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讲古代城郫的结构 、亚里士多德:学术与政治 ①希腊奇人亚里士多德 亚里士多德专家巴恩斯: “作为一位学者,他的科学探索广泛、哲学思索深邃;作为一名教师,他令 希腊最聪明的年轻人为之着迷,并激励着他们;作为一位公众人物,他在动 荡的年代过着动荡的生活。他像一位智慧巨人,高居其他古人之上:他之前 的人,无人堪比其学识贡献;而后来者,无人敢比其成就。 “随便选择一个研究领域,亚里士多德都曾辛勤耕耘过;随便说出一个人类 努力探索的方面,亚里士多德都曾经论述过。” 他出身富贵人家,据说是个花花公子,手上戴着多枚戒指,留着时髦的短 发。他消化系统不好,据说身材细长,像个纺锤。他是个优秀的演说家,演 讲的时候观点明晰,谈话时的论述令人信服。同时,他还有一种讽刺才智。 他树敌很多,他们指责他傲慢……他的哲学著作是客观的、不带个人好恶的, 但却表明他对友谊的珍视,表明他在意识到自己在光荣传统中的地位时,对 自己的成就又有一份恰当的自豪。也许他更多的是令人尊敬,而不是令人亲 《亚里士多德的世界》,第1、4页 他开创了“逍遥学派”( Peripatetic school),是西方历史上最伟大的思想家之 他开创了逻辑学(形式逻辑)和生物学这两大学科 亚里士多德主义对于中世纪后期的神学与哲学影响甚巨( the Philosopher),其 自然哲学更是长期在西欧占据权威地位,直到17世纪的科学革命之后才逐步 被取代 ②亚里士多德的一生 前384年:亚里士多德出生于希腊北部的斯塔吉拉城,其父尼各马可为马其 顿的御医。 雅典第一阶段: 前367年:移居希腊文化之都雅典,加入柏拉图学园; 前357年:马其顿攻占安菲波利斯; 前356年:亚历山大出生;第三次“神圣战争”爆发 云游时期: 前348年:马其顿占领奥林索斯,解散卡尔西迪西同盟; 前347年:柏拉图逝世;亚里士多德迫于敌视马其顿的气氛离开雅典,奉马 其顿王腓力二世的指示前往阿特内斯投奔僭主赫尔米亚( Hermias of atarneus),居于阿索斯堡;赫尔米亚深受其影响,后来还许配干女儿(侄 女?) Pythias给他 前345年:迁居莱斯博斯岛的米提林,后又返回老家斯塔吉拉
第三讲 古代城邦的结构 一、亚里士多德：学术与政治 ①希腊奇人亚里士多德 亚里士多德专家巴恩斯： “作为一位学者，他的科学探索广泛、哲学思索深邃；作为一名教师，他令 希腊最聪明的年轻人为之着迷，并激励着他们；作为一位公众人物，他在动 荡的年代过着动荡的生活。他像一位智慧巨人，高居其他古人之上：他之前 的人，无人堪比其学识贡献；而后来者，无人敢比其成就。” “随便选择一个研究领域，亚里士多德都曾辛勤耕耘过；随便说出一个人类 努力探索的方面，亚里士多德都曾经论述过。” “他出身富贵人家，据说是个花花公子，手上戴着多枚戒指，留着时髦的短 发。他消化系统不好，据说身材细长，像个纺锤。他是个优秀的演说家，演 讲的时候观点明晰，谈话时的论述令人信服。同时，他还有一种讽刺才智。 他树敌很多，他们指责他傲慢……他的哲学著作是客观的、不带个人好恶的， 但却表明他对友谊的珍视，表明他在意识到自己在光荣传统中的地位时，对 自己的成就又有一份恰当的自豪。也许他更多的是令人尊敬，而不是令人亲 近。” ——《亚里士多德的世界》，第 1、4 页 他开创了“逍遥学派”(Peripatetic school)，是西方历史上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 他开创了逻辑学（形式逻辑）和生物学这两大学科； 亚里士多德主义对于中世纪后期的神学与哲学影响甚巨(“the Philosopher”)，其 自然哲学更是长期在西欧占据权威地位，直到 17 世纪的科学革命之后才逐步 被取代。 ②亚里士多德的一生 前 384 年：亚里士多德出生于希腊北部的斯塔吉拉城，其父尼各马可为马其 顿的御医。 雅典第一阶段： 前 367 年：移居希腊文化之都雅典，加入柏拉图学园； 前 357 年：马其顿攻占安菲波利斯； 前 356 年：亚历山大出生；第三次“神圣战争”爆发。 云游时期： 前 348 年：马其顿占领奥林索斯，解散卡尔西迪西同盟； 前 347 年：柏拉图逝世；亚里士多德迫于敌视马其顿的气氛离开雅典，奉马 其顿王腓力二世的指示前往阿特内斯投奔僭主赫尔米亚 (Hermias of Atarneus)，居于阿索斯堡；赫尔米亚深受其影响，后来还许配干女儿(侄 女?)Pythias 给他； 前 345 年：迁居莱斯博斯岛的米提林，后又返回老家斯塔吉拉；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前343年:受腓力二世之聘,担任少年亚历山大的老师 前341年:被波斯人俘虏的赫尔米亚在苏萨受酷刑,坚贞不屈而死,亚里士 多德作诗讴歌其品格 前336年:腓力二世遇刺,亚历山大继位 雅典第二阶段 前335年:亚历山大毁灭底比斯;重返雅典,开始在吕克昂( Lyceum)教书: 前334年:亚历山大东征开始,到前330年已灭亡波斯帝国 前323年:亚历山大大帝驾崩 前322年:迫于敌视马其顿的气氛离开雅典,于埃维亚岛的哈尔基斯逝世。 图3-1:亚里士多德的希腊世界 , 3)4 表3-1: Corpus Aristotelicum(亚里士多德全集) 说明:部分并不出于亚里士多德本人的手笔,而是亚里士多德学派的作品 (*表示有争议,**表示普遍认为非亚氏作品); 以“ Bekker numbers”为序( Immanuel bekker为19世纪普鲁土古典学家) Logic (a)Categories (or Categorial) (16a) De Interpretatione ("On Interpretation") (24a) Prior Analytics (or Analytica Prioral (71a) Posterior Analytics(or Analytica Posteriora) (100a) Topics(or Topica) (164a)Sophistical Refutations (or De Sophisticis Elenchis) 2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2 前 343 年：受腓力二世之聘，担任少年亚历山大的老师； 前 341 年：被波斯人俘虏的赫尔米亚在苏萨受酷刑，坚贞不屈而死，亚里士 多德作诗讴歌其品格； 前 336 年：腓力二世遇刺，亚历山大继位。 雅典第二阶段： 前 335 年：亚历山大毁灭底比斯；重返雅典，开始在吕克昂(Lyceum)教书； 前 334 年：亚历山大东征开始，到前 330 年已灭亡波斯帝国； 前 323 年：亚历山大大帝驾崩； 前 322 年：迫于敌视马其顿的气氛离开雅典，于埃维亚岛的哈尔基斯逝世。 图 3-1：亚里士多德的希腊世界 表 3-1：Corpus Aristotelicum（亚里士多德全集） 说明：部分并不出于亚里士多德本人的手笔，而是亚里士多德学派的作品 （*表示有争议，**表示普遍认为非亚氏作品）； 以“Bekker numbers”为序（Immanuel Bekker 为 19 世纪普鲁士古典学家） Logic (1a) Categories (or Categoriae) (16a) De Interpretatione ("On Interpretation") (24a) Prior Analytics (or Analytica Priora) (71a) Posterior Analytics (or Analytica Posteriora) (100a) Topics (or Topica) (164a) Sophistical Refutations (or De Sophisticis Elenchis)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Physics(the study of nature) (184a) Physics(or Physica) (268a) On the Heavens(or De Caelo) (314a)On Generation and Corruption(or De Generatione et Corruptione (338a)Meteorology (or Meteorologica (391a)On the Universe**(or De Mundo) (402a)On the Soul (or De Anima The Parva Naturalia ("Little Physical Treatises") o(436a) Sense and Sensibilia(or De Sensu et Sensibilibus o(449b)On Memory for De memoria et Reminiscentia o(453b )On Sleep(or De somno et vigilia) o(458a)On Dreams(or De Insomniis o(462b)On Divination in Sleep(or De Divinatione per Somnum) o(464b)On Length and Shortness of Life (or De longitudine et Brevitate vitae o(467b)On Youth, Old Age. Life and Death, and Respiration (or De Juventute et Senectute. De Vita et Morte, De respiratione (481a)On Breath**(or De Spiritu) (486a)History of Animals(or Historia Animalium (639a) Parts of Animals(or De Partibus Animalium (698a)Movement of Animals(or De Motu Animalium) (704a)Progression of Animals (or De Incessu Animalium) (715a)Generation of Animals(or De Generatione Animalium) Minor works (791a)On Colors**(or De Coloribus (800a)On Things Heard**(or De audibilibus) (805a) Physiognomonics**(or Physiognomonica) (815a)On Plants**(or De Plantis (830a)On Marvellous Things Heard** (or De mirabilibus auscultationibus (847a) Mechanics**(or Mechanica (859a) Problems*(or Problemata) Minor works (968a)On Indivisible Lines**(or De Lineis Insecabilibus (973a)The Situations and Names of Winds **(or Ventorum Situs) (974a)On Melissus. Xenophanes, and Gorgias** Metaphysics (980a)Metaphysics(or Metaphysica) Ethics and politics (1094a)Nicomachean Ethics (or Ethica Nicomachea (181a) Magna Moralia("Great Ethics") (1214a) Eudemian Ethics (or Ethica eudemia (1249a)On Virtues and Vices**(or De Virtutibus et Vitiis libellus (1252a)Politics(or Politica (1343a) Economics*(or Oeconomica)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3 Physics (the study of nature) (184a) Physics (or Physica) (268a) On the Heavens (or De Caelo) (314a) On Generation and Corruption (or De Generatione et Corruptione) (338a) Meteorology (or Meteorologica) (391a) On the Universe** (or De Mundo) (402a) On the Soul (or De Anima) The Parva Naturalia ("Little Physical Treatises"): o (436a) Sense and Sensibilia (or De Sensu et Sensibilibus) o (449b) On Memory (or De Memoria et Reminiscentia) o (453b) On Sleep (or De Somno et Vigilia) o (458a) On Dreams (or De Insomniis) o (462b) On Divination in Sleep (or De Divinatione per Somnum) o (464b) On Length and Shortness of Life (or De Longitudine et Brevitate Vitae) o (467b) On Youth, Old Age, Life and Death, and Respiration (or De Juventute et Senectute, De Vita et Morte, De Respiratione) (481a) On Breath** (or De Spiritu) (486a) History of Animals (or Historia Animalium) (639a) Parts of Animals (or De Partibus Animalium) (698a) Movement of Animals (or De Motu Animalium) (704a) Progression of Animals (or De Incessu Animalium) (715a) Generation of Animals (or De Generatione Animalium) Minor works: (791a) On Colors** (or De Coloribus) (800a) On Things Heard** (or De audibilibus) (805a) Physiognomonics** (or Physiognomonica) (815a) On Plants** (or De Plantis) (830a) On Marvellous Things Heard** (or De mirabilibus auscultationibus) (847a) Mechanics** (or Mechanica) (859a) Problems* (or Problemata) Minor works: (968a) On Indivisible Lines** (or De Lineis Insecabilibus) (973a) The Situations and Names of Winds** (or Ventorum Situs) (974a) On Melissus, Xenophanes, and Gorgias** Metaphysics (980a) Metaphysics (or Metaphysica) Ethics and politics (1094a) Nicomachean Ethics (or Ethica Nicomachea) (1181a) Magna Moralia* ("Great Ethics") (1214a) Eudemian Ethics (or Ethica Eudemia) (1249a) On Virtues and Vices** (or De Virtutibus et Vitiis Libellus) (1252a) Politics (or Politica) (1343a) Economics* (or Oeconomica)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Rhetoric and poetics (1354a) Rhetoric(or Ars Rhetorica) (1420a) Rhetoric to Alexander**(or Rhetorica ad Alexandrum) (1447a)Poetics(or Ars Poetica) 二、《政治学》中的城邦社会 书名解题 Io^tK,其意为“城邦之学”( the things concerning the polis),并不等于现代 的政治学。 引文据吴寿彭译本,商务印书馆1965年版。 ①人的社会性,城邦的自然性 “我们见到每一个城邦(城市)各是某一种类的社会团体,一切社会团体的 建立,其目的总是为了完成某些善业…既然一切社会团体都以善业为目的, 那么我们也可说社会团体中最高而包含最广的一种,它所求的善业也一定是 最高而最广的:这种至高而广涵的社会团体就是所谓‘城邦’,即政治社团(城 市社团)。”1252a 等到由若干村坊组合而为‘城市(城邦)’,社会就进化到高级而完备的境 界,在这种社会团体以内,人类的生活可以获得完全的自给自足;我们也可 以这样说;城邦的长成出于人类‘生活’的发展,而其实际的存在却是为了 优良的生活’。早期各级社会团体都是自然地生长起来的,一切城邦既然都 是这一生长过程的完成,也该是自然的产物。这又是社会团体发展的终点 现在这个完全自足的城邦正该是至善的社会团体了。 由此可以明白城邦出于自然的演化,而人类自然是趋向于城邦生活的动物(人 类在本性上,也正是一个政治动物)。”1252b 城邦为若干家庭和村坊的结合,由此结合,全城邦可以得到自足而至善的 生活,这些就是我们所谓人类真正的美满幸福。”1281a “城邦在本性上则先于个人和家庭。就本性来说,全体必然先于部分;以身 体为例,如全身毁伤,则手足也就不成其为手足……我们确认自然生成的城 邦先于个人,就因为每一个隔离的个人都不足以自给其生活,必须共同集合 于城邦这个整体。凡隔离而自外于城邦的人一一或是为世俗所鄙弃而无法获 得人类社会组合的便利或因高傲自满而鄙弃世俗的组合的人一一他如果不是 只野兽,那就是一位神祇。”1253a ②城邦与公民 城邦=公民团体: 我们如果要阐明城邦是什么,还得先行研究“公民”的本质,因为城邦正 是若干(许多)公民的组合。”1274b “城邦不论是哪种类型,它的最高治权一定寄托于‘公民团体’,公民团体实 际上就是城邦制度。”1278b “凡有权参加议事和审判职能的人,我们就可说他是那一城邦的公民;城邦 的一般含义就是为了要维持自给生活而具有足够人数的一个公民集团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4 Rhetoric and poetics (1354a) Rhetoric (or Ars Rhetorica) (1420a) Rhetoric to Alexander** (or Rhetorica ad Alexandrum) (1447a) Poetics (or Ars Poetica) 二、《政治学》中的城邦社会 书名解题： Πολιτικά，其意为“城邦之学”(the things concerning the polis)，并不等于现代 的政治学。 引文据吴寿彭译本，商务印书馆 1965 年版。 ①人的社会性，城邦的自然性 “我们见到每一个城邦（城市）各是某一种类的社会团体，一切社会团体的 建立，其目的总是为了完成某些善业……既然一切社会团体都以善业为目的， 那么我们也可说社会团体中最高而包含最广的一种，它所求的善业也一定是 最高而最广的：这种至高而广涵的社会团体就是所谓‘城邦’，即政治社团（城 市社团）。”1252a “等到由若干村坊组合而为‘城市（城邦）’，社会就进化到高级而完备的境 界，在这种社会团体以内，人类的生活可以获得完全的自给自足；我们也可 以这样说；城邦的长成出于人类‘生活’的发展，而其实际的存在却是为了 ‘优良的生活’。早期各级社会团体都是自然地生长起来的，一切城邦既然都 是这一生长过程的完成，也该是自然的产物。这又是社会团体发展的终点…… 现在这个完全自足的城邦正该是至善的社会团体了。 由此可以明白城邦出于自然的演化，而人类自然是趋向于城邦生活的动物（人 类在本性上，也正是一个政治动物）。”1252b “城邦为若干家庭和村坊的结合，由此结合，全城邦可以得到自足而至善的 生活，这些就是我们所谓人类真正的美满幸福。”1281a “城邦在本性上则先于个人和家庭。就本性来说，全体必然先于部分；以身 体为例，如全身毁伤，则手足也就不成其为手足……我们确认自然生成的城 邦先于个人，就因为每一个隔离的个人都不足以自给其生活，必须共同集合 于城邦这个整体。凡隔离而自外于城邦的人——或是为世俗所鄙弃而无法获 得人类社会组合的便利或因高傲自满而鄙弃世俗的组合的人——他如果不是 一只野兽，那就是一位神祇。”1253a ②城邦与公民 城邦=公民团体： “我们如果要阐明城邦是什么，还得先行研究“公民”的本质，因为城邦正 是若干（许多）公民的组合。”1274b “城邦不论是哪种类型，它的最高治权一定寄托于‘公民团体’，公民团体实 际上就是城邦制度。”1278b “凡有权参加议事和审判职能的人，我们就可说他是那一城邦的公民；城邦 的一般含义就是为了要维持自给生活而具有足够人数的一个公民集团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1275b 作为一个团体中的一员,公民[之于城邦]恰恰好像水手[之于船舶]。 1276b 公民资格的排他性: “实际上,我们不能把维持城邦生存的所有人们,全都列入公民名籍……最 优良的城邦型式应当是不把工匠作为公民的。在容许工匠入籍的城邦中,就 不可能每一公民都具备既能被统治也能统治的良好品德,仅仅一部分不担任 鄙俗的贱业的人们才具备这些好公民的品德。担任这些为维持城邦生存所必 需的贱业者有二类一一奴隶为私人服劳役,工匠和佣工(手艺人和苦力)则 为社会服劳。”1278a 政体=城邦 “城邦本来是一种社会组织,若干公民集合在一个政治团体以内,就成为 个城邦,那么,倘使这里的政治制度发生了变化,已经转变为另一品种的制 度,这个城邦也就不再是同一城邦。”1276b ③不平等的家庭:奴隶制与性别关系 个完全的家庭是由奴隶和自由人组合起来的,家务的各个部分就相应于 这些组成分子。研究每一事物应从最单纯的基本要素(部分)着手;就一个 完全的家庭而论,这些就是:主和奴,夫和妇,父和子。”1253b “于是我们可以明了奴隶的性质和他的本分了:(1)任何人在本性上不属于 自己的人格而从属于列人,则自然而为奴隶;(2)任何人既然成为一笔财产 (一件用品),就应当成为别人的所有物;(3)这笔财产就在生活行为上被 当作一件工具,这种工具是和其所有者可以分离的。”1254a “我们应该研究上述那样的奴隶是否天然存在于世上;对于这样的人,奴役 恰好是他的本分而且也是合法的制度,或者相反,一切奴役都违反自然?这 个问题,无论依照理智或根据事实都不难予以解答。世上有统治和被统治的 区分,这不仅事属必需,实际上也是有利益的;有些人在诞生时就注定将是 被统治者,另外一些人则注定将是统治者。”1254a “这是明显的,身体的从属于灵魂(人心)和灵魂的情欲部分的受治于理性 及其理智部分,总是合乎自然而有益的;要是两者平行,或者倒转了相互的 关系,就常常是有害的。灵魂和身体间的关系也适用于人兽之间的关系…… 又,男女间的关系也自然地存在着高低的分别,也就是统治和被统治的关系。 这种原则在一切人类之间是普遍适用的。”1254b “非常明显,世上有些人天赋有自由的本性,另一些人则自然地成为奴隶, 对于后者,奴役既属有益,而且也是正当的。”1255a “丈夫对于妻子,父亲对于子女的治理虽然同样为对于自由人的统治,但也 有所不同,父子关系好像君王的统治,夫妇关系则好像共和政体。就天赋说 来,夫倡妇随是合乎自然的,雌强雄弱只是偶尔见到的反常事例;犹如年长 者指挥年幼者、成年人治理未成年儿童也较为相宜……男女在家庭间地位虽 属平等,可是类似民众对那轮流担任的执政的崇敬,丈夫就终身受到妻子的 尊重。另一方面,父权对于子女就类似王权对于臣民的性质,父亲和他的子 女之间不仅由于慈孝而有尊卑,也因年龄的长幼而分高下,于是他在家庭中 不期而成为严君了。”1259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5 1275b “作为一个团体中的一员，公民［之于城邦］恰恰好像水手［之于船舶］。” 1276b 公民资格的排他性： “实际上，我们不能把维持城邦生存的所有人们，全都列入公民名籍……最 优良的城邦型式应当是不把工匠作为公民的。在容许工匠入籍的城邦中，就 不可能每一公民都具备既能被统治也能统治的良好品德，仅仅一部分不担任 鄙俗的贱业的人们才具备这些好公民的品德。担任这些为维持城邦生存所必 需的贱业者有二类——奴隶为私人服劳役，工匠和佣工（手艺人和苦力）则 为社会服劳。”1278a 政体=城邦： “城邦本来是一种社会组织，若干公民集合在一个政治团体以内，就成为一 个城邦，那么，倘使这里的政治制度发生了变化，已经转变为另一品种的制 度，这个城邦也就不再是同一城邦。”1276b ③不平等的家庭：奴隶制与性别关系 “一个完全的家庭是由奴隶和自由人组合起来的，家务的各个部分就相应于 这些组成分子。研究每一事物应从最单纯的基本要素（部分）着手；就一个 完全的家庭而论，这些就是：主和奴，夫和妇，父和子。”1253b “于是我们可以明了奴隶的性质和他的本分了：（１）任何人在本性上不属于 自己的人格而从属于列人，则自然而为奴隶；（２）任何人既然成为一笔财产 （一件用品），就应当成为别人的所有物；（３）这笔财产就在生活行为上被 当作一件工具，这种工具是和其所有者可以分离的。”1254a “我们应该研究上述那样的奴隶是否天然存在于世上；对于这样的人，奴役 恰好是他的本分而且也是合法的制度，或者相反，一切奴役都违反自然？这 个问题，无论依照理智或根据事实都不难予以解答。世上有统治和被统治的 区分，这不仅事属必需，实际上也是有利益的；有些人在诞生时就注定将是 被统治者，另外一些人则注定将是统治者。”1254a “这是明显的，身体的从属于灵魂（人心）和灵魂的情欲部分的受治于理性 及其理智部分，总是合乎自然而有益的；要是两者平行，或者倒转了相互的 关系，就常常是有害的。灵魂和身体间的关系也适用于人兽之间的关系…… 又，男女间的关系也自然地存在着高低的分别，也就是统治和被统治的关系。 这种原则在一切人类之间是普遍适用的。”1254b “非常明显，世上有些人天赋有自由的本性，另一些人则自然地成为奴隶， 对于后者，奴役既属有益，而且也是正当的。”1255a “丈夫对于妻子，父亲对于子女的治理虽然同样为对于自由人的统治，但也 有所不同，父子关系好像君王的统治，夫妇关系则好像共和政体。就天赋说 来，夫倡妇随是合乎自然的，雌强雄弱只是偶尔见到的反常事例；犹如年长 者指挥年幼者、成年人治理未成年儿童也较为相宜……男女在家庭间地位虽 属平等，可是类似民众对那轮流担任的执政的崇敬，丈夫就终身受到妻子的 尊重。另一方面，父权对于子女就类似王权对于臣民的性质，父亲和他的子 女之间不仅由于慈孝而有尊卑，也因年龄的长幼而分高下，于是他在家庭中 不期而成为严君了。”1259b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图3-2:亚里士多德的政体学说 粪 The most he true constitutions aim for the common good Ce The least pervert The perverted co utions: aim for the well being of a part of the city Constitutions and laws examined by Aristotle and his philosophical school -[ Phaleas of Plato H“四-[灬}-[ ent of govemment of a few government of many apost tached archy) at on hare in the n9 s s进 in the ant posts Arbitrary rule unification for too high above the law) The different species of constitution grouped accord ng to Aristotle Source: Aristotle's Politics. Book ll, Chapters 7 to 14 of Book Ill and Chapters 4 to 10 of Book N 6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6 图 3-2：亚里士多德的政体学说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④城邦的政体类型 基本的评价标准: “依绝对公正的原则来评断,凡照顾到公共利益的各种政体就都是正当或正 宗的政体;而那些只照顾统治者们的利益的政体就都是错误的政体或正宗政 体的变态(偏离)。这类变态政体都是专制的,而城邦却正是自由人所组成的 团体。”1279a 政体的基本类型: 最高治权的执行者则可以是一人,也可以是少数人,又可以是多数人。这 样,我们就可以说,这一人或少数人或多数人的统治要是旨在照顾全邦共同 的利益,则由他或他们所执掌的公务团体就是正宗政体。反之,如果他或他 们所执掌的公务团体只照顾自己一人或少数人或平民群众的私利,那就必然 是变态政体… 政体(政府)的以一人为统治者,凡能照顾全邦人民利益的,通常就称为‘王 制(君主政体)。凡政体的以少数人,虽不止一人而又不是多数人,为统治 者,则称“贵族(贤能)’政体……以群众为统治者而能照顾到全邦人民公益 的,人们称它为‘共和政体’( Politeia)。”1279a 相应于上述各类型的变态政体,僭主政体为王制的变态;寡头政体为贵族 政体的变态;平民政体为共和政体的变态。僭主政体以一人为治,凡所设施 也以他个人的利益为依归;寡头(少数)政体以富户的利益为依归;平民政 体则以穷人的利益为依归。三者都不照顾城邦全体公民的利益。”1279b 相对较好并且现实可能的政体 “惟有以中产阶级为基础才能组成最好的政体。”1295b “共和政体,以中产阶级为基础,是我们这里所涉及的各政体中最为稳定的 类型。”1302a 波里德亚’[即共和政体]的通义就是混合这两种政体[寡头、平民]的制 度;但在习用时,对混合政体的倾向平民主义者称为‘共和政体’,对混合政 体的偏重寡头主义者则不称‘共和政体’而称贵族政体。”1293b “共和政体的本旨只是混合贫富,兼顾资产阶级和自由出身的人们而已。” 1294a ⑤对斯巴达集权体制的批判 斯巴达的重要体制 以培训重装步兵为核心的军国主义制度,武士的共餐会 黑劳士制度,公民份地制 混合政体:二王一一君主制 长老院一一寡头制 监察官一一民主制 《政治学》卷二章九的批评 黑劳士:造成严重的社会矛盾 妇女骄奢放纵,贫富分化,男性公民数量下降 制度缺陷:长老终身任职,徇私舞弊,选举方式幼稚(比呼声高低) 监察官缺乏资格限制,权力专断,容易受贿 7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7 ④城邦的政体类型 基本的评价标准： “依绝对公正的原则来评断，凡照顾到公共利益的各种政体就都是正当或正 宗的政体；而那些只照顾统治者们的利益的政体就都是错误的政体或正宗政 体的变态（偏离）。这类变态政体都是专制的，而城邦却正是自由人所组成的 团体。”1279a 政体的基本类型： “最高治权的执行者则可以是一人，也可以是少数人，又可以是多数人。这 样，我们就可以说，这一人或少数人或多数人的统治要是旨在照顾全邦共同 的利益，则由他或他们所执掌的公务团体就是正宗政体。反之，如果他或他 们所执掌的公务团体只照顾自己一人或少数人或平民群众的私利，那就必然 是变态政体…… 政体（政府）的以一人为统治者，凡能照顾全邦人民利益的，通常就称为‘王 制（君主政体）’。凡政体的以少数人，虽不止一人而又不是多数人，为统治 者，则称‘贵族（贤能）’政体……以群众为统治者而能照顾到全邦人民公益 的，人们称它为‘共和政体’(πολιτεία)。”1279a “相应于上述各类型的变态政体，僭主政体为王制的变态；寡头政体为贵族 政体的变态；平民政体为共和政体的变态。僭主政体以一人为治，凡所设施 也以他个人的利益为依归；寡头（少数）政体以富户的利益为依归；平民政 体则以穷人的利益为依归。三者都不照顾城邦全体公民的利益。”1279b 相对较好并且现实可能的政体： “惟有以中产阶级为基础才能组成最好的政体。”1295b “共和政体，以中产阶级为基础，是我们这里所涉及的各政体中最为稳定的 类型。”1302a “‘波里德亚’[即共和政体]的通义就是混合这两种政体[寡头、平民]的制 度；但在习用时，对混合政体的倾向平民主义者称为‘共和政体’，对混合政 体的偏重寡头主义者则不称‘共和政体’而称贵族政体。”1293b “共和政体的本旨只是混合贫富，兼顾资产阶级和自由出身的人们而已。” 1294a ⑤对斯巴达集权体制的批判 斯巴达的重要体制： 以培训重装步兵为核心的军国主义制度，武士的共餐会 黑劳士制度，公民份地制 混合政体：二王——君主制 长老院——寡头制 监察官——民主制 《政治学》卷二章九的批评： 黑劳士：造成严重的社会矛盾 妇女骄奢放纵，贫富分化，男性公民数量下降 制度缺陷：长老终身任职，徇私舞弊，选举方式幼稚（比呼声高低） 监察官缺乏资格限制，权力专断，容易受贿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总的价值判断: “整个体系用意都在培养一种品德一一战斗的(军人的)品德一一以保证在 战争中树立霸权……他们昧于和平时期的生活和性情,不懂得如何应用其闲 暇以为长治久安之计,使大家共享升平的欢乐;他们所受的锻炼完全属于军 事性质,此外就不具备其它才德了。”1271b “现在拉栖第蒙人[即斯巴达人]已丧失了他们的雄图;我们全都可以看到那 里并不是一个幸福(快乐)的社会,他们的立法家实际上是不足称颂的。这 位立法家的功绩的确是稀奇的;这个城邦的人民世世代代谨守他的教论,始 终奉行他的法制,可是他们毕竟遗弃了人类较美善的生活。无论如何,那些 倾心于斯巴达法制的人们,对于立法家理应知所扶择的政体类型总是看错 了。”1333b ⑥对“民主”的批判 雅典民主政治的基本支柱 公民大会 陶片放逐法(克利斯提尼以来) 五百人议事会(克利斯提尼以来) 民众法庭陪审制(梭伦以来) 公职津贴(伯里克利以来) 军事制度:重装步兵(中产阶级构成) 海军(贫民为主,希波战争以来) 民众的专制 这里,民众成为一位集体的君主;原来只是一个个的普通公民,现在合并 为一个团体而掌握了政权,称尊于全邦……这样的平民,他们为政既不以‘法 律’为依归,就包含着专制君主的性质……这种平民政体类似一长制(君主 政体)中的僭主政体。两者的情调是一样的,他们都对国内较高尚的公民横 施专暴,平民群众的‘命令’有如僭主的‘诏敕’,平民领袖(德谟咯葛)就 等于、至少类似僭主的佞臣;在这种平民政体中,好像在僭主政体中一样, 政权实际上落在宠幸的手里。‘平民领袖’们把一切事情招揽到公民大会,于 是用群众的决议发布命令以代替法律的权威。一旦群众代表了治权,他们就 代表了群众的意志;群众既被他们所摆布,他们就站上了左右国政的地位。” 1292a 穷人的统治: “平民政体的第四种是城邦发展史上最近代的产物,有如现在城邦的人口按 照固有的版图说来,业已繁庶得多,财政收入也大有增加;由于[出席公民 大会和陪审法庭]可以取得津贴,穷人也能有暇从政,公民全都享有政治权 利,群众在数量上就占了优势。获得津贴的平民群众实际上比其它部分的人 更多闲暇。他们没有必须照顾的家务或私业;而小康或富人却都有私累,因 此常常不能出席公民大会和陪审法庭。由于这些情况,法律渐渐失去了固有 的尊严而‘贫民群众’遂掌握了这种政体的最高治权。”1293a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8 总的价值判断： “整个体系用意都在培养一种品德——战斗的（军人的）品德——以保证在 战争中树立霸权……他们昧于和平时期的生活和性情，不懂得如何应用其闲 暇以为长治久安之计，使大家共享升平的欢乐；他们所受的锻炼完全属于军 事性质，此外就不具备其它才德了。”1271b “现在拉栖第蒙人[即斯巴达人]已丧失了他们的雄图；我们全都可以看到那 里并不是一个幸福（快乐）的社会，他们的立法家实际上是不足称颂的。这 位立法家的功绩的确是稀奇的；这个城邦的人民世世代代谨守他的教论，始 终奉行他的法制，可是他们毕竟遗弃了人类较美善的生活。无论如何，那些 倾心于斯巴达法制的人们，对于立法家理应知所抉择的政体类型总是看错 了。”1333b ⑥对“民主”的批判 雅典民主政治的基本支柱： 公民大会 陶片放逐法（克利斯提尼以来） 五百人议事会（克利斯提尼以来） 民众法庭陪审制（梭伦以来） 公职津贴（伯里克利以来） 军事制度：重装步兵（中产阶级构成） 海军（贫民为主，希波战争以来） 民众的专制： “这里，民众成为一位集体的君主；原来只是一个个的普通公民，现在合并 为一个团体而掌握了政权，称尊于全邦……这样的平民，他们为政既不以‘法 律’为依归，就包含着专制君主的性质……这种平民政体类似一长制（君主 政体）中的僭主政体。两者的情调是一样的，他们都对国内较高尚的公民横 施专暴，平民群众的‘命令’有如僭主的‘诏敕’，平民领袖（德谟咯葛）就 等于、至少类似僭主的佞臣；在这种平民政体中，好像在僭主政体中一样， 政权实际上落在宠幸的手里。‘平民领袖’们把一切事情招揽到公民大会，于 是用群众的决议发布命令以代替法律的权威。一旦群众代表了治权，他们就 代表了群众的意志；群众既被他们所摆布，他们就站上了左右国政的地位。” 1292a 穷人的统治： “平民政体的第四种是城邦发展史上最近代的产物，有如现在城邦的人口按 照固有的版图说来，业已繁庶得多，财政收入也大有增加；由于［出席公民 大会和陪审法庭］可以取得津贴，穷人也能有暇从政，公民全都享有政治权 利，群众在数量上就占了优势。获得津贴的平民群众实际上比其它部分的人 更多闲暇。他们没有必须照顾的家务或私业；而小康或富人却都有私累，因 此常常不能出席公民大会和陪审法庭。由于这些情况，法律渐渐失去了固有 的尊严而‘贫民群众’遂掌握了这种政体的最高治权。”1293a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反观:亚里士多德的政治视野 ①亚里士多德的“向后看 总结、反思的视角 古典希腊黄金时代已然结束,雅典和斯巴达政体的重大缺陷皆已暴露无遗, 故《政治学》秉承中庸、客观的立场检讨其兴亡得失。 归纳、比较的方法 对前代和现存的各种政体的优点和缺陷洞若观火,堪称城邦理论的集大成者, 志在充当指导各种城邦顺利运行的总工程师; 尽管已经注意到了“共和政体”的优越性,但却对真正的“共和政体”应如 何布局语焉不详,因为其重点并不是为未来规划全新的蓝图。 “城邦人”思维定势 始终沉浸于城邦社会的境界之中,为改善城邦的政体殚精竭虑,却认识不到 古典希腊社会病入膏肓的根本原因,不知另起炉灶的必然 小国寡民一—《政治学》卷七章四 “凡以政治修明著称于世的城邦无不对人口有所限制。”1326a 个城邦,如果像一个民族国家那样,人口太多了,虽然在物质需要方面 的确可以充分自给,但它既难以构成一个真正的立宪政体,也就终于不能成 为一个真正的城邦。”1326b 我们已可清楚地见到一个城邦最适当的人口限度:这该是足以达成自给生 活所需要而又是观察所能遍及的最大数额。”1326b 城邦的自由一—《政治学》卷七章十四: 统治有两个基本不同的方式:其一以统治者的利益为中心,另一则以被统 治者的利益为基础,前者即所谓‘专制统治’(主奴统治),后者即所谓‘自 由人统治’。”1333a 自由人政体实际上比任何专制统治为较多善德,也就是较为优良的政体。” 1333b 对新时代的视而不见 亚里士多德是否依然被城邦文明的余晖遮蔽,却对如日初升的新一种政治文 明(希腊化王国)视而不见? 《政治学》卷七章三: “在一个同样的人们所组成的社会中,根据平等和一致的原则,实行轮番为 治的制度,确实合乎正义而值得称颂。至于对同等的人却给予不同等的分配, 以及在同样的人们间施行不同样的待遇,那些处置总是不合自然的;凡违反 自然的都不足称颂。于是,我们可以作出这样一个结论,世上如果出现这样 一位人物,他既然善德优于他人,而且兢兢为善,没有人能够胜过他,只有 遑逢这样的人,大家才可永远追随并一致服从他,仍然不失其为正义和优美 的治道。只有善德是不够的;他还得具备一切足以实践善行的条件和才能。” 《政治学》卷七章十四: 我们可以想像,在某种情况下,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一经区分,应使终身有 别。邦内如果在同级中有超群拔类的人们,他们的体格和智虑几乎像诸神和 英雄,那么统治阶级自将与他们的臣民判然相异。但这样的设想,世上终不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9 三、反观：亚里士多德的政治视野 ①亚里士多德的“向后看” 总结、反思的视角 古典希腊黄金时代已然结束，雅典和斯巴达政体的重大缺陷皆已暴露无遗， 故《政治学》秉承中庸、客观的立场检讨其兴亡得失。 归纳、比较的方法 对前代和现存的各种政体的优点和缺陷洞若观火，堪称城邦理论的集大成者， 志在充当指导各种城邦顺利运行的总工程师； 尽管已经注意到了“共和政体”的优越性，但却对真正的“共和政体”应如 何布局语焉不详，因为其重点并不是为未来规划全新的蓝图。 “城邦人”思维定势 始终沉浸于城邦社会的境界之中，为改善城邦的政体殚精竭虑，却认识不到 古典希腊社会病入膏肓的根本原因，不知另起炉灶的必然。 小国寡民——《政治学》卷七章四： “凡以政治修明著称于世的城邦无不对人口有所限制。”1326a “一个城邦，如果像一个民族国家那样，人口太多了，虽然在物质需要方面 的确可以充分自给，但它既难以构成一个真正的立宪政体，也就终于不能成 为一个真正的城邦。”1326b “我们已可清楚地见到一个城邦最适当的人口限度：这该是足以达成自给生 活所需要而又是观察所能遍及的最大数额。”1326b 城邦的自由——《政治学》卷七章十四： “统治有两个基本不同的方式：其一以统治者的利益为中心，另一则以被统 治者的利益为基础，前者即所谓‘专制统治’（主奴统治），后者即所谓‘自 由人统治’。”1333a “自由人政体实际上比任何专制统治为较多善德，也就是较为优良的政体。” 1333b 对新时代的视而不见 亚里士多德是否依然被城邦文明的余晖遮蔽，却对如日初升的新一种政治文 明（希腊化王国）视而不见？ 《政治学》卷七章三： “在一个同样的人们所组成的社会中，根据平等和一致的原则，实行轮番为 治的制度，确实合乎正义而值得称颂。至于对同等的人却给予不同等的分配， 以及在同样的人们间施行不同样的待遇，那些处置总是不合自然的；凡违反 自然的都不足称颂。于是，我们可以作出这样一个结论，世上如果出现这样 一位人物，他既然善德优于他人，而且兢兢为善，没有人能够胜过他，只有 遭逢这样的人，大家才可永远追随并一致服从他，仍然不失其为正义和优美 的治道。只有善德是不够的；他还得具备一切足以实践善行的条件和才能。” 1325b 《政治学》卷七章十四： “我们可以想像，在某种情况下，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一经区分，应使终身有 别。邦内如果在同级中有超群拔类的人们，他们的体格和智虑几乎像诸神和 英雄，那么统治阶级自将与他们的臣民判然相异。但这样的设想，世上终不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可遇 因此我们应该选取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更番迭代的政体;这种体制确是切合时 宜,具有多方面的理由。在同类的人们所组成的社会中,大家就应享有平等 的权利;凡不合乎正义的政体一定难以久长。被统治的人们将联合四郊的人 们(农奴)共谋革命;而统治集团和这样多的仇敌相比,为数实在太少,就 无可与之相竞了。”1332b ②如何看待古典希腊政治文明? 国家问题的标准: a.广土众民一一疆域与人口 b.长治久安—一政治与法律制度的稳定与持久 c.安居乐业一一生产力与知识水平的持续提高 大众生活水平的持续改善 d.同心同德一一社会公平,安定和谐 共同的价值观与较高水平的社会道德 尝试性的评价: 古典希腊是西方政治文明探索历程中的第一次试错 古希腊人以城邦社会的形式充分试验了小型公民社会的治理问题,但城邦政 体无法克服在物质上狭小、在精神上狭隘的痼疾,对外不够开放,内部不够 多元,渐进改良弹性不足,无法应用于大规模的、更有包容性的社会,最终 在自我摧残中走向了自我毁灭,任由新的希腊化国家占据了历史舞台 展望下一步 如何迎接普世化的挑战? 如何设计更好的城邦(共和政体)?
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 10 可遇…… 因此我们应该选取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更番迭代的政体；这种体制确是切合时 宜，具有多方面的理由。在同类的人们所组成的社会中，大家就应享有平等 的权利；凡不合乎正义的政体一定难以久长。被统治的人们将联合四郊的人 们（农奴）共谋革命；而统治集团和这样多的仇敌相比，为数实在太少，就 无可与之相竞了。”1332b ②如何看待古典希腊政治文明？ 国家问题的标准： a. 广土众民——疆域与人口 b. 长治久安——政治与法律制度的稳定与持久 c. 安居乐业——生产力与知识水平的持续提高 ——大众生活水平的持续改善 d. 同心同德——社会公平，安定和谐 ——共同的价值观与较高水平的社会道德 尝试性的评价： 古典希腊是西方政治文明探索历程中的第一次试错； 古希腊人以城邦社会的形式充分试验了小型公民社会的治理问题，但城邦政 体无法克服在物质上狭小、在精神上狭隘的痼疾，对外不够开放，内部不够 多元，渐进改良弹性不足，无法应用于大规模的、更有包容性的社会，最终 在自我摧残中走向了自我毁灭，任由新的希腊化国家占据了历史舞台。 展望下一步： 如何迎接普世化的挑战？ 如何设计更好的城邦（共和政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