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时代的大众狂欢 由“电视造星”现象引发的思考 粟杨潇10800140025、张晨10300270063 指导教师:陈金华 有人说,当今的时代是传媒的时代,人们无时无刻不在传媒的包围中生活,纵然是丹 尼尔·笛福笔下的鲁滨逊在世,其与世隔绝的平静生活也不会真的成为现实。有人补充说, 传媒的时代其实就是电视的时代,因为就影响力来讲电视毫无疑问地居于众媒体的霸主地 位,小小的荧光屏说不定顷刻间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有人接着补充说,电视的时代也 同时意味着娱乐时代的到来,因为要想增加“看点”提高收视率及由此而来的高收益率,就 要千方百计地让观众娱乐 于是,在这个娱乐的时代,无论多么严肃的事情都可以被精明的电视媒体转化为供人 娱乐的“精彩”目:战争可以现场直播、杀人可以有奖竞猜、历史可以被戏说……。 比赛——这一总让人联想到诸如严肃性、权威性、专业性等字眼的事物——同样未逃 脱这种娱乐化的“命运”。众多名目各异但或隐或显打着以推流行音乐“新星”为旗号的电 视歌唱比赛就属于其中之列,而且或许最有资格作为“比赛——娱乐”的代名词。 、“电视造星”何以盛行 不知是哪一家电视媒体独具慧眼开了此类比赛之先河,人们也无从知晓其举办比赛的 初衷是什么,但它确实在较短的时间内引发了一场全国范围内的流行音乐电视造星运动。“忽 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究竞是什么原因催开了电视造星之花? 首先,从社会心态上。这是个物质文明高度发达而人的精神信仰却相对匮乏的特殊时 代,相传了几代人的传统价值观与人生观在人们特别是年轻一代看来仿佛成了过于遥远的事 情,理想、真理、信念等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崇高地位,真与美更多地让位于了庸俗化了的“善”, “真理不如有用,有用才是真理”的看法大行其道,追求物质生活的安逸与社会地位的显赫 成了许多年轻人的终极梦想。而大量充斥于各种媒体之中的流行音乐歌星则以其年轻靓丽的 形象、一掷千金的潇洒派头与被众人所追捧的特殊社会地位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们,叫他们 心动,让他们疯狂。在他们眼里,歌手们大多花季般的年龄就已功成名就,成功好像是垂手 可及的事情。一场看起来并不需要付出多少努力与汗水的演唱会,就能抵他们的父辈不知要 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艰苦奋斗……。从某种程度上,这好像正与这个特殊时代的较为流行的实 用主义的价值观不谋而合,他们坚信自己找到了一条现实、直接与快速的实现自己理想的途 径——一当歌星 其次,这还需要从流行音乐自身与电视媒体的关系说起。流行音乐作为一种大众化的 音乐种类,向来与媒体有着不可分割的紧密联系,当电视毫无疑问地成为大众传媒的“霸主” 后,流行音乐与电视媒体的联系相对其它媒体来讲也就更加亲密。从歌手的发现、包装到作 品的传播等诸多方面都离不开电视媒体的广泛参与,尤其是在歌手的“挖掘”方面更是起到 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任何一位在电视时代产生的流行音乐歌星都不会否认电视媒体在自
娱乐时代的大众狂欢 ——由“电视造星”现象引发的思考 粟杨潇 10300140025、张晨 10300270063 指导教师:陈金华 有人说,当今的时代是传媒的时代,人们无时无刻不在传媒的包围中生活,纵然是丹 尼尔·笛福笔下的鲁滨逊在世,其与世隔绝的平静生活也不会真的成为现实。有人补充说, 传媒的时代其实就是电视的时代,因为就影响力来讲电视毫无疑问地居于众媒体的霸主地 位,小小的荧光屏说不定顷刻间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有人接着补充说,电视的时代也 同时意味着娱乐时代的到来,因为要想增加“看点”提高收视率及由此而来的高收益率,就 要千方百计地让观众娱乐。 于是,在这个娱乐的时代,无论多么严肃的事情都可以被精明的电视媒体转化为供人 娱乐的“精彩”目:战争可以现场直播、杀人可以有奖竞猜、历史可以被戏说……。 比赛——这一总让人联想到诸如严肃性、权威性、专业性等字眼的事物——同样未逃 脱这种娱乐化的“命运”。众多名目各异但或隐或显打着以推流行音乐“新星”为旗号的电 视歌唱比赛就属于其中之列,而且或许最有资格作为“比赛——娱乐”的代名词。 一、“电视造星”何以盛行 不知是哪一家电视媒体独具慧眼开了此类比赛之先河,人们也无从知晓其举办比赛的 初衷是什么,但它确实在较短的时间内引发了一场全国范围内的流行音乐电视造星运动。“忽 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究竟是什么原因催开了电视造星之花? 首先,从社会心态上。这是个物质文明高度发达而人的精神信仰却相对匮乏的特殊时 代,相传了几代人的传统价值观与人生观在人们特别是年轻一代看来仿佛成了过于遥远的事 情,理想、真理、信念等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崇高地位,真与美更多地让位于了庸俗化了的“善”, “真理不如有用,有用才是真理”的看法大行其道,追求物质生活的安逸与社会地位的显赫 成了许多年轻人的终极梦想。而大量充斥于各种媒体之中的流行音乐歌星则以其年轻靓丽的 形象、一掷千金的潇洒派头与被众人所追捧的特殊社会地位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们,叫他们 心动,让他们疯狂。在他们眼里,歌手们大多花季般的年龄就已功成名就,成功好像是垂手 可及的事情。一场看起来并不需要付出多少努力与汗水的演唱会,就能抵他们的父辈不知要 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艰苦奋斗……。从某种程度上,这好像正与这个特殊时代的较为流行的实 用主义的价值观不谋而合,他们坚信自己找到了一条现实、直接与快速的实现自己理想的途 径——当歌星。 其次,这还需要从流行音乐自身与电视媒体的关系说起。流行音乐作为一种大众化的 音乐种类,向来与媒体有着不可分割的紧密联系,当电视毫无疑问地成为大众传媒的“霸主” 后,流行音乐与电视媒体的联系相对其它媒体来讲也就更加亲密。从歌手的发现、包装到作 品的传播等诸多方面都离不开电视媒体的广泛参与,尤其是在歌手的“挖掘”方面更是起到 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任何一位在电视时代产生的流行音乐歌星都不会否认电视媒体在自
己成名道路上所起的作用,唯一不同的只是作用的大小之分。对于偶像歌手的成名而言,几 乎完全可以被看作是媒体一手操纵的直接结果 近年来,随着流行音乐商业化运作体制的高度发展,以及电视媒体在社会生活中影响 力的节节攀升,流行音乐对于它的依赖性更是日渐增强,几乎到了离开它就无以生存的境地 精明的电视媒体则不失时机地把握住了这一有利变化,积极主动地调整思路,从以往那种相 对被动地为流行音乐“服务”的角色变为主动“出击”,让流行音乐来为自己的利益服务 当它们发现许多人有急于成名做歌星的梦想,而虽经历了不短的发展历程但至今尚没有建立 起完善的人才发现机制的流行音乐自身却并不能充分地提供给他们实现梦想的机会时,电视 造星便开始粉墨登场。当然,电视媒体这种看似有些“越俎代庖”式的做法,实则并不是真 的是想为流行音乐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在商言商,它们看重的乃是造星背后潜 藏着的诱人的经济利益,不然,怎会有如此众多的电视媒体争相效仿从而在如此短暂的时间 内形成一场轰轰烈烈的造星运动? 比赛——大众的狂欢 按常理,比赛是选手们艺术水准的较量,结果由评委裁决。普通大众只能作为一般欣 赏者或为比赛加油助威的看客,他们无权决定歌手的命运。可在这电视娱乐的时代,一切都 发生了改变。比赛不再只是选手们专业水平的较量,评分不再是权威专家的专利,普通大众 也不再只是看客… 如今由行家全权坐阵打分的传统模式好像已经变得不合时宜,而多被代之以评委、观 众短信支持率等相结合的较为新潮的评分模式,短信支持率最高的选手甚至还可以享受“豁 免权”直接进入下一轮的比赛,无关乎评委的分数高底,“人气指数”成为比赛中一个有时 可以凌驾于专业之上的新标准,这也可以看作是电视媒体的一大创造吧。 其实,通过发手机短信的方式让观众参与节目己着实不是什么稀罕事,它也早已成为 电视媒体提高收视率和创造经济效益的看家本领。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到短信大军中来, 媒体利用物质刺激的方法或干脆把决定比赛胜负的部分权利也交给了他们,真可谓用心良 对于选手来说,既然决定选手胜败的大权有一部分掌握在观众的手中,那么选手们除 了尽力唱好歌之外,另一项重要工作自然就是要挖空心思去赢得观众的投票。如果说唱好歌 就足以打动评委,从而为自己赢得一个较高的分数的话,那么,对于普通观众来说,这个方 法就不见得完全合适。因为,观众毕竟不是专业评委,自然也就缺少能鉴定选手歌唱水平的 行家里手。他们之中有五音不全者,压根就听不懂音乐,如何根据专业水准评判选手的表现? 观众中也有五音皆全者,略能听得出个子丑寅卯来,但谁敢保证他们一定是用这仅有的一些 专业修养去界定选手们的歌唱,而不是依据选手们外形的漂亮与否、表演(与歌唱无关的表 演)得生动与否来投上自己“神圣”的一票?大家彼此互不照面,又不会有人来质问为何不 把票投给张三而投给李四,没有了承担“后果”的责任与包袱,自然是看着谁比较顺眼,也 就顺便投他一票。对于这些,选手们也是心知肚明,因此除了唱好歌之外,必须还要通过另 外的方式来打动观众,以赢得他们手中的选票。 于是,此时的比赛就不再仅限于传统意义上专业水平之间的较量,它更是一场选手如
己成名道路上所起的作用,唯一不同的只是作用的大小之分。对于偶像歌手的成名而言,几 乎完全可以被看作是媒体一手操纵的直接结果。 近年来,随着流行音乐商业化运作体制的高度发展,以及电视媒体在社会生活中影响 力的节节攀升,流行音乐对于它的依赖性更是日渐增强,几乎到了离开它就无以生存的境地。 精明的电视媒体则不失时机地把握住了这一有利变化,积极主动地调整思路,从以往那种相 对被动地为流行音乐“服务”的角色变为主动“出击”,让流行音乐来为自己的利益服务。 当它们发现许多人有急于成名做歌星的梦想,而虽经历了不短的发展历程但至今尚没有建立 起完善的人才发现机制的流行音乐自身却并不能充分地提供给他们实现梦想的机会时,电视 造星便开始粉墨登场。当然,电视媒体这种看似有些“越俎代庖”式的做法,实则并不是真 的是想为流行音乐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在商言商,它们看重的乃是造星背后潜 藏着的诱人的经济利益,不然,怎会有如此众多的电视媒体争相效仿从而在如此短暂的时间 内形成一场轰轰烈烈的造星运动? 二、比赛——大众的狂欢 按常理,比赛是选手们艺术水准的较量,结果由评委裁决。普通大众只能作为一般欣 赏者或为比赛加油助威的看客,他们无权决定歌手的命运。可在这电视娱乐的时代,一切都 发生了改变。比赛不再只是选手们专业水平的较量,评分不再是权威专家的专利,普通大众 也不再只是看客…… 如今由行家全权坐阵打分的传统模式好像已经变得不合时宜,而多被代之以评委、观 众短信支持率等相结合的较为新潮的评分模式,短信支持率最高的选手甚至还可以享受“豁 免权”直接进入下一轮的比赛,无关乎评委的分数高底,“人气指数”成为比赛中一个有时 可以凌驾于专业之上的新标准,这也可以看作是电视媒体的一大创造吧。 其实,通过发手机短信的方式让观众参与节目已着实不是什么稀罕事,它也早已成为 电视媒体提高收视率和创造经济效益的看家本领。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到短信大军中来, 媒体利用物质刺激的方法或干脆把决定比赛胜负的部分权利也交给了他们,真可谓用心良 苦。 对于选手来说,既然决定选手胜败的大权有一部分掌握在观众的手中,那么选手们除 了尽力唱好歌之外,另一项重要工作自然就是要挖空心思去赢得观众的投票。如果说唱好歌 就足以打动评委,从而为自己赢得一个较高的分数的话,那么,对于普通观众来说,这个方 法就不见得完全合适。因为,观众毕竟不是专业评委,自然也就缺少能鉴定选手歌唱水平的 行家里手。他们之中有五音不全者,压根就听不懂音乐,如何根据专业水准评判选手的表现? 观众中也有五音皆全者,略能听得出个子丑寅卯来,但谁敢保证他们一定是用这仅有的一些 专业修养去界定选手们的歌唱,而不是依据选手们外形的漂亮与否、表演(与歌唱无关的表 演)得生动与否来投上自己“神圣”的一票?大家彼此互不照面,又不会有人来质问为何不 把票投给张三而投给李四,没有了承担“后果”的责任与包袱,自然是看着谁比较顺眼,也 就顺便投他一票。对于这些,选手们也是心知肚明,因此除了唱好歌之外,必须还要通过另 外的方式来打动观众,以赢得他们手中的选票。 于是,此时的比赛就不再仅限于传统意义上专业水平之间的较量,它更是一场选手如
何想方设法去讨好观众的比赛。“讨好”一词,总让人感觉有些庸俗,但用在此处,却也不 失恰当,因为他们的表演确实很难让人用“雅”来形容:虽然都是地道的大陆人,言语之中 却尽显十足的港台味:不管比赛时期如何安排,却总能与某个选手的生日不期而遇;虽然年 龄不大,却好像已经历了人世间太多的磨难与感动,每当面对镜头时,总是用近乎颤抖的声 音激动地叙述着自己的人生经历与感悟,演绎着一个又一个漏洞百出、丝毫经不起推敲的雷 同故事…而这看似不算高明的做法却也仍然可以打动看客们的心,让他们为之感动、兴奋、 疯狂。歌手不时的感动的哭声、直白的拉票声、看客们狂热的叫喊声与鼓掌声、主持人不失 时机添油加醋的煽情声夹杂在一起,共同构成了电视娱乐时代特有的比赛景观,比赛彻头彻 尾变成了一场大众的狂欢。而这一切,仿佛恰恰是电视媒体所需要的,没有别的,只是看点 —收视率——收益率。 三、“星星还是那个星星” 既然是比赛,就会有少数幸运儿成为令众人羡慕的胜利者。可这是否就意味着他们实 现了自己的歌星梦?电视传媒一手推出的新星是否真的成为了明星? 从一般意义上,“造星”本身就是一种悖论,任何一个人要想在某一领域成名成“星”, 都需要依靠自己辛勤的奋斗,名气不是自己给自己套上的,也不是由哪个媒体说加就能加到 头上去的,它是人们对于某人在某领域所达成就的一种广泛认可。所以,“星”不是人工可 以制造的 娱乐时代偶像歌星的出现看似打破了这个规律,但实则是此星非彼星也,外表相似, 内容却大相径庭。它失去了“星”所具有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在特征即持久性,虽然也曾如 黑夜之中的星一样具有耀眼明亮的外表,但只是恰似流星一般,还没来得及经过人们视线的 充分关注,就疾驰而过,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即便是做歌坛之流星,也是需要大量金 钱作后盾的,对于普通人来讲这至多只能是一种美丽的幻想,可望而不可及,更不是通过某 一场比赛就能实现的。对于比赛胜出者而言,假使其多半是因为唱功的缘故而胜出,就也在 定程度上说明其具备成为实力派歌星的基本素质。假使其主要是因为人气的兴盛而胜出, 那么也只能在某种程度上显示其有成为偶像歌星的基本条件。仅此而已。对于更多的失利者 而言,如果非要说参加这样的比赛对他们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人生磨练的话,似乎也是站得住 脚的。但那多半是媒体漂亮的推脱与借口。也可能是选手们面对镜头时自嘲的话语,可这好 像并不符合参赛时的初衷,人生本来就会提供给每个人不少的磨练机会,倘不是为了那块虚 幻但却看似诱人、美丽的招牌而来,又有谁会愿意付出如此高昂的代价来进行专门磨练呢? 这使我想起电影《甲方乙方》中甲方花钱找罪受的那种充满悲“喜”交加的离奇故事。 总之,种种所谓的推星大赛不过是利用了社会上许多人急切渴望成名的浮躁心理,并 借用了能够吸引人的比赛这一特殊形式而做的一场秀。始作俑者是传媒,导演者是传媒,最 终的受益者还是传媒。而观众和歌手,则被当成了这场“秀”的表面上不可或缺而实际上却 地位平平的的小人物,就像瓦格纳歌剧中的人物一样,“他们出场了,参与了;但是他们是 无能为力的,……因为他们是小卒子”。[1 从中央到地方,几乎凡有电视台的地方就一定有不同门目、不同级别的“电视歌手大 奖赛”。电视造星运动掀起了对音乐的物质关照与人文关怀的再次高潮,不管其初衷如何, 它们在客观上对流行音乐的发展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何想方设法去讨好观众的比赛。“讨好”一词,总让人感觉有些庸俗,但用在此处,却也不 失恰当,因为他们的表演确实很难让人用“雅”来形容:虽然都是地道的大陆人,言语之中 却尽显十足的港台味;不管比赛时期如何安排,却总能与某个选手的生日不期而遇;虽然年 龄不大,却好像已经历了人世间太多的磨难与感动,每当面对镜头时,总是用近乎颤抖的声 音激动地叙述着自己的人生经历与感悟,演绎着一个又一个漏洞百出、丝毫经不起推敲的雷 同故事……而这看似不算高明的做法却也仍然可以打动看客们的心,让他们为之感动、兴奋、 疯狂。歌手不时的感动的哭声、直白的拉票声、看客们狂热的叫喊声与鼓掌声、主持人不失 时机添油加醋的煽情声夹杂在一起,共同构成了电视娱乐时代特有的比赛景观,比赛彻头彻 尾变成了一场大众的狂欢。而这一切,仿佛恰恰是电视媒体所需要的,没有别的,只是看点 ——收视率——收益率。 三、“星星还是那个星星” 既然是比赛,就会有少数幸运儿成为令众人羡慕的胜利者。可这是否就意味着他们实 现了自己的歌星梦?电视传媒一手推出的新星是否真的成为了明星? 从一般意义上,“造星”本身就是一种悖论,任何一个人要想在某一领域成名成“星”, 都需要依靠自己辛勤的奋斗,名气不是自己给自己套上的,也不是由哪个媒体说加就能加到 头上去的,它是人们对于某人在某领域所达成就的一种广泛认可。所以,“星”不是人工可 以制造的。 娱乐时代偶像歌星的出现看似打破了这个规律,但实则是此星非彼星也,外表相似, 内容却大相径庭。它失去了“星”所具有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在特征即持久性,虽然也曾如 黑夜之中的星一样具有耀眼明亮的外表,但只是恰似流星一般,还没来得及经过人们视线的 充分关注,就疾驰而过,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即便是做歌坛之流星,也是需要大量金 钱作后盾的,对于普通人来讲这至多只能是一种美丽的幻想,可望而不可及,更不是通过某 一场比赛就能实现的。对于比赛胜出者而言,假使其多半是因为唱功的缘故而胜出,就也在 一定程度上说明其具备成为实力派歌星的基本素质。假使其主要是因为人气的兴盛而胜出, 那么也只能在某种程度上显示其有成为偶像歌星的基本条件。仅此而已。对于更多的失利者 而言,如果非要说参加这样的比赛对他们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人生磨练的话,似乎也是站得住 脚的。但那多半是媒体漂亮的推脱与借口。也可能是选手们面对镜头时自嘲的话语,可这好 像并不符合参赛时的初衷,人生本来就会提供给每个人不少的磨练机会,倘不是为了那块虚 幻但却看似诱人、美丽的招牌而来,又有谁会愿意付出如此高昂的代价来进行专门磨练呢? 这使我想起电影《甲方乙方》中甲方花钱找罪受的那种充满悲“喜”交加的离奇故事。 总之,种种所谓的推星大赛不过是利用了社会上许多人急切渴望成名的浮躁心理,并 借用了能够吸引人的比赛这一特殊形式而做的一场秀。始作俑者是传媒,导演者是传媒,最 终的受益者还是传媒。而观众和歌手,则被当成了这场“秀”的表面上不可或缺而实际上却 地位平平的的小人物,就像瓦格纳歌剧中的人物一样,“他们出场了,参与了;但是他们是 无能为力的,……因为他们是小卒子”。[1] 从中央到地方,几乎凡有电视台的地方就一定有不同门目、不同级别的“电视歌手大 奖赛”。电视造星运动掀起了对音乐的物质关照与人文关怀的再次高潮,不管其初衷如何, 它们在客观上对流行音乐的发展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我在思考,为什么举国上下愈演愈烈的造星运动还在继续?为什么数以万计的星星不 见闪烁?归根结底是经济利益的驱使,是“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结果。这种“茫然”操 作的背后留下了清醒的传媒者的身影。既然比赛中艺术水平的传统原则已失去了往日的尊 严,既然人气指数可以凌驾于专业标准之上,那么“电视工厂”造出来的星就可想而知了。 重要的是这种不正常的舆论导向,不知把人的审美趋向带到何方? 当今流行音乐的不景气是有目共睹的,表面的繁华与喧闹仍然丝毫无法掩饰其內在的 萧条与空洞。对社会生活的冷漠与视而不见所导致的题材的单一、作品思想性的虚无、人文 关怀的缺失、艺术性与审美性的严重匮乏,使流行音乐只能在新、奇、怪、异上做文章,其 结果,流行音乐变成了只供人娱乐的“杂耍”。应该说,由于流行音乐所固有的娱乐化的商 品属性“因”,一旦失去了艺术标准的引导作用,它就有可能沦为庸俗化娱乐的“果”,这是 种无法逆转的结局。流行音乐如果不能跳出这种因果恶性循环的怪圈,是永远不可能走向 真正的健康与繁荣。因为人世间除了娱乐之外,还有崇高、信仰、严肃、失落、惆怅、彷徨、 痛苦……。电视造星的盛行恰恰在某种程度上又继续无声地认可、宣扬并且强化着这种流行 音乐的致命硬伤—“唯娱乐化”的观念,以自己强大的影响力把这种观念与意志悄然传递 给了大众,这又不能不说是流行音乐发展中的一大悲哀。 电视造星仍在继续,各种比赛层出不穷,有趣、好看、精彩,参赛人数也是越来越多 依旧少不了的歌声、喊声、哭声、笑声、掌声…… 走出喧嚣,让神经得到暂时的安宁;到室外换换空气,让大脑得到片刻的休息。与夜 空相伴,我不由自主的唱起那首老歌:“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 只是为了一场狂欢—电视娱乐时代不可缺少的大众狂欢?! “选秀文化”的意义 2005年的“超级女声”可以说是中国电视“选秀”的标志性的节目,它所造成的影响 是中国电视史上罕见的。我当时曾经用1983年的春节联欢晚会来比拟它的意义。1983年的 “春晚”标志着中国电视时代的开始,并成为主导公众的一种文化传播形态。而这也预示了 一个新的开放时代的到来。2005年的“超级女声”无疑也具有中国电视史上的特殊意义 它既意味着一个与新媒体互动的电视时代的到来,也意味着一种新的“青少年”文化开始在 文化中起到某种支配性的作用。当时我曾撰文谈到:“2005年,一个叫李宇春的女孩用无拘 无束的歌唱吸引了正在追求新的中国梦的人们。这其实就是中国大众文化发展的历史见证 也是这个国家和他的人民成长的见证。”此后,电视“选秀”几乎成了中国电视最普遍和最 基本的节目形态,各个电视台都推出了“选秀”节目,而“选秀”节目也展现了很多新的形 态,如《红楼梦》选秀的“选角”的特殊取向,如从“超女”的女性选秀发展到今天男性选 秀为主的“好男儿”或者“快乐男声”等等,都说明一种以“选秀”为中心的电视文化已经 成为当下文化的重要部分 现在的情况证实了中国当下大众文化的“草根化”和“青春化”的走向: 有关“草根化”,我认为:“选秀节目的意义在于它最好地发挥了大众的参与。这 里‘海选’的意义在于它真正实现了任何一个人都有30秒的机会,任何人都可以想唱就唱。 每个人都有可能在这个节目里获得一个均等的机会,每个人都有实现梦想的可能。这是大众 为之着迷的核心,也是20年来新的中国梦的最佳表征。这个中国梦的核心是中国人凭自己 的力量力争上游,争取成功的梦想。过去我们凭着集体的力量争取成功,20年后,我们则 开始强化个人的力量,希望通过个人成功达到对社会新的结构的创造。每个普通人都有机会 成为明星,都有机会在30秒之内展示自己最美的一面。不管评委的语言多么刻薄,不管自
我在思考,为什么举国上下愈演愈烈的造星运动还在继续?为什么数以万计的星星不 见闪烁?归根结底是经济利益的驱使,是“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结果。这种“茫然”操 作的背后留下了清醒的传媒者的身影。既然比赛中艺术水平的传统原则已失去了往日的尊 严,既然人气指数可以凌驾于专业标准之上,那么“电视工厂”造出来的星就可想而知了。 重要的是这种不正常的舆论导向,不知把人的审美趋向带到何方? 当今流行音乐的不景气是有目共睹的,表面的繁华与喧闹仍然丝毫无法掩饰其内在的 萧条与空洞。对社会生活的冷漠与视而不见所导致的题材的单一、作品思想性的虚无、人文 关怀的缺失、艺术性与审美性的严重匮乏,使流行音乐只能在新、奇、怪、异上做文章,其 结果,流行音乐变成了只供人娱乐的“杂耍”。应该说,由于流行音乐所固有的娱乐化的商 品属性“因”,一旦失去了艺术标准的引导作用,它就有可能沦为庸俗化娱乐的“果”,这是 一种无法逆转的结局。流行音乐如果不能跳出这种因果恶性循环的怪圈,是永远不可能走向 真正的健康与繁荣。因为人世间除了娱乐之外,还有崇高、信仰、严肃、失落、惆怅、彷徨、 痛苦……。电视造星的盛行恰恰在某种程度上又继续无声地认可、宣扬并且强化着这种流行 音乐的致命硬伤——“唯娱乐化”的观念,以自己强大的影响力把这种观念与意志悄然传递 给了大众,这又不能不说是流行音乐发展中的一大悲哀。 电视造星仍在继续,各种比赛层出不穷,有趣、好看、精彩,参赛人数也是越来越多, 依旧少不了的歌声、喊声、哭声、笑声、掌声…… 走出喧嚣,让神经得到暂时的安宁;到室外换换空气,让大脑得到片刻的休息。与夜 空相伴,我不由自主的唱起那首老歌:“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 只是为了一场狂欢——电视娱乐时代不可缺少的大众狂欢?! “选秀文化”的意义 2005 年的“超级女声”可以说是中国电视“选秀”的标志性的节目,它所造成的影响 是中国电视史上罕见的。我当时曾经用 1983 年的春节联欢晚会来比拟它的意义。1983 年的 “春晚”标志着中国电视时代的开始,并成为主导公众的一种文化传播形态。而这也预示了 一个新的开放时代的到来。2005 年的“超级女声”无疑也具有中国电视史上的特殊意义。 它既意味着一个与新媒体互动的电视时代的到来,也意味着一种新的“青少年”文化开始在 文化中起到某种支配性的作用。当时我曾撰文谈到:“2005 年,一个叫李宇春的女孩用无拘 无束的歌唱吸引了正在追求新的中国梦的人们。这其实就是中国大众文化发展的历史见证, 也是这个国家和他的人民成长的见证。”此后,电视“选秀”几乎成了中国电视最普遍和最 基本的节目形态,各个电视台都推出了“选秀”节目,而“选秀”节目也展现了很多新的形 态,如《红楼梦》选秀的“选角”的特殊取向,如从“超女”的女性选秀发展到今天男性选 秀为主的“好男儿”或者“快乐男声”等等,都说明一种以“选秀”为中心的电视文化已经 成为当下文化的重要部分。 现在的情况证实了中国当下大众文化的“草根化”和“青春化”的走向: 有关“草根化”,我认为:“选秀节目的意义在于它最好地发挥了大众的参与。这 里‘海选’的意义在于它真正实现了任何一个人都有 30 秒的机会,任何人都可以想唱就唱。 每个人都有可能在这个节目里获得一个均等的机会,每个人都有实现梦想的可能。这是大众 为之着迷的核心,也是 20 年来新的中国梦的最佳表征。这个中国梦的核心是中国人凭自己 的力量力争上游,争取成功的梦想。过去我们凭着集体的力量争取成功,20 年后,我们则 开始强化个人的力量,希望通过个人成功达到对社会新的结构的创造。每个普通人都有机会 成为明星,都有机会在 30 秒之内展示自己最美的一面。不管评委的语言多么刻薄,不管自
己的表现多么外行,但我们还是狂热地投入其间,陶醉在台上台下、屏上屏下热切的互动之 中。普通人对于《超级女声》的热爱,一面是看到了自己的梦想,一面是看到了许多具有喜 剧感的场面。我觉得‘超女’们的可贵在于她们坦然地面对成功的同时,也认同规则,坦然 地面对失败。这是中国普通人的选择。她们愿意承担竞争和奋斗,那种认为她们被动消极, 只有依赖社会和他人的看法是没有根据的”。今天,这种“选秀文化”已经被大家所适应和 习惯,没有了当初的新奇感和当时的“震惊”的体验,而且像一切事物一样,在它发展的过 程中也肯定开始暴露了越来越多的问题。但“草根”崛起的趋向和电视与互联网、手机短信 等新媒体的融合都有了许多新的发展。“草根”文化正是通过互联网和手机短信等新媒体放 大为一种新兴的文化力量,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表达空间。这些都在2005年呈现了更为丰富 和多样的特点。“中国梦”仍然是许许多多人在观看选秀节目的基础,“选秀文化”的“励志” 的效应还仍然存在。 “选秀文化”的“青春性”当然也是其中的关键。它说明了青少年已经成为文化 生产和消费的最大的主力。对于“选秀”的青春性,我认为:“这说明80年代后期出生的“尿 不湿一代’对于文化的支配力,他们的代表李宇春和周笔畅在台上,在台下的他们却用短信 决定了一切。他们出生在中国历史上最繁荣的时代,也已经显示了巨大的消费能力。他们没 有历史的重负,非常明亮和阳光,但似乎缺少文化的积淀。他们对于文化的影响当然会长久 地影响我们的未来。今天的这一切需要谨慎的评估和认真地对待。”今天看来,这种状况已 经有了更为明显和更为深刻的发展。而且随着“选秀”活动的多样化,现在女性青少年观众 的能量有了新的发展,形成了一波新的以“男生”为中心的选秀潮流。但这一潮流其实和“超 级女声”鼎盛的2005年一样仍然是青少年文化的结果。不少人在今天像当年指责李宇春和 周笔畅过分男性化一样,批评今天的“好男儿”“快乐男声”过度女性化。其实这都显示了 这里趣味的主导者仍然是青少年,特别是以18岁左右的青少年为中心的文化选择的特点。 在青春期,对于某种“中性化”的追求往往是一种时尚。所以,选秀文化的基本形态还是一 种青少年文化。它往往是生活规划还没有完全确定,生活的道路选择还没完全清晰的年轻人 的“迷恋”的对象。这种文化的影响力说明了在青少年文化和成年人文化之间的“代际”文 化的差异,传统媒体和互联网、短信等新媒体的“媒际”差异已经凸显了出来。今天的电视 剧文化越来越成为一种成年人的文化,而“选秀”这种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结合的产物就成为 种青少年文化的表征。 当然,随着选秀文化的发展和普及化,也暴露了许多值得反思的问题。首先,这 里的娱乐性也还在于它的蜚短流长的传闻,有时的趣味并不高雅。这些当然都可能引起非议。 其次,现在一举成名的愿望过度膨胀也会造成一些青少年沉溺于“选秀”的想法,而忽视了 自身条件的差异。再次,某些选秀节目往往过度商业化,也造成一些选手利用短信等手段进 行不一定完全正当的竞争。这些都是值得人们充分警觉和加以防范的。 无论如何,经过近年的发展,“选秀文化”显示了中国今天大众文化的新走向, 而且己经显示了其强大的影响力,值得我们深入思考。 从心里学角度剖析电视选秀节目是否会持续兴盛下去 栾轶玫 近两年“电视选秀”节目成为一种新的类型化节目被各家媒体广泛复制。如湖南 卫视的《超级女声》、央视的《梦想中国》、《非常6+1》、东方卫视的《莱卡我型我秀》以及 各类电视台层级繁多的“选秀”节目成为当下电视传播的一个显著现象。电视选秀究其实质 是一种平民化的娱乐传播,这类节目有两个显著特点:一、平民化:节目方式与内容上的“平
己的表现多么外行,但我们还是狂热地投入其间,陶醉在台上台下、屏上屏下热切的互动之 中。普通人对于《超级女声》的热爱,一面是看到了自己的梦想,一面是看到了许多具有喜 剧感的场面。我觉得‘超女’们的可贵在于她们坦然地面对成功的同时,也认同规则,坦然 地面对失败。这是中国普通人的选择。她们愿意承担竞争和奋斗,那种认为她们被动消极, 只有依赖社会和他人的看法是没有根据的”。今天,这种“选秀文化”已经被大家所适应和 习惯,没有了当初的新奇感和当时的“震惊”的体验,而且像一切事物一样,在它发展的过 程中也肯定开始暴露了越来越多的问题。但“草根”崛起的趋向和电视与互联网、手机短信 等新媒体的融合都有了许多新的发展。“草根”文化正是通过互联网和手机短信等新媒体放 大为一种新兴的文化力量,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表达空间。这些都在 2005 年呈现了更为丰富 和多样的特点。“中国梦”仍然是许许多多人在观看选秀节目的基础,“选秀文化”的“励志” 的效应还仍然存在。 “选秀文化”的“青春性”当然也是其中的关键。它说明了青少年已经成为文化 生产和消费的最大的主力。对于“选秀”的青春性,我认为:“这说明 80 年代后期出生的‘尿 不湿一代’对于文化的支配力,他们的代表李宇春和周笔畅在台上,在台下的他们却用短信 决定了一切。他们出生在中国历史上最繁荣的时代,也已经显示了巨大的消费能力。他们没 有历史的重负,非常明亮和阳光,但似乎缺少文化的积淀。他们对于文化的影响当然会长久 地影响我们的未来。今天的这一切需要谨慎的评估和认真地对待。”今天看来,这种状况已 经有了更为明显和更为深刻的发展。而且随着“选秀”活动的多样化,现在女性青少年观众 的能量有了新的发展,形成了一波新的以“男生”为中心的选秀潮流。但这一潮流其实和“超 级女声”鼎盛的 2005 年一样仍然是青少年文化的结果。不少人在今天像当年指责李宇春和 周笔畅过分男性化一样,批评今天的“好男儿”“快乐男声”过度女性化。其实这都显示了 这里趣味的主导者仍然是青少年,特别是以 18 岁左右的青少年为中心的文化选择的特点。 在青春期,对于某种“中性化”的追求往往是一种时尚。所以,选秀文化的基本形态还是一 种青少年文化。它往往是生活规划还没有完全确定,生活的道路选择还没完全清晰的年轻人 的“迷恋”的对象。这种文化的影响力说明了在青少年文化和成年人文化之间的“代际”文 化的差异,传统媒体和互联网、短信等新媒体的“媒际”差异已经凸显了出来。今天的电视 剧文化越来越成为一种成年人的文化,而“选秀”这种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结合的产物就成为 一种青少年文化的表征。 当然,随着选秀文化的发展和普及化,也暴露了许多值得反思的问题。首先,这 里的娱乐性也还在于它的蜚短流长的传闻,有时的趣味并不高雅。这些当然都可能引起非议。 其次,现在一举成名的愿望过度膨胀也会造成一些青少年沉溺于“选秀”的想法,而忽视了 自身条件的差异。再次,某些选秀节目往往过度商业化,也造成一些选手利用短信等手段进 行不一定完全正当的竞争。这些都是值得人们充分警觉和加以防范的。 无论如何,经过近年的发展,“选秀文化”显示了中国今天大众文化的新走向, 而且已经显示了其强大的影响力,值得我们深入思考。 从心里学角度剖析电视选秀节目是否会持续兴盛下去 栾轶玫 近两年“电视选秀”节目成为一种新的类型化节目被各家媒体广泛复制。如湖南 卫视的《超级女声》、央视的《梦想中国》、《非常 6+1》、东方卫视的《莱卡我型我秀》以及 各类电视台层级繁多的“选秀”节目成为当下电视传播的一个显著现象。电视选秀究其实质 是一种平民化的娱乐传播,这类节目有两个显著特点:一、平民化:节目方式与内容上的“平
易近人”与“贴进民众”。民众不仅仅是节目的观看者,而更多地成为节目的直接参与者与 记录者。二、娱乐性:娱乐元素被广泛地应运在电视选秀节目的全程中来,节目竞赛规则、 议程环节无不都充满着煸情及表演性质的娱乐元素。 电视选秀节目受到人们的如此追捧,这类节目还会不会持续兴盛下去?本文试图 从心理学的视角尝试回答这样两个问题:一、为什么有这样多的人参与电视选秀的节目中 来?他们的内心动机是怎样的?二、为什么有这样多的人喜欢收看这类电视选秀节目?它带 给受众哪些心理满足? 节目参与者的心理满足: 传播本能与对传播权力的渴望: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传播本能以及对传播权 力的渴望是参与者“参与动因”的一个重要方面。信息传递本身就是生物体的本能,它是生 物体得以保持自身与外界信息畅通,获得安全感的一种生物本能。此外,传播还是一种权力, 话语权是当下被认为的一种重要权力,而此前,传播的权力都集中在精英手中,平民大众从 来都鲜有掌握大众传播的杈力。但这并不妨碍,或者说反而助长了平民对于传播权力的渴望 与向往,他们希望有更多的途径来表达自己的想法,来展示自己的生活。获得传播权力 无论是用DⅤ记录身边的生活,然后在大众媒体上播放,还是参与选秀节目,通过大众媒介 的传播让他人知晓-这些都是参与者“渴望权力”与“渴望自我支配”的内心动因的外在 体现。电视选秀节目日渐盛行,在某种程度也反应出人们获得传播权力、渴望在大众传媒上 展示自己的内心驱动。 交往/亲和动机引发参与行动:人是社会中的人,每个人都渴望与他人建立联系 交往与亲和动机在很多时候都可以解释人们的行为。当今社会,生活节奏日益加快,人们的 交往方式与先前农业时代的“面对面”很大不同。大众传播时代,媒介为人们的社会交往提 供了一种媒介情境,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媒介情境代替了现实情境,人们在这种情境下发生 着社会互动。电视选秀节目营造了一个基于媒介的平民社交圈,这一平民社交圈有共同的关 注、共同的话题、共同的喜好,参与其中就意味着共同的分享与彼此的依靠,意味着“一种 联系的产生”,这种联系不仅仅是平民与“传播这种权力”的联系,而且也是平民与平民之 间的联系。这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会形成一个个“玉米(李宇春的歌谜)、盒饭(何洁的支 持者)、凉粉(张靓影的粉丝)的自我组织 心理学家坎托在其著名的“情境中的人格动力学”中提出:人们做什么或试图作 什么,和谁一起做,能够重新定义他们是谁或他们将成为谁。从这个意义上反观平民化传播 中参与者的“参与动因”,我们会发现,“与谁在一起,和谁一起做”似乎本身就构成了他们 参与行动的支点。以“大型无门槛音乐选秀”的《超级女声》为例,一个个心怀梦想的年轻 女孩们不但要面对一张嘴就被评委无情叫停,还要经常遭受评委类人格侮辱的苛刻评语,诸 如“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什么?是美容美发的?那好,你继续去做美容美发吧。”“花钱学声 乐在你有些浪费。”“谁叫你这么穿的,你这么穿:俗气!”“你唱歌的时候像在睡觉,总眯 着眼睛干吗?”,她们依旧前仆后继地参与到这个节目中来,参与的热情并没有被评委的冷 眼冷语冰冻。这些节目参与者的内心动因是什么?也许“参与到一群人中去”本身就是他们 参与节目的合理解释与内在动因。当看到这些互为竞争关系的参与者们在节目的进程中逐渐 建立友谊,每每有人被判出局时,参与者们总会抱头痛哭-参与者们似乎的确在整个节目 的参与过程中建立起一种联系,而这种联系的建立正好满足了人们渴望“交往与“亲和”的 内心愿望
易近人”与“贴进民众”。民众不仅仅是节目的观看者,而更多地成为节目的直接参与者与 记录者。二、娱乐性:娱乐元素被广泛地应运在电视选秀节目的全程中来,节目竞赛规则、 议程环节无不都充满着煸情及表演性质的娱乐元素。 电视选秀节目受到人们的如此追捧,这类节目还会不会持续兴盛下去?本文试图 从心理学的视角尝试回答这样两个问题:一、为什么有这样多的人参与电视选秀的节目中 来?他们的内心动机是怎样的?二、为什么有这样多的人喜欢收看这类电视选秀节目?它带 给受众哪些心理满足? 一、节目参与者的心理满足: 传播本能与对传播权力的渴望: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传播本能以及对传播权 力的渴望是参与者“参与动因”的一个重要方面。信息传递本身就是生物体的本能,它是生 物体得以保持自身与外界信息畅通,获得安全感的一种生物本能。此外,传播还是一种权力, 话语权是当下被认为的一种重要权力,而此前,传播的权力都集中在精英手中,平民大众从 来都鲜有掌握大众传播的权力。但这并不妨碍,或者说反而助长了平民对于传播权力的渴望 与向往,他们希望有更多的途径来表达自己的想法,来展示自己的生活。获得传播权力---- 无论是用 DV 记录身边的生活,然后在大众媒体上播放,还是参与选秀节目,通过大众媒介 的传播让他人知晓----这些都是参与者“渴望权力”与“渴望自我支配”的内心动因的外在 体现。电视选秀节目日渐盛行,在某种程度也反应出人们获得传播权力、渴望在大众传媒上 展示自己的内心驱动。 交往 / 亲和动机引发参与行动:人是社会中的人,每个人都渴望与他人建立联系, 交往与亲和动机在很多时候都可以解释人们的行为。当今社会,生活节奏日益加快,人们的 交往方式与先前农业时代的“面对面”很大不同。大众传播时代,媒介为人们的社会交往提 供了一种媒介情境,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媒介情境代替了现实情境,人们在这种情境下发生 着社会互动。电视选秀节目营造了一个基于媒介的平民社交圈,这一平民社交圈有共同的关 注、共同的话题、共同的喜好,参与其中就意味着共同的分享与彼此的依靠,意味着“一种 联系的产生”,这种联系不仅仅是平民与“传播这种权力”的联系,而且也是平民与平民之 间的联系。这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会形成一个个“玉米(李宇春的歌谜)、盒饭(何洁的支 持者)、凉粉(张靓影的粉丝)的自我组织。 心理学家坎托在其著名的“情境中的人格动力学”中提出:人们做什么或试图作 什么,和谁一起做,能够重新定义他们是谁或他们将成为谁。从这个意义上反观平民化传播 中参与者的“参与动因”,我们会发现,“与谁在一起,和谁一起做”似乎本身就构成了他们 参与行动的支点。以“大型无门槛音乐选秀”的《超级女声》为例,一个个心怀梦想的年轻 女孩们不但要面对一张嘴就被评委无情叫停,还要经常遭受评委类人格侮辱的苛刻评语,诸 如“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什么?是美容美发的?那好,你继续去做美容美发吧。”“花钱学声 乐在你有些浪费。”“谁叫你这么穿的,你这么穿:俗气!”“.你唱歌的时候像在睡觉,总眯 着眼睛干吗?”,她们依旧前仆后继地参与到这个节目中来,参与的热情并没有被评委的冷 眼冷语冰冻。这些节目参与者的内心动因是什么?也许“参与到一群人中去”本身就是他们 参与节目的合理解释与内在动因。当看到这些互为竞争关系的参与者们在节目的进程中逐渐 建立友谊,每每有人被判出局时,参与者们总会抱头痛哭----参与者们似乎的确在整个节目 的参与过程中建立起一种联系,而这种联系的建立正好满足了人们渴望“交往与“亲和”的 内心愿望
自我实现的心理需求激发传播行动:传统心理学的动机理论认为,自尊,包括自 我发展与自我保护往往构成人们行为的重要动机。电视选秀节目从某种程度上反映出普通民 众“自我意识”的强化,这种“自我意识”不但要求“自我表达“,还要求“公众表达”。 民众“自我发展”的内心需求借助媒介传播成为大众的盛宴,而每个平民都似乎成为这场媒 体盛宴的主角。媒介通过让渡自己手中的部分权力,通过出让自己的部分话语空间,使平民 想当然地认为自己能够通过参与这些传播活动来实现自己的价值,获得自我发展与自我实 现 电视选秀节目吸引观众的一个最重要因素就在于它制造了一个美丽幻像:在这样 一个自我展示、自我实现的平台上,英雄不问出处,美女不问岁数,只要参与到节目中来, 每个人都有“梦想成真”的机会。自我实现---按照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它位居人类需 求的最高层次。从这个意义上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参与到平民化传播中来,因为现 实情境中的“自我实现”显得困难重重、难以企及、无法实现,在现实通道被堵塞之后,媒 介营造的这种“自我实现”虚拟情境便显得如此另人心动,值得追求 “明星梦”被很多普通民众认为是一种自我实现。《超级女声》之类的造星节目 正是抓住了无数年轻人梦想成为明星这一动机,为他们提供展示自己歌唱和表演才华的机 会。“从节目本身来看,不仅比赛的激烈竞争吸引了观众,更重要的是,一个普通观众从默 默练习走上舞台也是一个有意义的过程。”节目制作人这样解读这个节目受欢迎的原因。“普 通观众从默默练习到走上舞台”这的确是一个有意义的过程,它的意义来自于普通观众给它 赋予的“自我实现”的意义符号 电视选秀节目酝酿了一个“自我实现”的空间,鼓动参与者为了“实现理想、实 现自我”而快快行动,加入到传播中来。 髙心理预期与高价值回报增加了参与的热情:著名心理学家罗特的“预期--价值 模型”理论认为:人们特定行为取决于“获得结果的可能性与结果本身的价值”。意即人们 对于事情“可能性”与其“价值”的判断决定了人们随后的行为。可能性越大,价值越高, 人们越倾向于行动。劳克·莱斯曼的硏究也发现:人们会更多地去从事那种目标价值高、实 现可能性大的行为,而不去作那种目标价值低、实现可能性小的行为。( Locke latham,1990 Pervin,1983)电视选秀节目是一种参与可能性大,且目标价值高的节目类型。它的准入门 槛低:想说就开口,想唱就报名,不分年龄,不论美丑,不设等级--这些客观上传递出这 样一个信息:我传播,我作主。普通民众在潜意识中会认为通过参与节目实现目标的可能性 大,加之,这些目标的价值又非常大,对于民众而言深具吸引力:通过参加电视选秀节目 可能会一夜成名。“低准入、高回报”的节目设计,符合人们决策与行动时的“预期-价值” 模型,这使得电视选秀节目因此而受到人们的热情追捧。即使这种判断更多的是媒介营造的, 是大众幻境下的产物,与实际并不吻合 二、电视观众的心理满足 理解了电视选秀节目参与者的“参与动因”之后,我们不禁要问,受众的收视动 因又是如何的呢?为何像《超级女声》这样的节目中时常出现的五音不全的“丑女大联欢”, 依旧能够吸引眼球,观众看得指指点点却不肯换台? 我们印象中的受众是“严格的”“苛刻的”“难以取悦的”,因此我们提倡传播要 具专业主义精神-传播内容要能塑造人、传播形式要具专业水准--因为受众是“唯美的
自我实现的心理需求激发传播行动:传统心理学的动机理论认为,自尊,包括自 我发展与自我保护往往构成人们行为的重要动机。电视选秀节目从某种程度上反映出普通民 众“自我意识”的强化,这种“自我意识”不但要求“自我表达“,还要求“公众表达”。 民众“自我发展”的内心需求借助媒介传播成为大众的盛宴,而每个平民都似乎成为这场媒 体盛宴的主角。媒介通过让渡自己手中的部分权力,通过出让自己的部分话语空间,使平民 想当然地认为自己能够通过参与这些传播活动来实现自己的价值,获得自我发展与自我实 现。 电视选秀节目吸引观众的一个最重要因素就在于它制造了一个美丽幻像:在这样 一个自我展示、自我实现的平台上,英雄不问出处,美女不问岁数,只要参与到节目中来, 每个人都有“梦想成真”的机会。自我实现----按照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它位居人类需 求的最高层次。从这个意义上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参与到平民化传播中来,因为现 实情境中的“自我实现”显得困难重重、难以企及、无法实现,在现实通道被堵塞之后,媒 介营造的这种“自我实现”虚拟情境便显得如此另人心动,值得追求。 “明星梦”被很多普通民众认为是一种自我实现。《超级女声》之类的造星节目 正是抓住了无数年轻人梦想成为明星这一动机,为他们提供展示自己歌唱和表演才华的机 会。“从节目本身来看,不仅比赛的激烈竞争吸引了观众,更重要的是,一个普通观众从默 默练习走上舞台也是一个有意义的过程。”节目制作人这样解读这个节目受欢迎的原因。“普 通观众从默默练习到走上舞台”这的确是一个有意义的过程,它的意义来自于普通观众给它 赋予的“自我实现”的意义符号。 电视选秀节目酝酿了一个“自我实现”的空间,鼓动参与者为了“实现理想、实 现自我”而快快行动,加入到传播中来。 高心理预期与高价值回报增加了参与的热情:著名心理学家罗特的“预期---价值 模型”理论认为:人们特定行为取决于“获得结果的可能性与结果本身的价值”。意即人们 对于事情“可能性”与其“价值”的判断决定了人们随后的行为。可能性越大,价值越高, 人们越倾向于行动。劳克·莱斯曼的研究也发现:人们会更多地去从事那种目标价值高、实 现可能性大的行为,而不去作那种目标价值低、实现可能性小的行为。(Locke Latham,1990; Pervin, 1983)电视选秀节目是一种参与可能性大,且目标价值高的节目类型。它的准入门 槛低:想说就开口,想唱就报名,不分年龄,不论美丑,不设等级-----这些客观上传递出这 样一个信息:我传播,我作主。普通民众在潜意识中会认为通过参与节目实现目标的可能性 大,加之,这些目标的价值又非常大,对于民众而言深具吸引力:通过参加电视选秀节目, 可能会一夜成名。“低准入、高回报”的节目设计,符合人们决策与行动时的“预期---价值” 模型,这使得电视选秀节目因此而受到人们的热情追捧。即使这种判断更多的是媒介营造的, 是大众幻境下的产物,与实际并不吻合。 二、电视观众的心理满足: 理解了电视选秀节目参与者的“参与动因”之后,我们不禁要问,受众的收视动 因又是如何的呢?为何像《超级女声》这样的节目中时常出现的五音不全的“丑女大联欢”, 依旧能够吸引眼球,观众看得指指点点却不肯换台? 我们印象中的受众是“严格的”“苛刻的”“难以取悦的”,因此我们提倡传播要 具专业主义精神----传播内容要能塑造人、传播形式要具专业水准-----因为受众是“唯美的
然而电视选秀节目却反映着另一番图景:表现“丑”、表现“破坏”。以湖南卫视的《超级女 声》为例,这个节目创作的初衷据说是要“快乐中国”的,意即让中国的每一位观众在观看 《超级女声》时都会感到快乐,节目的看点之一就是:看“超级女声”就是为了“看别人出 洋相”,“看别人被残酷地刷下去”。为此节目不但确立了“无门槛”的准入机制,一些赛区 的组委会甚至还明文规定,演员不能化浓妆,最好不要化妆。这些节目制定的限制措施,目 的就是给受众带来更多的快乐,有观众说:这群看上去有点傻、歌唱得也不怎么样的选手让 我们信心大增!为什么“扯掉包装”---成为《超级女声》吸引受众的一个看家法宝呢? 按照弗洛伊德的驱力理论:人所有本能的目标都是降低自身的紧张感,人的本性 遵循“唯乐原则”的,意即渴望“享受与放松”是人们行为的内在驱力。人们都具有“生本 能”与“死本能”(攻击本能)。人们在这两种本能的驱使下,去释放紧张、寻找快乐。人们 可以从追求快乐本身获得愉快,比如说“审美体验”带来的愉悦感;与此同时,也可以从攻 击驱力上获得愉快--·包括看恐怖影片、参与竞争性体育运动、作讥讽性对骂等不同活动都 能使人们感到愉快与紧张的消除。《超级女声》号称要“快乐中国”—我们看到了电视观 众在屏幕前指指点点的兴奋表现:我们看到了网络上喷薄而出的谩骂口水,从而可以想像得 到人们在谩骂之后心理上的痛快:我们也可以想像得到,现场观众在投票决定选手去留时的 快感…这些都是当人们面临压力时,通过启动自身的防御机制-包括否认机制与投射机制 来消除眼前的紧张状态的一种做法。 麦克亚当斯在“讲故事的研究”中发现:人们是怎样借助编造自己最崇高的、最 英勇的、最典型的故事来赖以生存的,而与此同时,人们也倾向于相信他人“丑的”“懦弱” 与“被摧毁”的故事,这是人们赖以生存的另一个支点。受众收视的一个深刻的也是基本的 内心动因是:希望看别人受苦---从中不但能实现自己的攻击驱力,释放自己现实生活中的 压力:同时还能从别人的灾难中感受到自己的强大,从而降低自己的焦虑与担忧 建设性”的快乐与“毁灭性”的快乐都是人们内心唯乐的需求。电视选秀节目 正是在这二者之间找寻平衡,抑惑将其中任一发挥到极致--娛乐的本质也在这一过程中被 重新定义 附:小贴士 电视选秀节目:电视选秀节目是近年来活跃在电视荧屏上的新型节目样态,它具 有平民化与娱乐性双重属性,有3个基本表现:高节目密度--一时间电视上涌现出大量的 电视选秀节目,如《超级女声》《梦想成真》、《非常6+1》、《金鹰之星》和《星·华娱制造》 都取得了不错的收视效果;高民众参与度--民众参与度高于从前,例如“超级女声”报名 时出现了万人排队,交通堵塞的情形;《梦想中国》2006年3月30日首日报名者就超过1 万人。高受众收视率---《超级女声》2005年总决赛当天收视率一度超过央视春晚的收视 率,《非常6+1》等节目也取得了高收视率与高广告回报率的可观成绩。 (作者系英国 WESTMINSTER大学访问学者,清华大学新闻传播学博士、中央 人民广播电台新闻中心主任编辑) 多家卫视宜布停办选秀“选秀热”退潮原因解析 每年开春,是各家卫视选秀节目登场的时节,但今年仅湖南卫视推出了名为《快 乐男声》、《花儿朵朵》的选秀节目。江苏卫视昨天宣布,因不看好选秀市场,今年暂停已打
然而电视选秀节目却反映着另一番图景:表现“丑”、表现“破坏”。以湖南卫视的《超级女 声》为例,这个节目创作的初衷据说是要“快乐中国”的,意即让中国的每一位观众在观看 《超级女声》时都会感到快乐,节目的看点之一就是:看“超级女声”就是为了“看别人出 洋相”,“看别人被残酷地刷下去”。为此节目不但确立了“无门槛”的准入机制,一些赛区 的组委会甚至还明文规定,演员不能化浓妆,最好不要化妆。这些节目制定的限制措施,目 的就是给受众带来更多的快乐,有观众说:这群看上去有点傻、歌唱得也不怎么样的选手让 我们信心大增!为什么“扯掉包装”-----成为《超级女声》吸引受众的一个看家法宝呢? 按照弗洛伊德的驱力理论:人所有本能的目标都是降低自身的紧张感,人的本性 遵循“唯乐原则”的,意即渴望“享受与放松”是人们行为的内在驱力。人们都具有“生本 能”与“死本能”(攻击本能)。人们在这两种本能的驱使下,去释放紧张、寻找快乐。人们 可以从追求快乐本身获得愉快,比如说“审美体验”带来的愉悦感;与此同时,也可以从攻 击驱力上获得愉快----包括看恐怖影片、参与竞争性体育运动、作讥讽性对骂等不同活动都 能使人们感到愉快与紧张的消除。《超级女声》号称要“快乐中国”——我们看到了电视观 众在屏幕前指指点点的兴奋表现;我们看到了网络上喷薄而出的谩骂口水,从而可以想像得 到人们在谩骂之后心理上的痛快;我们也可以想像得到,现场观众在投票决定选手去留时的 快感…这些都是当人们面临压力时,通过启动自身的防御机制-----包括否认机制与投射机制 来消除眼前的紧张状态的一种做法。 麦克亚当斯在“讲故事的研究”中发现:人们是怎样借助编造自己最崇高的、最 英勇的、最典型的故事来赖以生存的,而与此同时,人们也倾向于相信他人“丑的”“懦弱” 与“被摧毁”的故事,这是人们赖以生存的另一个支点。受众收视的一个深刻的也是基本的 内心动因是:希望看别人受苦-----从中不但能实现自己的攻击驱力,释放自己现实生活中的 压力;同时还能从别人的灾难中感受到自己的强大,从而降低自己的焦虑与担忧。 “建设性”的快乐与“毁灭性”的快乐都是人们内心唯乐的需求。电视选秀节目 正是在这二者之间找寻平衡,抑惑将其中任一发挥到极致----娱乐的本质也在这一过程中被 重新定义。 附:小贴士: 电视选秀节目:电视选秀节目是近年来活跃在电视荧屏上的新型节目样态,它具 有平民化与娱乐性双重属性,有 3 个基本表现:高节目密度---- 一时间电视上涌现出大量的 电视选秀节目,如《超级女声》《梦想成真》、《非常 6+1》、《金鹰之星》和《星·华娱制造》 都取得了不错的收视效果;高民众参与度----民众参与度高于从前,例如“超级女声”报名 时出现了万人排队,交通堵塞的情形;《梦想中国》2006 年 3 月 30 日首日报名者就超过 1 万人。高受众收视率 ----《超级女声》2005 年总决赛当天收视率一度超过央视春晚的收视 率,《非常 6+1》等节目也取得了高收视率与高广告回报率的可观成绩。 (作者系英国 WESTMINSTER 大学访问学者,清华大学新闻传播学博士、中央 人民广播电台新闻中心主任编辑) 多家卫视宣布停办选秀“选秀热”退潮原因解析 每年开春,是各家卫视选秀节目登场的时节,但今年仅湖南卫视推出了名为《快 乐男声》、《花儿朵朵》的选秀节目。江苏卫视昨天宣布,因不看好选秀市场,今年暂停已打
造多年的品牌节目《绝对唱响》,而东方卫视、浙江卫视等今年也都没有推出选秀节目的计 划。曾经热闹一时的选秀节目正在渐渐“退潮”。 选秀少了,娱乐照旧 去年,在《人民日报》联合人民网推出的“选秀,你厌了吗?”的专项调查中, 六成半网友表示已对选秀心生厌倦,更有近六成网友认为,今年的选秀“感觉最差,建议以 后停办”。 不过,由电视选秀节目揭开的全民娱乐时代的大幕,并不会就此落下。据了解 尽管各大卫视都没有选秀节目计划,但却都在着力开发其他综艺类节目。江苏卫视推出《非 诚勿扰》、《麦克达人》、《时刻准备着》等更精致时尚的综艺节目,东方卫视则借鉴国外经验, 推出《百里挑一》这样的婚恋节目,浙江卫视更将王牌的《我爱记歌词》进行大升级……荧 屏选秀节目少了,但娱乐常在, 两个选秀冠军的不同境遇 2005年,四川音乐学院通俗音乐系的大学生李宇春报名参加第二届《超级女声》, 并最终夺冠。此后,这个成都女孩开始出唱片、开演唱会、拍电影,成为新一代明星。 同样是四川女孩,开朗活泼的江映蓉2006年加入选秀队伍,此后4年间,她参 加了不同电视台主办的4场选秀,去年还夺得《快乐女声》总冠军。但她的名字,却始终淹 没在无数选秀歌手中,加上没有新作品,演艺事业无从起步 两个冠军不同的境遇,折射出电视选秀从高潮跌入低谷的尴尬现实。2003年,湖 南娱乐频道推出的《超级男声》,拉开了中国本土电视选秀的大幕。经过1年多的市场培育 电视选秀节目在2005年进入辉煌期,其中走出的一大批明星,有的至今还活跃在舞台上 于是,越来越多的电视台开始追逐这股热潮,有统计显示,2007年全国省级卫视举办的电 视选秀节目多达43个,为了在“混战”中制造卖点,有的节目不惜采用低俗手段,这样的 “恶性竞争”招来了国家广电总局一道又一道禁令。选秀节目随之大幅压缩,胜出的选手也 再没有以往的影响力 四原因导致“选秀热”退潮 原因一:市场饱和。选秀节目创造了无数选秀明星,但真正被大家记住的只有零 星几个。“《绝对唱响》当年为选秀歌手找到了各个唱片公司作为下家,但如今要在歌坛上走 红太难,选手们的出路也很不明确。”江苏卫视推广部的刘原向记者分析道。 原因二:成本高,效益欠佳。在全国进行一次选秀活动,成本非常高,而效益却 并不一定很好。刘原说,“选秀节目针对的人群是青少年,他们的购买力不会很高。加上同 类节目越来越多,更分散了经济效益。” 原因三:限制多,难出彩。广电总局一直没有放松对选秀节目的约束。针对湖南 卫视今年的选秀节目,广电总局再次设“卡”:严格规定播放时段不得在19:30至22:30, 不得采用手机投票、网络投票等,连选手歌曲的彩铃下载服务也被取消 原因四:节目到了衰退期。东方卫视一位宣传负责人分析认为,每个类型的节目 总有一个生长衰退期,选秀节目类型单一,时间长了,制作者和观众难免审美疲劳。(本报 记者章杰)
造多年的品牌节目《绝对唱响》,而东方卫视、浙江卫视等今年也都没有推出选秀节目的计 划。曾经热闹一时的选秀节目正在渐渐“退潮”。 选秀少了,娱乐照旧 去年,在《人民日报》联合人民网推出的“选秀,你厌了吗?”的专项调查中, 六成半网友表示已对选秀心生厌倦,更有近六成网友认为,今年的选秀“感觉最差,建议以 后停办”。 不过,由电视选秀节目揭开的全民娱乐时代的大幕,并不会就此落下。据了解, 尽管各大卫视都没有选秀节目计划,但却都在着力开发其他综艺类节目。江苏卫视推出《非 诚勿扰》、《麦克达人》、《时刻准备着》等更精致时尚的综艺节目,东方卫视则借鉴国外经验, 推出《百里挑一》这样的婚恋节目,浙江卫视更将王牌的《我爱记歌词》进行大升级……荧 屏选秀节目少了,但娱乐常在。 两个选秀冠军的不同境遇 2005 年,四川音乐学院通俗音乐系的大学生李宇春报名参加第二届《超级女声》, 并最终夺冠。此后,这个成都女孩开始出唱片、开演唱会、拍电影,成为新一代明星。 同样是四川女孩,开朗活泼的江映蓉 2006 年加入选秀队伍,此后 4 年间,她参 加了不同电视台主办的 4 场选秀,去年还夺得《快乐女声》总冠军。但她的名字,却始终淹 没在无数选秀歌手中,加上没有新作品,演艺事业无从起步…… 两个冠军不同的境遇,折射出电视选秀从高潮跌入低谷的尴尬现实。2003 年,湖 南娱乐频道推出的《超级男声》,拉开了中国本土电视选秀的大幕。经过 1 年多的市场培育, 电视选秀节目在 2005 年进入辉煌期,其中走出的一大批明星,有的至今还活跃在舞台上。 于是,越来越多的电视台开始追逐这股热潮,有统计显示,2007 年全国省级卫视举办的电 视选秀节目多达 43 个,为了在“混战”中制造卖点,有的节目不惜采用低俗手段,这样的 “恶性竞争”招来了国家广电总局一道又一道禁令。选秀节目随之大幅压缩,胜出的选手也 再没有以往的影响力。 四原因导致“选秀热”退潮 原因一:市场饱和。选秀节目创造了无数选秀明星,但真正被大家记住的只有零 星几个。“《绝对唱响》当年为选秀歌手找到了各个唱片公司作为下家,但如今要在歌坛上走 红太难,选手们的出路也很不明确。”江苏卫视推广部的刘原向记者分析道。 原因二:成本高,效益欠佳。在全国进行一次选秀活动,成本非常高,而效益却 并不一定很好。刘原说,“选秀节目针对的人群是青少年,他们的购买力不会很高。加上同 类节目越来越多,更分散了经济效益。” 原因三:限制多,难出彩。广电总局一直没有放松对选秀节目的约束。针对湖南 卫视今年的选秀节目,广电总局再次设“卡”:严格规定播放时段不得在 19:30 至 22:30, 不得采用手机投票、网络投票等,连选手歌曲的彩铃下载服务也被取消。 原因四:节目到了衰退期。东方卫视一位宣传负责人分析认为,每个类型的节目 总有一个生长衰退期,选秀节目类型单一,时间长了,制作者和观众难免审美疲劳。(本报 记者章杰)
审美疲劳电视选秀“山穷水尽” 前,“选秀毒害青少年”这种观点多半会被嗤之以鼻:;三年后的今天,许多人不 觉已默默接受了这种观点,以至于,广电总局一纸电视选秀“黄金时间禁播令”几乎成了顺 应民意的典范:调査显示,接近九成的观众对选秀节目已深感审美疲劳,并赞成广电总局的 决定。 当时李宇春洒脱帅气地唱着《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时,人们看到的是一个邻家姑 娘朴素的梦想之花找到了一个盛开的舞台,那时电视选秀才经历了草莽阶段,炫目但终究草 根,最重要的,不失清白。待到“红楼梦中人”以挟名著令天下的气势席卷大半个中国,我 们突然发现这场选秀不仅赛制复杂得堪成一道经典数学题(从70个人里选3个),比赛背后 那潭水更是深过了马里亚纳海沟,小小一方舞台的风雨胜过风刀霜剑的贾府。 草根?零门槛?梦想?超越?这些曾让人心潮澎湃的词汇,业已成为选秀这方舞台上 的美丽的幌子。只是数年流变,电视选秀已异变成一块通往名利场的跳板 审丑心态,暗箱操作,哗众取宠……这个夏天以来,电视选秀风波不断,广电总局忙 不迭地又封又治,最终在日前出台了一系列具体管理措施,包括黄金时段禁播和严禁场外投 票等。这一纸禁令,既是给选秀数年走过的畸路定了性,亦不免透出些内地电视“选秀”节 目本身的苍白和无奈。如果最初的“选秀”是以“选拔”、“发现”人才为初衷,那么走到今 天,几乎黔驴技穷,初创时的直白、坦荡、质朴日逐淡出,如此结尾背后透出的反省已远远 超过“选秀”本身。显然,我们需要怎样的娱乐文化,娱乐文化需要守住怎样的底线,这样 的质问已不仅仅是对一档节目的评论,而是关乎“娱乐”还是“娱乐至死”的生存界定,而 三年“选秀”的热闹证明,面对这个界定有许多的迷惘需要解决 -编者 日前,继停播了“第一次心动”等低俗电视节目后,广电总局针对电视选秀类节目出 台了一系列具体管理措施和细节,规定从10月1日起,所有选拔类活动不得在19諉30至 22設30时段播出,不得采用手机投票、网络投票等场外投票方式 这不是广电总局第一次对选秀节目出手。早至2006年3月,国家广电总局即在一份 通知中规定了若干电视选秀的细节问题,包括选秀赛事分赛区活动不得在当地省级卫视播 出,参赛选手年龄必须在18岁以上,评委点评不能令参赛选手难堪等。2007年2月,广电 总局连续下达两大针对电视选秀的“瘦身令”,即黄金时段地方卫视同时播出的选秀节目数 量不得超过三家,选秀类节目的总播出时间不得超过两个半月。当时“加油!好男儿”的比 赛周期为四个月,“梦想中国”和“超级女声”则接近五个月。2007年3月,广电总局再次 出台通知,要求选秀节目不宜多,不得随意炒作,避免炒星、追星等负面效应,分赛区活动 不得在当地省级卫视播出等。 《中国青年报》一个月前一份调查显示,964%的受访者赞成广电总局封杀“第一次 心动”。另一门户网站的一则调査显示,高达8853%的人群认为对选秀节目已经审美疲劳, 82.71%的人群认为选秀节目作秀和炒作严重,节目质量与影响力一年不如一年,另有4247% 的人群提出,选秀节目公信力已极弱。以这两项调查为参照,这一次,广电总局和民意保持 了高度一致
审美疲劳电视选秀“山穷水尽” 三年前,“选秀毒害青少年”这种观点多半会被嗤之以鼻;三年后的今天,许多人不 觉已默默接受了这种观点,以至于,广电总局一纸电视选秀“黄金时间禁播令”几乎成了顺 应民意的典范:调查显示,接近九成的观众对选秀节目已深感审美疲劳,并赞成广电总局的 决定。 当时李宇春洒脱帅气地唱着《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时,人们看到的是一个邻家姑 娘朴素的梦想之花找到了一个盛开的舞台,那时电视选秀才经历了草莽阶段,炫目但终究草 根,最重要的,不失清白。待到“红楼梦中人”以挟名著令天下的气势席卷大半个中国,我 们突然发现这场选秀不仅赛制复杂得堪成一道经典数学题(从 70 个人里选 3 个),比赛背后 那潭水更是深过了马里亚纳海沟,小小一方舞台的风雨胜过风刀霜剑的贾府。 草根?零门槛?梦想?超越?这些曾让人心潮澎湃的词汇,业已成为选秀这方舞台上 的美丽的幌子。只是数年流变,电视选秀已异变成一块通往名利场的跳板。 审丑心态,暗箱操作,哗众取宠……这个夏天以来,电视选秀风波不断,广电总局忙 不迭地又封又治,最终在日前出台了一系列具体管理措施,包括黄金时段禁播和严禁场外投 票等。这一纸禁令,既是给选秀数年走过的畸路定了性,亦不免透出些内地电视“选秀”节 目本身的苍白和无奈。如果最初的“选秀”是以“选拔”、“发现”人才为初衷,那么走到今 天,几乎黔驴技穷,初创时的直白、坦荡、质朴日逐淡出,如此结尾背后透出的反省已远远 超过“选秀”本身。显然,我们需要怎样的娱乐文化,娱乐文化需要守住怎样的底线,这样 的质问已不仅仅是对一档节目的评论,而是关乎“娱乐”还是“娱乐至死”的生存界定,而 三年“选秀”的热闹证明,面对这个界定有许多的迷惘需要解决。 ——编者 日前,继停播了“第一次心动”等低俗电视节目后,广电总局针对电视选秀类节目出 台了一系列具体管理措施和细节,规定从 10 月 1 日起,所有选拔类活动不得在 19 誜 30 至 22 誜 30 时段播出,不得采用手机投票、网络投票等场外投票方式。 这不是广电总局第一次对选秀节目出手。早至 2006 年 3 月,国家广电总局即在一份 通知中规定了若干电视选秀的细节问题,包括选秀赛事分赛区活动不得在当地省级卫视播 出,参赛选手年龄必须在 18 岁以上,评委点评不能令参赛选手难堪等。2007 年 2 月,广电 总局连续下达两大针对电视选秀的“瘦身令”,即黄金时段地方卫视同时播出的选秀节目数 量不得超过三家,选秀类节目的总播出时间不得超过两个半月。当时“加油!好男儿”的比 赛周期为四个月,“梦想中国”和“超级女声”则接近五个月。2007 年 3 月,广电总局再次 出台通知,要求选秀节目不宜多,不得随意炒作,避免炒星、追星等负面效应,分赛区活动 不得在当地省级卫视播出等。 《中国青年报》一个月前一份调查显示,96.4%的受访者赞成广电总局封杀“第一次 心动”。另一门户网站的一则调查显示,高达 88.53%的人群认为对选秀节目已经审美疲劳, 82.71%的人群认为选秀节目作秀和炒作严重,节目质量与影响力一年不如一年,另有 42.47% 的人群提出,选秀节目公信力已极弱。以这两项调查为参照,这一次,广电总局和民意保持 了高度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