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耳兹曼 (玻耳兹曼(1844-1906)) 另外一些属于基本性质的问题渐渐出现了。多数研究分子运动论的人也己经同时 活跃在热力学领域中,并且很清楚,两门学科之间是有联系的。不过还存在着根 本性的困难。一个孤立系统的熵会随时间增加,一直到热平衡时达到一个极大值, 这一事实成为热力学的中心内容。该事实的经验基础就是不可能存在第二类永动 机,或者由热传导指示的时间之矢。另一方面,所有力学现象在时间上是可逆的, 这就是说,如果在某一瞬间将一系统的所有质点的速度全部反向,那末运动也就 反向,如同我们看一部从末尾到开头倒放着的电影。那末是否可能从纯粹力学来 解释自然现象的不可逆性?是否熵增加可从力学推导出来?这些基本问题困扰 着十九世纪下半叶许多最有聪明才智的人。 企图把热力学第二定律这样一种基本定律归结到力学中去,这是很自然的,玻耳 兹曼曾作了首次的尝试。他是奥地利人,税务员的儿子,1844年生于繁华的维 也纳,当时正处于约瑟夫(奥地利皇帝,1848-1916,为长期统治奥地利的哈布 斯堡家族后代。)统治时期之前不久的年代。1848年左右,民族问题(它导致 第一次世界大战末帝国的覆灭)己几乎使哈布斯堡帝国崩溃,但是约瑟夫仍设法 使国家维持下去,并使分裂几乎看不出来。维也纳伟大的音乐传统仍由布鲁克纳 (奥作曲家,1824-1896)、勃拉姆斯(德作曲家,1833-1897)、马勒(奥作曲 家、指挥家,1860-1911)和施特劳斯(德作曲家、指挥家,1864-1949)“王朝” 一代代传下去。在那种气氛下,科学和医学欣欣向荣。首先,维也纳有着可与巴 黎相比拟的文明生活方式。维也纳把自己视作东部欧洲的巴黎而和欧洲其余部分 并存。 玻耳兹曼早年是在小城市韦尔斯和林茨度过的,但大学是在维也纳读的,他的教 授斯蒂芬(1835-1893)后因辐射研究而出名,大学里一位年长的朋友洛施米特 (1821-1895)则是首先给出有关分子大小的可靠数值的人。 到1864年时,玻耳兹曼完成了正规学业,1867年他成为兼职讲师。1869年他在 格拉茨第一次受聘为数学物理教授,但留在那里的时间很短。在1869年和1871 年的部分时间内,他曾在海德堡和柏林同基尔霍夫和亥姆霍兹一起工作。从1873 年到1876年,他在维也纳教数学,然后他返回格拉茨当实验物理学教授。此时 他已相当出名,许多聪明有为的青年物理学家为了跟他学习而来到格拉茨,他们 中杰出的人物有后来的物理化学带头人能斯特和阿列纽斯。1890年玻耳兹曼移 居慕尼黑,该地方要比格拉茨大得多,不过这不是他最后一次移居。1894年他 在维也纳接替了斯蒂芬,然后去莱比锡工作了两年,最后又回到维也纳,直到逝 世为止。尽管玻耳兹曼是个理论物理学家,但他仍完成了许多重要的实验,测量 了气体和固体的介电常数和折射率,以验证麦克斯韦理论(1874)。他是一位能 干的实验家,但深度近视眼给工作带来很大不便。以后几年中他的健康变得很坏。 他受到严重哮喘和头痛的折磨,与此同时,他的视力坏到不得不雇佣一个人来帮
玻耳兹曼 (玻耳兹曼(1844-1906)) 另外一些属于基本性质的问题渐渐出现了。多数研究分子运动论的人也已经同时 活跃在热力学领域中,并且很清楚,两门学科之间是有联系的。不过还存在着根 本性的困难。一个孤立系统的熵会随时间增加,一直到热平衡时达到一个极大值, 这一事实成为热力学的中心内容。该事实的经验基础就是不可能存在第二类永动 机,或者由热传导指示的时间之矢。另一方面,所有力学现象在时间上是可逆的, 这就是说,如果在某一瞬间将一系统的所有质点的速度全部反向,那末运动也就 反向,如同我们看一部从末尾到开头倒放着的电影。那末是否可能从纯粹力学来 解释自然现象的不可逆性?是否熵增加可从力学推导出来?这些基本问题困扰 着十九世纪下半叶许多最有聪明才智的人。 企图把热力学第二定律这样一种基本定律归结到力学中去,这是很自然的,玻耳 兹曼曾作了首次的尝试。他是奥地利人,税务员的儿子,1844 年生于繁华的维 也纳,当时正处于约瑟夫(奥地利皇帝,1848-1916,为长期统治奥地利的哈布 斯堡家族后代。)统治时期之前不久的年代。1848 年左右,民族问题(它导致 第一次世界大战末帝国的覆灭)已几乎使哈布斯堡帝国崩溃,但是约瑟夫仍设法 使国家维持下去,并使分裂几乎看不出来。维也纳伟大的音乐传统仍由布鲁克纳 (奥作曲家,1824-1896)、勃拉姆斯(德作曲家,1833-1897)、马勒(奥作曲 家、指挥家,1860-1911)和施特劳斯(德作曲家、指挥家,1864-1949)“王朝” 一代代传下去。在那种气氛下,科学和医学欣欣向荣。首先,维也纳有着可与巴 黎相比拟的文明生活方式。维也纳把自己视作东部欧洲的巴黎而和欧洲其余部分 并存。 玻耳兹曼早年是在小城市韦尔斯和林茨度过的,但大学是在维也纳读的,他的教 授斯蒂芬(1835-1893)后因辐射研究而出名,大学里一位年长的朋友洛施米特 (1821-1895)则是首先给出有关分子大小的可靠数值的人。 到 1864 年时,玻耳兹曼完成了正规学业,1867 年他成为兼职讲师。1869 年他在 格拉茨第一次受聘为数学物理教授,但留在那里的时间很短。在 1869 年和 1871 年的部分时间内,他曾在海德堡和柏林同基尔霍夫和亥姆霍兹一起工作。从 1873 年到 1876 年,他在维也纳教数学,然后他返回格拉茨当实验物理学教授。此时 他已相当出名,许多聪明有为的青年物理学家为了跟他学习而来到格拉茨,他们 中杰出的人物有后来的物理化学带头人能斯特和阿列纽斯。1890 年玻耳兹曼移 居慕尼黑,该地方要比格拉茨大得多,不过这不是他最后一次移居。1894 年他 在维也纳接替了斯蒂芬,然后去莱比锡工作了两年,最后又回到维也纳,直到逝 世为止。尽管玻耳兹曼是个理论物理学家,但他仍完成了许多重要的实验,测量 了气体和固体的介电常数和折射率,以验证麦克斯韦理论(1874)。他是一位能 干的实验家,但深度近视眼给工作带来很大不便。以后几年中他的健康变得很坏。 他受到严重哮喘和头痛的折磨,与此同时,他的视力坏到不得不雇佣一个人来帮
他读书的地步。在莱比锡时他曾自杀未遂。1906年9月5日,当他在的里雅斯 特附近的杜伊诺度假时,终于自杀身亡。 居住地的不断变迁告诉我们关于玻耳兹曼的一些事情。他喜怒无常,这使他常常 地陷入抑郁症。虽然人们承认他是那个时代的主要物理学家之一,但当感情上没 有真正满足时,他偶尔会感到孤立,并在理智上自我放任。他接受了当之无愧的 各种荣誉称号,包括从牛津大学荣获的一个头衔:他是好几个主要科学院的院士, 并且,为了庆贺他的六十寿辰,还出版了一本纪念文集,它包括由阿列纽斯、范 特霍夫、洛伦兹、马赫、能斯特、普朗克、索末菲、范德瓦耳斯、维恩这样一些 物理学家,还有英、法、美、俄、日本和意大利等国家的许多物理学家所撰写的 大量文章。 玻耳兹曼对于学术上的非难相当敏感,但这并没有阻碍他参加剧烈的论战,他也 没有想到要对他的对手留情。他无情揭露奥斯特瓦尔德(1853-1932)一一一位 有名望的化学家,一度是原子说的反对者,并鼓吹一种站不住脚的学说“唯能 论”。然而,到1905年,爱因斯坦已经发表了关于布朗运动的理论,连同早先 的放射性实验,提供了有关物质的原子结构的直接证据。玻耳兹曼死后,到1910 年时,他的许多主要对手,包括奥斯特瓦尔德和马赫,要末改变了信念,要末差 不多己处于守势。但在任何情况下,即使在科学的争论中,他的对手们也一直很 尊重他。 玻耳兹曼有着艺术家的气质,写作能力非凡。他在德国诗人中最爱席勒,以至于 说,要是没有席勒,他的精神世界就会变得空虚。此外,他还是一伴优秀的钢琴 家,一些业余音乐家定期在他维也纳的家中聚会:他还为全家预订了维也纳大歌 剧院的长期票。 玻耳兹曼作为一位优秀的讲课者颇具名望,他的一些班级除了有正规学生外,还 有普通公众参加听课。他广游天下,并且留下一篇关于1905年去加利福尼亚旅 游的生动而幽默的游记。这是他对美国的第三次访问,这在当时是颇为不寻常的 次数了。 玻耳兹曼写下了大量的论文,有时一年三、四篇,都很长,而且充满了繁复的计 算。这一切都使读者感到害怕。例如麦克斯韦在给他的朋友泰特(1831-1901) 的信中写道:“研读玻耳兹曼的论文,我始终无法理解他。由于我行文简短,他 无法理解我,而他文章冗长,于我也同样是不可逾越的障碍物。所以我十分情愿 与光荣的‘取代者’(译者注:此指取代写文章冗长而罗嗦的人。)为伍,用六 行左右的文字把整个事情交代清楚。”另一方面,玻耳兹曼自从他的维也纳教授 斯蒂芬给他读了麦克斯韦有关电学的论文,又给了他一本英语语法书帮助他克服 阅读上的困难,几乎有点崇拜麦克斯韦。在讲起这件事时,玻耳兹曼补充说道, 他还有一本英语辞典是从他父亲那儿搞来的。玻耳兹曼反复用抒情般的词句表达 对麦克斯韦的赞美。在有关麦克斯韦电磁理论的最早的一些评述性文章 (1891-1893)中,有一篇就是由玻耳兹曼写的,从而对传播麦克斯韦的思想作 出了很大的贡献。在维也纳市建成了一座玻耳兹曼的纪念碑,上面雕刻着他的著 名公式
他读书的地步。在莱比锡时他曾自杀未遂。1906 年 9 月 5 日,当他在的里雅斯 特附近的杜伊诺度假时,终于自杀身亡。 居住地的不断变迁告诉我们关于玻耳兹曼的一些事情。他喜怒无常,这使他常常 地陷入抑郁症。虽然人们承认他是那个时代的主要物理学家之一,但当感情上没 有真正满足时,他偶尔会感到孤立,并在理智上自我放任。他接受了当之无愧的 各种荣誉称号,包括从牛津大学荣获的一个头衔;他是好几个主要科学院的院士, 并且,为了庆贺他的六十寿辰,还出版了一本纪念文集,它包括由阿列纽斯、范 特霍夫、洛伦兹、马赫、能斯特、普朗克、索末菲、范德瓦耳斯、维恩这样一些 物理学家,还有英、法、美、俄、日本和意大利等国家的许多物理学家所撰写的 大量文章。 玻耳兹曼对于学术上的非难相当敏感,但这并没有阻碍他参加剧烈的论战,他也 没有想到要对他的对手留情。他无情揭露奥斯特瓦尔德(1853-1932)——一位 有名望的化学家,一度是原子说的反对者,并鼓吹一种站不住脚的学说“唯能 论”。然而,到 1905 年,爱因斯坦已经发表了关于布朗运动的理论,连同早先 的放射性实验,提供了有关物质的原子结构的直接证据。玻耳兹曼死后,到 1910 年时,他的许多主要对手,包括奥斯特瓦尔德和马赫,要末改变了信念,要末差 不多已处于守势。但在任何情况下,即使在科学的争论中,他的对手们也一直很 尊重他。 玻耳兹曼有着艺术家的气质,写作能力非凡。他在德国诗人中最爱席勒,以至于 说,要是没有席勒,他的精神世界就会变得空虚。此外,他还是一伴优秀的钢琴 家,一些业余音乐家定期在他维也纳的家中聚会;他还为全家预订了维也纳大歌 剧院的长期票。 玻耳兹曼作为一位优秀的讲课者颇具名望,他的一些班级除了有正规学生外,还 有普通公众参加听课。他广游天下,并且留下一篇关于 1905 年去加利福尼亚旅 游的生动而幽默的游记。这是他对美国的第三次访问,这在当时是颇为不寻常的 次数了。 玻耳兹曼写下了大量的论文,有时一年三、四篇,都很长,而且充满了繁复的计 算。这一切都使读者感到害怕。例如麦克斯韦在给他的朋友泰特(1831-1901) 的信中写道:“研读玻耳兹曼的论文,我始终无法理解他。由于我行文简短,他 无法理解我,而他文章冗长,于我也同样是不可逾越的障碍物。所以我十分情愿 与光荣的‘取代者’(译者注:此指取代写文章冗长而罗嗦的人。)为伍,用六 行左右的文字把整个事情交代清楚。”另一方面,玻耳兹曼自从他的维也纳教授 斯蒂芬给他读了麦克斯韦有关电学的论文,又给了他一本英语语法书帮助他克服 阅读上的困难,几乎有点崇拜麦克斯韦。在讲起这件事时,玻耳兹曼补充说道, 他还有一本英语辞典是从他父亲那儿搞来的。玻耳兹曼反复用抒情般的词句表达 对麦克斯韦的赞美。在有关麦克斯韦电磁理论的最早的一些评述性文章 (1891-1893)中,有一篇就是由玻耳兹曼写的,从而对传播麦克斯韦的思想作 出了很大的贡献。在维也纳市建成了一座玻耳兹曼的纪念碑,上面雕刻着他的著 名公式
S=klog W. 这一式子显示了统计力学的魅力,恰如麦克斯韦方程表达了电学的魅力一样。 玻尔兹曼 路德维希·玻尔兹曼是奥地利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在气体的分子运 动理论、统计力学和热力学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做为哲学家,他反对实证论和现象论,并在原子论遭 到严重攻击的时刻坚决捍卫它。 玻尔兹曼的一生颇富戏剧性,他独特的个性也一直吸引着人们的关注。对于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的《玻 尔兹曼一笃信原子的人》一书意卡罗·切尔奇纳尼著,胡新和译,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2年7月版, 30.00元),方在庆教授和关洪教授从不同的侧面做出了相应的评价,其中关洪教授着重提到的译文的质量 问题,希望能够引起相关各方的注意。 说不尽的玻尔兹曼 方在庆 有人说奥地利物理学家玻尔兹曼(Ludwig Boltzmann,1844~1906)终其一生都是一个“乡巴佬”,他自己 要为他一生的不断搬迁和无间断的矛盾冲突负责,甚至他以自杀来结束自己辉煌一生的方式也是其价值观 冲突的必然结果。也有人说,玻尔兹曼是当时的费曼。他讲课极为风趣、妙语连篇,课堂上经常出现诸如“非 常大的小”之类的话语。幽默是他的天性,但他性格中的另一面一自视甚高与极端不自信的奇妙结合 对这位天才的心灵损害极大。本书作者用了一个副标题:“笃信原子的人”,又给玻尔兹曼画出了另一个侧 面像。 如果我们摈弃具有严格“决定性”色彩的社会建构论”,而采用一种较为“软弱”的立场,试图在当时的各种社 会文化组成中寻找一些相关因素去“解读”玻尔兹曼,应该还是可行的。玻尔兹曼的父国”处于当时被称为“多 瑙河畔的中国”的奥地利。奥匈帝因外表上极其强盛,但内部矛盾重重。在学术界,人们常常为一些繁文缛 节而浪费时间,不断的文牍折磨着疲倦的学者,遵从一定的礼仪“程序”比具体的事情更重要。在奥地利和 巴伐利亚,教授阶层尽管地位不低,但并不属于最受尊敬的阶层,退休后还得为没有着落的养老金发愁。 玻尔兹曼出生于维也纳,在维也纳和林茨接受教育,22岁便获得博士学位,之后就有好几个大学向他提供 职位。他曾先后在格拉茨大学、维也纳大学、慕尼黑大学以及莱比锡大学等地任教。其中曾两度分别在格 拉茨大学和维也纳大学任教
, 这一式子显示了统计力学的魅力,恰如麦克斯韦方程表达了电学的魅力一样。 玻尔兹曼 路德维希·玻尔兹曼是奥地利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在气体的分子运 动理论、统计力学和热力学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做为哲学家,他反对实证论和现象论,并在原子论遭 到严重攻击的时刻坚决捍卫它。 玻尔兹曼的一生颇富戏剧性,他独特的个性也一直吸引着人们的关注。对于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的《玻 尔兹曼——笃信原子的人》一书([意]卡罗·切尔奇纳尼著,胡新和译,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 2002 年 7 月版, 30.00 元),方在庆教授和关洪教授从不同的侧面做出了相应的评价,其中关洪教授着重提到的译文的质量 问题,希望能够引起相关各方的注意。 说不尽的玻尔兹曼 方在庆 有人说奥地利物理学家玻尔兹曼(Ludwig Boltzmann,1844~1906)终其一生都是一个“乡巴佬”,他自己 要为他一生的不断搬迁和无间断的矛盾冲突负责,甚至他以自杀来结束自己辉煌一生的方式也是其价值观 冲突的必然结果。也有人说,玻尔兹曼是当时的费曼。他讲课极为风趣、妙语连篇,课堂上经常出现诸如“非 常大的小”之类的话语。幽默是他的天性,但他性格中的另一面——自视甚高与极端不自信的奇妙结合—— 对这位天才的心灵损害极大。本书作者用了一个副标题:“笃信原子的人”,又给玻尔兹曼画出了另一个侧 面像。 如果我们摈弃具有严格“决定性”色彩的“社会建构论”,而采用一种较为“软弱”的立场,试图在当时的各种社 会文化组成中寻找一些相关因素去“解读”玻尔兹曼,应该还是可行的。玻尔兹曼的“父国”处于当时被称为“多 瑙河畔的中国”的奥地利。奥匈帝国外表上极其强盛,但内部矛盾重重。在学术界,人们常常为一些繁文缛 节而浪费时间,不断的文牍折磨着疲倦的学者,遵从一定的礼仪“程序”比具体的事情更重要。在奥地利和 巴伐利亚,教授阶层尽管地位不低,但并不属于最受尊敬的阶层,退休后还得为没有着落的养老金发愁。 玻尔兹曼出生于维也纳,在维也纳和林茨接受教育,22 岁便获得博士学位,之后就有好几个大学向他提供 职位。他曾先后在格拉茨大学、维也纳大学、慕尼黑大学以及莱比锡大学等地任教。其中曾两度分别在格 拉茨大学和维也纳大学任教
在玻尔兹曼时代,热力学理论并没有得到广泛的传播。他在使科学界接受热力学理论、尤其是热力学第二 定律方面立下了汗马功劳。通常人们认为他和麦克斯韦发现了气体动力学理论,他也被公认为统计力学的 奠基者。 按理说,玻尔兹曼的学术生涯应该很平坦,可事实上却充满了艰辛。其中有不少是社会的因素,但更多地 应该与他个人的性格有关。 玻尔兹曼与奥斯特瓦尔德之间发生的“原子论”和“唯能论”的争论,在科学史上非常著名。按照普朗克的话来 说,“这两个死对头都同样机智,应答如流:彼此都很有才气”。当时,双方各有自己的支持者。奥斯特瓦 尔德的“后台”是不承认有“原子”存在的恩斯特·马赫。由于马赫在科学界的巨大影响,当时有许多著名的科 学家也拒绝承认“原子”的实在性。后来大名鼎鼎的普朗克站在玻尔兹曼一边,但由于普朗克当时名气还小, 最多只是扮演了玻尔兹曼助手的角色。玻尔兹曼却不承认这位助手的功劳,甚至有点不屑一顾。尽管都反 对“唯能论”,普朗克的观点与玻尔兹曼的观点还是有所区别。尤其让玻尔兹曼恼火的是,普朗克对玻尔兹 曼珍爱的原子论并没有多少热情。后来,普朗克的一位学生泽尔梅罗(E.Zermelo)又写了一篇文章指 出玻尔兹曼的H一定理中的一个严重的缺陷,这就更让玻尔兹曼恼羞成怒。玻尔兹曼以一种讽刺的口吻答 复泽尔梅罗,转过来对普朗克的意见更大。即使在给普朗克的信中,玻尔兹曼常常也难掩自己的“愤恨”之 情。只是到了晚年,当普朗克向他报告自己以原子论为基础来其推导辐射定律时,他才转怒为喜。 玻尔兹曼沉浸在与这些不同见解的斗争中,一定程度上损害了他的生理和心理健康。 尽管玻尔兹曼的原子论”与奥斯特瓦尔德的“唯能论”之间的论战,最终玻尔兹曼取胜,但这个过程对于一个 科学家的生命来说,显得太长了。玻尔兹曼一直有一种孤军奋战的感觉。他曾两度试图自杀。1900年的那 次没有成功,他陷入了一种两难境界。再加上晚年接替马赫担任归纳科学哲学教授,后几次哲学课上的不 大成功,使他对自己能否讲好课,产生了怀疑。 玻尔兹曼的痛苦与日俱增,又没有别的办法解脱,他似乎不太可能从外面获得帮助。如果把他的精神世界 也能比作一个系统的话,那也是一个封闭的系统。按照熵增加原理,孤立系统的熵不可能永远减小,它是 在无情地朝着其极大值增长。也就是说,其混乱程度在朝极大值方向发展。玻尔兹曼精神世界的混乱成了 一个不可逆的过程,他最后只好选择用自杀的方式来结束其“混乱程度"不断增加的精神生活。1906年,在 他钟爱的杜伊诺Duo,当时属于奥地利,一战后划给意大利,他让自己那颗久已疲倦的天才心灵安息下 来。 这就带来了一个学术界熟知,但绝非是无可争议的“普朗克定律”。其表述如下:“一个新的科学真理照例不 能用说服对手,等他们表示意见说·得益匪浅这个办法来实行。恰恰相反,只能是等到对手们渐渐死亡,使 得新的一代开始熟悉真理时才能贯彻。”对普朗克来说,学术争论没有多少诱惑力,因为他认为它们不能产 生什么新东西。 由于上述说法后来又被学界有重大影响的其他学者,如托马斯·库恩等多次引证,它似乎成了一条自明的真 理。果真如此吗?如果普朗克所言不虚,那么科学争论在科学思想发展史上的意义就要大打折扣了。普朗 克为人平和、正直,被誉为“学林古柏”,其高尚的人品是值得人们敬仰的,但并不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 是正确的,哪怕这句话多次被人们引用。附带说一下,普朗克还说过一句常常被引用的话:“女子从事学术 研究是与她们的天性相违背的。”这句话当然也是大大值得商榷的,不管你是不是一个“女性主义者”,都不 会赞成普朗克的这个偏见
在玻尔兹曼时代,热力学理论并没有得到广泛的传播。他在使科学界接受热力学理论、尤其是热力学第二 定律方面立下了汗马功劳。通常人们认为他和麦克斯韦发现了气体动力学理论,他也被公认为统计力学的 奠基者。 按理说,玻尔兹曼的学术生涯应该很平坦,可事实上却充满了艰辛。其中有不少是社会的因素,但更多地 应该与他个人的性格有关。 玻尔兹曼与奥斯特瓦尔德之间发生的“原子论”和“唯能论”的争论,在科学史上非常著名。按照普朗克的话来 说,“这两个死对头都同样机智,应答如流;彼此都很有才气”。当时,双方各有自己的支持者。奥斯特瓦 尔德的“后台”是不承认有“原子”存在的恩斯特·马赫。由于马赫在科学界的巨大影响,当时有许多著名的科 学家也拒绝承认“原子”的实在性。后来大名鼎鼎的普朗克站在玻尔兹曼一边,但由于普朗克当时名气还小, 最多只是扮演了玻尔兹曼助手的角色。玻尔兹曼却不承认这位助手的功劳,甚至有点不屑一顾。尽管都反 对“唯能论”,普朗克的观点与玻尔兹曼的观点还是有所区别。尤其让玻尔兹曼恼火的是,普朗克对玻尔兹 曼珍爱的原子论并没有多少热情。后来,普朗克的一位学生泽尔梅罗(E. Zermelo)又写了一篇文章指 出玻尔兹曼的 H-定理中的一个严重的缺陷,这就更让玻尔兹曼恼羞成怒。玻尔兹曼以一种讽刺的口吻答 复泽尔梅罗,转过来对普朗克的意见更大。即使在给普朗克的信中,玻尔兹曼常常也难掩自己的“愤恨”之 情。只是到了晚年,当普朗克向他报告自己以原子论为基础来其推导辐射定律时,他才转怒为喜。 玻尔兹曼沉浸在与这些不同见解的斗争中,一定程度上损害了他的生理和心理健康。 尽管玻尔兹曼的“原子论”与奥斯特瓦尔德的“唯能论”之间的论战,最终玻尔兹曼取胜,但这个过程对于一个 科学家的生命来说,显得太长了。玻尔兹曼一直有一种孤军奋战的感觉。他曾两度试图自杀。1900 年的那 次没有成功,他陷入了一种两难境界。再加上晚年接替马赫担任归纳科学哲学教授,后几次哲学课上的不 大成功,使他对自己能否讲好课,产生了怀疑。 玻尔兹曼的痛苦与日俱增,又没有别的办法解脱,他似乎不太可能从外面获得帮助。如果把他的精神世界 也能比作一个系统的话,那也是一个封闭的系统。按照熵增加原理,孤立系统的熵不可能永远减小,它是 在无情地朝着其极大值增长。也就是说,其混乱程度在朝极大值方向发展。玻尔兹曼精神世界的混乱成了 一个不可逆的过程,他最后只好选择用自杀的方式来结束其“混乱程度”不断增加的精神生活。1906 年,在 他钟爱的杜伊诺 Duino,当时属于奥地利,一战后划给意大利 ,他让自己那颗久已疲倦的天才心灵安息下 来。 这就带来了一个学术界熟知,但绝非是无可争议的“普朗克定律”。其表述如下:“一个新的科学真理照例不 能用说服对手,等他们表示意见说‘得益匪浅’这个办法来实行。恰恰相反,只能是等到对手们渐渐死亡,使 得新的一代开始熟悉真理时才能贯彻。”对普朗克来说,学术争论没有多少诱惑力,因为他认为它们不能产 生什么新东西。 由于上述说法后来又被学界有重大影响的其他学者,如托马斯·库恩等多次引证,它似乎成了一条自明的真 理。果真如此吗?如果普朗克所言不虚,那么科学争论在科学思想发展史上的意义就要大打折扣了。普朗 克为人平和、正直,被誉为“学林古柏”,其高尚的人品是值得人们敬仰的,但并不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 是正确的,哪怕这句话多次被人们引用。附带说一下,普朗克还说过一句常常被引用的话:“女子从事学术 研究是与她们的天性相违背的。”这句话当然也是大大值得商榷的,不管你是不是一个“女性主义者”,都不 会赞成普朗克的这个偏见
尽管玻尔兹曼的传记已有多本,但这本书还是有一些特色,出版后得到了国外学界的一致好评。主要的物 理学期刊都发表了书评,而且总体肯定的比较多。科学史的权威刊物lsis也发表了J.R.Dorfman对此书 的较高评价。阿拉斯代尔·厄奎哈特所写的书评,对此给予较高的评价见《中华读书报》2002年8月28 日科技视野版。PulF.Zweifel写道:“切尔奇纳尼的学术视野和学术水平是非凡的。人们会惊讶,在人 的一生中,如何能读完他所提到的所有那些书和文章。”Zweifel也提到了书的不足,那是对原著的英文句 法方面而言的。作者曾自己将一些德文句子按德文的句式翻译成了英语。(可参见 http//www.pzweifel.com/music/boltzmann secondo.htm) 玻尔兹曼的外孙、奥地利的维也纳大学理论物理学教授Dieter Flamm,在《物理世界》(Physics World)1999 年4月号上对本书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他在文末提出“我热烈地向所有对科学史感兴趣的人推荐此书"(见 http://physicsweb.org/artide/review/124/1)。此外,本书对玻尔兹曼之前和之后的物理学以及玻尔兹曼自 己的贡献也做了比较清楚的描述。关于玻尔兹曼在哲学上的影响,作者也梳理得较为清楚。全书基本上没 有那些让一般读者望而却步的数学公式和推导,一个学过《大学物理》的读者就能看懂。对于那些没有任 何理科背景的人来说,本书第一章:“玻尔兹曼小传”约占五分之一的篇幅是一篇完全用事实说话,而又 以一种对玻尔兹曼充满同情和理解的笔调写成的传记。患得患失而又不失为性情中人,玻尔兹曼的天才形 象活生生在呈现在读者面前。如果你想了解玻尔兹曼有多风趣,玻尔兹曼自己写的漂亮的游记:《一个德国 教授的黄金国之旅》作为本书附录,则是一篇不能不读的文章
尽管玻尔兹曼的传记已有多本,但这本书还是有一些特色,出版后得到了国外学界的一致好评。主要的物 理学期刊都发表了书评,而且总体肯定的比较多。科学史的权威刊物 Isis 也发表了 J.R.Dorfman 对此书 的较高评价。阿拉斯代尔·厄奎哈特所写的书评,对此给予较高的评价 见《中华读书报》2002 年 8 月 28 日科技视野版 。Pul F.Zweifel 写道:“切尔奇纳尼的学术视野和学术水平是非凡的。人们会惊讶,在人 的一生中,如何能读完他所提到的所有那些书和文章。” Zweifel 也提到了书的不足,那是对原著的英文句 法 方 面 而 言 的 。 作 者 曾 自 己 将 一 些 德 文 句 子 按 德 文 的 句 式 翻 译 成 了 英 语 。 ( 可参见 http//www.pzweifel.com/music/boltzmann_secondo.htm) 玻尔兹曼的外孙、奥地利的维也纳大学理论物理学教授 Dieter Flamm,在《物理世界》(Physics World)1999 年 4 月号上对本书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他在文末提出“我热烈地向所有对科学史感兴趣的人推荐此书”(见 http://physicsweb.org/article/review/12/4/1)。此外,本书对玻尔兹曼之前和之后的物理学以及玻尔兹曼自 己的贡献也做了比较清楚的描述。关于玻尔兹曼在哲学上的影响,作者也梳理得较为清楚。全书基本上没 有那些让一般读者望而却步的数学公式和推导,一个学过《大学物理》的读者就能看懂。对于那些没有任 何理科背景的人来说,本书第一章:“玻尔兹曼小传” 约占五分之一的篇幅 是一篇完全用事实说话,而又 以一种对玻尔兹曼充满同情和理解的笔调写成的传记。患得患失而又不失为性情中人,玻尔兹曼的天才形 象活生生在呈现在读者面前。如果你想了解玻尔兹曼有多风趣,玻尔兹曼自己写的漂亮的游记:《一个德国 教授的黄金国之旅》 作为本书附录 ,则是一篇不能不读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