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论经纬 “英语通用语”的理念发展与现实启示 “第八届荚语作为通用语国际研讨会”(ELF8)新近在北京落幕。这次大会将“英语通用 语”(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ELF)的理念进一步引入我国,与本土情境的英语使用和教学 的现实接触、碰撞、对话,留下了有待深入的思考。 我国的外语教育传统上是与英美“本族语”“目的语”的语言标准、文化紧密联系的。20世 纪80年代起,有关多元“世界英语”( World Englishes,wE, Kachru,1982/199)及其变体之 “中国英语”( China english,CE)的讨论开始兴起(如李文中,1993),动摇了英美标准的 霸权。从那时至今,CE研究在我国经历了概念争鸣、实证考察、功能探索的阶段(高一虹、许宏 晨,2015)。直到近年来,CE才为学界主流接受,但不少身处现实实践中的教师与学生仍对此持 怀疑态度,觉得恪守英美“本族语”者的“标准”才是正宗 WE和CE尚未接好地气,ELF新浪潮已袭来。ELF是由20世纪70年代的“英语国际语” ( English as an International Language,EL)概念发展而来,根据 Seidlhofer(201:7)的定义, ELF指“母语不同的人用来相互交流的英语,这些人选择用英语作为交流媒介,而且英语往往是 唯一的选择”。不同于WE的是,它强调的是交流中的功能和过程,而不是具有稳定语言学特征 的自然语言变体。这种功能性的使用无所谓“本族语者”,也没有相应的“本土文化”。ELF的 理论仍在发展建设中, Jenkins(2015)将其历程概括为三个阶段:阶段一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 到本世纪初,聚焦于实体英语变体(主要指 Kachru所言“扩展圈”变体)的语音以及词汇语法形 式等特征的研究,代表成果包括 Jenkins本人对于ELF语音“共核”的探索、 Seidlhofer在VOCE语 料库基础上有关ELF词汇语法的“假设”( Seidlhofer本人不同意该说法,认为自己从未聚焦“变 体”。ELF8个人交流。)以及 Anna mauranen的学术情境英语通用语语料库(ELFA)研究。阶段 二从新世纪头10年的后半段开始,研究重心从变体稳定特征的编码转向交流的动态性、变化性 不确定性,认为实体特征的编码是不可能的。这一阶段的ELF较多借鉴了 Etienne Wenger有关 “实践共同体”的概念,体现了建构的特征。当前ELF正在向阶段三前进,即从自足的ELF框架 走向多语主义框架之中的ELF。此时的ELF超越了英语单语,也超越了纯粹的语言交流,注重多 语( multilingual)、多模态( multimodal)资源并用的灵动的交流。ELF交际也超出了实践共同体 的范畴,因为参与者之间往往并没有共同事业或话语库。 关于ELF与WE的关系,有整合之说,如 Jenkins(2006)提出“WES-ELF视角”;有取代 之说,如 Seidlhofer(2011)宣称二者很不同,WE已过时,应以ELF取而代之;有并行之说,如 Andy Kirkpatrick认为二者并行不悖,WE适用于族群内部;ELF适用于国际情境(ELF8发言后 答问)。总体而言,主流趋势是从WE中逐渐区分独立出来,渐行渐远。 当今ELF视角下的语言教学,不再是学习英语的某些“共核”语言特征,而是获得整合使用 各种语言和非语言符号资源进行交流的能力,即 communicative capability( Widdowson,2015a)。 也就是说,这里突出的是使用交际策略达到交际目的的有效性、创造性,而非以本族语者为标准 的语言准确性、适宜性。语码转换或者“跨语言”( translanguaging)的表达、图示与文字混杂 使用等,都是ELF交流中常用的、可接受的、受到鼓励的方式 如同当年的WE和CE,ELF前卫的思想为当今我国的英语教学和研究带来了新的震荡。在不 仅脱离了“本族语者”标准,甚至脱离了任何语言变体实体的情况下,如何实施教学出现困惑
学 论 经 纬 “英语通用语”的理念发展与现实启示 ( 9) “第八届英语作为通用语国际研讨会”(ELF8)新近在北京落幕①。这次大会将“英语通用 语”(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ELF)的理念进一步引入我国,与本土情境的英语使用和教学 的现实接触、碰撞、对话,留下了有待深入的思考。 我国的外语教育传统上是与英美“本族语” “目的语”的语言标准、文化紧密联系的。20世 纪80年代起,有关多元“世界英语”(World Englishes,WE,Kachru,1982/1992)及其变体之 一“中国英语”(China English,CE)的讨论开始兴起(如李文中,1993),动摇了英美标准的 霸权。从那时至今,CE研究在我国经历了概念争鸣、实证考察、功能探索的阶段(高一虹、许宏 晨,2015)。直到近年来,CE才为学界主流接受,但不少身处现实实践中的教师与学生仍对此持 怀疑态度,觉得恪守英美“本族语”者的“标准”才是正宗。 WE和CE尚未接好地气,ELF新浪潮已袭来。ELF是由20世纪70年代的“英语国际语” (English as an International Language,EIL)概念发展而来,根据Seidlhofer(2011:7)的定义, ELF指“母语不同的人用来相互交流的英语,这些人选择用英语作为交流媒介,而且英语往往是 唯一的选择”。不同于WE的是,它强调的是交流中的功能和过程,而不是具有稳定语言学特征 的自然语言变体。这种功能性的使用无所谓“本族语者”,也没有相应的“本土文化”。ELF的 理论仍在发展建设中,Jenkins(2015)将其历程概括为三个阶段:阶段一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 到本世纪初,聚焦于实体英语变体(主要指Kachru所言“扩展圈”变体)的语音以及词汇语法形 式等特征的研究,代表成果包括Jenkins本人对于ELF语音“共核”的探索、Seidlhofer在VOICE语 料库基础上有关ELF词汇语法的“假设”(Seidlhofer本人不同意该说法,认为自己从未聚焦“变 体”。ELF8个人交流。)以及Anna Mauranen的学术情境英语通用语语料库(ELFA)研究。阶段 二从新世纪头10年的后半段开始,研究重心从变体稳定特征的编码转向交流的动态性、变化性、 不确定性,认为实体特征的编码是不可能的。这一阶段的ELF较多借鉴了 Etienne Wenger 有关 “实践共同体”的概念,体现了建构的特征。当前ELF正在向阶段三前进,即从自足的ELF框架 走向多语主义框架之中的ELF。此时的ELF超越了英语单语,也超越了纯粹的语言交流,注重多 语(multilingual)、多模态(multimodal)资源并用的灵动的交流。ELF交际也超出了实践共同体 的范畴,因为参与者之间往往并没有共同事业或话语库。 关于ELF与WE的关系,有整合之说,如Jenkins(2006)提出“WES-ELF 视角”;有取代 之说,如Seidlhofer(2011)宣称二者很不同,WE已过时,应以ELF取而代之;有并行之说,如 Andy Kirkpatrick 认为二者并行不悖,WE适用于族群内部;ELF适用于国际情境(ELF 8 发言后 答问)。总体而言,主流趋势是从WE中逐渐区分独立出来,渐行渐远。 当今ELF视角下的语言教学,不再是学习英语的某些“共核”语言特征,而是获得整合使用 各种语言和非语言符号资源进行交流的能力,即communicative capability(Widdowson, 2015a)。 也就是说,这里突出的是使用交际策略达到交际目的的有效性、创造性,而非以本族语者为标准 的语言准确性、适宜性。语码转换或者“跨语言”(translanguaging)的表达、图示与文字混杂 使用等,都是ELF交流中常用的、可接受的、受到鼓励的方式。 如同当年的WE和CE,ELF前卫的思想为当今我国的英语教学和研究带来了新的震荡。在不 仅脱离了“本族语者”标准,甚至脱离了任何语言变体实体的情况下,如何实施教学出现困惑。 10-71P.indd 1 16-1-15 上午9:17
(上接扉页) 参会老师提问:“ELF怎么教?”“使用什么教材?”“如何操作?”如果没有固定教材、教 法、语言知识和技能的教学内容,英语教学似乎变得有些抓不住,飘离现实。 为解决这一问题,有国内学者基于本土情境教学需求将ELF解读为“多实体”的,并在这 思想指导下建构英语教学模式(文秋芳,2012,2014)、编撰相关教材。这类模式在教学实践层 面应是可行的,但距ELF当下主流甚远:ELF的精髓是“去实体”,而非“多实体”。多实体的 教学模式,似更适宜在WE的视角下建构 ELF究竟如何定位?我个人的理解,它似乎不是或者尚不是一个清晰一致、可以被直接应用 于语言教学的理论模式,也还未成为具有整套独立理论和方法的成熟的研究范式。但它是一种明 确的视角、态度、信念,以及在此指导下的一组尚较松散的理论概念、已较扎实的材料系统,以 及发展中的概念系统 因此,目前ELF对我国情境英语教学与使用现实所提供的,主要是观念上的启示:英语的使 用和学习,不再以英美“本族语者”为模仿标准(同WE);语言教学应更多注重交流过程和结 果,而非语言媒介的固定形式,因而教无定则,教无定书(不同于WE)。对于我国的大多英语 教师,尽管通用语作为交流媒介的观点并不新鲜,但去掉标准和定则的观念可以说是颠覆性的, 挑战极大。挑战固然部分来自“本族语者”以及评价制度的外部杈势,更重要的是来自已经内化 的对权威“标准”的依赖。我们英语教师多是在本土文化传统熏陶下成长起来的,已养成了依赖 权威标准的“惯习”。离开权威标准,我们会失去安全感,惶惑如失去脚下的土地,处于失重状 态。然而这种失重感本身,会促进我们对自身原有站位的觉察和反思。这本身已经具有现实意 义。毫无疑问,在FLF视角的关照下,对于ELF的使用进行考察,也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 ELF观念的启示也可以有更具体的实践意义。这里举两方面的例子。第一个方面是跨文化志 愿者的培训。在对北京奥运会等大型跨文化活动志愿者的研究中我们发现,大学生志愿者的语言 态度比较保守,对“非标准”变体的评价和识别度总体而言低于英美“标准”变体。这种态度也 在一定程度影响到行为,在与英美“本族语”之外的参会代表交流时遇到障碍(高一虹、林梦 茜,2010;许宏晨、高一虹,2014),听不懂。随着中国的崛起,在本土举行的国际活动会越来 越多、越来越频繁,2022年还将承办冬奥会。对跨文化志愿者的培训有必要提早进行,首先是纳 入态度培养或态度规划的内容,批判性地审视唯本族语者为上的语言标准观,帮助志愿者充分意 识到英语不是英美人专属,而是属于全球人的,提高语言的容忍度。其次是不同语言变体的接受 性理解,以及交际问题的策略回应,包括问题解决、冲突管理等。这类针对跨文化志愿者的培训 也可以扩展开去,融入到日常的跨文化交际教学、英语教学。 第二个方面是国际发表。传统上,英语国际发表是英美本族语者权威把持的。随着经济全 球化进程的加速和我国高校聘用和评价制度的改革,我国学者国际发表的需求迅速增加。中国文 化走向世界的需求,也为汉语古代经典和当代文学、学术成果的英译出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中 国人主编的英语刊物也日益增多。ELF视角对国际学术发表、出版提供的启示是,解放思想和行 为,更积极、大胆地争取和创造发表空间。这包括:促进作者(译者)和编者、出版单位之间的 交流,增强几方之间的多边互动,改变以往作者向编者靠拢,编者向出版社靠拢的不平等状况 将编者与作者之间有关修改的过程细致化、双边化,在意义的澄清和表达上给予作者更多空间; 协商和调整发表规则,允许将已用英语之外的语言发表的成果用英语重新组织修改成文,在英语 国际刊物发表(wen&Gao,207;Gao&wen,2009);加强中国学者主办的英语刊物建设, 促进我国学者成果的对外宣传和多向交流。 发展中的ELF也遇到理论层面的挑战。有WE学者批评ELF是剥离了本土文化的一元论 ( Kachru& Nelson,2006),也有学者从马克思主义的“社会现实主义”视角出发,抨击ELF的 理想主义一元论(O' Regan,2014)。语言是否能脱离文化而存在,是ELF难以绕过的问题。文秋 芳教授在ELF8主旨报告中,从教学角度对语言与文化能够分离的不同程度做了梳理。除此之外, 语言与文化的关系还可从更宏观的社会情境来看。欧洲各国有许多共同文化渊源,便于用相同或 相近的英语词汇语法形式表述。亚洲国家与英语“本族语”国家的文化差异大,更需要用独特的 英语形式(词汇语法、语用规则)呈现。由此,实体化英语变体的存在有其必然性,人们会带着 9
9 2015年9月 第12 卷 第5期 (总第67期) 中 国 外 语 参会老师提问:“ELF怎么教?”“使用什么教材?”“如何操作?”如果没有固定教材、教 法、语言知识和技能的教学内容,英语教学似乎变得有些抓不住,飘离现实。 为解决这一问题,有国内学者基于本土情境教学需求将ELF解读为“多实体”的,并在这一 思想指导下建构英语教学模式(文秋芳,2012, 2014)、编撰相关教材。这类模式在教学实践层 面应是可行的,但距ELF当下主流甚远:ELF的精髓是“去实体”,而非“多实体”。多实体的 教学模式,似更适宜在WE的视角下建构。 ELF究竟如何定位?我个人的理解,它似乎不是或者尚不是一个清晰一致、可以被直接应用 于语言教学的理论模式,也还未成为具有整套独立理论和方法的成熟的研究范式。但它是一种明 确的视角、态度、信念,以及在此指导下的一组尚较松散的理论概念、已较扎实的材料系统,以 及发展中的概念系统。 因此,目前ELF对我国情境英语教学与使用现实所提供的,主要是观念上的启示:英语的使 用和学习,不再以英美“本族语者”为模仿标准(同WE);语言教学应更多注重交流过程和结 果,而非语言媒介的固定形式,因而教无定则,教无定书(不同于WE)。对于我国的大多英语 教师,尽管通用语作为交流媒介的观点并不新鲜,但去掉标准和定则的观念可以说是颠覆性的, 挑战极大。挑战固然部分来自“本族语者”以及评价制度的外部权势,更重要的是来自已经内化 的对权威“标准”的依赖。我们英语教师多是在本土文化传统熏陶下成长起来的,已养成了依赖 权威标准的“惯习”。离开权威标准,我们会失去安全感,惶惑如失去脚下的土地,处于失重状 态。然而这种失重感本身,会促进我们对自身原有站位的觉察和反思。这本身已经具有现实意 义。毫无疑问,在ELF视角的关照下,对于ELF的使用进行考察,也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 ELF观念的启示也可以有更具体的实践意义。这里举两方面的例子。第一个方面是跨文化志 愿者的培训。在对北京奥运会等大型跨文化活动志愿者的研究中我们发现,大学生志愿者的语言 态度比较保守,对“非标准”变体的评价和识别度总体而言低于英美“标准”变体。这种态度也 在一定程度影响到行为,在与英美“本族语”之外的参会代表交流时遇到障碍(高一虹、林梦 茜,2010;许宏晨、高一虹,2014),听不懂。随着中国的崛起,在本土举行的国际活动会越来 越多、越来越频繁,2022年还将承办冬奥会。对跨文化志愿者的培训有必要提早进行,首先是纳 入态度培养或态度规划的内容,批判性地审视唯本族语者为上的语言标准观,帮助志愿者充分意 识到英语不是英美人专属,而是属于全球人的,提高语言的容忍度。其次是不同语言变体的接受 性理解,以及交际问题的策略回应,包括问题解决、冲突管理等。这类针对跨文化志愿者的培训 也可以扩展开去,融入到日常的跨文化交际教学、英语教学。 第二个方面是国际发表。传统上,英语国际发表是英美本族语者权威把持的。随着经济全 球化进程的加速和我国高校聘用和评价制度的改革,我国学者国际发表的需求迅速增加。中国文 化走向世界的需求,也为汉语古代经典和当代文学、学术成果的英译出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中 国人主编的英语刊物也日益增多。ELF视角对国际学术发表、出版提供的启示是,解放思想和行 为,更积极、大胆地争取和创造发表空间。这包括:促进作者(译者)和编者、出版单位之间的 交流,增强几方之间的多边互动,改变以往作者向编者靠拢,编者向出版社靠拢的不平等状况; 将编者与作者之间有关修改的过程细致化、双边化,在意义的澄清和表达上给予作者更多空间; 协商和调整发表规则,允许将已用英语之外的语言发表的成果用英语重新组织修改成文,在英语 国际刊物发表(Wen & Gao,2007;Gao & Wen,2009);加强中国学者主办的英语刊物建设, 促进我国学者成果的对外宣传和多向交流。 发展中的ELF也遇到理论层面的挑战。有W E学者批评ELF是剥离了本土文化的一元论 (Kachru & Nelson, 2006),也有学者从马克思主义的“社会现实主义”视角出发,抨击ELF的 理想主义一元论(O’Regan, 2014)。语言是否能脱离文化而存在,是ELF难以绕过的问题。文秋 芳教授在ELF8主旨报告中,从教学角度对语言与文化能够分离的不同程度做了梳理。除此之外, 语言与文化的关系还可从更宏观的社会情境来看。欧洲各国有许多共同文化渊源,便于用相同或 相近的英语词汇语法形式表述。亚洲国家与英语“本族语”国家的文化差异大,更需要用独特的 英语形式(词汇语法、语用规则)呈现。由此,实体化英语变体的存在有其必然性,人们会带着 (上接扉页) 10-71P.indd 9 16-1-15 上午9:17
这些实体特征进入ELF交流过程。语言与文化的关系还有其历史现实维度。从鸦片战争半殖民地 历史中走过来的中国,其英语学习和教育是从“师夷长技以制夷”的血泪中开始的。对英语的爱 恨交织,已成为我们民族深刻的心理情结,并非可以轻易抹去。从学科的内部逻辑来看,当ELF 迈向以多语言、多模态为特征的“阶段三”时,不仅其中的具体语言“E”被弱化,逐渐消失, 作为语言一般的“L”也在远去。“ELF”似乎正在其扩展性发展中悖论性地消解自身,遁入宽 泛意义上的交际研究。ELF学者对部分批评已有反驳和回应(如 Baker, Jenkins& Baird,2015; Widdowson,2015b),争鸣还在继续。 尽管ELF在发展中遇到种种困境,笔者认为它对我国英语使用和教学的启示是有震撼力、有 现实价值的。它的最有价值之处,目前也许首先不是课程、教材、教法层面的直接应用,而是态 度和观念的解放性转变,以及为未来现实建构开辟的探索空间。 (作者简介:高一虹,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 究所所长。研究方向:社会语言学、外语教育、跨文化交际。E-mal:gaoyh@pku.edu.cn.。) 注释 ①会议信息见网址:http://elf.celea.org.cn 参考文献 [1 Baker, w, J. Jenkins &R. Baird. ELF researchers take issue with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An immanent critique[]. Applied Linguistics, 2015, 36: 121-123 [2]Gao, Y.H.& Wen, Q.F. Co-responsibility in the dialogical co-construction of academic discourse [] TESOL Quarterly, 2009, 43: 700-703 3 Jenkins, J. Current perspectives on teaching World Englishes and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 TESOL quarterl,2006(14):157-181 [4] Jenkins, J. Repositioning English and multilingualism in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 Englishes in Practice, 2015(2): 49-85 5] Kachru, B. The Other Tongue [M]. Urbana: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1982/1992. [6 Kachru, Y.& Nelson, C. World Englishes in Asian Contexts [M]. Hong Kong: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2006 [7 ORegan, J. P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An immanent critique []- Applied Linguistics, 2014, 35:533- [8] Seidlhofer, B. Understanding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M]. Oxford: OUP, 2011 19] Wen, Q.F.& Gao, Y.H. Dual publication and academic inequality ]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pplie nguIstIcS,2007,17:221-225 [10 Widdowson, H. Competence and capability: Rethinking the subject English []. The Journal of Asia TEFL,2015a(12):1-17 [11 widdowson, H Contradiction and conviction: A reaction to O Regan Applied linguistics, 2015b, 36 124-127 [2]高一虹,林梦茜.奧运志愿者对世界英语的态度与多元文化意识—一北京奥运会前、奧运会中的考 察[中国外语,20102)99-105 [13]高一虹,许宏晨.“世界英语”及“中国英语ˆ研究:新世纪的挑战与展望.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 会科学版,2015(5122-129 [4李文中中国英语与中国式英语[外语教学与研究,1993(4):18-24 [5]文秋芳.英语国际语的教学框架[课程·教材·教法,2012(177-81 16]文秋芳英语通用语是什么:“实体论”与“非实体论”之争[中国外语,2014(3):4-11. [7许宏晨,高一虹.四次大型国际活动前后大学生志愿者对世界英语的态度[外语教学,2014(1) 43-48 10
10 FLC Sept. 2015 Vol.12 No.5 (General Serial No.67) 这些实体特征进入ELF交流过程。语言与文化的关系还有其历史现实维度。从鸦片战争半殖民地 历史中走过来的中国,其英语学习和教育是从“师夷长技以制夷”的血泪中开始的。对英语的爱 恨交织,已成为我们民族深刻的心理情结,并非可以轻易抹去。从学科的内部逻辑来看,当ELF 迈向以多语言、多模态为特征的“阶段三”时,不仅其中的具体语言“E”被弱化,逐渐消失, 作为语言一般的“L”也在远去。“ELF”似乎正在其扩展性发展中悖论性地消解自身,遁入宽 泛意义上的交际研究。ELF学者对部分批评已有反驳和回应(如Baker,Jenkins & Baird, 2015; Widdowson,2015b),争鸣还在继续。 尽管ELF在发展中遇到种种困境,笔者认为它对我国英语使用和教学的启示是有震撼力、有 现实价值的。它的最有价值之处,目前也许首先不是课程、教材、教法层面的直接应用,而是态 度和观念的解放性转变,以及为未来现实建构开辟的探索空间。 (作者简介:高一虹,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 究所所长。研究方向:社会语言学、外语教育、跨文化交际。E-mail:gaoyh@pku.edu.cn。) 注释 ① 会议信息见网址:http://elf.celea.org.cn/。 参考文献 [1] Baker, W., J. Jenkins & R. Baird. ELF researchers take issue with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An immanent critique’ [J]. Applied Linguistics, 2015, 36: 121-123. [2] Gao, Y.H. & Wen, Q.F. Co-responsibility in the dialogical co-construction of academic discourse [J]. TESOL Quarterly, 2009, 43: 700-703. [3] Jenkins, J. Current perspectives on teaching World Englishes and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J]. TESOL Quarterly, 2006(14): 157-181. [4] Jenkins, J. Repositioning English and multilingualism in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J]. Englishes in Practice , 2015(2): 49-85. [5] Kachru, B. The Other Tongue [M]. Urbana: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1982/1992. [6] Kachru, Y. & Nelson, C. World Englishes in Asian Contexts [M]. Hong Kong: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2006. [7] O’Regan, J. P.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An immanent critique [J]. Applied Linguistics, 2014,35: 533- 552. [8] Seidlhofer, B. Understanding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M]. Oxford: OUP, 2011. [9] Wen, Q.F. & Gao, Y.H. Dual publication and academic inequality [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pplied Linguistics, 2007, 17: 221-225. [10] Widdowson, H. Competence and capability: Rethinking the subject English [J]. The Journal of Asia TEFL, 2015a (12): 1-17. [11] Widdowson, H. Contradiction and conviction: A reaction to O’Regan [J]. Applied Linguistics , 2015b, 36: 124-127. [12] 高一虹, 林梦茜.奥运志愿者对世界英语的态度与多元文化意识——北京奥运会前、奥运会中的考 察[J]. 中国外语, 2010(2):99-105. [13] 高一虹, 许宏晨. “世界英语”及“中国英语”研究: 新世纪的挑战与展望[J]. 新疆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 会科学版), 2015(5):122-129. [14] 李文中. 中国英语与中国式英语[J]. 外语教学与研究, 1993(4): 18-24. [15] 文秋芳. 英语国际语的教学框架[J]. 课程·教材·教法, 2012(1):77-81. [16] 文秋芳.英语通用语是什么: “实体论”与 “非实体论” 之争[J]. 中国外语, 2014(3): 4-11. [17] 许宏晨, 高一虹. 四次大型国际活动前后大学生志愿者对世界英语的态度[J]. 外语教学, 2014(1): 43-48. 10-71P.indd 10 16-1-15 上午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