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郑也夫 郑也夫是中国开放以后最早研究中国知识分子问题的社会学家。作为专业社会学家,他 对中国社会的了解建立在自己真实的生活观察中,自觉与官方保持距离,对社会发展持冷静 和批判的态度。 也许因盛夏所生,注定他一生要以暴热的态度,对待社会生活中阴冷的地带。他能用自 己的专业知识观察和分析中国当下处境中的真实问题,从体育比赛到汽车文化从城市发展到 道德建设。他学术研究的立足点在于寻找社会发展的平衡点,特别关注贫民生活和弱势群体 的利益。 他用一种近乎游戏的语言,作自我素描:懒散,不整衣冠,精神上有洁癖,不参加规则 不公正的游戏,以争辩为快事。微染自虐症,少时练中长跑,年近五十患冬泳症。 他曾经或至今仍保持的学术兴趣:知识分子问题,社会生物学,信任问题,城市社会学, 消费与快乐。他的著述显然与这种兴趣紧密相连。他不申报,自然也就不享有一分钱研究经 费,他拒绝参加任何评奖。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洁癖所致。他的洁癖与执著,使他著作的出 版遭遇了更多的压力与周折。 《走出囚徒困境》,1995年由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这是郑积累10年的一本杂文集。 出版社在经济上不看好这本书,最终的条件是作者自付成本,自办发行。郑骑着单车,一次 次为零售店送书,十几家大的书店跑了无数趟,就这样手拉肩扛地卖了10,000册。这种曲 折与《信任论》的出版相较,已经算是一帆风顺了。诚信正在成为我们这个社会最为短缺的 而备受重视的资源:然而,我们短缺的不仅是诚信,也包括对诚信的研究。《信任论》无疑 是国内对这一领域原创性和开拓性的社会学研究论著。也许是涉及到许多深刻的社会现实问 题,《信任论》书稿先后辗转了20多家出版社,终于在2001年8月由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 出版。当然还是自办发行。他苦笑着说,“已经跑不动了,50多岁的人了;朱学勤还以为我 自己愿意受这份罪。”从该书出版到现在,先后有《光明日报》、《南方周末》、《中国青年报》、 《北京晚报》等多家媒体为该书作了书评。然而,与《中国知识分子》一书相比,《走出囚 徒的困境》、《信任论》还是幸运的。1985—1986年,郑在美国丹佛大学社会学系读书,获 社会学硕士。拿到硕士学位后,他的美国导师建议他读完博士,可他不想延续在美国的学生 生活。完成《中国知识分子》书稿的冲动,加重了他回国的法码。他放弃读博的机会,而《中 国知识分子》最终还是由于种种原因,不能付印 他教书,写书,还要卖书,不免给人一种感伤。但看起来,他本人是“不改其乐”的。 他的书与书外的人,合成另外一种印象,留在了记忆里:守望者的目光,穿行于城市的缝隙 里,清辉溢泄,灼灼亮然
说说郑也夫 郑也夫是中国开放以后最早研究中国知识分子问题的社会学家。作为专业社会学家,他 对中国社会的了解建立在自己真实的生活观察中,自觉与官方保持距离,对社会发展持冷静 和批判的态度。 也许因盛夏所生,注定他一生要以暴热的态度,对待社会生活中阴冷的地带。他能用自 己的专业知识观察和分析中国当下处境中的真实问题,从体育比赛到汽车文化从城市发展到 道德建设。他学术研究的立足点在于寻找社会发展的平衡点,特别关注贫民生活和弱势群体 的利益。 他用一种近乎游戏的语言,作自我素描:懒散,不整衣冠,精神上有洁癖,不参加规则 不公正的游戏,以争辩为快事。微染自虐症,少时练中长跑,年近五十患冬泳症。 他曾经或至今仍保持的学术兴趣:知识分子问题,社会生物学,信任问题,城市社会学, 消费与快乐。他的著述显然与这种兴趣紧密相连。他不申报,自然也就不享有一分钱研究经 费,他拒绝参加任何评奖。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洁癖所致。他的洁癖与执著,使他著作的出 版遭遇了更多的压力与周折。 《走出囚徒困境》,1995 年由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这是郑积累 10 年的一本杂文集。 出版社在经济上不看好这本书,最终的条件是作者自付成本,自办发行。郑骑着单车,一次 次为零售店送书,十几家大的书店跑了无数趟,就这样手拉肩扛地卖了 10,000 册。这种曲 折与《信任论》的出版相较,已经算是一帆风顺了。诚信正在成为我们这个社会最为短缺的 而备受重视的资源;然而,我们短缺的不仅是诚信,也包括对诚信的研究。《信任论》无疑 是国内对这一领域原创性和开拓性的社会学研究论著。也许是涉及到许多深刻的社会现实问 题,《信任论》书稿先后辗转了 20 多家出版社,终于在 2001 年 8 月由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 出版。当然还是自办发行。他苦笑着说,“已经跑不动了,50 多岁的人了;朱学勤还以为我 自己愿意受这份罪。”从该书出版到现在,先后有《光明日报》、《南方周末》、《中国青年报》、 《北京晚报》等多家媒体为该书作了书评。然而,与《中国知识分子》一书相比,《走出囚 徒的困境》、《信任论》还是幸运的。1985—1986 年,郑在美国丹佛大学社会学系读书,获 社会学硕士。拿到硕士学位后,他的美国导师建议他读完博士,可他不想延续在美国的学生 生活。完成《中国知识分子》书稿的冲动,加重了他回国的法码。他放弃读博的机会,而《中 国知识分子》最终还是由于种种原因,不能付印。 他教书,写书,还要卖书,不免给人一种感伤。但看起来,他本人是“不改其乐”的。 他的书与书外的人,合成另外一种印象,留在了记忆里:守望者的目光,穿行于城市的缝隙 里,清辉溢泄,灼灼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