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代世界与社会主义》（双月刊）2010年第5期 奥巴马政府的巧实力战略与中美关系 骆郁廷 内容提要]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的提出具有深刻的时代背景。这一战略的实质，是把软实力与硬实力 结合起来，维护美国一超独霸的所谓“世界领导地位”，奥巴马政府将这一战略运用于中美关系“软”“硬” 兼施，交替运用，导致了中美关系的跌宕起伏。我国在处理中美关系时，要根据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的实 质和手法，巧妙地加以应对。 [关键词]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中美关系 [分类号]D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6505(2010)05009406 奥巴马政府上台以来，在对外关系中提出了与其前 不发达国家和地区改善民生：三是推动民间外交，注重发 任不同的外交战略，即“巧实力”战略。巧实力战略最早 挥非政府组织在公共外交方面的作用：四是推动全球经 源于美国学术界的研究成果。“巧实力”一词最早由美国 济一体化，使世界各国尤其是不发达国家（地区）能享受 安全与和平研究所高级研究员苏珊尼·诺瑟(Suzanne 到自由贸易的好处：五是推动技术创新，在能源安全和气 Nossel)在2004年的外交》杂志中发表的一篇题为“巧实 候变化等世界性问题上发挥美国的领导作用。2009年1 力”的论文中提出。她认为美国外交应摒弃保守主义的 月13日，获奥巴马提名出任国务卿的希拉里·克林顿在 “单边主义”战略，重视综合运用软实力与硬实力，巧妙地 国会参议院外交委员会就其提名举行的听证会上说“美 利用一切国际资源与力量来达成美国的战略目标，维护 国不能独自解决最紧迫的问题，而世界缺少了美国也解 美国的国家利益。最早提出“软实力”概念的约瑟夫·奈 决不了这些问题”，“我们必须奉行被称之为巧实力的政 充分肯定了苏珊尼提出的“巧实力”概念并作了进一步的 策，即面对每种情况，在外交、经济、军事、政治、法律和文 阐发。2006年1月，约瑟夫·奈在《外交》杂志上撰文重 化等所有政策手段中，选择正确的手段或手段组合。巧 新思考软实力》，指出单独依靠硬实力或软实力都是错误 实力外交将是对外政策的排头兵。”从而明确提出了奥巴 的，美国必须变革其外交战略，要将美国的“硬实力”与 马政府的巧实力战略。 “软实力”巧妙结合起来形成“巧实力”。2009年初，约瑟 2009年1月20日，奥巴马发表就职演说，强调“依靠 夫·奈在接受《参考消息》记者采访时解释了“巧实力”、 稳固的联盟和坚定的信仰”，谨慎地使用实力，更加“谦卑 “硬实力”及“软实力”三者的关系。他认为，一个国家的 和节制”，改变单边主义，“进行国家间更广泛的合作以及 综合国力分为“硬实力”和“软实力”，其中“硬实力”是指 增进国家间的理解”，明确传达了调整美国外交政策的信 支配性实力，如基本资源、军事力量、经济力量、科技力量 息。之后，奥巴马、副总统拜登、国务卿希拉里以及多名 等“软实力”是指精神性力量，如国家凝聚力、文化和意 地区问题特使在不同的国际场合都重点突出了美国拟实 识形态方面的受认同程度等。通俗地说“软实力”就是 施的“巧实力”外交理念。 通过吸引而非强迫的途径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东西的一种 能力。而知道如何将“软实力”与“硬实力”手段相结合， 一、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在中美关系 便是“巧实力”。 中的运用 2006年，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CSIS)发起 成立了巧实力委员会(Commission on Smart Power)。该委 中美关系是当今世界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之一，中美 员会网罗了20多名国会议员、前政府官员、退役将军和 关系如何，不仅对美中两国的双边关系和国家利益构成 商界精英，得到民主、共和两党的共同支持。其研究重点 直接影响，而且对世界局势的发展具有重大影响。为了 是分析美国实力、形象、全球影响力下降的原因和后果， 在中美关系和世界格局中谋求对美有利的战略态势和国 希望能找到扭转这一趋势的方法。巧实力委员会于2007 际环境，奥巴马政府上台伊始，就把中美关系变成了巧实 年11月发表了《一个更灵巧更安全的美国》的报告，全面 力战略实施和运用的重点领域，给中美关系平添了不少 阐释了巧实力战略。该报告建议美国政府在对外战略上 波澜。其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 应从五个方面进行改进：一是强化战略协调，加强与盟 (一)以合作为主基调、以软实力运用为主的阶段 国、联合国及多边国际组织的合作关系，使其为美国利益 奥巴马政府上台时，美国饱受战争的折磨和金融危 服务：二是提升援外发展水平，支持全球经济发展及一些 机的影响，国家实力大衰，经济复苏成为奥巴马政府最紧 *本文系教有部哲学社会科学重大攻关项目招标课题“中国软实力建设与发展战略”（项目编号：07JZD0003)的研究成果。 -94-
奥巴马政府的巧实力战略与中美关系* 骆郁廷 ［内容提要］ 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的提出具有深刻的时代背景。这一战略的实质，是把软实力与硬实力 结合起来，维护美国一超独霸的所谓“世界领导地位”。奥巴马政府将这一战略运用于中美关系，“软”“硬” 兼施，交替运用，导致了中美关系的跌宕起伏。我国在处理中美关系时，要根据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的实 质和手法，巧妙地加以应对。 ［关键词］ 奥巴马政府 巧实力战略 中美关系 ［分类号］D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505(2010)05-0094-06 * 本文系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重大攻关项目招标课题“中国软实力建设与发展战略”(项目编号:07JZD0003)的研究成果。 奥巴马政府 上 台 以 来，在对外关系中提出了与其前 任不同的外 交 战 略，即“巧 实 力”战 略。巧 实 力 战 略 最 早 源于美国学术界的研究成果。“巧实力”一词最早由美国 安全与和平 研 究 所 高 级 研 究 员 苏 珊 尼·诺 瑟 ( Suzanne Nossel)在 2004 年的《外交》杂志中发表的一篇题为“巧实 力”的论文中 提 出。她认为美国外交应摒弃保守主义的 “单边主义”战略，重视综合运用软实力与硬实力，巧妙地 利用一切国际资源与力量来达成美国的战略目标，维 护 美国的国家利益。最 早 提 出“软 实 力”概 念 的 约 瑟 夫·奈 充分肯定了苏珊尼提出的“巧实力”概念并作了进一步的 阐发。2006 年 1 月，约瑟夫·奈在《外交》杂志上撰文《重 新思考软实力》，指出单独依靠硬实力或软实力都是错误 的，美国必须变革其外交战略，要 将 美 国 的“硬 实 力”与 “软实力”巧妙结合起来形 成“巧 实 力”。2009 年 初，约 瑟 夫·奈在接 受《参 考 消 息》记者采访时解释了“巧 实 力”、 “硬实力”及“软 实 力”三 者 的 关 系。他 认 为，一 个 国 家 的 综合国力分为“硬实力”和“软实力”，其中“硬 实 力”是 指 支配性实力，如基本资源、军 事 力 量、经 济 力 量、科 技 力 量 等，“软实力”是指精神性力量，如 国 家 凝 聚 力、文 化 和 意 识形态方面的受认同程度等。通 俗 地 说，“软 实 力”就 是 通过吸引而非强迫的途径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东西的一种 能力。而知道如何将“软 实 力”与“硬 实 力”手 段 相 结 合， 便是“巧实力”。 2006 年，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 CSIS) 发 起 成立了巧实力委员会(Commission on Smart Power)。该委 员会 网 罗 了 20 多 名 国 会 议 员、前 政 府 官 员、退 役 将 军 和 商界精英，得到民主、共和两党的共同支持。其 研 究 重 点 是分 析 美 国 实 力、形 象、全球影响力下降的原因和后果， 希望能找到扭转这一趋势的方法。巧实力委员会于 2007 年 11 月发表了《一个更灵巧更安全的美国》的报告，全面 阐释了巧实力战略。该报告建议美国政府在对外战略上 应从五个 方 面 进 行 改 进:一是强化战略协调，加 强 与 盟 国、联合国及多边国际组织的合作关系，使其为美国利益 服务;二是提升援外发展水 平，支持全球经济发展及一些 不发达国家和地区改善民 生;三是推动民间外交，注 重 发 挥非政府组织在公共外交方面的作用;四是推动全球经 济一体化，使世界各国尤其是不发达国家( 地 区) 能 享 受 到自由贸易的好处;五是推 动 技 术 创 新，在能源安全和气 候变化等世界性问题上发挥美国的领导作用。2009 年 1 月 13 日，获奥巴马提名出任国务卿的希拉里·克 林 顿 在 国会参议院外交委员会就其提名举行的听证会上说:“美 国不能独自解决最紧迫的问题，而世界缺少了美国也解 决不了这些问题”，“我们必须奉行被称之为巧实力的政 策，即面对每种情况，在 外 交、经 济、军 事、政 治、法 律 和 文 化等所有政 策 手 段 中，选择正确的手段或手段组合。巧 实力外交将是对外政策的排头兵。”从而明确提出了奥巴 马政府的巧实力战略。 2009 年 1 月 20 日，奥巴马发表就职演说，强调“依靠 稳固的联盟和坚定的信仰”，谨慎地使用实力，更加“谦卑 和节制”，改变单边主义，“进行国家间更广泛的合作以及 增进国家间的理解”，明确传达了调整美国外交政策的信 息。之后，奥巴 马、副 总 统 拜 登、国 务 卿 希 拉 里 以 及 多 名 地区问题特使在不同的国际场合都重点突出了美国拟实 施的“巧实力”外交理念。 一、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在中美关系 中的运用 中美关系是当今世界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之一，中 美 关系如何，不仅对美中两国的双边关系和国家利益构成 直接影响，而且对世界局势的发展具有重大影响。为 了 在中美关系和世界格局中谋求对美有利的战略态势和国 际环境，奥巴马政府上台伊 始，就把中美关系变成了巧实 力战略实施和运用的重点领域，给中美关系平添了不少 波澜。其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 (一)以合作为主基调、以软实力运用为主的阶段 奥巴马政府 上 台 时，美国饱受战争的折磨和金融危 机的影响，国家实力大衰，经济复苏成为奥巴马政府最紧 — 94 — 《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双月刊)2010 年第 5 期
国际政治经济与国际关系 迫的议题。在中美关系中，奥巴马政府在经济上有求于 充分运用软实力来谋求美国的经济利益。希拉里与盖特 我，因此，开启了以合作为主基调、以软实力运用为主的 纳在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前夕，联袂在《华尔街日报》 中美“蜜月期”。这一阶段从奥巴马政府上台到奥巴马访 撰文，呼吁中美同舟共济。美国总统奥巴马、国务卿希拉 问中国为止(2009年1月20日一11月中旬)。在这一阶 里和财政部长盖特纳分别引用了中国的典故名句。奥巴 段，奥巴马政府总结教训，调整政策，放下身段，实行“微 马在开幕式上引用中国先哲孟子的话“山径之蹊间，介然 笑外交”，注意倾听中国的意见，肯定中国的地位，强调中 用之而成路，为间不用，则茅塞之矣”，强调美中两国的任 国的大国责任，谋求中国对美国经济复苏乃至化解全球 务就是要为后代共同探索和开辟一条增加互信、通往未 问题的合作与支持。 来的道路。希拉里以“人心齐，泰山移”，盖特纳用“风雨 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后不久，于2009年1月30日与 同舟”，分别强调了加强中美合作的重要性。美国政府为 胡锦涛首次通话，强调指出。“对中美两国而言，没有比两 迎合中国人的心理，高规格接待中国代表团，竭力营造 国关系更为重要的双边关系。双方有着许多共同利益。 “宾至如归”的感觉。对话开幕式后，双方代表团极富中 美国政府愿同中方共同努力，发展更加积极、更富有建设 国特色的合影，希拉里宴请王岐山副总理时的双手合十 性的中美关系。美中两国加强建设性对话和合作不仅有 礼，盖特纳用“家宴”招待国务委员戴秉国，奥巴马会后接 利于两国，而且有利于世界。美国期待若在重大国际和 见中国代表团时赠送篮球等，表明美国政府在软实力运 区域问题上同中方加强合作。”这明确表达了其以合作为 用的细节上下足了功夫，而其目的无非是“以隆重形式换 主基调发展美中关系的积极愿望和建设性态度。2月17 取实质回报”。 日，新上任的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在美国亚洲协会发表演 2009年11月15一18日，奥巴马开始了上任之后对 说，提出在全球金融危机的背景下，为了应对挑战，克服 中国的首次访问，更加重视巧实力战略中软实力的运用。 危机，美中要“同舟共济”，这不仅是对美中关系的新期 这次访问，奥巴马体现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谦卑、倾听、合 待，也是美国对华政策的新宜示。在随后访华时，她明确 作”的态度。踏上中国领土之前，奥巴马在日本发表“新 强调“人权问题不应成为中美合作的障碍”。美国政界重 亚洲政策”，强调“一个强大、繁荣的中国的崛起，可以是 要人物和智囊也纷纷出谋划策。美国原国务卿基辛格提 世界各国发展的力量源泉”。“21世纪的问题绝非一个国 出，美中两国将在未来国际政治经济结构中共同扮演关 家能解决，它须要中美更好的配合·我们欢迎中国在 键的角色，应该建立一种“命运共同体”结构，使两国“成 世界舞台上发挥更大作用，并在其经济日益增长的同时 为世界进步与繁荣、和平与稳定的中流砥柱”。美国前总 肩负更大责任。”奥巴马在中国访问期间，在同胡锦涛、温 统国家安全事务顾问布热津斯基在北京参加中美建交30 家宝等中国领导人会谈时，更加尊重中方，避免“教训”和 周年纪念活动时，甚至提出了召开美中两国参与的“两强 “指责”中方，对重大敏感问题或放低调门，或婉转表达， (G2)峰会”建议，呼吁两国首脑举行定期会晤，将两国关 或缓而不提，在表达美国诉求的同时，注意倾听中方意 系提升到一个新高度。2009年4月初，奥巴马在伦敦参 见，加强沟通，并者力寻求扩大双方的合作领域和共同利 加G20峰会前夕会见胡锦涛主席时，明确建议把中美原 益。奥巴马访华期间，一改过往美国惟我独尊的倨做风 有的“战略经济对话”机制提升为“战略与经济对话”机 格，注意放下身段，以更平等的方式同中方领导人进行会 制，不仅把中美战略对话的范围扩大到经济层面之外，包 谈和沟通。会谈后共见记者的形式也体现了这一点，即 括经济、政治、安全、人权等，而且把全球重大议题纳入中 由中美领导人轮流致辞，不接受提问，明显反映美方尊重 美对话之中。这既是对小布什政府战略对话机制的调 中方领导人不即兴谈话及不公开回应问题的惯例。 整，也表明奥巴马政府对加强中美战略合作的高度重视 当然，奥巴马政府在这一阶段，也不时展现一下“肌 和期待。 肉”，显示一下硬实力。如2009年3月，美国“无暇号”军 奥巴马政府以合作为主基调对华外交软实力的运 舰到中国南海进行侦查性测量并派神盾舰护航：2009年6 用，在首届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举行及奥巴马首次访华 月，美不顾中方抗议拒不遣返东突恐怖分子：2009年9 期间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2009年7月27一28日，首 月，奥巴马批准了对中国进口轮胎征收25%一35%高额 届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在华盛顿举行，这次会议的重要 关税的轮胎特保案：11月上旬，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初步 议题是如何应对两国在双边、地区和全球范围内当前及 裁定对从中国进口的铜版纸征收高额关税等。但这些都 长期战略和经济利益方面所面临的挑战和机遇，尤其是 没有成为这一阶段中美关系的主要影响因素，尚未影响 如何共同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的深化和蔓延，促进世界经 中美合作的主基调。 济早日复苏。美国政府对首届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高度 (二)以施压为主基调、以硬实力运用为主的阶段 重视，奥巴马亲自出席会议开幕式，并发表重要讲话，强 访华期间，虽然奥巴马没有多谈人权等敏感议题，而 调“中美关系将塑造21世纪的历史”，两国必须“致力于 把注意力主要放在推进同中国的合作，谋求中国对美国 维持稳固的双边与多边合作”，以应对全球经济衰退和核 摆脱金融危机以及核不扩散政策的支持上，但是，由于美 扩散危机等一系列挑战。美国政府为促使对话取得对美 国对中国提出的世界大国责任和合作要求超出了中国自 有利的实质性成果，在对中国的传统文化、现实政治文化 身能力所能承受的范围，有可能损害中国的根本利益，因 和普通民众的心理进行有针对性研究的基础上，大力开 此，奥巴马访华营造的中美关系的氛围虽然较为融治，开 展“面子攻势”、“心理攻势”、“文化攻势”、“舆论攻势”， 局较好，但实际成果却较有限。也就是说，奥巴马以合作 —95—
迫的议题。在 中 美 关 系 中，奥巴马政府在经济上有求于 我，因 此，开启了以合作为主基调、以软实力运用为主的 中美“蜜月期”。这一阶段从奥巴马政府上台到奥巴马访 问中国为止(2009 年 1 月 20 日—11 月 中 旬)。在 这 一 阶 段，奥巴马政府总 结 教 训，调 整 政 策，放 下 身 段，实 行“微 笑外交”，注意倾听中国的意见，肯定中 国 的 地 位，强 调 中 国的大国责任，谋求中国对美国经济复苏乃至化解全球 问题的合作与支持。 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后不久，于 2009 年 1 月 30 日与 胡锦涛首次通话，强调指出，“对中美两 国 而 言，没 有 比 两 国关系更为重要的双边关系。双方有着许多共同利益。 美国政府愿同中方共同努 力，发 展 更 加 积 极、更 富 有 建 设 性的中美关系。美中两国加强建设性对话和合作不仅有 利于两国，而且有利于世界。美国期待着在重大国际和 区域问题上同中方加强合作。”这明确表达了其以合作为 主基调发展美中关系的积极愿望和建设性态度。2 月 17 日，新上任的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在美国亚洲协会发表演 说，提出在全球金融危机的背景下，为 了 应 对 挑 战，克 服 危机，美中 要“同 舟 共 济”，这不仅是对美中关系的新期 待，也是美国对华政策的新宣示。在 随 后 访 华 时，她 明 确 强调“人权问题不应成为中美合作的障碍”。美国政界重 要人物和智囊也纷纷出谋划策。美国原国务卿基辛格提 出，美中两国将在未来国际政治经济结构中共同扮演关 键的角色，应该建立一 种“命 运 共 同 体”结 构，使 两 国“成 为世界进步与繁荣、和平与稳定的中流 砥 柱”。美 国 前 总 统国家安全事务顾问布热津斯基在北京参加中美建交 30 周年纪念活动时，甚至提出了召开美中两国参与的“两 强 (G2)峰会”建议，呼吁两国首脑举行定期会晤，将 两 国 关 系提升到一个新 高 度。2009 年 4 月 初，奥巴马在伦敦参 加 G20 峰会前夕会见胡锦涛主席时，明确建议把中美原 有的“战略经济对话”机 制 提 升 为“战略与经济对话”机 制，不仅把中美战略对话的范围扩大到经济层面之外，包 括经济、政治、安全、人权等，而且把全球重大议题纳入中 美对话 之 中。这既是对小布什政府战略对 话机制的调 整，也表明奥巴马政府对加强中美战略合作的高度重视 和期待。 奥巴马政府以合作为主基 调对华外交软实力的运 用，在首届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举行及奥巴马首次访华 期间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2009 年 7 月 27—28 日，首 届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在华盛顿举行，这次会议的重要 议题是如何应对 两 国 在 双 边、地区和全球范围内当前及 长期战略和经济利益方面所面临的挑战和机遇，尤 其 是 如何共同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的深化和蔓延，促 进 世 界 经 济早日复苏。美国政府对首届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高度 重视，奥巴马亲自出席会议开幕式，并发表重要讲话，强 调“中美关系将塑造 21 世 纪 的 历 史”，两 国 必 须“致 力 于 维持稳固的双边与多边合作”，以应对全球经 济 衰 退 和 核 扩散危机等一系列挑战。美国政府为促使对话取得对美 有利的实质性成果，在对中国的传统文化、现 实 政 治 文 化 和普通民众的心理进行有针对性研究的基础上，大 力 开 展“面子攻势”、“心 理 攻 势”、“文 化 攻 势”、“舆 论 攻 势”， 充分运用软实力来谋求美国的经济利益。希 拉 里 与 盖 特 纳在中美“战略与 经 济 对 话”前 夕，联 袂 在《华 尔 街 日 报》 撰文，呼吁中美同舟共济。美国总统奥巴马、国 务 卿 希 拉 里和财政部长盖特纳分别引用了中国的典故名句。奥 巴 马在开幕式上引用中国先哲孟子的话“山径 之 蹊 间，介 然 用之而成路，为间不用，则茅塞之矣”，强调美中两国的任 务就是要为后代共同探索和开辟一条增加互信、通 往 未 来的道路。希拉里以“人 心 齐，泰 山 移”，盖 特 纳 用“风 雨 同舟”，分别强调了加强中美合作的重要性。美 国 政 府 为 迎合中国 人 的 心 理，高规格接待中国代表团，竭 力 营 造 “宾至如归”的 感 觉。对 话 开 幕 式 后，双方代表团极富 中 国特色的合影，希拉里宴请王岐山副总理时的双手合十 礼，盖特纳用“家宴”招待国务委员戴秉国，奥巴马会后接 见中国代表团时 赠 送 篮 球 等，表明美国政府在软实力运 用的细节上下足了功夫，而其目的无非是“以 隆 重 形 式 换 取实质回报”。 2009 年 11 月 15—18 日，奥巴马开始了上任之后对 中国的首次访问，更加重视巧实力战略中软实力的运用。 这次访问，奥巴马体现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谦 卑、倾 听、合 作”的态度。踏上中国领土之前，奥巴马在日本发表“新 亚洲政策”，强 调“一 个 强 大、繁荣的中国的崛起，可 以 是 世界各国发展的力量源泉”。“21 世纪的问题绝非一个国 家能解决，它须要中美更好的配合 ……我们欢迎中国在 世界舞台上发挥 更 大 作 用，并在其经济日益增长的同时 肩负更大责任。”奥巴马在中国访问 期 间，在 同 胡 锦 涛、温 家宝等中国领导人会谈时，更加尊重中方，避免“教训”和 “指责”中方，对重大敏感问题或放低调门，或 婉 转 表 达， 或缓而不 提，在表达美国诉求的同时，注 意 倾 听 中 方 意 见，加强沟通，并着力寻求扩大双方的合作领域和共同利 益。奥巴马访 华 期 间，一改过往美国惟我独尊的倨傲风 格，注意放下身段，以更平等的方式同中方领导人进行会 谈和沟通。会谈后共见记者的形式也体现了这一点，即 由中美领导人轮流致辞，不 接 受 提 问，明显反映美方尊重 中方领导人不即兴谈话及不公开回应问题的惯例。 当然，奥巴马政府在这一阶段，也不时展现一下“肌 肉”，显示一下硬实力。如 2009 年 3 月，美国“无暇号”军 舰到中国南海进行侦查性测量并派神盾舰护航;2009 年 6 月，美不顾中方抗议拒不遣返东突恐怖分子;2009 年 9 月，奥巴马批准了对中国进口轮胎征收 25% —35% 高 额 关税的轮胎特保案;11 月上旬，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初步 裁定对从中国进口的铜版纸征收高额关税等。但 这 些 都 没有成为这一阶段中美关系的主要影响因素，尚 未 影 响 中美合作的主基调。 (二)以施压为主基调、以硬实力运用为主的阶段 访华期间，虽然奥巴马没有多谈人权等敏感议题，而 把注意力主要放在推进同中国的合作，谋求中国对美国 摆脱金融危机以及核不扩散政策的支持上，但 是，由 于 美 国对中国提出的世界大国责任和合作要求超出了中国自 身能力所能承受的范围，有可能损害中国的根本利益，因 此，奥巴马访华营造的中美关系的氛围虽然较为融洽，开 局较好，但实际成果却较 有 限。也 就 是 说，奥 巴 马 以 合 作 — 95 — 国际政治经济与国际关系
国际政治经济与国际关系 为主基调、以软实力为主的巧实力战略没有明显奏效。 的原则，实行贸易保护主义，对中国的多种产品实施“反 回国以后，奥巴马受到国内强硬派的指责和压力，转而开 倾销”，征收高额反倾销税。2009年12月底，美国国际贸 始更多地采用硬实力来对付中国。这一阶段，从奥巴马 易委员会决定对华油井管加征关税，涉及金额27亿美 访华回国后到美国国内掀起欲把中国列为“货币操纵国” 元、中国钢企90多家，这是迄今美国对华贸易制裁涉及 的巨大风波为止(2009年11月下旬一2010年3月下旬)。 金额最大的一起案件。2010年1月以来，美国又相继裁 在此期间，奥巴马政府更多地依靠展示和运用硬实力来 定对中国产金属丝网托盘和电热毯征收高额反倾销税， 对中国施压，力求以此平息国内的不满和最大限度地谋 并对中国产钻管发起“双反”调查。 求和实现美国的国家利益。美国在运用硬实力对中国施 除了贸易保护主义之外，美国在经济上对中国施压 压方面，主要有以下表现： 的一个重要手段，就是逼迫人民币升值。美国夸大人民 一是在军事上向中国施压。奥巴马访华回国后，于 币汇率估值问题，鼓吹中国操控人民币汇率，使人民币汇 2010年1月30日批准了新一轮总金额约为64亿美元的 率币值低估，大大低于实际币值，企图强通人民币升值。 对台军售案，其中包括60架黑鹰直升机与先进爱国者 3月16日，美国100多名议员联合上书奥巴马，要求施压 PAC-3导弹等。这一对台军售案是近年来美国对台金 促人民币升值，舒默参议员还提案制裁中国，并已经获得 额最大的一笔军售案，是在中美加强合作共同克服世界 15位议员支持。美国逼迫人民币升值的目的，一方面是 金融危机的关键时刻实施的，是国民党在台湾执政后海 企图让中国步1985年签署“广场协议”后走上20年泡沫 峡两岸关系取得重大进展时签订实施的，它不仅严重违 经济的日本的后尘，影响中国的出口和经济的发展，导致 反了中美政府签订的三个联合公报的精神，破坏了中美 中国经济的泡沫化和衰退：另一方面是要通过人民币和 合作的氛围，而且直接纵容了台独势力，破坏了海峡两岸 美元之间的汇率变化，使人民币升值，美元贬值，从而大 关系的和平发展，是以军事手段和实力向中国施加压力， 大缩水中国的美元外汇资产，减轻和化解美国的债务 干涉中国的内政，阻挠中国的和平统一。此外，美国还与 负担。 菲律宾于3月9日在菲律宾甲米地省南部特尔纳特海军 (三)以诱逼为主基调、以硬实力和软实力结合运用 基地举行联合军事演习，拉开了美国在军事上重返东南 为主的阶段 亚、插手中国南海领土争端的序幕。 当奥巴马回国以后在对台军售、达赖窜访、反倾销税 二是在政治上向中国施压。2月18日，奥巴马不顾 及人民币汇率等重大问题上频频发难，以运用硬实力为 中国政府的强烈反对，在白宫会见了达赖，表示支持达赖 主对我施压未果，反而激起中国政府和人民的强烈反对， 的立场和态度，支持所谓保护西藏人权，保护西藏独特的 甚至有可能危害中美关系大局的情况下，奥巴马政府改 宗教、语言和文化特色的工作，事后还公布了奥巴马同达 变了一味用硬实力对中国施压的做法，在巧实力战略的 赖会面的照片。白宫还以发言人吉布斯的名义发表文 运用上，进入了以诱通为主基调、以软实力与硬实力的结 告，表示支持达赖的斗争目标。奥巴马和美国政府向达 合运用为主的阶段。这一阶段从奥巴马政府改变在人民 赖集团乃至全世界传达了纵容支持达赖分裂势力活动的 币汇率上的强硬姿态，胡锦涛主席同意参加在美举行的 错误信号。美方的行为严重违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违 核安全会议开始，直至现在(2010年4月1日至今)。在 反中美三个联合公报和《中美联合声明》确定的原则，违 这一阶段，奥巴马政府更加注重把软实力和硬实力结合 背美国政府多次重申的承认西藏是中国的一部分、不支 起来，交叉和综合运用，使硬实力和软实力都变为诱通中 持“西藏独立”的承诺，是以民主、人权之名，借达赖分裂 国与其合作同时遏阻中国的重要手段。 之势，行牵制、施压中国之实。 奥巴马政府在巧实力战略的实施中，仍然注重运用 美国在政治上向中国施压，还体现在轰动一时的“谷 软实力诱使中国与美国合作，以实现美国的利益。这在 歌事件”上。“谷歌事件”事发之初，美国国务卿希拉里曾 人民币升值问题、世界经济协调机制的定位问题、国际经 与谷歌公司负责人等聚餐，到了1月21日，希拉里国务 济议题设置问题等方面，得到了比较充分的体现。在人 卿又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新闻博物馆针对“谷歌事件” 民币汇率问题上，美国一方面制造舆论，营造人民币升值 发表了关于网络自由、信息自由的长篇演讲，提出了美国 有利论，强调人民币升值有利于中国克服通货膨胀，提高 的互联网战略，批评了中国等国家的所谓信息过滤与网 人民币的购买力和竞争力，诱使中国实行人民币升值，另 络审查，强调要像打破冷战时期的“铁幕”一样来打破今 一方面，在诱使和施压人民币升值未果的情况下，主动调 天所谓的“信息幕”，宜布将把促进网络自由、链接自由、 整姿态。2010年3月31日，奥巴马在接受中国新任驻美 信息自由作为一项基本外交目标。希拉里的这一讲话是 大使张业遂递交国书时表示，美方致力于与中方共同努 借题发挥，既想利用美国在互联网技术上的优势来传播 力建设21世纪积极全面合作的美中关系，并将采取切实 美国的价值观念，又想借此机会在有关网络的政治价值 行动稳步建立应对共同挑战的伙伴关系，还重申美国政 观上歪曲、贬损和打压中国。 府奉行的“一个中国”政策，支持大陆及台湾为缓和台湾 三是在经济上向中国施压。经济实力是重要的硬实 海峡紧张局势所作出的努力。2010年4月1日，作为对 力，美国向中国施压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运用经济手段 奥巴马对华示好的回应，中国外交部宜布胡锦涛将按照 来制裁中国，损害中国的经济利益，以最大限度地维护和 原定计划赴美参加核安全峰会。4月2日，胡锦涛和奥巴 实现美国的经济利益。美国在中美贸易上违背自由贸易 马通话一个多小时后，美国财长盖特纳宣布把原定于4 —96-
为主基调、以软实力为主的巧实力战略没 有明显奏效。 回国以后，奥巴马受到国内强硬派的指责和压力，转 而 开 始更多地采用硬实力来对付中国。这 一 阶 段，从 奥 巴 马 访华回国后到美国国内掀起欲把中国列为“货币操纵国” 的巨大风波为止(2009 年 11 月下旬—2010 年 3 月下旬)。 在此期间，奥巴马政府更多地依靠展示和运用硬实力来 对中国施压，力求以此平息国内的不满和最大限度地谋 求和实现美国的国家利 益。美国在运用硬实力对中国施 压方面，主要有以下表现: 一是在军事上向中国施压。奥巴马访华回国后，于 2010 年 1 月 30 日批准了新一轮总金额 约 为 64 亿 美 元 的 对台军售 案，其 中 包 括 60 架黑鹰直升机与先进爱国者 PAC － 3 导弹等。这一对台军售案是近年来美国对台金 额最大的一笔军 售 案，是在中美加强合作共同克服世界 金融危机的关键 时 刻 实 施 的，是国民党在台湾执政后海 峡两岸关系取得重大进展时签订实施的，它 不 仅 严 重 违 反了中美政府签订的三个联合公报的精神，破 坏 了 中 美 合作的氛围，而且直接纵容 了 台 独 势 力，破坏了海峡两岸 关系的和平发展，是以军事手段和实力向中国施加压力， 干涉中国的内政，阻挠中国的和平统一。此 外，美 国 还 与 菲律宾于 3 月 9 日在菲律宾甲米地省南部特尔纳特海军 基地举行联合军 事 演 习，拉开了美国在军事上重返东南 亚、插手中国南海领土争端的序幕。 二是在政治上 向 中 国 施 压。2 月 18 日，奥 巴 马 不 顾 中国政府的强烈反对，在白宫会见了达赖，表 示 支 持 达 赖 的立场和态度，支持所谓保 护 西 藏 人 权，保护西藏独特的 宗教、语言和文化特色的工 作，事后还公布了奥巴马同达 赖会面 的 照 片。白宫还以发言人吉布斯的 名义发表文 告，表示支持达赖的斗争目标。奥巴马和美国政府向达 赖集团乃至全世界传达了纵容支持达赖分裂势力活动的 错误信号。美方的行为严重违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违 反中美三个联合公报和《中 美 联 合 声 明》确 定 的 原 则，违 背美国政府多次重申的承认西藏是中国的一部分、不 支 持“西藏独立”的 承 诺，是 以 民 主、人 权 之 名，借 达 赖 分 裂 之势，行牵制、施压中国之实。 美国在政治上向中国施压，还体现在 轰 动 一 时 的“谷 歌事件”上。“谷歌事件”事发之初，美国国务卿希拉里曾 与谷歌公司负责人等聚餐，到 了 1 月 21 日，希 拉 里 国 务 卿又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新闻博物馆针对“谷歌事件” 发表了关于网络自由、信息自由的长篇演讲，提 出 了 美 国 的互联网战略，批评了中国等国家的所谓信息过滤与网 络审查，强调要像打破冷战时期的“铁 幕”一 样 来 打 破 今 天所谓的“信 息 幕”，宣布将把促进网络自由、链 接 自 由、 信息自由作为一项基本外交目标。希拉里的这一讲话是 借题发挥，既想利用美国在互联网技术上的优势来传播 美国的价值观念，又想借此机会在有关网络的政治价值 观上歪曲、贬损和打压中国。 三是在经济上向中国施压。经济实力是重要的硬实 力，美国向中国施压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运用经济手段 来制裁中国，损害中国的经 济 利 益，以最大限度地维护和 实现美国的经济利益。美国在中美贸易上违背自由贸易 的原则，实行贸易 保 护 主 义，对中国的多种产品实施“反 倾销”，征收高额反倾销税。2009 年 12 月底，美国国际贸 易委员会决定对华油井管加征关税，涉 及 金 额 27 亿 美 元、中 国 钢 企 90 多 家，这是迄今美国对华贸易制裁涉及 金额最大的一起 案 件。2010 年 1 月 以 来，美 国 又 相 继 裁 定对中国产金属丝网托盘和电热毯征收高额反倾销税， 并对中国产钻管发起“双反”调查。 除了贸易保 护 主 义 之 外，美国在经济上对中国施压 的一个重要 手 段，就是逼迫人民币升值。美 国 夸 大 人 民 币汇率估值问题，鼓吹中国操控人民币汇率，使 人 民 币 汇 率币 值 低 估，大大低于实际币值，企图强逼人民币升值。 3 月 16 日，美国 100 多名议员联合上书奥巴马，要 求 施 压 促人民币升值，舒默参议员还提案制裁中国，并 已 经 获 得 15 位议员支持。美国逼迫人民币升值的目的，一 方 面 是 企图让中国步 1985 年签署“广场协议”后走上 20 年泡沫 经济的日本的后尘，影响中国的出口和经济的发展，导 致 中国经济的泡沫 化 和 衰 退;另一方面是要通过人民币和 美元之间的汇率变化，使 人 民 币 升 值，美 元 贬 值，从 而 大 大缩水中国的美元外汇 资 产，减轻和化解美国的债务 负担。 (三)以诱逼 为 主 基 调、以硬实力和软实力结合运用 为主的阶段 当奥巴马回国以后在对台军售、达 赖 窜 访、反 倾 销 税 及人民币汇率等重大问题上频频发难，以运用硬实力为 主对我施压未果，反而激起中国政府和人民的强烈反对， 甚至有可能危害中美关系大局的情况下，奥 巴 马 政 府 改 变了一味用硬实力对中国施压的做法，在巧实力战略的 运用上，进入了以诱逼为主基调、以软实力与硬实力的结 合运用为主的阶段。这一阶段从奥巴马政府改变在人民 币汇率上的强硬 姿 态，胡锦涛主席同意参加在美举行的 核安全会议开始，直至 现 在(2010 年 4 月 1 日 至 今)。在 这一阶段，奥巴马政府更加注重把软实力和硬实力结合 起来，交叉和综合运用，使硬实力和软实力都变为诱逼中 国与其合作同时遏阻中国的重要手段。 奥巴马政府在巧实力战略的实施中，仍 然 注 重 运 用 软实力诱使中国与美国合作，以实现美国的利益。这 在 人民币升值问题、世界经济协调机制的定位问题、国 际 经 济议题设置 问 题 等 方 面，得到了比较充分的体现。在 人 民币汇率问题上，美国一方 面 制 造 舆 论，营造人民币升值 有利论，强调人民币升值有利于中国克服通货膨胀，提 高 人民币的购买力和竞争力，诱使中国实行人民币升值，另 一方面，在诱使和施压人民币升值未果的情况下，主 动 调 整姿态。2010 年 3 月 31 日，奥巴马在接受中国新任驻美 大使张业遂递交 国 书 时 表 示，美方致力于与中方共同努 力建设 21 世纪积极全面合作的美中关系，并 将 采 取 切 实 行动稳步建立应对共同挑战的伙伴关系，还 重 申 美 国 政 府奉行的“一个中 国”政 策，支持大陆及台湾为缓和台湾 海峡紧张局势所作出的努力。2010 年 4 月 1 日，作 为 对 奥巴马对华示好 的 回 应，中国外交部宣布胡锦涛将按照 原定计划赴美参加核安全峰会。4 月 2 日，胡锦涛和奥巴 马通话一个 多 小 时 后，美国财长盖特纳宣布把原定于 4 — 96 — 国际政治经济与国际关系
国际政治经济与国际关系 月15日向国会提交是否把中国列为“货币操纵国”的报 的炫耀武力的意图。2010年7月23日，美国国务卿希拉 告延后，放弃了直接对人民币升值施以高压的政策，既为 里在出席东盟外长论坛时，就南海问题发表讲话称，南海 胡锦涛访美营造了良好气氛，也照顾了中国人的面子和 主权争议关系到“美国国家利益”，美国不支持任何一方 尊严，为中国自主调整汇率留下了余地。在世界经济协 对该地区拥有主权，反对使用“胁迫”手段解决争端。希 调机制的构建和定位上，奥巴马充分体认世界格局之变， 拉里同时表示，南海争瑞妨碍了海上航行自由，也违背了 主动建议由G20峰会代替G8峰会，成为世界经济协调的 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这一问题应通过“国际机制”解决。 主要机制，并视中国为解决各大全球课题的主要伙伴，把 这是美国涉及南海争端政策的重大转变，它表明美国不 中国作为G20峰会的主角加以充分尊重和礼遇，不仅充 仅将以关系“美国国家利益”的借口介入南海争端，支持 分倾听中国对克服世界金融危机的意见，即使在20国首 东南亚一些国家侵占我南海主权与资源，而且企图把南 脑合影时，也把中国领导人放在中心的位置，这些不仅是 海争端国际化，诉诸于所谓的国际机制来解决，阻挠中国 为了突出中国在G20峰会和世界经济格局中的地位，更 维护南海的主权和安全。最近，美国华盛顿核动力航空 是为了突出和强调中国在世界经济中尤其是克服世界金 母舰与越南举行美越海上军事演习，就是美国插手南海、 融危机中的责任，实质上就是为了诱使中国这一世界上 遏阻中国的最好注解。更令人难以容忍的是，美国、韩国 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承担与自身实力和能力不相符的更大 借所谓真相尚未大白于天下的“天安舰沉没事件”大作文 的经济责任。在国际经济议题设置的问题上，美国更是 章，宣称要在中国周边海域连续举行九次美韩军事演习， 牢牢把据国际经济议题设置的主导权和话语权，奥巴马 第一次军事演习还把日本拉了进来，在日本海及釜山附 政府提出了国际经济不平衡的议题，指出这种不平衡主 近海域举行了所谓“美日韩联合军事演习”，表面上是剑 要体现为美中之间的经济不平衡，即在中美经济关系中， 指朝鲜，实际上是要威慑中国。在中国外交部、国防部的 美国消费较多而出口较少，中国出口较多而消费较少，从 多次明确抗议下，美国仍然准备把华盛顿核动力航空母 而导致了美中之间贸易不平衡和经济不平衡，甚至导致 舰开进黄海，举行美韩黄海军事演习，在中国家门口炫耀 了美国和世界的经济危机。要改变这种状况，中国就要 武力，直接威胁到中国的国家主权和安全。美国的这一 增加消费而减少出口，美国则要增加出口而减少消费，这 系列军事动作，展现的是美国的“肌肉”，不仅是为了胁迫 样才能使中美经济和世界经济更加平衡，使世界经济更 中国支持对朝鲜、伊朗的制裁，更是为了遏阻中国的和平 加平稳、健康地发展。奥巴马政府提出的国际经济不平 发展与崛起。 衡的议题，不仅模糊了世界金融危机发生的根本原因和 焦点，掩盖和推卸了美国在世界金融危机中的责任，而且 二、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对中美关系 把对世界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不满的矛头转向了中国， 的影响及其应对 使中国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压力，最终是企图通过国际经 济不平衡议题的设置和炒作，诱使中国在中美经济关系 奥巴马政府把巧实力战略运用于中美关系，对中美 中更好地合作和承担经济责任，为美国走出金融危机、实 关系的发展变化产生了重大影响。深入分析中美关系发 现经济复苏作出更大的努力和贡献。 展变化的原因和趋势，科学应对奥巴马政府的巧实力战 奥巴马政府在巧实力战略的实施中，更加注重运用 略，是正确把握和驾驭中美关系发展的全局和大势，促进 硬实力通中国向美国让步，以维护和实现美国的利益，这 中美关系平稳发展，着力维护世界的和平与发展，促进中 是当前美国巧实力战略运用的重点。在美国的国家硬实 国和平崛起与民族复兴的迫切需要。 力中，经济实力、科技实力虽然仍较强，但军事实力在世 奥巴马政府实施巧实力战略对中美关系的影响主要 界上是最强的，因此，美国在运用硬实力逼中国向美国让 表现在： 步时，虽仍然不忘运用经济实力、科技实力对我进行施 第一，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的实质是维护美国的 压，但越来越赤裸裸地运用军事实力对我进行进通、施压 “一超独霸”的所谓“世界领导地位”，这一战略仍然体现 和要挟，企图以军事实力来逼迫中国向美国作战略让步， 了美国国际战略的霸权本质和自私心态，因而在中美关 要挟中国在制裁伊朗、朝鲜，防止核扩散等问题上与美国 系中实施必然经常损人利己，损中利美，损害中美关系的 妥协和合作，并对中国实施遏阻。这是美国当前巧实力 健康发展。奥巴马政府的巧实力战略把硬实力和软实力 战略实施中的一个突出特点。最近，美国在中国沿海和 结合起来加以实施，不仅是对小布什在世界上单纯使用 周边进通、施压、遏阻中国的动作很大，军事演习不断，大 硬实力的单边主义政策反思和调整的结果，也是美国硬 有山雨欲来风满棱之势。从6月23日开始延续到8月1 实力下降且伤害到美国的国际形象而不得不用软实力加 日，美国主导的环太平洋2010年军事演习在夏威夷海疆 以弥补以保持和提高美国国际影响力的结果。万变不离 进行，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智利、哥伦比亚、法国、印 其宗，美国无论是运用硬实力还是软实力，都是为了更好 度尼西亚、日本、马来西亚、荷兰、秘鲁、韩国、新加坡和泰 地巩固和维护美国的世界领导地位，即美国的一超独霸 国等14国海上部队参加。演习的科目包括反潜战、水雷 地位。这一点不仅从奥巴马当选前强调要“重振美国在 战以及登陆演习，其中25艘各国军舰将参与实弹射击。 世界上的领导地位”可以看出，而且从奥巴马就任后发表 这次14国联合军演除了规模惊人外，演习目的也非常清 的第一份国情咨文向全世界宜称“美国绝不做第二”可以 晰，就是防备中国等亚太地区的新兴军事力量，有若明显 更清楚地看出。2010年1月27日，奥巴马在就任总统一 -97-
月 15 日向国会提交是否把中国列为“货 币 操 纵 国”的 报 告延后，放弃了直接对人民币升值施以高压的政策，既 为 胡锦涛访美营造 了 良 好 气 氛，也照顾了中国人的面子和 尊严，为中国自主调整汇率留下了余地。在 世 界 经 济 协 调机制的构建和定位上，奥巴马充分体认世界格局之变， 主动建议由 G20 峰会代替 G8 峰会，成为世界经济协调的 主要机制，并视中国为解决各大全球课题的主要伙伴，把 中国作为 G20 峰会的主角加以充分尊重和礼遇，不 仅 充 分倾听中国对克服世界金融危机的意见，即 使 在 20 国 首 脑合影时，也把中国领导人放在中心的位置，这 些 不 仅 是 为了突出中国在 G20 峰会和世界经济格局中的地位，更 是为了突出和强调中国在世界经济中尤其是克服世界金 融危机中的责任，实质上就是为了诱使中国这一世界上 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承担与自身实力和能力不相符的更大 的经济责任。在国际经济议题设置的问题上，美 国 更 是 牢牢把握国际经济议题设置的主导权和话语权，奥 巴 马 政府提出了国际经济不平衡的议题，指出这种不平衡主 要体现为美中之间的经济不平衡，即在中美经济关系中， 美国消费较多而出口较少，中国出口较多而消费较少，从 而导致了美中之间贸易不平衡和经济不平衡，甚 至 导 致 了美国和世界的经济危机。要改变这种状况，中 国 就 要 增加消费而减少出口，美国则要增加出口而减少消费，这 样才能使中美经济和世界经济更加平衡，使 世 界 经 济 更 加平稳、健康 地 发 展。奥巴马政府提出的国际经济不平 衡的议题，不仅模糊了世界金融危机发生的根本原因和 焦点，掩盖和推卸了美国在世界金融危机中的责任，而 且 把对世界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不满的矛头转向了中国， 使中国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压力，最终是企图通过国际经 济不平衡议题的 设 置 和 炒 作，诱使中国在中美经济关系 中更好地合作和承担经济责任，为美国走出金融危机、实 现经济复苏作出更大的努力和贡献。 奥巴马政府在巧实力战略的实施中，更 加 注 重 运 用 硬实力逼中国向美国让步，以维护和实现美国的利益，这 是当前美国巧实力战略运用的重点。在美国的国家硬实 力中，经 济 实 力、科技实力虽然仍较强，但军事实力在世 界上是最强的，因此，美国在运用硬实力逼中国向美国让 步时，虽仍然不忘运用经济实力、科 技 实 力 对 我 进 行 施 压，但越来越赤裸裸地运用军事实力对我进行进逼、施 压 和要挟，企图以军事实力来逼迫中国向美国作战略让步， 要挟中国在制裁伊朗、朝鲜，防止核扩散等问题上与美国 妥协和合作，并对中国实施遏阻。这是美国当前巧实力 战略实施中的一个突出特点。最 近，美国在中国沿海和 周边进逼、施压、遏阻中国 的 动 作 很 大，军 事 演 习 不 断，大 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从 6 月 23 日开始延续到 8 月 1 日，美国主导的环太平洋 2010 年军事演习在夏威夷海 疆 进行，美国、澳大 利 亚、加 拿 大、智 利、哥 伦 比 亚、法 国、印 度尼西亚、日本、马来西 亚、荷 兰、秘 鲁、韩 国、新 加 坡 和 泰 国等 14 国海上部队参 加。演习的科目包括反潜战、水 雷 战以及登陆 演 习，其 中 25 艘各国军舰将参与实弹射击。 这次 14 国联合军演除了规模惊人外，演习目的也非常清 晰，就是防备中国等亚太地区的新兴军事力量，有 着 明 显 的炫耀武力的意图。2010 年 7 月 23 日，美国国务卿希拉 里在出席东盟外长论坛时，就南海问题发表讲话称，南 海 主权争议关系到“美 国 国 家 利 益”，美国不支持任何一方 对该地区拥 有 主 权，反 对 使 用“胁 迫”手 段 解 决 争 端。希 拉里同时表示，南海争端妨碍了海上航行自由，也 违 背 了 《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这一问题应通过“国际机制”解决。 这是美国涉及南海争端政策的重大转变，它 表 明 美 国 不 仅将以关系“美国 国 家 利 益”的借口介入南海争端，支 持 东南亚一些国家侵占我南海主权与资源，而 且 企 图 把 南 海争端国际化，诉诸于所谓的国际机制来解决，阻 挠 中 国 维护南海的 主 权 和 安 全。最 近，美国华盛顿核动力航空 母舰与越南举行美越海上军事演习，就是美国插手南海、 遏阻中国的最好注解。更令人难以容忍的是，美 国、韩 国 借所谓真相尚未大白于天下的“天安舰沉没事件”大作文 章，宣称要在中国周边海域连续举行九次美韩军事演习， 第一次军事演习还把日本拉了进来，在日本海及釜山附 近海域举行了所谓“美日韩联合军事演习”，表 面 上 是 剑 指朝鲜，实际上是要威慑 中 国。在 中 国 外 交 部、国 防 部 的 多次明确抗议下，美国仍然准备把华盛顿核动力航空母 舰开进黄海，举行美韩黄海 军 事 演 习，在中国家门口炫耀 武力，直接威胁到中国的国家主权和安全。美 国 的 这 一 系列军事动作，展现的是美国的“肌肉”，不仅是为了胁迫 中国支持对朝鲜、伊朗的制 裁，更是为了遏阻中国的和平 发展与崛起。 二、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对中美关系 的影响及其应对 奥巴马政府把巧实力战略运用于中美关系，对 中 美 关系的发展变化产生了重大影响。深入分析中美关系发 展变化的原因和 趋 势，科学应对奥巴马政府的巧实力战 略，是正确把握和驾驭中美关系发展的全局和大势，促 进 中美关系平稳发展，着力维护世界的和平与发展，促 进 中 国和平崛起与民族复兴的迫切需要。 奥巴马政府实施巧实力战略对中美关系的影响主要 表现在: 第一，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的实质是维护美国的 “一超独霸”的所谓“世 界 领 导 地 位”，这一战略仍然体 现 了美国国际战略的霸权本质和自私心态，因 而 在 中 美 关 系中实施必然经常损人利 己，损 中 利 美，损害中美关系的 健康发展。奥巴马政府的巧实力战略把硬实力和软实力 结合起来加以实 施，不仅是对小布什在世界上单纯使用 硬实力的单边主义政策反思和调整的结果，也 是 美 国 硬 实力下降且伤害到美国的国际形象而不得不用软实力加 以弥补以保持和提高美国国际影响力的结果。万 变 不 离 其宗，美国无论是运用硬实力还是软实力，都 是 为 了 更 好 地巩固和维护美国的世界领导地位，即美国的一超独霸 地位。这一点不仅从奥巴马当选前强调要“重 振 美 国 在 世界上的领导地位”可以看出，而且从奥巴马 就 任 后 发 表 的第一份国情咨文向全世界宣称“美国绝不做第二”可以 更清楚地看出。2010 年 1 月 27 日，奥巴马在就任总统一 — 97 — 国际政治经济与国际关系
国际政治经济与国际关系 年后发表的国情咨文中明确强调美国要保持世界第一的 制”改成了“战略与经济对话机制”，把中美之间的战略对 地位“美国绝不做第二”。奥巴马说“当欧洲、中国、德 话扩大到了经济、政治、军事、人权等各个领域，这一“战 国、印度都不愿停止脚步，不肯接受第二名的时候，美国 略与经济对话机制”实际上是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在 必须加紧步伐，快速迈进。”奥巴马宜示“美国绝不做世界 中美关系中的具体运用。因为巧实力战略就是“面对每 第二”，也就是要巩固和维护美国世界第一的领导地位， 种情况，在外交、经济、军事、政治、法律和文化等所有政 他虽然提到了欧洲、德国、印度等等，但矛头所向主要是 策手段中，选择正确的手段或手段组合”。这也就是说， 针对中国的，重点是防范中国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 奥巴马政府在运用巧实力战略处理中美关系时，不仅把 因为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来GDP增长年均达到9%左 经济、政治、军事、人权等问题的解决交织在一起，而且把 右，发展速度是世界最快的，现在，中国外汇储备达到世 软实力和硬实力结合起来，把外交、经济、军事、政治、法 界第一，对外贸易总量达到世界第二，国内生产总值也接 律和文化等政策手段组合在一起，来寻求中美关系中相 近或达到世界第二，有可能在经济上乃至综合实力上赶 关问题的解决。换句话说，在解决中美关系之间的问题 上美国、挑战美国全球霸主地位的主要是中国。因此，美 和方式上，把经济、政治、军事、外交、人权等问题搅合在 国在中美关系中实施巧实力战略时，一方面要求中国在 一起，打破了中美之间相关问题区别对待、分类解决、分 经济上同美国合作，配合美国克服金融危机，承担中国力 层处理的传统和方式，加大了解决问题的难度和复杂性， 所难及的责任：另一方面又对中国保持高度的戒备心理， 使本就复杂的中美关系更加复杂，更加难以处理。 时时加以防范和阻挠，甚至不惜损害中国的核心利益。 第四，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的实施，把美国主导和 这就必然时常导致中美关系的冲突与紧张，损害中美之 国际协调结合起来，必然导致中美之间的纷争超出双边 间的相互信任和两国关系的健康发展。 关系的范围，影响世界局势的变化和中国和平发展的国 第二，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的实施把对中国的接 际环境。美国改变了过去单纯依靠自身力量来解决中美 触与遏制、利用和防范结合起来，必然导致中美关系的跌 之间复杂问题的思路，更多地插手中国同世界一些国家 宕起伏，破坏中美关系的稳定发展。奥巴马政府执政以 特别是同周边国家的国际纷争，如在东南亚，企图挑起东 来，中美关系的特点是“高开低走”。刚开始时，中美关系 南亚联盟及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同中国的南海主权 合作是主基调，开局良好。当在全球金融危机的复杂形 与资源争端，并同越南进行美越军事演习，纵容越南发展 势下合作虽有进展但遇到新的障碍后，奥巴马政府就对 核技术：在东北亚，企图以“天安号事件”为借口，联合韩 中国加大了施压的力度，中美关系遇到了新的麻烦。现 国、日本，在日本海、黄海举行连续多次的高强度军事演 在，中美关系进入了全面竞争和角力的时候，美国不断试 习：在南亚，积极扶持印度，企图使印度成为抗衡和制约 探中国的战略底线，平衡、进逼、防范中国的力度进一步 中国的重要力量：而在欧洲，也大力推行价值观外交，支 加大，中美关系波澜迭起。这种情况的出现，与奥巴马政 持德国、法国、英国等国家会见达赖，联合西方发达国家， 府巧实力战略的实施有着密切关系。巧实力战略是在美 纵容支持达赖、热比娅等民族分裂势力在西藏、新疆的分 国对华原有战略演进调整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仍然是 裂活动，破坏中国的稳定和民族团结，干扰中国和平发展 接触与遏制在新形势下以一种新的方式的延续，本质上 的国际环境，给中国的发展制造麻烦和障碍，企图延缓中 仍然是以接触促演变、以合作谋己利、以遏制防崛起。美 国和平崛起的进程。 国政府一直认为深化中美经贸关系可以改变中国，经济 综上所述，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的实施给中美关 变革与发展可以导致政治改革，使中国奉行美国一样的 系造成了重大而深刻的影响，对中国的和平发展构成了 自由主义和民主。但当事实不但没有朝此方向发展，反 严峻的挑战。当前，在中美关系中，应该如何应对奥巴马 而强化了中国现有的政治体系、民族意识和军事实力的 政府的巧实力战略呢？我们认为，应该从以下方面入手： 时候，美国在巧实力战略的运用中，必然越来越多地把重 第一，韬光养晦与有所作为相结合，逐步加大有所作 点放在遏制中国上，这就必然导致中美关系的冲突和震 为的力度，提高中国在中美关系中的话语权和主导权。 荡，破坏中美关系的稳定发展。 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尽管我国获得了较快发展，中美之间 第三，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的实施，把软实力和硬 的实力对比发生了有利于我的变化，但是，应该冷静地看 实力结合起来“软”“硬”兼施，交叉运用，必然导致中美 到，中国的综合实力同美国的综合实力相比还存在若很 关系的日益复杂，加大驾驭和应对中美关系变化的难度。 大的差距，中美之间经济实力差距不小，科技、教育、军事 在奥巴马政府之前，美国政府在同中国打交道时，基本上 的实力差距更大：中美关系赖以存在和发展的国际环境 是把经济和政治、军事分开的，在经济上更多地注重对话 和世界格局仍然于我不利，美国有西方盟国、北约组织、 与合作，摩擦和遏阻主要是在政治、军事方面，这一点小 美日澳新条约等作支撑，而中国缺乏强有力的国际支持： 布什政府表现最为突出。为了加强中美之间经济上的协 中国的经济发展在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中日益融入世界经 调与合作，2006年9月20日，小布什政府同中国政府之 济体系，中国的经济发展不仅依赖于国内的资源和市场， 间正式启动和建立了“战略经济对话机制”，这一对话机 更依赖于国际的资源和市场，包括石油、天然气、铁矿石 制每年举行两次会晤，对话分别在北京和华盛顿举行，中 等能源、资源，对世界市场的依存度越来越高，先进科学 美两国的最高元首将在本国举办对话时出席会议。奥巴 技术和优质人才资源的国际竞争处处受梨。因此，中国 马上台以后，美国政府把中美之间的“战略经济对话机 在中美关系中仍要在一定时期内坚持韬光养晦。与此同 -98-
年后发表的国情咨文中明确强调美国要保持世界第一的 地位，“美国绝不 做 第 二”。奥 巴 马 说，“当 欧 洲、中 国、德 国、印度都不愿停止脚步，不肯接受第二名的时候，美 国 必须加紧步伐，快速迈进。”奥巴马宣示“美国绝不做世界 第二”，也就是要巩固和维护美国世界第一的领导地位， 他虽然提到了欧洲、德 国、印 度 等 等，但矛头所向主要是 针对中国 的，重点是防范中国超越美国成 为世界第一。 因为中国改革 开 放 30 多 年 来 GDP 增 长 年 均 达 到 9% 左 右，发展速度是世界最快的，现 在，中国外汇储备达到世 界第一，对外贸易总量达到世界第二，国内生产总值也接 近或达到世界第 二，有可能在经济上乃至综合实力上赶 上美国、挑战美国全球霸主地位的主要是中国。因 此，美 国在中美关系中实施巧实力战略时，一方面要求中国在 经济上同美国合作，配合美国克服金融危机，承 担 中 国 力 所难及的责任;另一方面又对中国保持高度的戒备心理， 时时加以 防 范 和 阻 挠，甚至不惜损害中国 的核心利益。 这就必然时常导致中美关系的冲突与紧张，损 害 中 美 之 间的相互信任和两国关系的健康发展。 第二，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的实施把对中国的接 触与遏制、利用和防范结合起来，必然导致中美关系的跌 宕起伏，破坏中美关系的稳定发展。奥巴马政府执政以 来，中美关系的特点是“高开低走”。刚开始时，中美关系 合作是主基 调，开 局 良 好。当在全球金融危机的复杂形 势下合作虽有进展但遇到新的障碍后，奥巴马政府就对 中国加大了 施 压 的 力 度，中美关系遇到了新的麻烦。现 在，中美关系进入了全面竞争和角力的时候，美 国 不 断 试 探中国的战略底线，平 衡、进 逼、防范中国的力度进一步 加大，中美关系波澜迭起。这种情况的出现，与 奥 巴 马 政 府巧实力战略的实施有着密切关系。巧实力战略是在美 国对华原有战略演进调整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仍 然 是 接触与遏制在新形势下以一种新的方式的延续，本 质 上 仍然是以接触促演变、以 合 作 谋 己 利、以 遏 制 防 崛 起。美 国政府一直认为深化中美经贸关系可以改变中国，经 济 变革与发展可以导致政治改革，使中国奉行美国一样的 自由主义和 民 主。但当事实不但没有朝此方向发展，反 而强化了中国现有的政治体系、民族意识和军事实力的 时候，美国在巧实力战略的运用中，必然越来越多地把重 点放在遏制中国 上，这就必然导致中美关系的冲突和震 荡，破坏中美关系的稳定发展。 第三，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的实施，把 软 实 力 和 硬 实力结合起来，“软”“硬”兼 施，交 叉 运 用，必 然 导 致 中 美 关系的日益复杂，加大驾驭和应对中美关系变化的难度。 在奥巴马政府之前，美国政府在同中国打交道时，基 本 上 是把经济和政治、军事分开 的，在经济上更多地注重对话 与合 作，摩擦和遏阻主要是在政治、军 事 方 面，这 一 点 小 布什政府表现最为突出。为了加强中美之间经济上的协 调与合作，2006 年 9 月 20 日，小布什政府同中国政府之 间正式启动和建立了“战略经济对话机制”，这 一 对 话 机 制每年举行两次会晤，对话分别在北京和华盛顿举行，中 美两国的最高元首将在本国举办对话时出席会议。奥 巴 马上台以后，美国政府把中美之间的“战略经济对话机 制”改成了“战略与经济对话机制”，把中美之间的战略对 话扩大到了经济、政 治、军 事、人权等各个领域，这 一“战 略与经济对话 机 制”实际上是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在 中美关系中的 具 体 运 用。因 为 巧 实 力 战 略 就 是“面 对 每 种情况，在外 交、经 济、军 事、政 治、法 律 和 文 化 等 所 有 政 策手段中，选择正确的手段或手段组合”。这 也 就 是 说， 奥巴马政府在运用巧实力战略处理中美关系时，不 仅 把 经济、政治、军事、人权等问题的解决交织在一起，而 且 把 软实力和硬实力结合起来，把 外 交、经 济、军 事、政 治、法 律和文化等政策手段组合在一起，来寻求中美关系中相 关问题的解 决。换 句 话 说，在解决中美关系之间的问题 和方式上，把 经 济、政 治、军 事、外 交、人 权 等 问 题 搅 合 在 一起，打破了中美之间相关问题区别对待、分 类 解 决、分 层处理的传统和方式，加大了解决问题的难度和复杂性， 使本就复杂的中美关系更加复杂，更加难以处理。 第四，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的实施，把 美 国 主 导 和 国际协调结合起 来，必然导致中美之间的纷争超出双边 关系的范围，影响世界局势的变化和中国和平发展的国 际环境。美国改变了过去单纯依靠自身力量来解决中美 之间复杂问题的 思 路，更多地插手中国同世界一些国家 特别是同周边国家的国际纷争，如 在 东 南 亚，企 图 挑 起 东 南亚联盟及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同中国的南海主权 与资源争端，并同越南进行美越军事演习，纵 容 越 南 发 展 核技术;在东北 亚，企 图 以“天 安 号 事 件”为 借 口，联 合 韩 国、日 本，在 日 本 海、黄海举行连续多次的高强度军事演 习;在 南 亚，积 极 扶 持 印 度，企图使印度成为抗衡和制约 中国 的 重 要 力 量;而 在 欧 洲，也大力推行价值观外交，支 持德国、法国、英国等国家 会 见 达 赖，联合西方发达国家， 纵容支持达赖、热比娅等民族分裂势力在西藏、新 疆 的 分 裂活动，破坏中国的稳定和民族团结，干扰中国和平发展 的国际环境，给中国的发展制造麻烦和障碍，企 图 延 缓 中 国和平崛起的进程。 综上所述，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的实施给中美关 系造成了重大而 深 刻 的 影 响，对中国的和平发展构成了 严峻的挑战。当前，在中美 关 系 中，应该如何应对奥巴马 政府的巧实力战略呢? 我们认为，应该从以下方面入手: 第一，韬光养晦与有所作为相结合，逐步加大有所作 为的力度，提高中国在中美关系中的话语 权和主导权。 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尽管我国获得了较快发展，中 美 之 间 的实力对比发生了有利于我的变化，但 是，应 该 冷 静 地 看 到，中国的综合实力同美国的综合实力相比还存在着很 大的差距，中美之间经济实力差距不小，科 技、教 育、军 事 的实力差距更大;中美关系赖以存在和发展的国际环境 和世界格局仍然于我不利，美国有西方盟国、北 约 组 织、 美日澳新条约等作支撑，而中国缺乏强有力的国际支持; 中国的经济发展在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中日益融入世界经 济体系，中国的经济发展不仅依赖于国内的资源和市场， 更依赖于国际的资源和市场，包 括 石 油、天 然 气、铁 矿 石 等能 源、资 源，对世界市场的依存度越来越高，先 进 科 学 技术和优质人才资源的国际竞争处处受掣。因 此，中 国 在中美关系中仍要在一定时期内坚持韬光养晦。与 此 同 — 98 — 国际政治经济与国际关系
国际政治经济与国际关系 时，中国要积极主动地应对美国的巧实力战略，在中美关 合作方面能达到什么程度，再看看通过硬实力施加的威 系中不能无所作为、被动应付，而要以我为主，主动应对， 胁和压力中国能容忍到什么程度。美国在运用软实力和 加大有所作为的力度，提高中国在中美关系中的主导权 硬实力手段作出两个极端的战略试探后，必然要对对华 和话语权，特别是涉及到中国的经济发展和国家主权安 外交战略作出新的调整和定位。所以，我们在看到美国 全的核心利益时，更要主动出击，针锋相对，据理力争，维 运用软实力手段时，不要忘了它还有运用硬实力遏制中 护中国在中美双边关系乃至世界多边关系中的利益。 国的一面，在看到美国运用硬实力手段进逼中国的时候， 第二，勇于竞争与善于合作相结合，既要加强合作， 也不要忘了它还有运用软实力谋求与中国合作及影响中 又要加强竞争，必要时还要加强斗争，以斗争求合作。奥 国发展的一面。美国既然在中美关系中注重组合运用经 巴马政府的巧实力战略运用于中美关系，往往体现为既 济、政治、军事、文化、外交、法律、舆论等多种手段来实现 有竞争又有合作，既有接触又有遏制。因此，我们在应对 自己的战略目标和国家利益，那么，中国在同美国打交道 巧实力战略时，要深刻认识和把握中美关系中竞争与合 时，也要创新应对思路，改进应对方法，善于把软实力和 作的现实，既要看到中美关系中合作的可能性，在对双方 硬实力结合起来，选择和组合运用多种手段来维护和实 有利特别是有利我国和平发展的经济事务上尽可能加强 现中国的利益。比如，反制美国对中国的军事威胁及遏 合作，以合作化冲突，以合作求共赢，以合作谋利益，又要 制，就不仅要从军事上加以抗衡，更要发挥中国最大的优 看到中美关系中竞争的必然性，甚至在一定条件下斗争 势一经济实力来化解美国的军事威胁和遏制，还要辅 的必要性，在对美方有利而对我方不利的经济和国际事 之以政治、外交、文化、舆论等多种方式，形成破解威胁与 务上，要勇于减少合作，在明显损害我方利益的经济和国 遏制的合力。 际事务上，要坚决采取不合作甚至予以斗争和抵制的态 第四，独立应对与战略协调相结合，提高中美关系中 度。要按照市场经济价值规律和世界贸易规则的要求， 应对美国巧实力战略的整体实力。美国在巧实力战略的 反对和消除中美关系中形形色色的贸易保护主义，提高 运用中，十分注重运用盟友力量、多边机制和国际机制来 中国对世界贸易规则的制定权，调整和完善世界贸易规 解决中美之间的利益纷争。因此，我们在应对美国巧实 则和世界经济体系，创造公平自由竞争的国际经济环境， 力战略时，既要注重依靠中美之间的双边机制和自身的 力争在平等的基础上实现中美之间经济上的公平竞争， 能力来解决两国之间存在的问题，更要注重加强国际协 以竞争增动力，以竞争求发展。对违背世界贸易规则，公 调，在解决中美双边关系以及全球性重大课题上，建立国 然打贸易战，破坏中美经济合作关系和双方共同利益的 际协调机制，加强国际协调，争取对我有利的国际氛围与 行为，尤其是阻挠中国经济发展、严重损害中方经济利益 环境。我们要注重发挥上海合作组织的作用，加强重大 的行为，要坚决予以揭露、抵制和制止。对于采取军事威 问题上同俄罗斯等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的密切磋商和战 胁等手段围堵和遏制中国、破坏我国主权和领土完整，严 略协调，形成有利于我解决中美之间涉及我方重大利益 重损害中国核心利益的行为，必须丢掉幻想，坚决斗争， 的共同声音和力量。同时，我们还要进一步加强同周边 勇于亮剑，以斗争求合作，以竞争促发展。 国家及东南亚国家联盟的对话与磋商机制，通过这种机 第三，软实力和硬实力相结合，提高全面应对和巧妙 制来加强沟通，发展共识，增进信任，化解矛盾，并辅之以 运用的意识和能力。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的实施，注 其他的手段，来确保我国同周边国家及东南亚国家联盟 重软实力和硬实力的相互结合和巧妙运用，注重经济、政 的合作和我国南海的主权、安全和利益。我国还要进一 治、军事、文化、外交、法律、舆论等多种手段的综合运用。 步争取同非洲国家、拉美国家以及世界上同我有长期友 奥巴马政府在运用软实力谋求中国的经济合作时，对中 好合作关系的国家的同情、理解和支持，联合世界上一切 国的尊重和示好达到了美国历届政府从未达到的程度： 友好和进步的力量，维护世界和平，促进世界发展。只有 而奥巴马政府在运用硬实力特别是军事演习遏制中国 这样，才能形成中美之间矛盾解决有利于我的力量格局 时，其对中国主权的威胁和国家尊严的践踏也达到了近 和结果。 几十年来未曾达到的程度。其实，这都是奥巴马政府在 作者简介]骆郁廷，武汉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 实施巧实力战略的过程中，分别运用软实力和硬实力两 博士生导师。 种方式对中国作出的战略试探，看看通过软实力促进的 债任编辑：文心] —99
时，中国要积极主动地应对美国的巧实力战略，在 中 美 关 系中不能无所作为、被动 应 付，而 要 以 我 为 主，主 动 应 对， 加大有所作为的 力 度，提高中国在中美关系中的主导权 和话语权，特别是涉及到中国的经济发展和国家主权安 全的核心利益时，更要主 动 出 击，针 锋 相 对，据 理 力 争，维 护中国在中美双边关系乃至世界多边关系中的利益。 第二，勇于竞争与善于合作相结合，既 要 加 强 合 作， 又要加强竞争，必要时还 要 加 强 斗 争，以 斗 争 求 合 作。奥 巴马政府的巧实力战略运用于中美关系，往 往 体 现 为 既 有竞争又有合作，既有接 触 又 有 遏 制。因 此，我 们 在 应 对 巧实力战略时，要深刻认识和把握中美关系中竞争与合 作的现实，既要看到中美关系中合作的可能性，在 对 双 方 有利特别是有利我国和平发展的经济事务上尽可能加强 合作，以合作化冲突，以合 作 求 共 赢，以 合 作 谋 利 益，又 要 看到中美关系中竞争的必然性，甚至在一定条件下斗争 的必要性，在对美方有利而对我方不利的经济和国际事 务上，要勇于减少合作，在明显损害我方利益的经济和国 际事务上，要坚决采取不合作甚至予以斗争和抵制的态 度。要按照市场经济价值规律和世界贸易规则的要求， 反对和消除中美关系中形形色色的贸易保护主义，提 高 中国对世界贸易规则的制定权，调整和完善世界贸易规 则和世界经济体系，创造公平自由竞争的国际经济环境， 力争在平等的基础上实现中美之间经济上的公平竞争， 以竞争增动力，以竞争求 发 展。对违背世界贸易规则，公 然打贸易战，破坏中美经济合作关系和双方共同利益的 行为，尤其是阻挠中国经济发展、严重损害中方经济利益 的行为，要坚决予以揭露、抵 制 和 制 止。对于采取军事威 胁等手段围堵和遏制中国、破坏我国主权和领土完整，严 重损害中国核心利益的行为，必 须 丢 掉 幻 想，坚 决 斗 争， 勇于亮剑，以斗争求合作，以竞争促发展。 第三，软实力和硬实力相结合，提高全面应对和巧妙 运用的意识 和 能 力。奥巴马政府巧实力战略的实施，注 重软实力和硬实力的相互结合和巧妙运用，注 重 经 济、政 治、军事、文化、外交、法 律、舆论等多种手段的综合运用。 奥巴马政府在运用软实力谋求中国的经济合作时，对 中 国的尊重和示好达到了美国历届政府从未达到的程度; 而奥巴马政府在运用硬实力特别是军事演习遏制中国 时，其对中国主权的威胁和国家尊严的践踏也达到了近 几十年来未曾达到的程度。其 实，这都是奥巴马政府在 实施巧实力战略 的 过 程 中，分别运用软实力和硬实力两 种方式对中国作出的战略试探，看看通过软实力促进的 合作方面能达到 什 么 程 度，再看看通过硬实力施加的威 胁和压力中国能容忍到什么程度。美国在运用软实力和 硬实力手段作出两个极端的战略试探后，必 然 要 对 对 华 外交战略作出新的调整和定位。所 以，我们在看到美国 运用软实力手段 时，不要忘了它还有运用硬实力遏制中 国的一面，在看到美国运用硬实力手段进逼中国的时候， 也不要忘了它还有运用软实力谋求与中国合作及影响中 国发展的一面。美国既然在中美关系中注重组合运用经 济、政治、军事、文化、外交、法 律、舆论等多种手段来实现 自己的战略目标和国家利 益，那 么，中国在同美国打交道 时，也要创新应对思路，改 进 应 对 方 法，善于把软实力和 硬实力结合起来，选择和组合运用多种手段来维护和实 现中国的利 益。比 如，反制美国对中国的军事威胁及遏 制，就不仅要从军事上加以抗衡，更要发挥中国最大的优 势———经济实力来化解美国的军事威胁和遏制，还 要 辅 之以政治、外交、文化、舆论 等 多 种 方 式，形成破解威胁与 遏制的合力。 第四，独立应对与战略协调相结合，提高中美关系中 应对美国巧实力战略的整体实力。美国在巧实力战略的 运用中，十分注重运用盟友力量、多边机制和国际机制来 解决中美之间的利益纷争。因 此，我们在应对美国巧实 力战略时，既要注重依靠中美之间的双边机制和自身的 能力来解决两国之间存在的问题，更要注重加强国际协 调，在解决中美双边关系以及全球性重大课题上，建 立 国 际协调机制，加强国际协调，争取对我有利的国际氛围与 环境。我们要注重发挥上海合作组织的作用，加 强 重 大 问题上同俄罗斯等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的密切磋商和战 略协调，形成有利于我解决中美之间涉及我方重大利益 的共同声音 和 力 量。同 时，我们还要进一步加强同周边 国家及东南亚国家联盟的对话与磋商机制，通 过 这 种 机 制来加强沟通，发展共识，增 进 信 任，化 解 矛 盾，并 辅 之 以 其他的手段，来确保我国同周边国家及东南亚国家联盟 的合作和我国南海的主权、安 全 和 利 益。我 国 还 要 进 一 步争取同非洲国 家、拉美国家以及世界上同我有长期友 好合作关系的国家的同情、理 解 和 支 持，联合世界上一切 友好和进步的力量，维护 世 界 和 平，促 进 世 界 发 展。只 有 这样，才能形成中美之间矛盾解决有利于我的力量格局 和结果。 ［作者简介］骆郁廷，武汉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 博士生导师。 ［责任编辑:文心］ — 99 — 国际政治经济与国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