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社会主义》(双月刊)2014年第1期 关于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对话 特约专家:燕继荣、何增科本刊主编:叶庆丰 编者按:十八届三中全会全面深化改革的《定》提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 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那么,什么是国家治理及其现代化?为什么要 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又该如何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呢?为了更好地认识和理解这些问题, 本刊特约请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政治学系主任燕继荣教授和中央编译局世界发展战略研究部主任何增科 研究员就相关内容进行了深入探讨 关于‘国家治理”的概念 可能是胡锦涛在十八大之前的吹风会上的讲话即 7·23讲话”,之后在十八大报告中也提到“更加 叶庆丰: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将推进国家注重发挥法治在国家治理和社会管理中的重要作 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作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用”。现在中央把“国家治理”放在“总目标”中 目标之一,这对于推动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具讲,但还未做出具体解释。这对于学术界来说,是 有重大而深远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也为理论界提供了一个研究空间。 和学术界提出了一个新的研究课题。我们知道,学 个人认为,对于“国家治理”,要从其历史演 界已有所讨论,您二位对此有何理解? 变来谈理解。可以说,国家治理的概念是在扬弃国 燕继荣:就“国家治理”而言,这是近年来家统治与国家管理两个概念基础上提出的一个新概 学术界的热门话题。作为教育部“2011协同创新念。国家统治是国家政权依靠国家暴力运用强制压 计划”项目的一部分,2013年12月21日,北京制控制等专政的方式来维护公共秩序。国家统治等 学、复旦大学、吉林大学还联合成立了“国家同于政治统治,它建立在阶级分裂、阶级斗争的基 治理协同创新中心”。因此,在一定意义上,可以础上,本质上是一种阶级统治,体现的是国家的阶 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吸收了学术界的研究成果,级性“统治”之下的国家是“守夜人国家、“秩 至少在表述上是如此。不过,报告提出后,学者们序国家”。国家管理强调国家的公共性,它是国家 的理解还是有所差别。有的学者评价很高,认为党政权在处理社会公共事务过程中对各种投入要素的 提出了“第五个现代化”,即“治理现代化”。但优化组合和高效利用以实现包括国家利益和国民利 际上现在中央并没有“开题”,还需要学术界进益等社会公共利益的最大化。国家管理又被称为公 步的讨论。个人认为,可能要从两个方面来理共管理。公共管理的专业性和职业化程度随着社会 中央文件的表述来解释,所谓复杂程度的提高在逐步增加。取得政权的阶级及其 “治理”就是“治国理政”,也就是原来的“坚持政党更加重视国家管理,这也是国家从“守夜人 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有机统 国家”走向福利国家的开始。国家治理的概念是 的再概括:其二,从国际学术话语来看,“国家治现代国家所特有的一个概念,它是国家政权的所有 哩”类似于“善治”,其要求治理主体多元化并协者、管理者和利益相关者等多元行动者在一个国家 同合作。三中全会决定中也提出要处理好政府、社的范围内对社会公共事务的合作管理,其目的是增 会和市场的关系,这与学术界的协同治理精神接进公共利益维护公共秩序。国家治理的概念继承了 国家统治和国家管理概念的某些要素,如以维护公 何增科:的确,在对于“国家治理”的理解共秩序增进公共利益为目的,以国家对暴力的合法 上,从学术界来说,早在2000年俞可平老师在其垄断为后盾并将强制性力量的使用作为最后的手 主编的《治理与善治》一书,就把治理与国家联段,强调合作管理中专业性和职业化的重要性等 系起来,2009年他又主编了《国家治理评估》 国家治理的概念又有其独特性。首先,它凸显了国 书:再如北大的徐湘林老师亦写过“中国的转型家政权的管理者向国家政权的所有者负责并可以被 危机与国家治理:历史比较的视角”一文。从党后者问责这一问题的重要性。其次,它强调国家政 的文献来看,中央最早使用“国家治理”的概念,权的所有者、管理者和利益相关者等多元行动者、 21994-2014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书 !科学社会主义!( 双月刊) !"#$ 年第 # 期 关于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对话 特约专家: 燕继荣"何增科 本刊主编: 叶庆丰 编者按: 十八届三中全会全面深化改革的 !决定#提出， "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 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那么，什么是国家治理及其现代化? 为什么要 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 又该如何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呢? 为了更好地认识和理解这些问题， 本刊特约请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政治学系主任燕继荣教授和中央编译局世界发展战略研究部主任何增科 研究员就相关内容进行了深入探讨$ 一"关于 %国家治理&的概念 叶庆丰: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将推进国家 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作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 目标之一，这对于推动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具 有重大而深远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也为理论界 和学术界提出了一个新的研究课题$我们知道，学 界已有所讨论，您二位对此有何理解? 燕继荣: 就 %国家治理&而言，这是近年来 学术界的热门话题$作为教育部 %!"## 协同创新 计划&项目的一部分，!"#% 年 #! 月 !# 日，北京 大学"复旦大学"吉林大学还联合成立了 %国家 治理协同创新中心!"因此，在一定意义上，可以 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吸收了学术界的研究成果， 至少在表述上是如此$不过，报告提出后，学者们 的理解还是有所差别$有的学者评价很高，认为党 提出了 %第五个现代化!，即 %治理现代化!"但 实际上现在中央并没有 %开题!，还需要学术界进 一步的讨论$个人认为，可能要从两个方面来理 解: 其一，按照以往中央文件的表述来解释，所谓 %治理&就是 %治国理政!，也就是原来的 %坚持 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 的再概括; 其二，从国际学术话语来看， #国家治 理&类似于 %善治!，其要求治理主体多元化并协 同合作$三中全会决定中也提出要处理好政府"社 会和市场的关系，这与学术界的协同治理精神接 近$ 何增科: 的确，在对于 %国家治理& 的理解 上，从学术界来说，早在 !""" 年俞可平老师在其 主编的 !治理与善治#一书，就把治理与国家联 系起来，!""& 年他又主编了 !国家治理评估#一 书; 再如北大的徐湘林老师亦写过 %中国的转型 危机与国家治理: 历史比较的视角&一文$从党 的文献来看，中央最早使用 %国家治理&的概念， 可能是胡锦涛在十八大之前的吹风会上的讲话即 %’’!% 讲话!，之后在十八大报告中也提到 %更加 注重发挥法治在国家治理和社会管理中的重要作 用!"现在中央把 %国家治理&放在 %总目标&中 讲，但还未做出具体解释$这对于学术界来说，是 提供了一个研究空间$ 个人认为，对于 %国家治理!，要从其历史演 变来谈理解$可以说，国家治理的概念是在扬弃国 家统治与国家管理两个概念基础上提出的一个新概 念$国家统治是国家政权依靠国家暴力运用强制压 制控制等专政的方式来维护公共秩序$国家统治等 同于政治统治，它建立在阶级分裂"阶级斗争的基 础上，本质上是一种阶级统治，体现的是国家的阶 级性"#统治&之下的国家是 %守夜人国家!$#秩 序国家!"国家管理强调国家的公共性，它是国家 政权在处理社会公共事务过程中对各种投入要素的 优化组合和高效利用以实现包括国家利益和国民利 益等社会公共利益的最大化$国家管理又被称为公 共管理$公共管理的专业性和职业化程度随着社会 复杂程度的提高在逐步增加$取得政权的阶级及其 政党更加重视国家管理，这也是国家从 %守夜人 国家&走向福利国家的开始$国家治理的概念是 现代国家所特有的一个概念，它是国家政权的所有 者"管理者和利益相关者等多元行动者在一个国家 的范围内对社会公共事务的合作管理，其目的是增 进公共利益维护公共秩序$国家治理的概念继承了 国家统治和国家管理概念的某些要素，如以维护公 共秩序增进公共利益为目的，以国家对暴力的合法 垄断为后盾并将强制性力量的使用作为最后的手 段，强调合作管理中专业性和职业化的重要性等$ 国家治理的概念又有其独特性$首先，它凸显了国 家政权的管理者向国家政权的所有者负责并可以被 后者问责这一问题的重要性$其次，它强调国家政 权的所有者"管理者和利益相关者等多元行动者" ( $ (
本期主题:国家治理现代化 政府、市场、社会等多种力量合作管理的重要性。的管理模式转型。在这个意义上说“国家治理体 最后,它把增进公共利益同维护公共秩序放在了同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就是政治现代化的另一 等重要的地位,实现这两个目的的能力是国家治理种表述 能力最重要的体现。在一定意义上,国家治理与公 何增科:要理解什么是国家治理现代化,首先 司治理相似。 要明确什么是现代国家治理。应当说,现代国家治 燕继荣:这其中的重要问题可能还是要搞清理从结构来说是一个“体系大厦”,是一个以目标 国家治理”的主体是谁?国家是治理的主体还是体系为追求,以制度体系为支撑,以价值体系为基 目标、对象?如果是前者,那谁代表国家?而如果础的结构性功能系统。国家治理体系的目标体系由 是后者,那主体又是谁?是否等同于“国土之上三大目标组成,即可持续发展、生活质量的普遍提 的治理”?我们希望是后一种理解,因为如果是前高和可持续的稳定。国家治理能力主要表现为实现 种,即国家是治理的主体,那么这是与全会报告这三大目标的能力。国家治理的制度体系,主要由 中所提的要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执政党、协商参议机关、民意代表机关、政府行政 用”,以及把不该政府管的还给社会等原则相悖 系统、公务员系统、司法机关、地方和基层、公民 叶庆丰:看来大家对“国家治理”内涵的理及其组织、市场和企业、学者记者律师、国际行动 解还是有些差别,但也有一些共识。比如,都讲到者11类机构或个人行动者等治理主体以及塑造他 了治理主体的多元化,以及强调社会的参与性,把们履行功能行为的规则和程序等11根制度支柱组 理理解为国家(政府)和社会共同管理社会事成,他们共同支撑着国家治理的目标体系,共同完 务的一个过程,等等。从全会决定的提法来看,成着国家治理的目标任务,应当均衡发展。国家治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这是“全理的核心价值体系则构成国家治理制度体系的基 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还是属于“改革”的范础,核心价值体系在各类机构和个人行动者和规范 此可能还是要把“国家治理”理解为“中其行为的规则和程序体系中内化和普及化的程度 国范围内的治国理政 直接影响着这些行动者的行为选择和行为方式,影 如何理解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响着规则和程序的执行力度。现代善治的基本价值 力的“现代化”? 构成国家治理的核心价值体系,他们是:合法性 透明、参与、法治、回应、责任、效益、廉洁、公 叶庆丰:现在看提出国家“治理”本身就是正、和谐 进步,相对于“统治”或“管理”而言。又 国家治理过程是国家治理体系不断顺利运转的 讲到了“现代化”,这也是一个进步。因为即使最 个动态的过程,是各类国家治理主体在国家治理 保守的现代化也总有进步的东西,比如一些公认的过程中有效履行自身功能的过程。从治理主体结构 原则,如民主、法制、科学、文明等等。那么,与功能的角度看,国家治理过程的流程是国家政权 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应该包含哪的所有者和利益相关者向国家政权的管理者提岀利 些内容,“现代化”的标准又是什么? 益诉求并提供必要的支持,执政党和国家官员等管 燕继荣∶问题是如何理解“现代化”,它是一理者在接收上述输入后通过利益综合、精英录用 个过程还是一个目标?如果是前者,正如我们前面政策制定与执行、信息沟通、政治社会化等过程转 讨论的,国家治理可以说是经历了一个从传统到现换为公共政策产品,这些公共政策产品包括资源提 代的过程,即从国家统治(霸权)到国家管理取、分配与再分配、行为监管、象征性符号输出等 (官僚制)再到国家治理(公共治理):如果是后类型以满足自由、安全、福利、团结等社会公共需 者,那么具体讲又是什么呢?法制化、科学化?实求。政策执行效果在多大程度上满足了社会公共需 际上,就“现代化”本身而言,就存在着两种理求达到了政策目标,需要通过相对独立的评估评价 的争论。一种是从传统的国际理论来看,国家主系统反馈给决策当局影响其下一波的政策调整或政 权是至高无上的 国家的发展就意味着另一个策延续,同时也影响着输入端的治理主体的信任与 国家的衰落,因此,一个国家的治理要改善或者说支持及利益诉求的表达 现代化,就是要把国家做大、做强。这也是我们改 燕继荣:至于说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 革的动力,因为落后就要挨打:另一种是现代化的“现代化”,新的表述已经提供了线索:其一,通 理论,即认为“现代化”就是要克服自身的弊端,过解释“国家治理”的含义,可以杜绝以下几种 以“国家治理”来说,就是要解决管理能力上存歧义,如“国家治理社会”、“国家主义”以及 在的问题,从前工业时代的管理模式向后工业时代“国家中心主义”等等,从而可以把市场治理作为 21994-2014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政府"市场"社会等多种力量合作管理的重要性$ 最后，它把增进公共利益同维护公共秩序放在了同 等重要的地位，实现这两个目的的能力是国家治理 能力最重要的体现$在一定意义上，国家治理与公 司治理相似$ 燕继荣: 这其中的重要问题可能还是要搞清 %国家治理&的主体是谁? 国家是治理的主体还是 目标"对象? 如果是前者，那谁代表国家? 而如果 是后者，那主体又是谁? 是否等同于 %国土之上 的治理!? 我们希望是后一种理解，因为如果是前 一种，即国家是治理的主体，那么这是与全会报告 中所提的要发挥 %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 用!，以及把不该政府管的还给社会等原则相悖$ 叶庆丰: 看来大家对 %国家治理& 内涵的理 解还是有些差别，但也有一些共识$比如，都讲到 了治理主体的多元化，以及强调社会的参与性，把 治理理解为国家 ( 政府) 和社会共同管理社会事 务的一个过程，等等$从全会决定的提法来看，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这是 %全 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还是属于 %改革&的范 畴，因此可能还是要把 %国家治理&理解为 %中 国范围内的治国理政!" 二"如何理解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 力的 %现代化!? 叶庆丰: 现在看提出国家 %治理&本身就是 一个进步，相对于 %统治&或 %管理&而言$又 讲到了 %现代化!，这也是一个进步$因为即使最 保守的现代化也总有进步的东西，比如一些公认的 原则，如民主"法 制"科 学"文明等等$那 么， %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应该包含哪 些内容，#现代化&的标准又是什么? 燕继荣: 问题是如何理解 %现代化!，它是一 个过程还是一个目标? 如果是前者，正如我们前面 讨论的，国家治理可以说是经历了一个从传统到现 代的过程，即从国家统治 ( 霸权) 到国家管理 ( 官僚制) 再到国家治理 ( 公共治理) ; 如果是后 者，那么具体讲又是什么呢? 法制化"科学化? 实 际上，就 %现代化& 本身而言，就存在着两种理 论的争论$一种是从传统的国际理论来看，国家主 权是至高无上的，一个国家的发展就意味着另一个 国家的衰落，因此，一个国家的治理要改善或者说 现代化，就是要把国家做大"做强$这也是我们改 革的动力，因为落后就要挨打; 另一种是现代化的 理论，即认为 %现代化&就是要克服自身的弊端， 以 %国家治理&来说，就是要解决管理能力上存 在的问题，从前工业时代的管理模式向后工业时代 的管理模式转型$在这个意义上说， #国家治理体 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就是政治现代化的另一 种表述$ 何增科: 要理解什么是国家治理现代化，首先 要明确什么是现代国家治理$应当说，现代国家治 理从结构来说是一个 %体系大厦!，是一个以目标 体系为追求，以制度体系为支撑，以价值体系为基 础的结构性功能系统$国家治理体系的目标体系由 三大目标组成，即可持续发展"生活质量的普遍提 高和可持续的稳定$国家治理能力主要表现为实现 这三大目标的能力$国家治理的制度体系，主要由 执政党"协商参议机关"民意代表机关"政府行政 系统"公务员系统"司法机关"地方和基层"公民 及其组织"市场和企业"学者记者律师"国际行动 者 ## 类机构或个人行动者等治理主体以及塑造他 们履行功能行为的规则和程序等 ## 根制度支柱组 成，他们共同支撑着国家治理的目标体系，共同完 成着国家治理的目标任务，应当均衡发展$国家治 理的核心价值体系则构成国家治理制度体系的基 础，核心价值体系在各类机构和个人行动者和规范 其行为的规则和程序体系中内化和普及化的程度， 直接影响着这些行动者的行为选择和行为方式，影 响着规则和程序的执行力度$现代善治的基本价值 构成国家治理的核心价值体系，他们是: 合法性" 透明"参与"法治"回应"责任"效益"廉洁"公 正"和谐$ 国家治理过程是国家治理体系不断顺利运转的 一个动态的过程，是各类国家治理主体在国家治理 过程中有效履行自身功能的过程$从治理主体结构 与功能的角度看，国家治理过程的流程是国家政权 的所有者和利益相关者向国家政权的管理者提出利 益诉求并提供必要的支持，执政党和国家官员等管 理者在接收上述输入后通过利益综合"精英录用" 政策制定与执行"信息沟通"政治社会化等过程转 换为公共政策产品，这些公共政策产品包括资源提 取"分配与再分配"行为监管"象征性符号输出等 类型以满足自由"安全"福利"团结等社会公共需 求$政策执行效果在多大程度上满足了社会公共需 求达到了政策目标，需要通过相对独立的评估评价 系统反馈给决策当局影响其下一波的政策调整或政 策延续，同时也影响着输入端的治理主体的信任与 支持及利益诉求的表达$ 燕继荣: 至于说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 %现代化!，新的表述已经提供了线索: 其一，通 过解释 %国家治理&的含义，可以杜绝以下几种 歧义，如 %国家治理社会!$ #国家主义& 以及 %国家中心主义&等等，从而可以把市场治理作为 ( ( ( 本期主题: 国家治理现代化
本期主题:国家治理现代化 个组成部分纳入国家治理,同时,社会治理也要 凸显出来:其二,可以用系统分析的方法来解释 、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 “国家治理体系”,正如何老师所说的,有利益诉化与“社会主义”有何关系? 求的输入、决策以及政策的输出,通过对这一过程 叶庆丰:从上述的讨论,我们可以得出的结论 的完善,可以体现治理的法制化、科学化和民主原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这是新 则等;其三,对于“治理能力”,可以从“现代国的历史时期、新的发展阶段对“现代国家”提出 家需要具备什么能力”这一角度来解释:其四,的一种要求,或者说,这就是一种政治发展或政治 关于“现代化”本身,可以理解为在现代社会要现代化。那么,我们感兴趣的是,它与社会主义是 遵循现代原则,比如民主与法治的原则、文明的原什么关系,或者说,它将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产生 则等。这里,我们讲的是“原则”而不是制度。什么影响? 像一提到“民主制度”,可能会使人联想到西方的 燕继荣:实际上,我们应该把现代化看作是社 政党轮替,而对于“文明”的看法也存在争议,会主义中阐发出来的概念。社会主义代表了现代价 但我们可以把“民主的原则、“文明的原则”贯值,如现代化概念中的平等、社会共同参与、自 彻到国家治理的整个过程。 治、协商等原则本身就是社会主义所倡导的。现在 何增科:是这样的,比如以前战争是政治观,可以做一个“衔接”的工作,如重新阐释核心价 现在我们可以把文明、合作加进政治观。从概念界值 定入手来看国家治理及其现代化,是可行的,而且 何增科:我们可以把“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 有很大的探讨空间。我理解,现代国家治理体系应能力的现代化”看作是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的 该是一种强有力的、负责任的和受法律约束的国家个创新。首先,这是对国家性质的创新。在“国 理体系。这样,衡量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 家治理”的概念之下,国家的阶级性和公共性实 代化的标准至少要有这么四条第一,国家治理的现了统一:其次,这是对国家职能的新的理解 民主化。人民成为国家政权的所有者(主权在方面,丰富了国家职能的内容,按我前面所说的 ),能够通过合法的渠道直接地或者通过 国家治理可以从多种维度去分析,如从横向来看 举的代表参与决策、执行和监督等国家治理的全过可分为经济治理、政治治理、社会治理、文化治 理、生态治理等。这也即是说国家职能包括经济 程,并拥有追究国家政权管理者责任的制度化手 段。第二,国家治理的法治化。无论是国家政权的政治、社会、文化以及生态等多项内容;另一方 面,国家治理实质上是国家联合市场和社会力量对 所有者、管理者和利益相关者参与国家治理的行 社会公共事务的合作管理,从纵向来看,可分为基 都应纳入法治化的轨道合法理性地进行;国家层社会治理、地方国家治理、全国性国家治理、国 规则和程序之治代替了人治。第三,国家治理的文 家参与区域治理和全球治理等,通俗地讲,这是国 家还权于民,为市场、社会治理提供空间,实际上 明化。国家治理中更少的强制,更多的同意“寓也是为国家自身的消亡创造了条件。 管理于服务之中”,以服务换服从:更多的对话协 叶庆丰:没错,社会主义本身就代表了人类的 商沟通合作,更少的独断专行“更多地激发权文明、进步。但问题是,社会主义的价值需要制度 能,更少的排斥和歧视”更少的他治,更多的自体现出来,而全会决定中所阐述的经济治理原则, 台。第四,国家治理的科学化。各类治理主体拥有是要“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我们 更多的自主性,他们履行各自功能的专业化和职业知道,市场化的结果是强者更强、弱者更弱,这是 化分工程度不断提高,执政党协调其他治理主体的否与社会主义的原则相违背? 能力和进行战略和政策规划的能力不断提高,型塑 燕继荣:市场化只是一个方面。任何现代国家 各类治理主体互动行为的规则和程序的有效性不断都存在两个相反却互相作用的趋势:市场化和社会 增强。现代国家治理体系建立在政治与行政、政治化。的确,市场化追逐利益的最大化,其目标是 与法律、政治与经济、咨询参谋与政治决断、国家“跑得快”。社会化则可以看做是反市场的力量, 与社会的相互分离和各类治理主体专业分工的基础是社会的价值底线,教育为其提供支持,政府亦要 上,同时政党、政府、法律、市场、社会等多元化扮演公平的角色,还有宗教的教化作用和对弱势的 的治理机制也得到充分的发展,各类治理主体之间关怀。 话协商沟通合作的互动网络高度发达,决策咨询 何增科:是的,对社会主义的理解要有两方面 系统高度发达 的平衡:一方面社会主义是充满活力的,所以我们 21994-2014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一个组成部分纳入国家治理，同时，社会治理也要 凸显出来; 其二，可以用系统分析的方法来解释 %国家治理体系!，正如何老师所说的，有利益诉 求的输入"决策以及政策的输出，通过对这一过程 的完善，可以体现治理的法制化"科学化和民主原 则等; 其三，对于 %治理能力!，可以从 %现代国 家需要具备什么能力& 这一角度来解释; 其四， 关于 %现代化&本身，可以理解为在现代社会要 遵循现代原则，比如民主与法治的原则"文明的原 则等$这里，我们讲的是 %原则& 而不是制度$ 像一提到 %民主制度!，可能会使人联想到西方的 政党轮替，而对于 %文明& 的看法也存在争议， 但我们可以把 %民主的原则!$ #文明的原则&贯 彻到国家治理的整个过程$ 何增科: 是这样的，比如以前战争是政治观， 现在我们可以把文明"合作加进政治观$从概念界 定入手来看国家治理及其现代化，是可行的，而且 有很大的探讨空间$我理解，现代国家治理体系应 该是一种强有力的"负责任的和受法律约束的国家 治理体系$这样，衡量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 代化的标准至少要有这么四条: 第一，国家治理的 民主化$人民成为国家政权的所有者 ( 主权在 民) ，能够通过合法的渠道直接地或者通过自己选 举的代表参与决策"执行和监督等国家治理的全过 程，并拥有追究国家政权管理者责任的制度化手 段$第二，国家治理的法治化$无论是国家政权的 所有者"管理者和利益相关者参与国家治理的行 为，都应纳入法治化的轨道合法理性地进行; 国家 公共权力的运行也受到宪法和法律的限制和约束$ 规则和程序之治代替了人治$第三，国家治理的文 明化$国家治理中更少的强制，更多的同意; #寓 管理于服务之中!，以服务换服从; 更多的对话协 商沟通合作，更少的独断专行; #更多地激发权 能，更少的排斥和歧视!; 更少的他治，更多的自 治$第四，国家治理的科学化$各类治理主体拥有 更多的自主性，他们履行各自功能的专业化和职业 化分工程度不断提高，执政党协调其他治理主体的 能力和进行战略和政策规划的能力不断提高，型塑 各类治理主体互动行为的规则和程序的有效性不断 增强$现代国家治理体系建立在政治与行政"政治 与法律"政治与经济"咨询参谋与政治决断"国家 与社会的相互分离和各类治理主体专业分工的基础 上，同时政党"政府"法律"市场"社会等多元化 的治理机制也得到充分的发展，各类治理主体之间 对话协商沟通合作的互动网络高度发达，决策咨询 系统高度发达$ 三"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 化与 %社会主义&有何关系? 叶庆丰: 从上述的讨论，我们可以得出的结论 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这是新 的历史时期"新的发展阶段对 %现代国家&提出 的一种要求，或者说，这就是一种政治发展或政治 现代化$那么，我们感兴趣的是，它与社会主义是 什么关系，或者说，它将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产生 什么影响? 燕继荣: 实际上，我们应该把现代化看作是社 会主义中阐发出来的概念$社会主义代表了现代价 值，如现代化概念中的平等"社会共同参与"自 治"协商等原则本身就是社会主义所倡导的$现在 可以做一个 %衔接&的工作，如重新阐释核心价 值$ 何增科: 我们可以把 %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 能力的现代化&看作是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的一 个创新$首先，这是对国家性质的创新$在 %国 家治理&的概念之下，国家的阶级性和公共性实 现了统一; 其次，这是对国家职能的新的理解$一 方面，丰富了国家职能的内容，按我前面所说的， 国家治理可以从多种维度去分析，如从横向来看， 可分为经济治理"政治治理"社会治理"文化治 理"生态治理等$这也即是说国家职能包括经济" 政治"社会"文化以及生态等多项内容; 另一方 面，国家治理实质上是国家联合市场和社会力量对 社会公共事务的合作管理，从纵向来看，可分为基 层社会治理"地方国家治理"全国性国家治理"国 家参与区域治理和全球治理等，通俗地讲，这是国 家还权于民，为市场"社会治理提供空间，实际上 也是为国家自身的消亡创造了条件$ 叶庆丰: 没错，社会主义本身就代表了人类的 文明"进步$但问题是，社会主义的价值需要制度 体现出来，而全会决定中所阐述的经济治理原则， 是要 %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我们 知道，市场化的结果是强者更强"弱者更弱，这是 否与社会主义的原则相违背? 燕继荣: 市场化只是一个方面$任何现代国家 都存在两个相反却互相作用的趋势: 市场化和社会 化$的确，市场化追逐利益的最大化，其目标是 %跑得快!"社会化则可以看做是反市场的力量， 是社会的价值底线，教育为其提供支持，政府亦要 扮演公平的角色，还有宗教的教化作用和对弱势的 关怀$ 何增科: 是的，对社会主义的理解要有两方面 的平衡: 一方面社会主义是充满活力的，所以我们 ( ) ( 本期主题: 国家治理现代化
本期主题:国家治理现代化 要进行市场化的改革。一直以来我们都有“社会要推进,二是如何推进 主义的情结”,那就是要比资本主义优越。另一方 对于第一个问题,可以说,是社会大转型推动 面,社会主义作为一种批评资本主义的力量出现,着国家治理的转型和现代化。首先,现有的党和政 必然要高举公平正义的大旗。因此,我们要进行社府强势主导的发展模式遭遇瓶颈已难持续,现有的 会事业的改革,包括教育、医疗等等,建设公平社强力维稳消极管控的维稳模式遭遇困境难以持续。 会∶进行司法改革,实现司法独立,这也是要给人其次,全能全控的集中化的国家管理模式导致经济 平∶加强权力监督,防止特权,还是为了公社会发展的活力递减,改革创新的动力衰减。第 平。社会主义就是要做到规则平等、机会平等以及三,腐败现象居高不下,特权现象有增无减,收入 权利平等。 分配差距不断拉大,向上的社会流动机会减少阶层 叶庆丰:现阶段对劳动的挤压很大,而公平不固化现象开始出现,众多治理主体都出现了行政化 能仅仅体现在上层建筑的二次分配上,在基本经济现象,这些都说明国家管理者向国家所有者即人民 制度上如何解决公平问题呢? 负责任的民主责任体制的明显缺失。最后,经济社 何增科:这可能需要从解决一些具体问题入会的现代化导致人的现代化,具有现代公民意识的 。如国有企业的问题,名义上是全民所有,全民社会群体推动着国家治理制度的现代化。上述情况 都是股东,但其效益如何分享呢?现在企业内部的表明,国家治理现代化实质上是对工业化、城市 分享尚且不能做到公平,如何实现全社会的分享化、信息化、市场化、全球化浪潮冲击的一种积极 能?再如遗产税的问题,现在“遗产”已经成为的和主动的回应。若无这种积极和主动的回应,则 造成起点不公平的主要原因之一,征收遗产税势在可能出现全面的、系统的国家治理危机甚至导致国 行。还有房地产的问题,现在我们征收的是房产家治理失败,现代化进程将因此而中断。 税而不是房地产税,这还是变相的土地财政。 对于第二个问题,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实际 四、怎样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上就是要优化国家治理结构,建设现代国家治理体 力的现代化? 系。十八届三中全会全面深化改革的决定》已 经就如何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做出了总体部署,提 叶庆丰: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出了路线图和时间表。其中有六项任务特别重要, 化,不仅对于中国的政治发展、现代化事业,而且需要重点加以推进是进一步放权和分权,让各 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都有重大意义,类治理主体在国家治理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二是以 那么如何推进这个现代化呢?突破口在哪里? 民主责任制建设为方向完善国家治理结构。三是健 燕继荣:铺垫好基础,进行法制化、制度化建全国家治理过程中的负反馈调节机制实现可持续的 设,是当前阶段必须完成的。从学者的角度看,就稳定。四是发展决策咨询系统健全协商民主,提高 是要实现制度的均等化、规范化以及统一化。例如公共政策决策质量。五是培养职业政治家、职业文 均等化,就是要消除城乡、地区的差异,以及其他官和法官,推进国家治理的专业化和职业化。六是 内部分裂的隐恚等等。从步骤来说,有些基本制度推动核心价值体系的内化和普及化,夯实国家治理 要建设,同时,已有的制度需要完善。从前者来体系的基础 些具体的制度如个人信息的串联等,现在完 叶庆丰:也就是说,国家治理的现代化是一个 全有条件实施,这样,诸如高速公路收费的“地系统工程。这其中,二位都强调了制度和法治的重 方自治”等问题都可解决。从后者来说,要有 要性。的确,国家治理的多元主体需要以制度和法 个问题的导向,如说到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完善,律来界定自己的责、权边界,并使自己的行为自觉 首先要找出现在有什么问题:目前人民代表大会制接受法律的约束,这样才能达到协同共治的目的。 度的代表性、专业性、功能性都存在短板,这样,同时,民主的原则也很重要,这既是国家治理体系 就可以从这几方面着手进行完善。再如司法制度的的价值支撑,亦是社会主义原则的体现。只有在推 改革,现在司法制度存在司法腐败、地方化、行政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过程中坚持民主的原则,才能 化以及法官权威性不强等等问题,自然,对其改革建设一个公平正义的社会主义社会。 与完善也就是要解决这些问题。至于说到推进 本刊记者朱可辛整理 “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的突破口 啧责任编辑:白平浩] 个人认为,司法的改革可以算做一个突破口:这既 不损害当前体制的权威,亦能解决一些实际问题 何增科:这个问题包含两个方面,一是为什么 21994-2014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要进行市场化的改革$一直以来我们都有 %社会 主义的情结!，那就是要比资本主义优越$另一方 面，社会主义作为一种批评资本主义的力量出现， 必然要高举公平正义的大旗$因此，我们要进行社 会事业的改革，包括教育"医疗等等，建设公平社 会; 进行司法改革，实现司法独立，这也是要给人 以公平; 加强权力监督，防止特权，还是为了公 平$社会主义就是要做到规则平等"机会平等以及 权利平等$ 叶庆丰: 现阶段对劳动的挤压很大，而公平不 能仅仅体现在上层建筑的二次分配上，在基本经济 制度上如何解决公平问题呢? 何增科: 这可能需要从解决一些具体问题入 手$如国有企业的问题，名义上是全民所有，全民 都是股东，但其效益如何分享呢? 现在企业内部的 分享尚且不能做到公平，如何实现全社会的分享 能? 再如遗产税的问题，现在 %遗产& 已经成为 造成起点不公平的主要原因之一，征收遗产税势在 必行$还有房地产的问题，现在我们征收的是房产 税而不是房地产税，这还是变相的土地财政$ 四"怎样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 力的现代化? 叶庆丰: 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 化，不仅对于中国的政治发展"现代化事业，而且 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都有重大意义， 那么如何推进这个现代化呢? 突破口在哪里? 燕继荣: 铺垫好基础，进行法制化"制度化建 设，是当前阶段必须完成的$从学者的角度看，就 是要实现制度的均等化"规范化以及统一化$例如 均等化，就是要消除城乡"地区的差异，以及其他 内部分裂的隐患等等$从步骤来说，有些基本制度 要建设，同时，已有的制度需要完善$从前者来 说，一些具体的制度如个人信息的串联等，现在完 全有条件实施，这样，诸如高速公路收费的 %地 方自治&等问题都可解决$从后者来说，要有一 个问题的导向，如说到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完善， 首先要找出现在有什么问题: 目前人民代表大会制 度的代表性"专业性"功能性都存在短板，这样， 就可以从这几方面着手进行完善$再如司法制度的 改革，现在司法制度存在司法腐败"地方化"行政 化以及法官权威性不强等等问题，自然，对其改革 与完善也就是要解决这些问题$至于说到推进 %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的突破口， 个人认为，司法的改革可以算做一个突破口: 这既 不损害当前体制的权威，亦能解决一些实际问题$ 何增科: 这个问题包含两个方面，一是为什么 要推进，二是如何推进$ 对于第一个问题，可以说，是社会大转型推动 着国家治理的转型和现代化$首先，现有的党和政 府强势主导的发展模式遭遇瓶颈已难持续，现有的 强力维稳消极管控的维稳模式遭遇困境难以持续$ 其次，全能全控的集中化的国家管理模式导致经济 社会发展的活力递减，改革创新的动力衰减$第 三，腐败现象居高不下，特权现象有增无减，收入 分配差距不断拉大，向上的社会流动机会减少阶层 固化现象开始出现，众多治理主体都出现了行政化 现象，这些都说明国家管理者向国家所有者即人民 负责任的民主责任体制的明显缺失$最后，经济社 会的现代化导致人的现代化，具有现代公民意识的 社会群体推动着国家治理制度的现代化$上述情况 表明，国家治理现代化实质上是对工业化"城市 化"信息化"市场化"全球化浪潮冲击的一种积极 的和主动的回应$若无这种积极和主动的回应，则 可能出现全面的"系统的国家治理危机甚至导致国 家治理失败，现代化进程将因此而中断$ 对于第二个问题，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实际 上就是要优化国家治理结构，建设现代国家治理体 系$十八届三中全会全面深化改革的 !决定#已 经就如何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做出了总体部署，提 出了路线图和时间表$其中有六项任务特别重要， 需要重点加以推进: 一是进一步放权和分权，让各 类治理主体在国家治理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二是以 民主责任制建设为方向完善国家治理结构$三是健 全国家治理过程中的负反馈调节机制实现可持续的 稳定$四是发展决策咨询系统健全协商民主，提高 公共政策决策质量$五是培养职业政治家"职业文 官和法官，推进国家治理的专业化和职业化$六是 推动核心价值体系的内化和普及化，夯实国家治理 体系的基础$ 叶庆丰: 也就是说，国家治理的现代化是一个 系统工程$这其中，二位都强调了制度和法治的重 要性$的确，国家治理的多元主体需要以制度和法 律来界定自己的责"权边界，并使自己的行为自觉 接受法律的约束，这样才能达到协同共治的目的$ 同时，民主的原则也很重要，这既是国家治理体系 的价值支撑，亦是社会主义原则的体现$只有在推 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过程中坚持民主的原则，才能 建设一个公平正义的社会主义社会$ 本刊记者朱可辛整理 ［责任编辑: 白平浩］ ( ’ ( 本期主题: 国家治理现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