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环境学报：中国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研究进展（华南农业大学林学院）

生态环境学报2012,21(12):2018-2023 http://www.jeesci.com E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 E-mail:editor(@jeesci.com 中国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研究进展 虞依娜,陈丽丽 华南农业大学林学院,广东广州510642 摘要:随着经济的发展,近10年来经济增长与环境质量之间的研究成为环境资源与生态经济学研究的热点问题。文章从中 国实证研究和理论研究两个方面对环境库兹涅茨曲线进行分析,探讨实证和理论研究中存在的问题不足。通过系统回顾国内 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硏究进展发现:研究区域的不同,得岀的结论不一致,大多数省份岀现了倒U形曲线,部分省份发现倒 N型和倒U型+正U型等,而且东、中和西部的结果也不一致;研究指标的不同,得出的结论不一致,有倒U型、倒N型、 倒U型+正U型和凹型等;计量模型的不同对EKC研究的结论也有所不同,运用二次多项式和对数方程进行研究所出现的 EKC曲线基本都呈倒U型,而采用三次方程和多种方程结合模型则既有倒U型也出现倒N型曲线;在理论解释方面缺乏EKC 曲线背后的作用机制的探索。最后还指岀国内必須加强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理论与方法硏究,对未来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硏究的 重点领域进行了展望。 关键词: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研究进展;经济增长;生态环境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5906(2012)12-2018-06 引用格式:虞依嫏,陈丽丽.中国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研究进展生态环境学报,2012,21(12).2018-2023 YU Yina, CHEN Lili. Research progress of the Environmental Kuznets Curve(Ekc)in China [] E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2012,2l(12):2018-2023 20世纪50年代美国经济学学会的年会上美方面做了很多工作。本文通过对国内研究现状进 国经济学家西蒙库兹涅茨叫( Simon Kuznets)首行分析、归纳、总结,指出目前我国研究中存在 次发表了如下结论:“在经济未充分发展的阶段 的问题和不足,为进一步开展相关研究提供科学 收入分配将随同经济发展而趋于不平等。其后, 依据。 经历收入分配暂时无大变化的时期,到达经济充 1研究文献计量 分发展的阶段,收入分配将趋于平等。”从而,库 1.1时间分布 兹涅茨经济假说被提出。普林斯顿大学经济学家 本文统计了发表在国内期刊上的有关EKC 格鲁斯曼和克鲁格在实证硏究基础上发现,环境研究的文献。国内关于EKC的硏究始于1999年, 污染程度与人均国民经济收入之间也呈倒U形关截至2012年,国内文献共有739篇(图1)其 系。于是,他们于1995年提出了环境库兹涅茨曲 中,2002—2012年10期间的研究文献为731篇 线(EKC的假说。该假说认为,在经济发展的初 占总文献数的989%,说明我国关于EKC的研 期阶段,随着人均收入的增加,环境污染由低趋究主要是从2002年开始的。主要原因是由于 高,到达某个临界点(拐点)后,随着人均收入的进 202年之后,我国在环境保护方面加大了力度 增加,环境污染又由高趋低,环境得到改善 从而在环境与生态经济学方面开始得到更多的 和恢复,环境质量与经济发展的关系就会进入正关注 相关阶段,即人均收人与环境污染程度之间呈倒 12学科分布 U形关联。 根据国内期刊上的有关EKC研究,其中跟环 随着经济发展,有限的环境资源面临着来自 境科学与资源相关的文献有315篇;经济理论及 人类许多方面的需求压力,经济增长与资源利用 济思想史方面的有189篇,宏观经济管理方面 之间的矛盾日益突出。近十年来经济增长与环境的有176篇;经济体制改革方面的有161篇;其 质量之间的研究成为环境资源与生态经济学研究 他类的40多篇。从以上文献的数量可以看出,国 的热点问题。环境问题的紧迫性促使国内科学家 内关于库兹涅茨曲线研究的学科方面主要集中于 开始重视这一问题,并且在实证研究和理论解释环境科学与资源方面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31100402)广东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S2011040001125);华南农业大学校长科学基金项目 作者简介:虞依娜(1973年生).女,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生态经济学及旅游管理方面的研究。Emal:.gayn@163com 收稿日期:2012-09-18

生态环境学报 2012, 21(12): 2018-2023 http://www.jeesci.com E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 E-mail: editor@jeesci.com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31100402）；广东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S2011040001125）；华南农业大学校长科学基金项目 作者简介：虞依娜（1973 年生），女，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生态经济学及旅游管理方面的研究。E-mail: gzyyn@163.com 收稿日期：2012-09-18 中国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研究进展 虞依娜，陈丽丽 华南农业大学林学院，广东 广州 510642 摘要：随着经济的发展，近 10 年来经济增长与环境质量之间的研究成为环境资源与生态经济学研究的热点问题。文章从中 国实证研究和理论研究两个方面对环境库兹涅茨曲线进行分析，探讨实证和理论研究中存在的问题不足。通过系统回顾国内 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研究进展发现：研究区域的不同，得出的结论不一致，大多数省份出现了倒 U 形曲线，部分省份发现倒 N 型和倒 U 型+正 U 型等，而且东、中和西部的结果也不一致；研究指标的不同，得出的结论不一致，有倒 U 型、倒 N 型、 倒 U 型+正 U 型和凹型等；计量模型的不同对 EKC 研究的结论也有所不同，运用二次多项式和对数方程进行研究所出现的 EKC 曲线基本都呈倒Ｕ型，而采用三次方程和多种方程结合模型则既有倒 U 型也出现倒Ｎ型曲线；在理论解释方面缺乏 EKC 曲线背后的作用机制的探索。最后还指出国内必须加强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理论与方法研究，对未来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研究的 重点领域进行了展望。 关键词：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研究进展；经济增长；生态环境 中图分类号：X19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5906（2012）12-2018-06 引用格式：虞依娜，陈丽丽. 中国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研究进展[J]. 生态环境学报, 2012, 21(12): 2018-2023. YU Yina, CHEN Lili. Research progress of the Environmental Kuznets Curve (EKC) in China [J]. E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 2012, 21(12): 2018-2023. 20 世纪 50 年代美国经济学学会的年会上美 国经济学家西蒙·库兹涅茨[1]（Simon. Kuznets）首 次发表了如下结论：“在经济未充分发展的阶段， 收入分配将随同经济发展而趋于不平等。其后， 经历收入分配暂时无大变化的时期，到达经济充 分发展的阶段，收入分配将趋于平等。”从而，库 兹涅茨经济假说被提出。普林斯顿大学经济学家 格鲁斯曼和克鲁格在实证研究基础上发现，环境 污染程度与人均国民经济收入之间也呈倒 U 形关 系。于是，他们于 1995 年提出了环境库兹涅茨曲 线(EKC)的假说[2]。该假说认为，在经济发展的初 期阶段，随着人均收入的增加，环境污染由低趋 高，到达某个临界点(拐点)后，随着人均收入的进 一步增加，环境污染又由高趋低，环境得到改善 和恢复，环境质量与经济发展的关系就会进入正 相关阶段，即人均收入与环境污染程度之间呈倒 U 形关联。 随着经济发展，有限的环境资源面临着来自 人类许多方面的需求压力，经济增长与资源利用 之间的矛盾日益突出。近十年来经济增长与环境 质量之间的研究成为环境资源与生态经济学研究 的热点问题。环境问题的紧迫性促使国内科学家 开始重视这一问题，并且在实证研究和理论解释 方面做了很多工作。本文通过对国内研究现状进 行分析、归纳、总结，指出目前我国研究中存在 的问题和不足，为进一步开展相关研究提供科学 依据。 1 研究文献计量 1.1 时间分布 本文统计了发表在国内期刊上的有关 EKC 研究的文献。国内关于 EKC 的研究始于 1999 年， 截至 2012 年，国内文献共有 739 篇（图 1）。其 中，2002—2012 年 10 期间的研究文献为 731 篇， 占总文献数的 98.9%，说明我国关于 EKC 的研 究主要是从 2002 年开始的。主要原因是由于 2002 年之后，我国在环境保护方面加大了力度， 从而在环境与生态经济学方面开始得到更多的 关注。 1.2 学科分布 根据国内期刊上的有关 EKC 研究，其中跟环 境科学与资源相关的文献有 315 篇；经济理论及 经济思想史方面的有 189 篇，宏观经济管理方面 的有 176 篇；经济体制改革方面的有 161 篇；其 他类的 40 多篇。从以上文献的数量可以看出，国 内关于库兹涅茨曲线研究的学科方面主要集中于 环境科学与资源方面

虞依娜等:中国环 茨曲线研究进展 2002年前2002 文献年份 图1按时间分布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研究进展 Fig. I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time in EKC research progress 2EKC研究回顾 西部的经济增长不均衡,各个部分到达转折拐点 2.1实证研究 也就不同,东部>中部>西部。 2.1.1研究区域 4)单个省或市。许多学者以单个省或所属于 根据所研究的地域范围,实证研究主要遵循 市为研究区域,对EKC的假说进行了验证。从研 了以下四种思路 究文献中可以发现对发达地区省市的研究多于中 1)全国。从国家角度出发关于EKC的实证 西部省市,但各个省市的实证结论都较为混乱,U 研究其最早源于1999年,张晓用计量回归的方 形、N形、倒N形、线性等关系均在研究中被发 法对我国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存在性进行了检 现1y9 验,该文通过对废水、废气和固体废弃物等污染 2.1.2研究指标 排放指标进行检验,得出我国经济与环境之间的 从研究指标来看,国内实证研究的结论呈现 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呈现出较弱的倒U形关系,但 如下的规律和特点 转折拐点较发达国家低。而林伯强和蒋竺均向、 1)国内学者大量实证分析了工业“三废”排 杨万平和袁晓玲也从中国总体的面板数据进行放的数据,研究结果出现不一致的结论(表1) 了研究。林伯强和蒋竺均的研究结果验证了 表1环境质量与经济增长关系实证研究 EKC遵循倒U形,并预测中国将在2040年到达 Table 1 Relationships between Economic Growth 转折拐点。但杨万平和袁晓玲的研究结果却认 and Environmental Quality 为EKC将呈现正U形。 环境指标 参考文献 12,14334 2)各省比较。高宏霞等阿、罗岚和邓玲、 型 吴玉鸣和田斌对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进行了研 三废 正U型 究;陈德湖和张津門、韩君、高静凹、包群和 倒U型+正U型 8,2229,31 彭水军基于中国30个省市自治区的面板数据 废 倒N型+N型十U型 进行了研究;李瑞娥和张海军、许士春和何正 N型+倒U型 霞叫4中国28个省市自治区的面板数据进行了研 三废 倒N型+倒U型 究;刘华军等基于中国27个省区面板数据的研 倒U型+线性 呈现凹型 究。从许多学者的研究结果来看,大多数的省份 倒N型+U型; 发现了倒U形曲线的存在141,但也有部分发 三废、粉尘 U型+倒U型+N型 现正U形、倒N形或线性等121 U型+倒U型;倒U 三废,SO 3)东、中和西部的比较研究。周茜、许广 型+倒N型;倒U形 月和宋德勇、李飞和庄宇8从东、中和西部的 三废,SO2,烟尘倒U型+线性 粉尘、SO2以及工 角度出发对EKC进行了探讨。学者们在研究中发 业烟尘排放量 现东部和中部倒U型,西部地区正U形18。另 SO,, CO 倒U型 有研究表明,东、中和西部地区经济增长与环境 城市废弃物 型 工业废水 污染之间呈“N型”态势发展,同时由于东、中和 倒U+U 排放量

虞依娜等：中国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研究进展 2019 2 EKC 研究回顾 2.1 实证研究 2.1.1 研究区域 根据所研究的地域范围，实证研究主要遵循 了以下四种思路： 1）全国。从国家角度出发关于 EKC 的实证 研究其最早源于 1999 年，张晓[3]用计量回归的方 法对我国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存在性进行了检 验，该文通过对废水、废气和固体废弃物等污染 排放指标进行检验，得出我国经济与环境之间的 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呈现出较弱的倒 U 形关系，但 转折拐点较发达国家低。而林伯强和蒋竺均[4]、 杨万平和袁晓玲[5]也从中国总体的面板数据进行 了研究。林伯强和蒋竺均[4]的研究结果验证了 EKC 遵循倒Ｕ形，并预测中国将在 2040 年到达 转折拐点。但杨万平和袁晓玲[5]的研究结果却认 为 EKC 将呈现正Ｕ形。 2）各省比较。高宏霞等[6]、罗岚和邓玲[7]、 吴玉鸣和田斌[8]对中国 31 个省市自治区进行了研 究；陈德湖和张津[9]、韩君[10]、高静[11]、包群和 彭水军[12]基于中国 30 个省市自治区的面板数据 进行了研究；李瑞娥和张海军[13]、许士春和何正 霞[14]中国 28 个省市自治区的面板数据进行了研 究；刘华军等[15]基于中国 27 个省区面板数据的研 究。从许多学者的研究结果来看，大多数的省份 发现了倒 U 形曲线的存在[7-11,14-15]，但也有部分发 现正Ｕ形、倒Ｎ形或线性等[12-13]。 3）东、中和西部的比较研究。周茜[16]、许广 月和宋德勇[17]、李飞和庄宇[18]从东、中和西部的 角度出发对 EKC 进行了探讨。学者们在研究中发 现东部和中部倒 U 型，西部地区正 U 形[17-18]。另 有研究表明，东、中和西部地区经济增长与环境 污染之间呈“Ｎ型”态势发展，同时由于东、中和 西部的经济增长不均衡，各个部分到达转折拐点 也就不同，东部>中部>西部[16]。 4）单个省或市。许多学者以单个省或所属于 市为研究区域，对 EKC 的假说进行了验证。从研 究文献中可以发现对发达地区省市的研究多于中 西部省市，但各个省市的实证结论都较为混乱，U 形、N 形、倒 N 形、线性等关系均在研究中被发 现[19-39]。 2.1.2 研究指标 从研究指标来看，国内实证研究的结论呈现 如下的规律和特点： １）国内学者大量实证分析了工业“三废”排 放的数据，研究结果出现不一致的结论（表 1）。 图 1 按时间分布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研究进展 Fig.1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time in EKC research progress 表 1 环境质量与经济增长关系实证研究 Table 1 Relationships between Economic Growth and Environmental Quality 环境指标 结论 参考文献 三废 倒Ｕ型 [3,7-8,12,14,30,33,40] 三废 N 型 [32] 三废 正 U 型 [26, 41] 三废 倒 U 型+正 U 型 [18,22, 29, 31] 三废 倒 N 型+N 型+U 型 [42] 三废 N 型+倒 U 型 [24,43] 三废 倒Ｎ型+倒Ｕ型 [27,35] 三废 倒 U 型+线性 [28] 三废 呈现凹型 [37] 三废、粉尘 倒 N 型+U 型； U 型+倒 U 型+N 型 [34] 三废，SO２ U 型+倒 U 型；倒 U 型+倒 N 型；倒 U 形 [13,19,38] 三废，SO２，烟尘 倒 U 型+线性 [36] 粉尘、SO2以及工 业烟尘排放量 倒Ｕ型 [6,10] SO2,CO2 倒Ｕ型 [11] 城市废弃物 倒 U 型 [44] 工业废水 排放量 倒Ｕ＋Ｕ [45] 0 20 40 60 80 100 120 2002年前 2002 2003 2004 2005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 文献年份 文献篇数

2020 生态环境学报第21卷第12期(2012年12月) 在结果中除倒U形之外,倒U型+正U型,倒N 环境库兹涅茨倒U型曲线关系,而气态废弃物的 形和U形也常被发现。关于工业“三废”的实证研 排放量与旅游经济发展的关系不确定。 究中,倒U形曲线的研究结论大约占了35%,倒 除了以上方面的研究外,学者还从低碳养殖 U型+正U型结论占了17%;N型+倒U型,倒“N” 水土流失和农业面源污染等方面验证EKC,研究 型+倒“U”和正U形结论各占了9%,其他结论占 结论出现不一致,有倒U型、倒U型+正U型等 了21%。关于三废和其他环境指标的实证研究 中,倒U形曲线占大部分,除了发现倒U型外, 2.1.3研究模型 研究的结论还发现倒N型等曲线。总之,关于“三 计量研究模型在EKC研究中占有很重要的 废”与经济发展的研究国内学者所得出的结论不 角色。在国内的实证研究中,总体看来近几年在 致,有倒U型、倒N型、倒U型+正U型和 计量方法上并没有很大的进步。从表2中可以看 凹型等。 出,在实证研究中用到最多的是三次方程的拟合 2)近几年,国内学者开始运用大量数据实 模型(表2)。从表2中可以看出计量模型的不同 证分析碳排放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已有的研对EKC研究的结论会有所区别,结果表明运用 究结果中出现不一致的结论。有部分学者认为我 次多项式和对数方程进行研究所出现的EKC曲 国碳排放与经济增长出现倒U形曲线.15.2。而 线基本都呈倒U型,采用三次方程和多种方程结 吴振信和万埠磊凹,吕志鹏分别对北京和辽宁合模型则既有倒U型也出现倒N型曲线,而有学 省碳排放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研究时发现它们 者运用熵值法和因子法进行拟合得到正U型和正 之间出现倒N型曲线。许广月和宋德勇对我国 N型因此,学者在进行EKC实证研究时除了合理 及其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的碳排放与经济发展 选择环境压力主要因子,同时应建立全面反映环 之间的关系时,发现东部和中部出现倒U型曲线, 境和经济增长之间精确的计量模型。 而西部地区出现正U型曲线。 22理论研究 3)国内学者除了考虑经济增长与环境之间 随着实证研究在国内的不断深入,对EKC现 的关系,也涉及了其他方面的研究。 象的理论解释也逐渐受到研究者的重视,人们分 ①中国森林资源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硏究别从经济结构、技术、国际贸易、环境需求和国 4649。有学者曾在2000年就提出我国森林资源 家政策等方面进行了探讨565 砍伐率呈现出上升的势头,降低环境库兹涅茨曲 221经济结构 线的弧度才能保住现有森林资源。有的学者总 牛海鹏等、钱雪亚和汪维薇例等从经济结 结了各国经济发展阶段与森林资源变化的规律, 构的改变解释EKC现象,认为:随着经济结构的 提出森林资源变化的U型理论;而更多的学者 改善,污染排放呈现逐渐下降的趋势。但是经济 则认为我国森林资源与经济增长之间出现倒U型 结构的改善可能会在短期内使得经济发展放缓甚 至下滑,也可能在短期内就实现促进经济发展。 ②旅游经济发展与环境污染之间的关系研 在经济起飞阶段,第二产业比例加重,工业化和 究。一些学者从旅游经济发展角度出发,探讨了城市化带来严重的生态环境问题;当主要经济活 在旅游经济发展过程中EKC的趋势。李丰生和王 动从高能耗高污染的工业转向低污染高产出的服 利朋以桂林旅游业为案例探讨了旅游经济发展 务业、信息业时,生产对资源环境压力就降低; 与环境污染之间的状况,认为桂林旅游业在EKC 环境破坏和经济发展呈现倒U形曲线关系。 曲线达到顶峰之前,应该采取预防性措施,降低曲 222科技进步 线的弧度,使曲线由“倒U”型变为“一”型,从而 王国印、何立华和金江等从科技进步解 实现旅游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共赢”。章锦河释EKC现象,认为:科技进步是环境库兹涅茨曲 等认为在旅游经济发展过程中,黄山风景区固 线出现拐点的不可或缺的一个必要条件,因此解 态与液态旅游废弃物排放量与旅游发展之间具有 决环境问题需要采用的手段是促使技术进步的创 表2国内计量方程模型 Table 2 Different Econometric Models of EKC hypothesis 计量方程模型 二次方程 三次方程 对数方程 多种方程结合模型 其它方程 研究结论 倒U型 倒N型 倒型 正N型 参考文献 1,711-12X45 169,13,15,18-19,21,24,39404 10,1417202223,2563349 12793246週

2020 生态环境学报 第 21 卷第 12 期（2012 年 12 月） 在结果中除倒 U 形之外，倒 U 型+正 U 型，倒 N 形和 U 形也常被发现。关于工业“三废”的实证研 究中，倒 U 形曲线的研究结论大约占了 35%，倒 U 型+正 U 型结论占了 17%；N 型+倒 U 型，倒“Ｎ” 型+倒“Ｕ”和正 U 形结论各占了 9%，其他结论占 了 21%。关于三废和其他环境指标的实证研究 中，倒 U 形曲线占大部分，除了发现倒 U 型外， 研究的结论还发现倒 N 型等曲线。总之，关于“三 废”与经济发展的研究国内学者所得出的结论不 一致，有倒 U 型、倒 N 型、倒 U 型+正 U 型和 凹型等。 ２）近几年，国内学者开始运用大量数据实 证分析碳排放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已有的研 究结果中出现不一致的结论。有部分学者认为我 国碳排放与经济增长出现倒 U 形曲线[4, 9, 15, 20]。而 吴振信和万埠磊[21]，吕志鹏[23]分别对北京和辽宁 省碳排放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研究时发现它们 之间出现倒 N 型曲线。许广月和宋德勇[17]对我国 及其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的碳排放与经济发展 之间的关系时，发现东部和中部出现倒 U 型曲线， 而西部地区出现正 U 型曲线。 ３）国内学者除了考虑经济增长与环境之间 的关系，也涉及了其他方面的研究。 ①中国森林资源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研究 [39,46-49]。有学者曾在 2000 年就提出我国森林资源 砍伐率呈现出上升的势头，降低环境库兹涅茨曲 线的弧度才能保住现有森林资源[46]。有的学者总 结了各国经济发展阶段与森林资源变化的规律, 提出森林资源变化的 U 型理论[47]；而更多的学者 则认为我国森林资源与经济增长之间出现倒Ｕ型 曲线[46-47]。 ②旅游经济发展与环境污染之间的关系研 究。一些学者从旅游经济发展角度出发，探讨了 在旅游经济发展过程中 EKC 的趋势。李丰生和王 利朋[50]以桂林旅游业为案例探讨了旅游经济发展 与环境污染之间的状况，认为桂林旅游业在 EKC 曲线达到顶峰之前，应该采取预防性措施,降低曲 线的弧度，使曲线由“倒 U”型变为“一”型，从而 实现旅游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共赢”。章锦河 等[51]认为在旅游经济发展过程中，黄山风景区固 态与液态旅游废弃物排放量与旅游发展之间具有 环境库兹涅茨倒 U 型曲线关系，而气态废弃物的 排放量与旅游经济发展的关系不确定。 除了以上方面的研究外，学者还从低碳养殖、 水土流失和农业面源污染等方面验证 EKC，研究 结论出现不一致，有倒 U 型、倒 U 型+正 U 型等 [52-54]。 2.1.3 研究模型 计量研究模型在 EKC 研究中占有很重要的 角色。在国内的实证研究中，总体看来近几年在 计量方法上并没有很大的进步。从表２中可以看 出，在实证研究中用到最多的是三次方程的拟合 模型（表２）。从表 2 中可以看出计量模型的不同 对 EKC 研究的结论会有所区别，结果表明运用二 次多项式和对数方程进行研究所出现的 EKC 曲 线基本都呈倒Ｕ型，采用三次方程和多种方程结 合模型则既有倒 U 型也出现倒Ｎ型曲线，而有学 者运用熵值法和因子法进行拟合得到正 U 型和正 N 型因此，学者在进行 EKC 实证研究时除了合理 选择环境压力主要因子，同时应建立全面反映环 境和经济增长之间精确的计量模型。 2.2 理论研究 随着实证研究在国内的不断深入，对 EKC 现 象的理论解释也逐渐受到研究者的重视, 人们分 别从经济结构、技术、国际贸易、环境需求和国 家政策等方面进行了探讨[56-57]。 2.2.1 经济结构 牛海鹏等[58]、钱雪亚和汪维薇[59]等从经济结 构的改变解释 EKC 现象, 认为：随着经济结构的 改善，污染排放呈现逐渐下降的趋势。但是经济 结构的改善可能会在短期内使得经济发展放缓甚 至下滑，也可能在短期内就实现促进经济发展。 在经济起飞阶段, 第二产业比例加重, 工业化和 城市化带来严重的生态环境问题；当主要经济活 动从高能耗高污染的工业转向低污染高产出的服 务业、信息业时，生产对资源环境压力就降低； 环境破坏和经济发展呈现倒 U 形曲线关系。 2.2.2 科技进步 王国印[60]、何立华和金江[61]等从科技进步解 释 EKC 现象，认为：科技进步是环境库兹涅茨曲 线出现拐点的不可或缺的一个必要条件，因此解 决环境问题需要采用的手段是促使技术进步的创 表 2 国内计量方程模型 Table 2 Different Econometric Models of EKC hypothesis 计量方程模型 二次方程 三次方程 对数方程 多种方程结合模型 其它方程 研究结论 倒 U 型 倒 U 型 倒Ｎ型 倒 U 型 倒Ｎ型 倒Ｕ型 正 U 型 正Ｎ型 参考文献 [4,7,11-12,28,45,55] [6,9,13,15,18-19,21,24,39-40,48] [10,14,17,20,22-23,25-26,30,33,49] [27,29,32,34,36,38] [5,16]

虞依娜等:中国环 茨曲线研 2021 新研发。 些方面都进行了研究,但缺乏EKC曲线背后的作 223国际贸易 用机制的探索。 高静和黄繁华、胡亮和潘厉、朱述斌和 32展望 高岚等从贸易对环境的影响研究EKC,认为发 国内EKC研究从区域的拓展、数据使用到理 达国家将高污染、高能耗及资源型行业转移到发 论的解释都在逐步深化,但本身还有其缺点和不 展中国家,使发达国家环境质量好转而发展中国 足。因此,在今后的研究中加强指标选取、数据 家环境质量破坏更进一步破坏。 分析和数学计量方法的改进,从而完善国内在 2.2.4环境需求 EKC研究方面的不足。 环境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之和即环境需求 EKC假说源于环境压力和经济增长关系的 祝志杰从环境需求对环境的影响研究EKC,认 争论,认为在经济发展早期环境质量是逐渐恶化 为伴随着人类对发展认识的不断深入,环境需求 的,收入达到一定水平之后,环境质量会逐渐改 与经济发展之间具有互动关系。 善。广义上的环境质量,不仅包括环境污染,还 22.5国家政策 包括生态破坏,如土地沙漠化、草场退化、毁林、 国家环保政策会改变EKC的形状——变得 物种灭绝、全球气温上升等。因此,EKC的 扁平或更早出现顶点。张学刚和王玉婧小认为政 研究要注重经济发展对生态环境的影响。目前的 府对环境的规制等对环境质量改善有重要影响。 研究中,虽然已经涉及森林资源和农业污染等方 此外,除了以上方面的理论研究外,一些学 面,但对于生态环境方面还没有一个综合的一般 者还从偏好、社会福利函数、环境破坏、污染治 性指标来反映整个生态环境与经济发展之间的 理成本和资本的生产率等角度对EKC进行了探 关系,特别是环境退化或改善对经济增长的反作 用方面的内容。因此,选取生态环境方面的指标 3EKC研究的不足及展望 进行研究是未来的一个重要方面。同时,研究中 3.1存在的不足 验证EKC多采用GDP和人均收入等货币指标来 (1)国内研究的区域主要集中在大中城市和 表示经济发展,而很少采用其它指标,在今后研 东部省份,对西部省份研究较少。虽然许多学者 究中应考虑其它发展指标,如城市化水平和人类 得出了我国部分省市和地区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 发展指数等。 的关系,但由于研究区域的不同,得出的结论也 参考文献: (2)国内实证研究选取的指标主要为环境污 [1] KUZNETS nomic growth and income inequality JJ].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1955, 45(1): 1-28 染类指标,大量的实证研究可以看出不同的指标 2]李慧明,欣欣环境与经济如何双贏: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引发的 选取可能会得出不同的结果。关于三废和其他环 思考南开学报,2003(1):58-64 境指标的实证研究中,倒U形曲线占大部分,同 3]张晓中国环境政策的总体评价[中国社会科学,1993 时还发现了倒N型、倒U型+正U型和凹型等; 4]林伯强,蒋竺均.中国二氧化碳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预测及影响 关于其他指标分析其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出 因索分析门管理世界,20094)27-36 现了倒U型、倒U型+正U型等曲线。因此,关 S]杨万平,袁晓玲.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假说在中国的经验研究[ 于EKC的研究缺乏全面精确的指标,只有选用全 长江流域资源与环境,200,18(8)704-710. 面精确的指标才能使人们真正理清环境压力与经 6]高宏霞,杨林,付海东.中国各省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的研 究与预测:基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实证分析经济学动态, 济增长的关系。 2012(1}52-57 (3)从实证研究的计量模型来看,目前虽然 I]罗岚,邓玲.我国各省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地区分布研究统计 已经有许多学者运用二次方程、三次方程或对数 与决策,2012(10):99-101 模式进行验证,但由于模型的不同,产生的结果 8]吴玉鸣,田斌省域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扩展及其决定因素:空 十量经济学模型实证门地理研究,2012,31(4):627-640 也不一样。计量模型的参数基本还是以国家的整 I9]陈德湖,张津.中国碳排放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分析:基于空间 体增长为主,较少从各省市经济增长模式、技术 面板模型的实证研究[统计与信息论坛,2012,27(5):48 进步和地方政府环保政策等方面进行深层次的 0韩君.中国区域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稳定性检验:基于省际面板 解释。 统计与信息论坛,2012,27(8)56-62. 4)从理论解释方面,虽然国内学者从经济 lll 中国SO2与CO排放路径与环境治理研究:基于30个省 市环境库兹涅茨曲线面板数据分析门现代财经:天津财经大学 结构、技术、国际贸易、环境需求和国家政策这 学报,2012(8:120-129

虞依娜等：中国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研究进展 2021 新研发。 2.2.3 国际贸易 高静和黄繁华[62]、胡亮和潘厉[63]、朱述斌和 高岚[64]等从贸易对环境的影响研究 EKC，认为发 达国家将高污染、高能耗及资源型行业转移到发 展中国家，使发达国家环境质量好转而发展中国 家环境质量破坏更进一步破坏。 2.2.4 环境需求 环境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之和即环境需求。 祝志杰[65]从环境需求对环境的影响研究 EKC，认 为伴随着人类对发展认识的不断深入，环境需求 与经济发展之间具有互动关系。 2.2.5 国家政策 国家环保政策会改变 EKC 的形状——变得 扁平或更早出现顶点。张学刚和王玉婧[66]认为政 府对环境的规制等对环境质量改善有重要影响。 此外, 除了以上方面的理论研究外，一些学 者还从偏好、社会福利函数、环境破坏、污染治 理成本和资本的生产率等角度对 EKC 进行了探 讨[67-73]。 3 EKC 研究的不足及展望 3.1 存在的不足 （１）国内研究的区域主要集中在大中城市和 东部省份, 对西部省份研究较少。虽然许多学者 得出了我国部分省市和地区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 的关系，但由于研究区域的不同，得出的结论也 不一致。 （２）国内实证研究选取的指标主要为环境污 染类指标，大量的实证研究可以看出不同的指标 选取可能会得出不同的结果。关于三废和其他环 境指标的实证研究中，倒 U 形曲线占大部分，同 时还发现了倒 N 型、倒 U 型+正 U 型和凹型等； 关于其他指标分析其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出 现了倒 U 型、倒 U 型+正 U 型等曲线。因此，关 于 EKC 的研究缺乏全面精确的指标，只有选用全 面精确的指标才能使人们真正理清环境压力与经 济增长的关系。 （3）从实证研究的计量模型来看，目前虽然 已经有许多学者运用二次方程、三次方程或对数 模式进行验证，但由于模型的不同，产生的结果 也不一样。计量模型的参数基本还是以国家的整 体增长为主，较少从各省市经济增长模式、技术 进歩和地方政府环保政策等方面进行深层次的 解释。 （4）从理论解释方面，虽然国内学者从经济 结构、技术、国际贸易、环境需求和国家政策这 些方面都进行了研究，但缺乏 EKC 曲线背后的作 用机制的探索。 3.2 展望 国内 EKC 研究从区域的拓展、数据使用到理 论的解释都在逐步深化, 但本身还有其缺点和不 足。因此，在今后的研究中加强指标选取、数据 分析和数学计量方法的改进，从而完善国内在 EKC 研究方面的不足。 EKC 假说源于环境压力和经济增长关系的 争论，认为在经济发展早期环境质量是逐渐恶化 的，收入达到一定水平之后，环境质量会逐渐改 善。广义上的环境质量，不仅包括环境污染，还 包括生态破坏，如土地沙漠化、草场退化、毁林、 物种灭绝、全球气温上升等[74]。因此，EKC 的 研究要注重经济发展对生态环境的影响。目前的 研究中，虽然已经涉及森林资源和农业污染等方 面，但对于生态环境方面还没有一个综合的一般 性指标来反映整个生态环境与经济发展之间的 关系，特别是环境退化或改善对经济增长的反作 用方面的内容。因此，选取生态环境方面的指标 进行研究是未来的一个重要方面。同时，研究中 验证 EKC 多采用 GDP 和人均收入等货币指标来 表示经济发展，而很少采用其它指标，在今后研 究中应考虑其它发展指标, 如城市化水平和人类 发展指数等。 参考文献： [1] KUZNETS S. Economic growth and income inequality [J].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1955, 45 (1): 1- 28. [2] 李慧明, 欣欣. 环境与经济如何双赢：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引发的 思考[J]. 南开学报, 2003(1): 58-64. [3] 张晓. 中国环境政策的总体评价[J]. 中国社会科学, 1999(3): 88-99. [4] 林伯强, 蒋竺均. 中国二氧化碳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预测及影响 因素分析[J]. 管理世界, 2009(4): 27-36. [5] 杨万平, 袁晓玲. 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假说在中国的经验研究[J]. 长江流域资源与环境, 2009, 18 (8): 704-710. [6] 高宏霞, 杨林, 付海东. 中国各省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的研 究与预测：基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实证分析[J]. 经济学动态, 2012(1): 52-57. [7] 罗岚, 邓玲. 我国各省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地区分布研究[J]. 统计 与决策, 2012(10): 99-101. [8] 吴玉鸣, 田斌. 省域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扩展及其决定因素：空 间计量经济学模型实证[J]. 地理研究, 2012, 31(4): 627-640. [9] 陈德湖, 张津. 中国碳排放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分析：基于空间 面板模型的实证研究[J]. 统计与信息论坛, 2012, 27(5): 48-53. [10] 韩君. 中国区域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稳定性检验：基于省际面板 数据[J]. 统计与信息论坛, 2012, 27(8): 56-62. [11] 高静. 中国 SO2 与 CO2排放路径与环境治理研究：基于 30 个省 市环境库兹涅茨曲线面板数据分析[J]. 现代财经：天津财经大学 学报, 2012(8): 12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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