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丹新闻诊所志兰 越看越糊涂的报纸新闻 一谈记者的采访要领和利用传媒“特许权” ⊙陈力丹 如果只订阅一份北京的报纸，对于北京发 市教委叫停“常望杯数学竞赛 生的事情的报道，通常只能根据上面说的来硬 解，这个时候报纸糊弄人比较容易：若多看几家 北京的报纸，就会发现，读者经常陷入记者制造 市教委没有叫停“望杯 的迷魂阵，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了，因为关于同 件事实，各报的报道差异颇大。这就要问问当事 市教委叫停希望杯数学竞赛 记者们：你们怎么采访的？遵循采访要领了吗？ 例如2011年11月24日京华时报4版通栏黑 体字标题《市教委叫停“希望杯”数学竞赛》，当 天下午出版的北京晚报4版通栏黑体字标题《市 教委没有叫停“希望杯"》：第二天北京青年报 A14版头条消息的标题《市教委叫停希望杯数学 ©晚报 竞赛》。2011年12月13日法制晚报头版头条特大 黑体字报道《献血年龄拟降至17周岁》，对应的 献血年龄拟降至周岁 A03版标题是《我国拟放宽献血年龄》：同日同 是下午出版的北京晚报4版通栏黑体字报道《献 血年龄放宽传闻不实》，我该信谁的？总有 献峦年龄放宽售闻不实 是真实的，一个是不真实的吧？或者，半真半假？ 总之，传煤总得对这样莫名奇妙的报道有个交 代吧状而至沿有任何一家传煤过白的 道做出更正或说明。不要说历史记载了，就是 生在眼前的颇为简单的事情，怎么就说不清楚 呢？谁该管管传媒这种不负责任的工作态度？下 面说一具体的报道 2011年12月5日下4 ,北京电影学院校内发 61 1994-2012 China Academie Journal Electronie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p://www.enki.e
2012．02NEWS＆WRITING ◎陈力丹 如果只订阅一份北京的报纸，对于北京发 生的事情的报道，通常只能根据上面说的来理 解，这个时候报纸糊弄人比较容易；若多看几家 北京的报纸，就会发现，读者经常陷入记者制造 的迷魂阵，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了，因为关于同一 件事实，各报的报道差异颇大。这就要问问当事 记者们：你们怎么采访的？遵循采访要领了吗？ 例如2011年11月24日京华时报4版通栏黑 体字标题《市教委叫停“希望杯”数学竞赛》，当 天下午出版的北京晚报4版通栏黑体字标题《市 教委没有叫停“希望杯”》；第二天北京青年报 A14版头条消息的标题《市教委叫停希望杯数学 竞赛》。2011年12月13日法制晚报头版头条特大 黑体字报道《献血年龄拟降至17周岁》，对应的 A03版标题是《我国拟放宽献血年龄》；同日同 是下午出版的北京晚报4版通栏黑体字报道《献 血年龄放宽传闻不实》。我该信谁的？总有一个 是真实的，一个是不真实的吧？或者，半真半假？ 总之，传媒总得对这样莫名奇妙的报道有个交 代吧？然而至今没有任何一家传媒对自己的报 道做出更正或说明。不要说历史记载了，就是发 生在眼前的颇为简单的事情，怎么就说不清楚 呢？谁该管管传媒这种不负责任的工作态度？下 面再说一桩具体的报道： 2011年12月5日下午，北京电影学院校内发 越看越糊涂的报纸新闻 ——谈记者的采访要领和利用传媒“特许权” 专 栏 力丹新闻诊所 COLUM 61
专栏力丹新闻诊所 生一起合客，一位洁洁工在与一位奥油汽车智 有心脏病中如果反观6日的报道，我们记者不 驶员的中突中死亡。事情就发生在北京，各报 该为自己设计的武断标题反省吗？ 都有13名记者到场采访，应该对事实的基才 2011年12月6日下午出版的法制晚报和北 情况能够比较全面的加以报道。然而，除了清 京晚报的报道，可能因为采访时间较为充裕 洁工死广这个基本事实外，其他关干新闻的 报道各有不同角度，阳显然消息源计较洁断 “How”,各报的报道差异较大。 不过，法制晚报的报首角度本身存在问题。它 12日6日北 京青年报头版三条，采用较大 以各媒体的报道与校方的声明做比对，采用 初宋字标题报道《电影学院“奥迪男”打死清洁 是质疑校方(“模糊声明")的角度，然而从报道 工》，副标颗“因停车起纠纷校方称双方发生石 看，模糊更多的是各报的报道，倒是校方的声 吸嫌凝人已被警方控制”对应的A14版头条消 明有较为确凿的录像证据。既然如此，为什么 主题字号特黑5栏冠 新闻标题要做成《北电模糊声明引媒体不同 声音》？“文”基本不对“题 事的报道，大标题是（北电内停车引冲突 一学 我们回顾一下采访要领：第一，尽可能找 生致死洁洁工》，副标颗为“校方通报称双方石 到当事人第二，如果难以找到当事人，要找旁 殴涉案学生已被警方控制”。同日新京报A16 证，多听几面的意见，第三，不得采用无可证实 版头条消息关于此事的报道，大标题是《停连 的事实。第四，不得采用取正不当的事实。第 起冲突北影学生与浩洁工石殿》，副标颗是 五，不得采用证据存舒的事史第六，因果关系 洁洁工地，送医涂中身广，两涉率学生接罗 的表述，在不清楚的时候采用模糊语言，不要 方调查” 当天下 干出版的法制晚报头版 轻易下判断 题是《清洁工身亡北电学生被刑拘》，对应的 上面各报的报道，均没有采访到与清洁工 A12版头条关于此事的消息大标题是《北电模 发生互殴的学生当事人2011年12月6日的三 糊声明引媒体不同声音》：当天北京晚报10版 家日报，有两家连这方面的努力做没有试探着 头条关于此事的消息大标题是《他是老实 做 只有 家后 海泥 分局求证了一下 喜欢吹口琴》，肩题为“因停车起冲突北电男 报道中可以看到，记者们没有遵循不得采用无 生与洁洁工打斗工友回忆死洁法工”」 可证实的事实、证据存疑的事实等要求，行文 日报的采访时间均为事发当天下年至晚 中充斥“学生门说”、“据了解”、“据称”，没有 间，第 天各报关于这件事情发生的具体地点 个新闻来源是具体而真实的人。不交代新闻来 具体情节和细节都不一样。 当天晚上8点校月 源，如何让读者相信你说的真的？这件事情 已有官方微博声明，但是第二天我看到的三家 不复杂，就发生在北京，没有任何采访困难 日报，两家不按校方的说法排大标颗，北京 遭遇刁难的情形，作为职业新闻工作者，把如 青年报从头版简要消息到具体版面的详尽 此简单的新闻做成这个样子 真不知该说什 道，大标题均称奥迪男“打死”"清洁工。既然校月 么！要是遇到复杂的事件或采访困难的事件 的正式说法是“互设”，为什么消息的大标题要 还能指望通我们的记者获得真相吗？ 写成“某人打死某人“的武断叙述模式？京华时 上面谈到的采访要求第六点十分重要。基本 报的大标题为 生“动死 “清洁工，比 京青 事实 人死亡 ,但是致死原因是什 ,第 年报的说法略有余地，但仍存在主观判断成分。 间的报道要慎重，明明知道死因不明，却硬要在 如果有记者采访到确凿的准翻较方声明的 大标题中标明“某人T死（致死）某人”，还有，把驾 据，新闻可以出彩，然而各方记者均没有拿出比 驶奥迪车的司机标以“奥迪男”，这在中国的语境 校方更确凿的 正据。 新京报的标题采 中并非中性语 ,而是带有煽情性质的词汇 说法“北影学生与清洁工互没”，比较妥当。事为 里有意无意地显示出记者或编辑存在看的煽情 当日，不可能得出明确的致死原因时，采用较为 情结，而这是新闻职业道德要求抑制的方面。 模糊表达是适当的。直到8日才有报道说，死者 现在是网络时代，网民对新闻有很强的反 用B宁个2012.02 1-2012 China academic l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 All right ww.cnki.net
2012．02 生一起命案，一位清洁工在与一位奥迪汽车驾 驶员的冲突中死亡。事情就发生在北京，各报 都有1- 3名记者到场采访，应该对事实的基本 情况能够比较全面的加以报道。然而，除了清 洁工死亡这个基本事实外，其他关于新闻的 “How”，各报的报道差异较大。 12月6日北京青年报头版三条，采用较大的 初宋字标题报道《电影学院“奥迪男”打死清洁 工》，副标题“因停车起纠纷 校方称双方发生互 殴 嫌疑人已被警方控制”。对应的A14版头条消 息，大小标题与头版相同，主题字号特黑5栏题。 12月6日京华时报A15版头条消息关于此 事的报道，大标题是《北电内停车引冲突 一学 生致死清洁工》，副标题为“校方通报称双方互 殴 涉案学生已被警方控制”。同日新京报A16 版头条消息关于此事的报道，大标题是《停车 起冲突 北影学生与清洁工互殴》，副标题是 “清洁工倒地，送医途中身亡，两涉案学生接受 警方调查”。当天下午出版的法制晚报头版标 题是《清洁工身亡 北电学生被刑拘》，对应的 A12版头条关于此事的消息大标题是《北电模 糊声明 引媒体不同声音》；当天北京晚报10版 头条关于此事的消息大标题是 《他是老实人 喜欢吹口琴》，肩题为“因停车起冲突 北电男 生与清洁工打斗 工友回忆死亡清洁工”。 日报的采访时间均为事发当天下午至晚 间，第二天各报关于这件事情发生的具体地点， 具体情节和细节都不一样。当天晚上8点校方 已有官方微博声明，但是第二天我看到的三家 日报，两家不按照校方的说法编排大标题，北京 青年报从头版简要消息到具体版面的详尽报 道，大标题均称奥迪男“打死”清洁工。既然校方 的正式说法是“互殴”，为什么消息的大标题要 写成“某人打死某人”的武断叙述模式？京华时 报的大标题为一学生“致死”清洁工，比北京青 年报的说法略有余地，但仍存在主观判断成分。 如果有记者采访到确凿的推翻校方声明的证 据，新闻可以出彩，然而各方记者均没有拿出比 校方更确凿的证据。新京报的标题采用校方的 说法“北影学生与清洁工互殴”，比较妥当。事发 当日，不可能得出明确的致死原因时，采用较为 模糊表达是适当的。直到8日才有报道说，死者 有心脏病史。如果反观6日的报道，我们记者不 该为自己设计的武断标题反省吗？ 2011年12月6日下午出版的法制晚报和北 京晚报的报道，可能因为采访时间较为充裕， 报道各有不同角度，但显然消息源比较清晰。 不过，法制晚报的报道角度本身存在问题。它 以各媒体的报道与校方的声明做比对，采用的 是质疑校方(“模糊声明”)的角度，然而从报道 看，模糊更多的是各报的报道，倒是校方的声 明有较为确凿的录像证据。既然如此，为什么 新闻标题要做成《北电模糊声明 引媒体不同 声音》？“文”基本不对“题”。 我们回顾一下采访要领：第一，尽可能找 到当事人。第二，如果难以找到当事人，要找旁 证，多听几面的意见。第三，不得采用无可证实 的事实。第四，不得采用取证不当的事实。第 五，不得采用证据存疑的事实。第六，因果关系 的表述，在不清楚的时候采用模糊语言，不要 轻易下判断。 上面各报的报道，均没有采访到与清洁工 发生互殴的学生当事人。2011年12月6日的三 家日报，有两家连这方面的努力做没有试探着 做一做，只有一家向海淀分局求证了一下。从 报道中可以看到，记者们没有遵循不得采用无 可证实的事实、证据存疑的事实等要求，行文 中充斥“学生们说”、“据了解”、“据称”，没有一 个新闻来源是具体而真实的人。不交代新闻来 源，如何让读者相信你说的真的？这件事情并 不复杂，就发生在北京，没有任何采访困难或 遭遇刁难的情形，作为职业新闻工作者，把如 此简单的新闻做成这个样子，真不知该说什 么！要是遇到复杂的事件或采访困难的事件， 还能指望通过我们的记者获得真相吗？ 上面谈到的采访要求第六点十分重要。基本 事实是一人死亡，但是致死原因是什么，第一时 间的报道要慎重，明明知道死因不明，却硬要在 大标题中标明“某人打死(致死)某人”，还有，把驾 驶奥迪车的司机标以“奥迪男”，这在中国的语境 中并非中性语汇，而是带有煽情性质的词汇。这 里有意无意地显示出记者或编辑存在着的煽情 情结，而这是新闻职业道德要求抑制的方面。 现在是网络时代，网民对新闻有很强的反 专 栏 COLUM 力丹新闻诊所 62
力丹新闻诊所 应度，然而他们发表意见所依据的事实本身， ,主标题却采用没有充分事实依据的判断，这样 来自网民互相传递的难以查实的“事实”，加」 做很不妥，会埋下记者成为新闻官司被告的伏 已有的刻板成见，很容易造成对事实的过度解 笔。若短时间内记者较难弄清楚事实的因果关 读。我们的传煤对此要保持冷静，不能不加分 系，这时的新闻材料只要得到具有一定权威性 辩地采用网上意见，而这次的报道中，采用的 的人或机关的证实，传媒就尽到了审查核实的 一些言论就成问题。例如，北京青年报采用的 责任。具有足够权威度的材料包括：各级党政机 这句话：“申影学院 随落成了言二代转全 关提供的材料：各社会团体、企事业单位就其职 的垃圾场”。在事实不洁的情形下，从奥油车推 责范围的情况供新闻媒介发表的材料，等等如 出“富二代“的标签，以往杭州飙车案的教训我 果他们错了，传媒根据他们提供的材料所做的 们难道忘记了？再如，京华时报引证的网上所 报道不承担责任，责任在发布一方，我们应充 说“曾看到当事学生和一名女子一起上前对洁 利用这一新闻报道中的传媒“特许权”。属干特 洁工动手”明显不实，因为有录像证据，该女生 许权保护范围的新闻报道只要求与新闻源（官 没有动手，而是劝架。 方、公共团体等)提供的材料相符。 在有官方材料而其他材料难以证实的时 希望北京各报的记者们总结这次报道的 候，采用官方材料对记者来说是稳妥的做法（当 数训，掌握采访的基本要求，学会利用传媒特 燃，记者能够发现与官方材料不一致的证据 许权，冷静分辨网上意见，用新闻客观性原 自然应该超越官方材料)，这次事件中，电影学 一下煽情的欲念 院的官方微博是唯一的官方材料，却只有一 (作者为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社会发展研 日报正面采用，其他两家虽然在副标题中点出 究中心教授) 霉 “首屈一指”是褒义成语 口赵不杰 人们在弯若手指头计数时，首先总要弯下大 吨的水.（山西日报，2011年5月20日） 拇指，用以表示第 ,所以便用“首屈一指”形容居 (②不得不指出的是，〔青岛中能本赛季已 于首位，表示是最好的一个（一指：大拇指）。例如 打入3个乌龙球，在中超16强中首屈一指.（青岛 清，文康《儿女英雄传》第二十九回.“千古首屈 日报.2010年8月16日) 指的孔圣人，便是一位有号的。”梁启超《法理学大 (3)随着经济的日益发展 ××城里的幻 家孟德斯鸠之学说》：“近世史中诸先哲，可以当 灯区多了起来，在中国首屈 一指。（人民，201 语而无愧者，盖不过数人焉，若首屈一指，侧吾欲 年2月9日) 以孟德斯鸠当之。”沈从文《湘行散记·桃源与沅 (4)自去年夏季以来，从中国向外秘密转移 州》：“桃源有一种小划子，轻捷，稳当，干净，在沉 的现金大幅增加。据非营利组织“全球金融减 水中可称首屈 一指。”钱钟书《围城》第七章：“两 信”称， 中国的非法资金转移在全世界首屈 人同声赞美他住的房子好，布置得更精致，在他 指.（中国青年报.2011年6月17日） 们这半年来所看见的房子里，首屈一指 年水量大尚明生立技术茨后据次白学包 从古今典范用例可以看出，“首屈一指”是 龙说明球队水平不高，都亟待改进、提高，显然 褒义成语，只能形容好人或好的事物，而不能用 不能褒扬。“红灯区”泛背定不是好事，向国 于贬义。请看下面的例子： 秘密转移资金更是犯罪的行为，当然也不能说 (1)在采访中记者了解到，煤炭行业是其中 “首屈一指”，以上诸例都犯了褒词贬用的错误。 首屈一指的耗水大户，每提炼1吨煤就要消耗2.5 (作者为首都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 NEWS&WRITING 2012.02 63 1994-2012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
2012．02NEWS＆WRITING 专 栏 力丹新闻诊所 COLUM “首屈一指”是褒义成语 □赵丕杰 成 语 篇 咬文 嚼字 人们在弯着手指头计数时，首先总要弯下大 拇指，用以表示第一，所以便用“首屈一指”形容居 于首位，表示是最好的一个(一指：大拇指)。例如 清·文康《儿女英雄传》第二十九回：“千古首屈一 指的孔圣人，便是一位有号的。”梁启超《法理学大 家孟德斯鸠之学说》：“近世史中诸先哲，可以当此 语而无愧者，盖不过数人焉，若首屈一指，则吾欲 以孟德斯鸠当之。” 沈从文 《湘行散记·桃源与沅 州》：“桃源有一种小划子，轻捷，稳当，干净，在沅 水中可称首屈一指。”钱钟书《围城》第七章：“ 两 人同声赞美他住的房子好，布置得更精致，在他 们这半年来所看见的房子里，首屈一指。” 从古今典范用例可以看出，“首屈一指”是 褒义成语，只能形容好人或好的事物，而不能用 于贬义。请看下面的例子： ⑴在采访中记者了解到， 煤炭行业是其中 首屈一指的耗水大户，每提炼1吨煤就要消耗2．5 吨的水。(山西日报，2011年5月20日) ⑵不得不指出的是，〔青岛〕 中能本赛季已 打入3个乌龙球，在中超16强中首屈一指。(青岛 日报，2010年8月16日) ⑶随着经济 的日益发 展……××城 里 的 红 灯区多了起来， 在中国首屈一指。(人民网，2011 年2月9日) ⑷自去年夏季以来， 从中国向外秘密转移 的现金大幅增加。 据非营利组织 “全球金融诚 信” 称， 中国的非法资金转移在全世界首屈一 指。(中国青年报，2011年6月17日) 耗水量大说明生产技术落后， 屡次自摆乌 龙说明球队水平不高，都亟待改进、提高，显然 不能褒扬。“红灯区”泛滥肯定不是好事，向国外 秘密转移资金更是犯罪的行为， 当然也不能说 “首屈一指”。以上诸例都犯了褒词贬用的错误。 (作者为首都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 应度，然而他们发表意见所依据的事实本身， 来自网民互相传递的难以查实的“事实”，加上 已有的刻板成见，很容易造成对事实的过度解 读。我们的传媒对此要保持冷静，不能不加分 辨地采用网上意见，而这次的报道中，采用的 一些言论就成问题。例如，北京青年报采用的 这句话：“电影学院……堕落成了富二代镀金 的垃圾场”。在事实不清的情形下，从奥迪车推 出“富二代”的标签，以往杭州飙车案的教训我 们难道忘记了？再如，京华时报引证的网上所 说“曾看到当事学生和一名女子一起上前对清 洁工动手”明显不实，因为有录像证据，该女生 没有动手，而是劝架。 在有官方材料而其他材料难以证实的时 候，采用官方材料对记者来说是稳妥的做法(当 然， 记者能够发现与官方材料不一致的证据， 自然应该超越官方材料)。这次事件中，电影学 院的官方微博是唯一的官方材料，却只有一家 日报正面采用，其他两家虽然在副标题中点出 ，主标题却采用没有充分事实依据的判断，这样 做很不妥，会埋下记者成为新闻官司被告的伏 笔。若短时间内记者较难弄清楚事实的因果关 系，这时的新闻材料只要得到具有一定权威性 的人或机关的证实，传媒就尽到了审查核实的 责任。具有足够权威度的材料包括：各级党政机 关提供的材料；各社会团体、企事业单位就其职 责范围的情况供新闻媒介发表的材料，等等。如 果他们错了，传媒根据他们提供的材料所做的 报道不承担责任，责任在发布一方。我们应充分 利用这一新闻报道中的传媒“特许权”。属于特 许权保护范围的新闻报道只要求与新闻源 (官 方、公共团体等)提供的材料相符。 希望北京各报的记者们总结这次报道的 教训，掌握采访的基本要求，学会利用传媒特 许权，冷静分辨网上意见，用新闻客观性原则 抑制一下煽情的欲念。 (作者为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社会发展研 究中心教授) 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