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澄的卦统、卦主、卦变说 杨效雷 (天津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30387) 吴澄是元代中期最有声望的学者之一,与元初许衡并称。吴澄死 后,揭徯斯奉诏撰写的《神道碑》称:“皇元受命,天降真儒,北有 许衡,南有吴澄,所以恢宏至道,润色鸿业,有以知斯文末丧,景运 方兴。”0可见,在当时,舆论是以许、吴二人为南北学者之宗。《宋 元学案》也肯定许、吴是元代为数不多的大学者,另外加上了刘因 有元之学者,鲁斋(许衡)静修(刘因)草庐(吴澄)三人耳。” 许衡、刘因、吴澄三者相比,若论《易》学贡献,当首推吴澄。四 库馆臣称吴澄“解释经义,词简理明,融贯旧闻,亦颇赅洽,在元人 说《易》诸家,固终为巨擘焉”。③ 元代是象数《易》学进入成熟稳定阶段的重要时期。在这一时期, 元代《易》学家们一方面对前代的《易》学成就进行总结、归纳、梳 理,对象数《易》学进行理论定位,另一方面,又在前代的基础上, 对象数《易》学的体例进行积极的创新和改良,从而完善了象数之学。 ④其中,吴澄的成就尤为突出。四库馆臣说:“自唐定正义,《易》遂 以王弼为宗,象数之学,久置不讲,澄为纂言,一决于象,史谓其能 尽破传注之穿凿,故言《易》者多宗之。”四库馆臣此言,稍显绝对, ①《吴文正集》附录,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黄宗羲辑,全祖望订补,冯云濠、王梓材校正:《宋元学案》卷9《静修学案》,道光26年(丙午)道 州何氏(绍基)刊本 《四库全书总目》卷4,页22下,中华书局 谢辉:《元代象数易学的成就》,《历史文献研究》第29辑,华东师大出版社,2010 5《四库全书总目》卷4,页23上,中华书局,1965
1 吴澄的卦统、卦主、卦变说 杨效雷 （天津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30387） 吴澄是元代中期最有声望的学者之一，与元初许衡并称。吴澄死 后，揭傒斯奉诏撰写的《神道碑》称：“皇元受命，天降真儒，北有 许衡，南有吴澄，所以恢宏至道，润色鸿业，有以知斯文未丧，景运 方兴。”①可见，在当时，舆论是以许、吴二人为南北学者之宗。《宋 元学案》也肯定许、吴是元代为数不多的大学者，另外加上了刘因： “有元之学者，鲁斋（许衡）、静修（刘因）、草庐（吴澄）三人耳。” ②许衡、刘因、吴澄三者相比，若论《易》学贡献，当首推吴澄。四 库馆臣称吴澄“解释经义，词简理明，融贯旧闻，亦颇赅洽，在元人 说《易》诸家，固终为巨擘焉”。③ 元代是象数《易》学进入成熟稳定阶段的重要时期。在这一时期， 元代《易》学家们一方面对前代的《易》学成就进行总结、归纳、梳 理，对象数《易》学进行理论定位，另一方面，又在前代的基础上， 对象数《易》学的体例进行积极的创新和改良，从而完善了象数之学。 ④其中，吴澄的成就尤为突出。四库馆臣说：“自唐定正义，《易》遂 以王弼为宗，象数之学，久置不讲，澄为纂言，一决于象，史谓其能 尽破传注之穿凿，故言《易》者多宗之。”⑤四库馆臣此言，稍显绝对， ① 《吴文正集》附录，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② 黄宗羲辑，全祖望订补，冯云濠、王梓材校正：《宋元学案》卷 91《静修学案》，道光 26 年（丙午）道 州何氏（绍基）刊本。 ③ 《四库全书总目》卷 4，页 22 下，中华书局，1965. ④ 谢辉：《元代象数易学的成就》，《历史文献研究》第 29 辑，华东师大出版社，2010. ⑤ 《四库全书总目》卷 4，页 23 上，中华书局，1965
因吴澄诠释《周易》,在注重象数的同时,也从理气观、心性论等方 面对《易》做了义理阐发,而且与此前诸家传注比较,吴澄之言,亦 未必尽妥,但吴澄在以象解《易》方面的成就,的确是无庸质疑的。 吴澄以象解《易》的成就,主要体现于卦统说、卦主说和卦变说。 、“卦统说” 所谓“卦统”,即“以八经卦之纯体合体者为经,六十四卦之杂 体者为纬”②。六十四卦中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八个纯 卦和乾坤、坎离、震巽、艮兑相合而成的泰、否、既济、未济、咸、 恒、损、益八个“对体相重”之卦为经卦,其余四十八个卦为纬卦。 乾、坤为父母之纯卦,统屯、蒙、需、讼、师、比、小畜、履八个纬 卦;泰、否为父母之合卦,统同人、大有、谦、豫、随、蛊、临、观、 噬嗑、贲、剥、复、无妄、大畜、颐、大过十六个纬卦;坎、离为中 男中女之纯卦,作为上篇之终;咸、恒为少男少女、长男长女之合卦, 统遜、大壮、晋、明夷、家人、睽、蹇、解八个纬卦;损、益为少男 少女、长男长女之合卦,统央、妡、萃、升、困、井、革、鼎八个纬 卦;震、艮为长男少男之纯卦,统渐、归妹、丰、旅四个纬卦;巽、 兑为长女少女之纯卦,统涣、节、中孚、小过四个纬卦;既济、未济 为中男中女之合卦,作为下篇之终 要而言之,上篇始于乾坤父母之纯卦,次以乾坤父母之合卦,而 终之以坎离中男中女之纯卦;下篇始于兑艮少女少男、震巽长男长女 Φ皮锡瑞在《经学历史》中说:“若元人则株守宋儒之说,而于注疏所得甚浅。”今人梁韦弦于《宋易在元 代的发展》(《周易研究》199203)一文中说:“元代易学是对宋代易学的继承,元人研究《周易》的方法 和内容基本不出宋人的范围。”通过对吴澄《易》学著作的研读,笔者认为,以上评价都有商榷余地。 2《四库全书总目》卷4,页23上,中华书局,1965
2 因吴澄诠释《周易》，在注重象数的同时，也从理气观、心性论等方 面对《易》做了义理阐发，而且与此前诸家传注比较，吴澄之言，亦 未必尽妥，但吴澄在以象解《易》方面的成就，的确是无庸质疑的。 吴澄以象解《易》的成就，主要体现于卦统说、卦主说和卦变说。① 一、 “卦统说” 所谓“卦统”，即“以八经卦之纯体合体者为经，六十四卦之杂 体者为纬”②。六十四卦中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八个纯 卦和乾坤、坎离、震巽、艮兑相合而成的泰、否、既济、未济、咸、 恒、损、益八个“对体相重”之卦为经卦，其余四十八个卦为纬卦。 乾、坤为父母之纯卦，统屯、蒙、需、讼、师、比、小畜、履八个纬 卦；泰、否为父母之合卦，统同人、大有、谦、豫、随、蛊、临、观、 噬嗑、贲、剥、复、无妄、大畜、颐、大过十六个纬卦；坎、离为中 男中女之纯卦，作为上篇之终；咸、恒为少男少女、长男长女之合卦， 统遯、大壮、晋、明夷、家人、睽、蹇、解八个纬卦；损、益为少男 少女、长男长女之合卦，统夬、姤、萃、升、困、井、革、鼎八个纬 卦；震、艮为长男少男之纯卦，统渐、归妹、丰、旅四个纬卦；巽、 兑为长女少女之纯卦，统涣、节、中孚、小过四个纬卦；既济、未济 为中男中女之合卦，作为下篇之终。 要而言之，上篇始于乾坤父母之纯卦，次以乾坤父母之合卦，而 终之以坎离中男中女之纯卦；下篇始于兑艮少女少男、震巽长男长女 ① 皮锡瑞在《经学历史》中说：“若元人则株守宋儒之说，而于注疏所得甚浅。”今人梁韦弦于《宋易在元 代的发展》（《周易研究》1992/03）一文中说：“元代易学是对宋代易学的继承，元人研究《周易》的方法 和内容基本不出宋人的范围。” 通过对吴澄《易》学著作的研读，笔者认为，以上评价都有商榷余地。 ② 《四库全书总目》卷 4，页 23 上，中华书局，1965
之合卦,次以震艮长男少男、巽兑长女少女之纯卦,而终之以离坎中 女中男之合卦。反映了尚中、尚阳、尚礼的思想。中男中女之纯居上 篇之终,中男中女之合居下篇之终,尚中也;长男少男在前,长女少 女在后,尚阳也;长男在前,少男在后,长女在前,少女在后,尚礼 也 颐与大过、中孚与小过,两两之间正对(相错)而不反易(相综), 如同乾与坤、坎与离,故颐与大过置于上篇纬卦之后而附坎、离纯体 之前,中孚与小过则置于下篇纬卦之后而附坎离合体之前 上篇之卦始纯次合而终于纯,下篇之卦始合次纯而终于合。纯体 统卦八而合体所统倍之。 纬卦中少长相合正对(相错)之卦凡四(颐与大过、中孚与小过), 颐卦长男在内卦,大过卦长女在内卦,故居上篇,中孚卦少女在内卦, 小过卦少男在内卦,故居下篇;少长相合反易(相综)之卦者凡四(随 与蛊、渐与归妹),随卦长男在内卦,蛊卦长女在内卦,故居上篇, 渐卦少男在内卦,归妹卦少女在内卦,故居下篇;二阳四阴、二阴四 阳反易(相综)之卦凡四(临与观、遜与大壮),临卦、观卦二阳, 故居上篇,遜卦、大壮卦二阴,故居下篇;一阳五阴、一阴五阳反易 (相综)之卦凡四(剥与复、央与妡),剥卦、复卦一阳,故居上篇, 央卦、妡卦一阴,故居下篇;中男合乾父、中女合坤母反易(相综) 之卦凡四(需与讼、晋与明夷),需卦、讼卦,男合父,故居上篇, 晋卦、明夷卦,女合母,故居下篇;少长二男合乾父,少长二女合坤 母,反易(相综)之卦凡四(无妄与大畜、萃与升),无妄卦、大畜
3 之合卦，次以震艮长男少男、巽兑长女少女之纯卦，而终之以离坎中 女中男之合卦。反映了尚中、尚阳、尚礼的思想。中男中女之纯居上 篇之终，中男中女之合居下篇之终，尚中也；长男少男在前，长女少 女在后，尚阳也；长男在前，少男在后，长女在前，少女在后，尚礼 也。 颐与大过、中孚与小过，两两之间正对（相错）而不反易（相综）， 如同乾与坤、坎与离，故颐与大过置于上篇纬卦之后而附坎、离纯体 之前，中孚与小过则置于下篇纬卦之后而附坎离合体之前。 上篇之卦始纯次合而终于纯，下篇之卦始合次纯而终于合。纯体 统卦八而合体所统倍之。 纬卦中少长相合正对（相错）之卦凡四（颐与大过、中孚与小过）， 颐卦长男在内卦，大过卦长女在内卦，故居上篇，中孚卦少女在内卦， 小过卦少男在内卦，故居下篇；少长相合反易（相综）之卦者凡四（随 与蛊、渐与归妹），随卦长男在内卦，蛊卦长女在内卦，故居上篇， 渐卦少男在内卦，归妹卦少女在内卦，故居下篇；二阳四阴、二阴四 阳反易（相综）之卦凡四（临与观、遯与大壮），临卦、观卦二阳， 故居上篇，遯卦、大壮卦二阴，故居下篇；一阳五阴、一阴五阳反易 （相综）之卦凡四（剥与复、夬与姤），剥卦、复卦一阳，故居上篇， 夬卦、姤卦一阴，故居下篇；中男合乾父、中女合坤母反易（相综） 之卦凡四（需与讼、晋与明夷），需卦、讼卦，男合父，故居上篇， 晋卦、明夷卦，女合母，故居下篇；少长二男合乾父，少长二女合坤 母，反易（相综）之卦凡四（无妄与大畜、萃与升），无妄卦、大畜
卦,男合父,故居上篇,萃卦、升卦,女合母,故居下篇;少长二男 合中男、少长二女合中女反易(相综)之卦凡四(屯与蒙、革与鼎), 屯卦和蒙卦长少二男合中男,故居上篇,革卦与鼎卦少长二女合中女, 故居下篇;少长二男合中女、少长二女合中男反易(相综)之卦凡四 噬嗑与贲、困与井),噬嗑卦和贲卦,少长二男合中女,故居上篇, 困卦和井卦,少长二女合中男,故居下篇。 凡三男三女从父母之卦,男从母、女从父,各异其类者置于上篇, 男从父、女从母,各同其类者则分别置于上、下篇。师卦和比卦为中 男合坤母之卦,同人卦和大有卦为中女合乾父之卦,小畜卦和履卦为 少长二女合乾父之卦,谦卦和豫卦为少长二男合坤母之卦,此八卦皆 男从母、女从父,各异其类之卦,故皆居上篇 凡三男三女自相從之卦,中男中女为内卦而长男长女为外卦、少 男少女为内卦而中男中女为外卦,各逆其次者置于下篇,長男长女为 内卦而中男中女为外卦、中男中女为内卦而少男少女为外卦,各順其 次者則分别置于上、下篇。家人卦的内卦为中女而外卦为长女,睽卦 的内卦为少女而外卦为中女,蹇卦的内卦为少男而外卦为中男,解卦 的内卦为中男而外卦为长男,豐卦的内卦为中女而外卦为长男,旅卦 的内卦为少男而外卦为中女,渙卦的内卦为中男而外卦为长女,節卦 的内卦为少女而外卦为中男,此八卦皆“各逆其次”者,故皆居下篇。 兹据吴澄《易纂言外翼》列六十四卦卦统表于下: 乾坤 乾坤之纯 经 屯蒙 少长二男合中男
4 卦，男合父，故居上篇，萃卦、升卦，女合母，故居下篇；少长二男 合中男、少长二女合中女反易（相综）之卦凡四（屯与蒙、革与鼎）， 屯卦和蒙卦长少二男合中男，故居上篇，革卦与鼎卦少长二女合中女， 故居下篇；少长二男合中女、少长二女合中男反易（相综）之卦凡四 （噬嗑与贲、困与井），噬嗑卦和贲卦，少长二男合中女，故居上篇， 困卦和井卦，少长二女合中男，故居下篇。 凡三男三女从父母之卦，男从母、女从父，各异其类者置于上篇， 男从父、女从母，各同其类者则分别置于上、下篇。师卦和比卦为中 男合坤母之卦，同人卦和大有卦为中女合乾父之卦，小畜卦和履卦为 少长二女合乾父之卦，谦卦和豫卦为少长二男合坤母之卦，此八卦皆 男从母、女从父，各异其类之卦，故皆居上篇。 凡三男三女自相從之卦，中男中女为内卦而长男长女为外卦、少 男少女为内卦而中男中女为外卦，各逆其次者置于下篇，長男长女为 内卦而中男中女为外卦、中男中女为内卦而少男少女为外卦，各順其 次者則分别置于上、下篇。家人卦的内卦为中女而外卦为长女，睽卦 的内卦为少女而外卦为中女，蹇卦的内卦为少男而外卦为中男，解卦 的内卦为中男而外卦为长男，豐卦的内卦为中女而外卦为长男，旅卦 的内卦为少男而外卦为中女，渙卦的内卦为中男而外卦为长女，節卦 的内卦为少女而外卦为中男，此八卦皆“各逆其次”者，故皆居下篇。 兹据吴澄《易纂言外翼》列六十四卦卦统表于下： 乾 坤 乾坤之纯 经 屯 蒙 少长二男合中男
需讼 中男合乾父 师比 男从母,各异其类 畜履女从父,各异其类 泰否 乾坤之合 经 同人大有女从父,各异其类 谦豫 男从母,各异其类 随蛊 少长相合反易(相综)之卦,长居内 临观 二阳四阴 噬嗑贲少长二男合中女 剥复 阳五阴 无妄大畜少长二男合乾父 颐大过少长相合正对(相错)之卦,长居内 坎离中男中女之纯 咸恒少女少男、长男长女之合 经经 遜大壮二阴四阳 晋明夷中女合坤母 家人暌三女相从,各逆其次 蹇解 三男相从,各逆其次 损益 少男少女、长男长女之合 经 央娠 阴五阳 萃升 少长二女合坤母 困井 少长二女合中男
5 需 讼 中男合乾父 师 比 男从母，各异其类 小畜 履 女从父，各异其类 泰 否 乾坤之合 经 同人 大有 女从父，各异其类 谦 豫 男从母，各异其类 随 蛊 少长相合反易（相综）之卦，长居内 临 观 二阳四阴 噬嗑 贲 少长二男合中女 剥 复 一阳五阴 无妄 大畜 少长二男合乾父 颐 大过 少长相合正对（相错）之卦，长居内 坎 离 中男中女之纯 经 咸 恒 少女少男、长男长女之合 经 遯 大壮 二阴四阳 晋 明夷 中女合坤母 家人 睽 三女相从，各逆其次 蹇 解 三男相从，各逆其次 损 益 少男少女、长男长女之合 经 夬 姤 一阴五阳 萃 升 少长二女合坤母 困 井 少长二女合中男
革鼎 少长二女合中女 震艮 长男、少男之纯 经 渐归妹少长相合反易(相综)之卦,少居内 丰旅 男一女相从,各逆其次 巽兑 长女、少女之纯 经 涣节 二女一男相从,各逆其次 中孚小过少长相合正对(相错)之卦,少居内 既济未济中男、中女之纯 经 吴澄所提出的“卦统说”可以比较理想地解释《周易》古经卦序 和上、下分篇之由的象数依据,是吴澄在《周易》诠释史上的重要贡 献之 、卦主说 吴澄认为,六十四卦别卦中每一卦都以内卦或外卦为主,而八经 卦中每一卦都以某爻为主,所以六十四别卦中中每一卦都有一个主 爻。此即其不同于前人的卦主说。 《周易·说卦传》:“乾,天也,故称乎父;坤,地也,故称乎母。 震一索而得男,故谓之长男;巽索而得女,故谓之长女;坎再索而 得男,故谓之中男;离再索而得女,故谓之中女;艮三索而得男,故 谓之少男;兌三索而得女,故谓之少女。”乾为父,坤为母。乾初交 坤为震,坤初交乾为巽,乾二交坤为坎,坤二交乾为离,乾三交坤为 艮,坤三交乾为兑。所以,吴澄认为,三画小成之卦中,震卦和巽卦 以初爻為卦主,坎卦和離卦以中爻為卦主,艮卦和兌卦以上爻為卦主
6 革 鼎 少长二女合中女 震 艮 长男、少男之纯 经 渐 归妹 少长相合反易（相综）之卦，少居内 丰 旅 二男一女相从，各逆其次 巽 兑 长女、少女之纯 经 涣 节 二女一男相从，各逆其次 中孚 小过 少长相合正对（相错）之卦，少居内 既济 未济 中男、中女之纯 经 吴澄所提出的“卦统说”可以比较理想地解释《周易》古经卦序 和上、下分篇之由的象数依据，是吴澄在《周易》诠释史上的重要贡 献之一。 二、卦主说 吴澄认为，六十四卦别卦中每一卦都以内卦或外卦为主，而八经 卦中每一卦都以某爻为主，所以六十四别卦中中每一卦都有一个主 爻。此即其不同于前人的卦主说。 《周易·说卦传》：“乾，天也，故称乎父；坤，地也，故称乎母。 震一索而得男，故谓之长男；巽一索而得女，故谓之长女；坎再索而 得男，故谓之中男；离再索而得女，故谓之中女；艮三索而得男，故 谓之少男；兊三索而得女，故谓之少女。”乾为父，坤为母。乾初交 坤为震，坤初交乾为巽，乾二交坤为坎，坤二交乾为离，乾三交坤为 艮，坤三交乾为兑。所以，吴澄认为，三画小成之卦中，震卦和巽卦 以初爻為卦主，坎卦和離卦以中爻為卦主，艮卦和兌卦以上爻為卦主
此因乾坤交易而定。由震而兑而乾,阳渐增,由巽而艮而坤,阴渐增, 故吴澄又根据陰陽消長而认定:震卦和巽卦以初爻為卦主,兌卦和艮 卦以中爻為卦主,乾卦和坤卦以上爻為卦主。艮卦和允卦的卦主从乾 坤之交的角度来看,为上爻;从阴阳消长的角度来看,为中爻。以上 为三画小成之卦的卦主的认定 六画大成之卦中,復卦一陽、妡卦一陰,以初爻为卦主;臨卦二 陽、遜卦二陰,以二爻为卦主;泰卦三陽,否卦三陰,以三爻为卦主 大壯卦四陽,觀卦四陰,以四爻为卦主;央卦五陽、剥卦五陰,以五 爻为卦主;乾卦六陽、坤卦六陰,以上爻为卦主。以上为十二消息卦 的卦主。 六画大成之卦中,乾、坤、否、泰四卦据三画小成之卦中的乾、 坤定其卦主。“重者悔為主,合者貞為主”①,故乾卦和坤卦以上爻为 卦主,否卦和泰卦以三爻为卦主。坎、離、屯、鼎、需、晉、比、大 有、蹇、睽、井、噬嗑、節、旅、蒙、革、訟、明夷、師、同人、解 家人、困、賁、渙、豐、未濟、既濟二十八卦据三画小成之卦中的坎、 离定其卦主。坎、離、屯、鼎、需、晉、比、大有、蹇、睽、井、噬 嗑、節、旅十四卦以五爻为卦主,蒙、革、訟、明夷、師、同人、解 家人、困、賁、渙、豐、未濟、既濟十四卦以二爻为卦主,盖“坎離 得乾坤中畫,自主其重卦合卦,而又各主十二卦”②。震、巽、大壯、 觀、小過、中孚、豫、小畜、復、妡、无妄、升、益、恒、隨、蠱十 六卦据三画小成之卦震、巽定其卦主。震、巽、大壯、觀、小過、中 ①吴澄:《易纂言外翼》卷1,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②吴澄:《易纂言外翼》卷1,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7 此因乾坤交易而定。由震而兑而乾，阳渐增，由巽而艮而坤，阴渐增， 故吴澄又根据隂陽消長而认定：震卦和巽卦以初爻為卦主，兊卦和艮 卦以中爻為卦主，乾卦和坤卦以上爻為卦主。艮卦和兊卦的卦主从乾 坤之交的角度来看，为上爻；从阴阳消长的角度来看，为中爻。以上 为三画小成之卦的卦主的认定。 六画大成之卦中，復卦一陽、姤卦一隂，以初爻为卦主；臨卦二 陽、遯卦二隂，以二爻为卦主；泰卦三陽，否卦三隂，以三爻为卦主； 大壯卦四陽，觀卦四隂，以四爻为卦主；夬卦五陽、剥卦五隂，以五 爻为卦主；乾卦六陽、坤卦六隂，以上爻为卦主。以上为十二消息卦 的卦主。 六画大成之卦中，乾、坤、否、泰四卦据三画小成之卦中的乾、 坤定其卦主。“重者悔為主，合者貞為主”①，故乾卦和坤卦以上爻为 卦主，否卦和泰卦以三爻为卦主。坎、離、屯、鼎、需、晉、比、大 有、蹇、睽、井、噬嗑、節、旅、蒙、革、訟、明夷、師、同人、解、 家人、困、賁、渙、豐、未濟、既濟二十八卦据三画小成之卦中的坎、 离定其卦主。坎、離、屯、鼎、需、晉、比、大有、蹇、睽、井、噬 嗑、節、旅十四卦以五爻为卦主，蒙、革、訟、明夷、師、同人、解、 家人、困、賁、渙、豐、未濟、既濟十四卦以二爻为卦主，盖“坎離 得乾坤中畫，自主其重卦合卦，而又各主十二卦”②。震、巽、大壯、 觀、小過、中孚、豫、小畜、復、姤、无妄、升、益、恒、隨、蠱十 六卦据三画小成之卦震、巽定其卦主。震、巽、大壯、觀、小過、中 ① 吴澄：《易纂言外翼》卷 1，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② 吴澄：《易纂言外翼》卷 1，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孚、豫、小畜八卦以四爻为卦主,復、垢、无妄、升、益、恒、隨、 蠱八卦以初爻为卦主。艮、兌、頤、大過、大畜、萃、謙、履、咸、 損、漸、歸妹、遜、臨、剥、央十六卦据小成三画之卦中的艮、兑定 其卦主。根据乾坤相索之理,艮、允、頤、大過、大畜、萃六卦以上 爻为卦主,謙、履、咸、損、漸、歸妹六卦以三爻为卦主,根据阴阳 消息之理,遜、臨二卦以二爻为卦主,剥、央二卦以五爻为卦主。出 于“贵中”的考虑,卦中有坎卦和离卦,则以小成之卦中的坎、离定 卦主,卦中无坎卦和离卦,方以小成之卦中的震、巽、艮、兌定卦主 且据坎、离定卦主的大成之卦的数量两倍于以震、巽、艮、允四卦定 卦主者。吴澄说:“震、巽、艮、兑四卦自主其重卦、合卦,而又各 主六卦,半于坎、离之所主也。”① 关于十二消息卦的卦主,无论根据阴阳消息之理来定,还是根据 三画小成之卦来定,结果是完全统一的 吴澄在诠释《周易》文本时,在每卦之后都标注卦主。兹据《易 纂言》列表于下 卦名卦主备注 乾上九以乾定卦主,重者悔为主 坤上六以坤定卦主,重者悔为主 屯|九五|以坎定卦主 蒙九二以坎定卦主 需九五以坎定卦主 ①吴澄《易纂言外翼》卷1,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8 孚、豫、小畜八卦以四爻为卦主，復、姤、无妄、升、益、恒、隨、 蠱八卦以初爻为卦主。艮、兊、頤、大過、大畜、萃、謙、履、咸、 損、漸、歸妹、遯、臨、剥、夬十六卦据小成三画之卦中的艮、兑定 其卦主。根据乾坤相索之理，艮、兊、頤、大過、大畜、萃六卦以上 爻为卦主，謙、履、咸、損、漸、歸妹六卦以三爻为卦主，根据阴阳 消息之理，遯、臨二卦以二爻为卦主，剥、夬二卦以五爻为卦主。出 于“贵中”的考虑，卦中有坎卦和离卦，则以小成之卦中的坎、离定 卦主，卦中无坎卦和离卦，方以小成之卦中的震、巽、艮、兊定卦主， 且据坎、离定卦主的大成之卦的数量两倍于以震、巽、艮、兊四卦定 卦主者。吴澄说：“震、巽、艮、兑四卦自主其重卦、合卦，而又各 主六卦，半于坎、离之所主也。”① 关于十二消息卦的卦主，无论根据阴阳消息之理来定，还是根据 三画小成之卦来定，结果是完全统一的。 吴澄在诠释《周易》文本时，在每卦之后都标注卦主。兹据《易 纂言》列表于下： 卦名 卦主 备注 乾 上九 以乾定卦主，重者悔为主 坤 上六 以坤定卦主，重者悔为主 屯 九五 以坎定卦主 蒙 九二 以坎定卦主 需 九五 以坎定卦主 ① 吴澄《易纂言外翼》卷 1，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九二以坎定卦主 师九二以坎定卦主 比九五以坎定卦主 小畜六四以巽定卦主 履六三以兑定卦主 泰|九三|以乾定卦主,合者贞为主 否六三以坤定卦主,合者贞为主 同人六二以离定卦主 大有六五以离定卦主 谦九三以艮定卦主 豫|九四以震定卦主 随初九以震定卦主,合者贞为主 蛊初六以巽定卦主,合者贞为主 临九二以兑定卦主,阴阳消息兑主中 观六四以巽定卦主 噬嗑|六五以离定卦主 贲六二以离定卦主 剥六五以艮定卦主,阴阳消息艮主中 复初九以震定卦主 无妄初九以震定卦主 大畜上九以艮定卦主,乾坤相索艮主上
9 讼 九二 以坎定卦主 师 九二 以坎定卦主 比 九五 以坎定卦主 小畜 六四 以巽定卦主 履 六三 以兑定卦主 泰 九三 以乾定卦主，合者贞为主 否 六三 以坤定卦主，合者贞为主 同人 六二 以离定卦主 大有 六五 以离定卦主 谦 九三 以艮定卦主 豫 九四 以震定卦主 随 初九 以震定卦主，合者贞为主 蛊 初六 以巽定卦主，合者贞为主 临 九二 以兑定卦主，阴阳消息兑主中 观 六四 以巽定卦主 噬嗑 六五 以离定卦主 贲 六二 以离定卦主 剥 六五 以艮定卦主，阴阳消息艮主中 复 初九 以震定卦主 无妄 初九 以震定卦主 大畜 上九 以艮定卦主，乾坤相索艮主上
颐上九以艮定卦主,乾坤相索艮主上0 大过上六以兑定卦主,乾坤相索兑主上 坎|九五|以坎定卦主,重者悔为主 离六五以离定卦主,重者悔为主 咸九三以艮定卦主,阴阳消息艮主三,合者贞为主 恒初六以巽定卦主,合者贞为主 遜六二以艮定卦主,阴阳消息艮主中 大壮九四以震定卦主 晋六五以离定卦主 明夷六二以离定卦主 家人六二以离定卦主 睽|六五以离定卦主 蹇九五以坎定卦主 解九二以坎定卦主 损六三以兑定卦主,合者贞为主 益初九以震定卦主,合者贞为主 央九五|以兑定卦主,阴阳消息兑主中 初六以巽定卦主 萃上六以兑定卦主,乾坤相索兑主上 ①颐上卦艮,下卦震,之所以用艮定卦主,而不用震定卦主,是因为颐与大过正对(相错) 而不反易(相综)。凡正对而不反易者以外卦定卦主。吴澄在《易纂言外翼》卷1中说:“頤 大過、中孚、小過、隨、蠱、漸、歸妹,雷、風、山、澤之互相合者。四卦無反對,四卦有 反对。四卦无反对者,悔为主;四卦有反對者貞為主也。”(按,文渊阁四库全书本《易纂言 外翼》有脱文。下加着重号者为笔者据文义所补。)
10 颐 上九 以艮定卦主，乾坤相索艮主上① 大过 上六 以兑定卦主，乾坤相索兑主上 坎 九五 以坎定卦主，重者悔为主 离 六五 以离定卦主，重者悔为主 咸 九三 以艮定卦主，阴阳消息艮主三，合者贞为主 恒 初六 以巽定卦主，合者贞为主 遯 六二 以艮定卦主，阴阳消息艮主中 大壮 九四 以震定卦主 晋 六五 以离定卦主 明夷 六二 以离定卦主 家人 六二 以离定卦主 睽 六五 以离定卦主 蹇 九五 以坎定卦主 解 九二 以坎定卦主 损 六三 以兑定卦主，合者贞为主 益 初九 以震定卦主，合者贞为主 夬 九五 以兑定卦主，阴阳消息兑主中 姤 初六 以巽定卦主 萃 上六 以兑定卦主，乾坤相索兑主上 ① 颐上卦艮，下卦震，之所以用艮定卦主，而不用震定卦主，是因为颐与大过正对（相错） 而不反易（相综）。凡正对而不反易者以外卦定卦主。吴澄在《易纂言外翼》卷 1 中说：“頤、 大過、中孚、小過、隨、蠱、漸、歸妹，雷、風、山、澤之互相合者。四卦無反對，四卦有 ．．． 反对。四卦无反对者，悔为主 ．．．．．．．．．．．．．；四卦有反對者貞為主也。”（按，文渊阁四库全书本《易纂言 外翼》有脱文。下加着重号者为笔者据文义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