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国际关系》：中国东北亚地缘政治安全探析（吉林大学：黄凤志、吕平）

《现代国际关系》2011年第6期 中国东北亚地缘政治安全探析 黄凤志吕平 内容提要]东北亚是中国国家安全环境与利益的重要组成部分,近代以来中国在该地区的地 缘政治安全环境严重恶化,屡遭俄日等侵犯,也多次被迫进行反侵略战争。21世纪初,在中国崛起 的背景下,东北亚地缘政治格局呈现出“一超主导、三强并存”的特点。美国采取强化东北亚地区 霸权政策,联合日韩,拉拢蒙古,遏制中国,打压朝鲜,中国崛起的东北亚地缘安全环境不容乐观。 分析中国的东北亚地缘安全环境,科学界定中国的东北亚地缘安全利益,制定恰当的东北亚地缘安 全战略,对中国国家安全与和平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中国东北亚地缘安全安全困境 [作者介绍]黄凤志,吉林大学行政学院国际政治系主任,教授、博导,主要从事当代国际关系 研究;吕平,吉林大学国际政治系博士生,主要从事当代国际关系研究。 东北亚是中国国家安全利益的核心地区之 位和霸权秩序,美国依托其超级大国的实力地位和 在不到一个世纪的时间里,中国曾数次因东北亚地联盟政策,在东北亚地区奉行控日韩、拉蒙古、遏中 区国家核心利益遭受挑战而被迫进行保家卫国战俄、制朝鲜的政策。在美霸权战略的强磁辐射下,冷 争。21世纪初,东北亚出现美国霸权强化、日本战战后的东北亚地区大国关系出现了“一超”主导“ 败后复兴与中国崛起的新局面,地区安全环境错综强”的格局,中日关系起伏、俄日关系波动、朝韩关 复杂,中国国家安全利益仍然面临诸多挑战。认真系敌对和朝日关系紧张的背后都有美国霸权的魅影 分析中国在东北亚地区的安全环境、科学界定和努作祟。美国认为当前的“核心挑战是在表现出容纳 力维护中国东北亚地区安全利益,是制定中国东北中国崛起的战略姿态的同时,发出明确的信号 亚安全战略与政策的前提,也是确保中国国家安全美国不会给中国留下可供填充的地缘政治真空”。 与和平发展大局的需要 东北亚地区局势的紧张有利于美国推动美日、美韩 东北亚地缘政治安全环境透视 同盟轴心关系的强化,对中国崛起形成阻遏之势。 东北亚国际关系处于亚冷战状态是中国崛起无法回 中国东北亚安全利益内生于东北亚地缘政治安避的周边地缘安全环境 全环境之中,从属于中国崛起的国家战略需要。探 第二,从东北亚地区权力政治结构视角看,表现 讨中国东北亚地缘安全利益,首先要对中国在东北为既非均衡的均势结构、又非完整的霸权结构。东 亚地区面临的地缘政治安全环境做一明晰的分析。 东北亚地区是中日俄美四大国力量、利益与战略博“中国东北亚战略与政策”(09ZD07)、2010年度教育部哲学社会 弈的交汇点,隐伏着海洋国家与大陆国家间的地缘(学般项日m2世把初中国东北亚安全利益与战略研究” 政治冲突,呈现出如下几方面特点。 Emma Chanlett-Avery, Bruce Vaughn g Trends in the Security Architecture in Asia: Bilater Ties Among 第一,从东北亚地区大国关系和国际格局视角 the United states,lmn, australia, and India'”, port for Con 看,可概括为“一超主导三强并存”。为维系主导地Emum,208 o1994-2012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中国东北亚地缘政治安全探析* 黄凤志 吕 平 ［内容提要］东北亚是中国国家安全环境与利益的重要组成部分，近代以来中国在该地区的地 缘政治安全环境严重恶化，屡遭俄日等侵犯，也多次被迫进行反侵略战争。21 世纪初，在中国崛起 的背景下，东北亚地缘政治格局呈现出“一超主导、三强并存”的特点。美国采取强化东北亚地区 霸权政策，联合日韩，拉拢蒙古，遏制中国，打压朝鲜，中国崛起的东北亚地缘安全环境不容乐观。 分析中国的东北亚地缘安全环境，科学界定中国的东北亚地缘安全利益，制定恰当的东北亚地缘安 全战略，对中国国家安全与和平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中国 东北亚 地缘安全 安全困境 ［作者介绍］黄凤志，吉林大学行政学院国际政治系主任，教授、博导，主要从事当代国际关系 研究; 吕平，吉林大学国际政治系博士生，主要从事当代国际关系研究。 东北亚是中国国家安全利益的核心地区之一， 在不到一个世纪的时间里，中国曾数次因东北亚地 区国家核心利益遭受挑战而被迫进行保家卫国战 争。21 世纪初，东北亚出现美国霸权强化、日本战 败后复兴与中国崛起的新局面，地区安全环境错综 复杂，中国国家安全利益仍然面临诸多挑战。认真 分析中国在东北亚地区的安全环境、科学界定和努 力维护中国东北亚地区安全利益，是制定中国东北 亚安全战略与政策的前提，也是确保中国国家安全 与和平发展大局的需要。 一、东北亚地缘政治安全环境透视 中国东北亚安全利益内生于东北亚地缘政治安 全环境之中，从属于中国崛起的国家战略需要。探 讨中国东北亚地缘安全利益，首先要对中国在东北 亚地区面临的地缘政治安全环境做一明晰的分析。 东北亚地区是中日俄美四大国力量、利益与战略博 弈的交汇点，隐伏着海洋国家与大陆国家间的地缘 政治冲突，呈现出如下几方面特点。 第一，从东北亚地区大国关系和国际格局视角 看，可概括为“一超主导三强并存”。为维系主导地 位和霸权秩序，美国依托其超级大国的实力地位和 联盟政策，在东北亚地区奉行控日韩、拉蒙古、遏中 俄、制朝鲜的政策。在美霸权战略的强磁辐射下，冷 战后的东北亚地区大国关系出现了“一超”主导“三 强”的格局，中日关系起伏、俄日关系波动、朝韩关 系敌对和朝日关系紧张的背后都有美国霸权的魅影 作祟。美国认为当前的“核心挑战是在表现出容纳 中国崛起的战略姿态的同时，发出明确的信号——— 美国不会给中国留下可供填充的地缘政治真空”。① 东北亚地区局势的紧张有利于美国推动美日、美韩 同盟轴心关系的强化，对中国崛起形成阻遏之势。 东北亚国际关系处于亚冷战状态是中国崛起无法回 避的周边地缘安全环境。 第二，从东北亚地区权力政治结构视角看，表现 为既非均衡的均势结构、又非完整的霸权结构。东 * 本文系 2009 年度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重大课题攻关项目 “中国东北亚战略与政策”( 09JZD0037) 、2010 年度教育部哲学社会 科学一 般 项 目“21 世纪初中国东北亚安全利益与战略研究” ( 10YJA810012) 的阶段性成果。 ① Emma Chanlett －Avery，Bruce Vaughn，“Emerging Trends in the Security Architecture in Asia: Bilateral and Multilateral Ties Among the United States，Japan，Australia，and India”，CRS Report for Con￾gress，January 7，2008． 36 《现代国际关系》 2011 年第 6 期

《现代国际关系》2011年第6期 北亚“一超多强”格局下美日韩海洋势力与中俄朝发的国际冲突目标都共同指向中国,中国与周边多 陆地力量的潜在抗衡并非一种均势结构。美国作为个国家出现了关系紧张的趋向。特别是日本和韩国 当前国际体系中唯一的超级大国,其霸权在东北亚在分享中国经济增长好处的同时,又极力借重美国 地区自然有相应的延伸和辐射。美国的软硬实力相制衡中国,美国则借机大力强化美日、美韩双边同盟 对于地区内各国占据一定的优势地位,强大的前沿关系,有推动建构以美国为轴心的三边同盟体系迹 军事部署和不容忽视的盟友资源,特别是美日同盟象。2010年12月美日韩外长会议后发表的声明即 的强强联合,使美国在东北亚地区事务中具有掌控强调“将会继续并强化三方互动来补充已有的强 局势的能力。美国对日本外交政策走向有重大影响大双边机制”;42011年3月美国国务院负责亚太事 力。2011年1月日本首相菅直人也在讲话中强调,务的助理国务卿坎贝尔在参议院对朝鲜政策听证会 “日本外交政策的首要支柱在于美日同盟。”①2010上也指出“在强化美国与韩日同盟时,我们将采取 年的天安号事件、中日钓鱼岛撞船事件、延坪岛炮击大胆的步骤加强三方合作以进一步推进更具完整性 事件及美韩黄海军演均表明,美国在东北亚居于主的东北亚安全框架。”⑤中国崛起正在引发东北亚地 导者地位。日本学者认为,东北亚地区安全更多依缘政治的新变化 靠的是美国这样的外部力量而非本土力量。②东北 第四,从地缘政治安全机制建构的视角看,东北 亚地区安全体系的非均势结构表明,中国的和平发亚存在着地区安全困境。东北亚地区安全秩序结构 展在东北亚正面临美国及其同盟力量的阻遏,中国维度与进程维度的双重不稳定性,使中国的东北亚 的东北亚地区安全利益正面临多重挑战。与此同安全利益陷入难以消解的地区性安全困境之中。东 时,泠战后美国在东北亚并未取得真正的地区霸权,北亚地区安全困境首先表现为区内各国利益冲突的 美国虽通过联盟政策主导了日韩,控制了东北亚海存在。中美日俄四国间战略利益的结构性矛盾决定 洋国家势力,但并不能完全主宰地区事务。美日韩了它们在各自安全战略定位与选择上构成潜在冲 海洋势力与中俄朝大陆力量的隐性对立和美中日俄突,美中之间遏制与反遏制矛盾加剧。同时东北亚 的战略互动,使霸权稳定模式难以在东北亚地区构国家间还存在着错综复杂的领土纠纷,如中日钓鱼 建。处于美国东北亚地区联盟体系之外的中俄通过岛之争、中韩苏岩礁之争、日韩竹岛(独岛)之争、日 发展“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实现了共同利益基础上俄北方四岛之争,以及中日韩之间在海洋国土划分 的潜在战略联合,有效遏阻了美国单边霸权向东北上的矛盾和争端。其次,东北亚地区国家间安全协 亚大陆的扩张。美国推行霸权稳定式的地区安全结商机制缺失。东北亚缺少区域合作和地区安全的有 构遇阻表明,中国正身处东北亚地区大国安全秩序效常设性、制度性安排,分散的权力结构使既有利益 的博弈场,中国因其全球GDP排行第二的角色和日 冲突难以得到有效协调和控制。再次,东北亚各国 益增强的国力,已被美国视为最大的潜在威胁者。 政治互信缺失。地区各国长期受意识形态对立或历 第三,从东北亚地缘力量结构变异的视角看,出 现了中国崛起的新变量。东北亚安全体系是一个缓 panese Diplomacy at a Historic Watershed", Lecture Presen- tation on Foreign Policy by Prime Minister Naoto Kan, January 20, 2011 慢嬗变的动态系统,中国的日渐崛起使得地区实力hp:∥/w. kantei.即.j/ foreign/ kanstatement/20101/20pch 结构正在发生变化。中国实力增长超出美国预期成 htm.(上网时间:201l年1月22日) [日]浦野起央《21世纪亚洲的选择》,中国社会科学出版 为“中国威胁论”幽灵在东北亚地区滋生的沃土,使203年图,的自, ③[羌约翰·米尔斯海默著,王义桅、唐小松译《大国政治 美日韩等对中国崛起疑虑重重。美国将中国视为潜的悲剧),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543页 State 在竞争对手,甚至认为“中国将比20世纪美国面临 Minister Seiji Machara and South Korean Foreign Minister Kim Sung 的任何一个潜在霸权国都更强大、更危险”,进而20101215243.hn(上网时同:201年3月2 加强对中国的防范和遏制。在美国高调“重返亚 6 U.S. Department of State U. S. Policy Toward North Kore March1,2011,http:// 洲”的形势下,2010年中美关系恶化,东北亚地区频 157472.hm.(上网时间 state.gov/p/eap/rls/rm/2011/03/ o1994-2012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北亚“一超多强”格局下美日韩海洋势力与中俄朝 陆地力量的潜在抗衡并非一种均势结构。美国作为 当前国际体系中唯一的超级大国，其霸权在东北亚 地区自然有相应的延伸和辐射。美国的软硬实力相 对于地区内各国占据一定的优势地位，强大的前沿 军事部署和不容忽视的盟友资源，特别是美日同盟 的强强联合，使美国在东北亚地区事务中具有掌控 局势的能力。美国对日本外交政策走向有重大影响 力。2011 年 1 月日本首相菅直人也在讲话中强调， “日本外交政策的首要支柱在于美日同盟。”①2010 年的天安号事件、中日钓鱼岛撞船事件、延坪岛炮击 事件及美韩黄海军演均表明，美国在东北亚居于主 导者地位。日本学者认为，东北亚地区安全更多依 靠的是美国这样的外部力量而非本土力量。② 东北 亚地区安全体系的非均势结构表明，中国的和平发 展在东北亚正面临美国及其同盟力量的阻遏，中国 的东北亚地区安全利益正面临多重挑战。与此同 时，冷战后美国在东北亚并未取得真正的地区霸权， 美国虽通过联盟政策主导了日韩，控制了东北亚海 洋国家势力，但并不能完全主宰地区事务。美日韩 海洋势力与中俄朝大陆力量的隐性对立和美中日俄 的战略互动，使霸权稳定模式难以在东北亚地区构 建。处于美国东北亚地区联盟体系之外的中俄通过 发展“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实现了共同利益基础上 的潜在战略联合，有效遏阻了美国单边霸权向东北 亚大陆的扩张。美国推行霸权稳定式的地区安全结 构遇阻表明，中国正身处东北亚地区大国安全秩序 的博弈场，中国因其全球 GDP 排行第二的角色和日 益增强的国力，已被美国视为最大的潜在威胁者。 第三，从东北亚地缘力量结构变异的视角看，出 现了中国崛起的新变量。东北亚安全体系是一个缓 慢嬗变的动态系统，中国的日渐崛起使得地区实力 结构正在发生变化。中国实力增长超出美国预期成 为“中国威胁论”幽灵在东北亚地区滋生的沃土，使 美日韩等对中国崛起疑虑重重。美国将中国视为潜 在竞争对手，甚至认为“中国将比 20 世纪美国面临 的任何一个潜在霸权国都更强大、更危险”，③进而 加强对中国的防范和遏制。在美国高调“重返亚 洲”的形势下，2010 年中美关系恶化，东北亚地区频 发的国际冲突目标都共同指向中国，中国与周边多 个国家出现了关系紧张的趋向。特别是日本和韩国 在分享中国经济增长好处的同时，又极力借重美国 制衡中国，美国则借机大力强化美日、美韩双边同盟 关系，有推动建构以美国为轴心的三边同盟体系迹 象。2010 年 12 月美日韩外长会议后发表的声明即 强调，“将会继续并强化三方互动来补充已有的强 大双边机制”; ④2011 年 3 月美国国务院负责亚太事 务的助理国务卿坎贝尔在参议院对朝鲜政策听证会 上也指出: “在强化美国与韩日同盟时，我们将采取 大胆的步骤加强三方合作以进一步推进更具完整性 的东北亚安全框架。”⑤中国崛起正在引发东北亚地 缘政治的新变化。 第四，从地缘政治安全机制建构的视角看，东北 亚存在着地区安全困境。东北亚地区安全秩序结构 维度与进程维度的双重不稳定性，使中国的东北亚 安全利益陷入难以消解的地区性安全困境之中。东 北亚地区安全困境首先表现为区内各国利益冲突的 存在。中美日俄四国间战略利益的结构性矛盾决定 了它们在各自安全战略定位与选择上构成潜在冲 突，美中之间遏制与反遏制矛盾加剧。同时东北亚 国家间还存在着错综复杂的领土纠纷，如中日钓鱼 岛之争、中韩苏岩礁之争、日韩竹岛( 独岛) 之争、日 俄北方四岛之争，以及中日韩之间在海洋国土划分 上的矛盾和争端。其次，东北亚地区国家间安全协 商机制缺失。东北亚缺少区域合作和地区安全的有 效常设性、制度性安排，分散的权力结构使既有利益 冲突难以得到有效协调和控制。再次，东北亚各国 政治互信缺失。地区各国长期受意识形态对立或历 37 《现代国际关系》 2011 年第 6 期 ① ② ③ ④ ⑤ “Japanese Diplomacy at a Historic Watershed”，Lecture Presen￾tation on Foreign Policy by Prime Minister Naoto Kan，January 20，2011， http: / /www． kantei． go． jp /foreign /kan /statement /201101 /20speech_e． html． ( 上网时间: 2011 年 1 月 22 日) ［日］浦野起央: 《21 世纪亚洲的选择》，中国社会科学出版 社，2003 年版，第 10 页。 ［美］约翰·米尔斯海默著，王义桅、唐小松译: 《大国政治 的悲剧》，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 年版，第 543 页。 U． S． Department of State，“ Remarks with Japanese Foreign Minister Seiji Maehara and South Korean Foreign Minister Kim Sung － hwan”，December 6，2010，http: / /www． state． gov / secretary / rm/ 2010 /12 /152443． htm． ( 上网时间: 2011 年 3 月 2 日) U． S． Department of State，“U． S． Policy Toward North Kore￾a”，March 1，2011，http: / /www． state． gov /p /eap /rls/rm/2011 /03 / 157472． htm． ( 上网时间: 2011 年 3 月 2 日)

《现代国际关系》2011年第6期 史恩怨的影响,彼此猜疑和恐惧,普遍将对方界定为变的重要社会主义国家,中国崛起之路正在承受着 潜在威胁。各国战略互信的缺失加剧了地区安全方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和平演变的重压。东北亚地 面的对抗,导致地区安全合作滞后“东亚地区的缘政治成为21世纪初冷战的“活化石”,其中既有 主要问题在于,中国、日本、俄罗斯、美国以及韩国之中国崛起、朝鲜半岛和各国领海争端问题,也有世界 间分歧太大,以至于只有当这些国家都面临同一问两种社会制度、两种意识形态、两种经济社会发展模 题,且这个问题影响巨大,足以使其抛弃战略敌意并式在东北亚地区博弈的属性。 共同致力于寻找彼此都可接受的解决方案之时,它 中国东北亚政治安全利益面临的现实威胁在于 们才会共聚一堂并努力实现共同的目的。”①最后,美国主导的同盟国家对中国推行的“和平演变”政 各种突发事件致使传统与非传统安全威胁凸显,对策威胁着中国的政治稳定。美国和西方国家在当代 中国在东北亚的安全环境构成威胁与挑战。2010国际体系中扮演着主导者角色,面对中国崛起的冲 年以来,东北亚各种突发事件频起,从天安号事件、击它们充满了戒备和非议,在民主与人权问题及台 延坪岛炮击事件、钓鱼岛撞船事件到日本东北地震独、藏独与新疆问题上,它们屡向中国发难,损害中 引发福岛核电站泄露危机,都将中国推向东北亚传国国家利益,使中国国家主权频遭干涉。它们把达 统与非传统安全危机的风口浪尖。前一系列事件导赖视为反对“极权专制”和追求民主的圣人,将台独 致美日韩同盟强化,各种军演名为遏制朝鲜,实则彰当做美国制衡中国的砝码,把疆独活动当做民族自 显实力,剑锋直指中国,严重威胁中国和平发展的战治的合法要求。甚至在2011年1月胡锦涛主席访 略机遇期;福岛核泄漏放射性污染物则在非传统安美之际,美国在各种场合依然紧咬中国的人权问题 全层面对中国安全利益造成损害,其在近期虽然会向中国施压。中国在东北亚处于异质社会制度国家 缓和中日关系,远期却有可能加剧中日间领海争端的战略包围中,美日等国对中国政治制度的偏见与 和资源竞争。 敌视始终存在,东北亚地区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并 东北亚地缘政治安全利益的内涵 未随冷战的终结而结東 二是领土完整和国家统一。中国东北亚地缘安 中国东北亚地缘政治安全利益既是中国政治与全利益在国家层面上是指国家领土完整和国家统 安全利益的区域化体现,也是中国在东北亚地缘政不受区域外势力的侵略与威胁。摩根索曾指出国家 治格局中地位和拥有的边界安全空间的体现,涵盖利益中最本质问题是国家的生存。②国家领土完整 地缘政治安全、军事安全、经济安全和生态安全四个和国家统一是事关国家生存与发展的根本性问题, 维度,其核心问题是政治安全利益、军事安全利益和是实现其他各层次安全利益的基础,居于中国东北 经济社会发展安全利益免受威胁与挑战。具体而亚地缘安全利益需求层次的核心。在东北亚地区 言,表现为四方面内容。 对中国领土完整利益的威胁来自同邻国海洋国土的 是主权安全,表现形态是政治安全。主权安争端。中国同日本在钓鱼岛群岛主权和东海大陆架 全是中国独立自主地处理对内和对外事务的最高权划界问题上存在争端:同韩国在黄海、东海大陆架划 利,是中国东北亚地缘安全利益的基石。中国在东界和苏岩礁主权归属问题上也分歧严重。中国与日 北亚地缘安全利益的内核是中国国体、政体安全和韩在海洋岛礁和海域划分问题上的矛盾与争端,对 政治稳定,即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中国社会主义制中国海洋国土完整利益构成现实威胁。在中日钓鱼 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东北亚地区不被敌对 国际势力所颠覆和损害。中国社会政治制度在国际 a Dick K. Nanto "East Asian Region 政治体系中的鲜明个性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模 mic and Security Arrangements and U. S 5,2010,http://fpe.stategov/documents/organization/142760 式,中国的政治特点塑造了中国崛起的独特模式。(上网时间:2014月25日) 22) Hans Morgenthau The National Interest of the United States 同时,中国是苏联解体后西方国家未能成功和平演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1988(46);961 o1994-2012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史恩怨的影响，彼此猜疑和恐惧，普遍将对方界定为 潜在威胁。各国战略互信的缺失加剧了地区安全方 面的对抗，导致地区安全合作滞后。“东亚地区的 主要问题在于，中国、日本、俄罗斯、美国以及韩国之 间分歧太大，以至于只有当这些国家都面临同一问 题，且这个问题影响巨大，足以使其抛弃战略敌意并 共同致力于寻找彼此都可接受的解决方案之时，它 们才会共聚一堂并努力实现共同的目的。”①最后， 各种突发事件致使传统与非传统安全威胁凸显，对 中国在东北亚的安全环境构成威胁与挑战。2010 年以来，东北亚各种突发事件频起，从天安号事件、 延坪岛炮击事件、钓鱼岛撞船事件到日本东北地震 引发福岛核电站泄露危机，都将中国推向东北亚传 统与非传统安全危机的风口浪尖。前一系列事件导 致美日韩同盟强化，各种军演名为遏制朝鲜，实则彰 显实力，剑锋直指中国，严重威胁中国和平发展的战 略机遇期; 福岛核泄漏放射性污染物则在非传统安 全层面对中国安全利益造成损害，其在近期虽然会 缓和中日关系，远期却有可能加剧中日间领海争端 和资源竞争。 二、东北亚地缘政治安全利益的内涵 中国东北亚地缘政治安全利益既是中国政治与 安全利益的区域化体现，也是中国在东北亚地缘政 治格局中地位和拥有的边界安全空间的体现，涵盖 地缘政治安全、军事安全、经济安全和生态安全四个 维度，其核心问题是政治安全利益、军事安全利益和 经济社会发展安全利益免受威胁与挑战。具体而 言，表现为四方面内容。 一是主权安全，表现形态是政治安全。主权安 全是中国独立自主地处理对内和对外事务的最高权 利，是中国东北亚地缘安全利益的基石。中国在东 北亚地缘安全利益的内核是中国国体、政体安全和 政治稳定，即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中国社会主义制 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东北亚地区不被敌对 国际势力所颠覆和损害。中国社会政治制度在国际 政治体系中的鲜明个性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模 式，中国的政治特点塑造了中国崛起的独特模式。 同时，中国是苏联解体后西方国家未能成功和平演 变的重要社会主义国家，中国崛起之路正在承受着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和平演变的重压。东北亚地 缘政治成为 21 世纪初冷战的“活化石”，其中既有 中国崛起、朝鲜半岛和各国领海争端问题，也有世界 两种社会制度、两种意识形态、两种经济社会发展模 式在东北亚地区博弈的属性。 中国东北亚政治安全利益面临的现实威胁在于 美国主导的同盟国家对中国推行的“和平演变”政 策威胁着中国的政治稳定。美国和西方国家在当代 国际体系中扮演着主导者角色，面对中国崛起的冲 击它们充满了戒备和非议，在民主与人权问题及台 独、藏独与新疆问题上，它们屡向中国发难，损害中 国国家利益，使中国国家主权频遭干涉。它们把达 赖视为反对“极权专制”和追求民主的圣人，将台独 当做美国制衡中国的砝码，把疆独活动当做民族自 治的合法要求。甚至在 2011 年 1 月胡锦涛主席访 美之际，美国在各种场合依然紧咬中国的人权问题 向中国施压。中国在东北亚处于异质社会制度国家 的战略包围中，美日等国对中国政治制度的偏见与 敌视始终存在，东北亚地区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并 未随冷战的终结而结束。 二是领土完整和国家统一。中国东北亚地缘安 全利益在国家层面上是指国家领土完整和国家统一 不受区域外势力的侵略与威胁。摩根索曾指出国家 利益中最本质问题是国家的生存。② 国家领土完整 和国家统一是事关国家生存与发展的根本性问题， 是实现其他各层次安全利益的基础，居于中国东北 亚地缘安全利益需求层次的核心。在东北亚地区， 对中国领土完整利益的威胁来自同邻国海洋国土的 争端。中国同日本在钓鱼岛群岛主权和东海大陆架 划界问题上存在争端; 同韩国在黄海、东海大陆架划 界和苏岩礁主权归属问题上也分歧严重。中国与日 韩在海洋岛礁和海域划分问题上的矛盾与争端，对 中国海洋国土完整利益构成现实威胁。在中日钓鱼 38 《现代国际关系》 2011 年第 6 期 ① ② Dick K． Nanto，“East Asian Regional Architecture: New Eco￾nomic and Security Arrangements and U． S． Policy”，CRS － 26 ，April 15，2010，http: / /fpc． state． gov /documents/organization /142760． pdf． ( 上网时间: 2011 年 4 月 25 日) Hans Morgenthau，“The National Interest of the United States”，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1988( 46) : 961．

《现代国际关系》2011年第6期 岛争端中,日本不仅事实上占领钓鱼岛,而且图谋使始构建围堵中苏的太平洋岛链,冷战结束后美国继 其非法占有具有法律上的效力,在海洋利益和安全续经营和完善太平洋岛链,剑锋直指对海外贸易与 利益方面双重损害中国重要国家利益。中国同周边海外资源依赖日增的中国。由此,中国东亚地缘政 国家领海争端积淀多年,与国家利益、民族情绪交织治中海洋安全利益的护持事关中国崛起的前景。 在一起,陷入当前解决互不让步、留待未来又不甘情 21世纪维护中国经济社会和平发展利益的最 愿的两难境地。例如,若按照日本主张的“中间线”大挑战来自美国在东北亚推行强化霸权政策带来的 原则划分东海海域,那么日本的边界就可以向中国威胁。在全球金融危机背景下,中国模式的成功、中 东海岸推进180海里,这180海里的海域内还蕴藏国实力的增长和中国崛起为超级大国的未来,使美 着巨大的石油、天然气资源;如按日本主张钓鱼岛属国逐渐认定中国崛起是美国霸权面临的最大威胁和 于日本领土,日本的国防前沿就从冲绳岛向前推进挑战。霸权是超级大国美国的核心利益,任何国家 了400余公里,整个中国东海海域将处于日本的监一旦影响或挑战其霸权地位,美国都会采取各种手 控范围,中国的海防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 段消除威胁。中国只要还在崛起的轨道上发展,无 国家统一是民族国家的最高利益,是中国走向论怎样表达善意,美国都将奉行接触加遏制的对华 繁荣富强与和平发展的前提和保证,也是中国东北政策。冷战后,美国对华制裁、人权打压、高技术出 亚地缘安全利益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在二战后确口限制、贸易最惠国待遇要挟、军售封锁,以及银河 立了其在太平洋地区的主导地位,通过海洋威慑战号事件、南海撞机事件、炸馆事件、对台军售、岛链包 略使新中国的势力范围局限在东北亚陆路,台湾则围、施压人民币升值削弱中国出口、支持藏独及疆独 在美国的保护下游离于中国主权行使范围之外,台和台独等分裂势力、举行美韩黄海军演和美日军演 湾问题成为中国主权统一与和平发展利益的伤痛。等一系列弱华、遏华、裂华政策与举措,无不显示出 美国推行“不统不独,不战不和,分离分治,以台制防范中国的战略意图。2006年的美国防部《四年防 华”的两岸政策,与中国走向崛起道路、国力不断增务评估报告》认为,中国作为一个主要新兴大国, 强的现实发生了深刻矛盾。台湾问题凸显了中美在“最具与美进行军事竞争的潜力,如果美国不采取 东北亚地缘政治中的博弈,美国支持台独和极力阻反制措施,中国很可能发展破坏性军事技术,从而打 挠中国统一的政策严重损害了中国的国家统一利破美在传统武器方面的优势”。①近年来,美国军事 益 部署的重点开始向亚太地区转移,而其亚太军事部 是维护中国经济社会的和平发展利益。中国署主要集中在东北亚地区,这对中国和平发展构成 东北亚经济安全利益主要是捍卫中国改革开放成了直接威胁。在2010年5月发表的《美国国家安全 果、维护东北亚地区和平环境,使中国经济发展和社战略报告》中,奥巴马政府肯定了历届美国政府坚 会稳定在东北亚免受各种威胁。作为生存需求的经持的“世界领导”的战略目标,强调美国要继续加强 济安全是一种发展层面的利益,在需求层次中属高太平洋国家军事同盟关系。②美国强化与日本、韩 级需求,与政治、领土、主权、统一安全共同构成国家国、东盟国家以及与澳大利亚、印度关系和对台军 重要核心安全利益。东北亚是中国对外经贸合作的售,昭示美国正在构筑防范中国崛起的战略遏制链。 重要地区和中国和平发展的依托之地。随着中国建 东北亚地缘政治中中日关系紧张和日本拉美抑 立市场经济体制并走向崛起之路,中国国家经济利中战略也是威胁中国和平发展机遇期的重要因素。 益与世界各国经济利益发生了不可分割的联系,而 中国沿海地理结构存在着一条从韩国、日本、台湾 O The US Department of Defense " Quadrennial Defense Review 菲律宾一直延伸到印度尼西亚的漫长海上岛链,中map(上网时间:201年4月日 国在海洋领土、海洋资源和海洋权益方面与这条岛 2nationalSecurityStrategyhttp://www.whitehousegov/ sItes/ default/fils/ rss viewer/ national_security_strategy.pf.(上网时 链上的一些国家存在着争端。美国在冷战时期就开间:2011年4月20日) o1994-2012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岛争端中，日本不仅事实上占领钓鱼岛，而且图谋使 其非法占有具有法律上的效力，在海洋利益和安全 利益方面双重损害中国重要国家利益。中国同周边 国家领海争端积淀多年，与国家利益、民族情绪交织 在一起，陷入当前解决互不让步、留待未来又不甘情 愿的两难境地。例如，若按照日本主张的“中间线” 原则划分东海海域，那么日本的边界就可以向中国 东海岸推进 180 海里，这 180 海里的海域内还蕴藏 着巨大的石油、天然气资源; 如按日本主张钓鱼岛属 于日本领土，日本的国防前沿就从冲绳岛向前推进 了 400 余公里，整个中国东海海域将处于日本的监 控范围，中国的海防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 国家统一是民族国家的最高利益，是中国走向 繁荣富强与和平发展的前提和保证，也是中国东北 亚地缘安全利益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在二战后确 立了其在太平洋地区的主导地位，通过海洋威慑战 略使新中国的势力范围局限在东北亚陆路，台湾则 在美国的保护下游离于中国主权行使范围之外，台 湾问题成为中国主权统一与和平发展利益的伤痛。 美国推行“不统不独，不战不和，分离分治，以台制 华”的两岸政策，与中国走向崛起道路、国力不断增 强的现实发生了深刻矛盾。台湾问题凸显了中美在 东北亚地缘政治中的博弈，美国支持台独和极力阻 挠中国统一的政策严重损害了中国的国家统一利 益。 三是维护中国经济社会的和平发展利益。中国 东北亚经济安全利益主要是捍卫中国改革开放成 果、维护东北亚地区和平环境，使中国经济发展和社 会稳定在东北亚免受各种威胁。作为生存需求的经 济安全是一种发展层面的利益，在需求层次中属高 级需求，与政治、领土、主权、统一安全共同构成国家 重要核心安全利益。东北亚是中国对外经贸合作的 重要地区和中国和平发展的依托之地。随着中国建 立市场经济体制并走向崛起之路，中国国家经济利 益与世界各国经济利益发生了不可分割的联系，而 中国沿海地理结构存在着一条从韩国、日本、台湾、 菲律宾一直延伸到印度尼西亚的漫长海上岛链，中 国在海洋领土、海洋资源和海洋权益方面与这条岛 链上的一些国家存在着争端。美国在冷战时期就开 始构建围堵中苏的太平洋岛链，冷战结束后美国继 续经营和完善太平洋岛链，剑锋直指对海外贸易与 海外资源依赖日增的中国。由此，中国东亚地缘政 治中海洋安全利益的护持事关中国崛起的前景。 21 世纪维护中国经济社会和平发展利益的最 大挑战来自美国在东北亚推行强化霸权政策带来的 威胁。在全球金融危机背景下，中国模式的成功、中 国实力的增长和中国崛起为超级大国的未来，使美 国逐渐认定中国崛起是美国霸权面临的最大威胁和 挑战。霸权是超级大国美国的核心利益，任何国家 一旦影响或挑战其霸权地位，美国都会采取各种手 段消除威胁。中国只要还在崛起的轨道上发展，无 论怎样表达善意，美国都将奉行接触加遏制的对华 政策。冷战后，美国对华制裁、人权打压、高技术出 口限制、贸易最惠国待遇要挟、军售封锁，以及银河 号事件、南海撞机事件、炸馆事件、对台军售、岛链包 围、施压人民币升值削弱中国出口、支持藏独及疆独 和台独等分裂势力、举行美韩黄海军演和美日军演 等一系列弱华、遏华、裂华政策与举措，无不显示出 防范中国的战略意图。2006 年的美国防部《四年防 务评估报告》认为，中国作为一个主要新兴大国， “最具与美进行军事竞争的潜力，如果美国不采取 反制措施，中国很可能发展破坏性军事技术，从而打 破美在传统武器方面的优势”。① 近年来，美国军事 部署的重点开始向亚太地区转移，而其亚太军事部 署主要集中在东北亚地区，这对中国和平发展构成 了直接威胁。在 2010 年 5 月发表的《美国国家安全 战略报告》中，奥巴马政府肯定了历届美国政府坚 持的“世界领导”的战略目标，强调美国要继续加强 太平洋国家军事同盟关系。② 美国强化与日本、韩 国、东盟国家以及与澳大利亚、印度关系和对台军 售，昭示美国正在构筑防范中国崛起的战略遏制链。 东北亚地缘政治中中日关系紧张和日本拉美抑 中战略也是威胁中国和平发展机遇期的重要因素。 39 《现代国际关系》 2011 年第 6 期 ① ② The US Department of Defense，“Quadrennial Defense Review Report”，February 6，2006，http: / /www． defenselink． mil /qdr/report / Report20060203． pdf． ( 上网时间: 2011 年 4 月 20 日)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http: / /www． whitehouse． gov / sites/default /files/rss_viewer/national _security _strategy． pdf． ( 上 网 时 间: 2011 年 4 月 20 日)

《现代国际关系》2011年第6期 21世纪前30年和平稳定的周边环境对中国崛起意内涵包括防范军事威胁、保障国土安全利益,防止核 义重大。然而,中日战略互信的缺失、中日关系的僵扩散和军备竞赛、维护周边稳定,大力推进新军事变 局和潜在对抗加剧了中国东北亚地区安全环境的恶革、保障中国和平崛起。毋庸讳言,中国东北亚军事 化,并与南中国海、中印边界和朝鲜半岛问题相互关安全正面临多重挑战:一是美国在东北亚的前沿军 联、相互作用,加大了中国崛起的安全成本,制约了事存在及其主导的双边军事同盟体系对中国的本土 中国在全球国际地位的提升。日本认同美国单极霸国防安全构成了严峻挑战。护持中国东北亚地缘军 权,奉行支持美国建立单极世界秩序的外交战略,寄事安全利益需要我们增强自身军事力量的有效威慑 厚望于美国主导下的日本政治大国抱负的实现。日能力,抵消敌视性军事集团的军力优势,确保安全边 本民主党上台和鸠山由纪夫的辞职表明,“日本依界的外延空间,保证地缘战略缓冲地带的存在。 靠美国安全支持的需求超过了其寻求‘正常国家 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特别是核武器在中国周边地区 的努力,任何动摇美日联盟的尝试都将面临巨大阻的扩散,将破坏东北亚安全局势的稳定和地区军事 力”,①日本联美抑华的外交战略选择对中国东北亚力量格局的平衡,甚至使中国安全面临地区性核军 地区安全环境和利益构成了现实威胁。中日在东北备竞赛的威胁。有效防止核扩散,构建和平稳定的 亚地缘政治中存在结构性矛盾和相互猜忌,是引发周边安全环境,是中国东北亚军事安全利益的重要 双方战略关系困境的重要原因。冷战结束后,在日内容。三是地区热点问题对中国东北亚军事安全的 本强国地位回归的同时,中国走上了崛起道路。挑战。朝鲜半岛危机不断,加剧了东北亚地区安全 2010年中国GDP赶上并超越了日本,日本由此遇局势的紧张,直接威胁了中国在东北亚的国家安全 到了自近代以来一百多年时间里中国“重新强大”利益。朝鲜半岛是中国国家安全的核心利益,近代 问题的困扰。对“中国威胁”的判断和忧虑必然催历史上朝鲜半岛危机数次将中国拖入战争。21世 生日本防范中国的政策举措,导致其采取诸如日美纪初,在美日韩同盟轴心和太平洋岛链遏华军事基 军事一体化、反对欧盟解除对华武器禁售、提出“日地群存在的背景下,朝鲜对中国国家安全具有重大 美澳印价值观联盟”构想等外交行动,从而引发中战略意义,朝鲜的存亡事关中国东北安全和中国政 日战略关系的潜在对抗。中日关系有从冷战时期的治中枢的安危。朝鲜半岛发生的任何危机都将直接 “战略伙伴”逐渐向冷战后的“竞争对手”方向演进损害中国国家安全利益,而当前中国在朝鲜半岛的 的趋向,国家利益的冲突诱导两国关系经常出现抗安全利益面临一系列挑战:第一,美国认为朝鲜是 衡性因素。东海划界、钓鱼岛主权归属、领海主权争“无赖国家”,朝鲜政权具有“非法性”,美韩在朝鲜 端与资源、能源问题重叠在一起,凸显了两国利益关半岛的共同战略利益是颠覆朝鲜,而朝鲜与中国存 系中零和博弈的层面。2011年日本地震和福岛核在着唇齿相依的战略安全关系和利益,美韩战略目 泄漏危机发生后,日本被迫采取安全依赖美国、经济标与意图的任何进展都将威胁中国国家安全利益。 复兴依赖中国的政策趋向,中日关系暂时趋于缓解。这种威胁在2011年3月美国朝鲜政策特别代表博 四是中国东北亚地缘军事安全。中国东北亚地斯沃思强调延续对朝“接触+制裁双轨政策”的情况 缘军事安全利益主要是指中国领土在东北亚免受他下,显得更为突出。2第二,朝鲜半岛局势紧张和朝 国军事力量、军事联盟和周边军事环境的威胁和侵韩对抗直接损害了中国国家安全利益。2010年天 害。军事安全是实现国家安全利益的坚实后盾,属安号事件和延坪岛炮击事件发生的最大受益者是美 于涉及生存问题的国家基本需求范畴。安全状态的 核心标准在于客观威胁的消除。21世纪初,中国东 ①金灿荣“010年中国外交新态势,《现代国际关系》,2010 北亚军事安全利益的内生环境是东北亚“一超三 年,第11期,第7页 2 U.S. Department of State "Breaking the Cycle of North Korean 强”的地缘政治格局、美日韩同盟防范遏制中国、世 Provocations", Washington,DC,Marh1,2011hp;/rww. state gov/p/eap/rs/m/2011/03/157474.hm.(上网时间:2011年3月5 界新军事变革深入发展和中国崛起的发展态势,其日) o1994-2012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21 世纪前 30 年和平稳定的周边环境对中国崛起意 义重大。然而，中日战略互信的缺失、中日关系的僵 局和潜在对抗加剧了中国东北亚地区安全环境的恶 化，并与南中国海、中印边界和朝鲜半岛问题相互关 联、相互作用，加大了中国崛起的安全成本，制约了 中国在全球国际地位的提升。日本认同美国单极霸 权，奉行支持美国建立单极世界秩序的外交战略，寄 厚望于美国主导下的日本政治大国抱负的实现。日 本民主党上台和鸠山由纪夫的辞职表明，“日本依 靠美国安全支持的需求超过了其寻求‘正常国家’ 的努力，任何动摇美日联盟的尝试都将面临巨大阻 力”，①日本联美抑华的外交战略选择对中国东北亚 地区安全环境和利益构成了现实威胁。中日在东北 亚地缘政治中存在结构性矛盾和相互猜忌，是引发 双方战略关系困境的重要原因。冷战结束后，在日 本强国地位回归的同时，中国走上了崛起道路。 2010 年中国 GDP 赶上并超越了日本，日本由此遇 到了自近代以来一百多年时间里中国“重新强大” 问题的困扰。对“中国威胁”的判断和忧虑必然催 生日本防范中国的政策举措，导致其采取诸如日美 军事一体化、反对欧盟解除对华武器禁售、提出“日 美澳印价值观联盟”构想等外交行动，从而引发中 日战略关系的潜在对抗。中日关系有从冷战时期的 “战略伙伴”逐渐向冷战后的“竞争对手”方向演进 的趋向，国家利益的冲突诱导两国关系经常出现抗 衡性因素。东海划界、钓鱼岛主权归属、领海主权争 端与资源、能源问题重叠在一起，凸显了两国利益关 系中零和博弈的层面。2011 年日本地震和福岛核 泄漏危机发生后，日本被迫采取安全依赖美国、经济 复兴依赖中国的政策趋向，中日关系暂时趋于缓解。 四是中国东北亚地缘军事安全。中国东北亚地 缘军事安全利益主要是指中国领土在东北亚免受他 国军事力量、军事联盟和周边军事环境的威胁和侵 害。军事安全是实现国家安全利益的坚实后盾，属 于涉及生存问题的国家基本需求范畴。安全状态的 核心标准在于客观威胁的消除。21 世纪初，中国东 北亚军事安全利益的内生环境是东北亚“一超三 强”的地缘政治格局、美日韩同盟防范遏制中国、世 界新军事变革深入发展和中国崛起的发展态势，其 内涵包括防范军事威胁、保障国土安全利益，防止核 扩散和军备竞赛、维护周边稳定，大力推进新军事变 革、保障中国和平崛起。毋庸讳言，中国东北亚军事 安全正面临多重挑战: 一是美国在东北亚的前沿军 事存在及其主导的双边军事同盟体系对中国的本土 国防安全构成了严峻挑战。护持中国东北亚地缘军 事安全利益需要我们增强自身军事力量的有效威慑 能力，抵消敌视性军事集团的军力优势，确保安全边 界的外延空间，保证地缘战略缓冲地带的存在。二 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特别是核武器在中国周边地区 的扩散，将破坏东北亚安全局势的稳定和地区军事 力量格局的平衡，甚至使中国安全面临地区性核军 备竞赛的威胁。有效防止核扩散，构建和平稳定的 周边安全环境，是中国东北亚军事安全利益的重要 内容。三是地区热点问题对中国东北亚军事安全的 挑战。朝鲜半岛危机不断，加剧了东北亚地区安全 局势的紧张，直接威胁了中国在东北亚的国家安全 利益。朝鲜半岛是中国国家安全的核心利益，近代 历史上朝鲜半岛危机数次将中国拖入战争。21 世 纪初，在美日韩同盟轴心和太平洋岛链遏华军事基 地群存在的背景下，朝鲜对中国国家安全具有重大 战略意义，朝鲜的存亡事关中国东北安全和中国政 治中枢的安危。朝鲜半岛发生的任何危机都将直接 损害中国国家安全利益，而当前中国在朝鲜半岛的 安全利益面临一系列挑战: 第一，美国认为朝鲜是 “无赖国家”，朝鲜政权具有“非法性”，美韩在朝鲜 半岛的共同战略利益是颠覆朝鲜，而朝鲜与中国存 在着唇齿相依的战略安全关系和利益，美韩战略目 标与意图的任何进展都将威胁中国国家安全利益。 这种威胁在 2011 年 3 月美国朝鲜政策特别代表博 斯沃思强调延续对朝“接触+制裁双轨政策”的情况 下，显得更为突出。② 第二，朝鲜半岛局势紧张和朝 韩对抗直接损害了中国国家安全利益。2010 年天 安号事件和延坪岛炮击事件发生的最大受益者是美 40 《现代国际关系》 2011 年第 6 期 ① ② 金灿荣: “2010 年中国外交新态势”，《现代国际关系》，2010 年，第 11 期，第 7 页。 U． S． Department of State，“Breaking the Cycle of North Korean Provocations”，Washington，DC，March 1，2011，http: / /www． state． gov /p /eap /rls/rm/2011 /03 /157474． htm． ( 上网时间: 2011 年 3 月 5 日)

《现代国际关系》2011年第6期 国,美不仅成功实现了派遣航空母舰参加黄海军事信、互利、平等、协作”的新安全观,③把中国的东北 演习的意图,使美航母出现在中国敏感海域,直逼中亚根本利益与东北亚其他国家的共同利益联系起 国首都和北方工业中心,形成对中国的军事震慑,也来,把中国在东北亚的发展、安全与地区其他国家的 使美韩军事同盟得到强化,韩国更加依赖美国。繁荣与和平联系起来,推进地区各国间的互信与合 2011年2月五角大楼公布的《美国国家军事战略》作,以经济合作促进政治与安全合作,建设和确保 明确提到,美“将会保留对驻扎在半岛上的联合国东北亚的持久和平、稳定与繁荣。中国还应积极参 军的指挥权直到2015年,并将在韩国担负更多安全加东北亚地区的安全对话与安全机制建设,推动战 责任的过程中提供必要的支持”。①第三,处于弱势略互信和军事互信,致力于增强区域内国家间的安 的朝鲜缺乏安全感,力图通过发展核武器以求自保全合作,发展多边外交,通过构建东北亚多边安全合 和威慑韩美。美伊战争和当前利比亚战争对朝鲜的作机制和平解决朝核危机,稳定半岛局势。对话合 启迪加大了其弃核难度,而朝鲜拥有核武器恐将诱作、求同存异、协商一致是中国东北亚安全利益护持 导和推动韩日发展核武器,使东北亚地区面临核扩的有效战略原则 散危机,不仅破坏中国在朝鲜半岛无核化的战略目 其次,中国东北亚军事安全应坚持防御性政策 标,还将严重恶化中国在东北亚地区的安全环境。稳定周边,以实力求和平。中国要继续加强国防建 第四,朝鲜经济实力孱弱,国际处境孤立,却始终利设,大力推进新军事变革,坚持防御性、自卫与后发 用中朝唇齿相依的战略关系,在经济政治方面牟取制人的原则以实力求和平,从而使“睦邻、安邻、富 中国的援助和支持,外交方面则独立行事,不顾中国邻”成为现实可能。面对多维度的现实威胁和挑 感受,谋取自身利益最大化。中朝之间缺乏外交协战,中国东北亚安全利益的维护与实现,亟须有效可 调,屡陷中国于国际外交压力的困境之中。 行的军事安全战略,不仅要通过有效的国防战略和 三、中国东北亚安全利益的护持 可靠的军事实力来保障国土安全,还要通过积极的 安全行为稳定周边安全环境,缓和地区安全形势。 东北亚是中国周边地缘政治安全的核心地区之以实力求均势、以均势与合作求安全的战略构想,对 一,直接影响中国的国家安全及经济与社会发展,维中国东北亚安全利益的护持仍具有重要意义。 护东北亚地区安全与稳定是中国的基本国策。东北 第三,以经济发展促进中国与地区相关国家间 亚政策是21世纪中国和平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合作,化解挑战,实现共同繁荣。为维护和实现中国 分,中国在东北亚的政策目标是积极推进与东北亚的东北亚安全利益,中国要超越传统战略思维,以综 国家间的互信与合作,解放思想,更新观念“去除合安全视角下的安全利益认知为前提,通过基于合 冷战思维,摈弃意识形态偏见,树立同舟共济、合作作安全理念的多边主义战略和基于共同安全理念的 共赢的新理念”,2实现东北亚地区的和平、稳定与地区主义战略,实现中国同东北亚各国的安全合作。 繁荣,确保中国东北亚安全利益。 中国应积极参与和推动区域、次区域经济合作与区 首先,中国在东北亚地区应坚持和平发展战略,域经济一体化。区域经济合作具有相应的政治效能 坚持“以邻为伴、与邻为善”的外交方针和“睦邻、安 (转第62页) 邻、富邻”的周边政策,以自身的和平发展增强区域 和平稳定的基础,以本国的睦邻外交营造平等互信、201Hh) 合作共赢的周边环境。和平稳定的地区环境和友好 mil//content//iks12011-020208110848002011NMS_-08FB 互信的周边关系,是中国东北亚安全利益的内在要 2011.pd.(上网时间:2011年3月5日) 求。因此坚持和平发展的基本道路与睦邻友好的:01年4月型音届蓝厅论坛上的讲话”外交部网站 ②“杨沽篪部长在 chmn/gh/wb/xx/773513.hm.(上网时 对外战略,对中国而言具有重要现实意义。面对紧 ③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2010年中国的国防》 白皮书,htp:/lw.gw.cn/jig/2011-03/31/ content1835289.hm 张态势与稳定趋势并存的东北亚,中国应坚持“互(上网时间:2011年4月29日) o1994-2012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国，美不仅成功实现了派遣航空母舰参加黄海军事 演习的意图，使美航母出现在中国敏感海域，直逼中 国首都和北方工业中心，形成对中国的军事震慑，也 使美韩军事同盟得到强化，韩国更加依赖美国。 2011 年 2 月五角大楼公布的《美国国家军事战略》 明确提到，美“将会保留对驻扎在半岛上的联合国 军的指挥权直到 2015 年，并将在韩国担负更多安全 责任的过程中提供必要的支持”。① 第三，处于弱势 的朝鲜缺乏安全感，力图通过发展核武器以求自保 和威慑韩美。美伊战争和当前利比亚战争对朝鲜的 启迪加大了其弃核难度，而朝鲜拥有核武器恐将诱 导和推动韩日发展核武器，使东北亚地区面临核扩 散危机，不仅破坏中国在朝鲜半岛无核化的战略目 标，还将严重恶化中国在东北亚地区的安全环境。 第四，朝鲜经济实力孱弱，国际处境孤立，却始终利 用中朝唇齿相依的战略关系，在经济政治方面牟取 中国的援助和支持，外交方面则独立行事，不顾中国 感受，谋取自身利益最大化。中朝之间缺乏外交协 调，屡陷中国于国际外交压力的困境之中。 三、中国东北亚安全利益的护持 东北亚是中国周边地缘政治安全的核心地区之 一，直接影响中国的国家安全及经济与社会发展，维 护东北亚地区安全与稳定是中国的基本国策。东北 亚政策是 21 世纪中国和平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 分，中国在东北亚的政策目标是积极推进与东北亚 国家间的互信与合作，解放思想，更新观念，“去除 冷战思维，摈弃意识形态偏见，树立同舟共济、合作 共赢的新理念”，②实现东北亚地区的和平、稳定与 繁荣，确保中国东北亚安全利益。 首先，中国在东北亚地区应坚持和平发展战略， 坚持“以邻为伴、与邻为善”的外交方针和“睦邻、安 邻、富邻”的周边政策，以自身的和平发展增强区域 和平稳定的基础，以本国的睦邻外交营造平等互信、 合作共赢的周边环境。和平稳定的地区环境和友好 互信的周边关系，是中国东北亚安全利益的内在要 求。因此，坚持和平发展的基本道路与睦邻友好的 对外战略，对中国而言具有重要现实意义。面对紧 张态势与稳定趋势并存的东北亚，中国应坚持“互 信、互利、平等、协作”的新安全观，③把中国的东北 亚根本利益与东北亚其他国家的共同利益联系起 来，把中国在东北亚的发展、安全与地区其他国家的 繁荣与和平联系起来，推进地区各国间的互信与合 作 ，以经济合作促进政治与安全合作，建设和确保 东北亚的持久和平、稳定与繁荣。中国还应积极参 加东北亚地区的安全对话与安全机制建设，推动战 略互信和军事互信，致力于增强区域内国家间的安 全合作，发展多边外交，通过构建东北亚多边安全合 作机制和平解决朝核危机，稳定半岛局势。对话合 作、求同存异、协商一致是中国东北亚安全利益护持 的有效战略原则。 其次，中国东北亚军事安全应坚持防御性政策， 稳定周边，以实力求和平。中国要继续加强国防建 设，大力推进新军事变革，坚持防御性、自卫与后发 制人的原则以实力求和平，从而使“睦邻、安邻、富 邻”成为现实可能。面对多维度的现实威胁和挑 战，中国东北亚安全利益的维护与实现，亟须有效可 行的军事安全战略，不仅要通过有效的国防战略和 可靠的军事实力来保障国土安全，还要通过积极的 安全行为稳定周边安全环境，缓和地区安全形势。 以实力求均势、以均势与合作求安全的战略构想，对 中国东北亚安全利益的护持仍具有重要意义。 第三，以经济发展促进中国与地区相关国家间 合作，化解挑战，实现共同繁荣。为维护和实现中国 的东北亚安全利益，中国要超越传统战略思维，以综 合安全视角下的安全利益认知为前提，通过基于合 作安全理念的多边主义战略和基于共同安全理念的 地区主义战略，实现中国同东北亚各国的安全合作。 中国应积极参与和推动区域、次区域经济合作与区 域经济一体化。区域经济合作具有相应的政治效能， ( 转第 62 页) 41 《现代国际关系》 2011 年第 6 期 ① ② ③ The National Military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 “2011 Redefining America’s Military Leadership”，http: / /www． jcs． mil / /content /files/2011－02 /020811084800 _2011 _NMS_ － _08 _FEB_ 2011． pdf． ( 上网时间: 2011 年 3 月 5 日) “杨洁篪部长在首届‘蓝厅论坛’上的讲话”，外交部网站， http: / /www． fmprc． gov． cn /chn /gxh /wzb /zxxx /t773513． htm． ( 上网时 间: 2011 年 4 月 29 日)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 《2010 年中国的国防》 白皮书，http: / /www． gov． cn /jrzg /2011－03 /31 /content_1835289． htm． ( 上网时间: 2011 年 4 月 29 日)

《现代国际关系》2011年第6期 死后发生的迈赫兰海军基地遭袭事件中,武装分子排除巴现政府被军方再次夺权的可能性。不管发生 凭借火箭炮等轻武器轻而易举地摧毁了两架P-3何种变动,只要巴政权与美合作,就可以被美容忍 海上巡逻机,更令美方怀疑巴军方究竟有多大防卫而一旦巴奉行反美政策,美巴关系的命运必将改写 能力。巴国内普遍担心该事件会给美武装干涉巴巴基斯坦有可能成为第二个伊朗,但其远比伊朗更 的借口,美有可能会对其核设施发动外科手术式攻为复杂,也更具灾难性,而这正是美要极力避免的。 击,或者武力接管,以避免巴核设施转入“错误之为此,美一方面通过政权及民主改造试图引导巴政 手”。美2006年通过的法案允许美入侵他国收缴治走向,另一方面也注意避免过分刺激巴而将其推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更为美干涉巴核武库提供了到自己的对立面,制造又一个敌人,因为美认为巴 法律依据。未来美巴围绕核武库的控制与反控制“太大以至于不能失败”。O 斗争会更加激烈。 (责任编辑:沈碧莲 其三,巴内部形势复杂多变可能再次改写美巴 Pakistan: Caught Off-guard", Financial Times, May 3 关系。巴基斯坦有军人夺权的传统,目前巴尽管是2011 ②“巴基斯坦核武再成焦点,《环球时报》,2011年5月25 民选政府执政,但巴军方把持外交与战略决策,民选日。引自该报对巴基斯坦国家电视台著名主持人哈里的采访 政府难以采取统一的内外政策。拉丹之死虽削弱了 ③“ Intense US monitoring of Pakistan’ s nuclear and missile pro- 巴军方及情报机构的影响力,但也激化了军方与文ming-o- pakistans- nuclear-and- missile- programmes.hml.(上网时间: 官的矛盾。加上反对派借机要推翻现政府,更使巴 年6月6日) ④“ US Intensify Pakistani Drone Attacks After Bin Laden’s 国内政治前景扑朔迷离。在目前的动荡局势下,不Deth, ington Post,May23,2011 (接第41页)东北亚的“许多政治对抗、领土争端和色、身份、定位与形象。朝中在历史上形成的同盟关 历史敌对,都可以通过使它们让位于共同的经济事系并未消亡,一个富裕、正面形象的朝鲜符合中国和 业而得到克服,或至少得到搁置”,①从而为东北亚平发展利益,也有利于东北亚地区的和平与稳定。 安全秩序的稳定创造有利条件。我们既要加强以中 东北亚是一个对中国国家安全利益具有重要意 国为核心的双边经贸合作关系,鼓励发展边境地区的地区。21世纪初是中国东北亚地区安全频遭 经济合作,加快长吉图开发开放先导区建设,推进环挑战的多事之秋。护持中国在东北亚地区的安全利 渤海、环黄海、环日本海的次区域合作,又要在多边益,应以综合安全为基本出发点,厘清政治、军事、经 层面上积极促动中日韩三边合作,推动三边自由贸济、生态等各领域安全利益的内涵与外延,在坚持以 易区的建设,使中国崛起与东北亚各国的经济、贸易实力求和平的前提下,积极推进地区各国间的战略 和投资形成共生利益关系,达成中国兴则东北亚兴、互信,建构以合作求安全的地区安全机制。中国东 中国衰则东北亚衰的东北亚共同体。 北亚安全利益是一个复杂的利益体系,是中国国家 第四,和平解决朝鲜半岛危机。朝鲜半岛局势利益的有机组成部分。我们在东北亚地区应将维护 对中国东北亚地区安全利益意义重大,稳定半岛局稳定置于首位,确保中国崛起的和平机遇期免受周 势的当务之急是避免军事冲突升级和阻止战争的爆边各种不确定性因素的威胁。O 发。应坚决推行“要缓和不要紧张,要对话不要对 (责任编辑:黄丽梅) 抗,要和平不要战争”的半岛政策“对于任何可能 导致事态恶化升级、破坏地区和平稳定的行为,中方 都坚决反对,毫不含糊”。②从长远看,我们要努力 ①[英]巴里·布赞、[丹]奥利·维夫著,潘忠岐、孙霞、胡勇 使朝鲜回归为普通、正常国家,使朝经济发展融入东郑力译《地区安全复合体与国际安全结构),上海世纪出版集团 北亚地区经济循环中,帮助朝进行经济改革,与之建 ②中国外交部“外交部副部长张志军就当前朝鲜半岛局势阐 xinhuanet. com/world/2010-12/18/c 立经济互补关系,促其放弃拥核政策,转换国际角13654960.htm.(上网时间:201年4月20日) o1994-2012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死后发生的迈赫兰海军基地遭袭事件中，武装分子 凭借火箭炮等轻武器轻而易举地摧毁了两架 P－3 海上巡逻机，更令美方怀疑巴军方究竟有多大防卫 能力。①巴国内普遍担心该事件会给美武装干涉巴 的借口，美有可能会对其核设施发动外科手术式攻 击，或者武力接管，以避免巴核设施转入“错误之 手”。②美 2006 年通过的法案允许美入侵他国收缴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更为美干涉巴核武库提供了 法律依据。③ 未来美巴围绕核武库的控制与反控制 斗争会更加激烈。 其三，巴内部形势复杂多变可能再次改写美巴 关系。巴基斯坦有军人夺权的传统，目前巴尽管是 民选政府执政，但巴军方把持外交与战略决策，民选 政府难以采取统一的内外政策。拉丹之死虽削弱了 巴军方及情报机构的影响力，但也激化了军方与文 官的矛盾。加上反对派借机要推翻现政府，更使巴 国内政治前景扑朔迷离。在目前的动荡局势下，不 排除巴现政府被军方再次夺权的可能性。不管发生 何种变动，只要巴政权与美合作，就可以被美容忍; 而一旦巴奉行反美政策，美巴关系的命运必将改写。 巴基斯坦有可能成为第二个伊朗，但其远比伊朗更 为复杂，也更具灾难性，而这正是美要极力避免的。 为此，美一方面通过政权及民主改造试图引导巴政 治走向，另一方面也注意避免过分刺激巴而将其推 到自己的对立面，制造又一个敌人，因为美认为巴 “太大以至于不能失败”④。○ ( 责任编辑: 沈碧莲) ① “Pakistan: Caught Off － guard”，Financial Times，May 3， 2011． ② “巴基斯坦核武再成焦点”，《环球时报》，2011 年 5 月 25 日。引自该报对巴基斯坦国家电视台著名主持人哈里的采访。 ③ “Intense US monitoring of Pakistan’s nuclear and missile pro￾grammes”，http: / /www． dawn． com/2011 /05 /25 /intense － us － monito￾ring－of－pakistans－nuclear－and－missile－programmes． html． ( 上网时间: 2011 年 6 月 6 日) ④ “US Intensify Pakistani Drone Attacks After Bin Laden’s Death”，Huffington Post，May 23，2011． ( 接第 41 页) 东北亚的“许多政治对抗、领土争端和 历史敌对，都可以通过使它们让位于共同的经济事 业而得到克服，或至少得到搁置”，①从而为东北亚 安全秩序的稳定创造有利条件。我们既要加强以中 国为核心的双边经贸合作关系，鼓励发展边境地区 经济合作，加快长吉图开发开放先导区建设，推进环 渤海、环黄海、环日本海的次区域合作，又要在多边 层面上积极促动中日韩三边合作，推动三边自由贸 易区的建设，使中国崛起与东北亚各国的经济、贸易 和投资形成共生利益关系，达成中国兴则东北亚兴、 中国衰则东北亚衰的东北亚共同体。 第四，和平解决朝鲜半岛危机。朝鲜半岛局势 对中国东北亚地区安全利益意义重大，稳定半岛局 势的当务之急是避免军事冲突升级和阻止战争的爆 发。应坚决推行“要缓和不要紧张，要对话不要对 抗，要和平不要战争”的半岛政策，“对于任何可能 导致事态恶化升级、破坏地区和平稳定的行为，中方 都坚决反对，毫不含糊”。② 从长远看，我们要努力 使朝鲜回归为普通、正常国家，使朝经济发展融入东 北亚地区经济循环中，帮助朝进行经济改革，与之建 立经济互补关系，促其放弃拥核政策，转换国际角 色、身份、定位与形象。朝中在历史上形成的同盟关 系并未消亡，一个富裕、正面形象的朝鲜符合中国和 平发展利益，也有利于东北亚地区的和平与稳定。 东北亚是一个对中国国家安全利益具有重要意 义的地区。21 世纪初是中国东北亚地区安全频遭 挑战的多事之秋。护持中国在东北亚地区的安全利 益，应以综合安全为基本出发点，厘清政治、军事、经 济、生态等各领域安全利益的内涵与外延，在坚持以 实力求和平的前提下，积极推进地区各国间的战略 互信，建构以合作求安全的地区安全机制。中国东 北亚安全利益是一个复杂的利益体系，是中国国家 利益的有机组成部分。我们在东北亚地区应将维护 稳定置于首位，确保中国崛起的和平机遇期免受周 边各种不确定性因素的威胁。○ ( 责任编辑: 黄丽梅) 62 《现代国际关系》 2011 年第 6 期 ① ② ［英］巴里·布赞、［丹］奥利·维夫著，潘忠岐、孙霞、胡勇、 郑力译: 《地区安全复合体与国际安全结构》，上海世纪出版集团， 2010 年，第 152 页。 中国外交部: “外交部副部长张志军就当前朝鲜半岛局势阐 述中 方 立 场”，http: / /news． xinhuanet． com/world /2010 － 12 /18 /c _ 13654960． htm． ( 上网时间: 2011 年 4 月 20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