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北州作大学 学报 Number 3(General Serial No.33) May,2004 社会保障与风险管理 [日]成濑龙夫崔万有译刘昌黎校 (日本滋贺大学经济学部) [摘要]社会保辞并不能把所有的生治风险都纳入保障的对象，而且在帝理方式上也有自请的 特任与问对。本文试图从凤险管理的角度来探时社会保障的特征及其同题 关健同]社会保牌：风险学理特征；问题和局根性 中图分类号：810451 文献标识码：八文章编号：10084096(2004)03-0040-04 本文的目的是从风险管理的角度来探讨社会 的性质。 保障的特征及其问题。提起“从风险管理的角 为什么社会保障的制度结构是以劳动平等型 度”，或许有人会产生这样的疑问：社会保障制度 的保障体系为基础呢？这是因为在现代社会占统 本来不就是对生活风险进行管理的一种制度吗？ 治地位的市场经济中，社会保障的制度结构是由 还有什么必要非得从风险管理的角度进行讨论 生活风险的特性所决定的。市场经济中的最大风 呢？ 险是商品在销售一购买的链条中无法顺利地从最 诚然如此。但是，社会保障不仅不能把所有 初的制造阶段进人到销售阶段。市场经济中的生 的生活风险都纳人保障的对象，而且在管理方式 活风险也是这样，即劳动力商品不能顺利销售。 方面也有自身的特征与问题。为此，对于通过社 对于多数人来说，把劳动力作为商品销售，以换取 会保障进行风险管理所产生的局限性，很早以前 工资，购买生活必需品，从而进行劳动力的再生 就有人探讨过。近年来，这方面的研究越来越多， 产。但是，如果劳动力商品不能销售的话，那么劳 有人甚至对社会保障的风险管理方式产生了疑 动力的再生产就无法实现。造成劳动力销售活动 问，有人还提出了有关收入保障的代替方案。 暂时性或永久性停滞的原因有失业、疾病、年老 一、杜会保障的风险管理特征 等。所以，如何实施再就业授助，如何组织国民进 首先，关于通过社会保障进行生活风险的管 行在职期间的养老保险储蓄，就成为社会性生活 理，可以指出其具有如下特征： 风险管理的中心课题。 第一，杜会保障的制度结构以劳动平等型的 第二，社会保障具有以保险的方式为核心的 保障体系为基础。所谓劳动平等型，就是把就业 风险经营管理特征。艾斯宾·安戴尔森说：“从风 作为福利给付条件，或者是把福利的目标置于援 险的角度来审视社会福利的看法源于保险的传 助就业方面。劳动者拿出就业收入的一部分，每 统”，“风险论的典型立场就是从保险计算来研究 月或按一定期限交纳保险费，从而获得享受保险 福利问题”。从实际情况看，社会保障制度也主要 服务的权利，这种社会保险制度就是一种典型的 是起源于保险的传统，并根据保险计算重点考虑 劳动平等型。与社会保险共同构成社会保障制度 解决生活需求和风险的方法。 两大支柱的社会救济，在社会福利服务和生活保 所谓保险的传统，是指19世纪80年代德国 障等方面虽然未必以就业为前提，但当其给付的 俾斯麦提出的社会保险计划。第二次世界大战后 目的与就业援助密切相关时，也具有劳动平等型 社会保障制度“由社会保险向社会保障”发展，并 收稿日期：2004-03-31 作者简介：成濑龙夫(1944-)，男，日本人，日本滋贺大学经济学部教授，滋贺大学评议员。 40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社 会 保 障 与 风 险 管 理 「日 」成懒龙夫 崔万 有译 刘 昌黎校 日本滋 贺大学 经 济学部 本文 的 目的是从风 险管理 的角度来探讨社会 保障 的 特 征 及 其 问 题 。 提 起 “ 从 风 险 管 理 的 角 度 ” , 或许有人 会 产 生 这样 的疑 问 社 会 保 障制 度 本来不 就是 对 生 活风 险进 行 管理 的一 种 制 度 吗 还有什 么 必 要 非 得 从 风 险 管 理 的 角 度 进 行 讨 论 呢 诚然如此 。 但 是 , 社 会 保 障不 仅 不 能把 所 有 的生 活风 险都纳 人 保 障 的对 象 , 而 且 在 管理 方 式 方面也有 自身 的特 征 与 问题 。 为此 , 对 于 通 过 社 会保 障进行 风 险管 理 所 产 生 的局 限性 , 很 早 以 前 就有人探讨过 。 近年来 , 这方 面 的研究越来越多 , 有人甚 至 对 社 会 保 障 的风 险管 理 方 式 产 生 了 疑 问 , 有人还提 出 了有关 收人保 障的代替方案 。 一 、 社 会保 障的风 险管理 特征 首先 , 关 于通 过 社 会 保 障进 行 生 活 风 险 的管 理 , 可 以指 出其具有 如下 特征 第一 , 社 会保 障的制 度结 构 以 劳动平 等 型 的 保 障体 系为基 础 。 所 谓 劳 动 平 等 型 , 就 是 把 就业 作为福利 给付条 件 , 或 者 是把 福 利 的 目标 置 于援 助就业方 面 。 劳 动 者 拿 出就 业 收人 的一 部 分 , 每 月或按一定 期 限交 纳保 险 费 , 从 而 获得 享 受 保 险 服务 的权利 , 这 种 社 会 保 险制度 就 是 一 种 典 型 的 劳动平等型 。 与社会保险共 同构成社会保 障制度 两大支 柱 的社 会救济 , 在 社会福 利 服 务 和 生 活保 障等方 面虽 然 未 必 以 就 业 为前 提 , 但 当其 给付 的 目的与就业援 助 密 切 相 关 时 , 也 具有 劳 动 平 等 型 的性质 。 为什么 社会保障的制 度结构是 以劳 动平等型 的保 障体 系 为基础 呢 这是 因为在现代社会 占统 治地位 的市场 经 济 中 , 社 会保 障的制 度结 构 是 由 生 活 风 险的特性所决定 的 。 、 市场经 济中的最大风 险是商 品在销 售一购买 的链条 中无法顺利地从最 初 的制造 阶段进人到 销售 阶段 。 市场经济 中的生 活 风 险 也 是 这 样 , 即劳 动 力 商 品不 能 顺 利销 售 。 对 于 多数人来 说 , 把 劳动力 作 为商 品销 售 , 以换取 工 资 , 购 买 生 活 必 需 品 , 从 而 进 行 劳动 力 的再 生 产 。 但是 , 如 果劳动力商品不能销售 的话 , 那么劳 动力 的再生产就无法实现 。 造成劳 动力销售 活动 暂 时性 或 永久 性 停滞 的原 因有 失 业 、 疾 病 、 年 老 等 。 所 以 , 如何实施再就业援助 , 如何组织 国民进 行在 职期 间的养老 保 险储 蓄 , 就 成 为社会性 生 活 风 险管理 的 中心课题 。 第二 , 社会保 障具有 以保 险的 方 式 为 核 心 的 风险经营管理 特征 。 艾 斯宾 · 安 戴尔 森 说 “ 从 风 险的角度 来 审视 社 会 福 利 的看 法 源 于 保 险 的 传 统 ” , “ 风 险论 的典 型 立 场 就 是从 保 险计 算来研 究 福利 问题 ” 。 从实 际情况 看 , 社会保 障制度也 主要 是起源 于保 险 的传统 , 并 根 据保险计算 重 点 考 虑 解决 生活需求 和 风险 的方法 。 所谓保险 的传统 , 是 指 世 纪 年代 德 国 禅斯麦提 出的社会保险计划 。 第二次世界大 战后 社会保 障制度 “ 由社 会保 险 向社 会 保 障 ” 发展 , 并 收稿 日期 一 一 作 者简 介 成 獭 龙 夫 一 , 男 , 日本人 , 日本 滋 贺大 学 经济 学部教授 , 滋 贺大学评议员
2004年第3期（总第33期） 弟北州作大学 学报 5月15日出版 在这一新理念下形成了社会保险与社会救济一体 等型收入保障的批判。正如已经论述的那样，社 化的制度，由此，社会保障制度得到了推广。然 会保险要求国民交纳保险费用，它是以从国民持 而，战后的社会保障，特别英国等国的社会保障， 续性的劳动收人中收缴保险费为前提的。不交纳 是以保险为中心，从重视收人保障的体系而发展 保险费，就意味着丧失领取保障金的权利，这就大 起来的。其后，虽然产业结构、家庭关系都发生了 大地限制了领取保障金的范围。因此，换个角度 很大的变化，但该体系的内容却没有发生太大的 可以这样认为：社会保障制度要发挥其制度性的 变化，只不过是对各个标准进行修改和补充，不断 功能，就必须以具有劳动能力的国民处于“完全雇 加强了风险管理而已。尽管国家不同其制度结构 佣”的状态为基本条件。实际上，自贝弗里奇计划 也不相同，但社会保障仍常常被称之为“社会保险 提出以来，人们就强调社会保障制度的协调功能 主义”。从社会保障基本特征看，现在也仍然具有 与国民的完全雇佣状态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战 强烈的保险主义的特征。所以，近年来对社会保 后的“福利国家”体制，也一直主张同时完善和推 障的批判，主要是集中于社会保障的劳动平等和 进社会保障制度和完全雇佣政策。这样以来，在 保险主义两个方面。 战后50一60年代的经济增长时期，这种社会保障 二、基础收入(basic income)设想 制度与完全雇佣的关系或就业与收人保障的关 基础收入设想是代替社会保障中收入保障的 系，就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很顺利地为人们所接受 一种方案，“是对所有的人（不论男女、成人和儿 了o 童)保障最低收入的设想，即对于每个人，不管其 然而，80年代后各发达国家进入了低增长时 是否就业、是否结婚，都补充其基础需求(basic 代，出现了失业率上升的局面。特别是90年代以 needs)的不足，无条件地给予收入补助”。具体办 后，由于高度信息化的发展，再加上产业结构的转 法是将“社会保障给付（来源于租税及社会保险 换和劳动力市场的限制也不断放宽，“完全雇佣” 费)中的现金给付部分（保险、救济、补助金）全部 政策就完全销声匿迹了。这样，以“完全雇佣”为 改换成收人补助，其财政来源是按劳动收入比例 前提的劳动平等型的收入保障体系就不能发挥其 的课税，其他税收也要求取消对各种收人的扣除， 功能了，为此，基础收入论的倡导者首先对此展开 这是一种租税=社会保障政策的设想”。 了集中批判。 其实，这样的收人保障设想在很早以前就已 第二个批判是：由于贝弗里奇计划承认男女 经存在了。但是，20世纪以后又经历了这样的过 的性别分工，以家庭模式为立足点，因此旧有的社 程：先是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出现了国家信用设 会保障是建立在性别分工基础上的男女不平等， 想和社会信用设想，然后在1930年，密德又提出 把性别倾向(gender bias)制度化了。贝弗里奇计 了杜会分配论。特别是二战以后，维利阿姆对作 划的家庭模式，是在“完全雇佣”下，由全日制(fu 为战后社会保障制度雏形的贝弗里奇的社会保障 time)劳动的成年男子与在家从事无偿劳动的家 进行批判，提出了新社会合同设想。人们认为，这 庭主妇所构成的“一对夫妻”的标准家庭。根据这 一设想与当今的基础收人设想有着直接的联系。 种家庭模式，社会保障制度就把女性置于了被男 在60年代，美国的弗雷德曼在基础收入设想的影 性“抚养”的地位。从战后日本的公共年金制度 响下，提出了负收入税的方案。 看，直到1985年年金制度改革之前，工薪阶层的 70年代以后，英国及欧洲国家的学者对基础 妻子也未能享受独立的养老金。由此可见，男女 收人设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是在这一背景 不平等问题是一目了然的。所以，基础收人论的 下，以社会保障制度为支柱的战后“福利国家”体 倡导者们就提出了不是以家庭为单位而是根据个 制才产生了动摇。如何更好地实现人类的福利， 人收入来开展社会保障的主张。 设计一个崭新的社会保障体系，从而代替“福利国 第三个批判是：旧有的社会保障制度对享受 家”体制，在人们热烈讨论这一问题的过程中，基 社会救济制度的资格要进行严格的资历调查。由 础收人设想最终成为了社会保障改革的关键词。 于资历调查常常会侵犯个人隐私，给当事人以社 那么，基础收入论的倡导者们，又是如何对旧 会性的自尊心伤害，因此在社会保障制度形成以 有的社会保障制度进行批判的呢？ 前，就有人认为社会救济存在着巨大的制度缺陷， 第一个批判是：对社会保障制度中的劳动平 在社会保障制度的形成过程中，也曾研究过废除 41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在这一新理念 下形成 了社会保 险与社会救济一 体 化 的制 度 , 由此 , 社 会保 障制 度 得 到 了 推 广 。 然 而 , 战后 的社 会保障 , 特别英 国等 国 的社 会保 障 , 是 以保 险为 中心 , 从 重视 收 人 保 障 的体 系 而 发展 起来 的 。 其后 , 虽然产业结构 、 家庭关系都发生 了 很大 的变化 , 但 该 体 系 的 内容 却 没 有 发 生 太 大 的 变化 , 只不过是对各个标准进行修改和补充 , 不断 加强 了风 险管理而 已 。 尽管 国家不 同其制度结构 也不相 同 , 但社会保障仍常常被称之为 “ 社会保险 主义 ” 。 从社会保 障基本特征看 , 现在也仍然具有 强烈 的保险主义 的特征 。 所 以 , 近 年来对 社 会保 障的批判 , 主要 是 集 中于社会保 障的 劳 动平 等和 保险主义两个方 面 。 二 、 基础 收入 。 设 想 基础 收人设想 是代替社会保障中收入保障的 一种方案 , “ 是 对 所 有 的人 不 论 男 女 、 成 人 和 儿 童 保 障最低收 人 的设 想 , 即对 于每个 人 , 不 管其 是否就 业 、 是 否 结 婚 , 都 补 充 其 基 础 需 求 。 的不足 , 无条件地 给予 收人补 助 ” 。 具体办 法是将 “ 社 会保 障 给 付 来 源 于 租税 及 社 会 保 险 费 中的现金给付部 分 保 险 、 救 济 、 补 助 金 全 部 改换成 收人补 助 , 其财 政来 源是 按 劳 动 收人 比例 的课税 , 其他税 收也要 求取消对 各种收人 的扣除 , 这 是一种租税 二 社会保障政策 的设想 ” 。 其实 , 这样 的收人 保 障设想 在很 早 以 前 就 已 经存在 了 。 但是 , 世纪 以后 又 经 历 了这样 的过 程 先是在两次世界 大战期 间 , 出现 了 国家信用设 想和社 会信用设想 , 然后 在 年 , 密 德 又提 出 了社会分配 论 。 特别 是二 战 以 后 , 维 利 阿姆 对作 为战后社会保障制度雏形 的贝弗里 奇 的社会保障 进行批 判 , 提 出了新社会合 同设想 。 人们认 为 , 这 一设想 与当今 的基 础 收人设想 有着 直 接 的联 系 。 在 年代 , 美 国的弗 雷德曼 在基础 收入设想的影 响下 , 提 出了负 收人税 的方案 。 年代 以 后 , 英 国及 欧洲 国家 的学 者对 基础 收人设 想 产 生 了 浓 厚 的兴 趣 。 正 是 在 这 一 背景 下 , 以社会保障制 度 为支柱 的战后 “ 福 利 国家 ” 体 制才产生 了动摇 。 如 何更 好 地 实 现 人类 的福 利 , 设计一个崭新 的社会保 障体系 , 从而代替 “ 福利 国 家 ” 体制 , 在人 们 热 烈讨论这一 问题 的过 程 中 , 基 础 收人设想最 终成为 了社会保障改革 的关键词 。 那 么 , 基础 收人论的倡导者们 , 又是如何对 旧 有 的社会保障制度进行批判 的呢 第一个批判 是 对 社会 保 障制度 中的劳 动 平 等型 收人保 障 的批 判 。 正 如 已 经论 述 的那 样 , 社 会保 险要求 国 民交 纳保 险费 用 , 它是 以 从 国 民持 续性 的劳 动收人 中收缴保险费为前 提 的 。 不交 纳 保 险费 , 就意 味着丧失领取保 障金 的权利 , 这就大 大地 限制 了领 取保 障金 的范 围 。 因 此 , 换 个 角 度 可 以 这 样认 为 社会保 障制度 要 发 挥其制度 性 的 功 能 , 就必须 以 具有 劳动 能力 的 国 民处 于 “ 完全雇 佣 ” 的状态 为基本条件 。 实 际上 , 自贝弗里奇计划 提 出以来 , 人们 就 强 调 社 会保 障制 度 的协调 功 能 与国 民的完全 雇 佣 状态 有 着 密不 可分 的联 系 , 战 后 的 “ 福利 国家 ” 体制 , 也 一 直 主张 同时完善 和 推 进社会保障制度 和完 全雇 佣 政策 。 这 样 以 来 , 在 战后 一 年代 的经 济增长 时期 , 这种社会保 障 制度与完 全 雇佣 的关 系 或 就 业 与 收 人 保 障 的关 系 , 就没有遇 到任何阻力 , 很顺利地为人们所 接受 了 。 然而 , 年代后各发达 国家进人 了低 增 长 时 代 , 出现 了失业 率上升 的局 面 。 特别是 年代 以 后 , 由于 高度信息化 的发展 , 再加 上产业 结构 的转 换 和劳动力市场 的限制 也 不 断放 宽 , “ 完全 雇佣 ” 政策就完 全销声 匿 迹 了 。 这 样 , 以 “ 完 全 雇佣 ” 为 前提 的劳 动平等型 的收人保 障体系就不 能发挥其 功 能 了 , 为此 , 基础收人论 的倡导者首先对 此展开 了集 中批判 。 第二个批判 是 由于 贝 弗里 奇计 划 承 认 男 女 的性别分工 , 以家庭模 式 为立足点 , 因此 旧有 的社 会保 障是建立 在 性别 分 工基 础 上 的 男 女 不 平 等 , 把性别倾 向 。 制 度化 了 。 贝弗 里 奇 计 划 的家庭模式 , 是在 “ 完全雇佣 ” 下 , 由全 日制 劳动 的 成 年 男 子 与在 家 从 事无 偿 劳动 的家 庭 主妇所构成 的 “ 一对夫妻 ” 的标准家庭 。 根据这 种家庭模式 , 社会 保 障制 度 就把 女 性 置 于 了被 男 性 “ 抚 养 ” 的 地 位 。 从 战 后 日本 的公 共 年 金 制 度 看 , 直 到 年年 金 制度改 革 之前 , 工 薪 阶层 的 妻子也未能 享 受 独 立 的养 老金 。 由此 可见 , 男 女 不平 等问题是 一 目了 然 的 。 所 以 , 基 础 收入论 的 倡导者们就提 出了不是 以家庭 为单位而是根 据个 人收人来开展社会保 障的主张 。 第三个批判 是 旧 有 的社会保 障制度对 享 受 社会救济制度 的资格要进行严格 的资历 调 查 。 由 于资历调查 常 常会 侵犯个 人 隐私 , 给 当事 人 以社 会性 的 自尊心 伤 害 , 因此在 社会 保 障制 度形 成 以 前 , 就有人认为社会救济存在着 巨 大的制度 缺陷 , 在社会保 障制 度 的形 成 过 程 中 , 也 曾研 究 过 废 除
车北财作大学 学报 Number 3(General Serial No.33) My,2004 资历调查的问题。尽管如此，但至今还没有哪个 展望居多。关于这一点，由于篇幅的原因只能省 国家废除资历调查的先例。为改变这一状况，基 略了。尽管如此，但从风险管理的角度对旧有的 础收入论者提出了不以特定资格为条件对国民一 社会保障制度与基础收入设想进行比较，可以指 律实行最低收人保障的基础收入设想。 出如下问题。 上述各种批判社会保障制度的观点是无可非 社会保障制度被称为对人生“从摇篮到坟墓” 议的，不管哪一条，都击中了社会保障制度要害和 都给予保障的制度，是对应人的生命周期进行风 弱点。特别是在未能实现“完全雇佣”的今天，旧 险管理的一种系统而又综合的体系。一个人从出 有的劳动平等型的社会保障制度已经不适应时代 生、婴幼儿、学校教育、就职、退休退职、养老期，直 发展的需要，这一认识是非常重要的。失业率低、 到死亡为止，在受双亲的抚养时，作为“被抚养者” 工资不断提高的经济增长时期是低风险的时代， 还可享受各种社会保险；而在其就业独立后，可以 而且，像日本这样的国家，在经济增长时期还是一 参加失业保险、医疗保险、养老保险等，成为“被保 个非老龄化国家。当然，不能完全否定旧有的劳 险者=本人”：当一个人丧失劳动能力而断绝收入 动平等型社会保障制度，它曾经是一个与经济增 时，便可以依靠养老保险、医疗保险的补助金来维 长、非老龄化的“低风险社会”相协调的制度。但 持生活。这样，由于对于生命周期各个阶段所产 是，目前日本社会面临经济下滑和少子老龄化不 生的需求和风险，都必须以个人或家庭为对象提 断加速的局面，雇佣、收人、养老、育儿等问题堆积 供收入保障或服务保障，社会保障制度就必须是 如山，是一个“高风险社会”，由此，基础收人设想 一种系统而又综合的体系。与此同时，详细把握 就比以前更具有强大的说服力了。 需求和风险的种类、原因，采取相应的措施，这也 尽管如此，但能否就此断定基础收入设想是 可以视为社会保障制度在风险管理方面的长处。 一个比旧有的社会保障制度更为优越的保障体系 另一方面，杜会保障制度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体系， 呢？另外，它是否有实际可操作性呢？对此，不得 现实上又对各种需求、风险采取了一刀切式的僵 不提出质疑。 化处理，或者把与劳动、其他收入关系作为给付的 三、从风险管理的角度进行比较 资格条件，这些限定条件也是极其复杂的。 如果基础收入设想得以实现，其可能的预期 与此相比，基础收入设想有什么长处呢？基 成果如下： 础收人不需要考虑上述生命周期中所预想的各种 1.由于对性别、婚姻、就业等状况不加限制， 需求及风险，而是以全体国民为对象，对每个人支 所以收入保障就能够从以性别分工为基础的家庭 付统一的收入保障。个人根据其所得到的一定金 制度的束缚中彻底解放出来。 额的基础收入来满足自己的需求和进行风险管 2.杜会性奉献活动、文化艺术活动等领域更 理。由于国家只负责基础收入的统一支付并保证 加活跃。 财政来源就可以了，因此，保障制度就一定会成为 3.一些依靠越来越不稳定的劳动工资而生活 非常简单的体系，这也许是它最大的益处。但归 的人们也可得到解放。 根结底，能否说该方式就是风险管理呢？这一点 4.社会保障制度能从因资历调查而造成的自 也的确是令人怀疑的。 尊心伤害和“失业与贫困陷阱”中解脱出来；关于 拿失业者的例子来看，由于没有了失业保险 社会保障制度到底是采用选择主义还是普遍主义 制度，失业后就不能够领取失业补助金。但是，由 的争论，也将从此结束。 于享受基础收人，因此在再就业以前，还可以靠此 5.实现税制和社会保障制度的统一化，由此， 来维持生计。至于在失业期间能够维持怎样的生 安全网的思维方式将会改变，个人可以设计适合 活水准就要由基础收人水平而定了。拿享受生活 自己的人生，广泛地选择赚钱、社会奉献和提高生 保护的例子来看，由于没有了生活保护制度，就不 活质量的方式。 会再有资历调查和自尊心伤害。然而，基础收人 如果上述预期效果真正地实现了，那就可以 水平是否能高于生活保护保障补助呢，这也是一 说基础收人型社会保障制度是一个划时代的、革 个问题。特别是对于靠养老金生活的人来说，没 命性的社会保障体系。然而，只要冷静地思考，就 有了养老金制度，老年后的生活费只有靠基础收 会发现一些研究缺乏逻辑性飞跃，无根据的乐观 入了。如果基础收人的给付标准不是很高的话， 42 C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漆北 叶分六考 学报 吸皿坛 减尧讹 压 资历调查 的 问题 。 尽 管 如此 , 但 至 今还 没 有 哪个 国家废 除资历 调 查 的先 例 。 为 改变 这 一 状 况 , 基 础 收人论者提 出了不 以特定 资格为条件对 国民一 律 实行最低 收入保 障的基础 收人设想 。 上述各种批判社 会保障制 度 的观点 是无可 非 议的 , 不管哪一条 , 都击 中了社会保 障制 度 要 害和 弱点 。 特别是在未 能 实现 “ 完 全 雇佣 ” 的今 天 , 旧 有 的劳动平等型 的社会保 障制 度 已 经不适应 时代 发展 的需 要 , 这一认识是非 常重要 的 。 失 业 率低 、 工资不 断提高 的 经 济增 长 时期 是低 风 险的 时 代 , 而且 , 像 日本这样 的 国家 , 在 经济增 长 时期 还是一 个非老龄化 国家 。 当然 , 不 能 完 全 否 定 旧 有 的 劳 动平 等型社会保 障制 度 , 它 曾经 是 一 个 与 经 济 增 长 、 非老龄化 的 “ 低风 险社会 ” 相 协 调 的制度 。 但 是 , 目前 日本社会 面 临 经 济 下 滑 和 少 子 老 龄化 不 断加 速 的局 面 , 雇佣 、 收人 、 养老 、 育儿 等问题堆 积 如 山 , 是一个 “ 高风险社会 ” , 由此 , 基 础 收人设 想 就 比以前更具有 强大 的说服力 了 。 尽 管如此 , 但 能否 就 此 断 定 基础 收入 设 想 是 一个 比 旧 有 的社会保 障制度更为优越 的保障体 系 呢 另外 , 它是否 有实 际可操作性 呢 对此 , 不得 不 提 出质疑 。 三 、 从风险管理 的角度进行 比较 如果基础 收 人 设 想 得 以 实 现 , 其 可 能 的预 期 成果 如下 由于对性 别 、 婚姻 、 就业 等状 况不 加 限 制 , 所 以收人保 障就 能够从 以性别分工 为基础 的家庭 制度 的束缚 中彻 底解放 出来 。 社会性 奉 献 活 动 、 文 化 艺 术 活 动 等 领 域 更 加活跃 。 一些依靠越来 越不 稳定 的劳动工 资而生活 的人们 也可得 到解放 。 社会保 障制度 能从 因资历调查 而造成 的 自 尊心 伤害和 “ 失 业 与 贫 困陷 阱 ” 中解 脱 出来 关 于 社会保障制 度 到底 是采用选择 主义还是普遍 主义 的争论 , 也将从此结 束 。 实现税 制和社会保 障制度 的统一 化 , 由此 , 安全 网的思维 方 式 将 会 改 变 , 个人 可 以 设计 适合 自己 的人生 , 广泛地选择赚钱 、 社会奉献和 提高生 活质量 的方式 。 如果上述 预期效果 真 正 地 实 现 了 , 那 就 可 以 说基础 收人 型 社 会 保 障制度 是 一 个划 时 代 的 、 革 命性 的社会保 障体系 。 然 而 , 只要 冷静地 思考 , 就 会发现 一些 研究 缺乏 逻 辑 性 飞 跃 , 无 根 据 的乐 观 展望居 多 。 关 于 这 一 点 , 由于 篇 幅 的原 因 只 能 省 略 了 。 尽管如 此 , 但 从 风 险 管理 的角度对 旧 有 的 社会保障制度 与基 础 收人设 想 进 行 比较 , 可 以指 出如下 问题 。 社会保 障制度被称 为对 人生 “ 从摇篮到坟墓 ” 都给予 保 障的制 度 , 是 对 应 人 的 生命 周 期 进行风 险管理 的一种 系统而又综合 的体系 。 一个 人从 出 生 、 婴幼儿 、 学校教育 、 就 职 、 退休退职 、 养老期 , 直 到 死亡 为止 , 在受 双亲 的抚养时 , 作为 “ 被抚养者 ” 还 可享 受各种社会保险 而在其就业独 立后 , 可 以 参 加失业保险 、 医疗保险 、 养老保险等 , 成 为 “ 被保 险者 二 本 人 ” 当一个 人丧失 劳动 能力而 断绝 收人 时 , 便可 以依靠养老保 险 、 医疗保险 的补 助金来 维 持生 活 。 这样 , 由于 对 于 生命周 期各 个 阶段 所 产 生 的需求 和风 险 , 都 必 须 以 个人 或 家庭 为对 象 提 供收入保 障或 服务 保 障 , 社 会保 障制 度 就必 须 是 一种 系统 而 又 综 合 的体 系 。 与 此 同时 , 详 细把握 需 求 和风 险 的种类 、 原 因 , 采 取 相应 的措施 , 这 也 可 以视为社会保 障制度在 风 险管 理 方 面 的长 处 。 另一方 面 , 社会保 障制度是一个极其复杂 的体系 , 现实上 又对各种需 求 、 风 险采 取 了一 刀 切 式 的僵 化处理 , 或者把 与劳动 、 其他 收人关系作为 给付 的 资格条件 , 这些 限定条件也是极 其复杂 的 。 与此相 比 , 基 础 收 人 设 想 有 什 么 长 处 呢 基 础 收人不需要 考虑 上述生命周期 中所 预想 的各种 需求及风险 , 而是 以全体 国民为对象 , 对 每个人支 付统一 的收人保 障 。 个人根据其所得到 的一定金 额 的基础 收人 来 满 足 自己 的 需 求 和 进 行 风 险 管 理 。 由于 国家 只 负责基础 收人 的统一支付并保证 财政来 源就可 以 了 , 因此 , 保 障制度就一定会成 为 非 常简单 的体 系 , 这 也 许 是 它最 大 的益 处 。 但 归 根 结底 , 能 否 说该 方 式就 是 风 险管理 呢 这 一 点 也 的确是令人怀疑 的 。 拿失业者的例子来 看 , 由于 没 有 了失业 保 险 制度 , 失业后 就不 能够领取失业补助金 。 但是 , 由 于享受 基础 收人 , 因此在再就业 以前 , 还可 以 靠此 来维持 生计 。 至 于在失 业期 间能够维持怎样 的生 活水准就要 由基础 收人水平 而定 了 。 拿享受 生 活 保护 的例 子来 看 , 由于没有 了生 活保护制度 , 就不 会再有 资历 调查 和 自尊 心 伤 害 。 然 而 , 基 础 收 人 水平是否 能 高于 生 活保护 保 障补 助 呢 , 这也是 一 个 问题 。 特别 是 对 于 靠养 老金 生 活 的人来 说 , 没 有 了养老金 制度 , 老 年 后 的生 活 费 只 有 靠基础 收 入 了 。 如 果基 础 收人 的给 付标 准不 是 很 高 的话
2004年第3期（总第33期） 弟北对作大雪 学报 5月15日出版 那么大部分靠养老金生活的人就有可能陷入收入 除上述问题外，也有人指出现有保险方式不 大幅度减少的处境。 能充分应对的风险正在增大。安戴尔森列举了普 问题的实质在于如何确定基础收入的“最低” 遍风险、集体风险、生命路径风险和代际间风险等 标准，而这自然会涉及到财政来源问题。基础收 4种类型的社会风险，并指出了旧有的福利研究 入的给付标准不可能事先决定，而是要根据财政 存在一系列问题：诸如普遍忽视了代际间的风险， 来源的多少来决定。在把劳动所得税作为基础收 未能认识到生命路径风险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 入原始资金的情况下，如果想提高给付标准的话， 化，虽然保险对于可预测的有规律的社会风险是 就只能直接提高劳动所得税的税率，或者间接地 有效的，但经济发达国家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各种 扩大纳税人人数。总之，给付标准是由国民中的 风险的规律性、同质性已经不复存在了。由于迄 劳动人口和工资水平决定的。而基础收人一直被 今为止通过社会保障而进行的资源再分配过于偏 认为是具有把收入和劳动分离的非劳动平等型的 向老年福利（如养老金方面），因此，安戴尔森还针 本质特征。然而，即使从给付面来看可以分离，但 对家庭功能减弱和劳动市场不健全等新的风险， 从财政来源看却是不可能与作为收入来源的劳动 提出了旨在更加重视年轻人、女性就业以及改善 分离开来的。换言之，即使从否定劳动平等型的 福利服务的改革主张。 角度看，也难以否定其基本的体系框架。 但是，即使存在上述问题，目前还没有一个能 另外，基础收人设想对于如何处理医疗、护理 够从根本上代替现有社会保障制度的体系。基础 等服务方面问题，还没有明确的解决方案。基础 收人设想也一样，现阶段还不能视为一个成熟的 收人是最终取代收人保障的体系，如果在服务方 制度性的见解，更不能立即实施马上替代现有的 面仍原封不动地利用现有的保障制度，那么基础 社会保障制度。不过，也不能说基础收入设想只 收人论者所批判的劳动与服务保障之间的关系， 是一个纸上谈兵的空洞理论。英国70年代前半 就只能通过交纳社会保险费来解决了。而如果是 期在保守党执政期间，曾经提出过与基础收人设 这样，那就不能不暴露其理论上的不彻底性。如 想相似的租税信用制度方案。70年代后期工党 果基础收入理论也适用于服务领域的话，那就只 执政时，又开始实施了与基础收人设想极其相似 有建立以全体国民为对象的免费服务体系了。但 的儿童补助金制度。而法国于1988年实行的加 是就目前来看，还没有这样的设想。 人最低收入保障制度，就是流浪汉问题解决措施 四、杜会保障制度的问题和局限性 的一个环节，这也是与基础收入设想极其接近的 一般而言，社会保障制度有如下所述的众多 政策。最近，南非共和国也尝试着以4000万国民 问题和局限性： 为对象，实行基础收入设想。 1.收人保障中国民最低生活标准缺乏客观 因此，虽然并不能断言已经以社会保险为中 性，政府的政策也总是具有暧昧的倾向。 心建立了收人保障体系的国家完全转向基础收人 2.在医疗、护理方面，广泛地存在着社会保险 的可能性，但对于那些正在建立社会保障的国家 服务对象以外的给付现象。 以及要在新的领域里建立公共收人保障的国家而 3,由于强制性地让一些具有高风险性并且社 言，仍然存在着不同程度地实行基础收人设想的 会保险费负担能力差的低收人者和高龄者加入保 可能性。 险，就有可能导致保险财政的破产（如日本的国民 旧有的社会保障制度是建立在社会性风险管 健康保险)。 理的基础上的。相比之下，基础收人设想的思维 4.在“受益者负担”、“利用者负担”的名义下， 方式则强调对资源的运用能力，是在吸取了阿玛 社会保险中的部分负担制也呈现出扩大的倾向； 尔蒂·森式潜在能力研究的基础上而形成的。目 由于低收人者加人保险，也出现了不少妨害利用 前，人们对社会保障改革寄予了极大的期望。作 保险服务的情况。 为社会保障制度改革的长期方向，把风险研究与 5.由于人口结构出现了少子老龄化现象，可 潜在能力研究相互渗透融合在一起进行研究，是 以预见未来的养老财政状况将会越来越严峻，代 极其可行的。 际间的负担与给付不公平问题也将日趋严重。 (责任编辑：杨放) 43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年第 期 总第 期 漆、叶分六考 厚初 那 么 大部分靠养老金 生 活 的人就有可 能陷人 收人 大 幅度减少 的处境 。 问题 的实质在 于如何确定基础收人 的 “ 最低 ” 标准 , 而这 自然会 涉及 到 财 政来 源 问题 。 基 础 收 人 的给付标准 不 可 能事先决定 , 而 是要 根 据 财 政 来 源 的多少来决定 。 在把劳动所得税 作为基 础收 人原 始资金 的情况下 , 如果 想 提高给付标 准 的话 , 就只能直接提 高 劳 动所 得 税 的税 率 , 或 者 间接地 扩大纳税人人数 。 总 之 , 给付标 准 是 由国 民 中的 劳动人 口 和工 资水平决定 的 。 而基础 收入一 直被 认 为是具有把 收入 和劳动分离 的非劳动平等型 的 本质特征 。 然 而 , 即使从 给付面来看 可 以分离 , 但 从财政来 源看却是不 可能与作为 收人来源 的劳动 分 离开来 的 。 换 言之 , 即使从 否 定 劳 动平 等型 的 角度看 , 也难 以否定其基本 的体系框架 。 另外 , 基础收人设想对 于如何处理 医疗 、 护理 等服务方面 间题 , 还 没 有 明确 的解 决 方 案 。 基 础 收人是最终取 代 收 人保 障的体 系 , 如果 在 服 务 方 面仍原封不动地 利 用 现有 的保 障制度 , 那 么 基 础 收人论者所批 判 的劳 动 与服务 保 障之 间 的关 系 , 就 只能通 过交纳社会保 险费来解 决 了 。 而如果是 这样 , 那就不 能不 暴 露其 理 论 上 的不 彻 底 性 。 如 果基础 收人理 论也适 用 于 服务 领 域 的话 , 那 就 只 有建立 以全体 国民为对象 的免费服务体 系 了 。 但 是就 目前来看 , 还 没有这样 的设想 。 四 、 社会保 障制 度的 问题和 局 限性 一般而言 , 社 会 保 障制 度 有 如 下 所述 的众 多 问题和局 限性 收人 保 障 中 国 民 最 低 生 活 标 准 缺 乏 客 观 性 , 政府 的政策也 总是具有 暖昧的倾 向 。 在 医疗 、 护理方面 , 广泛地存在着社会保 险 服务对象以 外 的给付现象 。 由于强 制性地让一些具有高风 险性并且社 会保 险费负担能力差 的低 收人者和高龄者加人保 险 , 就有可能导致保险财政 的破产 如 日本 的 国民 健康保 险 。 在 “ 受益者负担 ” 、 “ 利用 者负担 ” 的名义下 , 社会保 险 中的部 分 负担制 也 呈 现 出扩 大 的倾 向 由于低 收人者 加人 保 险 , 也 出现 了不 少妨 害利 用 保 险服务 的情况 。 由于人 口 结 构 出现 了少 子 老 龄化 现 象 , 可 以预见未来 的养老 财 政状 况 将 会 越 来 越 严 峻 , 代 际 间的负担与给付不公平 问题也将 日趋严重 。 除上 述 问题 外 , 也 有 人指 出现 有 保 险方式 不 能充分应 对 的风 险正在增 大 。 安戴尔森列举 了普 遍 风 险 、 集体风 险 、 生命路径风 险和代 际 间风险等 种类 型 的社 会 风 险 , 并 指 出 了 旧 有 的福 利 研 究 存在一 系列 问题 诸如普遍 忽视 了代 际 间的风 险 , 未 能认识 到 生 命 路 径 风 险 已 经 发 生 了 巨 大 的变 化 , 虽 然保 险对 于 可 预 测 的有 规 律 的社 会 风 险是 有效 的 , 但 经济发 达 国家在过去 的几十年里 , 各种 风 险 的规律 性 、 同质 性 已 经 不 复 存 在 了 。 由于 迄 今 为止通过社会保 障而进行 的资源再分配过于偏 向老年福利 如养老金方面 , 因此 , 安戴尔森还 针 对家庭 功能减弱 和劳 动市 场 不健 全 等 新 的风 险 , 提 出了 旨在更 加 重 视 年 轻 人 、 女 性 就业 以 及 改善 福利服务 的改革 主 张 。 但是 , 即使存在上述 问题 , 目前还没有一个 能 够从根本上代替现有社会保 障制度 的体系 。 基础 收人设想也一 样 , 现 阶段 还 不 能 视 为一 个 成熟 的 制度性 的见解 , 更 不 能 立 即 实施 马 上 替代 现有 的 社会保 障制度 。 不 过 , 也 不 能说基础 收 人 设 想 只 是 一个 纸 上谈兵 的空 洞 理论 。 英 国 年代前 半 期在保守党执政 期 间 , 曾经 提 出过 与基 础 收人设 想相似的 租税 信 用 制 度 方 案 。 年代后 期 工 党 执政 时 , 又 开始 实 施 了 与基础 收人设 想 极 其相 似 的儿童补 助金 制 度 。 而 法 国 于 年 实行 的加 人最低 收入保 障制 度 , 就 是 流 浪 汉 问题 解 决措 施 的一个环节 , 这 也 是 与基 础 收 人 设 想 极 其接 近 的 政策 。 最 近 , 南非共 和 国也尝试着 以 万 国 民 为对象 , 实行基础 收入设想 。 因此 , 虽然并 不 能 断 言 已 经 以 社 会 保 险为 中 心建立 了收人保 障体系的 国家完全转 向基础收人 的可 能性 , 但对 于 那 些 正 在 建 立社 会 保 障 的 国家 以及要在新 的领域里建立公共 收人保 障的 国家而 言 , 仍然存在着不 同程 度地 实 行 基 础 收人设 想 的 可 能性 。 旧有 的社会保 障制度是建立在社会性 风 险管 理 的基础上 的 。 相 比之 下 , 基础 收 人 设想 的思 维 方式则强 调对 资源 的运 用 能 力 , 是 在 吸 取 了 阿玛 尔蒂 · 森式潜 在 能 力研 究 的基 础 上 而 形 成 的 。 目 前 , 人们对社 会保 障改 革 寄予 了极 大 的期 望 。 作 为社会保 障制 度 改革 的长 期 方 向 , 把 风 险研 究 与 潜在能力研究相 互 渗透 融合 在 一 起 进 行 研 究 , 是 极其 可行 的 。 责 任 编 辑 杨 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