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理性与人文关怀 唐钧 在汉语中,“科学”一词实际上包括了两层含义:其一,是“实证主义”或“经验主义”的世界现和方法论,这通常是一种规范 的学术意义上的表达,是英语中“科学”一一一“Science”的本意:其二,在汉语中,“科学”一词的内酒已经升华。当我们说某 某事物是“很科学”时,除了从其“实证”的内涵中引申出来的“实事求是”的含义之外,很可能还常常被赋予了“真理”或“正 确”的含义。而且在许多时候,这两层意思是有可能被混为一谈的。 从理论上说,迄今为止人类所掌挥的知识常常被分成两大类,一类称作“科学”,一类称作“人文”:前者的研究对象是自然现 象及其规律,后者的研究对象则是与“人与杜会”相关的一切事物。有时候,科学理性与人文关怀实际上是有矛盾冲突的,从这个视 角出发,“科学”和“人文”常被看成是一对矛盾的相辅相成或相反相成的两个方面。 两会期间,有位女孩希望人大代表帮她递交“安乐死”议案的消息,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当一个人“活着”已经完全没有生命 质量和生活质量时,选择无痛苦地死去从而摆脱病魔的折磨,从“科学”的角度看无疑是合适的(郑重声明:这位女孩的境况其实还 远没有到如此地步)。但是,从人文的角度看却不可接受。其最根本的一点就是无法判断接受安乐死是否符合本人的意愿,尤其是当 一个人已经不能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慰时。另外,人对死的态度是恨微妙的,很可能会发生变化。从对“自杀未遂”的人的调查中得 知,相当一部分人在临死时往往会后悔。但是,一且实施安乐死可能就无法挽回。所以,这个“科学”的举措常常与“谋杀”难以区 分 用这个例子是想说明,在运用“科学”这个词时,一定要谨慎。在我们讨论问题时,常常遇到一种情况。就是当提出论点的人自 以为很“科学”时,人文精神就被抛诸脑后。从某种意义上说,在这种逻辑中,“科学理性”扼杀了“人文关怀”。 譬如所谓“住房自有率”的问愿,当去年有关部门拿出这个数据作为“政绩”夸耀时,遭到社会爽论的强力押击,以后便销声匿 迹了一段。但遗憾的是,在今年的两会上,却又被再次郑重提出。按国际惯例,所谓住房,是有一定的标准的,不是随便有个窝就是 住房了。中国的情况实在有点特殊,拜“福利分房”所赐,城市居民家家户户好歹都有个小窝可容安身。到房改时,便都买下了当时 住若的蜗居。其中,能与国际标谁接轨的究竟有几何,大家心里也清楚。但是,“自有奉”确实上去了,还把欧关各国都此下去了。 这不能不是个“国际玩笑”:要是这样比“科学”的话,有些发展中国家城市边缘漫山遮野的棚屋,那可能也是“自有”的(政府划 出一块公地让贫民自己搭建),说不定,又把我们给比下去了呢。所以,有些统计数字看起来很科学,实际上却由于忽视了数字中隐 含的人文内涵的缺失,是很蒙人的。 科学理性,包括经济理性,一定要与人文关怀同在,只考虑一个方面是不行的。这使我们想到。为什么在中国经济改革取得巨大 成功,经济学萌成显学的背景下,却出不了像印度经济学家阿玛提亚·森、孟加拉经济学家穆竿默德·优努斯那样的诺贝尔经济学奖 或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很多拥有话语权的学者缺乏人文关怀恐怕是一个根本的原因
科学理性与人文关怀 唐钧 在汉语中,“科学”一词实际上包括了两层含义:其一,是“实证主义”或“经验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这通常是一种规范 的学术意义上的表达,是英语中“科学”———“Science”的本意;其二,在汉语中,“科学”一词的内涵已经升华。当我们说某 某事物是“很科学”时,除了从其“实证”的内涵中引申出来的“实事求是”的含义之外,很可能还常常被赋予了“真理”或“正 确”的含义。而且在许多时候,这两层意思是有可能被混为一谈的。 从理论上说,迄今为止人类所掌握的知识常常被分成两大类,一类称作“科学”,一类称作“人文”;前者的研究对象是自然现 象及其规律,后者的研究对象则是与“人与社会”相关的一切事物。有时候,科学理性与人文关怀实际上是有矛盾冲突的,从这个视 角出发,“科学”和“人文”常被看成是一对矛盾的相辅相成或相反相成的两个方面。 两会期间,有位女孩希望人大代表帮她递交“安乐死”议案的消息,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当一个人“活着”已经完全没有生命 质量和生活质量时,选择无痛苦地死去从而摆脱病魔的折磨,从“科学”的角度看无疑是合适的(郑重声明:这位女孩的境况其实还 远没有到如此地步)。但是,从人文的角度看却不可接受。其最根本的一点就是无法判断接受安乐死是否符合本人的意愿,尤其是当 一个人已经不能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愿时。另外,人对死的态度是很微妙的,很可能会发生变化。从对“自杀未遂”的人的调查中得 知,相当一部分人在临死时往往会后悔。但是,一旦实施安乐死可能就无法挽回。所以,这个“科学”的举措常常与“谋杀”难以区 分。 用这个例子是想说明,在运用“科学”这个词时,一定要谨慎。在我们讨论问题时,常常遇到一种情况,就是当提出论点的人自 以为很“科学”时,人文精神就被抛诸脑后。从某种意义上说,在这种逻辑中,“科学理性”扼杀了“人文关怀”。 譬如所谓“住房自有率”的问题,当去年有关部门拿出这个数据作为“政绩”夸耀时,遭到社会舆论的强力抨击,以后便销声匿 迹了一段。但遗憾的是,在今年的两会上,却又被再次郑重提出。按国际惯例,所谓住房,是有一定的标准的,不是随便有个窝就是 住房了。中国的情况实在有点特殊,拜“福利分房”所赐,城市居民家家户户好歹都有个小窝可容安身。到房改时,便都买下了当时 住着的蜗居。其中,能与国际标准接轨的究竟有几何,大家心里也清楚。但是,“自有率”确实上去了,还把欧美各国都比下去了。 这不能不是个“国际玩笑”:要是这样比“科学”的话,有些发展中国家城市边缘漫山遍野的棚屋,那可能也是“自有”的(政府划 出一块公地让贫民自己搭建),说不定,又把我们给比下去了呢。所以,有些统计数字看起来很科学,实际上却由于忽视了数字中隐 含的人文内涵的缺失,是很蒙人的。 科学理性,包括经济理性,一定要与人文关怀同在,只考虑一个方面是不行的。这使我们想到,为什么在中国经济改革取得巨大 成功,经济学蔚成显学的背景下,却出不了像印度经济学家阿玛提亚·森、孟加拉经济学家穆罕默德·优努斯那样的诺贝尔经济学奖 或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很多拥有话语权的学者缺乏人文关怀恐怕是一个根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