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完整意义上的人 《史怀哲传:唯独这样的人》 很久没有再被阅读打动到落泪。记忆中有过,被撕裂了而成为悲剧的那些脆弱的美好,曾经 在我许多年前的阅读经历里触摸过曾经单纯的心。后来,生命在现实的生活里结茧,自以为 是地以为自己早己过了感动的年纪。 这份感动和文字无关,和情节无关,和剧种无关,只和人有关,唯独有爱的人,可以征服我 这颗早已愚味、迟钝乃至麻木的心。因为在这样的爱面前,我的身心灵顿然象被两刃的剑毫 不留情地剖开,所有的污秽和瑕疵无处躲藏。很多时候,当我行走在这个摩天大楼林立的城 市,会茫然地以为,如果有人在这样的城市里还会坚持爱,那么他们一定会转瞬间被蔑视和 嘲讽埋葬。 史怀哲是一个特别的人,非常特别。他拥有好几个博士学位:哲学博士、神学博士、医学 博士,晚年还被多所大学授予荣誉博士;他最先提出了“敬畏生命”的伦理思想,并且用自 己的一生去实践,普待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动物、每一株花草树木;他不仅获得过 诺贝尔和平奖,好几个国家都为他出版发行过纪念邮票,世界各地都建有“史怀哲之友”联 谊会,这些机构即使在史怀哲博士去世多年后,仍然源源不断地支持着他在非洲开创的医 疗事业;他是爱因斯坦的挚友,他还是一位了不起的管风琴演奏家和歌德研究专家;他高 大健硕,精力过人,风趣幽默,意志力无敌;他的黑人兄弟们亲切地叫他“我们的医生”、“我 们的老爸爸”;他去世后,遗体就安葬在他的医院旁边,人们从各地赶来为他送行,黑人们 围着他的墓唱歌析祷,这样自发的祭奠仪式持续了两个多月… 我不知道,如果你告诉一个没有基督信仰的人“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有使命的”,他 会不会相信。至少,读完了这本《史怀哲传》,我更加坚信这句话,因为,史怀哲己经用他 的一生去证明。 华姿从史怀哲的童年描述开始,这样就为我们展现了一条脉络清晰的史怀哲之所以成为史怀 哲的成长路线图。在牧师家庭中长大的史怀哲,虽然单纯、善良、虔敬,却比一般的信仰者 更具理性精神,正是这种与信仰结合的理性精神,才使他能够更充分、正确地使用上帝赋予 人类的自由意志。童年时,他就对黑人产生了深刻的同情:21岁时,史怀哲对自己做了一 个重要决定,“30岁以前为学问和艺术而活,30岁以后,为直接服务于人而活”:可是,到 了30岁时,他仍然不知道如何去“直接服务于人”:偶然在一本教会杂志上看到一篇描述非 洲加蓬地区的黑人悲惨生活情状的文章,里面写道“方圆几百公里找不到一个医生”,史怀哲 忽然意识到,这正是他“直接服务于人”的最好工作。一个年满30岁、已经在哲学和神学以 及艺术领域取得了不小成就的人,忽然要从零开始去学医,然后还要抛弃他在欧洲已经拥有 的一切,到非洲丛林蛮荒之地去行医,史怀哲遭遇了几乎所有人的反对。他耐心地与每一个 人沟通,最终得到了他们的理解和支持。从1913年4月踏上非洲的土地,到1965年9月溘 然长逝,史怀哲博士在非洲加蓬的兰巴伦生活了整整半个世纪,他把生命中近三分之二的时 间都奉献给了他的黑人兄弟。而另三分之一的生命似乎也都是在为这三分之二做准备。从这 个意义讲,可以说,史怀哲博士把他的一生都献给了非洲,也献给了全人类。 在非洲的原始丛林里建起一所医院,比我们想象得还要难。华姿用了很多的文字去书写史怀 哲博士艰苦恶劣的工作环境,非洲的水域和丛林造成的交通困难、令人难以适应的闷热潮湿 的热带气候、纯朴固执的人类、愚昧的迷信、肆虐的疾病、开创之初简陋至极的医疗条件等 等。史怀哲在非洲的行医生涯,是在一间废弃的鸡舍里开始的,而他始于这间鸡舍的医院, 经历了无数的挫折与挑战,其间还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史怀哲甚至被作为俘虏从非洲押送 回了欧洲),仍然得以存续和发展,直至史怀哲90岁时,它己经成为拥有60栋房子、在当 时整个非洲颇具规模且医疗条件较好的医院之一。 史怀哲医院最好的部分并不是它的技术和设备条件,而是它最为人性化的管理。医院就像一
最完整意义上的人 《史怀哲传:唯独这样的人》 很久没有再被阅读打动到落泪。记忆中有过,被撕裂了而成为悲剧的那些脆弱的美好,曾经 在我许多年前的阅读经历里触摸过曾经单纯的心。后来,生命在现实的生活里结茧,自以为 是地以为自己早已过了感动的年纪。 这份感动和文字无关,和情节无关,和剧种无关,只和人有关,唯独有爱的人,可以征服我 这颗早已愚昧、迟钝乃至麻木的心。因为在这样的爱面前,我的身心灵顿然象被两刃的剑毫 不留情地剖开,所有的污秽和瑕疵无处躲藏。很多时候,当我行走在这个摩天大楼林立的城 市,会茫然地以为,如果有人在这样的城市里还会坚持爱,那么他们一定会转瞬间被蔑视和 嘲讽埋葬。 史怀哲是一个特别的人,非常特别。他拥有好几个博士学位:哲学博士、神学博士、医学 博士,晚年还被多所大学授予荣誉博士;他最先提出了“敬畏生命”的伦理思想,并且用自 己的一生去实践,善待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动物、每一株花草树木;他不仅获得过 诺贝尔和平奖,好几个国家都为他出版发行过纪念邮票,世界各地都建有“史怀哲之友”联 谊会,这些机构即使在史怀哲博士去世多年后,仍然源源不断地支持着他在非洲开创的医 疗事业;他是爱因斯坦的挚友,他还是一位了不起的管风琴演奏家和歌德研究专家;他高 大健硕,精力过人,风趣幽默,意志力无敌;他的黑人兄弟们亲切地叫他“我们的医生”、“我 们的老爸爸”;他去世后,遗体就安葬在他的医院旁边,人们从各地赶来为他送行,黑人们 围着他的墓唱歌祈祷,这样自发的祭奠仪式持续了两个多月…… 我不知道,如果你告诉一个没有基督信仰的人“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有使命的”,他 会不会相信。至少,读完了这本《史怀哲传》,我更加坚信这句话,因为,史怀哲已经用他 的一生去证明。 华姿从史怀哲的童年描述开始,这样就为我们展现了一条脉络清晰的史怀哲之所以成为史怀 哲的成长路线图。在牧师家庭中长大的史怀哲,虽然单纯、善良、虔敬,却比一般的信仰者 更具理性精神,正是这种与信仰结合的理性精神,才使他能够更充分、正确地使用上帝赋予 人类的自由意志。童年时,他就对黑人产生了深刻的同情;21 岁时,史怀哲对自己做了一 个重要决定,“30 岁以前为学问和艺术而活,30 岁以后,为直接服务于人而活”;可是,到 了 30 岁时,他仍然不知道如何去“直接服务于人”;偶然在一本教会杂志上看到一篇描述非 洲加蓬地区的黑人悲惨生活情状的文章,里面写道“方圆几百公里找不到一个医生”,史怀哲 忽然意识到,这正是他“直接服务于人”的最好工作。一个年满 30 岁、已经在哲学和神学以 及艺术领域取得了不小成就的人,忽然要从零开始去学医,然后还要抛弃他在欧洲已经拥有 的一切,到非洲丛林蛮荒之地去行医,史怀哲遭遇了几乎所有人的反对。他耐心地与每一个 人沟通,最终得到了他们的理解和支持。从 1913 年 4 月踏上非洲的土地,到 1965 年 9 月溘 然长逝,史怀哲博士在非洲加蓬的兰巴伦生活了整整半个世纪,他把生命中近三分之二的时 间都奉献给了他的黑人兄弟。而另三分之一的生命似乎也都是在为这三分之二做准备。从这 个意义讲,可以说,史怀哲博士把他的一生都献给了非洲,也献给了全人类。 在非洲的原始丛林里建起一所医院,比我们想象得还要难。华姿用了很多的文字去书写史怀 哲博士艰苦恶劣的工作环境,非洲的水域和丛林造成的交通困难、令人难以适应的闷热潮湿 的热带气候、纯朴固执的人类、愚昧的迷信、肆虐的疾病、开创之初简陋至极的医疗条件等 等。史怀哲在非洲的行医生涯,是在一间废弃的鸡舍里开始的,而他始于这间鸡舍的医院, 经历了无数的挫折与挑战,其间还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史怀哲甚至被作为俘虏从非洲押送 回了欧洲),仍然得以存续和发展,直至史怀哲 90 岁时,它已经成为拥有 60 栋房子、在当 时整个非洲颇具规模且医疗条件较好的医院之一。 史怀哲医院最好的部分并不是它的技术和设备条件,而是它最为人性化的管理。医院就像一
个村落,所有的医疗都是免费的,病人到这里可以像在家里一样生活:为了满足所有病人及 家属的饮食所需,医院开垦了种植园,病人及其家属,都要承担力所能及的劳动,史怀哲博 士亲自指导他们:医院每天都会响起“亲爱的上帝的声音”(钟声),每天都会有祷告,每天 都会有博士弹琴的“黄金时间”。以致于,史怀哲的医院不仅仅是治愈身体的医院,也是教授 知识的学校,还是拯救灵魂的圣所一史怀哲博士“对待病人所采用的社会形态学法”,“正 是他在医学上最重要的贡献”。 史怀哲,在种族歧视极其严重、黑人还无法得到人道对待的时代,他却视黑人为兄弟:他怀 着“基督的精神”去到非洲,他是从内心深处乃至灵魂深处都认定“众生平等”,所以他敬畏一 切生命,包括一朵花的生命一他对那采摘野花的人说“让它呆在那里吧,它也有生存的权 利”:他看到一个失去亲人的陌生的黑人老妇在河边哭泣,他就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安慰她, 可是无论他说什么,那老妇还是不停地啜泣,最后,博士也就跟着她一起哭了:博士己经很 老了,医院里一个并非病人的陌生黑人去世了,他也要赶去参加葬礼,因为,那也是一个生 命直到70多岁,为了医院和病人,史怀哲博士每天的工作时间都超过16个小时。 90高龄的史怀哲博士己经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平静安详地开始安排自己的后事, 他为最应该表达感谢的50个人准备了一份特殊礼物,他甚至亲自去向医院种植的每一棵果 树告别.… 读到这里,接近全书的尾声,我似乎终于明白了,史怀哲之所以伟大,之所以被称作“最完 整意义上的人”,就是因为他做到了、而且是穷尽一生都做到了一个“人”应该做到的一这 个“人”,正是上帝造人时所赋予他意义的那个“人”:我似乎也终于明白了,我们之所以作为 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就是要用一生去证明自己是一个“人”,就是要像史怀哲那样, 找到属于自己的“兰巴伦
个村落,所有的医疗都是免费的,病人到这里可以像在家里一样生活;为了满足所有病人及 家属的饮食所需,医院开垦了种植园,病人及其家属,都要承担力所能及的劳动,史怀哲博 士亲自指导他们;医院每天都会响起“亲爱的上帝的声音”(钟声),每天都会有祷告,每天 都会有博士弹琴的“黄金时间”。以致于,史怀哲的医院不仅仅是治愈身体的医院,也是教授 知识的学校,还是拯救灵魂的圣所——史怀哲博士“对待病人所采用的‘社会形态学法’”,“正 是他在医学上最重要的贡献”。 史怀哲,在种族歧视极其严重、黑人还无法得到人道对待的时代,他却视黑人为兄弟;他怀 着“基督的精神”去到非洲,他是从内心深处乃至灵魂深处都认定“众生平等”,所以他敬畏一 切生命,包括一朵花的生命——他对那采摘野花的人说“让它呆在那里吧,它也有生存的权 利”;他看到一个失去亲人的陌生的黑人老妇在河边哭泣,他就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安慰她, 可是无论他说什么,那老妇还是不停地啜泣,最后,博士也就跟着她一起哭了;博士已经很 老了,医院里一个并非病人的陌生黑人去世了,他也要赶去参加葬礼,因为,那也是一个生 命……直到 70 多岁,为了医院和病人,史怀哲博士每天的工作时间都超过 16 个小时。 90 高龄的史怀哲博士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平静安详地开始安排自己的后事, 他为最应该表达感谢的 50 个人准备了一份特殊礼物,他甚至亲自去向医院种植的每一棵果 树告别…… 读到这里,接近全书的尾声,我似乎终于明白了,史怀哲之所以伟大,之所以被称作“最完 整意义上的人”,就是因为他做到了、而且是穷尽一生都做到了一个“人”应该做到的——这 个“人”,正是上帝造人时所赋予他意义的那个“人”;我似乎也终于明白了,我们之所以作为 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就是要用一生去证明自己是一个“人”,就是要像史怀哲那样, 找到属于自己的“兰巴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