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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大学哲学系:《现代西方哲学》课程教学资源(课堂讨论)现代西方哲学研究三十年的反思与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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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西方哲学研究三十年的反思与展望 学科的重建和发展 现代西方哲学在我国既是一门有着优久历史、并发生过重要影响的学科,又是一门因政治和 意识形态的牵涉而受到过较多怀疑和误解、以致长期被简单否定、甚至被取消的学科。1978年召 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定了改革开放的方针后,哲学社会科学各个学科的研究都进入了一个 蓬勃发展的新时期,现代西方哲学研究是其中显得突出的学科之 正是在这一年,我国学者在安徽芜湖举行了第一次全国西方哲学学术讨论会。会议着重讨论 了哲学史方法论问题,对左的路线影响下形成并长期被当作哲学史研究指导原则的所谓斯大林 日丹诺夫哲学史定义(把哲学史简单地归结为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斗争史)提出了质疑,一些学 者进一步建议在我国恢复以现代西方哲学为主要内容的现代外国哲学研究。在这种有利形势下, 1979年在山西太原专门举行了第一次全国现代外国哲学学术讨论会,进一步强调了恢复现代西方 哲学研究的必要性和迫切性,讨论了恢复学科研究的困难以及可能采取的步骤,初步制定了当前 和长远的研究规划,建立了中国现代外国哲学学会。学会后来对推动本学科研究起了重要作用。 太原会议标志着我国现代西方哲学研究正式恢复。由于本学科研究在国内已停顿了几十年, 学科硏究的恢复实际上是从无到有的重建,诸如对现代西方晢学流派思潮的基本情况的了解和介 绍、学科基本理论框架的搭建、基本资料的编译和整理、课程的开设和教材的编写等等,都需要 从头作起。更为重要的是:改革开放的方针虽然为本学科的重建和发展开辟了道路,但具体怎样 作在各方面都需要从新摸索。以往把现代西方哲学简单地归结为体现帝国主义资产阶级需要的腐 朽没落的哲学、与马克思主义的唯物主义和辩证法根本对立的纯粹的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并由此 而对之全盘否定虽然有片面性,但究竟应当怎样看待现代西方哲学?怎样如实地区分其消极方面 和积极方面?怎样用马克思主义指导现代西方哲学研究、怎样处理现代西方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 学的关系?怎样使现代西方哲学研究适应中国社会的现实条件?这些问题不仅涉及到对现代西 方哲学本身的正确认识,也涉及到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以及中国社会的正确认识,都需要着手进行 具体研究。而这些都不是少数人短期内所能完成的,需要从事各个研究领域的学者从不同角度出 发共同探讨。这些问题的存在及其复杂性决定了现代西方晢学学科的重建和发展不可能一帆风 顺,而必然是一个艰巨和长期的过程。期间必然经历各种曲折,除了受到客观条件的制约外,有 时还会遇到各种人为的障碍 30年来本学科的重建和发展的曲折过程大体上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大致为上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上半期,当时本学科各方面的建设刚刚开始。原有 基础薄弱,研究资料稀缺,研究人员不足、年轻一代尚有待成熟,这些都使学科硏究受到较大限 制。更为困难的是对现代西方哲学的简单化的批判方式当时还占支配地位,许多人仍用僵化的眼

现代西方哲学研究三十年的反思与展望 一,学科的重建和发展 现代西方哲学在我国既是一门有着优久历史、并发生过重要影响的学科,又是一门因政治和 意识形态的牵涉而受到过较多怀疑和误解、以致长期被简单否定、甚至被取消的学科。1978年召 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定了改革开放的方针后,哲学社会科学各个学科的研究都进入了一个 蓬勃发展的新时期,现代西方哲学研究是其中显得突出的学科之一。 正是在这一年,我国学者在安徽芜湖举行了第一次全国西方哲学学术讨论会。会议着重讨论 了哲学史方法论问题,对左的路线影响下形成并长期被当作哲学史研究指导原则的所谓斯大林- 日丹诺夫哲学史定义(把哲学史简单地归结为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斗争史)提出了质疑,一些学 者进一步建议在我国恢复以现代西方哲学为主要内容的现代外国哲学研究。在这种有利形势下, 1979年在山西太原专门举行了第一次全国现代外国哲学学术讨论会,进一步强调了恢复现代西方 哲学研究的必要性和迫切性,讨论了恢复学科研究的困难以及可能采取的步骤,初步制定了当前 和长远的研究规划,建立了中国现代外国哲学学会。学会后来对推动本学科研究起了重要作用。 太原会议标志着我国现代西方哲学研究正式恢复。由于本学科研究在国内已停顿了几十年, 学科研究的恢复实际上是从无到有的重建,诸如对现代西方哲学流派思潮的基本情况的了解和介 绍、学科基本理论框架的搭建、基本资料的编译和整理、课程的开设和教材的编写等等,都需要 从头作起。更为重要的是:改革开放的方针虽然为本学科的重建和发展开辟了道路,但具体怎样 作在各方面都需要从新摸索。以往把现代西方哲学简单地归结为体现帝国主义资产阶级需要的腐 朽没落的哲学、与马克思主义的唯物主义和辩证法根本对立的纯粹的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并由此 而对之全盘否定虽然有片面性,但究竟应当怎样看待现代西方哲学?怎样如实地区分其消极方面 和积极方面?怎样用马克思主义指导现代西方哲学研究、怎样处理现代西方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 学的关系?怎样使现代西方哲学研究适应中国社会的现实条件?这些问题不仅涉及到对现代西 方哲学本身的正确认识,也涉及到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以及中国社会的正确认识,都需要着手进行 具体研究。而这些都不是少数人短期内所能完成的,需要从事各个研究领域的学者从不同角度出 发共同探讨。这些问题的存在及其复杂性决定了现代西方哲学学科的重建和发展不可能一帆风 顺,而必然是一个艰巨和长期的过程。期间必然经历各种曲折,除了受到客观条件的制约外,有 时还会遇到各种人为的障碍。 30年来本学科的重建和发展的曲折过程大体上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大致为上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上半期,当时本学科各方面的建设刚刚开始。原有 基础薄弱,研究资料稀缺,研究人员不足、年轻一代尚有待成熟,这些都使学科研究受到较大限 制。更为困难的是对现代西方哲学的简单化的批判方式当时还占支配地位,许多人仍用僵化的眼

光来看待本学科的恢复和重建,甚至对是否应当恢复还有怀疑。我主编的《现代西方哲学》由于 是国内编写的第一部教材,1981年出版后曾受到广泛欢迎。但也有一些人对之表示严重非议,认 为这类书不应当出版,即使出版也只能内部发行,公开出版以致成为畅销书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冲 击(被称为“第二冲击波”)。这种意见甚至还被上报到中央有关部门、再通报到各地,造成了很 大风波。但改革开放方针毕竟已确立。有关领导部门组织了专家审核后确认了在马克思主义指导 下开展现代西方哲学研究的必要性。类似事件当时还发生过多起,有的专家受到过一些压力,但 后来都被确认没有问题,现代西方晢学研究的合法性得到了更多确认,坏事变成了好事。 第二阶段大致为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中期。这时年轻一代学者已陆续脱颖而出:大家越来 越感到学科建设不能满足于解决从无到有,而要在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的前提下突破旧的哲 学思维和评价模式,对学科的内容重新加以认识和评价。大部分学者、特别是年轻学者都能摆脱 旧的评价体系的束缚,对现代西方哲学已由一般性的介绍转向深入具体的个案研究。尽管学科的 研究没有形成引人注目的热潮,但也少了前此的浮燥肤浅。也正因为学科的研究越来越深入具体、 札实,较能应对来自学界外部的干预。连对实用主义这样有较大政治敏感性的哲学流派这时也能 求实地重新评价。简单化和全盘否定的批判模式的影响依然存在,但在具体从事过现代西方哲学 研究的学者中很少有人再坚持。这一时期的学科研究由此在广度和深度上都比前此有很大进步。 第三阶段大致为90年代中期起至今。这时本学科研究引起了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等其他学科 研究的学者的更多关注,这促使大家思考现代西方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等其他哲学的关系,对 它们进行比较研究,这种比较研究又促进了大家从更广阔的视野对各个学科本身的研究。例如, 从马克思在哲学上实现了革命变更的背景下重新认识和评价西方哲学从近代到现代的转化,从西 方近现代哲学变更的背景下更深刻地认识马克思在哲学上的革命变更的伟大意义。我个人较早从 事并倡导开展这方面的研究,在90年代中期就曾明确提出:西方晢学从近代到现代的转化不能简 单归结为从唯物主义和辩证法转向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由进步转向反动,而是哲学思维方式的 次重要转型,标志着西方哲学发展到了一个新的、更高的阶段;马克思的哲学变革和西方哲学 的现代转型在阶级基础和理论形态上与西方哲学的现代转型都有着原则区别,但在超越近代哲学 思维方式上有着重要的共同之处;马克思主义哲学既超越西方近代哲学,又超越西方现代哲学, 最科学地体现了现代晢学的发展方向。由于这些观点突破了传统的评价模式,必然为坚持这种评 价模式的人所反对,至今还仍有人认为这是把现代西方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相提并论;但在具 体从事过现代西方哲学研究的学者中,包括那些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而同时又研究现代西方 哲学的学者中,这些观点引起了广泛的共鸣。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 专家、特别是青年专家在认真研究现代西方哲学及这两种晢学的比较研究,取得了大量高水平的 成果,大大丰富和提髙了马克思主义晢学研究。这种形势还在稳步发展。我们可以说,随着现代 西方晢学研究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及中国哲学等其他哲学学科的研究的越来越广泛深入的沟

光来看待本学科的恢复和重建,甚至对是否应当恢复还有怀疑。我主编的《现代西方哲学》由于 是国内编写的第一部教材,1981年出版后曾受到广泛欢迎。但也有一些人对之表示严重非议,认 为这类书不应当出版,即使出版也只能内部发行,公开出版以致成为畅销书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冲 击(被称为“第二冲击波”)。这种意见甚至还被上报到中央有关部门、再通报到各地,造成了很 大风波。但改革开放方针毕竟已确立。有关领导部门组织了专家审核后确认了在马克思主义指导 下开展现代西方哲学研究的必要性。类似事件当时还发生过多起,有的专家受到过一些压力,但 后来都被确认没有问题,现代西方哲学研究的合法性得到了更多确认,坏事变成了好事。 第二阶段大致为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中期。这时年轻一代学者又已陆续脱颖而出;大家越来 越感到学科建设不能满足于解决从无到有,而要在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的前提下突破旧的哲 学思维和评价模式,对学科的内容重新加以认识和评价。大部分学者、特别是年轻学者都能摆脱 旧的评价体系的束缚,对现代西方哲学已由一般性的介绍转向深入具体的个案研究。尽管学科的 研究没有形成引人注目的热潮,但也少了前此的浮燥肤浅。也正因为学科的研究越来越深入具体、 札实,较能应对来自学界外部的干预。连对实用主义这样有较大政治敏感性的哲学流派这时也能 求实地重新评价。简单化和全盘否定的批判模式的影响依然存在,但在具体从事过现代西方哲学 研究的学者中很少有人再坚持。这一时期的学科研究由此在广度和深度上都比前此有很大进步。 第三阶段大致为90年代中期起至今。这时本学科研究引起了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等其他学科 研究的学者的更多关注,这促使大家思考现代西方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等其他哲学的关系,对 它们进行比较研究,这种比较研究又促进了大家从更广阔的视野对各个学科本身的研究。例如, 从马克思在哲学上实现了革命变更的背景下重新认识和评价西方哲学从近代到现代的转化,从西 方近现代哲学变更的背景下更深刻地认识马克思在哲学上的革命变更的伟大意义。我个人较早从 事并倡导开展这方面的研究,在90年代中期就曾明确提出:西方哲学从近代到现代的转化不能简 单归结为从唯物主义和辩证法转向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由进步转向反动,而是哲学思维方式的 一次重要转型,标志着西方哲学发展到了一个新的、更高的阶段;马克思的哲学变革和西方哲学 的现代转型在阶级基础和理论形态上与西方哲学的现代转型都有着原则区别,但在超越近代哲学 思维方式上有着重要的共同之处;马克思主义哲学既超越西方近代哲学,又超越西方现代哲学, 最科学地体现了现代哲学的发展方向。由于这些观点突破了传统的评价模式,必然为坚持这种评 价模式的人所反对,至今还仍有人认为这是把现代西方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相提并论;但在具 体从事过现代西方哲学研究的学者中,包括那些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而同时又研究现代西方 哲学的学者中,这些观点引起了广泛的共鸣。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 专家、特别是青年专家在认真研究现代西方哲学及这两种哲学的比较研究,取得了大量高水平的 成果,大大丰富和提高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这种形势还在稳步发展。我们可以说,随着现代 西方哲学研究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及中国哲学等其他哲学学科的研究的越来越广泛深入的沟

通,标志着现代西方哲学研究进入到了一个新阶段 总的说来,经过30年来学界几代人的不懈努力,不断克服了前进道路上的种种困难,本学科 研究在各个方面都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果。其中最重要的是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并且越来越善 于用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来指导本学科的研究。既划清马克思主义哲学与现代西方哲学的原则界 限,防止西方哲学消极方面的影响;又对现代西方哲学作求实的具体分析,发现和肯定其中能体 现现当代西方社会发展、特别是其科学技术和思想文化发展的积极因素,用以促进马克思主义哲 学的丰富和发展。其次,本学科现在已有一支遍及各个领域的相当强大的研究队伍。除了专业研 究的学者外,众多从事其他学科、特别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学者也同时从事现代西方哲学研 究,其研究成果往往并不比专业学者逊色。又如,在对现代西方哲学研究的广度和深度上已有长 足的进步,无论是英美哲学或欧陆哲学,分析传统或现象学传统,元哲学或应用哲学、实践哲学 或部门哲学,19-20世纪晢学或新近出现的哲学,国内都有学者在从事深度的研究,其中有些研 究(例如现象学研究、分析晢学研究,实用主义等美国哲学研究)的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已能与国 际接轨。再次,哲学界越来越改变了以往把对现代西方哲学的研究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以及中 国传统哲学研究分离开来的倾向,已有一批学者用马克思主义作指导在从事对几种哲学的比较研 究并取得了相当丰富的成果。在国际学术交流中,中国学者已可以就各种西方哲学问题与西方学 者进行深层次的平等对话,受到他们的尊重。所有这些成就都值得认真总结和高度肯定。 近年来国内一些学者对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现代西方哲学研究的这些成就作了相当系统和细 致的梳理,我自己也几次写过这类文章。本文除了概述了现代西方哲学研究的过程外,不拟再例 举和分析这些成就;考虑到上面提到的几个主要问题30年来大家都较为关注、而至今仍存在较多 争议,因此想就其中三个主要问题再次简单阐释自己的看法。 ,重新认识现代西方哲学的社会基础 正确认识现代西方哲学的社会基础,克服对这个问题的认识上存在的两种主要片面性,是对 现代西方晢学重新作出正确评价并使这方面的研究取得重大发展的关键问题之一。 一种片面性是忽视现代西方哲学归根到底体现资产阶级的要求,具有资产阶级意识形态所固 有的宣扬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等局限性。如果不揭示它们并作出适当批判,势必会对马克思主义 在我国的指导作用造成冲击。30年来国内多次开展的对西化和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批判都是由此而 来。由于有这些批判,特别是由于马克思主义的宣传和研究始终处于主导地位,现代西方哲学研 究又强调用马克思主义作指导,这种片面性得到了有效抑制。自私自利意义下的个人主义和自由 主义等思潮在中国仍有影响,有时甚至还很显著,但它们往往是经济、文化等领域的因素造成的。 对这些领域存在的问题的讨论当然重要,但不属于本文范围。 另一种片面性是将现代西方哲学本来很是复杂的社会基础简单化。这突出地表现在仅仅由这

通,标志着现代西方哲学研究进入到了一个新阶段。 总的说来,经过30年来学界几代人的不懈努力,不断克服了前进道路上的种种困难,本学科 研究在各个方面都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果。其中最重要的是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并且越来越善 于用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来指导本学科的研究。既划清马克思主义哲学与现代西方哲学的原则界 限,防止西方哲学消极方面的影响;又对现代西方哲学作求实的具体分析,发现和肯定其中能体 现现当代西方社会发展、特别是其科学技术和思想文化发展的积极因素,用以促进马克思主义哲 学的丰富和发展。其次,本学科现在已有一支遍及各个领域的相当强大的研究队伍。除了专业研 究的学者外,众多从事其他学科、特别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学者也同时从事现代西方哲学研 究,其研究成果往往并不比专业学者逊色。又如,在对现代西方哲学研究的广度和深度上已有长 足的进步,无论是英美哲学或欧陆哲学,分析传统或现象学传统,元哲学或应用哲学、实践哲学 或部门哲学,19-20世纪哲学或新近出现的哲学,国内都有学者在从事深度的研究,其中有些研 究(例如现象学研究、分析哲学研究,实用主义等美国哲学研究)的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已能与国 际接轨。再次,哲学界越来越改变了以往把对现代西方哲学的研究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以及中 国传统哲学研究分离开来的倾向,已有一批学者用马克思主义作指导在从事对几种哲学的比较研 究并取得了相当丰富的成果。在国际学术交流中,中国学者已可以就各种西方哲学问题与西方学 者进行深层次的平等对话,受到他们的尊重。所有这些成就都值得认真总结和高度肯定。 近年来国内一些学者对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现代西方哲学研究的这些成就作了相当系统和细 致的梳理,我自己也几次写过这类文章。本文除了概述了现代西方哲学研究的过程外,不拟再例 举和分析这些成就;考虑到上面提到的几个主要问题30年来大家都较为关注、而至今仍存在较多 争议,因此想就其中三个主要问题再次简单阐释自己的看法。 二,重新认识现代西方哲学的社会基础 正确认识现代西方哲学的社会基础,克服对这个问题的认识上存在的两种主要片面性,是对 现代西方哲学重新作出正确评价并使这方面的研究取得重大发展的关键问题之一。 一种片面性是忽视现代西方哲学归根到底体现资产阶级的要求,具有资产阶级意识形态所固 有的宣扬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等局限性。如果不揭示它们并作出适当批判,势必会对马克思主义 在我国的指导作用造成冲击。30年来国内多次开展的对西化和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批判都是由此而 来。由于有这些批判,特别是由于马克思主义的宣传和研究始终处于主导地位,现代西方哲学研 究又强调用马克思主义作指导,这种片面性得到了有效抑制。自私自利意义下的个人主义和自由 主义等思潮在中国仍有影响,有时甚至还很显著,但它们往往是经济、文化等领域的因素造成的。 对这些领域存在的问题的讨论当然重要,但不属于本文范围。 另一种片面性是将现代西方哲学本来很是复杂的社会基础简单化。这突出地表现在仅仅由这

些哲学出现于西方资产阶级成了统治阶级以后而将它们笼统地归结为代表腐朽没落阶级利益的 哲学、或者说帝国主义反动哲学。这种片面性往往以维护马克思主义的名义出现,因而能在马克 思主义队伍中长期发生影响。 改革开放以后,随着哲学界对现代西方哲学得以重新研究,大多数人越来越发觉将这些哲学 简单归结为腐朽没落的反动哲学不符合它们的发展的实际状况,越来越克服了这种片面性。但是 也有一些对现代西方哲学没有作过具体研究、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也未能持发展眼光看待的人在不 同程度上仍坚持原有评价标准,似乎这种标准具有历史和理论根据。究竟应当怎样看待现代西方 哲学的社会基础呢?这就需要进一步从历史和理论上对之加以探讨。 从历史发展过程说,现代西方哲学形成于西方各国资产阶级在不同程度上取得政权而成了统 治阶级的时代。这时无产阶级已开始醒觉,从资产阶级反封建的同盟军发展成为独立的阶级力量, 走上了准备和进行推翻资本主义的革命的道路。资产阶级由反封建的革命阶级转化成了作为无产 阶级进行革命的对象。资产阶级阶级地位的这种转化使作为他们的意识形态的西方哲学在发展方 向上必然发生相应的变化,从反封建的意识形态转化成了维护现成资本主义制度的意识形态。从 这种意义上说,西方哲学由近代到现代的转化的确是从资产阶级的革命的意识形态变成了反对无 产阶级的革命的意识形态。但是应当同时注意到:资产阶级地位的这种转化及相应的意识形态的 转化都是一个较长的历史过程,资产阶级不是立即成了一个腐朽没落的反动阶级,他们的意识形 态也不是立即成了腐朽没落的意识形态。 从理论上说,马克思和恩格斯对资产阶级在成为统治阶级以后在意识形态发展方向上的这种 转化作过明确的揭示,但是他们同时又明确地限定这种转化只有在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处于直接 对抗的时期才会发生。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第二版《跋》中下面的话经常被人引证:“1830 年,最终决定一切的危机发生了。……法国和英国的资产阶级夺得了政权。从那时起,阶级斗争 在实践方面和理论方面采取了日益鲜明的和带有威胁性的形式。它敲响了科学的资产阶级经济学 的丧钟。现在问题不再是这个或那个原理是否正确,而是它对资本有利还是有害,方便还是不方 便,违背警章还是不违背警章。不偏不倚的硏究让位于豢养的文丐的争斗,公正无私的科学探讨 让位于辩护士的坏心恶意”。马克思的这段话讲的是资产阶级的经济学的变化。从哲学和经济 学同为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来说在一定程度上也适用于哲学(但也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因为哲学 作为远离经济基础的意识形态有别于经济学这类意识形态)。恩格斯在《费尔巴哈与德国古典哲 学的终结》中有一段话则直接针对1848年以后德国资产阶级哲学的没落状况。他说:“在包括 哲学在内的历史科学领域内,那种旧有的对在理论上毫无顾忌的精神已随着古典哲学完全消失 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动脑筋的折衷主义,是对职位和收入的担忧,直到极其卑劣的向上爬的思想 这种科学的官方代表都变成资产阶级和现成国家的毫无掩饰的思想家。但这已经是在资产阶级和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2卷第316-317页

些哲学出现于西方资产阶级成了统治阶级以后而将它们笼统地归结为代表腐朽没落阶级利益的 哲学、或者说帝国主义反动哲学。这种片面性往往以维护马克思主义的名义出现,因而能在马克 思主义队伍中长期发生影响。 改革开放以后,随着哲学界对现代西方哲学得以重新研究,大多数人越来越发觉将这些哲学 简单归结为腐朽没落的反动哲学不符合它们的发展的实际状况,越来越克服了这种片面性。但是 也有一些对现代西方哲学没有作过具体研究、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也未能持发展眼光看待的人在不 同程度上仍坚持原有评价标准,似乎这种标准具有历史和理论根据。究竟应当怎样看待现代西方 哲学的社会基础呢?这就需要进一步从历史和理论上对之加以探讨。 从历史发展过程说,现代西方哲学形成于西方各国资产阶级在不同程度上取得政权而成了统 治阶级的时代。这时无产阶级已开始醒觉,从资产阶级反封建的同盟军发展成为独立的阶级力量, 走上了准备和进行推翻资本主义的革命的道路。资产阶级由反封建的革命阶级转化成了作为无产 阶级进行革命的对象。资产阶级阶级地位的这种转化使作为他们的意识形态的西方哲学在发展方 向上必然发生相应的变化,从反封建的意识形态转化成了维护现成资本主义制度的意识形态。从 这种意义上说,西方哲学由近代到现代的转化的确是从资产阶级的革命的意识形态变成了反对无 产阶级的革命的意识形态。但是应当同时注意到:资产阶级地位的这种转化及相应的意识形态的 转化都是一个较长的历史过程,资产阶级不是立即成了一个腐朽没落的反动阶级,他们的意识形 态也不是立即成了腐朽没落的意识形态。 从理论上说,马克思和恩格斯对资产阶级在成为统治阶级以后在意识形态发展方向上的这种 转化作过明确的揭示,但是他们同时又明确地限定这种转化只有在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处于直接 对抗的时期才会发生。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第二版《跋》中下面的话经常被人引证:“1830 年,最终决定一切的危机发生了。……法国和英国的资产阶级夺得了政权。从那时起,阶级斗争 在实践方面和理论方面采取了日益鲜明的和带有威胁性的形式。它敲响了科学的资产阶级经济学 的丧钟。现在问题不再是这个或那个原理是否正确,而是它对资本有利还是有害,方便还是不方 便,违背警章还是不违背警章。不偏不倚的研究让位于豢养的文丐的争斗,公正无私的科学探讨 让位于辩护士的坏心恶意”①。马克思的这段话讲的是资产阶级的经济学的变化。从哲学和经济 学同为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来说在一定程度上也适用于哲学(但也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因为哲学 作为远离经济基础的意识形态有别于经济学这类意识形态)。恩格斯在《费尔巴哈与德国古典哲 学的终结》中有一段话则直接针对 1848 年以后德国资产阶级哲学的没落状况。他说:“在包括 哲学在内的历史科学领域内,那种旧有的对在理论上毫无顾忌的精神已随着古典哲学完全消失 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动脑筋的折衷主义,是对职位和收入的担忧,直到极其卑劣的向上爬的思想。 这种科学的官方代表都变成资产阶级和现成国家的毫无掩饰的思想家。但这已经是在资产阶级和 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版第 2 卷第 316-317 页

现存国家同工人阶级处于公开敌对地位的时代”。恩格斯最后一句话对他前面说的作了明确限 定,这说明他并没有笼统地否定1848年以后的全部德国哲学 资本主义制度是一种维护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剥削和压迫的制度,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资 产阶级与无产阶级必然处于对立地位,无产阶级为了求得本阶级及全体劳动者的解放必须进行反 对资本主义的斗争;资本主义由于内在矛盾的激化而必然陷入危机,以致最后灭亡,社会主义和 共产主义必然胜利。与此相适应,维护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最终必然没落,体现社会主义和共产 主义要求的意识形态最终必然胜利。这些为马克思和恩格斯从《共产党宣言》以来一再从理论上 明确论证过的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坚持,否则就会背离马克思主义。 但是,不能用僵化和教条化的观点来看待这些原理。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阶级对立并不意 味着他们在任何时候都“处于公开敌对地位”,在某些情况下他们的矛盾可能处于潜在状态或者 说未被激化。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意识形态完全可能存在合理因素。马克思在《跋》中明确地 把他对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的否定限定在30年代经济危机爆发以后“阶级斗争在实践方面和理 论方面采取了日益鲜明的和带有威胁性的形式”的时期。对在此之前的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他 分别不同情况作了不同程度的肯定。例如《跋》中分析了1820-1830年间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 阶级斗争尚未激化的时期英国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的活跃发展的情况以及它们在某种程度上的 “公正无私的性质”。这时英国和法国的资产阶级革命都早已发生,但由于政治、经济等多方面 的原因,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还处于潜在状态。只有到19世纪30年代经济危机爆发、 资本主义内在矛盾被激化,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处于公开敌对地位的时代,资产阶级经济学才出 现没落的情况。至于在此之后资本主义是否能出现相对稳定的发展时期,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 敌对是否一直处于公开的、激化的状态,《跋》中没有作具体论述,也没有否定这种可能性。从 西方资本主义后来的实际发展看,19世纪70年代以后出现了相对“和平发展”的时期,马克思 和恩格斯后来也对此作过肯定。因此,马克思《跋》中的上述否定并不是他对资产阶级经济学的 普遍否定,更不能将其扩大作为评价现代西方哲学的普遍根据。 资本主义当然必然灭亡,但并不意味着在特定的期限内立即灭亡,而可能需要一个漫长的历 史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资本主义在一定范围内还可能获得一定的发展,显示出一定的活力。马 克思和恩格斯对此同样有过明确的指示。恩格斯在《卡·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 级斗争〉一书导言》中的说明更是非常具体。恩格斯在谈到19世纪40年代德法等国的情况时指 出:“历史清楚地表明,当时欧洲大陆经济发展的状况还远没有成熟到可以铲除资本主义生产的 程度:历史用经济革命证明了这一点,从1848年起经济革命席卷了整个欧洲大陆,在法国、奥 地利、匈牙利、波兰以及最近在俄国刚刚真正确立了大工业,而德国简直就成了一个头等工业国,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版第4卷第237页

现存国家同工人阶级处于公开敌对地位的时代”①。恩格斯最后一句话对他前面说的作了明确限 定,这说明他并没有笼统地否定 1848 年以后的全部德国哲学。 资本主义制度是一种维护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剥削和压迫的制度,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资 产阶级与无产阶级必然处于对立地位,无产阶级为了求得本阶级及全体劳动者的解放必须进行反 对资本主义的斗争;资本主义由于内在矛盾的激化而必然陷入危机,以致最后灭亡,社会主义和 共产主义必然胜利。与此相适应,维护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最终必然没落,体现社会主义和共产 主义要求的意识形态最终必然胜利。这些为马克思和恩格斯从《共产党宣言》以来一再从理论上 明确论证过的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坚持,否则就会背离马克思主义。 但是,不能用僵化和教条化的观点来看待这些原理。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阶级对立并不意 味着他们在任何时候都“处于公开敌对地位”,在某些情况下他们的矛盾可能处于潜在状态或者 说未被激化。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意识形态完全可能存在合理因素。马克思在《跋》中明确地 把他对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的否定限定在 30 年代经济危机爆发以后“阶级斗争在实践方面和理 论方面采取了日益鲜明的和带有威胁性的形式”的时期。对在此之前的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他 分别不同情况作了不同程度的肯定。例如《跋》中分析了 1820-1830 年间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 阶级斗争尚未激化的时期英国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的活跃发展的情况以及它们在某种程度上的 “公正无私的性质”。这时英国和法国的资产阶级革命都早已发生,但由于政治、经济等多方面 的原因,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还处于潜在状态。只有到 19 世纪 30 年代经济危机爆发、 资本主义内在矛盾被激化,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处于公开敌对地位的时代,资产阶级经济学才出 现没落的情况。至于在此之后资本主义是否能出现相对稳定的发展时期,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 敌对是否一直处于公开的、激化的状态,《跋》中没有作具体论述,也没有否定这种可能性。从 西方资本主义后来的实际发展看,19 世纪 70 年代以后出现了相对“和平发展”的时期,马克思 和恩格斯后来也对此作过肯定。因此,马克思《跋》中的上述否定并不是他对资产阶级经济学的 普遍否定,更不能将其扩大作为评价现代西方哲学的普遍根据。 资本主义当然必然灭亡,但并不意味着在特定的期限内立即灭亡,而可能需要一个漫长的历 史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资本主义在一定范围内还可能获得一定的发展,显示出一定的活力。马 克思和恩格斯对此同样有过明确的指示。恩格斯在《卡·马克思〈1848 年至 1850 年的法兰西阶 级斗争〉一书导言》中的说明更是非常具体。恩格斯在谈到 19 世纪 40 年代德法等国的情况时指 出:“历史清楚地表明,当时欧洲大陆经济发展的状况还远没有成熟到可以铲除资本主义生产的 程度;历史用经济革命证明了这一点,从 1848 年起经济革命席卷了整个欧洲大陆,在法国、奥 地利、匈牙利、波兰以及最近在俄国刚刚真正确立了大工业,而德国简直就成了一个头等工业国, ①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版第 4 卷第 237 页

这一切都是以资本主义为基础的,可见这个基础在1848年还具有很大的扩展能力。”① 从资产阶级革命以后资本主义的发展来说,1871年德国的统一和巴黎公社的革命是一个重 要的转折点。自此以后,产业革命不仅在先进的英国和法国、也在后起的德国全面展开,资本主 义的生产力获得了新的、更为快速的发展。资本主义内在矛盾的暴露、特别是工人起义对资本主 义秩序的冲击促使资产阶级越来越多地采取改良主义政策,这种政策没有触动、而是维护了资产 阶级的利益,却又起了分化和削弱工人运动的作用,使工人运动在西方先进国家走入低潮,而资 本主义则进入了所谓“和平发展”时期。资本主义往后暴发了新的、更大的危机,俄国十月革命 更是在资本主义薄弱的一环推翻了资产阶级的统治,建立了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但西方主要资 本主义国家通过实行各种形式的改革仍然保留了下来并得到了较大发展。一百多年来西方资本主 义仍在继续发展的事实最为有力地证明了恩格斯在《导言》中的论证是多么深刻和准确。 既然资本主义一百多年来仍然具有一定的活力现代西方哲学等西方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也 同样具有一定的发展余地。从总的发展趋势说,西方哲学等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无疑必然走向没落, 但从局部范围或一定时期来说,它们仍然可能发展。一百多年来西方哲学、社会学、经济学等各 门人文社会科学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谁否认这一点,那是闭眼不看明显的事实,背离了历史唯 物主义的基本立场。如果把马克思恩格斯当年在特定条件下对经济学、哲学等资产阶级意识形态 的否定当作马克思主义评价它们的普遍原则,那必然造成对往后一百多年西方经济学、哲学以及 切人文社会学科的全盘否定。这既不符合这些学科发展的实际状况,也不符合马克思主义者通 过研究这些西方学科来从其成败得失中吸取经验教训、以达到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目的 总之,以现代西方资本主义为社会基础的现代西方哲学已不是代表先进阶级的哲学,但这个 社会基础在一定范围内还有发展的余地,与之相应的哲学在一定程度上也仍然可能具有向前发展 的活力。如果考虑到这些哲学在一定程度上还能适应当代科学技术发展的要求,那就更不宜对之 简单否定。事实上,在现代西方哲学的科学技术哲学思潮中存在着许多体现科学技术进步的因素, 值得我们很好地总结和学习。一些非理性主义哲学思潮大都也只是要求超越实证科学的界限,而 不是笼统地否定科学,有的非理性主义哲学家甚至是杰出的科学家 重新认识现代西方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关系 正确看待和处理现代西方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关系,是我国现代西方哲学研究能否沿着 正确的道路发展的另一个关键问题。这个问题主要有两个方面。第一:必须确认马克思主义哲学 的优越性及其指导地位,划清马克思主义哲学与现代西方哲学的原则界限。第二:现代西方哲学 与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同时代的哲学,各以自己特殊的方式体现这个时代。这两种哲学在阶级基础 和理论形态上都有原则区别,但在超越近代哲学上有着密切联系,甚至可能存在重要的共同之处。 511页

——这一切都是以资本主义为基础的,可见这个基础在 1848 年还具有很大的扩展能力。”① 从资产阶级革命以后资本主义的发展来说,1871 年德国的统一和巴黎公社的革命是一个重 要的转折点。自此以后,产业革命不仅在先进的英国和法国、也在后起的德国全面展开,资本主 义的生产力获得了新的、更为快速的发展。资本主义内在矛盾的暴露、特别是工人起义对资本主 义秩序的冲击促使资产阶级越来越多地采取改良主义政策,这种政策没有触动、而是维护了资产 阶级的利益,却又起了分化和削弱工人运动的作用,使工人运动在西方先进国家走入低潮,而资 本主义则进入了所谓“和平发展”时期。资本主义往后暴发了新的、更大的危机,俄国十月革命 更是在资本主义薄弱的一环推翻了资产阶级的统治,建立了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但西方主要资 本主义国家通过实行各种形式的改革仍然保留了下来并得到了较大发展。一百多年来西方资本主 义仍在继续发展的事实最为有力地证明了恩格斯在《导言》中的论证是多么深刻和准确。 既然资本主义一百多年来仍然具有一定的活力,现代西方哲学等西方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也 同样具有一定的发展余地。从总的发展趋势说,西方哲学等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无疑必然走向没落, 但从局部范围或一定时期来说,它们仍然可能发展。一百多年来西方哲学、社会学、经济学等各 门人文社会科学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谁否认这一点,那是闭眼不看明显的事实,背离了历史唯 物主义的基本立场。如果把马克思恩格斯当年在特定条件下对经济学、哲学等资产阶级意识形态 的否定当作马克思主义评价它们的普遍原则,那必然造成对往后一百多年西方经济学、哲学以及 一切人文社会学科的全盘否定。这既不符合这些学科发展的实际状况,也不符合马克思主义者通 过研究这些西方学科来从其成败得失中吸取经验教训、以达到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目的。 总之,以现代西方资本主义为社会基础的现代西方哲学已不是代表先进阶级的哲学,但这个 社会基础在一定范围内还有发展的余地,与之相应的哲学在一定程度上也仍然可能具有向前发展 的活力。如果考虑到这些哲学在一定程度上还能适应当代科学技术发展的要求,那就更不宜对之 简单否定。事实上,在现代西方哲学的科学技术哲学思潮中存在着许多体现科学技术进步的因素, 值得我们很好地总结和学习。一些非理性主义哲学思潮大都也只是要求超越实证科学的界限,而 不是笼统地否定科学,有的非理性主义哲学家甚至是杰出的科学家。 三,重新认识现代西方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关系 正确看待和处理现代西方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关系,是我国现代西方哲学研究能否沿着 正确的道路发展的另一个关键问题。这个问题主要有两个方面。第一:必须确认马克思主义哲学 的优越性及其指导地位,划清马克思主义哲学与现代西方哲学的原则界限。第二:现代西方哲学 与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同时代的哲学,各以自己特殊的方式体现这个时代。这两种哲学在阶级基础 和理论形态上都有原则区别,但在超越近代哲学上有着密切联系,甚至可能存在重要的共同之处。 ① ,同上书,第 511 页

拥护马克思主义的人都会肯定第一方面,但他们如果不能用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来如实地看待现 代西方哲学及其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关系,很可能会怀疑第二方面。现代西方哲学过去在我国长 期被归结为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原因也正在此。改革开放30年来,随着左的教条主义倾向得 到克服,现代西方哲学研究得以恢复,学界对它们的具体内容的了解日益加深,越来越发现在理 论上将现代西方哲学简单否定既不符合马克思主义的求实态度,也不符合西方哲学的实际状况。 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革命无产阶级世界观的理论形态与现代西方哲学作为同时代资产阶级 意识形态归根到底的确必然处于对立地位。但是应当具体地、而不是抽象地看待这种对立;要把 这种对立放在具体的社会历史和思想文化(包括自然科学)发展的背景下来看待。马克思在哲学 上的革命变更和西方哲学从近代到现代的转型、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和西方现代哲学的演变大 体上出现于同一历史时代,具有共同的社会历史和思想文化背景。二者之间在理论上必然存在密 切的联系。 马克思在哲学上的革命变更是在19世纪中期具体的社会历史和思想文化背景下实现的。这 时所谓具有永恒意义的资本主义理性社会已陷入深刻的矛盾和危机,为这种社会辩护的近代理性 主义哲学体系因脱离现实而遭到了破产。当时自然科学一系列革命性的发现也动摇了以往形而上 学关于事物和社会永恒不变的结论。现存社会和自然科学发展的辩证法的性质都从根本上动摇了 以往哲学的思辨形而上学性质。更为重要的是:革命无产阶级彻底打破资本主义制度的要求使他 们必然要打破和超越为这种制度辩护的以绝对理性主义和思辨形而上学为主要特征的近代哲学。 马克思主义哲学无疑属于唯物主义,但马克思建立这种哲学的目的是为无产阶级提供批判的武 器,这决定了这种唯物主义不是“对事物、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 的唯物主义,而是“把它们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的唯物主义①。这意味着现实 生活和实践的观点是马克思哲学的根本观点。 西方哲学从近代到现代的转型在性质上不同于马克思在哲学上的革命变更,但同样要受到 19世纪中期社会历史和思想文化背景的制约,同样必然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反对和超越已经遭到 破产的以绝对理性主义和思辨形而上学为主要特征的近代哲学,同样必然肯定自然和社会的变动 性和相对性,并以它们特有的方式(往往存在种种歪曲)来在一定程度上肯定现实生活和实践。 如果说马克思通过革命变更建立起新的哲学标志着彻底超越了旧的哲学思维方式、建立起了科学 地体现现代时代精神的现代哲学思维方式,那末同一时期的西方哲学也必然通过曲折的道路、以 不彻底的形式改变原有的哲学思维方式,建立起与新的条件下的资本主义社会以及自然科学的新 发展相适应的哲学,即在一定范围内在哲学上实现从近代到现代的转型。革命变更和现代转型具 有原则区别,但在超越旧的哲学思维方式、建立现代哲学思维方式上必然有一致之处。时代的变 更决定了哲学发展的方向,不同性质的哲学实现这种变更有不同的道路和彻底性。 ,参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3页,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

拥护马克思主义的人都会肯定第一方面,但他们如果不能用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来如实地看待现 代西方哲学及其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关系,很可能会怀疑第二方面。现代西方哲学过去在我国长 期被归结为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原因也正在此。改革开放 30 年来,随着左的教条主义倾向得 到克服,现代西方哲学研究得以恢复,学界对它们的具体内容的了解日益加深,越来越发现在理 论上将现代西方哲学简单否定既不符合马克思主义的求实态度,也不符合西方哲学的实际状况。 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革命无产阶级世界观的理论形态与现代西方哲学作为同时代资产阶级 意识形态归根到底的确必然处于对立地位。但是应当具体地、而不是抽象地看待这种对立;要把 这种对立放在具体的社会历史和思想文化(包括自然科学)发展的背景下来看待。马克思在哲学 上的革命变更和西方哲学从近代到现代的转型、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和西方现代哲学的演变大 体上出现于同一历史时代,具有共同的社会历史和思想文化背景。二者之间在理论上必然存在密 切的联系。 马克思在哲学上的革命变更是在 19 世纪中期具体的社会历史和思想文化背景下实现的。这 时所谓具有永恒意义的资本主义理性社会已陷入深刻的矛盾和危机,为这种社会辩护的近代理性 主义哲学体系因脱离现实而遭到了破产。当时自然科学一系列革命性的发现也动摇了以往形而上 学关于事物和社会永恒不变的结论。现存社会和自然科学发展的辩证法的性质都从根本上动摇了 以往哲学的思辨形而上学性质。更为重要的是:革命无产阶级彻底打破资本主义制度的要求使他 们必然要打破和超越为这种制度辩护的以绝对理性主义和思辨形而上学为主要特征的近代哲学。 马克思主义哲学无疑属于唯物主义,但马克思建立这种哲学的目的是为无产阶级提供批判的武 器,这决定了这种唯物主义不是“对事物、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 的唯物主义,而是“把它们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的唯物主义①。这意味着现实 生活和实践的观点是马克思哲学的根本观点。 西方哲学从近代到现代的转型在性质上不同于马克思在哲学上的革命变更,但同样要受到 19 世纪中期社会历史和思想文化背景的制约,同样必然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反对和超越已经遭到 破产的以绝对理性主义和思辨形而上学为主要特征的近代哲学,同样必然肯定自然和社会的变动 性和相对性,并以它们特有的方式(往往存在种种歪曲)来在一定程度上肯定现实生活和实践。 如果说马克思通过革命变更建立起新的哲学标志着彻底超越了旧的哲学思维方式、建立起了科学 地体现现代时代精神的现代哲学思维方式,那末同一时期的西方哲学也必然通过曲折的道路、以 不彻底的形式改变原有的哲学思维方式,建立起与新的条件下的资本主义社会以及自然科学的新 发展相适应的哲学,即在一定范围内在哲学上实现从近代到现代的转型。革命变更和现代转型具 有原则区别,但在超越旧的哲学思维方式、建立现代哲学思维方式上必然有一致之处。时代的变 更决定了哲学发展的方向,不同性质的哲学实现这种变更有不同的道路和彻底性。 ① ,参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3 卷第 3 页,人民出版社,1960 年版

哲学界对马克思在哲学上的革命变更的解释有着种种区别,在肯定马克思主义哲学超越近代 哲学、建立起将唯物主义和辩证法有机统一起来的崭新的现代哲学这个大方向上则大体一致。但 是对于西方哲学从近代到现代的转化的性质,学界仍有较大分歧。大多数人都已肯定,现代西方 思想家们不得不适应时代的变更而在哲学理论上突破抽象的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而转向对现实 生活和实践的关注;但少数人仍然像以往那样把现代西方哲学简单地归结为唯心主义和形而上 学。究竟谁是谁非呢?只要根据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来具体考察德法英美等国这一时期的实际的 哲学变更,就不难辨识。 按照以往流行的观点,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之日起,只有马克思主义哲学才能坚持唯物 主义和辩证法,才能体现西方哲学发展的前进方向,现代西方哲学只能是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 必然走向没落。从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社会基础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最终必将全面胜利,作 为现代西方哲学的社会基础的资本主义必将灭亡的客观规律性来说,这种结论不无根据。问题是: 共产主义的最终胜利和资本主义的最终灭亡都是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在这个过程行将终结以 前,除了马克思主义哲学最能体现客观真理外,同一时期的某些西方哲学是否在任何情况下都只 能是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不具有任何真理性?如果我们能对这一时期的西方哲学作求实的分 析,就会发现情况并非如此。 在现代西方晢学中,的确存在众多唯心主义哲学流派、特别是公开的宗教哲学流派。但从黑 格尔的绝对唯心主义解体时起,西方各国的哲学思维方式就已开始转换,哲学家们纷纷通过转向 经验、语言、生命、生活、生存等不同的方式将他们的哲学探索由传统的实体性的物质或精神本 源转向生活和实践的现实过程。关于世界的物质或精神本源的问题当然没有取消,唯物主义和唯 心主义的对立尚有消失,但它们往往不再是哲学家们关注的核心问题,以传统哲学中的思辨形而 上学为典型形态的那种实体性唯心主义不再是哲学中的主流。 例如,在现代英国哲学中,以密尔和斯宾塞为主要代表的实证主义思潮的突出特征就是在反 对形而上学的名义下要求搁置对于世界的物质或精神本源问题的研究,认为哲学和科学硏究的对 象只能是人的经验所及的世界或者说现象世界,是由人的经验所发现或建构出来的,他们的哲学 由此具有现象主义和相对主义倾向。但不宜简单将其归结为主观唯心主义,因为他们并不认为现 象世界是主观自生的,而只是认为它们是人化的。他们大都是进化论的拥护者,肯定自然界本身 的存在,甚至也肯定人的存在出于自然事物的进化。与英国实证主义亠相关的法德美德等国的 些流派(例如马赫主义和彭加勒等人的科学哲学、杜威等人的实用主义)大体上也是如此。我 们只有从他们不把自然事物本身(自在世界)作为哲学研究的对象、从而容易脱离实际的意义上 才能说他们归根到底会倒向唯心主义。在19-20世纪之交,英国和美国都出现过唯心主义的复辟 以布拉德雷和鲍桑葵为代表的英国绝对唯心主义更曾盛极一时,但他们的绝对也由理性的精神实 体转向了经验和生活的过程。20世纪初,当罗素、摩尔等人以更具有现代哲学精神的语言分析

哲学界对马克思在哲学上的革命变更的解释有着种种区别,在肯定马克思主义哲学超越近代 哲学、建立起将唯物主义和辩证法有机统一起来的崭新的现代哲学这个大方向上则大体一致。但 是对于西方哲学从近代到现代的转化的性质,学界仍有较大分歧。大多数人都已肯定,现代西方 思想家们不得不适应时代的变更而在哲学理论上突破抽象的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而转向对现实 生活和实践的关注;但少数人仍然像以往那样把现代西方哲学简单地归结为唯心主义和形而上 学。究竟谁是谁非呢?只要根据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来具体考察德法英美等国这一时期的实际的 哲学变更,就不难辨识。 按照以往流行的观点,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之日起,只有马克思主义哲学才能坚持唯物 主义和辩证法,才能体现西方哲学发展的前进方向,现代西方哲学只能是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 必然走向没落。从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社会基础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最终必将全面胜利,作 为现代西方哲学的社会基础的资本主义必将灭亡的客观规律性来说,这种结论不无根据。问题是: 共产主义的最终胜利和资本主义的最终灭亡都是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在这个过程行将终结以 前,除了马克思主义哲学最能体现客观真理外,同一时期的某些西方哲学是否在任何情况下都只 能是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不具有任何真理性?如果我们能对这一时期的西方哲学作求实的分 析,就会发现情况并非如此。 在现代西方哲学中,的确存在众多唯心主义哲学流派、特别是公开的宗教哲学流派。但从黑 格尔的绝对唯心主义解体时起,西方各国的哲学思维方式就已开始转换,哲学家们纷纷通过转向 经验、语言、生命、生活、生存等不同的方式将他们的哲学探索由传统的实体性的物质或精神本 源转向生活和实践的现实过程。关于世界的物质或精神本源的问题当然没有取消,唯物主义和唯 心主义的对立尚有消失,但它们往往不再是哲学家们关注的核心问题,以传统哲学中的思辨形而 上学为典型形态的那种实体性唯心主义不再是哲学中的主流。 例如,在现代英国哲学中,以密尔和斯宾塞为主要代表的实证主义思潮的突出特征就是在反 对形而上学的名义下要求搁置对于世界的物质或精神本源问题的研究,认为哲学和科学研究的对 象只能是人的经验所及的世界或者说现象世界,是由人的经验所发现或建构出来的,他们的哲学 由此具有现象主义和相对主义倾向。但不宜简单将其归结为主观唯心主义,因为他们并不认为现 象世界是主观自生的,而只是认为它们是人化的。他们大都是进化论的拥护者,肯定自然界本身 的存在,甚至也肯定人的存在出于自然事物的进化。与英国实证主义主义相关的法德美德等国的 一些流派(例如马赫主义和彭加勒等人的科学哲学、杜威等人的实用主义)大体上也是如此。我 们只有从他们不把自然事物本身(自在世界)作为哲学研究的对象、从而容易脱离实际的意义上 才能说他们归根到底会倒向唯心主义。在 19-20 世纪之交,英国和美国都出现过唯心主义的复辟。 以布拉德雷和鲍桑葵为代表的英国绝对唯心主义更曾盛极一时,但他们的绝对也由理性的精神实 体转向了经验和生活的过程。20 世纪初,当罗素、摩尔等人以更具有现代哲学精神的语言分析

哲学来对之批判并揭露绝对唯心主义的内在矛盾时,后者很快就衰落了去,不再是英国哲学的 主流。美国的绝对唯心主义也从未成为美国哲学的主流 又如,法德等国的非理性主义思潮具有较明显的唯心主义性质。但非理性主义晢学家大都不 是实体性唯心主义者。他们所谓的非理性存在(意志、生命力等)当然具有存在论意义,但不是 实体性的存在,而是寓于世界万物之中的活动、过程。例如柏格森的生命意志就不是指精神实体 而是指寓于一切事物之中、并推动事物不断向前进化和发展的生命冲动。生命冲动的核心就是生 命力永无止息的运动变化。柏格森没有把运动看作是物质的本质属性,而把物质的运动归结为神 秘的生命力的推动,因而与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辩证法有着本质区别。但他之通过肯定生命冲动寓 于一切事物之中来肯定整个世界永恒的运动变化仍然是对近代思辨形而上学的一种冲击。不宜简 单归结为近代哲学思维方式下的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 我说上面这些话的意思一点也不是否定在现代西方哲学中存在着各种形式的唯心主义,更不 是为唯心主义辩护,而只是说明不能用近代哲学的眼光来看待现代哲学。大多数西方现代哲学都 有超越近代哲学中的绝对理性主义等独断论和思辨形而上学、主客二元分裂、脱离人的牵涉的纯 粹自然主义等倾向。它们的这些超越都有很大局限性和片面性,在某些方面的确陷入唯心主义和 相对主义。但西方现代哲学对近代哲学的超越包含着西方哲学发展中的某些进步,特别是包含着 现代哲学所强调的对现实生活和实践的关注。现代西方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有着原则区别,不 能将二者相提并论。但也不能因马克思主义晢学是彻底的唯物主义和辩证法而把现代西方晢学简 单地斥之为纯粹的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 上面这些话的意思也不是否定马克思主义哲学在现代哲学中的主导地位,而是企图更好地说 明其主导地位。肯定与马克思主义哲学同时代的西方哲学思潮通过曲折的道路、以不彻底的形式 超越近代哲学而向现代哲学转化,只是说明西方哲学从近代到现代转化是西方的社会历史和思想 文化发展所决定的哲学发展的客观趋势。只有马克思在哲学上的革命变更才是自觉地、彻底地和 科学地顺应了这种趋势。马克思的哲学变革在整体上既超越西方近代哲学,又超越西方现代哲学。 关于这方面的问题,我早已在《马克思在哲学上的革命变更对西方现当代哲学的超越》*一文中 作了较多论证。这里就不多说了 四,现代西方哲学研究与现代中国社会的变更 现代西方晢学是在现代西方的社会历史和思想文化环境下产生和发展的,适应着这种环境的 需要。现代中国的社会历史和思想文化环境与西方大不相同。当西方思潮传入中国后,必然与这 种环境发生碰撞。这种碰撞既有西方思潮的先进方面对中国传统思想的落后方面的冲击,也有西 方思潮的没落方面对同样来自西方的先进思想(如马克思主义)以及中国传统思想的优秀方面的 ,载《哲学研究》2001/8:《新华文摘》2002/

哲学来对之批判并揭露绝对唯心主义的内在矛盾时,后者很快就衰落了下去,不再是英国哲学的 主流。美国的绝对唯心主义也从未成为美国哲学的主流。 又如,法德等国的非理性主义思潮具有较明显的唯心主义性质。但非理性主义哲学家大都不 是实体性唯心主义者。他们所谓的非理性存在(意志、生命力等)当然具有存在论意义,但不是 实体性的存在,而是寓于世界万物之中的活动、过程。例如柏格森的生命意志就不是指精神实体, 而是指寓于一切事物之中、并推动事物不断向前进化和发展的生命冲动。生命冲动的核心就是生 命力永无止息的运动变化。柏格森没有把运动看作是物质的本质属性,而把物质的运动归结为神 秘的生命力的推动,因而与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辩证法有着本质区别。但他之通过肯定生命冲动寓 于一切事物之中来肯定整个世界永恒的运动变化仍然是对近代思辨形而上学的一种冲击。不宜简 单归结为近代哲学思维方式下的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 我说上面这些话的意思一点也不是否定在现代西方哲学中存在着各种形式的唯心主义,更不 是为唯心主义辩护,而只是说明不能用近代哲学的眼光来看待现代哲学。大多数西方现代哲学都 有超越近代哲学中的绝对理性主义等独断论和思辨形而上学、主客二元分裂、脱离人的牵涉的纯 粹自然主义等倾向。它们的这些超越都有很大局限性和片面性,在某些方面的确陷入唯心主义和 相对主义。但西方现代哲学对近代哲学的超越包含着西方哲学发展中的某些进步,特别是包含着 现代哲学所强调的对现实生活和实践的关注。现代西方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有着原则区别,不 能将二者相提并论。但也不能因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彻底的唯物主义和辩证法而把现代西方哲学简 单地斥之为纯粹的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 上面这些话的意思也不是否定马克思主义哲学在现代哲学中的主导地位,而是企图更好地说 明其主导地位。肯定与马克思主义哲学同时代的西方哲学思潮通过曲折的道路、以不彻底的形式 超越近代哲学而向现代哲学转化,只是说明西方哲学从近代到现代转化是西方的社会历史和思想 文化发展所决定的哲学发展的客观趋势。只有马克思在哲学上的革命变更才是自觉地、彻底地和 科学地顺应了这种趋势。马克思的哲学变革在整体上既超越西方近代哲学,又超越西方现代哲学。 关于这方面的问题,我早已在《马克思在哲学上的革命变更对西方现当代哲学的超越》一文中 作了较多论证。这里就不多说了。 四,现代西方哲学研究与现代中国社会的变更: 现代西方哲学是在现代西方的社会历史和思想文化环境下产生和发展的,适应着这种环境的 需要。现代中国的社会历史和思想文化环境与西方大不相同。当西方思潮传入中国后,必然与这 种环境发生碰撞。这种碰撞既有西方思潮的先进方面对中国传统思想的落后方面的冲击,也有西 方思潮的没落方面对同样来自西方的先进思想(如马克思主义)以及中国传统思想的优秀方面的  ,载《哲学研究》2001/8;《新华文摘》2002/1

冲击。前者积极,后者消极。因此中国学者对现代西方哲学的研究除了深刻和具体地理解现代西 方哲学本身之外,还必须了解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必须深刻和具体地理解中国社会政治和思想文 化等方面的现实环境,使自己的研究适应中国的现实环境的需要,促进中国社会的变革,也就是 发挥西方思潮的积极方面,防止其消极方面。由于中国的现实环境各个时期都有变化,中国学者 对现代西方哲学的研究也必须适应中国现实环境的变化。如果能够作到这样,现代西方哲学研究 在中国就能起到积极作用并由此而受到欢迎。否则他们的研究在中国很难起到积极作用,甚至还 可能因起消极作用而受到制约。近百年来和改革开放以来的情况都是这样。 西方哲学思潮传入中国有着优久的历史。如果从严复一系列关于西方哲学和社会学说的译著 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陆续出版算起,西方哲学正式传入中国己超过一个世纪。五四时期曾达 到高潮。我在其他论著中对此已作过较为详细的阐释*。这里想补充说明的是:当时输入的西方 思潮尽管各不相同,它们在西方国家可能相互对立,但它们大都各以自己的特殊方式在不同程度 上体现了西方资本主义社会所倡导的科学和民主精神。中国学者在输入这些哲学思潮时,主要也 着眼于这种精神,因为它们正好与当时中国社会发展的要求一致,新文化运动的基本口号就是反 对封建迷信、倡导民主和科学。因此这些思潮虽各有其消极方面,对当时中国的新文化运动却往 往能起促进作用。也正因为如此,当时宣扬这些思潮的学者能与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者在推动新文 化运动上结成统一战线。 五四以后,中国的政治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国共合作破裂,共产党受到围剿,马克思主义 也受到压制。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左的倾向这时明显加剧,其对中国的影响也加剧。国内外局势 的这些变化使中国马克思主义者对待西方思潮的态度发生了重要转折。五四时期马克思主义与西 方思潮建成的新文化运动统一战线这时完全破裂,以致成了彼此势不两立的敌对方面。在这种情 况下,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者当然也谈不到如何通过研究现代西方哲学思潮来促进中国社会变更、 特别是中国的思想文化进步的问题。新中国成立后这种状况并未迅速改变。从50年代起,为了 配合清算资产阶级学术思想长期以来在中国的影响和等 ,确立马克思主义在政治和 思想文化领域的主导地位,多次开展过对实用主义等西方思潮的批判运动,很少有人想到现代西 方哲学研究对中国社会的变更可能有积极作用 从马克思主义立场开展对现代西方哲学思潮的批判本来无可厚非,50年代以来开展的那些批 判运动有的在一定程度上也达到了预期的政治目的。它们的缺陷在于有时往往背离了马克思主义 的求实原则,甚至由此形成了一种以左的政治标准代替学术标准、以抽象的主观武断代替具体的 客观分析的对西方思潮的批判模式。这样就可能走向马克思主义的反面。 总的说来,在对待西方哲学、特别是西方现代哲学的态度上,中国马克思主义者一直力图坚 ,参见《西学的传入与五四前后中西文化和哲学的碰撞》,《东南学刊》2001/2:人大复印资料《中国现代史》2001/7

冲击。前者积极,后者消极。因此中国学者对现代西方哲学的研究除了深刻和具体地理解现代西 方哲学本身之外,还必须了解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必须深刻和具体地理解中国社会政治和思想文 化等方面的现实环境,使自己的研究适应中国的现实环境的需要,促进中国社会的变革,也就是 发挥西方思潮的积极方面,防止其消极方面。由于中国的现实环境各个时期都有变化,中国学者 对现代西方哲学的研究也必须适应中国现实环境的变化。如果能够作到这样,现代西方哲学研究 在中国就能起到积极作用并由此而受到欢迎。否则他们的研究在中国很难起到积极作用,甚至还 可能因起消极作用而受到制约。近百年来和改革开放以来的情况都是这样。 西方哲学思潮传入中国有着优久的历史。如果从严复一系列关于西方哲学和社会学说的译著 在 19 世纪末和 20 世纪初陆续出版算起,西方哲学正式传入中国已超过一个世纪。五四时期曾达 到高潮。我在其他论著中对此已作过较为详细的阐释。这里想补充说明的是:当时输入的西方 思潮尽管各不相同,它们在西方国家可能相互对立,但它们大都各以自己的特殊方式在不同程度 上体现了西方资本主义社会所倡导的科学和民主精神。中国学者在输入这些哲学思潮时,主要也 着眼于这种精神,因为它们正好与当时中国社会发展的要求一致,新文化运动的基本口号就是反 对封建迷信、倡导民主和科学。因此这些思潮虽各有其消极方面,对当时中国的新文化运动却往 往能起促进作用。也正因为如此,当时宣扬这些思潮的学者能与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者在推动新文 化运动上结成统一战线。 五四以后,中国的政治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国共合作破裂,共产党受到围剿,马克思主义 也受到压制。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左的倾向这时明显加剧,其对中国的影响也加剧。国内外局势 的这些变化使中国马克思主义者对待西方思潮的态度发生了重要转折。五四时期马克思主义与西 方思潮建成的新文化运动统一战线这时完全破裂,以致成了彼此势不两立的敌对方面。在这种情 况下,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者当然也谈不到如何通过研究现代西方哲学思潮来促进中国社会变更、 特别是中国的思想文化进步的问题。新中国成立后这种状况并未迅速改变。从 50 年代起,为了 配合清算资产阶级学术思想长期以来在中国的影响和反右等政治运动,确立马克思主义在政治和 思想文化领域的主导地位,多次开展过对实用主义等西方思潮的批判运动,很少有人想到现代西 方哲学研究对中国社会的变更可能有积极作用。 从马克思主义立场开展对现代西方哲学思潮的批判本来无可厚非,50年代以来开展的那些批 判运动有的在一定程度上也达到了预期的政治目的。它们的缺陷在于有时往往背离了马克思主义 的求实原则,甚至由此形成了一种以左的政治标准代替学术标准、以抽象的主观武断代替具体的 客观分析的对西方思潮的批判模式。这样就可能走向马克思主义的反面。 总的说来,在对待西方哲学、特别是西方现代哲学的态度上,中国马克思主义者一直力图坚  ,参见《西学的传入与五四前后中西文化和哲学的碰撞》,《东南学刊》2001/2;人大复印资料《中国现代史》2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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