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迈拉”幽灵困扰英国 如何确保科技发展不偏离尊重生命的底线、造福人类的初衷? 本报驻伦敦记者郭林发布时间:2008-04-1006:29来源:光明日报 英国纽卡斯尔大学科学家4月1日对媒体宣布,他们已首次在英国培育出人兽混合胚 胎,混合胚胎存活了3天。英国4月将对《人工受精与胚胎学法案》进行表决,围绕克隆胚 胎研究涉及的科学与伦理问题争论激烈。 我们不是要制造人牛‘杂种” 培育“人兽混合胚胎”就是将人类遗传物质植入猪、猴、牛等动物的卵子中,生成混合 胚胎,这已非英国仅有的新鲜事。美国一研究所早在1998年将人的面颊细胞与牛的卵细胞 结合,中国上海的研究人员2003年将人类皮肤细胞与兔子卵细胞融合。纽大的研究人员首 先完全剔除牛卵细胞中含遗传信息的细胞核,再将从人的皮肤细胞中提取的细胞核注入到这 个牛卵细胞中,生成的胚胎“999%的成分是人,只有0.1%的成分是牛”。这些试验的目的 主要是获取胚胎干细胞。 胚胎干细胞研究已成为当今世界备受青睐的前沿科学,但可用于胚胎干细胞研究的人类 卵细胞数量严重不足,这已成为制约研究的瓶颈。目前,研究用人类卵细胞主要来源于体外 受精后的剩余,只有获得捐献女性同意后才可使用。此外,提取卵细胞对女性来说有一定的 风险,因伪造胚胎干细胞研究数据而声败名裂的韩国教授黄禹锡就因曾从女助手身上提取卵 细胞而受到谴责。此外,培育胚胎干细胞的成功率在目前还很低。 正是基于这些原因,包括英国在内的各国研究人员同样不得不另辟蹊径,培育人兽混合 胚胎,以获取胚胎干细胞,因为使用动物或人的卵细胞在研究效果上相差不大。为此,纽大 硏究小组带头人阿姆斯特朗特别声明:“我们不是要制造人牛‘杂种’。” “客迈拉”幽灵徘徊 阿姆斯特朗这番表白并非无的放矢,因为人兽混合胚胎具有一定的“人兽混合性”,杀 死胚胎提取干细胞的做法也涉及伦理争议,这类研究在英国一直是一个争议不断的话题,形 成了支持和反对两方的尖锐对峙。在这些争议中,“客迈拉”( chimera)一词不时出现,这 个希腊神话中由提丰百头怪兽(父亲)和厄喀德那(母亲)杂交生出的后代,是长着狮头、 羊身和蛇尾的吐火怪兽,被反对方借喻人兽混合胚胎“长大”后的形象 反对人兽混合胚胎最激烈的是英国天主教会,苏格兰天主教领袖、红衣主教基思·奥布 赖恩近日就抨击制造人兽混合胚胎无异于培育人形怪物。反对阵营还有反堕胎组织,亲生命 的国会跨党派小组及其外联组织,自由民主党科学发言人哈里斯博士等一批说话有分量的科 学界人士,以及社会各界深受宗教信仰影响的人。 反对阵营认为,人兽混合胚胎违反自然规律,“可能侵蚀动物和人之间的界限”,倾覆最 基本的伦理道德,是“对人类权利、尊严和生命的一种野蛮攻击”,因此不应提倡。天主教 会反对的理由主要有二:首先,教会认为任何发展阶段的胚胎都是人类生命,有权存活下来 因此,制造一个胚胎然后又将其销毁是反道德、反上帝的。教会并不反对从成人组织中提取 干细胞做研究。第二,制造胚胎干细胞仅是为了治疗另一个人,这就把生命商品化了。部分 反对者认为,日美科学家2007年已利用人体皮肤细胞研制出“诱导多功能干细胞”,因此没 有必要采用“人兽混合”方式提取胚胎干细胞
1 “客迈拉”幽灵困扰英国 如何确保科技发展不偏离尊重生命的底线、造福人类的初衷？ 本报驻伦敦记者郭林 发布时间： 2008-04-10 06:29 来源：光明日报 英国纽卡斯尔大学科学家 4 月 1 日对媒体宣布，他们已首次在英国培育出人兽混合胚 胎，混合胚胎存活了 3 天。英国 4 月将对《人工受精与胚胎学法案》进行表决，围绕克隆胚 胎研究涉及的科学与伦理问题争论激烈。 “ 我们不是要制造人牛‘杂种’” 培育“人兽混合胚胎”就是将人类遗传物质植入猪、猴、牛等动物的卵子中，生成混合 胚胎，这已非英国仅有的新鲜事。美国一研究所早在 1998 年将人的面颊细胞与牛的卵细胞 结合，中国上海的研究人员 2003 年将人类皮肤细胞与兔子卵细胞融合。纽大的研究人员首 先完全剔除牛卵细胞中含遗传信息的细胞核，再将从人的皮肤细胞中提取的细胞核注入到这 个牛卵细胞中，生成的胚胎“99.9%的成分是人，只有 0.1%的成分是牛”。这些试验的目的 主要是获取胚胎干细胞。 胚胎干细胞研究已成为当今世界备受青睐的前沿科学，但可用于胚胎干细胞研究的人类 卵细胞数量严重不足，这已成为制约研究的瓶颈。目前，研究用人类卵细胞主要来源于体外 受精后的剩余，只有获得捐献女性同意后才可使用。此外，提取卵细胞对女性来说有一定的 风险，因伪造胚胎干细胞研究数据而声败名裂的韩国教授黄禹锡就因曾从女助手身上提取卵 细胞而受到谴责。此外，培育胚胎干细胞的成功率在目前还很低。 正是基于这些原因，包括英国在内的各国研究人员同样不得不另辟蹊径，培育人兽混合 胚胎，以获取胚胎干细胞，因为使用动物或人的卵细胞在研究效果上相差不大。为此，纽大 研究小组带头人阿姆斯特朗特别声明：“我们不是要制造人牛‘杂种’。” “客迈拉”幽灵徘徊 阿姆斯特朗这番表白并非无的放矢，因为人兽混合胚胎具有一定的“人兽混合性”，杀 死胚胎提取干细胞的做法也涉及伦理争议，这类研究在英国一直是一个争议不断的话题，形 成了支持和反对两方的尖锐对峙。在这些争议中，“客迈拉”（chimera）一词不时出现，这 个希腊神话中由提丰百头怪兽（父亲）和厄喀德那（母亲）杂交生出的后代，是长着狮头、 羊身和蛇尾的吐火怪兽，被反对方借喻人兽混合胚胎“长大”后的形象。 反对人兽混合胚胎最激烈的是英国天主教会，苏格兰天主教领袖、红衣主教基思·奥布 赖恩近日就抨击制造人兽混合胚胎无异于培育人形怪物。反对阵营还有反堕胎组织，亲生命 的国会跨党派小组及其外联组织，自由民主党科学发言人哈里斯博士等一批说话有分量的科 学界人士，以及社会各界深受宗教信仰影响的人。 反对阵营认为，人兽混合胚胎违反自然规律，“可能侵蚀动物和人之间的界限”，倾覆最 基本的伦理道德，是“对人类权利、尊严和生命的一种野蛮攻击”，因此不应提倡。天主教 会反对的理由主要有二：首先，教会认为任何发展阶段的胚胎都是人类生命，有权存活下来， 因此，制造一个胚胎然后又将其销毁是反道德、反上帝的。教会并不反对从成人组织中提取 干细胞做研究。第二，制造胚胎干细胞仅是为了治疗另一个人，这就把生命商品化了。部分 反对者认为，日美科学家 2007 年已利用人体皮肤细胞研制出“诱导多功能干细胞”，因此没 有必要采用“人兽混合”方式提取胚胎干细胞
万能干细胞前景诱人 支持制造人兽混合胚胎者在英国也大有人在。他们主要是从事胚胎研究的生物学界、医 学界和一些基金会,如英国医疗研究委员会、皇家内科医生协会、英国医疗协会、医学科学 院、皇家护理学院等。支持方还有200多个病人组织,如英国癌症硏究会、英国心脏基金会、 帕金森病协会、英国糖尿病协会。英国政府、国会和商界均有大批其持积极者。 干细胞可分为胚胎干细胞和成体干细胞两类。前者是全能干细胞,理论上可以任意转化 成心脏、血液或骨髓等人体220种细胞,移植入人体后可以治愈疾病,延缓衰老,医学价值 可谓极大。后者是多能干细胞,能转化成某种器官或组织。 支持方认为,胚胎干细胞研究可能在细胞层面上发现新的治疗方法,来治愈诸多疑难病 症,如帕金森氏症、老年认知症、运动神经元症、糖尿病、癌症、心脏病和各种器官衰竭等 反对方认为,这样的美好前景被过度渲染,“虚假宣传”:而支持方反击说,对方是在夸张描 绘“客迈拉”式的恐怖情状 人兽混合胚胎研究先过三关 2006年11月6日,纽卡斯尔大学的莱尔·阿姆斯特朗研究小组和伦敦大学国王学院的 斯蒂芬·明格尔硏究小组向英国人工授精与胚胎学管理局申请制造人兽混合胚胎,以获取胚 胎干细胞用于医学研究。管理局今年1月17日正式向这两个研究小组颁发了为期一年的人 兽混合胚胎科硏许可证,准许他们在一定限制条件下开展相关硏究。这样,英国成为世界首 个批准“人兽混合胚胎”研究的国家。 对于这样高度敏感的研究项目,管理局的审批十分审慎,历时一年有半,其间几经反复 管理局在2007年1月决定,将最终裁定时间推迟12个月,在此期间进行公共咨询。2000 余名受访者中的61%认为,如果研究有助于了解人类疾病,他们将予以支持。反对者仅有 1/4。受访者基本不支持用人和动物的卵子、精子制造混合胚胎。 与此同时,管理局挑选匿名专家组成一个小组,撰写出专门报告,认为应对研究开绿灯 在英国国会上院,由于大多数议员并不赞成全面禁止人兽混合胚胎研究,一份要求对其全面 禁止的《人工授精与胚胎法案》修正案在英国上议院最终未能获得通过。在先后通过了“民 意关”、“专家关”和“法律关”后,管理局才发放了人兽混合胚胎科研许可证 为减少争议,管理局也向研究小组提出多项限制条件,要求培育的人兽胚胎只能用于研 究,不可用于临床治疗或植入人或动物的子宫。胚胎存活到14天必须销毁。管理局还以将 捐献者细胞与动物细胞混合的做法未事先获得当事人同意为由,不允许纽大研究小组使用一 家美国商业干细胞库提供的人体细胞,同时要求国王学院的所有实验必须先得到当地道德伦 理委员会的同意。 伊战以来争论最激烈的法案 英国在1978年诞生了世界上第一例试管婴儿路易丝·布朗,在1997年克隆出了人类历 史上第一只小绵羊多莉,其生物学研究具有世界领先优势。英国政府认为,支持制造人兽混 合胚胎有助于保持这种优势。为了以法律保证人兽混合胚胎研究的开展,布朗政府打算在国 会通过《人工授精与胚胎法案》。根据这项法案规定,研究人员均有权培育用于医学硏究的 人兽混合胚胎 英国国会下院将于5月对该法案进行投票表决,目前下院正就法案展开辩论,辩论之激
2 万能干细胞前景诱人 支持制造人兽混合胚胎者在英国也大有人在。他们主要是从事胚胎研究的生物学界、医 学界和一些基金会，如英国医疗研究委员会、皇家内科医生协会、英国医疗协会、医学科学 院、皇家护理学院等。支持方还有 200 多个病人组织，如英国癌症研究会、英国心脏基金会、 帕金森病协会、英国糖尿病协会。英国政府、国会和商界均有大批其持积极者。 干细胞可分为胚胎干细胞和成体干细胞两类。前者是全能干细胞，理论上可以任意转化 成心脏、血液或骨髓等人体 220 种细胞，移植入人体后可以治愈疾病，延缓衰老，医学价值 可谓极大。后者是多能干细胞，能转化成某种器官或组织。 支持方认为，胚胎干细胞研究可能在细胞层面上发现新的治疗方法，来治愈诸多疑难病 症，如帕金森氏症、老年认知症、运动神经元症、糖尿病、癌症、心脏病和各种器官衰竭等。 反对方认为，这样的美好前景被过度渲染，“虚假宣传”；而支持方反击说，对方是在夸张描 绘“客迈拉”式的恐怖情状。 人兽混合胚胎研究先过三关 2006 年 11 月 6 日，纽卡斯尔大学的莱尔·阿姆斯特朗研究小组和伦敦大学国王学院的 斯蒂芬·明格尔研究小组向英国人工授精与胚胎学管理局申请制造人兽混合胚胎，以获取胚 胎干细胞用于医学研究。管理局今年 1 月 17 日正式向这两个研究小组颁发了为期一年的人 兽混合胚胎科研许可证，准许他们在一定限制条件下开展相关研究。这样，英国成为世界首 个批准“人兽混合胚胎”研究的国家。 对于这样高度敏感的研究项目，管理局的审批十分审慎，历时一年有半，其间几经反复。 管理局在 2007 年 1 月决定，将最终裁定时间推迟 12 个月，在此期间进行公共咨询。2000 余名受访者中的 61％认为，如果研究有助于了解人类疾病，他们将予以支持。反对者仅有 1/4。受访者基本不支持用人和动物的卵子、精子制造混合胚胎。 与此同时，管理局挑选匿名专家组成一个小组，撰写出专门报告，认为应对研究开绿灯。 在英国国会上院，由于大多数议员并不赞成全面禁止人兽混合胚胎研究，一份要求对其全面 禁止的《人工授精与胚胎法案》修正案在英国上议院最终未能获得通过。在先后通过了“民 意关”、“专家关”和“法律关”后，管理局才发放了人兽混合胚胎科研许可证。 为减少争议，管理局也向研究小组提出多项限制条件，要求培育的人兽胚胎只能用于研 究，不可用于临床治疗或植入人或动物的子宫。胚胎存活到 14 天必须销毁。管理局还以将 捐献者细胞与动物细胞混合的做法未事先获得当事人同意为由，不允许纽大研究小组使用一 家美国商业干细胞库提供的人体细胞，同时要求国王学院的所有实验必须先得到当地道德伦 理委员会的同意。 伊战以来争论最激烈的法案 英国在 1978 年诞生了世界上第一例试管婴儿路易丝·布朗，在 1997 年克隆出了人类历 史上第一只小绵羊多莉，其生物学研究具有世界领先优势。英国政府认为，支持制造人兽混 合胚胎有助于保持这种优势。为了以法律保证人兽混合胚胎研究的开展，布朗政府打算在国 会通过《人工授精与胚胎法案》。根据这项法案规定，研究人员均有权培育用于医学研究的 人兽混合胚胎。 英国国会下院将于 5 月对该法案进行投票表决，目前下院正就法案展开辩论，辩论之激
烈是自伊拉克战争后少见的。200多个英国慈善团体在今年3月向所有下院议员发出联名信 要求他们支持这部备受争议的法案。但是,宗教界极力反对该法案,称它是对人类权力、尊 严和生命的野蛮攻击。为了保证法案顺利通过,布朗首相本来决定不允许工党议员和大臣对 法案投反对票,否则,将对其行使党内纪律处分。但是,受天主教宗教信仰的影响,多达 12名内阁大臣暗示,他们如果被强制要求投票支持这项法案,就将辞职,以示抗议。结果, 工党与信奉天主教的本党议员达成妥协,允许他们在投票时不违反自己的宗教信仰。出于同 样的担心,保守党和自由民主党两大反对党也都不再干涉本党议员的投票 英国在1990年通过“人类生殖和胚胎学管理局”法案,2001年通过“治疗性克隆管理 条例”,明确建立的一系列法律法规为英国创造了世界上少有的硏究胚胎干细胞的好环境 《人工授精与胚胎法案》一旦通过,英国的生物学研究优势将具备更好的保障。 些舆论认为,一部法案并不能根本解决人兽混合胚胎研究与伦理道德之间的矛盾和困 惑。反对方将其“一竿子打死”固然值得商榷,但其担忧并非毫无道理。从科学角度讲,研 究人兽混合胚胎无可厚非。但是,面对胚胎研究孕育着的巨大商机,科学家是否能够恪守科 学精神底线,抵御实验室外市场利益的无限诱惑,谁都不能保证。美国已出现了“胚胎库”, 可以根据用户需要提供成熟婴儿的胚胎细胞。就是说,与其他商品一样,胚胎也可以根据人 的意愿和需要进行设计、制造、发送。生命不再是一个奇迹,不过是由一个个零部件组装成 的高级机器而已,这就偏离了科学研究的初衷,挑战了人的尊严和价值。此外,不管是“人 兽混合胚胎”还是“自我胚胎克隆”,都意味着人类繁殖不再需要两性的共同参与,可以退 回到无性生殖,这将从根本上冲击现有伦理关系和家庭结构,且可能损害人类基因的多样性。 正是出于这类担忧,一些国家立法禁止人兽混合胚胎硏究。如何使胚胎研究与伦理、宗教、 法律和社会诸方面取得和谐,确保科技发展不偏离尊重生命的底线、造福人类的初衷,的确 是人类今天必须慎重对待的问题。 英国最早的克隆胚胎 人类历史上第一只克隆羊多莉
3 烈是自伊拉克战争后少见的。200 多个英国慈善团体在今年 3 月向所有下院议员发出联名信， 要求他们支持这部备受争议的法案。但是，宗教界极力反对该法案，称它是对人类权力、尊 严和生命的野蛮攻击。为了保证法案顺利通过，布朗首相本来决定不允许工党议员和大臣对 法案投反对票，否则，将对其行使党内纪律处分。但是，受天主教宗教信仰的影响，多达 12 名内阁大臣暗示，他们如果被强制要求投票支持这项法案，就将辞职，以示抗议。结果， 工党与信奉天主教的本党议员达成妥协，允许他们在投票时不违反自己的宗教信仰。出于同 样的担心，保守党和自由民主党两大反对党也都不再干涉本党议员的投票。 英国在 1990 年通过“人类生殖和胚胎学管理局”法案，2001 年通过“治疗性克隆管理 条例”，明确建立的一系列法律法规为英国创造了世界上少有的研究胚胎干细胞的好环境。 《人工授精与胚胎法案》一旦通过，英国的生物学研究优势将具备更好的保障。 一些舆论认为，一部法案并不能根本解决人兽混合胚胎研究与伦理道德之间的矛盾和困 惑。反对方将其“一竿子打死”固然值得商榷，但其担忧并非毫无道理。从科学角度讲，研 究人兽混合胚胎无可厚非。但是，面对胚胎研究孕育着的巨大商机，科学家是否能够恪守科 学精神底线，抵御实验室外市场利益的无限诱惑，谁都不能保证。美国已出现了“胚胎库”， 可以根据用户需要提供成熟婴儿的胚胎细胞。就是说，与其他商品一样，胚胎也可以根据人 的意愿和需要进行设计、制造、发送。生命不再是一个奇迹，不过是由一个个零部件组装成 的高级机器而已，这就偏离了科学研究的初衷，挑战了人的尊严和价值。此外，不管是“人 兽混合胚胎”还是“自我胚胎克隆”，都意味着人类繁殖不再需要两性的共同参与，可以退 回到无性生殖，这将从根本上冲击现有伦理关系和家庭结构，且可能损害人类基因的多样性。 正是出于这类担忧，一些国家立法禁止人兽混合胚胎研究。如何使胚胎研究与伦理、宗教、 法律和社会诸方面取得和谐，确保科技发展不偏离尊重生命的底线、造福人类的初衷，的确 是人类今天必须慎重对待的问题。 英国最早的克隆胚胎 人类历史上第一只克隆羊多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