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文物 2000年第1期 总第61期 1917一1931年期间旅哈俄侨概况 饶良伦 黑龙江大学历史系 从1898年到1945年期间，旅哈俄侨人 1917年60200人；1920年131073；1922年 数之多，始终名列全国前茅。他们对哈尔滨 155402人；1924年58559人；1925年92852 市的发展有过巨大而深远的影响。尤其是 人：1927年55959人；1929年57114人；1931 1917年至1931年期间，旅哈俄侨呈现出人数 年62114人③。遗撼的是，《满洲经济年报》中 最多、内部斗争最激烈、与中国市民关系最 没有同一时期内哈市人口总数的统计。也是 好、对哈市发展影响最大等特点。这14年的 由日本人编辑的《哈尔滨都市建设方策》则与 旅哈俄侨史，在整个旅华俄侨史上占有特殊 此相反，它只有哈市人口总数的统计而无俄 重要的地位，是中俄人民友好史上光彩夺目 侨人数统计。据《建设方策》统计，哈市人口 的篇章，值得深人研究。 总数如下：1918年为157379人；1920年为 286493人；1923年为380206人；1924年为 1898年中东铁路全面开工后，大批俄国 283009人；1926年为282870人；1928年为 人开始涌入哈尔滨，增长极为迅速。到1903 282826人；1930年为305757人；1931年为 年7月中东铁路全线通车时，旅哈俄侨已经 331010人④。这两个表年份相同的，只有 超过2万。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后，旅哈俄 1920年、1924年和1931年。据此可以算出这 侨人数出现第一个高峰。当时的哈尔滨是俄 三年俄侨在哈市，总人口中的比例分别为45. 军的军用品供应基地。旅哈俄侨人数因此激 8%、20.7%和18.8%。 增，一度超过10万，远远多于当地的中国人。 从上述数字中可以看出，1917~1931年 日俄战争结束后，随着俄军的回国，旅哈俄侨 期间的旅哈俄侨最多时高达15.5万人，最少 人数锐减，不过数量仍相当可观。据统计， 也在5.5万人以上，其绝对数远远多于十月 1912年哈尔滨市的总人口为68549人，其中 革命前。但由于十月革命后，哈市中国人口 俄国人就有43091人，占人口总数的63.7%①， 的增长比俄侨人口的增长更快，因此俄侨在 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后，大批俄国贵 哈市人口总数中的比例有所下降，最高时仅 族、将军、地主、资本家以及自由职业者逃至 为45.8%，一般在20%左右。 哈尔滨。有人统计，1918~1920年间，约有 1917~1931年期间旅哈俄侨的人口结构 50000多俄侨到哈尔滨定居②。一波未平，一 有以下值得注意的特点： 波又起。从1920年末开始，盘踞西伯利亚地 (1)1924年中苏建交后，苏联驻哈总领 区的白俄军队遭到苏俄红军的致命打击，不 事出示布告，限令愿意加入苏联国籍的俄侨 得不大撤退。大批白俄上层人士和下级官兵 到总领事馆注册人籍，否则不承认其为苏联 纷纷逃往哈尔滨。与此同时，由于西伯利亚 国民。部分俄侨注册人籍，成为苏侨；小部分 地区连年饥荒，大批形形色色的俄国难民也 俄侨加入了中国国籍。还有相当多的俄侨既 潮水般涌人哈尔滨。旅哈俄侨人数因此出现 不肯加入苏联国籍，也不肯加人中国籍，从而 第二个高峰。1923年后，由于部分俄侨被中 成为无国籍者，即通常所说的“白俄”。哈市 国政府遣返回国或自行迁徙他处，旅哈俄侨 白俄人数一直多于苏侨。据日人统计：1927 人数再次锐诚。 年的苏侨为25637人，白俄为30322人；1929 根据日本人编辑的《满洲经济年报》 年的苏侨为26704人，白俄为30415人；1931 (1933年版)统计，哈尔滨的俄侨人数如下： 年的苏侨为27617人，白俄为34497人⑤。 ·81· 1994-2011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北 方文物 《叉 年第 ! 期 总第 ∀! 期 !# !∃ 一!#% ! 年期间旅哈俄侨概况 饶 良伦 黑 龙江 大 学历 史 系 从 ! & # & 年 到 ! #∋ ( 年 期 间 , 旅哈 俄 侨 人 数之多 , 始终 名 列 全 国 前茅 。 他 们对 哈尔 滨 市 的 发展 有 过 巨 大 而 深远 的影 响 。 尤 其是 !# !∃ 年 至 ! #% ! 年期 间 , 旅哈俄 侨呈 现 出人数 最多 、 内 部 斗 争 最 激 烈 、 与 中 国 市 民 关系 最 好 、 对哈市发 展影 响最大 等特点 。 这 !∋ 年 的 旅 哈俄 侨史 , 在 整个旅 华 俄 侨史 上 占 有特殊 重 要的 地位 , 是 中 俄人 民 友 好史 上 光彩夺 目 的 篇章 , 值得 深人研究 。 ! &# & 年 中 东 铁路全面开 工 后 , 大批 俄 国 人开始涌人哈 尔 滨 , 增 长极为 迅速 。 到 ! ) % 年 ∃ 月 中 东 铁路全线 通 车 时 , 旅 哈俄侨 已 经 超 过 万 。 ! # 以 年 日 俄 战争 爆发后 , 旅 哈 俄 侨人数出 现第 一个高峰 。 当时 的哈尔滨 是俄 军 的军用 品供应基 地 。 旅哈俄侨人数 因 此激 增 , 一 度超过 !) 万 , 远远 多 于当地的 中 国 人 。 日 俄 战争结束后 , 随着俄军 的 回 国 , 旅 哈俄侨 人数锐减 , 不 过 数 量仍 相 当 可 观 。 据统计 , !# ! 年 哈 尔滨 市 的 总 人 口 为 ∀& (∋ # 人 , 其 中 俄 国人就有 ∋ 玉刃∗ 人 , 占人口 总数的 ∀% + ∃ , 。 ! 年 俄 国 十 月 革 命 后 , 大 批 俄 国 贵 族 、 将军 、 地主 、 资 本家 以 及 自 由 职业 者 逃 至 哈 尔滨 。 有 人 统计 , ∀ 一 #∃ 年 间 , 约 有 %〔&& & 〕多俄 侨到 哈尔滨 定居 ∋ 。 一波 未 平 , 一 波 又起 。 从 #∃ 年末开 始 , 盘踞西伯 利亚 地 区 的 白俄 军队遭到 苏 俄红 军的 致命打 击 , 不 得不大撤退 。 大批 白俄上层 人士 和下级官兵 纷纷逃 往哈 尔 滨 。 与此 同时 , 由 于 西伯 利 亚 地区连 年饥荒 , 大批形形 色色 的 俄 国 难 民 也 潮 水般涌入哈尔滨 。 旅哈俄侨人数因此出 现 第 二个高峰 。 #( 年后 , 由 于部 分俄 侨被 中 国 政府 遣返 回 国 或 自行迁徙 他 处 , 旅 哈俄 侨 人数再次锐 减 。 根 据 日 本 人 编 辑 的 《满 洲 经 济 年 报 》 ) ( 年 版 ∗ 统计 , 哈 尔 滨 的俄 侨 人数 如 下 + ! 年 , ∃#∃ ∃ 人 − #∃ 年 (∃ ! ( − # # 年 % %.∃ # 人 − #. 年 % ∀% % 人 − #% 年 #∀ % # 人 − #! 年 % % % 人 − # 年 % ! . 人 − ( 年 ,# . 人/ 。 遗憾 的是 , 《满洲 经济 年报》中 没有 同 一 时期 内 哈市人 口 总数的 统计 。 也是 由 日 本人编辑的 《哈尔滨 都市 建设方策》则 与 此相 反 , 它 只 有 哈 市 人 口 总 数的统计而 无俄 侨人数统 计 。 据《建设方 策 》统计 , 哈 市 人 口 总数 如 下 + ∀ 年 为 %! (! 人 − #∃ 年 为 #∀ ,. ( 人 − 一 #( 年 为 (∀ ∃#∃ , 人 − #. 年 为 #∀ (《& 刃 人 − #, 年 为 #∀ #∀ ! ∃ 人 + #∀ 年 为 #∀ #∀ #, 人 + (∃ 年 为 (∃ %! % ! 人 − ( 年 为 ( ∃ ∃ 人0 。 这 两 个 表 年 份 相 同 的 , 只 有 咒∃ 年 、 #. 年和 ( 年 。 据此可 以算 出这 三年俄 侨在哈 市 总人 口 中 的 比例 分别 为 .% 1 ∀ 2 、 #∃ 1 ! 2 和 ∀ 1 ∀ 2 。 从上述数字 中 可 以 看出 , ! 一 ( 年 期 间 的 旅哈俄侨最多时高 达 巧 1 % 万人 , 最少 也在 % 1 % 万 人 以 上 , 其绝对数远 远多 于 十 月 革命前 。 但 由 于十 月 革命后 , 哈市 中 国 人 口 的增 长 比俄 侨人 口 的 增 长更快 , 因 此俄侨在 哈市 人口 总数 中 的 比 例 有所下 降 , 最高 时 仅 为 .% 1 ∀ 2 , 一 般在 #∃ 2 左右 。 ! 一 ( 年期 间 旅 哈俄侨的 人 口 结构 有 以下值得注 意的特 点 + ) 3 ∗ #. 年 中 苏 建 交后 , 苏 联 驻 哈 总 领 事出 示 布告 , 限令愿 意 加人苏 联 国 籍 的俄 侨 到总领事 馆 注册人籍 , 否则 不 承认其为 苏联 国 民 。 部分俄 侨注册人籍 , 成 为苏侨 − 小 部分 俄侨加 人了 中国 国籍 。 还有 相 当多 的俄 侨既 不肯加 人苏联 国籍 , 也不肯 加人中 国籍 , 从而 成为无国 籍者 , 即 通常所说 的 “ 白 俄 ” 。 哈 市 白俄 人数一 直 多 于苏 侨 。 据 日 人统计 + #! 年 的苏 侨 为 #% , (! 人 , 白 俄 为 (∃ (## 人 − # 年 的 苏侨 为 #,! 以 人 , 白 俄为 (以巧 人 − ( 年 的苏侨 为 #! , ! 人 , 白俄 为 (.. ! 人4 。 ∀
(2)旅哈俄侨的职业多种多样。可惜这 铁路管理局局长蛋尔瓦特的统治地位岌岌可 方面的统计资料比人口统计资料更加缺乏。 危，他只好求助中国政府的帮助。12月25 据1930年中方统计：道里苏侨27290人中， 日，中国政府派兵解除了由布尔什维克领导 “23%系服务中东铁路及其家属；45%系属工 的驻哈俄军的武装。不久，即将俄国布尔什 人，服务地亦以中东路工厂居多，私人工厂较 维克领袖留金及其领导的俄军4000余人遭 次；18%系经营商业及其他事业者，其余 送回国。 14%系纯粹住户。”白俄31581人中，“27%系 霍尔瓦特站稳脚跟后，立即把哈尔滨变 有产业之住户，32%系经营商工业者，12%系 成白俄反苏复辟的基地，一方面疯狂进行反 服务中东路及中国各机关者，其余29%则营 对新生的苏俄政权的活动，另一方面又残酷 其他事业及住户”@ 镇压哈尔滨红色俄侨。1918年5月15日，白 从上述统计中可以看出，旅哈俄侨中的 俄武装绑架并杀害了俄国布尔什维克党员、 房地产主和工商业资本家人数不多，人数最 中东铁路学堂教师乌曼斯基。此后，白俄武 多的是铁路员工、其他工人和工匠，其次是商 装又多次出动镇压罢工运动，逮捕、枪杀红色 业和服务人员，最后是形形色色的自由职业 俄侨。 者。俄侨中的这种阶级划分，十月革命前就 哈尔滨的红色俄侨虽然失去了自己的武 已存在。不过十月革命前，几乎所有旅哈俄 装，但他们并未被吓倒。他们以铁路工人为 侨都有固定工作，收入比较丰厚，生活比较优 核心，组织起来，同以蛋尔瓦特为代表的沙俄 裕，因此俄侨中的阶级对立不太严重。十月 残余势力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其中规模 革命后，除了苏侨工作和生活都比较稳定外， 最大的有5次，即1918年5月总罢工、1918 白俄的阶级分化和阶级对立却日趋严重。一 年9月总罢工、1919年5月罢工、1919年7月 些新涌人哈尔滨的俄侨始终没有找到工作， 总罢工、1920年3月驱蛋大罢工。这5次大 许多原有工作的俄侨也纷纷破产失业。1917 罢工，第一次的目的是抗议白俄武装暗杀乌 年后，旅哈俄侨中的无业流民数量相当多，其 曼斯基，驱霍大罢工的目的是为了“将蛋尔瓦 中不少人甚至沦为乞丐、土匪和妓女，成为当 特等一般官僚逐出，不容居于中土”，“以后中 时哈尔滨社会的一大不安定因素。 俄两国各享升平，互相携手“⑧，显然都是政 (3)至20年代末30年代初，旅哈俄侨的 治性罢工。其余3次虽然主要是经济性罢 男女比例已趋均衡。据1930年哈尔滨市特 工，但也带有鲜明的政治色彩。在1919年7 警处的调查统计，当时侨居道里的俄人中，苏 月总罢工中，俄国工人在一份传单中鲜明地 侨男子13657人，女子15633人，共计27290； 指出：“我们的兄弟们正在乌拉尔同高尔察克 白俄男子15876人，女15705人，共计31581 军队战斗，我们绝不能把装备品、被服、大炮 人⑦。这充分说明，旅哈俄侨大多把哈尔滨 和炮弹运去打我们的弟兄。”⑨ 当作“第二故乡“定居下来，不再到处漂泊流 1920年3月16日，中国政府乘驱蛋运动 浪。 高涨之机，派兵进驻中东铁路沿线，解除了白 二 俄军警武装和霍尔瓦特的职务。同年9月， 十月革命后，旅哈俄侨迅速分化为两派， 中国政府又宣布停止沙俄驻哈领事待遇，关 一派拥护十月革命和苏俄政权，一派反对十 闭沙俄驻哈总领事馆。沙俄残余势力从此失 月革命和苏俄政权。两派之间进行了长期你 去了控制与支配哈尔滨的大权，实力大为削 死我活的斗争。 弱。 1917年12月12日哈尔滨俄国工兵代表 1920年后，旅哈俄侨中红、白两派的斗 苏维埃根据列宁下达的夺权指示，发布了告 争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双方主要通过各自掌 公民书，宣布：“自本日起，哈尔滨工兵代表苏 握的奥论工具互相攻击，争取同情与支持。 维埃即为国家主权正式代表，所有国家及公 此外，两派之间还不断发生武斗和暗杀事件。 共机关均受本委员会管辖。"他们并且派出代 1927年11月22日的北京《晨报》刊载了一条 表准备接管中东铁路管理局和领事馆。由于 《赤白仇杀案》的消息，其中谈到：“频年以来， 当时驻哈俄军都站在工兵代表苏维埃一边， 赤俄白俄互相仇杀之事，层见迭出”，哈尔滨 ·82… 1994-2011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 旅哈 俄 侨 的 职业 多 种 多 样 。 可惜 这 方面 的统计资 料比 人 口 统计资 料更加 缺 乏 。 据 ! #% ) 年 中 方 统计 . 道 里 苏 侨 ∃ # ) 人 中 , “ % , 系 服 务 中 东铁 路及其家 属 / ∋( , 系 属工 人 , 服 务地亦 以 中东 路工 厂居 多 , 私人 工厂较 次 / !& , 系 经 营 商业 及 其 他 事 业 者 , 其 余 ! ∋ , 系纯粹住户 。 ” 白俄 % ! ( & ! 人中 , “ ∃ , 系 有 产业之住 户 , % , 系 经 营商工业者 , ! , 系 服务 中 东路及 中 国 各机 关者 , 其 余 # , 则 营 其他事 业及住户 ”5 。 从上述统计 中 可 以 看 出 , 旅 哈 俄 侨 中 的 房地产 主和 工 商业 资 本 家人数不 多 , 人数 最 多的是 铁路员 工 、 其他工人和工 匠 , 其次是商 业 和服 务人员 , 最后是形 形 色色 的 自 由 职业 者 。 俄 侨中 的 这种 阶 级划 分 , 十 月 革命前就 已 存在 。 不过 十月 革命前 , 几乎 所有旅 哈俄 侨 都有 固定工 作 , 收人 比 较丰厚 , 生活 比较优 裕 , 因此 俄侨 中 的 阶 级对 立 不 太严重 。 十月 革 命后 , 除 了 苏侨工作 和生活都 比较稳定 外 , 白 俄 的阶级分化和 阶级对立却 日趋严重 。 一 些 新涌 人哈 尔滨 的 俄 侨 始终 没 有找 到工 作 , 许多原有 工作 的 俄 侨也纷纷破产 失业 。 ! 年 后 , 旅 哈俄侨 中 的 无业 流 民数量 相 当 多 , 其 中 不少人甚 至沦为 乞丐 、 土匪 和妓女 , 成 为 当 时 哈尔 滨社会的 一 大不安 定 因素 。 )(∗ 至 #6 年代末 78 年代 初 , 旅哈 俄侨 的 男 女 比 例 已 趋均 衡 。 据 ( ∃ 年 哈 尔滨 市 特 警处的调查统计 , 当 时侨居 道里 的 俄人中 , 苏 侨男子 (, %! 人 , 女子 % , (( 人 , 共计 #! # ∃ − 白俄 男 子 % ∀ ! , 人 , 女 % ! ∃% 人 , 共计 ( % ∀ 人9 。 这 充分说 明 , 旅哈 俄 侨大 多 把 哈 尔 滨 当 作 “ 第 二故 乡 ” 定 居 下来 , 不 再到处 漂泊 流 浪 。 十月 革命后 , 旅 哈俄侨迅速分 化为两 派 , 一派拥 护 十月 革命 和 苏俄 政权 , 一 派反 对十 月 革 命和苏俄 政权 。 两派 之间 进行 了长期 你 死我 活 的 斗争 。 ! 年 # 月 # 日 哈尔滨 俄 国工 兵代 表 苏维 埃根据列 宁 下 达的 夺权指示 , 发 布 了 告 公民 书 , 宣布 + “ 自本 日 起 , 哈尔滨工 兵代表苏 维埃 即 为 国 家 主 权 正式 代 表 , 所 有 国 家 及 公 共机关均 受本 委员 会管辖 。 ” 他们并且派 出 代 表 准备接 管 中 东铁路管理局 和领事 馆 。 由 于 当 时驻哈 俄军都站 在工 兵 代 表 苏维 埃一边 , ∀ # 1 铁路管理局 局长霍 尔瓦特的统 治地位岌岌 可 危 , 他 只 好求 助 中 国 政 府 的 帮 助 。 # 月 #% 日 , 中 国 政府派 兵解 除 了 由 布 尔什 维 克 领 导 的驻 哈俄军 的武装 。 不 久 , 即 将俄 国 布 尔 什 维克领 袖 留 金 及其领 导 的 俄 军 《减】∗ 余人遣 送 回 国 。 霍 尔 瓦特站稳脚 跟 后 , 立 即 把 哈 尔 滨变 成 白俄 反苏 复辟 的基地 , 一方面 疯 狂进 行反 对新生 的 苏 俄政 权 的 活 动 , 另 一 方 面 又 残酷 镇压 哈尔滨红 色俄侨 。 ∀ 年 % 月 巧 日 , 白 俄武装 绑架 并杀 害 了 俄 国 布尔 什维 克 党 员 、 中东铁路学 堂 教师 乌 曼 斯基 。 此后 , 白俄武 装又 多次 出动镇压 罢工运 动 , 逮 捕 、 枪杀 红色 俄侨 。 哈尔滨 的 红色 俄侨虽 然失 去 了 自己 的 武 装 , 但他们 并未 被 吓倒 。 他们 以 铁路工 人为 核心 , 组 织起来 , 同 以 霍尔 瓦特为代表 的沙俄 残余势力进行 了不 屈不挠 的 斗争 。 其中 规模 最大的 有 % 次 , 即 ∀ 年 % 月 总 罢 工 、 ∀ 年 月 总 罢工 、 年 % 月 罢工 、 年 ! 月 总罢工 、 # ∃ 年 ( 月 驱霍大 罢 工 。 这 % 次 大 罢工 , 第 一次 的 目 的 是 抗 议 白俄 武装 暗杀 乌 曼斯基 , 驱霍 大罢工 的 目的是 为了 “ 将霍 尔 瓦 特等一 般官僚逐出 , 不容居 于 中 土 ” , “ 以 后 中 俄两 国 各 享 升 平 , 互 相 携 手 ” : , 显 然 都是政 治性 罢工 。 其余 ( 次 虽 然 主 要 是经 济 性 罢 工 , 但也带 有 鲜 明 的 政治色 彩 。 在 年 ! 月 总罢工 中 , 俄 国 工 人在 一份传单中 鲜 明 地 指 出 + “ 我们 的 兄弟们 正在 乌拉尔 同高尔 察克 军 队战 斗 , 我们 绝 不 能 把装 备 品 、 被 服 、 大炮 和炮 弹运去 打我们 的弟兄 。 ” ; #∃ 年 ( 月 , 日 , 中 国 政府乘驱霍运动 高涨之 机 , 派兵 进驻 中 东铁路沿线 , 解 除了 白 俄军警武装 和霍 尔 瓦 特的 职务 。 同 年 月 , 中 国政府又宣 布 停止沙 俄驻 哈 领事 待 遇 , 关 闭 沙俄 驻哈总领 事馆 。 沙俄 残余势力从此失 去 了控制 与支 配 哈 尔滨 的 大 权 , 实力 大 为 削 马马 。 #∃ 年 后 , 旅 哈 俄 侨 中 红 、 白 两 派 的 斗 争进人了 一个新 阶段 。 双方主要 通过各 自掌 握的 舆 论工 具互相 攻 击 , 争 取 同 情 与 支 持 。 此外 , 两 派之间 还不 断发生武 斗 和暗杀事 件 。 #! 年 < 月 # 日 的北京 《晨报》刊载 了一 条 《赤 白仇杀案》的 消 息 , 其中谈到 + “ 频年 以 来 , 赤俄 白 俄互 相仇杀 之事 , 层 见迭 出 ” , 哈 尔 滨
特区法院“审理此种仇杀案件，每年总在数十 独占，现在却成了华人资本家的天下。由沙 起以上”。 俄政府控制的华俄道胜银行，曾经垄断过哈 尽管旅哈俄侨中的白俄人数始终多于赤 市金融业，但十月革命后，却一蹶不振，勉强 俄，但他们在两派斗争中却一直居于下风，这 维持到1926年不得不宣布倒闭。仍由白俄 是因为：第一，旅哈赤俄有坚强的组织，而白 经营的房产主银行、犹太国民银行、环城银行 俄却四分五裂。旅哈赤俄有着共产党、共青 和协和银行都不过是二三流银行，资金与营 团和工会等坚强有力的组织为核心。1920 业额都不大。而由苏俄政府创办的远东银 年1月27日，中东铁路沿线的50多个俄国 行，1923年开业时资金即达50万元，1925年 侨民团体联合起来，组成了“中东铁路职工联 时又增到500万元。其营业额更是直线上 合会”，会员达1.5万余人。该会主席戈尔恰 升。1924年时，其存款额仅有85万元，贷款 科夫斯基公开声称：“本会会员为反抗蛋尔瓦 额160万元，但到1929年时，存款额竟高达 特、谢米诺夫等旧党的势力，维持公安，所以 2359万元，贷款额更达2931万元0.1924年 组织起来的。”⑩旅哈白俄内部不仅存在着严 中东铁路改为中苏合营对白俄打击最大。他 重的阶级矛盾和斗争，其上层人士也因政治 们不仅丧失了最重要的经济来源，而且大大 观点不同而分裂为王政派、哥萨克军人同盟 增加就业的难度。1925年就有200多白俄铁 派、法西斯党以及路标转换派等4大派别。 路工人被解雇，另有2000多白俄职工因为怕 他们虽然做过多次尝试，却始终不曾联合起 被解雇，加人了中国籍。1929年中东路事件 来一致行动。 后，又有2000多白俄铁路工人被解雇。1930 第二，旅哈赤俄有强大的苏联为依靠，白 年，哈尔滨因“营业萧条，劳动力过剩”，各商 俄却如无根的浮萍。1924年中苏建交后，苏 工团体纷纷裁人。哈市失业外侨竟多达2万 联立即在哈尔滨设立了总领事馆，人数多达 余人，其中绝大多数是白俄。 40余人，是驻哈外国领事馆中人数最多的一 三 个。他们给予苏侨以多方面的帮助和支持。 十月革命前，不仅一小撮沙俄上层人士 而白俄由于丧失了国籍，因而成了水中浮萍， 窃取了哈尔滨的行政管理权、司法权、驻军 无依无靠。1927年11月12日的北京《晨报》 权、设警权以及城市规划建筑权、捐税收缴权 曾以《哈埠之苏俄十周年纪念。赤俄歌舞白 等等大权，骑在中国人民头上作威作福，就是 俄哭。赤俄庆祝会兴高彩烈，白俄追悼会黯 一般旅哈俄侨也享有种种特权，高当地中国 然销魂》为题，详细报导了纪念活动中两派俄 人一等，他们可以减免赋税1/3，犯法不受中 侨的不同表现。该报说，5日下午苏联领事 国官府的审判。因此，当时哈市中俄人民的 馆发布通知：“6日起，举凡赤系机关商店，均 关系比较紧张。十月革命后，沙俄上层人士 门悬五色旗及劳农旗，停止工作，放假三天。” 把持的各种大权逐渐被我国政府收回，中苏 在这三天内，哈市赤俄设立了多个会场，相继 建交后，苏俄政府又正式宜布放弃一切在华 举行了各种形式的纪念会和游艺会。7日晚 特权。从此，哈尔滨市的俄侨与中国人民基 庆祝活动达到高潮，“总工厂到2300余人，地 本上处于平等地位，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开始 包工厂到900余人，铁路俱乐部到700余人， 向友好方面发展。 香坊工厂到600余人。各会场室小人多，颇 1920年10~12月期间，瞿秋白作为北京 患拥挤。”白俄为了对抗，也在7日晚组织了 《晨报》特约记员赴苏采访时，曾在哈尔滨逗 有几百人参加的“追悼会”，会后并进行游行， 留一个多月。他最早感受到了哈尔滨中俄人 但游行队伍很快就被中国警察解散，“为首者 民关系的新变化。他在当时写的通讯《哈尔 二十余人，则被拘去询究”。 滨四日之闻见》中指出：“以前俄国人有势力 第三，赤俄经济实力蒸蒸日上，白俄的经 时候，很欺侮中国人，感情稍坏，现在俄国人 济势力却如江河日下。十月革命后，白俄的 气焰已衰，彼此亦相安些。”“中俄交际很繁， 经济势力一落干丈，日益衰落。号称哈市轻 两国人民的交接亦很密切。"®他在后来出版 工业三大支柱的制粉、榨油和酿酒业，以及松 的《饿乡纪程》一书中又说：“中俄两国民族的 花江的航运业，过去几平全为沙俄资本家所 接近，确比日本人及其他欧洲人鞭辟入里得 ·83· 1994-201I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特区 法 院 “ 审理此种 仇杀案 件 , 每年总在 数 十 起 以上 ” 。 尽 管旅哈俄侨中 的 白 俄人数始终 多于赤 俄 , 但他们在 两派 斗争 中却 一直 居于下 风 , 这 是因 为 . 第一 , 旅哈 赤俄有 坚 强 的 组织 , 而 白 俄却 四 分五 裂 。 旅哈 赤俄 有 着 共产党 、 共青 团 和 工 会 等 坚 强 有 力 的 组织 为 核 心 。 ! # ) 年 ! 月 ∃ 日 , 中 东 铁路沿 线 的 (0 多个俄 国 侨民 团 体联 合起来 , 组 成 了 “ 中 东铁路职工 联 合会 ” , 会员 达 ! + ( 万余人 。 该会主席 戈尔恰 科夫 斯基公开声称 . “本会会员 为反 抗霍尔 瓦 特 、 谢米诺夫 等 旧 党 的 势力 , 维持公安 , 所 以 组织 起来 的 。 ” 0 旅哈 白 俄内部不 仅存在着 严 重 的阶级矛盾 和斗 争 , 其上层 人士 也 因 政 治 观点 不同 而 分裂为 王 政派 、 哥 萨克 军人 同 盟 派 、 法西斯党 以 及 路标转 换派 等 ∋ 大 派 别 。 他们 虽然 做过多 次尝试 , 却始终不 曾 联合起 来 一致行动 。 第 二 , 旅 哈赤 俄有强 大 的 苏联为依靠 , 白 俄 却如无根 的 浮 萍 。 ! # ∋ 年 中 苏 建 交后 , 苏 联 立即 在哈尔 滨设立 了 总 领事 馆 , 人数多达 ∋1 余人 , 是驻 哈外 国 领事 馆中 人数最多 的 一 个 。 他们 给予 苏 侨以 多 方面 的 帮助 和 支持 。 而 白俄 由 于丧失 了 国籍 , 因 而成了水 中 浮萍 , 无依无靠 。 !咒∃ 年 ! 月 ! 日 的 北京 《晨报》 曾 以 《哈 埠 之苏 俄十 周 年纪 念 。 赤 俄歌 舞 白 俄 哭 。 赤 俄庆 祝会兴高 彩 烈 , 白 俄 追悼 会黯 然 销魂 》为题 , 详细 报导 了 纪念活动 中两 派俄 侨 的不 同 表现 。 该报说 , ( 日 下 午 苏 联 领 事 馆发布通 知 . “ ∀ 日 起 , 举凡赤 系 机关商店 , 均 门 悬五色旗及 劳农旗 , 停止工作 , 放假 三天 。 ” 在 这三 天 内 , 哈市 赤俄设立 了 多个会场 , 相继 举行 了 各种形 式的纪 念会和 游艺 会 。 ∃ 日 晚 庆 祝活动达到高 潮 , “ 总工 厂 到 % ) 余人 , 地 包工 厂到 驯 余人 , 铁路俱乐 部到 ∃ ) 余人 , 香坊 工厂 到 以〕余人 。 各 会场室 小 人多 , 颇 患拥挤 。 ” 白俄 为 了 对抗 , 也 在 ∃ 日 晚组 织 了 有 几百 人参加 的 “ 追 悼会 ” , 会后并 进行游 行 , 但游行 队伍很快就被 中 国 警察解散 , “ 为首者 二十余人 , 则被 拘去 询究 ” 。 第 三 , 赤俄 经济 实力蒸蒸 日上 , 白 俄的 经 济 势力 却如 江河 日 下 。 十月 革命后 , 白俄 的 经 济势 力一 落 千丈 , 日 益 衰 落 。 号 称哈市 轻 工 业三 大支 柱 的制 粉 、 榨 油和酿酒业 , 以 及松 花江 的 航运 业 , 过 去 几乎 全为沙 俄 资 本 家所 独 占 , 现在却 成 了 华 人资本家 的 天 下 。 由 沙 俄政府 控制 的 华 俄道胜银行 , 曾 经垄 断 过哈 市金 融业 , 但十 月 革命后 , 却 一 跟不 振 , 勉 强 维持 到 !# ∀ 年 不 得 不 宣 布倒 闭 。 仍 由 白 俄 经营 的房产 主银行 、 犹太 国 民 银行 、 环城银行 和协和银行 都不 过 是二 三 流银行 , 资金 与 营 业额都不 大 。 而 由 苏 俄政府创 办 的 远东 银 行 , !# % 年开业 时 资金 即 达 (1 万 元 , !# ( 年 时又 增 到 ( ) 万 元 。 其营 业额更 是直线 上 升 。 ! # ∋ 年 时 , 其存款额仅有 &( 万 元 , 贷 款 额 ! ∀) 万 元 , 但到 !# # 年 时 , 存款额竟 高 达 % (# 万元 , 贷款额更达 #% ! 万 元) 。 !# ∋ 年 中东 铁路改 为 中苏 合营对 白俄打击最大 。 他 们不 仅丧失 了最重 要 的 经济来源 , 而且大大 增加 就业 的难度 。 !# ( 年就有 )) 多 白俄 铁 路工 人被解雇 , 另 有 仪刃 多 白俄职工 因 为怕 被解 雇 , 加 人了 中 国 籍 。 ! # # 年 中 东 路事 件 后 , 又有 。洲 多 白俄 铁路工 人被 解 雇 。 ! # %) 年 , 哈尔 滨 因 “ 营 业萧条 , 劳动 力 过 剩 ” , 各 商 工 团 体纷纷裁人 。 哈市失业外侨竟 多达 万 余人 , 其 中绝大多数是 白俄 。 十月 革命前 , 不 仅一 小撮 沙 俄 上层 人士 窃取了 哈 尔 滨 的 行政 管 理权 、 司 法权 、 驻 军 权 、 设警权 以 及城市规划 建筑权 、 捐税 收缴权 等等 大权 , 骑 在 中 国 人民 头上作威作 福 , 就是 一般旅哈俄 侨 也享 有 种 种 特权 , 高 当 地 中 国 人一 等 , 他们 可 以 减 免赋税 !2 % , 犯法不 受 中 国官府 的 审判 。 因 此 , 当 时 哈市 中 俄 人 民 的 关系 比较紧张 。 十月 革命后 , 沙俄上 层 人士 把持 的各种 大权逐渐被 我 国 政府收 回 , 中 苏 建 交后 , 苏 俄政府又 正 式 宣布 放 弃一 切 在 华 特权 。 从此 , 哈 尔 滨市 的 俄 侨与 中 国 人 民 基 本 上处于 平等 地 位 , 他 们 之 间 的 关系也 开始 向 友好方 面发 展 。 ! # ) 年 ∗1 一 ! 月 期 间 , 瞿秋白作 为 北京 《晨报》特 约记员 赴苏 采访 时 , 曾在 哈 尔 滨逗 留一个 多月 。 他最早感受 到 了 哈尔滨 中 俄人 民关系 的 新 变化 。 他 在 当 时写 的 通 讯《哈 尔 滨 四 日 之闻 见 》中 指 出 . “ 以 前俄 国 人有 势 力 时候 , 很欺侮 中 国人 , 感情稍 坏 , 现在 俄 国 人 气焰 已 衰 , 彼此亦相 安 些 。 ” “ 中 俄 交 际很繁 , 两 国 人民 的交接 亦很密 切 。 ” ) 他在 后来 出 版 的《饿乡 纪 程》一 书 中 又说 . “ 中 俄两 国 民族的 接 近 , 确 比 日本人及其他欧洲 人鞭辟 人 里 得 & % +
多。中国苦力心目中的俄国人决不是上海黄 帜甚多，亦书‘民主’、‘大同’字样”。许多中 包车夫心目中的·祥鬼子'。”®1929年中东路 国工人还登台演说，表示“中国对于新俄国之 事件期间一位到哈尔滨采访的上海《民国日 人民不胜祝贺”，并“甚望合衷共济，以谋将来 报》记者对此也感触极深，他说：“俄人中赤白 之幸福可也”⑥。 皆有，而其放弃治外法权则一，故咸皆循规蹈 在1918~1924年期间的4次中东路大 矩，不似内地各处之祥鬼子，多属做慢蛮横， 罢工以及驱霍大罢工和驱沃（中东路管理局 不可理喻者，此一点记者精神上觉得十分痛 白俄局长沃斯特洛乌莫夫)运动中，哈市的中 快。”吧 俄两国人民始终战斗在一起，胜利在一起。 当时的中国政府与中国人民对于俄侨中 特别是在4次中东路大罢工中，铁路管理局 的红、白两派的态度大不相同。当时的中国 和中国官方曾多次玩弄“以华工代替俄工”把 政府同情白俄，敌视苏俄和苏侨。奉张政权 戏，妄图破坏两国工人团结，瓦解罢工运动， 中有不少白俄顾问，他们的军队中有许多白 但都为中国工人所拒绝。在当时散发的一份 俄官兵。奉张政权曾经多次取缔苏侨的职工 传单中，中国工人明确宜告：“我辈对于俄国 会，封闭苏侨的报纸，没收苏侨的书籍，速捕 同人遇有需我辈维持之处”，“当随时襄助”， 进行“赤化宜传”的苏侨。至于哈市人民则始 “同时响应”，“同心协力”⑦。 终反对沙俄分子，同情与支持苏俄与苏侨。 1925年的“五卅”运动爆发后，旅哈外侨 中东路事件爆发后，刚成立不久的哈尔滨国 大多持敌视态度，只有俄侨坚决支持中国人 民党市党部开动所有宣传工具，煽动哈市人 民的斗争。三十六棚苏侨工人大会议决，每 民反苏反共，虽然产生过-一些影响，但多数人 人捐助工资的5%，支援上海罢工工人。嗣 始终不曾上当，他们坚定不移地认为：中国人 后，苏侨职工联合会主席巴陶立亲自将捐款 民的大敌是日本帝国主义而不是苏联。为了 送往上海。同年8月27日，苏联驻华大使加 决定“反日”还是“反俄”问题，哈尔滨市一中 拉罕归国途中到哈，哈尔滨官方为其洗尘。 600多人举行了5次全体大会，哈尔滨市学 加拉罕在宴会上发表演说，热情赞扬了“五 联也召开了两次代表大会讨论此事。经过激 州”运动，并说：“予今日之演说难免不被人解 烈辩论，多数赞成“反日拥俄”。1929年11月 释为过激，然即如是，予亦无所畏缩。今华人 9日，正值中东路事件高潮之际，哈一中等校 所取之路，实甚光明正大，不仅全俄人民同情 学生不顾军警镇压，举行了大规模的示威游 于中国，即全世界之劳工阶级，亦与有同情 行，公开喊出了“反日拥俄"的口号。11月15 焉。”®8月30日，加拉罕又出席了三十六棚 日哈尔滨市中共地方组织在给中共中央机关 铁路职工联合会召开的欢迎大会，并在会上 报《红旗》的通讯里，详细介绍了这次游行示 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严厉遗责帝国主义 威的背景与经过。《通讯》一开始就着重指 与中国军阀相勾结，压迫中国工人的罪行。 出：“中东路问题一发生，哈尔滨市民首先看 哈市中国人民尽管生活都不富裕，可是 透国民党军阀献媚帝国主义的丑态。他们对 每当苏俄国内发生饥荒或旅哈俄侨生活陷入 于所谓·红毛子'（赤俄，白毛子即白俄）不但 困境之际，他们都慷慨解囊，扶危济困。1921 没有恶感，而且对于国民党军阀这样虐待屠 年9月，当哈市人民得知苏俄国内发生严重 杀苏联人民，非常愤慨不平。”“因此，他们就 灾荒时，率先发起了援助苏俄人民的捐款活 决定在今年的‘一一九'（去年护路惨案纪念 动，中东铁路工人尤为活跃。10月8日，当 日)，举行一个反日拥俄的空前大示威。⑤ 各捐款团体将万余元捐款交给中东铁路职工 哈尔滨市人民与旅哈俄侨经常并肩战 联合会负责人布尔巴时，布尔巴激动得流下 斗，患难相助，谱写了许多动人的中俄友好之 了眼泪。他和在场的俄国工人高呼：“俄中工 歌。 人团结万岁！”“俄中工人是兄弟！”他还说： 1917年5月1日，哈市俄国工人举行了 “这是雪中送炭，是中国工人阶级对俄国革命 盛大的庆祝大会和游行示威，欢庆沙俄政府 最实际、最有效的支授。”91922年12月1 的垮台与国际劳动节。哈市中国工人与市民 日，刚刚担任东省特区长官的朱庆澜发起成 踊跃地参加了上述活动。他们“预备华文旗 立了“万国救济俄国贫民协济会”，该会直到 ·84· 1994-201I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多 。 中 国 苦力 心 目中 的 俄 国 人决不 是上海 黄 包车 夫心 目 中 的 ‘ 洋鬼子 ’ 。 ” ) !# # 年 中 东 路 事件期 间一 位 到 哈 尔滨采 访的 上 海 《民 国 日 报》记者对此也感触极 深 , 他说 . “俄 人中赤 白 皆有 , 而其放弃治外法 权则一 , 故咸皆循规 蹈 矩 , 不 似 内地各 处 之 洋 鬼子 , 多属 傲慢 蛮横 , 不可 理喻 者 , 此一点 记者 精神 上 觉得十 分痛 快 。 ” 。 当 时 的 中 国政府与 中 国人 民对于俄侨 中 的红 、 白两 派 的 态度 大不相 同 。 当 时 的 中 国 政府 同情 白俄 , 敌视苏 俄和 苏侨 。 奉 张 政权 中有不 少 白 俄 顾问 , 他们 的 军 队中 有 许 多 白 俄官 兵 。 奉张政权曾 经多 次取缔苏侨 的 职工 会 , 封闭苏 侨 的 报纸 , 没 收 苏 侨 的 书 籍 , 逮 捕 进行 “ 赤化宣传 ” 的 苏 侨 。 至于哈 市人民则 始 终反对 沙 俄 分子 , 同 情 与 支 持苏 俄 与 苏 侨 。 中东路事 件爆发后 , 刚 成 立不 久的 哈尔 滨 国 民党市 党部开 动 所有宣 传工具 , 煽 动哈 市 人 民 反苏反 共 , 虽 然产 生过一 些影 响 , 但多数人 始终不 曾 上 当 , 他们 坚定不 移地认为 . 中 国 人 民 的大敌 是 日本帝国 主义 而不是苏联 。 为 了 决定 “ 反 日 ” 还是 “ 反俄 ” 问 题 , 哈尔 滨 市一 中 以刃 多人举行 了 ( 次 全体 大会 , 哈尔 滨 市 学 联也召 开 了两次代表大会讨论此 事 。 经过激 烈辩论 , 多数赞成 “ 反 日拥 俄 ” 。 !# # 年 ! 月 # 日 , 正 值中东 路事 件高潮 之际 , 哈一 中等 校 学生 不顾军警镇压 , 举行 了 大规模的 示 威 游 行 , 公开 喊 出 了 “ 反 日 拥俄 ” 的 口 号 。 ! 月 巧 日 哈尔滨市 中 共地 方组织 在给 中 共中 央机关 报《红 旗 》的 通讯里 , 详细 介绍 了 这次 游行示 威的背 景 与 经 过 。 《通讯》一 开 始 就 着 重 指 出 . “ 中东 路问 题一 发 生 , 哈 尔滨 市 民首 先 看 透国 民 党军阀献媚帝 国 主义的丑态 。 他们对 于所谓 ‘ 红毛 子 ’ −赤 俄 , 白 毛子 即 白俄 不 但 没 有恶感 , 而 且对于 国 民 党 军 阀这 样 虐待 屠 杀苏联人民 , 非 常 愤慨不 平 。 ” “ 因 此 , 他们 就 决定在今年 的 ‘ 一 一 九 ’ −去年 护 路惨 案 纪念 日 , 举行一 个反 日 拥俄 的 空前大示威 。 ” 0 哈尔 滨 市 人 民 与 旅 哈俄侨 经常 并 肩 战 斗 , 患难相助 , 谱写 了许 多动人的 中 俄友好之 歌 。 !# !∃ 年 ( 月 ! 日 , 哈 市 俄 国 工 人举行 了 盛大 的庆祝 大 会和游行示 威 , 欢庆 沙 俄 政府 的垮台 与 国 际劳动 节 。 哈市 中 国 工人与市 民 踊跃地参加 了 上 述 活动 。 他们 “ 预备 华 文旗 & ∋ 帜甚 多 , 亦 书 ‘ 民 主 ’ 、 ‘ 大 同 ’ 字 样 ” 。 许 多 中 国 工人还 登 台 演说 , 表 示 “ 中 国 对于新俄 国 之 人民 不胜祝贺 ” , 并 “ 甚 望合衷共济 , 以谋将 来 之幸福 可也 ” 。 在 ∀ 一 #. 年 期 间 的 . 次 中 东 路大 罢工 以及驱霍大 罢 工 和驱 沃 ) 中 东路管 理局 白俄局 长沃斯特洛乌莫夫 ∗运 动 中 , 哈市 的 中 俄两 国人 民 始 终战 斗 在 一 起 , 胜利 在 一起 。 特别 是在 . 次 中 东 路大罢工 中 , 铁路管 理局 和 中国 官方曾多次玩弄 “ 以华 工代替俄工 ” 把 戏 , 妄 图破坏两 国 工 人团 结 , 瓦解 罢 工 运 动 , 但 都为 中 国 工人所拒绝 。 在当 时散发的一 份 传单中 , 中 国 工人 明 确 宜告 + “ 我 辈对 于俄 国 同 人遇有 需我辈 维 持之处 ” , “ 当 随 时 襄助 ” , “ 同 时 响应 ” , “ 同 心协力 ” ∃ 。 #% 年 的 “ 五姗 ” 运 动 爆发后 , 旅 哈外侨 大多持敌视态度 , 只 有俄 侨坚决支持 中 国 人 民 的 斗争 。 三 十六 棚 苏侨工 人大会议决 , 每 人捐 助 工 资 的 % 2 , 支 援上 海 罢 工 工 人 。 嗣 后 , 苏侨 职工 联合 会主席 巴 陶 立 亲 自将捐 款 送 往上 海 。 同 年 ∀ 月 #! 日 , 苏联驻 华大使加 拉罕归 国 途 中 到 哈 , 哈 尔 滨 官 方 为 其洗尘 。 加拉罕 在 宴 会上 发 表 演 说 , 热情 赞扬 了 “ 五 姗 ” 运 动 , 并说 + “ 予今 日之 演说难免不被人解 释为 过激 , 然 即 如是 , 予亦无所畏 缩 。 今华人 所取之路 , 实甚 光明 正大 , 不仅全俄人民 同情 于中 国 , 即 全世界 之劳 工 阶 级 , 亦 与 有 同 情 焉 。 ” ∃ ∀ 月 (∃ 日 , 加 拉罕 又 出 席 了 三 十 六棚 铁路职工联合会 召 开 的欢迎大 会 , 并 在 会上 发表了 热情 洋溢 的讲话 , 严厉谴责 帝 国 主 义 与 中 国军 阀相勾结 , 压迫 中 国 工人的 罪行 。 哈市 中 国 人 民尽 管生 活 都不 富 裕 , 可是 每 当 苏俄国 内 发生 饥荒或旅哈俄侨生活 陷人 困境 之际 , 他们都嗦慨解囊 , 扶 危济 困 。 # 年 月 , 当 哈 市 人民 得 知 苏俄 国 内 发 生 严重 灾荒 时 , 率先发 起 了援 助苏 俄人民 的 捐 款活 动 , 中 东 铁路工 人尤为 活跃 。 ∃ 月 ∀ 日 , 当 各捐 款团体将万余元捐 款交 给 中东 铁路职 工 联合会负责 人布 尔 巴 时 , 布 尔 巴 激动 得流 下 了 眼泪 。 他和在 场 的俄 国 工人高 呼 + “ 俄 中 工 人团 结万 岁 > ” “ 俄 中 工 人是 兄弟 > ” 他 还 说 + “ 这是雪中送炭 , 是 中 国 工人阶级对 俄国革命 最实 际 、 最 有 效 的 支 援 。 ’ , ∃ # 年 # 月 日 , 刚刚担 任东 省 特 区 长 官 的 朱庆 澜 发 起成 立 了 “ 万 国 救济俄 国 贫 民协济会 ” , 该会直到
1927年7月才撤消。在其存在5年间，共用 1924年苏联接管中东铁路和附属工厂 款22.8万元，对10余万俄侨进行了救济。 后，中国工人开始与俄工享受同等待退，处境 旅哈俄侨也常投桃报李，在中国人民有 大大改善。1929年到哈尔滨采访中东路事 困难时，伸出无私援助之手。1927~1928年， 件的上海《密勒氏评论报》主编鲍威尔曾经指 中国北方发生大灾荒，百万直鲁难民流浪到 出：“查在该路服务之黄白种人，受同等之酬 东北。中苏合营的中东铁路拨出60万元作 报，诚为在中国所仅见者也。工资之等级，较 为难民运送费，50万元建造难民栖留所。 中国他处为高。”他义说：中东路“已采8小时 1928年3月25日，哈尔滨俄商贸易公所召开 工作制度，返观工业中心点，如上海、天津、汉 代表大会讨论救济中国难民事。俄国董事长 口、广州等处工作时间多至12至15小时，可 巴尔金在会上首先介绍了关内灾情的严重， 知此事之有关重要矣。”②中国学者也认为： 然后强调指出：“曾忆1922、1923年，俄国遇 “在当时总工厂内所实行的带有某些社会主 灾时，华方曾极力援救。今我侨商皆受中国 义企业性质的规章制度和生活福利待遇，确 当局保护，于谊于情，自不能坐视鲁灾之不 实是总工厂工人在特殊历史条件下的第一次 救。”他要求全体职工一律扣薪5日，同时动 尝试。在建立新中国之后，很多老工人经常 员所有俄侨踊跃捐助。会后，无论是苏侨还 回味‘老北铁'这一段历史，不无道理。”②中 是白俄全都纷纷捐献，“踊跃已极”。至4月 东铁路及其附属工厂工人数量相当多，他们 初，仅中东铁路职工就捐献金卢布16万元 收人的增多与生活的提高，对哈市经济的繁 (合哈洋24万元)②。 荣有着密切关系。 四 十月革命后，哈市的中苏贸易也具有不 十月革命前，旅哈俄侨的活动具有两重 同于过去中俄贸易的性质。正如《中共满洲 性：他们既是沙皇俄国对华侵略的工具，又是 省委关于满洲政治任务草案大纲》(1930年 中俄经济文化交流的桥梁。十月革命后，旅 12月9日)所说：“苏联在北满的经济势力和 哈俄侨的处境和作用都有了根本的变化。除 发展应作如是的观察：他是建筑在两国人民 了一小撮沙俄残余分子外，广大旅哈俄侨，包 需要上面的平等贸易关系（输入输出最大部 括白俄中的各类专家和劳动人民都积极地参 分是必需品)。他是帮助满洲民族资本独立 与了哈市各方面的活动，为促进中俄经济文 的发展（满洲对苏联的输出超过输人4倍。 化交流发挥了更多有益的作用和影响。 中东路事件后4个月，单只辽宁工商业的损 十月革命后，苏侨在哈的经济活动与前 失就达2000万)，他有保护北满保障帝国主 沙俄及其它帝国主义在哈经济活动有着本质 义侵略北满的作用。”②由于中苏人民的共同 的不同。前者建立在平等互惠的基础上，后 努力，1924年后哈尔滨的对苏贸易发展极为 者建立在剥削与掠夺的基础上。前者对中苏 迅速。“1924年，双方贸易额为5200万关两， 经济的发展都有促进作用，后者一方面给哈 1925年为5400万关两，1926年上升为7500 市经济带来了先进的生产与经营模式，另一 万关两，1927年升为9900万关两，之后增势 方面又严重阻碍了哈市民族资本主义的发 不诚，1928年跳过了1亿关两的高度。”⑤对 展。 苏贸易的这种飞速发展，带动了整个哈市经 在沙俄把持哈尔滨经济大权时，哈市中 济的起飞。1924~1929年期间既是哈市对苏 国工人受到俄国资本家的残酷剥削和压迫， 贸易的黄金时代，也是哈市经济发展的黄金 处境相当悲惨。当时“华俄工价大相悬殊”，， 时代。 以中东铁路工人为例：俄工头等月工资为 1928年初，北京《晨报》报导了该报进行 240元，二等210元，三等180元，匠徒162 的“全国都市商业调查”结果。谈到关内各大 元，学徒75元。而华工头等只120元，二等 城市时，该报文章标题是：《民国16年上海商 90元，三等60元，匠徒45元，学徒20~40 业鸟瞰：（一）银行营业大见衰颓，大小钱庄纷 元①。至于俄工在住房、燃料与子女上学等 纷倒闭》，《（二）百货行生意萧条，洋米商赔累 方面享受的种种优待，华工全部无份。不仅 不堪》，《（三）纱厂俱受工潮影响，丝厂情愿自 如此，华工还受到种种非人的虐待。 动停业》；《（北京）春节前后商业调查，大商店 ·85· 1994-2011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 # ∃ 年 ∃ 月 才 撤消 。 在其存在 ( 年 间 , 共用 款 + & 万元 , 对 ∗1 余万俄 侨进行 了救济 。 旅哈俄 侨也 常 投 桃报李 , 在 中 国 人 民 有 困 难时 , 伸 出 无私援助 之手 。 !# ∃ 一 !# & 年 , 中 国北 方发生 大灾 荒 , 百 万直鲁 难民 流浪 到 东北 。 中苏 合 营 的 中 东 铁路拨 出 ∀0 万 元作 为难 民 运 送 费 , (1 万 元 建造 难 民 栖 留 所 。 ! # & 年 % 月 ( 日 , 哈 尔滨俄商贸 易公所召 开 代表大会讨论救济 中 国难民 事 。 俄 国董 事长 巴 尔金 在会上 首 先介 绍 了 关 内 灾情 的严重 , 然后强 调 指 出 . “ 曾 忆 !# 、 !# % 年 , 俄 国 遇 灾时 , 华 方 曾极 力援救 。 今我 侨商皆 受 中 国 当 局保护 , 于 谊 于情 , 自不 能 坐 视鲁 灾 之 不 救 。 ”他要求 全体职 工一 律扣 薪 ( 日 , 同 时动 员 所有俄 侨踊 跃捐 助 。 会后 , 无论是 苏侨还 是 白 俄全都纷纷捐 献 , “ 踊跃 已 极 ” 。 至 ∋ 月 初 , 仅 中 东 铁 路职工 就 捐 献金 卢 布 !∀ 万 元 −合 哈洋 ∋ 万 元 勺 。 四 十月 革命前 , 旅 哈俄 侨 的 活 动 具有两 重 性 . 他们 既是沙 皇俄 国 对华 侵略的工具 , 又是 中 俄经济 文化交 流 的 桥 梁 。 十 月 革命后 , 旅 哈俄侨 的处境和作用 都有 了根本 的 变化 。 除 了一 小撮 沙俄残余分子外 , 广 大旅哈 俄侨 , 包 括 白俄 中 的各 类专 家 和劳动人民 都积极地参 与 了哈市 各方 面 的活 动 , 为 促进 中 俄 经 济文 化 交 流发挥 了 更多 有益 的 作用 和影 响 。 十月 革命后 , 苏 侨在 哈 的 经济 活 动 与前 沙 俄及 其它帝 国 主义在 哈经 济活动 有着本 质 的不 同 。 前者 建 立 在平 等互惠 的基础上 , 后 者 建立 在剥 削与掠 夺的基础上 。 前者对中 苏 经济 的 发展 都有 促进 作 用 , 后 者 一方 面 给 哈 市 经济 带来 了 先进的生 产 与经 营模式 , 另 一 方面又 严重 阻 碍 了 哈 市 民 族资 本 主义 的 发 展 。 在沙 俄把持 哈尔 滨 经 济大 权 时 , 哈 市 中 国 工 人受 到俄 国 资本家 的 残酷 剥 削 和 压迫 , 处境相 当 悲惨 。 当 时 “ 华俄工 价大相悬殊 ” , 以 中 东 铁路 工 人 为 例 . 俄 工 头 等 月 工 资 为 ∋ ) 元 , 二 等 ! ) 元 , 三 等 ! &) 元 , 匠 徒 ! ∀ 元 , 学徒 ∃( 元 。 而 华 工头 等 只 ! ) 元 , 二 等 #0 元 , 三 等 ∀0 元 , 匠 徒 ∋( 元 , 学 徒 0 一 ∋0 元: 。 至 于俄 工在 住 房 、 燃 料 与 子 女 上 学 等 方 面享 受的 种 种优待 , 华 工全部 无 份 。 不 仅 如 此 , 华 工还 受到种 种非 人的虐 待 。 #. 年 苏 联接管 中 东 铁路和 附 属 工 厂 后 , 中 国工 人开始 与俄工享受 同等 待遇 , 处境 大大 改 善 。 # 年 到 哈 尔 滨 采 访 中 东 路事 件的 上海《密勒 氏 评论报》主 编鲍威 尔 曾 经指 出 + “ 查在该路服务 之黄 白 种 人 , 受 同 等 之酬 报 , 诚 为在 中 国所仅见 者也 。 工 资之等级 , 较 中 国 他处为高 。 ” 他又说 + 中东 路 “ 已 采 ∀ 小 时 工作 制度 , 返观工业中 心点 , 如上海 、 天津 、 汉 口 、 广 州等处工作 时间多 至 # 至 巧 小 时 , 可 知此事之有 关重 要 矣 。 ” 0 中 国 学 者也认为 + “ 在 当 时总 工 厂 内 所实 行的带 有 某 些社会 主 义企 业性质 的规章 制度 和 生 活福 利 待 遇 , 确 实是 总工 厂工人在特殊历史 条件 下 的第 一 次 尝试 。 在建立新 中 国 之后 , 很 多 老 工人 经 常 回 味 ‘ 老 北 铁 ’ 这一 段历史 , 不无道 理 。 ” ∃ 中 东铁路及其附 属 工 厂 工人数量相 当 多 , 他们 收人 的 增 多与 生 活 的 提高 , 对哈 市 经济 的 繁 荣有 着 密切 关系 。 十月 革命后 , 哈市 的 中 苏 贸 易 也具 有 不 同 于过去 中 俄 贸易 的 性质 。 正如 《中 共 满洲 省委关 于满 洲 政治 任 务 草 案 大纲 》) ( ∃ 年 # 月 日 ∗所说 + “ 苏 联在北满 的 经济势 力 和 发展 应作 如是 的观 察 + 他 是建筑在 两国 人民 需要 上 面的平等 贸 易关 系 )输人输 出 最大 部 分是必需 品 ∗ 。 他 是帮 助 满洲 民 族资本 独 立 的发展 ) 满 洲 对 苏联 的 输 出 超 过 输 人 . 倍 。 中 东路事 件后 . 个 月 , 单 只 辽 宁 工 商业 的 损 失就达 #口? ∗ 万 ∗ , 他 有 保护北满 保 障帝 国 主 义 侵略北 满 的作 用 。 ” : 由 于 中 苏人民 的共同 努力 , #. 年后哈 尔滨 的 对苏 贸易 发展极 为 迅 速 。 “ #. 年 , 双方贸易额为 %# ∃ 万关两 , #% 年 为 %. ∃ 万关 两 , #, 年 上 升 为 !% ∃ 万关两 , #! 年 升 为 ) 刃 万关两 , 之后 增 势 不减 , #∀ 年跳过 了 亿关两 的 高 度 。 ” 。 对 苏贸易 的这 种 飞速 发 展 , 带 动 了 整 个哈 市 经 济 的起飞 。 # . 一 # 年期 间 既是哈市 对苏 贸易 的黄金 时代 , 也是哈 市经济 发 展 的 黄金 时代 。 # ∀ 年初 , 北京 《晨报》报导 了 该报进行 的 “ 全国 都市商业调 查 ” 结果 。 谈到关内 各 大 城市时 , 该报文 章标题是 + ) 民 国 , 年 上 海商 业鸟 瞰 + ) 一 ∗银 行营业大见衰颓 , 大小 钱庄 纷 纷倒 闭》 , 《)二 ∗百货 行生 意萧条 , 洋米商赔累 不堪》 , 《) 三 ∗纱厂俱受工潮 影 响 , 丝厂情 愿 自 动停业 》− 《) 北京 ∗ 春节前后 商业 调查 , 大商店 ∀ %
亏累者十之八九，小贩因雪叫苦连天》：《武汉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方长，犹谓欧西永 商业一落千丈，…年关社会债务无法清 专美于前，吾人终望于后者，吾不信也。”一位 理》：《广州商业衰落不堪，各行商店纷纷倒 路过哈尔滨的美国人惊呼：“就商务上看，哈 闭》。唯独谈到哈尔滨时，文章标题充满喜 尔滨可以当‘东方的芝加哥'而无愧。®1927 色：《去年哈尔滨，杂货商营业极佳，油坊业骏 年新上任的日本驻哈领事八木源八对记者 骏中兴，面粉业稍见起色》，《民国十六年松花 说：“目前市面之繁盛，实不查第二上海，较余 江航业总成绩：官商莫不大获厚利，哈埠商务 前日来哈之情形，大不相同。”⑦ 因此骤形发达》：《北满一带，特产纷纷上市， 哈尔滨的工人运动和革命运动都很发 外商争投巨资收买，东铁满铁竞争货运》；《东 达，在中国近现代革命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铁去年下期营业状况，盈余800余万元》：《去 1922年初，罗章龙受党的委派到东北考察工 年哈埠对外贸易状况，特产输出总值六亿六 人运动。他对哈尔滨工人运动的发达评价很 千五百万元，洋货销路均见畅旺，工农业亦发 高，并指出，这是由于“东北工人在十月革命 达》。 数年前就受到俄国共产党的影响”。 当时哈市的繁华富庶，赢得中外人士的 此外，旅哈俄侨在城市建筑、文化教育、 一致好评。出版于1929年6月的《滨江尘器 新闻出版、文学美术、音乐体育等方面都做出 录》一书的著者曾经满怀信心地宜称：“哈埠 过不同的贡献，丰富了哈市的文化生活，使 年来工业之发达，诚不可以道里计，盖以东省 20年代的哈尔滨更加绚丽多彩！在这些领 土地肥沃，特产甚多，山川广源，蕴藏丰富。 域内，最活跃的大多是白俄中的各种专家和 吾人果洗故步自封之习，易为研究改善之策， 自由职业者。 注释： ①李德滨、石方：《黑龙江移民概要》，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①《日俄压迫下之东北》，1929年9月22日《民国日报》。 1987年版。 ⑤《哈尔滨市民群众反日拥侬之大示威》（哈尔滨通讯）， ②孙占文：《照龙江省史探索》，黑龙江人民出版社983年 《黑龙江党史资料》第五辑。 版第143页。 ⑥见1917年5月1日、3日、6日之《远东报》。 ③⑤满铁经济调查会编：《满洲经济年报》，改造杜1933年 B《加拉罕过哈之言动》，1925年9月6日《晨报》。 日文版第148页。 0方世军、关成和主编《哈尔滨之最》，哈尔滨出版社1989 ④转引自〔日〕越泽明：《哈尔滨的都市计划(1898-1945)》， 年版第381~382页。 总和社1990年日文版第151页。 )《哈埠俄商募赈》，1928年4月6日（限报》。 @字存：《哈埠俄籍商工经济状况调查》，《中东经济丹刊》 ①《中东路工人刘锡田等要求增加工资呈》，黑龙江省档案 第6卷第6号。 馆编：《中东铁路》二，第302~304页。 ⑦字存：（哈埠俄籍商工经济状况调查》，《中东经济月刊》 ②《满洲中俄事件之写真》，（东方杂志》第26卷第19号。 第6卷第6号。其中苏侨男、女数与其总数不合，但因 ②陈海江等：《“三十六棚”铁路工厂》，《哈尔滨文史资料) 原文如此，未便改动。 第15辑。 ⑧⑨⑦转引自吴文衔、张秀兰：《尔瓦特与中东铁路》，吉 ④中央及辽、吉、黑省档案馆合编《东北地区革命历史文件 林文史出版社1993年版第239页；第199页；第204页。 汇编》(1930年10月至12月)第268页。 0體秋白：《中东路工党首领之谈话)，1922年11月30日 ②赵德玖：《哈尔滨对俄（苏）贸易五十年)，《哈尔滨文史资 《展投》。 料》第15辑。 ①金言：《哈尔滨远东银行》，《哈尔滨文史资料》第九辑。 @收武：《贸易概说与哈尔滨之贸易》，《中东经济月刊》第6 ®1920年10月31日（晨报》。 卷第6号。 ③《题秋白文集》一，人民出版社1953年版第4】页。 ①《日本驻哈新领事八木源八》，127年10月7日《晨报》。 〔责任编辑、校对逸夫) ·86· 1994-201I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亏 累者 十之八九 , 小贩 因雪 叫苦连天 》/ 《武汉 褚录业 一 落 千 丈 , … … 年 关社 会 债 务 无 法 清 理》/ 《广 州 商业 衰 落不 堪 , 各 行 商店 纷纷倒 闭》 。 唯独 谈到 哈 尔 滨 时 , 文 章标 题充 满 喜 色 . 《去年 哈尔滨 , 杂货 商营业极佳 , 油坊业 骚 骚 中 兴 , 面粉业 稍见起色》 , 《民 国 十六年 松花 江航业总成绩 . 官商莫不大获厚利 , 哈埠 商务 因此骤形 发达》/ 《北满一 带 , 特 产 纷纷上 市 , 外商争投 巨 资收买 , 东铁满铁竞争货运 》/ 《东 铁去年 下期 营业状 况 , 盈余 & ) 余万 元》/ 《去 年 哈埠对外 贸 易状况 , 特产 输 出 总 值六亿六 千 五百 万元 , 洋货 销路均见畅 旺 , 工农业亦发 达》 。 当 时 哈市 的 繁华 富 庶 , 赢得 中 外 人士 的 一 致好评 。 出 版 于 ! # # 年 ∀ 月 的《滨 江尘 嚣 录》一 书 的著 者 曾 经满怀 信心地宣 称 . “ 哈 埠 年来工业 之发达 , 诚不可 以 道里计 , 盖 以 东省 土地 肥 沃 , 特 产 甚 多 , 山 川 广 源 , 蕴 藏 丰 富 。 吾人果洗 故步 自封之 习 , 易为研究改善 之策 , 青 山不改 , 绿水长 流 , 来 日 方长 , 犹谓 欧 西 永 专美 于前 , 吾人终望于后 者 , 吾不 信也 。 ” 一位 路过 哈尔滨 的美国 人惊呼 . “ 就商务 上 看 , 哈 尔滨 可 以 当 ‘ 东 方 的 芝加 哥 ’ 而无愧 。 ” #! 年新上 任 的 日 本驻 哈 领事 八木 源 ≅ 又对记者 说 + “ 目前市面之繁盛 , 实不音第 二上海 , 较余 前 日 来哈 之情形 , 大不 相 同 。 ” ∃ 哈尔 滨的 工 人运 动 和 革 命运 动 都很 发 达 , 在 中 国 近 现代 革命 史上 占有 重 要 地位 。 ## 年初 , 罗章 龙受 党 的 委 派 到东 北 考 察工 人运动 。 他对哈尔滨 工人运动 的 发达评价很 高 , 并指 出 , 这 是 由 于 “ 东 北工 人在 十 月 革 命 数年前就受 到俄国共产党 的影 响 ” 。 此外 , 旅哈俄侨在 城市 建筑 、 文 化教育 、 新 闻 出 版 、 文学美术 、 音乐 体育等方面都做出 过不 同 的 贡 献 , 丰 富 了 哈 市 的 文 化 生 活 , 使 # ∃ 年代 的哈 尔 滨 更加 绚 丽 多 彩 > 在 这些 领 域内 , 最活跃 的 大多 是白 俄 中 的 各种专 家 和 自 由职业者 。 注 释 + 李德滨 、 石方 + 《黑龙江 移 民 概要 》 , 黑龙 江人 民 出 版社 ∀ ! 年版 。 ∋ 孙 占文 + 《黑龙江省史探索》 , 黑龙江人 民 出 版社 ∀( 年 版第 . ( 页 。 / 4 满铁经济调查会编 + 《满 洲 经济年报 》 , 改造社 ( 年 日 文 版第 .∀ 页 。 0 转 引 自〔日 〕越泽明 + 《哈尔滨 的都市 计划 ) ∀ ∀ 一 . %∗ 》 , 总 和社 剑∗ 年 日文 版第 巧 3 页 。 5 宇存 + 《哈埠俄籍商 工经济状况 调 查 》 , 《中 东 经济月 刊 》 第 , 卷第 , 号 。 9 宇存 + 《哈埠俄籍商 工经济状况 调查》 , 《中 东 经济 月 刊 》 第 , 卷第 , 号 。 其中 苏侨 男 、 女 数 与 其 总 数不 合 , 但因 原文如 此 , 未便改 动 。 : ; ∃ 转引 自昊文衔 、 张 秀兰 + 《霍尔 瓦特与 中东铁路》 1 吉 林 文史出 版社 ( 年版第 #( 页 − 第 页 − 第 #∃礴 页 。 ∃ 瞿秋 白 + 《中 东 路工党 首 领之谈 话》 , # # 年 月 78 日 )晨报∗ 。 ∃ 金 言 + 《哈尔 滨远东银行》 , 《哈尔滨文 史资料》第 九辑 。 ∃ # ∃ 年 ∃ 月 ( 日 ) 晨报》 。 6 《瞿秋白 文集》一 , 人 民 出版社 %( 年版第 . 页 。 ∃ 《日俄 压迫下之东 北》 , # 年 月 # 日 《民 国 日 报》 。 6 ) 哈尔 滨市 民 群众 反 日 拥 俄之 大示威 》) 哈 尔 滨 通讯 ∗ , 《黑 龙江党史资料》第五辑 。 6 见 ! 年 % 月 日 、 ( 日 、 , 日 之《远东报》 。 《加拉罕过哈之言动》 , #% 年 月 , 日《晨报》 。 ∃ 方世军 、 关成和 主编 《哈 尔 滨之 最》 , 哈尔 滨出 版社 ∀ 年版第 (∀ 一 (∀# 页 。 0 ) 哈埠俄商募贩∗ , #∀ 年 . 月 , 日 《晨报》 。 : 《中东路 工人刘 锡 田 等 要求增加工资呈 》 , 黑龙江省 档 案 馆编 + ) 中东铁路》二 , 第 (∃ # 一 (以 页 。 0 ) 满洲 中俄事件之写真 ∗ , ) 东方杂志∗第 #, 卷第 号 。 。 陈 海江等 + 《 “三 十六 棚 ” 铁路 工厂 》 , 《哈 尔 滨文 史 资 料》 第 % 辑 。 Α 中央 及 辽 、 吉 、 黑省档案馆合编《东北地区 革命历史文 件 汇编∗) (∃ 年 ∃ 月 至 # 月 ∗ 第 # ,∀ 页 。 0 赵德玖 + 《哈尔滨对俄 ) 苏 ∗贸 易 五 十 年》 , ) 哈尔 滨文 史 资 料∗第 % 辑 。 : 敢武 + 《贸 易概说与 哈尔滨之 贸 易》 , 《中 东经济月 刊》第 , 卷第 , 号 。 ∃ 《日 本驻哈新领事八木源 八》 , # ! 年 ∃ 月 ! 日 《晨 报》 。 〔责任编 辑 、 校对 逸 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