:齐棠邑大夫，其妻东郭姜有美色，其事可参见刘向《列女传·孽嬖 传·齐东郭姜》。东郭偃，东郭姜之弟，是崔杼的家臣。 （7）御：驾车。吊：吊唁。 （8）取：同“娶”，“为己娶也”，见《左传正义》。 （9）男女辨姓：按古礼，同姓不婚。丁：齐丁公，崔杼之祖。桓：齐桓公小白， 东郭偃之祖。同姜姓，故不可昏。 （10）困：困卦，坎下兑上，第四十七卦。大过：大过卦，巽下兑上。根据本卦、 之卦说，困卦六三阴爻变阳爻即是大过卦，即“遇困之大过”。因此，此次卜筮， 主要看这一爻的爻辞，困卦六三爻辞为“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 妻，凶。”（困于石缝之中，卡于蒺藜之内，回家却不见自己的妻子，是凶险之 象）大过卦九三爻辞为“栋桡（nao，削弱），凶。”（屋梁弯曲，这是凶险之象）。 （11）陈文子： 齐国的大夫 ，名须无。 参见《论语 ·公冶长》：子张问 曰：······“崔子弑齐君，陈文子有马十乘，弃而违之，至于他邦，则曰： ‘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之一邦，则又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何 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12）夫从风：坎为中男，故曰“夫”；变而为巽，故曰“从风”，见《左转正 义》。 （13）风陨：风能陨落物者，变而陨落，故曰“妻不可娶”。 （14）出自困卦六三爻辞。蒺藜：一年生草本植物，茎平铺在地，羽状复叶，小 叶长椭圆形，开黄色小花，果皮有尖刺，后蒺藜也指用木或金属制成的带刺的障 碍物，布在地面，以阻碍敌军前进
(15)坎为险、为水。水之险者,石,不可以动也 (16)坎为险。兑为泽。泽之生物而险者蒺黎,恃之则伤。 (17)《易》曰:非所困而困,名必辱。非所据而据,身必危。既辱且危,死期 将至,妻其可得见邪?今卜昏而遇此卦,六三失位无应。则丧其妻,失其所归也。 此上三条俱见《左传正义》 (18)嫠:1i,寡妇曰嫠,即嫠妇,也就是寡妇,代指东郭姜。先夫当之矣:言 棠公巳当此凶 (19)庄公:齐庄公(?一前548年):姜姓,吕氏,名光,前553-前548年在位。 本为齐灵公太子,但灵公却为了立宠姬之子公子牙,派其出守即墨,并改立公子 牙为太子,后来灵公病重,大夫崔杼、庆封等从即墨将他迎回,杀死公子牙母 子,齐灵公闻变吐血而亡,太子光即位,是为庄公 通:私通。聚:多次,频频。如:到 (20)不为崔子,其无冠乎?:言虽不为崔子,犹自应有冠,见《左传正义》。 (21)因是:因是怒公。以其间伐晋:间晋之难而伐之,此时正值晋国内乱。间: 乘机离间、挑拨。报:报复、报仇。 (22)说:同“悦”,讨好。不获间:没有机会下手。 (23)贾举:齐国力士,庄公仆从。间公:“伺公间隙”(见《左传正义》),即 伺机谋害庄公。 (24)莒:莒国,商时为古幕国,春秋时期为莒国,据《通志·氏族略》谓其为 嬴姓,少吴之后也(东夷族的一支),周武王封兹舆其于莒,今密州莒县是也”, 据《汉书·地理志》谓莒传“三十世为楚所灭”(时公元前431年),后归齐。且 于之役:据《左传·襄公二十三年》记载“齐侯还自晋,不入,遂袭莒。门于且 于,伤股而退”(齐庄公从晋国回来,不进入国都,就袭击莒国,攻打且于,大 腿受伤而退却。)古代打仗、开战、议和、停战有一套繁琐的战争仪式,现在我 还没弄明白,以后再查。 (25)飨:招待、接待。北郭:北城 (26)不视事:没有到职办公事,“欲使公来”(见《左传正义》) (27)遂从姜氏:趁机与东郭姜幽会。 (28)楹:ying,柱子。歌:歌以命姜,见《左传正义》,不知何意? (29)众从者:除贾举以外的侍从。 (30)甲兴:甲士一哄而上。请:请求免死。盟:盟誓,盟约。庙:太庙 (31)听命:听从您(庄公)的命令。近:靠近。公宫:庄公的宫室。陪臣:即 这些甲士的自称。干撖:亦作“干陬”,本指夜间巡逻击捕,后亦泛指捍卫 二命:除此之外的命令,即其它的命令。 (32)反队:掉在墙里边了 (33)高唐:现在山东西北部,属聊城,有高唐县。因高唐有齐别庙,故祭祀。 至:到达国都。复命:执行命令后汇报国君 (34)说:同“脱”,即摘下。弁:古代一种尊贵的冠,为男子穿礼服时所戴
（15）坎为险、为水。水之险者，石，不可以动也。 （16）坎为险。兑为泽。泽之生物而险者蒺黎，恃之则伤。 （17）《易》曰：非所困而困，名必辱。非所据而据，身必危。既辱且危，死期 将至，妻其可得见邪？今卜昏而遇此卦，六三失位无应。则丧其妻，失其所归也。 此上三条俱见《左传正义》。 （18）嫠：li，寡妇曰嫠，即嫠妇，也就是寡妇，代指东郭姜。先夫当之矣：言 棠公巳当此凶。 （19）庄公：齐庄公（？—前548年）：姜姓，吕氏，名光，前553-前548年在位。 本为齐灵公太子，但灵公却为了立宠姬之子公子牙，派其出守即墨，并改立公子 牙为太子，后来灵公病重，大夫崔杼、庆封等从即墨将他迎回，杀死公子牙母 子，齐灵公闻变吐血而亡，太子光即位，是为庄公。 通：私通。聚：多次，频频。如：到。 （20）不为崔子，其无冠乎？：言虽不为崔子，犹自应有冠，见《左传正义》。 （21）因是：因是怒公。以其间伐晋：间晋之难而伐之，此时正值晋国内乱。间： 乘机离间、挑拨。报：报复、报仇。 （22）说：同“悦”，讨好。不获间：没有机会下手。 （23）贾举：齐国力士，庄公仆从。间公：“伺公间隙”（见《左传正义》），即 伺机谋害庄公。 （24）莒：莒国，商时为古幕国，春秋时期为莒国，据《通志·氏族略》谓其为 “嬴姓，少昊之后也（东夷族的一支），周武王封兹舆其于莒，今密州莒县是也”， 据《汉书·地理志》谓莒传“三十世为楚所灭”（时公元前431年），后归齐。且 于之役：据《左传·襄公二十三年》记载“齐侯还自晋，不入，遂袭莒。门于且 于，伤股而退”（齐庄公从晋国回来，不进入国都，就袭击莒国，攻打且于，大 腿受伤而退却。）古代打仗、开战、议和、停战有一套繁琐的战争仪式，现在我 还没弄明白，以后再查。 （25）飨：招待、接待。北郭：北城。 （26）不视事：没有到职办公事，“欲使公来”（见《左传正义》） （27）遂从姜氏：趁机与东郭姜幽会。 （28）楹：ying，柱子。歌：歌以命姜，见《左传正义》，不知何意？ （29）众从者：除贾举以外的侍从。 （30）甲兴：甲士一哄而上。请：请求免死。盟：盟誓，盟约。庙：太庙。 （31）听命：听从您（庄公）的命令。近：靠近。公宫：庄公的宫室。陪臣：即 这些甲士的自称。干掫：亦作“干陬 ”，本指夜间巡逻击捕，后亦泛指捍卫。 二命：除此之外的命令，即其它的命令。 （32）反队：掉在墙里边了。 （33）高唐：现在山东西北部，属聊城，有高唐县。因高唐有齐别庙，故祭祀。 至：到达国都。复命：执行命令后汇报国君。 （34）说：同“脱”，即摘下。弁：古代一种尊贵的冠，为男子穿礼服时所戴
吉礼之服用冕,通常礼服用弁。弁主要有爵弁、皮弁。 (35)侍渔者:管理渔业的人。宰:家宰。帑,皿,同“孥”,儿女家小等,据 《左传正义》注说“帑,宰之妻子”,而杨伯峻注则认为是申蒯的妻小。免:逃 命 (36)反子之义:违反了申蒯死君的道义。 (37)酸蔑:又称畿蔑,平阴大夫,公外嬖。传言庄公所养非国士,故其死难, 皆嬖宠之人。 (38)晏子:晏婴(公元前578年-公元前500年),字仲,谥平,习惯上多称平仲, 又称晏子,夷维人(今山东莱州)。立于崔氏之门外:闻难而来,见《左传正义》 人:晏婴的仆人。“独吾君也乎哉?吾死也”:难道只是我一个人的国君吗?(要 是我一个人的)我就去死,“言己与众臣无异”(见《左传正义》) (39)行:逃跑。“吾罪也乎哉?吾亡也。”:难道是我的罪过吗?(要是我的 罪过)我就逃走,“自谓无罪”(见《左传正义》)。 (40)归:回去,即回家。“君死,安归?”:国君死了,回到哪儿去?“言安 可以归”(见《左传正义》)。陵,同“凌”,欺凌、凌驾。“君民者,岂以陵民 社稷是主。臣君者,岂为其口实?社稷是养。”:作为百姓的君主,难道是用他 的地位,来凌驾于百姓之上?应当主持国政。作为君主的臣下,难道是为了他的 俸禄?应当保护国家,“言君不徒居民上,臣不徒求禄,皆为社稷”(见《左传 正义》)。私暱:所亲爱也,即是宠臣、嬖宠等。“且人有君而弑之,吾焉得死之, 而焉得亡之?将庸何归?”:而且别人有了君主反而杀死了他,我哪能为他而死? 哪里能为他而逃亡?但是又能回到哪里去呢?“言己非正卿,见待无异於众臣, 故不得死其难也”和“将用死亡之义,何所归趣?”(见《左传正义》) (41)启:打开、开启。 (42)兴:站起来。踊:往上跳。 (43)卢蒲癸、王何:庄公党,为三十八年杀庆舍张本,见《左传正义》,其事 可见“襄公三十八年”。奔:逃奔 (44)宣伯:鲁叔孙侨如,成公十六年奔齐。还,读xuan,齐群公子,纳宣伯 女於灵公。嬖:bi,宠幸 (45)立:拥立为国君。 (46)大宫:太公庙,即姜太公之庙。与:结交、依附。“所不与崔、庆者” 有不依附崔氏、庆氏的· (47)“婴所不唯忠于君利社稷者是与,有如上帝”:婴如果不依附忠君利国的 人,有上帝为证!,“盟书云,所不与崔、庆者,有如上帝。读书未终,晏子抄 答易其辞,因自歃”(见《左传正义》)。歃:即歃血为盟,古人盟会时,嘴唇涂 上牲畜的血,表示诚意。 (48)嗣:继续。同舍:本意指放弃、舍弃,这里指没有杀他或放过了他。 翻译: 齐国棠公的妻子,是东郭偃的姐姐。东郭偃是崔武子的家臣。棠公死,东郭偃为
吉礼之服用冕，通常礼服用弁。弁主要有爵弁、皮弁。 （35）侍渔者：管理渔业的人。宰：家宰。帑，nu，同“孥”，儿女家小等，据 《左传正义》注说“帑，宰之妻子”，而杨伯峻注则认为是申蒯的妻小。免：逃 命。 （36）反子之义：违反了申蒯死君的道义。 （37）鬷蔑：又称畿蔑，平阴大夫，公外嬖。传言庄公所养非国士，故其死难， 皆嬖宠之人。 （38）晏子：晏婴（公元前578年-公元前500年），字仲，谥平，习惯上多称平仲， 又称晏子，夷维人（今山东莱州）。立于崔氏之门外：闻难而来，见《左传正义》 人：晏婴的仆人。“独吾君也乎哉？吾死也”：难道只是我一个人的国君吗？（要 是我一个人的）我就去死，“言己与众臣无异”（见《左传正义》） （39）行：逃跑。“吾罪也乎哉？吾亡也。”：难道是我的罪过吗？（要是我的 罪过）我就逃走，“自谓无罪”（见《左传正义》）。 （40）归：回去，即回家。“君死，安归？”：国君死了，回到哪儿去？“言安 可以归”（见《左传正义》）。陵，同“凌”，欺凌、凌驾。“君民者，岂以陵民？ 社稷是主。臣君者，岂为其口实？社稷是养。”：作为百姓的君主，难道是用他 的地位，来凌驾于百姓之上？应当主持国政。作为君主的臣下，难道是为了他的 俸禄？应当保护国家，“言君不徒居民上，臣不徒求禄，皆为社稷”（见《左传 正义》）。私暱：所亲爱也，即是宠臣、嬖宠等。“且人有君而弑之，吾焉得死之， 而焉得亡之？将庸何归？”：而且别人有了君主反而杀死了他，我哪能为他而死？ 哪里能为他而逃亡？但是又能回到哪里去呢？“言己非正卿，见待无异於众臣， 故不得死其难也”和“将用死亡之义，何所归趣？”（见《左传正义》） （41）启：打开、开启。 （42）兴：站起来。踊：往上跳。 （43）卢蒲癸、王何：庄公党，为三十八年杀庆舍张本，见《左传正义》，其事 可见“襄公三十八年”。奔：逃奔。 （44）宣伯：鲁叔孙侨如，成公十六年奔齐。还，读 xuan，齐群公子，纳宣伯 女於灵公。嬖：bi，宠幸 （45）立：拥立为国君。 （46）大宫：太公庙，即姜太公之庙。与：结交、依附。“所不与崔、庆者”： 有不依附崔氏、庆氏的······。 （47）“婴所不唯忠于君利社稷者是与，有如上帝”：婴如果不依附忠君利国的 人，有上帝为证！，“盟书云，所不与崔、庆者，有如上帝。读书未终，晏子抄 答易其辞，因自歃”（见《左传正义》）。歃：即歃血为盟，古人盟会时，嘴唇涂 上牲畜的血，表示诚意。 （48）嗣：继续。同舍：本意指放弃、舍弃，这里指没有杀他或放过了他。 翻译： 齐国棠公的妻子，是东郭偃的姐姐。东郭偃是崔武子的家臣。棠公死，东郭偃为
崔武子驾车去吊唁。崔武子看到棠姜很美,便很喜爱她,让东郭偃为他娶过来。东郭 偃说:“男女婚配要辨别姓氏。现在您是丁公的后代,下臣是桓公的后代,这可不行。” 崔武子占筮,得到《困》卦变成《大过》,太史都说“吉利”。拿给陈文子看,陈文 子说:“丈夫跟从风,风坠落妻子,不能娶的。而且它的繇辞说:‘为石头所困,据 守在蒺藜中,走进屋,不见妻,凶。’为石头所困,这意味前去不能成功。据守在蒺 藜中,这意味所依靠的东西会使人受伤。走进屋,不见妻,凶,这意味无所归宿 崔武子说:“她是寡妇,有什么妨碍?死去的丈夫已经承担过这凶兆了。”于是崔武 子就娶了棠姜。 齐庄公和棠姜私通,经常到崔家去,把崔武子的帽子赐给别人。侍者说:“不行 齐庄公说:“不用崔子的帽子,难道就没有帽子了?”崔武子由此怀恨齐庄公,又因 为齐庄公乘晋国的动乱而进攻晋国,说:“晋国必然要报复。”崔武子想要杀死齐庄 公来讨好晋国,而又没有得到机会。齐庄公鞭打了侍人贾举,后来又亲近贾举,贾举 就为崔武子找机会杀死齐庄公。 夏季,五月,莒国由于且于这次战役的缘故,莒子到齐国朝见。十六日,齐庄公 在北城设享礼招待他,崔武子推说有病,不办公事。十七日,齐庄公去问候崔武子 乘机又与棠姜幽会。姜氏进入室内和崔武子从侧门出去。齐庄公拍着柱子唱歌。侍人 贾举禁止庄公的随从入内,自己走进去,关上大门。甲士们一哄而起,齐庄公登上高 台请求免死,众人不答应;请求盟誓,没有答应:请求在太庙自杀,还不答应。都说: 君王的下臣崔杼病得厉害。不能听取您的命令。这里靠近君王的宫室,陪臣巡夜搜 捕淫乱的人,此外不知道有其他命令。”齐庄公跳墙,有人用箭射他,射中大腿,掉 在墙内,于是就杀死了他。贾举、州绰、邴师、公孙敖、封具、铎父、襄伊、偻堙都 被杀死。祝佗父在高唐祭祀,到达国都,复命,还没有脱掉官帽,就在崔武子家里被 杀死。申蒯,是管理渔业的人,退出来,对他的家臣头子说:“你带着我的妻子儿女 逃走,我准备一死。”他的家臣头子说:“如果我逃走,这是违背了您的道义了。” 就和申蒯一起自杀。崔氏在平阴杀死了醱蔑。 晏子立在崔氏的门外边,他的手下人说:“死吗?”晏子说:“是我一个人的国 君吗?我去死?”手下人说:“逃吗?”晏子说:“是我的罪过吗?我逃走?”手上 人说:“回去吗?”晏子说:“国君死了,回到哪儿去?作为百姓的君主,难道是用 他的地位,来凌驾于百姓之上?应当主持国政。作为君主的臣下,难道是为了他的俸 禄?应当保护国家。所以君主为国家而死,那么也就是为他而死,为国家而逃亡,那 么也就是为他而逃亡。如果君主为自己而死,为自己而逃亡,不是他个人宠爱的人 谁敢承担这个责任?而且别人有了君主反而杀死了他,我哪能为他而死?哪里能为他 而逃亡?但是又能回到哪里去呢?”开了大门,晏子进去,头枕在尸体的大腿上而号 哭,起来,往上跳三次以后才出去。有人对崔武子说:“一定要杀了他!”崔武子说 “他是百姓所向往的人,放了他,可以得民心。” 叔孙宣伯在齐国的时候,叔孙还把叔孙宣伯的女儿嫁给齐灵公,受到宠爱,生了 齐景公。十九日,崔武子拥立景公为国君而自己出任宰相,庆封做左相,和国内的人 们在太公的宗庙结盟,说:“有不依附崔氏、庆氏的..”晏子向天叹气说:“婴如果
崔武子驾车去吊唁。崔武子看到棠姜很美，便很喜爱她，让东郭偃为他娶过来。东郭 偃说：“男女婚配要辨别姓氏。现在您是丁公的后代，下臣是桓公的后代，这可不行。” 崔武子占筮，得到《困》卦变成《大过》，太史都说“吉利”。拿给陈文子看，陈文 子说：“丈夫跟从风，风坠落妻子，不能娶的。而且它的繇辞说：‘为石头所困，据 守在蒺藜中，走进屋，不见妻，凶。’为石头所困，这意味前去不能成功。据守在蒺 藜中，这意味所依靠的东西会使人受伤。走进屋，不见妻，凶，这意味无所归宿。” 崔武子说：“她是寡妇，有什么妨碍？死去的丈夫已经承担过这凶兆了。”于是崔武 子就娶了棠姜。 齐庄公和棠姜私通，经常到崔家去，把崔武子的帽子赐给别人。侍者说：“不行。” 齐庄公说：“不用崔子的帽子，难道就没有帽子了？”崔武子由此怀恨齐庄公，又因 为齐庄公乘晋国的动乱而进攻晋国，说：“晋国必然要报复。”崔武子想要杀死齐庄 公来讨好晋国，而又没有得到机会。齐庄公鞭打了侍人贾举，后来又亲近贾举，贾举 就为崔武子找机会杀死齐庄公。 夏季，五月，莒国由于且于这次战役的缘故，莒子到齐国朝见。十六日，齐庄公 在北城设享礼招待他，崔武子推说有病，不办公事。十七日，齐庄公去问候崔武子， 乘机又与棠姜幽会。姜氏进入室内和崔武子从侧门出去。齐庄公拍着柱子唱歌。侍人 贾举禁止庄公的随从入内，自己走进去，关上大门。甲士们一哄而起，齐庄公登上高 台请求免死，众人不答应；请求盟誓，没有答应；请求在太庙自杀，还不答应。都说： “君王的下臣崔杼病得厉害。不能听取您的命令。这里靠近君王的宫室，陪臣巡夜搜 捕淫乱的人，此外不知道有其他命令。”齐庄公跳墙，有人用箭射他，射中大腿，掉 在墙内，于是就杀死了他。贾举、州绰、邴师、公孙敖、封具、铎父、襄伊、偻堙都 被杀死。祝佗父在高唐祭祀，到达国都，复命，还没有脱掉官帽，就在崔武子家里被 杀死。申蒯，是管理渔业的人，退出来，对他的家臣头子说：“你带着我的妻子儿女 逃走，我准备一死。”他的家臣头子说：“如果我逃走，这是违背了您的道义了。” 就和申蒯一起自杀。崔氏在平阴杀死了鬷蔑。 晏子立在崔氏的门外边，他的手下人说：“死吗？”晏子说：“是我一个人的国 君吗？我去死？”手下人说：“逃吗？”晏子说：“是我的罪过吗？我逃走？”手上 人说：“回去吗？”晏子说：“国君死了，回到哪儿去？作为百姓的君主，难道是用 他的地位，来凌驾于百姓之上？应当主持国政。作为君主的臣下，难道是为了他的俸 禄？应当保护国家。所以君主为国家而死，那么也就是为他而死，为国家而逃亡，那 么也就是为他而逃亡。如果君主为自己而死，为自己而逃亡，不是他个人宠爱的人， 谁敢承担这个责任？而且别人有了君主反而杀死了他，我哪能为他而死？哪里能为他 而逃亡？但是又能回到哪里去呢？”开了大门，晏子进去，头枕在尸体的大腿上而号 哭，起来，往上跳三次以后才出去。有人对崔武子说：“一定要杀了他！”崔武子说： “他是百姓所向往的人，放了他，可以得民心。” 叔孙宣伯在齐国的时候，叔孙还把叔孙宣伯的女儿嫁给齐灵公，受到宠爱，生了 齐景公。十九日，崔武子拥立景公为国君而自己出任宰相，庆封做左相，和国内的人 们在太公的宗庙结盟，说：“有不依附崔氏、庆氏的..”晏子向天叹气说：“婴如果
不依附忠君利国的人,有上帝为证!”于是就歃血。二十三日,齐景公和大夫以及莒 子结盟。 太史记载说:“崔杼杀了他的国君。”崔武子杀死了太史。他的弟弟接着这样写, 因而死了两人。太史还有一个弟弟又这样写,崔武子就没杀了。南史氏听说太史都死 了,拿了照样写好了的竹简前去,听到已经如实记载了,这才回去。 此外《史记·齐太公世家》记载如下: 初,崔杼有宠于惠公,惠公卒,高、国畏其逼也,逐之,崔杼奔卫。……灵 公疾,崔杼迎故太子光而立之,是为庄公。庄公杀戎姬。五月壬辰,灵公卒,庄 公即位,执太子牙于句窦之丘,杀之。八月,崔杼杀高厚。 初, 棠公妻好,棠公死,崔杼取之。庄公通之,数如崔氏,以崔杼之冠赐人。侍者曰: “不可。”崔杼怒,因其伐晋,欲与晋合谋袭齐而不得间。庄公尝笞宦者贾举, 贾举复侍,为崔杼间公以报怨。五月,莒子朝齐,齐以甲戌飨之。崔杼称病不视 事。乙亥,公问崔杼病,遂从崔杼妻。崔杼妻入室,与崔杼自闭户不出,公拥柱 而歌。宦者贾举遮公从官而入,闭门,崔杼之徒持兵从中起。公登台而请解,不 许;请盟,不许;请自杀于庙,不许。皆曰:“君之臣杼疾病,不能听命。近于 公宫。陪臣争趣有淫者,不知二命。”公逾墙,射中公股,公反坠,遂弑之。晏 婴立崔杼门外 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己亡,非 其私暱,谁敢任之!”门开而入,枕公尸而哭,三踊而出。人谓崔杼:“必杀之。 崔杼曰:“民之望也,舍之得民。 丁丑,崔杼立庄公异母弟杵臼,是为 景公。景公母,鲁叔孙宣伯女也。景公立,以崔杼为右相,庆封为左相。二相恐 乱起,乃与国人盟曰:“不与崔、庆者死!”晏子仰天曰:“婴所不获,唯忠于 君利社稷者是从!”不肯盟。庆封欲杀晏子,崔杼曰:“忠臣也,舍之。”齐太 史书曰“崔杼弑庄公”,崔杼杀之。其弟复书,崔杼复杀之。少弟复书,崔杼乃 舍之。 景公元年,初,崔杼生子成及强,其母死,取东郭女,生明。东郭 女使其前夫子无咎与其弟偃相崔氏。成有罪,二相急治之,立明为太子。成请老 于崔,崔杼许之,二相弗听,曰:“崔,宗邑,不可。”成、强怒,告庆封。庆 封与崔杼有郤,欲其败也。成、强杀无咎、偃于崔杼家,家皆奔亡。崔杼怒,无 人,使一宦者御,见庆封。庆封曰:“请为子诛之。”使崔杼仇卢蒲嫛攻崔氏, 杀成、强,尽灭崔氏,崔杼妇自杀。崔杼毋归,亦自杀。庆封为相国,专权。… 其秋,齐人徙葬庄公,僇崔杼尸于市以说众 孔子论“直”及“直笔”与“曲笔”的关系 基本文献: 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 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论语·子路》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论语·宪问》
不依附忠君利国的人，有上帝为证！”于是就歃血。二十三日，齐景公和大夫以及莒 子结盟。 太史记载说：“崔杼杀了他的国君。”崔武子杀死了太史。他的弟弟接着这样写， 因而死了两人。太史还有一个弟弟又这样写，崔武子就没杀了。南史氏听说太史都死 了，拿了照样写好了的竹简前去，听到已经如实记载了，这才回去。 此 外《史记·齐太公世家》记载如下： 初，崔杼有宠于惠公，惠公卒，高、国畏其逼也，逐之，崔杼奔卫。……灵 公疾，崔杼迎故太子光而立之，是为庄公。庄公杀戎姬。五月壬辰，灵公卒，庄 公即位，执太子牙于句窦之丘，杀之。八月，崔杼杀高厚。 …… 初， 棠公妻好，棠公死，崔杼取之。庄公通之，数如崔氏，以崔杼之冠赐人。侍者曰： “不可。”崔杼怒，因其伐晋，欲与晋合谋袭齐而不得间。庄公尝笞宦者贾举， 贾举复侍，为崔杼间公以报怨。五月，莒子朝齐，齐以甲戌飨之。崔杼称病不视 事。乙亥，公问崔杼病，遂从崔杼妻。崔杼妻入室，与崔杼自闭户不出，公拥柱 而歌。宦者贾举遮公从官而入，闭门，崔杼之徒持兵从中起。公登台而请解，不 许；请盟，不许；请自杀于庙，不许。皆曰：“君之臣杼疾病，不能听命。近于 公宫。陪臣争趣有淫者，不知二命。”公逾墙，射中公股，公反坠，遂弑之。晏 婴立崔杼门外，曰：“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己亡，非 其私暱，谁敢任之！”门开而入，枕公尸而哭，三踊而出。人谓崔杼：“必杀之。” 崔杼曰：“民之望也，舍之得民。” 丁丑，崔杼立庄公异母弟杵臼，是为 景公。景公母，鲁叔孙宣伯女也。景公立，以崔杼为右相，庆封为左相。二相恐 乱起，乃与国人盟曰：“不与崔、庆者死！”晏子仰天曰：“婴所不获，唯忠于 君利社稷者是从！”不肯盟。庆封欲杀晏子，崔杼曰：“忠臣也，舍之。”齐太 史书曰“崔杼弑庄公”，崔杼杀之。其弟复书，崔杼复杀之。少弟复书，崔杼乃 舍之。 景公元年，初，崔杼生子成及强，其母死，取东郭女，生明。东郭 女使其前夫子无咎与其弟偃相崔氏。成有罪，二相急治之，立明为太子。成请老 于崔，崔杼许之，二相弗听，曰：“崔，宗邑，不可。”成、强怒，告庆封。庆 封与崔杼有郤，欲其败也。成、强杀无咎、偃于崔杼家，家皆奔亡。崔杼怒，无 人，使一宦者御，见庆封。庆封曰：“请为子诛之。”使崔杼仇卢蒲嫳攻崔氏， 杀成、强，尽灭崔氏，崔杼妇自杀。崔杼毋归，亦自杀。庆封为相国，专权。 …… 其秋，齐人徙葬庄公，僇崔杼尸于市以说众。 孔子论“直”及“直笔”与“曲笔”的关系 基本文献： 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 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论语·子路》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论语·宪问》
直:人一种朴素的自然感情,后来说的“勿自欺”“不自慊”等都是强调这 点。因此和“直笔”、“秉笔直书”的“直”(照实写)是不同的 隐:在孔子看来则是应该由这种质朴感情而发的,不是故意造作人为的。 关于“子为父隐”的问题,郭齐勇老师和刘清平老师曾引发一场讨论,后集 成集子出版,即《儒家伦理争鸣集一一以“亲亲互隐”为中心》。在我看来,其 实这场争论反应了东西方,特别是儒学和基督神学在伦理与法制层面上的差异: 1、从伦理角度来看,儒学是由血缘的亲亲“推己及人”,一步一步向外推扩出 去,实现“泛爱众,而亲仁”的,说小点,即是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 五伦“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以及人之幼”的和谐,说大点,则是“亲亲”“仁 民”“爱物”的“万物一体”的境界,儒学的“爱有差等”是很有现实操作性的 (孟子就曾如此批评过墨子,忘了在哪一章了);而以基督神学为主导的西方伦 理,在启蒙以后,人与人之间的平等、自由、博爱,是通过人与上帝(在哲学家 眼中,可能不同,如康德的“自由意志”、黑格尔的“绝对精神”等)而建立起 来的,因此东西方在人伦关系上的架构是不同的。2、从法制上讲,法学的核心 是法理学,法理学最后其实还是立足于对人伦关系的认识的,西方“自然法”、 “自然权利”及“正义论”的探讨总也离不开伦理学的探讨,因此西方提倡的正 义是“程序正义”,提倡的法是“程序法”,但也提倡和尊重个人的“你可以保 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作证豁免权”等;儒学提倡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其实是很文明、很文化的,温情脉脉,而法家韩 非提倡的“法不阿贵”则有点像西方的,但是两者的法理学基础却不同,韩非的 是把人与人之间完全是看成功利的关系,就像做生意似的,同西方“人性恶”的 原罪观念是大大不同,当然从“大秦律”开始,历朝历代的法制建设从条文上讲 还是很健全的
直：人一种朴素的自然感情，后来说的“勿自欺”“不自慊”等都是强调这 一点。因此和“直笔”、“秉笔直书”的“直”（照实写）是不同的。 隐：在孔子看来则是应该由这种质朴感情而发的，不是故意造作人为的。 关于“子为父隐”的问题，郭齐勇老师和刘清平老师曾引发一场讨论，后集 成集子出版，即《儒家伦理争鸣集——以“亲亲互隐”为中心》。在我看来，其 实这场争论反应了东西方，特别是儒学和基督神学在伦理与法制层面上的差异： 1、从伦理角度来看，儒学是由血缘的亲亲“推己及人”，一步一步向外推扩出 去，实现“泛爱众，而亲仁”的，说小点，即是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 五伦“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以及人之幼”的和谐，说大点，则是“亲亲”“仁 民”“爱物”的“万物一体”的境界，儒学的“爱有差等”是很有现实操作性的 （孟子就曾如此批评过墨子，忘了在哪一章了）；而以基督神学为主导的西方伦 理，在启蒙以后，人与人之间的平等、自由、博爱，是通过人与上帝（在哲学家 眼中，可能不同，如康德的“自由意志”、黑格尔的“绝对精神”等）而建立起 来的，因此东西方在人伦关系上的架构是不同的。2、从法制上讲，法学的核心 是法理学，法理学最后其实还是立足于对人伦关系的认识的，西方“自然法”、 “自然权利”及“正义论”的探讨总也离不开伦理学的探讨，因此西方提倡的正 义是“程序正义”，提倡的法是“程序法”，但也提倡和尊重个人的“你可以保 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作证豁免权”等；儒学提倡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其实是很文明、很文化的，温情脉脉，而法家韩 非提倡的“法不阿贵”则有点像西方的，但是两者的法理学基础却不同，韩非的 是把人与人之间完全是看成功利的关系，就像做生意似的，同西方“人性恶”的 原罪观念是大大不同，当然从“大秦律”开始，历朝历代的法制建设从条文上讲 还是很健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