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 久人 (英】伯特兰·罗素著尚難译 QUANWEI GEREXGEREX GERENGEREN GERENGEREX GERENGEREN GERENGEREN GERENGEREN GERENGEREN
译者前言 作为-·名哲学家，伯特兰·罗素(1872-1970) 早已蜚声于20世纪的哲坛。他把数理逻辑引人哲 学，开拓了现代哲学的新方向，领导了现代英美最 有彩响的派别之一一一分析哲学。他一生写过？0余 部著作，其中有20多部是哲学专著。他与怀特海合 著的《数学原理是一部划时代的哲学三著。 他许正由于他的哲学成就，人们在看待罗素 时，总是熬视他那高高的哲学之巅，而忽视了这 位哲人的另一面一作为政治学家和伦理学家的罗 素。其实，罗素的著作有三分之二是谈论人生、伦 理、社会和政治方面的问题的。在这些方面，罗 素不是以他作为哲人所特有的纯理性的思辨和演绎 能力来写作，而是以他对人类命运的满腔激情来写 作。这正如他自己所言，“在这些问题上，我并不
是以我作为哲学家的才能来写作，我只是作为一个 经受着苦难世态的人常写作，褐望寻求到某种改造 世界的途径，急切趣谓简洁的语言对那些帮行同蜂 情感的人采诉说。” 罗素-一生为之奋斗的价值理想是：在…个违反 人类价值的世界卫，为人类创造一个出知识所指 导、充满变和希望的世界。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 前，他更多地看到的是人与自然的矛盾，概叹人在 自然面前的弧立无助，认为人类最终要毁于太阳系 的死广之中，人类成就的圣殿最终要埋葬在宇宙的 碎尘之下。他要求人类以自身的相爱来寻求对这种 自然悲剧的解脱，每个天都应使生命流溢出爱的光 辉，在行进的途中把所有的同伴都看成是同一悲剧 的演员、置身于同一黑暗里的难友，以自身的光 亮、慈悲慰籍他人之心灵，诚轻他人之苦痛，鼓励 他人之勇气。然而，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蔗惊了 罗素，他深深地惑到，人与人之间的残酷，远胜于 人与自然的矛盾。他把探索的目光转向人类本性和： 人类社会矛盾，试图通过对这些问题的探讨来为人 类寻求一条理想的道路。 本书是罗素1948年在BBC广播电台所作的讲 演。在这一系列讲演中，罗素把自己多年来对人类 本性和人类社会矛盾的研究成果，用简洁的语言提 纲契领地公布于众。 2
罗素认为，人类种族的绵耳，人类社会的罐 变，若究其本质，总可以看到有一对贯穿始终的矛 盾，即社会控制和个人创造性的矛盾作为推动力。 这对矛盾就是罗索在本书中要探讨的问题。这对矛 霜也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得到表述：从人性角度说， 它可以表述为人的社会性与个体性的矛盾，从社会 历史来看，它可以表述为社会生存所必需的内聚力 与社：会发展进步所必需的创造力的予盾，从社会的 构成来看，它可以表述为代表社会性的权威与代表 创造性的个人的矛盾。 罗素认为，矛盾者的这两个方面在人类历史中 的递位是同样童要的。在一个白趋复杂和危险的世 界是，社会控制无疑是必要的，这是社会生存和安 定的一个基本条件，否则社会就云兴去内聚力，陷 人无政府状态。但是，一个社会不应仅满足于自身 的生存和：安定，它还要发展进步，面个人创造性的 发挥正是这种进步的契机。倘若我们过于强调社会 控制，就会蜜急个人的创造性，压抑、扭曲人的本 性，导致人们的精神死亡和社会进化的停滞，就会 新倒目的与手段的关系，把本来作为人们苹福生活 乎段的各种制度当成了目的本身，“让人去适应制 度，而不是制度来适应人”。因此，取得社会控制与 个人创造性之间的矛盾平衡问题，是任何社会、任 何政府都要面临的问题，偏重矛盾的哪一方面都会 3
带来危害。 罗素从人类本性入手，揭示社会控制与个人创 造性这对矛盾的根源。他认为，人既不象蚂蚁、蜜 蜂那样完全群居，也不象狮子、老虎那样独往独 来。天是半群居动物，人性介乎于社会性和个体性 之间。“人的一切话动都发生于两个来源：冲动和愿 望。”而这些冲动和愿望有些是社会性的，有些则是 个体性的，这两者之间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正是 这种冲突为社会控制与个人创造性的矛盾莫定了深 刻的人性基础。罗素还把人的冲动分成占有性冲动 和创造性冲动。前者表现为追求财富、援取权力， 进行掠夺和侵略，扼杀人的创造性以及投人疯狂的 竞争等等。后者表现为诸如知识、爱、艺术等创造 一类的东西，它能使人自身完善，推动社会的进 程。他认为，社会控制的目的就是把占有性冲动引 导到创造性冲动上来，使人的创造性冲动自由地发 挥，使人性在不损害社会的前提下充分地释放， 罗素首先深入历史，追溯人类制度的起源，考 案社会内聚力的发展过程。他把人看成是社会性动 物，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合作以及集团内部的团结都 有着某种本能作为基础。早期的人类是一个软弱和 稀少的种族，它必须生活在各个小部落里，而这些 部落受着双重机制的驱使，部落内都的友谊以及部 落外部的敌对。部落内部的内聚力正是由于与其他
部落的冲突而得到加强。罗素还分析了使原始人社 会内聚力增强的各种因素，知战争、人们认识的发 展以及共同的信仰等等。他认为，社会内聚力最初 是通过个人心理起作用的机制，与政府毫不相于。 只是到了新石器时代，人们才有了政府，有了必须 严格服从的权威，以及大规模的强迫合作。政府的 出现带来了社会控制与个人创造性的冲突。罗素以 古埃及、希腊、罗马为例分析了过度社会控制成过 度自由所造成的危害，通过对历史教训的反思警告 人们不能对矛盾的任何一方有所偏颠。他还试图揭 示社会内聚力发展的历史规律，认为这是一种双重 的运动：一方面是周期性的循环往复，另一方面每 一循环往复都带来比先前更人程度的社会控制。 罗素接下来又分析了个人的创造性在人类进化 的不同阶段所起的作用。他认为，在非常原始的杜 会里，个人的创造性很少得到显示，但当人类愈发 文明起来的时候，人与人的活动之间就遂渐有了一 种不断增大的差异。倘若一个社会要繁荣起来的 话，那么它就需要某些并不完全与一般摸式相符合 的个人。他甚至把实我中的所有进步，艺术上的、 道德上的以及知识上的进步都归功于少数具有创瓷 性的个人，认为他们是从野蛮状态向文明状态过渡 中的一个决定因紫。 在回项了历史之后，罗素考察了在现代科技的 5
社会里，社会控制与个人创造性的冲突，并试图提 出一些-一般的原则，对社会控制和个人创造性发挥 的范围加以界定。现代科技要求人们在大规模组织 下生产，而这种大组织势必带来社会控制增长的超 势，使管理者与管理对象日益疏远，使劳动者谁以 发挥自己的创造性，对所从事的工作失去热情。他 看到，尽管代表着现代工亚文明的资本主义社会大 讲主，但这种民主控制本身也是疏远的。它只是 在政府机制上成为现实，而没有在心理和情感上成 为现实。民主控制的疏远性使人]在这种民主面前 只有发抖和服从”。他提出以恢复自尊、权方下放以 及轮个人或小集团提供独立活动的机会，采缓解社 会控制与个人创造性的冲突。罗索还根锯沟成人性 的不同种类的冲动，来说明界定社会控制和个人创 造性范围的一般原则。他认为对占有性冲动的调整 以及依照法律的控制属于政府的基本职能，而创造 性冲动则应出自个人或集团的自主性。 总的看来，罗紫在本书中揭示了一对社会基本 矛盾：社会控翻与个人创造力的矛盾，并试图为解 决这一矛盾提供方案，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理想， 为了解决社会矛盾，医治现实社会的弊病，他曾苦 苦地思索应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制度的问题。应 当指出的是，罗素身为资产阶级学者，非来对资本 主义制度大唱赞歌，而是清醒地看到这…制度本身 6
的各种弊病。他在：本书中的…些欧治、伦理观点都 具有对现实社会的强烈批判性。对于雪时兴起的 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他抱以极大的关注。为了肝 究社会主义的经济背景，他曾从头到尾认真地读了 马克思的《资本论，为了考察社会主义的实践，他 也曾亲自到过十月革命后的苏联。但苏联之行使罗 繁对社会主义制度产生了许多偏见，并且顽固地在 理论上坚持这些偏见。在本书中的一些地方，我们可 以看到罗素对苏联社会的攻击。因此，罗素试图超 越所处时代的各种理论，超越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 制度。他把共产主义理论和资本主义理论都看成是 两种教条主义信仰。他提出让世界充满爱的人类理 想，把建立世界政府作为敷世的方案，认为只有建 立了世界政府之后，金人类才能和睦地生活在-一个 大家庭里，被此相爱，既没有了战争的苦难，也没 有了人与人、制度与刷度之间的争斗，斗争将不再 是生活的法则，爱国主义也失去了作用，个人的创 造性也得到充分的发挥。然而，这一政府能够建立 起来吗？采取什么样的途径来建立呢？建立之后能 够稳固吗？罗素自己也不能回答这些问题。我们 说，尽管罗素提出的解决问题的方案出自良好的感 望。但却难免不成为脱离实际的幻想。 我们也可以看到，在本书中，罗素的许多观点 在理论上是站不住脚的。他从人的本能冲动出发探 7
讨问题，无疑是受到了同时代的弗洛伊德等人的理 论影响，过于注重人的自然本性，忽视了人的社 会本质。尽管罗素也认为人性中有社会性的一面， 但他只是从人之本能的角度，而不是从现实的物质 生产关系的角度考察这种社会性。还应当指出的 是，尽答罗素在本书中力图摆平社会控制与个人创 造性矛盾的各自地位，认为不能对矛盾的任何一方 有所偏颇，否则就会带来危苦，但却犯了夸大个人 创造性历史地位的错误。他把少数具有创造性的个 人看成是历史进步的决定因素，这不仅与马克思主 义的唯物史观格格不入，而且也使罗素本人的历史 观不能贯彻到底。他在历史观上是一个多元论者， 不承认历史过程中有任何一种因果因素是决定性 的，但在这里，个人以及他的创造性却被看成了决 定因素，这不能不说是他理论上的一个漏两。 本书在翻译过程中，曾受到我国著名学者、翻 译家何兆武先生的多次指教，在此表示衷心的感 谢。本书责编苏晓离同志一丝不苟的工作，也使本 书有了很大的改进，在此也表示衷心的感谢。 由于本人水平有限，译文中难免有各种错误， 欢迎读者批评指正。 1989年10月 于消华大学社科系 8
原出版说明 在一个愈发复杂和危险的世界里，倘者要避 免无政府状态和破坏性的话.谋略、审旗和控制一一 所有这些权威的特性就显得愈发必要。但是，对 于具有自主需要和荣誉意识的个人来说，这些特性 却造成了不断增长的精神死亡。这两者如何才能协 调起来呢？伯特兰·罗崇讨论了人类各种制度的起 源，以及那些适合于控制的弛围（如果控制被广泛 分配的话)和那些如果要避免倦怠和停滯不前，就 必须允许个人剑造力自由发挥的范道。本书由BBC 广播电台1948年的里斯讲演汇编而成，在这个著名 的系列讲演中率先发表出来。象罗素的许多其他著 作一样，它的价值对于今天兴说并不逊于它最初问 世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