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英、日语学习者汉语赞扬应答言语行为中的 反向概念迁移研究* 摘要:本文考察了中国英、日语学习者的汉语赞扬应答言语行为是否受到他们的第二语 言英语和日语的影响,对言语行为中的反向概念迁移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表明,总体而言, 两组学习者赞扬应答宏观策略和部分微观策略的选择存在差异,都受到了其二语一定的影响 在外貌/服饰、性格、能力和财产4种不同的赞扬情景下,两组学习者在赞扬应答微观策略的使 用方面存在一些不同之处,但在宏观策略选择上不存在显著差异,二语影响不显著。这种有限 的反向概念迁移可能和学习者的二语水平、学习环境等因素有一定关系 关键词:反向概念迁移;汉语赞扬应答言语行为;英、日语学习者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722X(2014)01-00 1.研究背景 赞扬语,又称恭维语,是人们对听话人在行为、性格、技能、特征等方面的优势进行肯 定性评价的一种言语行为。 Holmes(1988)认为,赞扬是说话人对听话人所具有的某种优 势明确地或隐含地进行积极评价的言语行为,它满足了听话人的积极面子需要,能像社会 润滑剂一样为人们创造一种融洽和谐的交际氛围,促进人们之间的关系。赞扬语的基本 话语结构是“配对性结构”,即在这种结构中赞扬和赞扬应答共现。赞扬应答是在一定语 言文化背景下,人们利用赞扬语进行交际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部分。赞扬及其应答言语 行为在话语规则、社会规范和交际需求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形成了一个独特的交际言语 行为。很多语言中的赞扬言语行为在使用场合、对象和应答策略等方面都存在明显差异 汉语、英语和日语不同的社会文化和语言使用传统使其相应的语言社团在对赞扬做出应 答时存在语言差异、语用差异和文化差异(如黄永红201;甘能清200;Chn&Yang2010;卢杭 央2012)。 20世纪80年代以来,国内外语言学界对赞扬及其应答做了大量研究(如 Pomerantz 1978; Herbert19s9;Yuan2002;李悦娥、范宏雅200;:冯江鸿200)。对赞扬应答的研究内容主要涉 及以下方面:1)对影响赞扬应答策略的年龄、性别、社会地位、教育程度和社会关系等诸 多因素的研究(如Gao&Ren2008;chen&Yang2010);2)赞扬应答句式特征研究(如 Gelato 2005);3)各种语言间(尤其是英语和其他语言)赞扬应答策略的对比分析(如李俊儒200 Tang& Zhang200);4)学习者一语和二语赞扬应答之间关系的研究(如Huth2006;heng 2011)。国内外虽然对赞扬应答做了大量研究,但以往的研究很少涉及二语对一语赞扬应 答言语行为的影响。 语言迁移通常是指母语的影响进入第二语言的习得,包括语言上的影响,还包括语言
中国英、日语学习者汉语赞扬应答言语行为中的 反向概念迁移研究∗ 摘 要:本文考察了中国英、日语学习者的汉语赞扬应答言语行为是否受到他们的第二语 言英语和日语的影响,对言语行为中的反向概念迁移进行了实证研究。 结果表明,总体而言, 两组学习者赞扬应答宏观策略和部分微观策略的选择存在差异,都受到了其二语一定的影响; 在外貌/ 服饰、性格、能力和财产 4 种不同的赞扬情景下,两组学习者在赞扬应答微观策略的使 用方面存在一些不同之处,但在宏观策略选择上不存在显著差异,二语影响不显著。 这种有限 的反向概念迁移可能和学习者的二语水平、学习环境等因素有一定关系。 关键词:反向概念迁移;汉语赞扬应答言语行为;英、日语学习者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722X(2014)01⁃0000⁃00 1.研究背景 赞扬语,又称恭维语,是人们对听话人在行为、性格、技能、特征等方面的优势进行肯 定性评价的一种言语行为。 Holmes(1988)认为,赞扬是说话人对听话人所具有的某种优 势明确地或隐含地进行积极评价的言语行为,它满足了听话人的积极面子需要,能像社会 润滑剂一样为人们创造一种融洽和谐的交际氛围,促进人们之间的关系。 赞扬语的基本 话语结构是“配对性结构”,即在这种结构中赞扬和赞扬应答共现。 赞扬应答是在一定语 言文化背景下,人们利用赞扬语进行交际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部分。 赞扬及其应答言语 行为在话语规则、社会规范和交际需求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形成了一个独特的交际言语 行为。 很多语言中的赞扬言语行为在使用场合、对象和应答策略等方面都存在明显差异。 汉语、英语和日语不同的社会文化和语言使用传统使其相应的语言社团在对赞扬做出应 答时存在语言差异、语用差异和文化差异(如黄永红 2001;甘能清 2003;Chen & Yang 2010;卢杭 央 2012)。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国内外语言学界对赞扬及其应答做了大量研究(如 Pomerantz 1978;Herbert 1989;Yuan 2002;李悦娥、范宏雅 2002;冯江鸿 2003)。 对赞扬应答的研究内容主要涉 及以下方面:1)对影响赞扬应答策略的年龄、性别、社会地位、教育程度和社会关系等诸 多因素的研究(如 Gao & Ren 2008;Chen & Yang 2010);2) 赞扬应答句式特征研究(如 Golato 2005);3)各种语言间(尤其是英语和其他语言)赞扬应答策略的对比分析(如李俊儒 2007; Tang & Zhang 2009);4) 学习者一语和二语赞扬应答之间关系的研究( 如 Huth 2006;Cheng 2011)。 国内外虽然对赞扬应答做了大量研究,但以往的研究很少涉及二语对一语赞扬应 答言语行为的影响。 语言迁移通常是指母语的影响进入第二语言的习得,包括语言上的影响,还包括语言 1
之外因素的影响,如思维模式、文化传统、社会历史等方面。徐庆利等(2013)指出,新的理 论发展赋予了迁移新的含义,产生了迁移研究3大新领域:可迁移性、迁移方向和概念迁 移。迁移是一种普遍存在的充满了可变性的认知现象(可迁移性);迁移是多语间的相互 影响,具有多向性(迁移方向),可分为正向迁移(学习者一语概念对二语或三语等目标语 学习的影响)、反向迁移(学习者二语或三语等目标语概念对一语的影响)和侧向迁移(学 习者二语对三语、三语对四语等过渡语之间的影响);贯穿于语言社会化过程中的概念发 展是迁移产生的根源(概念迁移)。概念迁移讨论的是一种语言中以语言为媒介的概念 范畴对学习者另一语言的影响。概念迁移假说认为,一种新语言的获得会伴随有概念及 概念化的变化,而这种概念及概念化的变化会影响到新旧语言的使用。概念迁移关注的 是源语和目标语在词汇、语法和语篇等相对应的概念范畴的异同及相互影响( Jarvis&Pav lenko2008)。 Jarvis(2000指出,概念迁移研究致力于探讨底层的非语言(或超语言)概念 表征对学习者或双语者一语和二语使用的影响。 Keeskes&Pap(200认为二语对一语 可能产生的影响更具概念性,即反向迁移更多涉及概念迁移。他们还提出双语者的概念 系统包含了其一语和二语中的概念表征,因此双语者产出的一语可能不同于单语者。 虽然目前的迁移研究主要以正向迁移为主,但也有少数反向迁移研究,他们从词汇 学、语义学、形态句法学、语用学等角度考察语言学习者和使用者二语知识对于其一语的 影响(Cok2009:1),研究方法包括实验性到自然主义、群体研究到个案研究、定性的数据分 析到定量的数据分析。例如, Cenoz(2009)对母语为西班牙语的英语流利组和英语不流利 组请求言语行为的对比分析发现,两组受试的西班牙语请求言语行为存在差异,这种差别 由受试英语水平的差异造成。Iiu(2010)关于中国英语学习者赞扬应答的调查表明,学习 者学习英语时间越长、英语水平越高,英语作为二语对其汉语赞扬应答的影响越强,语言 学习过程中的确存在语用反向迁移。黎娜(200)也以赞扬应答言语行为为切入点,考察 了中国英语学习者,提出这些英语学习者在语用上也存在英语对其汉语的反向迁移。与 正向迁移研究相比,学界对反向迁移的研究较为有限。 此外,较之于正向迁移研究,反向迁移研究过多集中在词汇和语义层面,语用语篇层 面的研究比较少(徐庆利等2013);概念迁移研究主要集中在词汇和语义层面,语用语篇层 面的研究也比较少( Jarvis& Pavlenko2006。 2研究设计 2.1研究问题 1)英语专业学生和日语专业学生所采用的汉语赞扬应答策略的总体特征分别是什 么?是否存在显著差异?2)在对外貌/服饰、性格、能力和财产4种不同的赞扬情景下, 英语专业学生和日语专业学生所采用的汉语赞扬应答策略的特征是什么?是否存在显著 差异?3)哪些因素导致英语专业学生和日语专业学生所采用的汉语赞扬应答言语行为 中的反向概念迁移得以发生或未发生? 2.2受试 本研究对象为国内西北地区某理工院校40名三年级英语专业学生和40名三年级日 语专业学生,分别来自4个自然班级。之所以选择这两个群体是因为他们母语均为汉语
之外因素的影响,如思维模式、文化传统、社会历史等方面。 徐庆利等(2013)指出,新的理 论发展赋予了迁移新的含义,产生了迁移研究 3 大新领域:可迁移性、迁移方向和概念迁 移。 迁移是一种普遍存在的充满了可变性的认知现象(可迁移性);迁移是多语间的相互 影响,具有多向性(迁移方向),可分为正向迁移(学习者一语概念对二语或三语等目标语 学习的影响)、反向迁移(学习者二语或三语等目标语概念对一语的影响)和侧向迁移(学 习者二语对三语、三语对四语等过渡语之间的影响);贯穿于语言社会化过程中的概念发 展是迁移产生的根源(概念迁移)。 概念迁移讨论的是一种语言中以语言为媒介的概念 范畴对学习者另一语言的影响。 概念迁移假说认为,一种新语言的获得会伴随有概念及 概念化的变化,而这种概念及概念化的变化会影响到新旧语言的使用。 概念迁移关注的 是源语和目标语在词汇、语法和语篇等相对应的概念范畴的异同及相互影响( Jarvis & Pav⁃ lenko 2008)。 Jarvis(2000)指出,概念迁移研究致力于探讨底层的非语言(或超语言) 概念 表征对学习者或双语者一语和二语使用的影响。 Kecskes & Papp(2009)认为二语对一语 可能产生的影响更具概念性,即反向迁移更多涉及概念迁移。 他们还提出双语者的概念 系统包含了其一语和二语中的概念表征,因此双语者产出的一语可能不同于单语者。 虽然目前的迁移研究主要以正向迁移为主,但也有少数反向迁移研究,他们从词汇 学、语义学、形态句法学、语用学等角度考察语言学习者和使用者二语知识对于其一语的 影响(Cook 2009:1),研究方法包括实验性到自然主义、群体研究到个案研究、定性的数据分 析到定量的数据分析。 例如,Cenoz(2009)对母语为西班牙语的英语流利组和英语不流利 组请求言语行为的对比分析发现,两组受试的西班牙语请求言语行为存在差异,这种差别 由受试英语水平的差异造成。 Liu(2010)关于中国英语学习者赞扬应答的调查表明,学习 者学习英语时间越长、英语水平越高,英语作为二语对其汉语赞扬应答的影响越强,语言 学习过程中的确存在语用反向迁移。 黎娜(2005)也以赞扬应答言语行为为切入点,考察 了中国英语学习者,提出这些英语学习者在语用上也存在英语对其汉语的反向迁移。 与 正向迁移研究相比,学界对反向迁移的研究较为有限。 此外,较之于正向迁移研究,反向迁移研究过多集中在词汇和语义层面,语用语篇层 面的研究比较少(徐庆利等 2013);概念迁移研究主要集中在词汇和语义层面,语用语篇层 面的研究也比较少(Jarvis & Pavlenko 2008)。 2.研究设计 2 1 研究问题 1)英语专业学生和日语专业学生所采用的汉语赞扬应答策略的总体特征分别是什 么? 是否存在显著差异? 2)在对外貌/ 服饰、性格、能力和财产 4 种不同的赞扬情景下, 英语专业学生和日语专业学生所采用的汉语赞扬应答策略的特征是什么? 是否存在显著 差异? 3)哪些因素导致英语专业学生和日语专业学生所采用的汉语赞扬应答言语行为 中的反向概念迁移得以发生或未发生? 2 2 受试 本研究对象为国内西北地区某理工院校 40 名三年级英语专业学生和 40 名三年级日 语专业学生,分别来自 4 个自然班级。 之所以选择这两个群体是因为他们母语均为汉语, 2
按照同样的条件录取进入该大学,人校时其汉语水平和能力无本质差别;除所学语言专业 外,他们在大学的学习和生活环境基本一致;他们在大学的专业分别为英语和日语,在大 学专门学习英语和日语及其文化已达3年,二语语言都达到了一定水平,对二语文化有了 定的了解,他们的汉语赞扬应答言语行为能较好地反映出大学生言语行为的特征及变 化。如果两组受试的汉语赞扬应答存在显著差异,就可以证实其二语学习对其一语(汉 语)言语行为产生了反向迁移 2.3研究工具 2.3.1语篇补全测试 本文通过书面语篇补全测试( discourse completion test)的问卷调查获得所需语料。 该问卷共设计了16道开放性的题目,涉及16个情景,主要就受试在外貌/服饰、性格、能 力及财产4方面的赞扬应答进行调査。其中,第1到4题用于收集对外貌/服饰赞扬的应 答,第5到8题用于收集对性格赞扬的应答,第9到12题用于收集对能力赞扬的应答,第 13到16题用于收集对财产赞扬的应答。问卷每题都首先简要提供赞扬的背景,然后是 轮对话。对话的第一部分提供对外貌/服饰、性格、能力或财产的赞扬;第二部分有两种 选择:“A你对他或她说:”,然后提供两行空白,由受试填写,“B你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 说”。受试根据不同情景下可能做出的反应来填写所说的话(选择A)或不做回答(选择 B)。同时,问卷还考虑到性别和社会地位这两个语用因素。两种性别均匀地分布在每个 话题及每种相对地位关系中;此外,问卷设计了两种相对地位关系:相同地位(同学或朋 友之间)和不同地位(教师或长辈与学生之间),以使问卷包含相对社会地位对大学生汉 语赞扬应答的影响。因此,问卷能较全面地反映受试赞扬应答的使用情况,并便于对所得 数据进行分析。 为了确保问卷的有效性,在正式设计问卷前,笔者请10名英语专业和10名日语专业 大二学生提供5个自己最近遇到或者听到过的赞扬句子和话题,从中选出使用频率最高 的话题,设计成问卷。这样做的目的是确保问卷所涉及的赞扬话题及句子是学生所熟悉 的。然后,笔者把设计好的预备问卷返给上述学生,请他们阅读并评议问卷是否存在不清 楚或不合适之处,以避免所收集的数据因为受试对问卷所提供情景及其他信息的曲解而 产生偏差。在此基础上,形成了测试问卷。 本问卷卷首还要求受试写下他们的性别、年龄、学习英语或日语时间以便准确了解受 试的相关信息和分析这些因素可能对研究结果的影响 2.3.2访谈 研究者还根据语篇补全测试的内容设计访谈问题,从每组受试中随机选择5人以半 结构化访谈形式进一步了解受试的汉语赞扬应答言语行为及其对自身一语和二语社会文 化差异的认识,例如,“你通常对别人对你的能力、外貌/服饰、财产、性格的赞扬做出不同 应答吗?有怎样的差别?为什么?”。 2.4数据收集和分析 研究者们对赞扬应答策略做出了不同的分类(如 Herbert1986:; Holmes1988;Yun2002 其中由 Holmes(1988提出的三分法是学术界普遍认可和应用的分类标准(Chen&Ya
按照同样的条件录取进入该大学,入校时其汉语水平和能力无本质差别;除所学语言专业 外,他们在大学的学习和生活环境基本一致;他们在大学的专业分别为英语和日语,在大 学专门学习英语和日语及其文化已达 3 年,二语语言都达到了一定水平,对二语文化有了 一定的了解,他们的汉语赞扬应答言语行为能较好地反映出大学生言语行为的特征及变 化。 如果两组受试的汉语赞扬应答存在显著差异,就可以证实其二语学习对其一语(汉 语)言语行为产生了反向迁移。 2 3 研究工具 2 3 1 语篇补全测试 本文通过书面语篇补全测试( discourse completion test) 的问卷调查获得所需语料。 该问卷共设计了 16 道开放性的题目,涉及 16 个情景,主要就受试在外貌/ 服饰、性格、能 力及财产 4 方面的赞扬应答进行调查。 其中,第 1 到 4 题用于收集对外貌/ 服饰赞扬的应 答,第 5 到 8 题用于收集对性格赞扬的应答,第 9 到 12 题用于收集对能力赞扬的应答,第 13 到 16 题用于收集对财产赞扬的应答。 问卷每题都首先简要提供赞扬的背景,然后是 一轮对话。 对话的第一部分提供对外貌/ 服饰、性格、能力或财产的赞扬;第二部分有两种 选择:“A 你对他或她说:”, 然后提供两行空白, 由受试填写,“B 你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 说”。 受试根据不同情景下可能做出的反应来填写所说的话(选择 A)或不做回答(选择 B)。 同时,问卷还考虑到性别和社会地位这两个语用因素。 两种性别均匀地分布在每个 话题及每种相对地位关系中;此外,问卷设计了两种相对地位关系:相同地位(同学或朋 友之间)和不同地位(教师或长辈与学生之间),以使问卷包含相对社会地位对大学生汉 语赞扬应答的影响。 因此,问卷能较全面地反映受试赞扬应答的使用情况,并便于对所得 数据进行分析。 为了确保问卷的有效性,在正式设计问卷前,笔者请 10 名英语专业和 10 名日语专业 大二学生提供 5 个自己最近遇到或者听到过的赞扬句子和话题,从中选出使用频率最高 的话题,设计成问卷。 这样做的目的是确保问卷所涉及的赞扬话题及句子是学生所熟悉 的。 然后,笔者把设计好的预备问卷返给上述学生,请他们阅读并评议问卷是否存在不清 楚或不合适之处,以避免所收集的数据因为受试对问卷所提供情景及其他信息的曲解而 产生偏差。 在此基础上,形成了测试问卷。 本问卷卷首还要求受试写下他们的性别、年龄、学习英语或日语时间以便准确了解受 试的相关信息和分析这些因素可能对研究结果的影响。 2 3 2 访谈 研究者还根据语篇补全测试的内容设计访谈问题,从每组受试中随机选择 5 人以半 结构化访谈形式进一步了解受试的汉语赞扬应答言语行为及其对自身一语和二语社会文 化差异的认识,例如,“你通常对别人对你的能力、外貌/ 服饰、财产、性格的赞扬做出不同 应答吗? 有怎样的差别? 为什么?”。 2 4 数据收集和分析 研究者们对赞扬应答策略做出了不同的分类(如 Herbert 1986;Holmes 1988;Yuan 2002), 其中由 Holmes( 1988) 提出的三分法是学术界普遍认可和应用的分类标准( Chen & Yang 3
0),包括接受、回避和拒绝3种赞扬应答策略。在对赞扬做出应答时,被赞扬者既需对 赞扬者做出肯定的答复(即同意并接受赞扬)又需要避免自我吹嘘(即要拒绝或回避赞 扬)( Pomeranz1978)。三分法充分体现对赞扬做出应答时面临的既需接受又需拒绝的矛 盾,接受赞扬体现了对赞扬者做出肯定应答的需要,拒绝赞扬体现了避免自我称赞、保持 谦虚的需要,而回避赞扬则体现了在接受与拒绝之间寻求平衡的努力(Chen&Yang2010)。 Chen&Yang(2010)基于汉语赞扬应答语料又将这3大宏观策略分为19种微观策略。其 中,接受策略包括赞同、感谢、愉快接受、回赞、勉励赞扬者、接受并解释、接收复合式7个 微观策略;回避策略也包括提供帮助、幽默回避、确认、质疑、忽略、回避并解释和冋避复合 式7个微观策略:拒绝策略包括直接拒绝、降级、谦虚拒绝、拒绝并解释和拒绝复合式5个 微观策略。他们的分类体现了三分法的分类原则,与当前对赞扬应答分类的主流模式 致。因此,本文基于他们对汉语赞扬应答策略的分类,统计了不同情景下各类赞扬应答宏 观策略和微观策略的频数,并对所得语料进行了分析。但本文在设计语篇补全测试问卷 时还提供了选项“B你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说”,之所以给受试提供B选项,是因为在日 常的实际话语行为中,话语参与者有时也会选择保持沉默,对对方的话语不做出任何应 答,同各种话语策略一样,“什么也不说”也是一种语用选择( Bonikowska1988)。 3调查结果 3.两组受试赞扬应答宏观策略及微观策略使用总体特征 表1.两组受试赞扬应答宏观策略使用频数 受试 赞扬应答策略 英语专业学生 日语专业学生 接受 回避 133 拒绝 什么也不说 表1显示了英语学习者和日语学习者赞扬应答宏观策略的总体使用模式。在3种宏 观应答策略中,两组受试的宏观策略选择总体趋势一致:首选接受策略,其次是回避策略 和拒绝策略。该趋势和近期Tang& Zhang(200)对在澳洲的中国人以及Chen&Yang (2010)对西安人汉语赞扬应答的研究结果一致。在本研究中,两组受试接受策略的频数 都超过了其他3种选项的总和。赞扬者就被赞者的某一特征做出赞扬,被赞者主动接受 该赞扬,话语双方通过赞扬及其应答言语行为表达了彼此想建立密切关系的愿望,因此接 受赞扬在赞扬应答策略中倍受青睐(如 Mustapha2011;Chen&Yang2010)。同时,两组都有一 定比例的学习者选择了“什么也不说”。虽然卡方检验(X2=9.080,P=.028)显示“受试” 和“赞扬应答策略”相互不独立,即英语专业学生和日语专业学生对汉语赞扬应答宏观策 略选择存在显著差异,但二者回避策略和拒绝策略频数基本无区别,英语学习者的接受策 略多于日语学习者,日语学习者中有更多的人选择了“什么也不说”,也就是说,两组受试 宏观策略使用的主要区别体现在接受策略和“什么也不说”两个方面
2010),包括接受、回避和拒绝 3 种赞扬应答策略。 在对赞扬做出应答时,被赞扬者既需对 赞扬者做出肯定的答复(即同意并接受赞扬)又需要避免自我吹嘘(即要拒绝或回避赞 扬)(Pomerantz 1978)。 三分法充分体现对赞扬做出应答时面临的既需接受又需拒绝的矛 盾,接受赞扬体现了对赞扬者做出肯定应答的需要,拒绝赞扬体现了避免自我称赞、保持 谦虚的需要,而回避赞扬则体现了在接受与拒绝之间寻求平衡的努力(Chen & Yang 2010)。 Chen & Yang(2010)基于汉语赞扬应答语料又将这 3 大宏观策略分为 19 种微观策略。 其 中,接受策略包括赞同、感谢、愉快接受、回赞、勉励赞扬者、接受并解释、接收复合式 7 个 微观策略;回避策略也包括提供帮助、幽默回避、确认、质疑、忽略、回避并解释和回避复合 式 7 个微观策略:拒绝策略包括直接拒绝、降级、谦虚拒绝、拒绝并解释和拒绝复合式 5 个 微观策略。 他们的分类体现了三分法的分类原则,与当前对赞扬应答分类的主流模式一 致。 因此,本文基于他们对汉语赞扬应答策略的分类,统计了不同情景下各类赞扬应答宏 观策略和微观策略的频数,并对所得语料进行了分析。 但本文在设计语篇补全测试问卷 时还提供了选项“B 你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说”,之所以给受试提供 B 选项,是因为在日 常的实际话语行为中,话语参与者有时也会选择保持沉默,对对方的话语不做出任何应 答,同各种话语策略一样,“什么也不说”也是一种语用选择(Bonikowska 1988)。 3.调查结果 3 1 两组受试赞扬应答宏观策略及微观策略使用总体特征 表 1.两组受试赞扬应答宏观策略使用频数 赞扬应答策略 受试 英语专业学生 日语专业学生 接受 368 341 回避 133 133 拒绝 86 80 什么也不说 53 86 表 1 显示了英语学习者和日语学习者赞扬应答宏观策略的总体使用模式。 在 3 种宏 观应答策略中,两组受试的宏观策略选择总体趋势一致:首选接受策略,其次是回避策略 和拒绝策略。 该趋势和近期 Tang & Zhang( 2009) 对在澳洲的中国人以及 Chen & Yang (2010)对西安人汉语赞扬应答的研究结果一致。 在本研究中,两组受试接受策略的频数 都超过了其他 3 种选项的总和。 赞扬者就被赞者的某一特征做出赞扬,被赞者主动接受 该赞扬,话语双方通过赞扬及其应答言语行为表达了彼此想建立密切关系的愿望,因此接 受赞扬在赞扬应答策略中倍受青睐(如 Mustapha 2011;Chen & Yang 2010)。 同时,两组都有一 定比例的学习者选择了“什么也不说”。 虽然卡方检验(X 2 = 9 080, p = 028)显示“受试” 和“赞扬应答策略”相互不独立,即英语专业学生和日语专业学生对汉语赞扬应答宏观策 略选择存在显著差异,但二者回避策略和拒绝策略频数基本无区别,英语学习者的接受策 略多于日语学习者,日语学习者中有更多的人选择了“什么也不说”,也就是说,两组受试 宏观策略使用的主要区别体现在接受策略和“什么也不说”两个方面。 4
图1.两组受试赞扬应答微观策略选择趋势 英语专业 日语专业 最堂主案盖好套装 图1显示两组受试在接受宏观策略中的“感谢”和“接受并解释”、回避宏观策略的 回避并解释”和“回避复合式”、拒绝宏观策略的“降级”微观策略方面存在一定差异。 其中,英语学习者使用最多的徵观应答策略是“感谢”,而日语学习者使用最多的微观应 答策略是“接受并解释”。 3.2在4种不同情景下赞扬应答宏观策略及微观策略使用特征 表2.在4种不同情景下赞扬应答宏观策略使用频数 情景 赞扬应答策略 英语专业学生 日语专业学生 外貌/服饰 什么也不说 性格 回避 什么也不说 能力 受避绝 什么也不说 接受 回避 29 财产 什么也不说 对表2中两组受试在外貌/服饰、性格、能力和财产4种情景下赞扬应答宏观策略使 用频数分别进行卡方检验(分别为x2=6124,p=.106;X2=4.545,p=,208;Xx2=1.022, p=.796;X2=2.379,p=.498),结果发现:英语专业学生和日语专业学生在外貌/服饰、性 格、能力和财产4种情景下赞扬应答宏观策略选择不存在显著差异
图 1.两组受试赞扬应答微观策略选择趋势 图 1 显示两组受试在接受宏观策略中的“感谢”和“接受并解释”、回避宏观策略的 “回避并解释”和“回避复合式”、拒绝宏观策略的“降级”微观策略方面存在一定差异。 其中,英语学习者使用最多的微观应答策略是“感谢”,而日语学习者使用最多的微观应 答策略是“接受并解释”。 3 2 在 4 种不同情景下赞扬应答宏观策略及微观策略使用特征 表 2.在 4 种不同情景下赞扬应答宏观策略使用频数 情景 赞扬应答策略 受试 英语专业学生 日语专业学生 外貌/ 服饰 接受 回避 拒绝 什么也不说 109 21 20 10 104 36 14 6 性格 接受 回避 拒绝 什么也不说 67 64 13 16 61 55 16 28 能力 接受 回避 拒绝 什么也不说 93 18 34 15 92 12 31 15 财产 接受 回避 拒绝 什么也不说 94 29 20 17 85 30 19 26 对表 2 中两组受试在外貌/ 服饰、性格、能力和财产 4 种情景下赞扬应答宏观策略使 用频数分别进行卡方检验(分别为 X 2 = 6 124, p = 106;X 2 = 4 545, p = 208;X 2 = 1 022, p = 796;X 2 = 2 379, p = 498),结果发现:英语专业学生和日语专业学生在外貌/ 服饰、性 格、能力和财产 4 种情景下赞扬应答宏观策略选择不存在显著差异。 5
表2显示在外貌/服饰、性格和财产3种情景下,两组受试的赞扬应答宏观策略选择 与表1中的总体趋势一致:首选接受策略,其次是回避策略和拒绝策略。在对外貌/服饰 的赞扬应答宏观策略中,两组受试都使用了更多的接受策略,这说明中国人可能更易于接 受对外貌和服饰的赞扬。但在对性格的赞扬应答宏观策略中,两组受试所采取的接受应 答策略和回避应答策略频数差别不大、回避应答策略频数也远远大于其他3种情景中的 回避应答频数,这表明在听到他人对自己性格的赞扬时,他们也较多地采取了回避策略, 这与两组受试在其他3种情景下宏观应答策略的选择存在明显区别。Tang& Zhang (2∞09)发现,中国学生对性格赞扬做岀应答时,用回避策略最多,其次才是接受应答策略 同情景下,澳洲学生用接受应答策略最多,其次是回避应答策略。两组受试在同一情景中 的相似选择表明,他们对性格的赞扬应答策略并未极大地受到其所学二语文化的影响。 在对财产的赞扬应答宏观策略选择上,两组受试各策略的频数非常接近。表2还显示,在 3种宏观应答策略中,两组受试对能力的赞扬应答宏观策略选择和对外貌/服饰、性格和 财产的应答策略不一样:首选接受策略,但其次是拒绝策略,然后才是回避策略,这说明他 们对于赞扬自己能力的应答比较直接,符合事实即接受,不符合事实即拒绝,较少回避。 此外,和对外貌/服饰及财产的赞扬应答宏观策略一样,在对能力的赞扬应答宏观策略中, 两组受试都采用了较多的接受策略,说明他们都乐于接受对自己能力的真诚的赞扬。 从表2的频数看,英语专业学生和日语专业学生在选择“什么也不说”策略方面存在 定差异,但不存在显著差异(X2=4.050,p=.256)。 Bonikowsk(198)认为,会话者受言 语行为产生的条件、自身的谈话意图、避免威胁面子的社会意图以及语境因素等影响,在 某些情况下会选择“什么也不说”。 在外貌/服饰、性格、能力和财产4种不同的赞扬情景下,虽然两组受试在赞扬应答宏 观策略选择上不存在显著差异,二语影响不显著,但在各微观策略的使用方面存在一些不 同之处。 两组受试对外貌/服饰的赞扬应答微观策略选择比较一致,不存在大的差异。两组受 试使用最多的微观应答策略都是“感谢”(英、日语学习者的使用频数分别为59和48)。 这表明两组受试外貌/服饰赞扬的应答策略相似,未受到其二语的影响。 两组受试对性格的赞扬应答微观策略的选择存在一定的差异。两组受试在接受策略 中的“感谢”(频数分别为24和7)和“接受复合式”(频数分别为5和15)、回避策略的 回避并解释”(频数分别为13和2)和“回避复合式”(频数分别为3和9)、拒绝策略的 拒绝复合式”(频数分别为4和8)等微观策略方面存在一定差异。两组受试虽然在对性 格的宏观应答策略选择上不存在显著差异,但在微观策略的选择上仍存在一定差异,日语 专业学习者在3种宏观策略中都较多地使用了复合式应答这一微观策略。两组受试使用 最多的微观应答策略都是“忽略”(英、日语学习者使用频数分别为31和29)。复合式应 答通常会将两个及以上微观策略结合起来,以达到弱化接受、拒绝或回避赞扬的目的。复 合式应答体现了日语赞扬应答时降低或弱化赞扬的社会文化取向(卢杭央2012),日语学 习者该策略的选择显然是受到了其二语的影响。 两组受试在对能力的赞扬应答微观策略的选择上也存在一定的差异。两组受试在接
表 2 显示在外貌/ 服饰、性格和财产 3 种情景下,两组受试的赞扬应答宏观策略选择 与表 1 中的总体趋势一致:首选接受策略,其次是回避策略和拒绝策略。 在对外貌/ 服饰 的赞扬应答宏观策略中,两组受试都使用了更多的接受策略,这说明中国人可能更易于接 受对外貌和服饰的赞扬。 但在对性格的赞扬应答宏观策略中,两组受试所采取的接受应 答策略和回避应答策略频数差别不大、回避应答策略频数也远远大于其他 3 种情景中的 回避应答频数,这表明在听到他人对自己性格的赞扬时,他们也较多地采取了回避策略, 这与两组受试在其他 3 种情景下宏观应答策略的选择存在明显区别。 Tang & Zhang (2009)发现,中国学生对性格赞扬做出应答时,用回避策略最多,其次才是接受应答策略; 同情景下,澳洲学生用接受应答策略最多,其次是回避应答策略。 两组受试在同一情景中 的相似选择表明,他们对性格的赞扬应答策略并未极大地受到其所学二语文化的影响。 在对财产的赞扬应答宏观策略选择上,两组受试各策略的频数非常接近。 表 2 还显示,在 3 种宏观应答策略中,两组受试对能力的赞扬应答宏观策略选择和对外貌/ 服饰、性格和 财产的应答策略不一样:首选接受策略,但其次是拒绝策略,然后才是回避策略,这说明他 们对于赞扬自己能力的应答比较直接,符合事实即接受,不符合事实即拒绝,较少回避。 此外,和对外貌/ 服饰及财产的赞扬应答宏观策略一样,在对能力的赞扬应答宏观策略中, 两组受试都采用了较多的接受策略,说明他们都乐于接受对自己能力的真诚的赞扬。 从表 2 的频数看,英语专业学生和日语专业学生在选择“什么也不说”策略方面存在 一定差异,但不存在显著差异(X 2 = 4 050, p = 256)。 Bonikowska(1988)认为,会话者受言 语行为产生的条件、自身的谈话意图、避免威胁面子的社会意图以及语境因素等影响,在 某些情况下会选择“什么也不说”。 在外貌/ 服饰、性格、能力和财产 4 种不同的赞扬情景下,虽然两组受试在赞扬应答宏 观策略选择上不存在显著差异,二语影响不显著,但在各微观策略的使用方面存在一些不 同之处。 两组受试对外貌/ 服饰的赞扬应答微观策略选择比较一致,不存在大的差异。 两组受 试使用最多的微观应答策略都是“感谢” (英、日语学习者的使用频数分别为 59 和 48)。 这表明两组受试外貌/ 服饰赞扬的应答策略相似,未受到其二语的影响。 两组受试对性格的赞扬应答微观策略的选择存在一定的差异。 两组受试在接受策略 中的“感谢”(频数分别为 24 和 7)和“接受复合式” (频数分别为 5 和 15)、回避策略的 “回避并解释”(频数分别为 13 和 2)和“回避复合式” (频数分别为 3 和 9)、拒绝策略的 “拒绝复合式”(频数分别为 4 和 8)等微观策略方面存在一定差异。 两组受试虽然在对性 格的宏观应答策略选择上不存在显著差异,但在微观策略的选择上仍存在一定差异,日语 专业学习者在 3 种宏观策略中都较多地使用了复合式应答这一微观策略。 两组受试使用 最多的微观应答策略都是“忽略”(英、日语学习者使用频数分别为 31 和 29)。 复合式应 答通常会将两个及以上微观策略结合起来,以达到弱化接受、拒绝或回避赞扬的目的。 复 合式应答体现了日语赞扬应答时降低或弱化赞扬的社会文化取向(卢杭央 2012),日语学 习者该策略的选择显然是受到了其二语的影响。 两组受试在对能力的赞扬应答微观策略的选择上也存在一定的差异。 两组受试在接 6
受宏观策略中的“感谢”(频数分别为34和18)和“接受并解释”(频数分别为14和25) 拒绝宏观策略的“直接拒绝”(频数分别为6和12)和“降级”(频数分别为8和6)等微观 策略方面存在一定差异。英语学习者使用最多的微观应答策略是“感谢”(频数为34), 日语学习者使用最多的微观应答策略都是“接受并解释”(频数为25)。 两组受试在对能力的赞扬应答微观策略的选择存在一定的差异。英、日语学习者在 接受宏观策略中的“接受并解释”(频数分别为24和40)和“接受复合式”(频数分别为20 和8)、回避宏观策略的“确认”(频数分别为4和2)、拒绝宏观策略的“拒绝并解释”(频 数分别为0和6)等微观策略方面存在一定差异。但两组受试使用最多的微观应答策略 都是“接受并解释”(频数分别为24和40)。 4.讨论 从上文的调査结果可知,就汉语赞扬应答策略使用的总体趋势而言,英语学习者和日 语学习者赞扬应答宏观策略总体选择趋势存在显著差异。在微观策略方面两组学习者也 存在一定差异。其中,英语学习者使用最多的微观应答策略是“感谢”策略,而日语学习 者使用最多的微观应答策略是“接受并解释”。正如 Herbert所言,讲英语的人几乎一致 同意,对赞扬语约定俗成的“正确”回答是“谢谢”(1990:207),“感谢”被认为是典型的英语 赞扬应答方式,英语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耳濡目染,接受了对赞扬直接表示“感谢”的应 答策略,他们汉语中“感谢”策略的普遍使用是由英语语言和文化影响的结果。日本人对 赞扬肯定应答和否定应答所占的比例无太大差别,但即使是肯定的应答,他们大多是部分 地而非全部地肯定;日本人在受到别人称赞时一般会采用弱化的表达方式,而不仅仅是说 声“谢谢”(卢杭央2012),“接受并解释”恰恰体现了日语这一应答特点。因此,就赞扬应 答策略使用的总体趋势而言,两组受试宏观策略和微观策略的选择都受到了其二语一定 的影响,但影响的强度和范围仍有待进一步的研究。Cook(200)提出的复合语言能力观 为此提供了支持。复合语言能力是指“在一个心灵中的两个以上语言的知识”(Cook200 2),也就是二语或多语学习者所特有的拥有两种或以上语法系统的心理复合体,在该复合 体内,母语和二语甚至三语共存,同时又相互竞争、相互替代,从而产生语言迁移或者说语 际影响,即双语者或多语者的心灵状态和单语者有明显区别。在这个复合语言能力系统 中,双语或多语者的各语言并不是相互分离的,而是持续互动的。这就意味着汉英或汉日 双语学习者在英语或日语学习中获得的新概念会使原有基于汉语(一语)的概念结构发 生重构,改变学习者对事件的范畴化和注意倾向,从而可对学习者汉语的使用产生反向迁 移。源语和目标语的接触会造成语言使用者概念范畴的变化( Jarvis& Pavlenko2008:;C∞ok 2000hen&Yang2010)。就是说,讲汉语的英语学习者和讲汉语的日语学习者应该会有不 一样的心灵状态。他们的二语会对他们的一语发生一定的迁移效果,本研究结果证实了 这种反向概念迁移的存在。对生活在母语占主导地位的语言环境中,概念范畴化和识解 模式已固化为母语认知模式的外语学习者,反向概念迁移仍会在言语行为表达中发生。 然而,在4种不同情景下,虽然两组受试赞扬应答微观策略的使用存在一定差别,但 二者赞扬应答宏观策略选择不存在显著差异。 Kecskes&Papp(200认为二语水平必须 达到一个临界值以后才能显示对一语概念方面(而非语言方面)的任何影响,二语学习者
受宏观策略中的“感谢”(频数分别为 34 和 18)和“接受并解释” (频数分别为 14 和 25)、 拒绝宏观策略的“直接拒绝”(频数分别为 6 和 12)和“降级” (频数分别为 8 和 6)等微观 策略方面存在一定差异。 英语学习者使用最多的微观应答策略是“感谢” (频数为 34), 日语学习者使用最多的微观应答策略都是“接受并解释”(频数为 25)。 两组受试在对能力的赞扬应答微观策略的选择存在一定的差异。 英、日语学习者在 接受宏观策略中的“接受并解释”(频数分别为 24 和 40)和“接受复合式”(频数分别为 20 和 8)、 回避宏观策略的“确认”(频数分别为 4 和 2)、拒绝宏观策略的“拒绝并解释” (频 数分别为 0 和 6)等微观策略方面存在一定差异。 但两组受试使用最多的微观应答策略 都是“接受并解释”(频数分别为 24 和 40)。 4.讨论 从上文的调查结果可知,就汉语赞扬应答策略使用的总体趋势而言,英语学习者和日 语学习者赞扬应答宏观策略总体选择趋势存在显著差异。 在微观策略方面两组学习者也 存在一定差异。 其中,英语学习者使用最多的微观应答策略是“感谢”策略,而日语学习 者使用最多的微观应答策略是“接受并解释”。 正如 Herbert 所言,讲英语的人几乎一致 同意,对赞扬语约定俗成的“正确”回答是“谢谢”(1990:207),“感谢”被认为是典型的英语 赞扬应答方式,英语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耳濡目染,接受了对赞扬直接表示“感谢”的应 答策略,他们汉语中“感谢”策略的普遍使用是由英语语言和文化影响的结果。 日本人对 赞扬肯定应答和否定应答所占的比例无太大差别,但即使是肯定的应答,他们大多是部分 地而非全部地肯定;日本人在受到别人称赞时一般会采用弱化的表达方式,而不仅仅是说 一声“谢谢”(卢杭央 2012),“接受并解释”恰恰体现了日语这一应答特点。 因此,就赞扬应 答策略使用的总体趋势而言,两组受试宏观策略和微观策略的选择都受到了其二语一定 的影响,但影响的强度和范围仍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Cook(2009)提出的复合语言能力观 为此提供了支持。 复合语言能力是指“在一个心灵中的两个以上语言的知识”(Cook 2009: 2),也就是二语或多语学习者所特有的拥有两种或以上语法系统的心理复合体,在该复合 体内,母语和二语甚至三语共存,同时又相互竞争、相互替代,从而产生语言迁移或者说语 际影响,即双语者或多语者的心灵状态和单语者有明显区别。 在这个复合语言能力系统 中,双语或多语者的各语言并不是相互分离的,而是持续互动的。 这就意味着汉英或汉日 双语学习者在英语或日语学习中获得的新概念会使原有基于汉语(一语)的概念结构发 生重构,改变学习者对事件的范畴化和注意倾向,从而可对学习者汉语的使用产生反向迁 移。 源语和目标语的接触会造成语言使用者概念范畴的变化( Jarvis & Pavlenko 2008;Cook 2009;Chen & Yang 2010)。 就是说,讲汉语的英语学习者和讲汉语的日语学习者应该会有不 一样的心灵状态。 他们的二语会对他们的一语发生一定的迁移效果,本研究结果证实了 这种反向概念迁移的存在。 对生活在母语占主导地位的语言环境中,概念范畴化和识解 模式已固化为母语认知模式的外语学习者,反向概念迁移仍会在言语行为表达中发生。 然而,在 4 种不同情景下,虽然两组受试赞扬应答微观策略的使用存在一定差别,但 二者赞扬应答宏观策略选择不存在显著差异。 Kecskes & Papp(2009)认为二语水平必须 达到一个临界值以后才能显示对一语概念方面(而非语言方面)的任何影响,二语学习者 7
(尤其是外语学习者)只有在经过大量的以二语为课堂授课和交流语言的强化训练之后 其二语才有可能对其一语概念产生效应。本研究受试的第二外语英语和日语平均学习时 间分别为10年和3年,其中大量的以二语为课堂授课和交流语言的强化训练和学习时间 均未超过3年,在此过程中,学习者了解、接触并内化或重构了一定的二语言语行为和其 他二语文化和概念,因此,这种内化或重构的概念必然对其一语产生影响,从而导致两组 受试的汉语赞扬应答策略使用的总体趋势存在具有统计学意义的显著性差别以及部分微 观应答策略存在较大差异。但由于学习者学习时间不够长、二语水平仍较为有限、与该语 言文化的接触还较少,在有限的课堂时间内老师也不可能详细地介绍各种言语行为中的 细微差别;同时,本研究中的受试是在外语环境中学习英语和日语,他们主要通过课堂环 境而非目标语环境中的语言和文化交流学习英语和日语的语言文化,在这样的语境中他 们很难习得与英语和日语完全一致的目标语概念范畴。因此,虽然学习者知道在本文所 研究的4种具体语境中,二语赞扬应答存在差别,但差别在哪些方面,他们并不知道也无 实际体验,后期的访谈也证实了这一认识。因而就具体情景来说,学习者并无相关的二语 知识,也无充分的通过参与二语(目标语)话语社团所得实际体验,其二语也就不可能在 这些方面对其一语产生系统影响,导致在4种不同情景下,两组学习者赞扬应答宏观策略 选择不存在显著差异。 你觉得英语/日语中的赞扬及应答和汉语有区别吗?如果有,区别在哪里?这些区 别影响你的汉语赞扬及应答方式吗?”是访谈问题之一。其中一受试对此的回答很具代 表性:“日语中的赞扬及应答和汉语有区别。日本人很客气,相互越陌生,越客气。这些 区别对我汉语影响不大,原因是没学好日语,不是特别了解日语这一话语行为的详细特 征。”而英语学习者对这一问题回答的是“有区别,主要区别就是英语中的应答一般是表 示接受和感谢,而汉语中则以回避和谦虚为主,由于自己所学的专业为英语,经常会接触 到英语文化的学习和交流,所以这些区别对自己在汉语中的赞扬及应答有一定的影响,但 是很小”。访谈结果也证实英、日语学习者对英语和日语中的赞扬应答策略缺乏系统认 识,因而也不可能对其汉语言语行为产生系统影响。 在二语学习过程中,由于受到二语水平、学习环境等因素的制约,对于一般的二语学 习者而言,一语与概念的连接始终强于二语与概念的连接。 Jarvis(199)认为,二语学习的 结果是在二语学习者的心理形成了一个混合的概念表征系统,它包括3种类型的概念: 基于一语的概念、基于二语的概念和共享的概念(和一语和二语都有关的概念)。这3种 概念构成了一个潜在的对学习者的一语和二语学习和使用发生作用的影响源。在本研究 中,处在汉语环境中的英语和日语二语学习者的汉语(一语)言语行为同时受到这3种概 念影响,在完成汉语赞扬应答言语行为时表现出较强的汉语特征(学习者倾向于选择那 些基于一语的概念范畴),同时又有一定英语和日语的特征。 5结语 本研究通过收集英语专业学生和日语专业学生汉语赞扬应答策略,分析了两组受试 汉语赞扬应答策略的总体特征,以及在对外貌/服饰、性格、能力和财产4种不同的赞扬情 景下,两组受试汉语赞扬应答策略的特征。并在此基础上揭示了中国英、日语学习者的汉
(尤其是外语学习者)只有在经过大量的以二语为课堂授课和交流语言的强化训练之后, 其二语才有可能对其一语概念产生效应。 本研究受试的第二外语英语和日语平均学习时 间分别为 10 年和 3 年,其中大量的以二语为课堂授课和交流语言的强化训练和学习时间 均未超过 3 年,在此过程中,学习者了解、接触并内化或重构了一定的二语言语行为和其 他二语文化和概念,因此,这种内化或重构的概念必然对其一语产生影响,从而导致两组 受试的汉语赞扬应答策略使用的总体趋势存在具有统计学意义的显著性差别以及部分微 观应答策略存在较大差异。 但由于学习者学习时间不够长、二语水平仍较为有限、与该语 言文化的接触还较少,在有限的课堂时间内老师也不可能详细地介绍各种言语行为中的 细微差别;同时,本研究中的受试是在外语环境中学习英语和日语,他们主要通过课堂环 境而非目标语环境中的语言和文化交流学习英语和日语的语言文化,在这样的语境中他 们很难习得与英语和日语完全一致的目标语概念范畴。 因此,虽然学习者知道在本文所 研究的 4 种具体语境中,二语赞扬应答存在差别,但差别在哪些方面,他们并不知道也无 实际体验,后期的访谈也证实了这一认识。 因而就具体情景来说,学习者并无相关的二语 知识,也无充分的通过参与二语(目标语)话语社团所得实际体验,其二语也就不可能在 这些方面对其一语产生系统影响,导致在 4 种不同情景下,两组学习者赞扬应答宏观策略 选择不存在显著差异。 “你觉得英语/ 日语中的赞扬及应答和汉语有区别吗? 如果有,区别在哪里? 这些区 别影响你的汉语赞扬及应答方式吗?”是访谈问题之一。 其中一受试对此的回答很具代 表性:“日语中的赞扬及应答和汉语有区别。 日本人很客气,相互越陌生,越客气。 这些 区别对我汉语影响不大,原因是没学好日语,不是特别了解日语这一话语行为的详细特 征。”而英语学习者对这一问题回答的是“有区别,主要区别就是英语中的应答一般是表 示接受和感谢,而汉语中则以回避和谦虚为主,由于自己所学的专业为英语,经常会接触 到英语文化的学习和交流,所以这些区别对自己在汉语中的赞扬及应答有一定的影响,但 是很小”。 访谈结果也证实英、日语学习者对英语和日语中的赞扬应答策略缺乏系统认 识,因而也不可能对其汉语言语行为产生系统影响。 在二语学习过程中,由于受到二语水平、学习环境等因素的制约,对于一般的二语学 习者而言,一语与概念的连接始终强于二语与概念的连接。 Jarvis(1998)认为,二语学习的 结果是在二语学习者的心理形成了一个混合的概念表征系统,它包括 3 种类型的概念: 基于一语的概念、基于二语的概念和共享的概念(和一语和二语都有关的概念)。 这 3 种 概念构成了一个潜在的对学习者的一语和二语学习和使用发生作用的影响源。 在本研究 中,处在汉语环境中的英语和日语二语学习者的汉语(一语)言语行为同时受到这 3 种概 念影响,在完成汉语赞扬应答言语行为时表现出较强的汉语特征(学习者倾向于选择那 些基于一语的概念范畴),同时又有一定英语和日语的特征。 5.结语 本研究通过收集英语专业学生和日语专业学生汉语赞扬应答策略,分析了两组受试 汉语赞扬应答策略的总体特征,以及在对外貌/ 服饰、性格、能力和财产 4 种不同的赞扬情 景下,两组受试汉语赞扬应答策略的特征。 并在此基础上揭示了中国英、日语学习者的汉 8
语言语行为受到了他们的第二语言英语和日语一定的影响,对言语行为中的反向概念迁 移进行了实证研究,为语篇层面的反向概念变化提供了直接证据,并提出这种有限的反向 概念迁移可能和学习者的二语水平、学习环境等因素有一定关系 由于受条件限制,本研究的语料范围较小,如果能够增加调査范围,将会提高研究结 果的普遍性;未来的研究还应该关注其他言语行为中反向概念迁移的实证分析。 *感谢匿名审稿专家提出的宝贵修改意见和编辑部严谨细致的工作。 参考文献 [冂]冯江鸿.英汉赞扬及其应答的性别语用比较[J].外语研究,2003,(2):18-24. [2]甘能清.日语称赞表达的文化视角研究[J].日语学习与研究,2003,(2):24-29 [3]黄永红.对言语行为“道歉”的跨文化研究[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1,(5):33-36 [4]黎娜.英语学习者恭维应答语:谦虛还是赞同—一语用上的“外借迁移"[J],.咸宁学院学报,2005 (2):91-9 [5]李俊儒.称赞语及其应答语对比硏究[冂].国外外语教学,2007,(4):21-26. [6]李悦娥,范宏雅.话语分析[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 7]卢杭央.日语称赞应答方式的跨文化研究[J].当代外语研究,2012,(4):16-19 [8]徐庆利,蔡金亭,刘振前.语言迁移研究近20年的新发展:回顾与思考[J].外语学刊,2013,(1) 103-109 [9] Bonikowska, M. The choice of opting out [J]. Applied Linguistics, 1988, 9(2): 169-181 [10] Cenoz, J. The intercultural style hypothesis: LI and L2 interaction in requesting behaviour [C]// World Book Publishing H [11] Chen, R.& D. Yang. Responding to compliments in Chinese: Has it changed? [J]. Journal of pragmat- ics,2010,42(7):1951-1963 [12] Cheng, D. New insights on compliment Chinese L2 speakers [J]. Journal of Pragmatics, 2011, 43(8): 2204-2214 [13]Cook, V. Introduction: The changing LI in the L2 user's mind [C]//V. Cook. Efects of the Second Lan- guage on the First. Beijing: World Book Publishing House, 2009: 1-18 [14]Gao, Y.&S. Ren. The influence of education background on compliment responses [J]. Asian Social Sci- ence,2008,4(2):38-41. [15] Golato, A. Compliments and Compliment Responses [M]. Amsterdam: John Benjamins, 2005 [16] Herbert, R. K. Say"thank you-or something [J]. American Speech, 1986, 61(1): 76-88 [17] Herbert, R. K. The ethnography of English compliment and compliment response: A contrastive sketch C]//0. Wieslaw. Contrastive Pragmatics. Amsterdam: John Benjamins, 1989: 3-35 [18]Hebert, R. K. Sex-based differences in compliment behavior [J] ge in Society, 1990, 19(2): 201 [19] Holmes, J. Paying compliments: A sex-preferential politeness strategy [J]. Journal of Pragmatics, 1988 12(4):445-4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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