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故事 陆婷 不知不觉,又是大半年。可爱的老家,我回来了,你还记得我吗? 站在那扇深色木门前,充斥眼眶的是不变的几亩稻田,苍凉的的几棵大树,一条已经混浊 的小河,只是河边多了一条马路,不远处有一排白杨,依然矗立着,在它身后藏着一条火车轨 道,经常轰隆隆地开过一列火车,那时,我的心情也是轰隆隆的,煞是激动 对故乡产生深刻印象的是在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时我对上学充满了好奇心与新鲜感, 所以每天早晨都特别积极,记得… 天才蒙蒙亮,睁开了眼,看见清澈的天空与几只雀跃的小鸟,小女孩开心极了,悄悄地下 了床,来到奶奶床前,嘻嘻,奶奶还没醒呢,她边摇奶奶,边挠痒痒,终于,奶奶被她弄醒了 奶奶很慈爱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头,然后搀着她的小手下楼去了。 奶奶先架起锅熬粥,然后料理小姑娘梳洗。等到事情干完,粥也差不多好了。可是,偏偏 这时,小姑娘不安分了,她没有哪天是好好吃完一顿早饭的,总是在还剩一半的时候就拉着奶 奶往外走,因为她很想快快到她的小学校去。奶奶眯着眼睛对她说:“听话,咱们吃完了再走, 不然老师知道了会生气的。”“不嘛!要是迟到了老师会记名字,然后凶巴巴地骂我的!”无 奈,奶奶只好依着她。 于是,小姑娘背着红色的小书包岀发了。虽然被奶奶牵着手,她还是不安分,蹦蹦跳跳的, 另一只手还在半空中挥舞着,嘴里唱着新学的儿歌,一旦奶奶夸她唱得好,她包准更加起劲。 上学的路上要走过一条拐了4个弯的小路,路边上除了人家还有一条小河和一大片稻田 到春天,稻田里开满了油菜花儿,整个世界都是黄澄澄的。此时,小女孩必定要摘两朵拿在手 上,奶奶就会告诉她不要随便摘人家的油菜,但也不会阻拦她。 要是路途中,恰好碰上火车从那边驶过,她俩一定会停下来,然后认真地看,心里默默地 数着那列火车有几节,总是小女孩先说:“奶奶,好长啊!有54节!”奶奶也总是摸摸她的 头说:“是呀是呀!奶奶也是这个数儿!”直到小女孩长大了,才知道原来奶奶根本看不清远 处的东西! 祖孙俩就一直这么手牵着手,经过那条河,经过那些树,奶奶都会细细地告诉小姑娘它们 的来历,它们比奶奶还要大好多好多岁,有说不完的故事,奶奶讲得动情,女孩听得入神。 当天大亮的时候,女孩就到了学校门口儿,每天的这个时候,看门的老大爷都会跟祖孙俩 打招呼,然后摸着女孩子的头说:“还是这么早啊,又要当第一啦!”女孩子就昂着头说:“我
成长的故事 陆 婷 不知不觉，又是大半年。可爱的老家，我回来了，你还记得我吗？ 站在那扇深色木门前，充斥眼眶的是不变的几亩稻田，苍凉的的几棵大树，一条已经混浊 的小河，只是河边多了一条马路，不远处有一排白杨，依然矗立着，在它身后藏着一条火车轨 道，经常轰隆隆地开过一列火车，那时，我的心情也是轰隆隆的，煞是激动。 对故乡产生深刻印象的是在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时我对上学充满了好奇心与新鲜感， 所以每天早晨都特别积极，记得…… 天才蒙蒙亮，睁开了眼，看见清澈的天空与几只雀跃的小鸟，小女孩开心极了，悄悄地下 了床，来到奶奶床前，嘻嘻，奶奶还没醒呢，她边摇奶奶，边挠痒痒，终于，奶奶被她弄醒了， 奶奶很慈爱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头，然后搀着她的小手下楼去了。 奶奶先架起锅熬粥，然后料理小姑娘梳洗。等到事情干完，粥也差不多好了。可是，偏偏 这时，小姑娘不安分了，她没有哪天是好好吃完一顿早饭的，总是在还剩一半的时候就拉着奶 奶往外走，因为她很想快快到她的小学校去。奶奶眯着眼睛对她说：“听话，咱们吃完了再走， 不然老师知道了会生气的。”“不嘛！要是迟到了老师会记名字，然后凶巴巴地骂我的！”无 奈，奶奶只好依着她。 于是，小姑娘背着红色的小书包出发了。虽然被奶奶牵着手，她还是不安分，蹦蹦跳跳的， 另一只手还在半空中挥舞着，嘴里唱着新学的儿歌，一旦奶奶夸她唱得好，她包准更加起劲。 上学的路上要走过一条拐了 4 个弯的小路，路边上除了人家还有一条小河和一大片稻田， 到春天，稻田里开满了油菜花儿，整个世界都是黄澄澄的。此时，小女孩必定要摘两朵拿在手 上，奶奶就会告诉她不要随便摘人家的油菜，但也不会阻拦她。 要是路途中，恰好碰上火车从那边驶过，她俩一定会停下来，然后认真地看，心里默默地 数着那列火车有几节，总是小女孩先说：“奶奶，好长啊！有 54 节！”奶奶也总是摸摸她的 头说：“是呀是呀！奶奶也是这个数儿！”直到小女孩长大了，才知道原来奶奶根本看不清远 处的东西！ 祖孙俩就一直这么手牵着手，经过那条河，经过那些树，奶奶都会细细地告诉小姑娘它们 的来历，它们比奶奶还要大好多好多岁，有说不完的故事，奶奶讲得动情，女孩听得入神。 当天大亮的时候，女孩就到了学校门口儿，每天的这个时候，看门的老大爷都会跟祖孙俩 打招呼，然后摸着女孩子的头说：“还是这么早啊，又要当第一啦！”女孩子就昂着头说：“我
天天都要做第一!大爷,你要给我做证明!”“好!”“婷婷,快进去吧,好好读书!”“我 知道,奶奶,再见!”女孩子跑进了教室,奶奶便向大爷寒暄了几句,走上来时的路。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小女孩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持续了将近三年。小路记载了她儿时的 梦,儿时的歌声与笑声。它伴随她成长,且承载了最厚重的感情,最浓重的记忆。 请原谅我很突兀地用第三人称来讲述我的故事,因为我不知道,假如用第一人称来叙述它 是否能讲得真切,讲得坦然。确实,一切都在改变,儿时的故乡也已逝去,仅在脑海中残留。 以前,我从未觉得她是如此珍贵,因为我从未仔细去想过她,然而这次重回故乡,大块的土地 被工厂占用,小河失去了清澈,树木也被砍伐殆尽,那条美好的小路也改变了许多,才惊觉, 我非常心痛,非常不舍。突如其来的改变重重地提醒了我,我已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孩,故乡已 不再是当年的村庄,小路,已不再是当年的天堂……难道,只有逝去的痛才会换来成长的略有 所悟吗? 轰隆隆,又是一列火车开过
天天都要做第一！大爷，你要给我做证明！”“好！”“婷婷，快进去吧，好好读书！”“我 知道，奶奶，再见！”女孩子跑进了教室，奶奶便向大爷寒暄了几句，走上来时的路。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小女孩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持续了将近三年。小路记载了她儿时的 梦，儿时的歌声与笑声。它伴随她成长，且承载了最厚重的感情，最浓重的记忆。 请原谅我很突兀地用第三人称来讲述我的故事，因为我不知道，假如用第一人称来叙述它， 是否能讲得真切，讲得坦然。确实，一切都在改变，儿时的故乡也已逝去，仅在脑海中残留。 以前，我从未觉得她是如此珍贵，因为我从未仔细去想过她，然而这次重回故乡，大块的土地 被工厂占用，小河失去了清澈，树木也被砍伐殆尽，那条美好的小路也改变了许多，才惊觉， 我非常心痛，非常不舍。突如其来的改变重重地提醒了我，我已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孩，故乡已 不再是当年的村庄，小路，已不再是当年的天堂……难道，只有逝去的痛才会换来成长的略有 所悟吗？ 轰隆隆，又是一列火车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