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卷第4期 人类学学报 Vol 17 1998年11月 ACTA ANTHRO ICA SNCA 从中国晚期智人颅牙特征看中国现代人起源 吴新智 (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北京100044) 本文提供或援引了中国晚期智人头骨的额骨鳞部最突出点位置、颊部骨骼下缘的形状、头 骨最宽处位置等特征和铲形门齿等牙齿特征的出现率等的有关数据,并探讨了这些特征系来源 于非洲“夏娃”的后裔,还是中国当地更早的人群。所得结论更倾向于后者而不利于萬者。中国 旧石器时代中期和晚期的文化之间缺乏显然的反差,没有中断的迹象,也是不利于中国现代人 起源的替代说的有力佐证 关键词智人,颅骨特钲,牙齿特征,连续进化,杂交,现代人起源,中国 本文作者曾与布劳厄尔( g Brauer)在德国汉堡的汉堡大学人类生物学研究所对中国 和非洲的属于古老型智人的颅骨的一系列形态特征作了比较研究。我们发现有几项形态特 征的变异谱在非洲标本中表现出比在中国标本中为宽广(吴新智,1994)。属于这种情况的 特征有:额骨最突隆部的位置,枕骨圆枕的形状,项平面后部的形状,颧骨额蝶突所朝的 方向,齿槽突颌程度和上颌骨颧突下缘的轮廓等。另外还有一些特征迄今在中国的这一阶段 的头骨上还没有发现,而在有的非洲古老型智人头骨上却表现得很明显,例如头骨脑颅部 最宽处的位置在其后三分之一部,两侧颞上线之间的最短距离的位置比较靠后等。在该文内 我们还指出,值得就这些特征在更新世晚期/全新世解剖学上现代类型人类化石中的表现情 况进行研究,以帮助弄清在中国的地区连续进化和外来因素之间,何者在中国解剖学上现 代型人类的形成过程中起着主要的作用 本文将对中国晚更新世解剖学上现代型人类中的主要标本,出自山顶洞、柳江和资阳 的头骨进行研究,以查明它们在一些特征方面的表现。 1额骨最突隆部的位置 吴新智等(1994)曾测量中国和非洲的远古型和现代型智人的标本计算两项指数即 a眉间点区段长/g-b弦长 b鼻根点区段长/-b弦长 此二指数在该文中被分别称为指数I和Ⅲ 本文增加了对山顶洞3个头骨模型的测量,得出中国晚期智人的此二指数及有关测量的 收稿日期1998-06-26 g1994-200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第17卷 第4期 1998年11月 人 类 学 学 报 A CTA AN THRO POLO G ICA S IN ICA V o l117, N o14 N ov. , 1998 从中国晚期智人颅牙特征看中国现代人起源 吴新智 (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 北京 100044) 摘 要 本文提供或援引了中国晚期智人头骨的额骨鳞部最突出点位置、颊部骨骼下缘的形状、头 骨最宽处位置等特征和铲形门齿等牙齿特征的出现率等的有关数据, 并探讨了这些特征系来源 于非洲“夏娃”的后裔, 还是中国当地更早的人群。所得结论更倾向于后者而不利于前者。中国 旧石器时代中期和晚期的文化之间缺乏显然的反差, 没有中断的迹象, 也是不利于中国现代人 起源的替代说的有力佐证。 关键词 智人, 颅骨特征, 牙齿特征, 连续进化, 杂交, 现代人起源, 中国 收稿日期: 1998206226 本文作者曾与布劳厄尔 (G. B raβuer) 在德国汉堡的汉堡大学人类生物学研究所对中国 和非洲的属于古老型智人的颅骨的一系列形态特征作了比较研究。我们发现有几项形态特 征的变异谱在非洲标本中表现出比在中国标本中为宽广 (吴新智, 1994)。属于这种情况的 特征有: 额骨最突隆部的位置, 枕骨圆枕的形状, 项平面后部的形状, 颧骨额蝶突所朝的 方向, 齿槽突颌程度和上颌骨颧突下缘的轮廓等。另外还有一些特征迄今在中国的这一阶段 的头骨上还没有发现, 而在有的非洲古老型智人头骨上却表现得很明显, 例如头骨脑颅部 最宽处的位置在其后三分之一部, 两侧颞上线之间的最短距离的位置比较靠后等。在该文内 我们还指出, 值得就这些特征在更新世晚期ö全新世解剖学上现代类型人类化石中的表现情 况进行研究, 以帮助弄清在中国的地区连续进化和外来因素之间, 何者在中国解剖学上现 代型人类的形成过程中起着主要的作用。 本文将对中国晚更新世解剖学上现代型人类中的主要标本, 出自山顶洞、柳江和资阳 的头骨进行研究, 以查明它们在一些特征方面的表现。 1 额骨最突隆部的位置 吴新智等 (1994) 曾测量中国和非洲的远古型和现代型智人的标本计算两项指数即: a. 眉间点区段长ög- b 弦长 b. 鼻根点区段长ön- b 弦长 此二指数在该文中被分别称为指数É 和Ë。 本文增加了对山顶洞3个头骨模型的测量, 得出中国晚期智人的此二指数及有关测量的
月吴新智等从中国晚期智人颅牙特征看中国现代人起源277· 数据如下 表1描记中国晚期智人额骨最突出处位置的有关数据 M easurem en ts and ind ices descr ibing the loca t ion of the m ost prom ien t po in t of the fron tal bone 弦 眉间点区段长 指数 鼻根点区段长 0.45 资阳 山顶洞 U pper Cave101 53.0 0.47117.5 山顶洞U 0.41 46.0 0.43 由上表和吴新智等(1994)的表2的数据可以总结和计算出下表的数据 表2中国和非洲智人额骨最突出点位置的比较 Com par ison of the loca tion of the most prom ient po nt of the fron tal bone of H amo sap iens between China and Africa 指数29/9 指数29c/29 平均 变异范围 平均 变异范围 Range 中国早期智人EayH.sapa 0.44 0.43-0.4 中国晚期智人 L ate H. sap iens n China 0.455 0.445 非洲早期智人 Early H. sap iens in a frica 0.493 0.43-0.58 0.495 0.450.54 非洲晚期智人 L ate H. sap iens n A frica 0.480 0.43-0.52 0.470 0.440.49 由上表可见中国早期和晚期智人的这两项指数都较非洲相应阶段的智人为低,也就是 说中国早期和晚期智人的额骨鳞部最突出处的位置都比非洲智人的为低或在其额骨的较下 部。从现有的数据看,中国的智人的这一特征的变异谱较非洲者为狭。由于能测量的标本还 不多,尤其是中国的早期智人更少,目前已有的数据能在多大程度上代表进化的实际状况 还有待更多的标本来检验。由于在晚期智人阶段各地人群之间的基因交流比前频繁,如果日 后发现的新化石使得中国晚期智人的这两项指数的变异谱有所增宽,每项的平均数稍有上 升,我们是不会感到惊讶的。无论如何,只要这些指数的变异谱不与非洲晚期智人的一致, 总是对夏娃假说的严重挑战,因为按照夏娃假说,中国的现代型智人与非洲的同时期人类 是从共同祖先分离不久的堂兄弟,理应不会有太大的差异,而额骨最突出处的位置又很可 能没有选择的意义 2上颌颧突的下缘和与颧骨下缘的关系 非洲远古型智人头骨的这项特征变异颇大Bodo和 Broken hill 1-号的上颌骨颧突的下 缘与颧骨下缘几乎连成一条直线,二者交接的地方没有向下的弯转。这种情况与欧洲尼安德 特人的相类似。非洲的 Eliye Springs头骨也可能是这种情况。而在 B roken h ill2号与 Florisbad头骨则情形与上述不同,其上颌骨颧突下缘的外侧段在与颧骨相连之前稍转向下 方,使得此二骨的下缘连成一条曲线而不是直线。 g1994-200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数据如下: 表1 描记中国晚期智人额骨最突出处位置的有关数据 M easurem en ts and indices descr ibing the location of the m ost prom inen t po in t of the fron tal bone g- b 弦 29d 眉间点区段长 glabella subtense fraction 29f 指数 29fö29d n- b 弦 29 鼻根点区段长 nasion subtense fraction 29c 指数 29cö29 柳江L iujiang 11510 5210 0145 11710 5310 0145 资阳 Ziyang 10310 5010 0149 10810 4710 0144 山顶洞U pper Cave 101 11216 5310 0147 11715 5410 0146 山顶洞U pper Cave 103 9513 4018 0141 10710 4610 0143 由上表和吴新智等 (1994) 的表2的数据可以总结和计算出下表的数据: 表2 中国和非洲智人额骨最突出点位置的比较 Com par ison of the location of the m ost prom inen t po in t of the fron tal bone of H om o sap iens between Ch ina and Afr ica 指数29fö29d 指数29cö29 平均 变异范围 平均 变异范围 M ean Range M ean Range 中国早期智人 Early H . sap iens in Ch ina 0144 0143- 0145 0145 0143- 0147 中国晚期智人L ate H . sap iens in Ch ina 01455 0141- 0149 01445 0143- 0146 非洲早期智人 Early H . sap iens in A frica 01493 0143- 0158 01495 0145- 0154 非洲晚期智人L ate H . sap iens in A frica 01480 0143- 0152 01470 0144- 0149 由上表可见中国早期和晚期智人的这两项指数都较非洲相应阶段的智人为低, 也就是 说中国早期和晚期智人的额骨鳞部最突出处的位置都比非洲智人的为低或在其额骨的较下 部。从现有的数据看, 中国的智人的这一特征的变异谱较非洲者为狭。由于能测量的标本还 不多, 尤其是中国的早期智人更少, 目前已有的数据能在多大程度上代表进化的实际状况, 还有待更多的标本来检验。由于在晚期智人阶段各地人群之间的基因交流比前频繁, 如果日 后发现的新化石使得中国晚期智人的这两项指数的变异谱有所增宽, 每项的平均数稍有上 升, 我们是不会感到惊讶的。无论如何, 只要这些指数的变异谱不与非洲晚期智人的一致, 总是对夏娃假说的严重挑战, 因为按照夏娃假说, 中国的现代型智人与非洲的同时期人类 是从共同祖先分离不久的堂兄弟, 理应不会有太大的差异, 而额骨最突出处的位置又很可 能没有选择的意义。 2 上颌颧突的下缘和与颧骨下缘的关系 非洲远古型智人头骨的这项特征变异颇大。Bodo 和B roken H ill 1号的上颌骨颧突的下 缘与颧骨下缘几乎连成一条直线, 二者交接的地方没有向下的弯转。这种情况与欧洲尼安德 特人的相类似。非洲的 E liye Sp rings 头骨也可能是这种情况。而在 B roken H ill 2号与 F lo risbad 头骨则情形与上述不同, 其上颌骨颧突下缘的外侧段在与颧骨相连之前稍转向下 方, 使得此二骨的下缘连成一条曲线而不是直线。 4 期 吴新智等: 从中国晚期智人颅牙特征看中国现代人起源 · 772 ·
278· 人。类学。学。报 中国的远古型和现代型智人此处的情况都与上述非洲的后一种情形相似,迄今还未发 现与上述前一种情况相近的标本 3上颌骨颧突下缘与上颌体交接点的位置 这个交接点的位置在Bodo头骨是靠近齿槽缘,而在 B roken hill I1号和LH18号头骨则 位置较高,远离齿槽缘。在中国的智人标本中迄今还未发现类似Bodo头骨的情况,上颌骨 颧突下缘与上颌体之间的交接点的位置都远离齿槽缘。 4头骨最宽处的位置 这个性状在非洲远古型智人也是变异颇大。 Eliye Sp rings和LH18的头骨最宽处接近 颅骨后端。其他头骨的最宽处都在头骨的中部。非洲现代型智人中的这项特征的变异情况也 与此类似Snga头骨的最宽部在头骨后部, Border cave头骨最宽处则在头骨中部 而在中国的所有更新世智人头骨化石中迄今还未发现有最宽处在头骨后部的。 吴新智等(i94)曾就远古型智人有多项特征在非洲表现出较广的变异谱而在中国却 只表现出较狭的变异谱的这一现象进行过解释,认为可能是他们的祖先在从非洲到东亚的 迁徙过程中发生的遗传漂变或在新环境的自然选择或其他因素所致。现在本文总结出,在中 国的现代型智人中至少有4项头骨特征表现出与中国远古型智人相同的狭的变异谱。这是为 什么呢?迄今还没见有人指出并进一步证明这4项特征是自然选择的结果,似乎可以说中国 的早期和晚期智人在这4项特征上的相似不是由于他们所处地理环境的相似。一个最容易想 到的解释是,中国晚期智人之所以在这些形态特征上表现出比非洲早期智人为狭的变异谱 也是由于遗传漂变。如果按夏娃学说的时间表,这些遗传漂变发生在大约10万年前的由非洲 向东亚的人群迁徙中。如果说这次迁徙中发生的漂变与更早时间的迁徙中发生的漂变在某 项特征上偶然一致还是可能发生的巧合的话,那末4项形态特征都有这样的巧合就是很难 理解的了。既然这个现象在夏娃学说和替代论的框架中很难找到合理的解释,我们应该转而 考虑现代人起源的地区连续进化的学说是否能较好地解释它。按照这种学说,中国的早期智 人是中国晚期智人的祖先,后者继承着前者的一些形态特征自是比夏娃假说更加顺理成章 除了上述头骨形态特征的分析外,前人对牙齿特征的研究资料也值得认真对待。 刘武在他的博士论文中曾引用 Turner(1987,1990)的资料提出表3所列的数据 在将表3内东亚人类与非洲黑人的牙齿的数据进行比较时可以看出除了最下一项(五尖 型下颌第二臼齿)以外,在表中可资比较的全部7项特征中都表现出东亚人类与非洲黑人的 强烈差异。如果按照夏娃学说,则此二者从共同祖先分头发展的时间是不长的,何以在牙齿 特征上能形成这么强烈的反差?这也是难以想象的。 这种强烈的反差从rish(1997)最近的研究中也得到加强。他研究了更多的牙齿特征, 并发现在其中的大多数特征上在东亚人与北非人及撒哈拉沙漠以南的人类群体之间存在强 烈差异。他的研究还表明他所研究的2组公元前非洲人和1组更新世晚期非洲人的牙齿特征 201994-200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中国的远古型和现代型智人此处的情况都与上述非洲的后一种情形相似, 迄今还未发 现与上述前一种情况相近的标本。 3 上颌骨颧突下缘与上颌体交接点的位置 这个交接点的位置在Bodo 头骨是靠近齿槽缘; 而在B roken H ill 1号和L H 18号头骨则 位置较高, 远离齿槽缘。在中国的智人标本中迄今还未发现类似Bodo 头骨的情况, 上颌骨 颧突下缘与上颌体之间的交接点的位置都远离齿槽缘。 4 头骨最宽处的位置 这个性状在非洲远古型智人也是变异颇大。E liye Sp rings 和L H 18的头骨最宽处接近 颅骨后端。其他头骨的最宽处都在头骨的中部。非洲现代型智人中的这项特征的变异情况也 与此类似, Singa 头骨的最宽部在头骨后部, Bo rder Cave 头骨最宽处则在头骨中部。 而在中国的所有更新世智人头骨化石中迄今还未发现有最宽处在头骨后部的。 吴新智等 (1994) 曾就远古型智人有多项特征在非洲表现出较广的变异谱而在中国却 只表现出较狭的变异谱的这一现象进行过解释, 认为可能是他们的祖先在从非洲到东亚的 迁徙过程中发生的遗传漂变或在新环境的自然选择或其他因素所致。现在本文总结出, 在中 国的现代型智人中至少有4项头骨特征表现出与中国远古型智人相同的狭的变异谱。这是为 什么呢?迄今还没见有人指出并进一步证明这4项特征是自然选择的结果, 似乎可以说中国 的早期和晚期智人在这4项特征上的相似不是由于他们所处地理环境的相似。一个最容易想 到的解释是, 中国晚期智人之所以在这些形态特征上表现出比非洲早期智人为狭的变异谱 也是由于遗传漂变。如果按夏娃学说的时间表, 这些遗传漂变发生在大约10万年前的由非洲 向东亚的人群迁徙中。如果说这次迁徙中发生的漂变与更早时间的迁徙中发生的漂变在某 一项特征上偶然一致还是可能发生的巧合的话, 那末4项形态特征都有这样的巧合就是很难 理解的了。既然这个现象在夏娃学说和替代论的框架中很难找到合理的解释, 我们应该转而 考虑现代人起源的地区连续进化的学说是否能较好地解释它。按照这种学说, 中国的早期智 人是中国晚期智人的祖先, 后者继承着前者的一些形态特征自是比夏娃假说更加顺理成章 的事情。 除了上述头骨形态特征的分析外, 前人对牙齿特征的研究资料也值得认真对待。 刘武在他的博士论文中曾引用 T u rner (1987, 1990) 的资料提出表3所列的数据。 在将表3内东亚人类与非洲黑人的牙齿的数据进行比较时可以看出除了最下一项(五尖 型下颌第二臼齿) 以外, 在表中可资比较的全部7项特征中都表现出东亚人类与非洲黑人的 强烈差异。如果按照夏娃学说, 则此二者从共同祖先分头发展的时间是不长的, 何以在牙齿 特征上能形成这么强烈的反差?这也是难以想象的。 这种强烈的反差从 Irish (1997) 最近的研究中也得到加强。他研究了更多的牙齿特征, 并发现在其中的大多数特征上在东亚人与北非人及撒哈拉沙漠以南的人类群体之间存在强 烈差异。他的研究还表明他所研究的2组公元前非洲人和1组更新世晚期非洲人的牙齿特征 · 872 · 人 类 学 学 报 17 卷
吴新智等:从中国晚期智人颅牙特征看中国现代人起源 表3一些牙齿形态特征在各人群的出现频率 The frequenc ies of some den taI fra its in the ma n world popuLa tions 欧洲白人 非洲黑人 EastA sans ⊥ utopians Africans Australian aboriginals 上颌中夹门齿扭转 铲形门齿 73.5 双铲形门齿 上颌门齿中断沟 42.0 10,4 第三臼齿先天缺失 14.5 上颌臼齿釉质延伸 53,0 上颌第一前臼齿单根 87.8 下颌血齿转向皱纹 5.2 16.7 三根型下颌第一臼齿 29.9 引自刘武(1997) 都聚类在现代非洲的各人群之间,而不是与现代非洲人之间有较远的距离。如果在更新世晚 期非洲没有发生人群的大规模替代,则10万年前的非洲先民的牙齿特征似乎应该与rish的 研究资料不会有太大的差异。那么如果夏娃学说符合历史事实,则非洲智人与东亚智人之间 牙齿特征上的强烈差异便是很难解释的了。很难想象东亚智人的牙齿特征如何能在几万年 这样短的时间中从非洲现代型智人演变而成 反之在牙齿特征方面考虑东亚智人从东亚更早的人类演变而来却有着正面的证据,那 就是在东亚所有更新世人类中,所有已发现的上颌门齿都呈铲形,这是与东亚现代人铲形 门齿的很高出现率相一致的。 中国晚期智人主要来源于当地较早人类而非源自非洲的学说不仅有形态学上的支持而 且还受到考古学证据的有力支持。如果说由于迄今在中国发现的早期和晚期智人化石都不 够多,无法形成具有统计学意义的结论的话,这些时期的旧石器在中国已有了比人化石多 得多的发现,其技术传统所表现的总的格局应是无可置疑的了。 如果夏娃学说确实反映了实际情况,那么由非洲经过西亚迁到东亚并取代了东亚原住 民的大群新移民应该带来他们在西亚熟用的莫斯特型技术,使得这种西亚盛行的文化在中 国旧石器时代后段的文化上打下深深的烙印,从而导致后者与中国较早时期的古文化之间 出现鲜明的反差。但是迄今的大量研究和报道表明,无论中外的考古学家都没有能发现中国 旧石器时代晚一阶段和较早阶段之间技术上的鸿沟,除了很个别地点外也没有发现中国旧 石器时代晚一阶段的技术与西亚较早时期的技术之间有密切的脉络可寻。反之大量的研究 却都表明中国旧石器文化早期与较晚时期之间的传承关系(张森水,1989,李炎贤,1993 林圣龙,1996)。因此中国旧石器时代古文化已有的研究成果也更有利于现代人起源的多地 区进化说而显明地与夏娃学说或替代说不能相容。 本文最后还要声明一点,即虽然上述所有几方面的证据都支持中国晚期智人主要源于 中国较早的人群,但是并不表示后者是前者的唯一来源。事实上无论在体质特征上或是在古 文化上都可在中国晚期智人阶段看到外来影响的证据。中国南方柳江、资阳、丽江的人类化 o1994-200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表3 一些牙齿形态特征在各人群的出现频率 The frequenc ies of som e den tal fra its in the ma in world population s 东亚人类 East A sians 欧洲白人 Europeans 非洲黑人 A fricans 澳洲土著 A ustralian abo riginals 上颌中夹门齿扭转 4111 2217 铲形门齿 7315 213 713 1519 双铲形门齿 2412 318 216 710 上颌门齿中断沟 4514 4210 1014 2116 第三臼齿先天缺失 4617 1415 810 614 上颌臼齿釉质延伸 5310 318 010 811 上颌第一前臼齿单根 8718 6417 下颌血齿转向皱纹 4411 512 1617 1711 三根型下颌第一臼齿 2910 016 716 517 五尖型下颌第二臼齿 8415 2919 8810 9218 引自刘武 (1997) 都聚类在现代非洲的各人群之间, 而不是与现代非洲人之间有较远的距离。如果在更新世晚 期非洲没有发生人群的大规模替代, 则10万年前的非洲先民的牙齿特征似乎应该与 Irish 的 研究资料不会有太大的差异。那么如果夏娃学说符合历史事实, 则非洲智人与东亚智人之间 牙齿特征上的强烈差异便是很难解释的了。很难想象东亚智人的牙齿特征如何能在几万年 这样短的时间中从非洲现代型智人演变而成。 反之在牙齿特征方面考虑东亚智人从东亚更早的人类演变而来却有着正面的证据, 那 就是在东亚所有更新世人类中, 所有已发现的上颌门齿都呈铲形, 这是与东亚现代人铲形 门齿的很高出现率相一致的。 中国晚期智人主要来源于当地较早人类而非源自非洲的学说不仅有形态学上的支持而 且还受到考古学证据的有力支持。如果说由于迄今在中国发现的早期和晚期智人化石都不 够多, 无法形成具有统计学意义的结论的话, 这些时期的旧石器在中国已有了比人化石多 得多的发现, 其技术传统所表现的总的格局应是无可置疑的了。 如果夏娃学说确实反映了实际情况, 那么由非洲经过西亚迁到东亚并取代了东亚原住 民的大群新移民应该带来他们在西亚熟用的莫斯特型技术, 使得这种西亚盛行的文化在中 国旧石器时代后段的文化上打下深深的烙印, 从而导致后者与中国较早时期的古文化之间 出现鲜明的反差。但是迄今的大量研究和报道表明, 无论中外的考古学家都没有能发现中国 旧石器时代晚一阶段和较早阶段之间技术上的鸿沟, 除了很个别地点外也没有发现中国旧 石器时代晚一阶段的技术与西亚较早时期的技术之间有密切的脉络可寻。反之大量的研究 却都表明中国旧石器文化早期与较晚时期之间的传承关系 (张森水, 1989; 李炎贤, 1993; 林圣龙, 1996)。因此中国旧石器时代古文化已有的研究成果也更有利于现代人起源的多地 区进化说而显明地与夏娃学说或替代说不能相容。 本文最后还要声明一点, 即虽然上述所有几方面的证据都支持中国晚期智人主要源于 中国较早的人群, 但是并不表示后者是前者的唯一来源。事实上无论在体质特征上或是在古 文化上都可在中国晚期智人阶段看到外来影响的证据。中国南方柳江、资阳、丽江的人类化 4 期 吴新智等: 从中国晚期智人颅牙特征看中国现代人起源 · 972 ·
人类学学 石头骨枕部的发髻状构造可能来源于欧洲尼安德特人,这种构造是尼人的典型特征(吴新 智,1990Wu& Po ir ier1995)。山顶洞102号头骨的颧骨额蝶突的外侧面比较朝向外侧也是 与所有中国更新世以及更晚的大多数头骨不同,却与欧洲的尼安德特人一致。水洞沟的旧石 器时代晚期文化遗物中有显明的莫斯特文化的影响(李炎贤,1993, Boule et al,1928)。但 是事实表明,外来影响在中国晚期智人的形态和文化的构成上都居于很次要的位置,本地 区的先后传承才是主要的。今后在中国新发现的智人化石上还可能会出现少量新的与本地 区已有化石的主流特征不相一致的现象,为本地区与邻区之间的古代基因交流增添新的证 据。但是从综合各方面因素形成的现有的总的格局看,新化石的发现和研究似乎不大可能从 根本上改变连续进化在中国现代型智人形成过程中所占的主要位置 总之,中国现代型人类的起源似乎可以概括为“连续进化附带杂交”的模式。我在此用 “附带”二字表示杂交只起次要的作用。这个模式是多地区进化说在东亚的表现形式。根据现 有的关于更古老化石的证据,这个模式甚至可能贯穿中国古人类的进化历史。在局部地区可 能出现过人群替代的现象,但为后来的杂交所淡化。 最后还要申明:作者无意用这一模式概括整个现代人起源。全球各地区现代人起源的模 式各有特色。“完全取代说”固不可取,似乎在多地区进化说与完全取代说两大假说之间采 取折衷立场的,主张“取代”为主、“杂交”为辅的‘取代与杂交说”,企图以一种模式概 括所有地区,也很不妥。“取代与杂交说”或许适合于欧洲,但显然不适合于东亚,而非洲 与东南亚及澳洲可能与欧亚大陆东西两端均不相同。在这些地区中连续进化与杂交等各种 作用所占的更加确切的位置还有待于更多新化石的发现与研究来加以阐明。总之现代人起 源是个很复杂的多样化的过程,必须对不同地区加以区别对待。“多地区进化说”中的 “多”字正具有这样的内涵。 参考文献 李炎贤1993中国南方旧石器时代晚期文化的划分人类学学报,12(3):214-223 林圣龙1996中西方旧石器文化中的技术模式的比较人类学学报,15(1):1-20 刘武1997中国第四纪人类牙齿特征的变化及其在演化上的意义(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博士 论文 吴新智199中国远古人类的进化人类学学报,9(4):312-321 吴新智等1994中国和非洲古老型智人颅骨特征的比较人类学学报,13(2):93-103 Irish,JD.199Z Characteristi high-and bw-frequency dental traits n Sub-Sahara A frican populatins Am J Phys A nthro- pol Wu Xinzhi 199& Cont nu ity or rep lacem ent: V iewed from the source of certa n features of modern hum ans in China In Omoto K and Tobias Pv eds The O rig ins and Past ofM odem Humans--Towards Reconcilation Singapore: Work WuXinzhi G Brauer 199] Morpho bg ial com parison of archa H am o sap iens from Chna and A frica Z Moph anthro- Wu Xinzhi Po irier FE 1995 Human Evolutin in China A Morphom etre Descrption of Fossils and Review of Sites n York: Oxford U niversity Press WolpoffMH. 1996 Human Evolution New York: M cGraw-H ill Inc College Custom Series 201994-200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石头骨枕部的发髻状构造可能来源于欧洲尼安德特人, 这种构造是尼人的典型特征 (吴新 智, 1990; W u & Po irier 1995)。山顶洞102号头骨的颧骨额蝶突的外侧面比较朝向外侧也是 与所有中国更新世以及更晚的大多数头骨不同, 却与欧洲的尼安德特人一致。水洞沟的旧石 器时代晚期文化遗物中有显明的莫斯特文化的影响 (李炎贤, 1993; Bou le et a l, 1928)。但 是事实表明, 外来影响在中国晚期智人的形态和文化的构成上都居于很次要的位置, 本地 区的先后传承才是主要的。今后在中国新发现的智人化石上还可能会出现少量新的与本地 区已有化石的主流特征不相一致的现象, 为本地区与邻区之间的古代基因交流增添新的证 据。但是从综合各方面因素形成的现有的总的格局看, 新化石的发现和研究似乎不大可能从 根本上改变连续进化在中国现代型智人形成过程中所占的主要位置。 总之, 中国现代型人类的起源似乎可以概括为“连续进化附带杂交”的模式。我在此用 “附带”二字表示杂交只起次要的作用。这个模式是多地区进化说在东亚的表现形式。根据现 有的关于更古老化石的证据, 这个模式甚至可能贯穿中国古人类的进化历史。在局部地区可 能出现过人群替代的现象, 但为后来的杂交所淡化。 最后还要申明: 作者无意用这一模式概括整个现代人起源。全球各地区现代人起源的模 式各有特色。“完全取代说”固不可取, 似乎在多地区进化说与完全取代说两大假说之间采 取折衷立场的, 主张“取代”为主、“杂交”为辅的“取代与杂交说”, 企图以一种模式概 括所有地区, 也很不妥。“取代与杂交说”或许适合于欧洲, 但显然不适合于东亚, 而非洲 与东南亚及澳洲可能与欧亚大陆东西两端均不相同。在这些地区中连续进化与杂交等各种 作用所占的更加确切的位置还有待于更多新化石的发现与研究来加以阐明。总之现代人起 源是个很复杂的多样化的过程, 必须对不同地区加以区别对待。“多地区进化说”中的 “多”字正具有这样的内涵。 参 考 文 献 李炎贤. 1993. 中国南方旧石器时代晚期文化的划分. 人类学学报, 12 (3): 214—223. 林圣龙. 1996. 中西方旧石器文化中的技术模式的比较. 人类学学报, 15 (1): 1—20. 刘武. 1997. 中国第四纪人类牙齿特征的变化及其在演化上的意义. (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博士 论文) 吴新智. 1990. 中国远古人类的进化. 人类学学报, 9 (4): 312—321. 吴新智等. 1994. 中国和非洲古老型智人颅骨特征的比较. 人类学学报, 13 (2): 93—103. Irish, JD. 1997. Characteristic h igh2and low 2frequency dental traits in Sub2Sahara A frican populations. Am J Phys A nth ro2 po l, 102: 455—467. W u X inzh i. 1998. Continuity o r rep lacem ent: V iew ed from the source of certain features of modern hum ans in Ch ina. In: Omo to K and Tobias PV eds. T he O rigins and Past ofM odern H um ans——Tow ards Reconcilation. Singapo re: W o rld Scientific, 139—144. W u X inzh i, G. B raβuer. 1993. M o rpho logical comparison of archaic H om o sap iens from Ch ina and A frica. Z. M o rph A nth ro2 po l, 79: 241—259. W u X inzh i, Po irier FE. 1995. H um an Evo lution in Ch ina A M o rphom etric D escrip tion of Fo ssils and Review of Sites. N ew Yo rk: O xfo rd U niversity P ress. W o lpoff M H. 1996. H um an Evo lution. N ew Yo rk: M cGraw 2H ill Inc. Co llege Custom Series. · 082 · 人 类 学 学 报 17 卷
吴新智等:从中国晚期智人颅牙特征看中国现代人起源 ORIGINOF MOD ERN HUMANS OF CH INA VIEW ED FROM CRANO-DENTAL CHARACTER ISTICSOF LATE HOMO SAPIENS NNCH INA WuXinzh (Institute df V ertebrate Paleon tology and Paleoanthrgp ology, A caden ia S inica, B ej ing 100044) In 1993 B rauer and I reported several cran ial features that existed bo th in the broad spectrum of A frican archaic H am o sap iens and the narrow spectrum of archaic Chinese variation For instance: the most p rom inent po int on the frontal squam a is low er in Ch inese specm ens, w hile some are in a sm ilarly low er posit n and o thers are higher in A frican cran ia, the inferior m arg in of the cheek bones fo m s a curve in Chinese specmens, but varies from a curved to a straight fo m in the a fricans, the b roadest po int on the neurocra- nim as seen in superor v iew is found in the m iddle th ird in the Ch inese, but its positon varies from the m iddle to the posterior th irds in the a ricans, the m eeting of the inferior m arg in of the zygom at ic p rocess of the m axilla and the alveo lar w all is w ell above the alve- o lar margin in the Chinese, w hile it varies from a low to a high po sit on in the a frican spec- mens w e exp la ined the narrow spectrum of genetic variaton in Ch ina by genet ic drift In the p resent paper I find that in later Ch inese cran ia, the condit on of the ab toned features is the same as in the earlier archaic cran ia Ch inese populations cont inuous. ly present a narrow spectrum of variation that occup ies the same part of a broad spectrum (Tables 1, 2) A cco rd ing to the Eve theo ry, the late H an o sap iens pop ons of Ch ina described above were derived from the earlier archaic H an o sap iens m A frica via the early modern hum ans w ho evo lved there How can we exp la in the same narrow spectrum of features in these earlier and later Ch inese sam p les if the earlier did not evo lve in to the later?o ne pos- sib ility is common se lection, p resum ably the sam e evo lutonary re spon se to the East A sian environm ent If th is seem s m p ro bab le for the above ent oned features, genetic drift m ight be the most reasonab le alternative exp lanation It is certa in ly po ssib le that drift at a later tme could Im it the b road spectrum of variaton for a feature in a later East A sian popu laton evo lv ing from a late A frican ancestor in the same w ay drift lm ited its variation an earlier East A sian popu lation evo lv ing independently from an earlier A frican ancestor But this is a very convo luted and m p robab le exp lanton for all four of the abovemen- toned traits, w hich I found to occupy the sam e narrow part of the broad a frican spectrum in the archaic and later Chinese samp les Therefore, the eve theo ry is an un likely exp lana tion for the orig in ofmodern East A sian popu lations To the contrary, the sm ilarity of the 01994-200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OR IGIN OF MOD ERN HUM ANS OF CH INA V IEW ED FROM CRAN IO-D ENTAL CHARACTER ISTICS OF LATE HOM O SA P IEN S IN CH INA W u Xinzhi (Institu te of V ertebrate P aleontology and P aleoanth rop ology , A cad em ia S inica, B eij ing 100044) Abstract In 1993 B raβuer and I repo rted several cran ial featu res that ex isted bo th in the b road spectrum of A frican archaic H om o sap iens and the narrow spectrum of archaic Ch inese variation. Fo r in stance: the m o st p rom inen t po in t on the fron tal squam a is low er in Ch inese specim en s, w h ile som e are in a sim ilarly low er po sition and o thers are h igher in A frican cran ia; the inferio r m argin of the cheek bones fo rm s a cu rve in Ch inese specim en s, bu t varies from a cu rved to a straigh t fo rm in the A frican s; the b roadest po in t on the neu rocra2 n ium as seen in superio r view is found in the m iddle th ird in the Ch inese, bu t its po sition varies from the m iddle to the po sterio r th irds in the A frican s; the m eeting of the inferio r m argin of the zygom atic p rocess of the m ax illa and the alveo lar w all is w ell above the alve2 o lar m argin in the Ch inese,w h ile it varies from a low to a h igh po sition in the A frican spec2 im en s. W e exp lained the narrow spectrum of genetic variation in Ch ina by genetic drift. In the p resen t paper I find that in later Ch inese cran ia, the condition of the above2m en2 tioned featu res is the sam e as in the earlier archaic cran ia. Ch inese popu lation s con tinuou s2 ly p resen t a narrow spectrum of variation that occup ies the sam e part of a b road spectrum (T ab les 1, 2). A cco rding to the Eve theo ry, the late H om o sap iens popu lation s of Ch ina described above w ere derived from the earlier archaic H om o sap iens in A frica via the early m odern hum an s w ho evo lved there. How can w e exp lain the sam e narrow spectrum of featu res in these earlier and later Ch inese sam p les if the earlier did no t evo lve in to the later?O ne po s2 sib ility is comm on selection, p resum ab ly the sam e evo lu tionary respon se to the East A sian environm en t. If th is seem s im p robab le fo r the above2m en tioned featu res, genetic drift m igh t be the m o st reasonab le alternative exp lanation. It is certain ly po ssib le that drift at a later tim e cou ld lim it the b road spectrum of variation fo r a featu re in a later East A sian popu lation evo lving from a late A frican ancesto r in the sam e w ay drift lim ited its variation an earlier East A sian popu lation evo lving independen tly from an earlier A frican ancesto r. Bu t th is is a very convo lu ted and im p robab le exp lanation fo r all fou r of the above2m en2 tioned traits, w h ich I found to occupy the sam e narrow part of the b road A frican spectrum in the archaic and later Ch inese sam p les. T herefo re, the Eve theo ry is an un likely exp lana2 tion fo r the o rigin of m odern East A sian popu lation s. To the con trary, the sim ilarity of the 4 期 吴新智等: 从中国晚期智人颅牙特征看中国现代人起源 · 182 ·
282· 人类学学 narrow spectrum of variation in archa ic and more recent East A sians is best exp la ined by Dental evidence suggests the same exp lanatin Turner (1987, 1990)and Irish (1997) have show n that m any den tal features strongly contrast A fricans and east A sians For instance, the frequency of shovel-shaped inciso rs is m uch higher in East A sians If the Eve theory is co rrect, the rap id increase in shoveling frequency poses a serius p rob lem hile the continuaton of high frequencies from earlier archaic East A sian sam p les to mod- ern ones is more rea sonab ly exp lained by cont inuous evo lution in the region In fact, all m axillary inciso rs dated to the Pleistocene found thus far in East A sia are shove led Finally, if the Eve theory was correct it should be reflected in the Paleo lith ic archaeo logy. I would expect that early modern invaders from W estern A sia would bring Mousterian culture to ch ina, since the earliest moderns in n ear east are assoc iated w ith th is distinctive culture How ever, there is only one site w ith M ousterian artifacts in the Chinese Paleo lith ic This is Shuidonggou, in the northw estern part of the country. There is no sharp contrast betw een earlier and later Paleo lith ic cultures in China, which should exist if rep lacem ent of hum an populations had taken p lace In short, continuous evo lution of hum an populations in China from at least the m iddle Pleistocene on is strongly supported by cran ial, den tal, and archaeo log ical data M eanw hile it is necessary to ind ica te also that in the org in ofmodern hum ans of China there w as gene flow be tw een Ch ina and o ther areas w hich w as suggested by som e morpho log ical features on the a m. skulls of China such as the chignon-like structures in L lujiang Ziyang etc and more laterally facing of the antero-lateral surface of the sp heno-fron tal pro cess of the zy gom atic bone of the U pper Cave skull no 102 etc These features have never been show n in ear lier skulls of Ch ina but are typ ical for N eandertals Therefo re the evo lu tonary model of the orig in of modern hum ans in Ch ina m ay be summ arized as "Continuity w ith hybrid ization. Cont inuity ind icate s the m ain p rocess and the hybrid izat on the sub sid iary one T his is the ano ther descrp ton or sub model of the M ultireg inal evo lutin hy- po thesis for East A sian con text It is p robably also suitab le for bonger course in hum an evo luton of ch ina D ifferent regions of the world m ight have different sub models for the origins fmod- ern hum ans More rep lacem ent w ith less continuity m ight occur in Europe than in East A sia The sub models for A frica and a ustra lasia m ight be all different from tho se in bo th East A sia and Europe Key words H am o sap iens, Cran ial feature, Dental feature, Continuity, Hybrid ization O rig in of modern hum ans. China 201994-200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 nki.net
narrow spectrum of variation in archaic and m o re recen t East A sian s is best exp lained by descen t. D en tal evidence suggests the sam e exp lanation. T u rner ( 1987, 1990 ) and Irish (1997) have show n that m any den tal featu res strongly con trast A frican s and east A sian s. Fo r in stance, the frequency of shovel2shaped inciso rs is m uch h igher in East A sian s. If the Eve theo ry is co rrect, the rap id increase in shoveling frequency po ses a seriou s p rob lem , w h ile the con tinuation of h igh frequencies from earlier archaic East A sian sam p les to m od2 ern ones is m o re reasonab ly exp lained by con tinuou s evo lu tion in the region. In fact, all m ax illary inciso rs dated to the P leistocene found thu s far in East A sia are shoveled. F inally, if the Eve theo ry w as co rrect it shou ld be reflected in the Paleo lith ic archaeo logy. I w ou ld expect that early m odern invaders from W estern A sia w ou ld b ring M ou sterian cu ltu re to Ch ina, since the earliest m odern s in N ear East are associated w ith th is distinctive cu ltu re. How ever, there is on ly one site w ith M ou sterian artifacts in the Ch inese Paleo lith ic. T h is is Shu idonggou, in the no rthw estern part of the coun try. T here is no sharp con trast betw een earlier and later Paleo lith ic cu ltu res in Ch ina, w h ich shou ld ex ist if rep lacem en t of hum an popu lation s had taken p lace. In sho rt, con tinuou s evo lu tion of hum an popu lation s in Ch ina from at least theM iddle P leistocene on is strongly suppo rted by cran ial, den tal, and archaeo logical data. M eanw h ile it is necessary to indicate also that in the o rgin of m odern hum an s of Ch ina there w as gene flow betw een Ch ina and o ther areas w h ich w as suggested by som e m o rpho2 logical featu res on the a. m. sku lls of Ch ina such as the ch ignon2like structu res in L iu jiang, Ziyang etc and m o re laterally facing of the an tero2lateral su rface of the spheno2fron tal p ro2 cess of the zygom atic bone of the U pper Cave sku ll no. 102 etc. T hese featu res have never been show n in earlier sku lls of Ch ina bu t are typ ical fo r N eandertals. T herefo re the evo lu2 tionary m odel of the o rigin of m odern hum an s in Ch ina m ay be summ arized as“Con tinu ity w ith hyb ridization”. Con tinu ity indicates the m ain p rocess and the hyb ridization the sub2 sidiary one. T h is is the ano ther descrip tion o r sub2m odel of the“M u ltireginal evo lu tion hy2 po thesis”fo r East A sian con tex t. It is p robab ly also su itab le fo r longer cou rse in hum an evo lu tion of Ch ina. D ifferen t region s of theW o rld m igh t have differen t sub2m odels fo r the o rigin s of m od2 ern hum an s. M o re rep lacem en t w ith less con tinu ity m igh t occu r in Eu rope than in East A 2 sia. T he sub2m odels fo r A frica and A u stralasia m igh t be all differen t from tho se in bo th East A sia and Eu rope. Key words H om o sap iens, C ran ial featu re, D en tal featu re, Con tinu ity, H yb ridization, O rigin of m odern hum an s, Ch ina · 282 · 人 类 学 学 报 17 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