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生 The Life With Regrets 责任籍：括该/E-mail:cnsciamgmail.com 后基因组时代的生物安全 撰文谢蜀生 20世纪上半叶，物理学革命导致 效的技术、增强病原体毒力或使非病 列在互联网上都极易获得 原子弹的出现；2世纪下半叶，以 原体产生毒力的研究、对抗菌或抗病 显然，目前生物医学研究正处于 DN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为标志的分 毒药物产生耐受的研究、增加病原体 一种两难困境。一方而，这类研究为 子生物学革命，让科学家可以利用分 传染性的研究、改变或增加病原体感 重大疾病的预防和治疗提供了新的可 子生物学技术，轻易获得生物体的基 染宿主范围的研究、使现有诊断和检 能，法律明令禁止这些研究对医学的 因组信息，并对基因进行改造，创造 测技术失效的研究以及将生物制剂或 发展不利。但另一方面，它在生物安 出一种人工新品种。 毒素改造成生物武器的研究。但在学 全（Biosecurity)方面又确实具有明显 在“9·11”以及紧随其后的炭疽 术界，并非所有人都认可这份报告。 的潜在危险。在生物医学研究进入后 杆前邮件袭击事件后，美国政府对生 2003年，32名来自世界顶级科学杂志 基因组时代，人们对生物安全方面的 物恐怖主义的威胁充满了忧虑，立即 的编辑和一些科学家发表声明，强调 忧虑进一步增加了，正如NSABB主 销毁了6,60件公开发布的、可能用 “学术自由是科学的生命之血”，拒绝 席卡斯伯(Kasper D)指出的那样，“顾 于制造生物武器的文件资料，203年， 对所谓的“双重应用研究”采取限制 问委员会确实对制造生物武器的潜在 美国国家生物技术研究委员会向国会 措施。因此，上述生物医学研究仍在 危险表示担忧，一个为邪恶组织服务 提交了一份报告，对生物医学研究首 无约束地进行着。 的聪明科学家，很有可能利用这些公 次提出了“双重应用研究”(Dual-use 2005年，《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 开的（基因）信息制造生物武器”。但 Research)一词，来描述那些既可以 (PNAS)发表了魏因(Wein LM)等 对于这类具有“双重使用价值”的生 造福人类，又可能用于恐怖目的的生 人一篇用布氏杆菌毒素污染牛奶的研 物医学研究，目前还没有到一个两 物区学研究。该报告披露了一个基因 究报告，详尽地描述了制造“毒奶” 全的解决办法。 工程技术导致高致病性新病毒产生的 的方法，并讨论了如何防范的可能方 英国物理学家、1995年诺贝尔和 典型案例。 案魏因还在《组约时报》上发表了 平奖得主罗特伯雷特(Rotblat J)曾 2001年，澳大利亚鼠突泛滥，政 题为《获得毒奶》(Got toxic milk)的 为《科学》写过一篇题为《科学家的 府发动了一场生物灭鼠运动。科学家 分析文章，通俗地介绍了论文内容。 希波克拉底誓言》的文章。他说：“20 把白细胞介素一4(L-4)基因导入 美国政府认为，这简直是在为恐怖分 世纪，科学的巨大进展已经彻底改变 鼠天花病毒，希望这种基因工程天花 子提供制造毒奶的流程图。 了科学与社会的关系。然而，许多科 病毒可以通过“免疫避草”的方式降 更具争议的是，2005年，陶本伯 学家仍然生活在象牙塔里，他们声称 低老鼠的繁殖力。出人意料，这种重 格(Taubenberg JK)等人在《自然》 ·为科学而科学、‘科学是中性的’、 组的鼠天花病毒毒力刷增，结果杀死 上发表了1918年流感病毒的全基因 ‘科学不能因其被溢用而受谴责”… 了60%的野生凰，甚至那些原本对流 组序列：同年，杜贝(Tumpey TM) 如今人们都在谈人权，却很少提到人 天花病毒具有免疫力的老鼠也不能幸 等人又在《科学》上发表报告称，他 的责任。科学给人类带来了很多好处， 免于难。这个意外的结果表明，一些 们用反向遗传技术复活了1918年流 同时也带来了更多的责任”。 简单的分子生物学技术操作，也可能 感病毒：实际上，在这两篇文章发表 为了防止科学被滥用，他希望“对 产生意想不到的剧春新品种。在本案 前，美国政府认为，这些研究“在生 那些进入科学研究倾域的新人，应该 中，一个简单的基因重组事件，竟导 物安全方面过于敏感”，不宜公开发 让他们知道自己所承担的社会和道德 致了老鼠机体对鼠天花病毒的免疫保 表，但美国国家生物安全顾问委员会 责任是很重要的。一个办法是制定一 护机制完全失效。如果类似情况“意 National Science Advisory Board for 个类似于希波克拉底誓言的科学家 外”发生在人类中，后果会怎样？ Biosecurity,NSABB)评估认为，这 誓言，他们毕业时都要按此宣誓，正 鉴于对病原微生物基因组的分析 些研究结果“对于预防未来流感大流 如在医学行业中那样”。罗特伯雷特 与玫造有可能被恐怖分子用于制造生 行的作用，远比滥用此结果的潜在危 对科学被滥用的忧虑值得我们高度重 物式器，美国国家生物技术研究委员 险大得多”，因而允许论文公开发表。 视，在恐怖主义已成为人类社会威胁 在报告中提出了？项需要加以限制的 目前10多种病原微生物一包括天 的时代，科学家的社会责任确实应当 “令人关切的实验”：可以导致疫南失 花、炭疽、埃博拉病毒等的基因组序 成为科学文化大力关注的问题。国 www.sciam.com.cn 味林刊学既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