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T Andtio to the Study ofaio Relation 20年危机(1919-1089) 国际关系研究导论 [英]爱德华·卡尔著 秦亚青译 材子…减出版社
总常 1 编译这套书,是我们多年的心愿。 二十多年前,中国国门打开。中国向世界开 放,主要是向西方开放。西方的思想文化通过各种 渠道涌入,这是中国近现代史上的又一次“西学东 渐”。比起前几次“西学东渐”来,其规模和内容 都扩大和丰富了许多。在众多的“西学”中,关于 国际关系的西方学说占了一块相当突出的位置。这 总 个现象很值得研究。追想前一次“西学东渐”,即 上个世纪的“五·四”时期,很少有西方“围际关 系学”进入中国。这与当时中国基本上还是听任列 序 器事割的国际地位有关。“救亡”都还来不及,何 能奢谈“国际关系”?不过,尽管在那么困难的环 境中,还是有一些介绍欧洲外交史的著作问世。武 汉大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还专门开设了国际研 究裸程。 20世纪70年代未80年代初以来,“西学”中 的国际关系学说得以在中国较大规模地传播,恐怕 与美国的力量(亦可称其道“硬力量”和“软力 、 量”的综合)和中美文化交流活跃这一现实有关。 “西学”中的国际关系学说俨然就是美国的国际关 系学说。“以美国为主”是这一次“西学东渐”的 一大特色。 然面,美国并不是我们现在所接触的西方国际 关系学说的发源地。三百多年前,在欧洲出现了近 现代国际关系体系的基本框架时,美国尚未立国。 北美还是荚国的殖民地。稍后一些,当欧洲的一些 思想家、政治家在构筑政治学和国际关系学说的一 些基本理论时,美国还在忙于地理上的拓荒。当时 类国人对世界的了解并不比闭关锁国的中国人多。 美国真正成为西方国际关系学说的重镇,其发 展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因为欧洲已不是 国际政治的中心舞台。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果是这
「2i20年危机 一中心舞台向欧洲的两侧转移。待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美国从 欧洲“引进”了一批重量级的国际关系研究者和实践者,再辅之以雄厚 的资金支持,“国际关系学”便在美国得到了真正的大发展。当然,这 与美国的超级大国地位以及美国的全球战略露要有直接关系。这便是 20多年前中国国门打开,又-次“西学东渐”时中国人面对的那种美 图国际关系学派林立,文章汗牛充栋的蔚然大观。再到美苏“冷战”结 束,美国成为惟一支配性的超级大国之后,其话语霸权在国际关系这一 领域中就更加明显了。这一显然携带着巨大的历史惯性力量的现象,随 着“全球化”,还在持续显现。 不过,于那些需要对世界有尽可能透彻了解的当代中国人,尤其是 致力于学习国际关系的青年学子来说,要紧的是了解一些本源的东西, 如西方的文明史,扩张史,国际关系史,以及背后的基本观念和思想, 或谓陈乐民先生多次提醒的,要注意西方“精神的历史”。这种“精神 的历史“当包括西方国际关系学说的本源性思考在内。这一本源性问 题,实际上是西方学说的核心价值观。它们产生在欧洲,后来又被一代 代美国学者们继承了。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刘同舜先生在为《当代西方 国际关系理论》作序时,特别地指出“就核心概念的归纳和理论框架的 锤炼而言,英国学派的‘国际关系’、‘国际社会'和‘世界社会·的哲 学基础、历史底蕴和分析方法,较之·主流’的现实主义、新现实主义 和新自由主义似高出一筹”。 所以说,我们现在翻译出版的这一套书,是在介绍西方国际关系的 “精神的历史”。这些书是西方学界认可的真正的“经典之作”,被作为 “经典教材”一版再版,不断成为西方国际政治课堂中的必读书目,并 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西方国际政治战略人士、外交家和学者。现在我们 着到的国际关系的各种表象,西方大国的外交政策,战略考虑,其实都 出于他们的“精神历史”的本源。西方的大学,包括美国大学的课堂, 并不数典忘祖。他们讲授政治学理论和国际关系理论,亦多要从古希腊 讲起。现任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管理学院院长的约瑟夫·奈是曾用了大 工夫,把修昔底德的一部《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翻烂吃透了的。这是他 们精神家园的最终皈依。我们要了解西方,不能不了解他们的精神 家园 西方国际关系学说中的核心观念究竟是什么?我们所编译的这套书
总序3 中做了比较透彻的介绍。应该说,介绍西方国际政治学说的核心观念, 或本源性思考,是这套书的~大特色。中国读者和青年学生可以通过阅 读这套书了解西方的这一领域学说的核心部分,如果仅仅停留在阅读一 些介绍性的著作上是达不到这一点的。当然,介绍性的著作亦必不 可少。 实际上,在知识的汪洋大海中,人很容易迷失。牛津大学国际关系 讲座教授亚当·罗伯茨1991年在北京大学的一次国际会议上说,“我们 都不应忘记以现代面目出现的思想体系常常不过是古老主题的变种”。 为了加强他的观点,他还引用了法国政治活动家、思想家德·托克维尔 的一段名言: “有多少道德体系和政治体系经历了被发现、被忘却、被重新发现、 被再次忘却、过了不久又被发现这一连续过程,而每一次被发现都给世 界带来魄力和惊奇,好像它们是全新的,充满了智慧。之所以会如此, 并不是由于人类精神的多产,面是由于人类的无知,这种情况简直令人 难以置信。” 罗伯茨教授指出,德·托克维尔的讽刺性评论特别适用于国际关系 领域。他并没有说明为什么会这样“特别适用”,但当我们读了这一套 书后,倒是不妨去深想这个“百年命题”。 与此相关的,这套书的作者都是在西方被公认的“大家”成“大师 级人物”。他们的共同点是多具欧洲背景。这与上面所提及的近现代国 际关系史的发展是承接的。他们代表着欧洲从启蒙运动、工业革命并走 上向全世界扩张道路的实践的理论思考。国际关系理论只能从实践中总 结,而不能只在书斋中进行概念上的自我循环。这些作者对历史和现实 的深切关注,是他们的著作能够站住脚的根本,即他们思考的出发点和 归宿都是国际政治实践,而他】的贡献是将这些实践变成一种历史 哲学。 复杂纷繁的世事一旦被透彻筒洁的方式提高到哲学境界,它们便走 出了粗俗和原始,便具有了知识美感。更何况作者们所提出的历史暂学 命题对后人仍有意义。“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中国古人 用诗的语言所表达的,也许就是这个意境。 担纲这一套书翻译工作的主力是中国国际关系领域中已具成就的中 年学者,还有一批崭露头角的年轻学者。他们都有多次赴欧美日发达国
[420年危机 家深造和在外讲学、交流的经历:他们对中西政治文化的体悟,既来自 于书斋,亦得之于实践。翻译原著,其实是一件十分艰苦的工作,绝不 是粗通一些外文便可对付得了的;要编辑出版成书,也有种种不易。直 至今日,大部分译稿都已脱手之际,译者仍对文稿中的一些专门用语苦 思冥想、因为政治文化背景的不间,有时的确无法将西方大师们思考的 神貌用完全相符的中文语词表达出来,“难哉译事”,难是难在“神” 上,而非“词”上。但是,如上所说,这一批中青年学者都受过两种文 化的教育,现在又都在中国的著名高校执教,他们在实践中交融了两种 文化的优长,更深感要让年轻的中国学子们了解西方原著的必要。在他 们的努力下,终于有了这-套书。这是我们要特别感谢他们的。 我们也要特别感谢世界知识出版社的领导和编辑。他们视野开阔, 既看到了世界的过去,也想到了中国的未来。他们的良苦用心和勒恳敬 业,是支持我们:完成翻译这套书的重要精神支柱。 袁明 2002年10月
第一版序言5 这本书于1937年开始构思,1939年7月中旬 送交出版社,1939年9月3日战争爆发之际阅读校 样。如若根摇战事匆匆做些零星半点的文字修改, 必当丁事无补。所以,我愿全然保留书稿原貌。成 稿之时,世界已是战云笼罩,但避免第二次世界大 战的希望并未尽失。因此,书中“战争”“战前” 或是“战后”等字眼,其所指均为1914年至1918 第 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 战争气焰上升的时候,将战争灾难全然归罪于 少数人的野心和傲慢,不求进一步探查战争的根 版 源,这实在是容易的事情,但却也十分危险。即便 是战火纷飞的时候,探究战争的深层原因和重要缘 序言 由,而不是仅仅考量战争的个人原因和直接缘由, 仿然是具有实际意义的。《凡尔赛和约》签署之后 仅20年父两个月,和平即告破裂,欧洲诸国从而 卷入第二次重大的战争。如若和平重返世界,其 时,应当认真思考和平破裂的教训。如若结束战争 的安兼摧毁的仅仅是德国国家社会主义的统治者, ·而没有消除滋生国家社会主义现象的条件,那么, 这样的安排必然无以持续,1919年结束战争安排 的悲剧就会重演。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相隔20年。 对于研究世界未来的和平缔造者而言,历史上没有 任何一个时期比这20年的危机更能够使他们受益。 下一次和平会议,如若不至重蹈上一次和平会议之 覆辙,就要关注较之划定边界更为深刻的问题。基 于这一信念,我因此愿将此书献给未来和平的缔 造者幻 我从已经出版的著述中得到帮助、汲取灵感, 这类著述不胜枚举。但我尤其得益于两部著作,一 是卡尔·曼海姆博士(飞arl Mannheim)的《意识形 态与鸟托邦》,二是莱因霍尔德·尼布尔(Reinhold Niebuhr)博士的《有道德的人与不道德的社会》。这
6 20年危机 两部论著虽然不是国际关系的专著,但却羯示了一些根本的政治问题。 直到我的书稿几近完成之时,才拿到彼得·德鲁克(Peter Drucker)先生 的著作《经济人的终结》。书中包含了一些精彩的推测,对当今世界历 史的危机所做的分析也是发人深省、富有启发意义的。过去20年里, 出版了许多历史性和记叙性的优秀著作,涉及国际关系的各个侧面。其 中一些著作对我颜有启发,已在本书的注释里记录在案。这些注释代替 了参考书目。不过,就我所知,这些著作中没有一部旨在分析现代国际 危机更深层次的原因。 我要更为深切地感谢诸多个人,尤其要感谢三位朋友,他们抽出时 间,通读书稿。对于我的观点,他们或是赞成或是反对,但提出的意见 都富有启发意义。本书能有现在的价值,他们的建议贡献甚大。这三位 朋友是:伦教经济和政治学院国际关系学教授查尔斯·曼宁(Charles Manning);牛津大学万圣学院研究员、最近刚刚担任威尔士大学学院 (阿伯瑞斯特沃斯)国际政治学讲师的丹尼斯·劳思(Dennis Routh);第 三位朋友因有官方职务,故不便在此提及姓名。过去三年里,我是皇家 国际事务研究所民族主义问题研究小组成员,小组的研究成果即将发 表。'小组的研究麻络,与我在本书中的分析思路,有时相通,有时交 叉。研究小组中的同事们以及参与该研究项目的人员,在我们长时间的 讨论切磋之中,也自然而然地为本书做出了许多宝贵的贡献。在撰写本 书的过程中,他们,还有其他许多人,都以某种方式有意或是无意地给 子我帮助和鼓励。在此,道表诚挚的谢意。 爱德华·哈利特·卡尔 1939年9月30日 注释: 1 Nationalism:A Study by a Group of Members of the Royal Institute of Intemational Affeir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第二版序言7 《20年危机》第二版需要付印,这使作者面 临一个困难的决定。该书讨论国际政治,于1939 年夏结稿:即便当时尽量避免做出预测性论断,也 摊免格上时代的印记,无论是内容、措辞、还是时 态,尤其是在“战争”、“战后”等词语的使用上 面,概莫能外。对于当今的读者,须尽心刻意,才 能将其与1914~1918年发生的那场大战联系起来。 第二版 但是,当我试图修订原书时,却清楚地发现,该书 各章各节的内容都或多或少地受到后来发生的事件 的影响,如若逐段重写,那么,我所完成的必然不 是这本书的第二版,而是另外一部全新的书稿了。 序言 这祥一来,实可谓强用旧瓶装新酒,既不得体,也 无禅益。《20年危机》仍然是一部研究两次世界大 战之阀这一时期的著作,撰稿之时,这一时期已近 ,终结。所以,只能依照这种实际情况评说这部论 著。因此,我所做的是:改写那些产生歧义或是晦 涩难懂的词句,因为对于如今的读者而言,当年成 书时的情势已经相当遥远;修正一些可能使人产生 误解的句子;删除两三段落,因为这些段落涉及当 年的一些争论,时过境迁,这些争论或是不复存 在,或是已从另外的角度得到了新的解读。 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丝毫未曾改变原书的内 容,也不曾仅仅因为书中有些观点当今已经不能完 全被人们接受就子以修正,因此,请允许我在此提 出两个感悟到的主要问题。我以为,自第一版问世 之后,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对这两个问题有了新的 认识。 首先,《20年危机》旨在反击1919~1939年间 英语国家国际政治思想中明显且危险的错误,即, 几乎完全无视权力因素。无论学界还是民间,几乎 所有的思想中都存在这种错误。现在,这种错误已 经基本上得到了纠正,虽然在讨论未来安排的一些
820年危机 问题时还会时而出现。《20年危机》中的一些章节所提出的论点更多地 强调了一个侧面,这在1939年是必要的,但时至今日,已是没有必要 或是不合时宜了。 其次,该书的主体部分过于匆忙、过于自信地将现在的民族国家视 为国际社会的惟一单位,无论国大国小,均是知此。当然,该书最后一 章对未来国际玫治经济单位的规模提出了一些反思,后来的事态发展也 加强了这种反思。现在,所有客观的酬究人员似乎必须接受这样一个结 论:独立的小国已被淘汰或是即将被淘汰,成员国众多的国际组织是不 可能有效运转的。我最近出版的一本名为《民族主义及其之后》的小 书,其中阐述了我对这一间题的观点。至此,我就可以问心无愧地采取 惟一切实可行的方法,使《20年危机》的第二版基本保持1939年结荷 出版时的原本面貌。 爱德华·哈利特·卡尔 1945年11月15日
月录9 第一部分 国际改治学 第一章 学科的起源 /3 政治学的月的与分析 /4 乌托邦主义的作用 16 目 现实主义的影响 /9 第二查 乌托邦与现实 /12 录 自由意志与客观决定论 /12 理论与实践 /13 知识分子与政府官员 /14 左派和右派 /18 轮理与政治 /19 第二部分 国际危机 第三章 乌托邦主义产生的 背景 /24 乌托邦主义的基础 /24 被移植的边沁埋性主义 /27 理性主义与国际联盟 /29 舆论的神话/31 乌托邦主义遭受的报应 /35 分析的难题 /37 第四章利益的和谐 /42 乌托邦主义的合成理念/42 自由放任主义的天堂/44 政治领域的达尔文主义/46 国际利益和谐论 /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