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 我地有个梦想 近距离看美国之三 震 生福·情青新三联书店
日 录 洛杉矶騷乱 亘古不变的疑问…28 躲不掉的妥协和“一国两制” …56 一条双桅船上的故事 …87 海上漂来桃战司法的机会 向自由迈出第一步 …37 站在黑人辩护席上 ……166 历史遗留的哽喉之骨 …193 月录1
我也有一个梦想 战争，为了什么？ ……29 林肯总统找到了永恒的拆求 …245 走出战争的非常态 …272 用灵魂的力置抵御暴力 …302 我也有一个梦 …338 两起谋杀案 …372 多数的暴政和法庭上的较置 …392 现代意义上的种族问题 ………47h 大同世界之梦 …442 2
一一一一一 洛杉矶骚乱 卢兄：你好！ 谢谢你奇来的漂亮被卡。你的贺 卡上除了春节的新春祝贺，还附上了 这么一句，让我在写完那些介绍去年 美国大选的之后，别了在新的-一 年里继续把介绍美国的信给你写下 去。你说，等候和阅读这些信，成了 你生活中的一个小小乐趣。我也希望 能够不使你失望。 我想，在美国，相对于过去的 1996年来说，1997年应该将是比较平 静的年，总统大选的结果一经确 定，整个美国就像风暴过去之后的海 祥，水手们各就各位。喧闹和紧张都 一扫而光。这当然也是这个国家全 直选的特点之·。既然每一满海水所 聚成的浪花，都对“载舟覆舟”的选 样起着如此关键的作用，那么，一场 洛杉矶骚乱 1
我也有一个梦想 人选，竞选双方当然都要竭力去激起每一滴水花。这是分 自然的。 同样，此后的迅速归于风平沒静也是自然的。政治家们 在人选中尽量去影响每个选民的这种努力，产生的最直接 副产品之-一，就是增加了这个国家的政治透明度和公开化。 老百姓」作出了他创的选举之后，政治家的任：务就是好好就 职干活了不论选上选不上的，都会争取在此后的几年里， 给选比们留下个好印象，以利下一次的竞选。暗中拉帮结 派，扩张个人势力，给为于安套子下半子之类的小动作，在 一个政治透明度很高的社会，就不冉是政治家们的必修课。 如果偶有哪一个政客想在这方面小试身手，以获取额外的利 益，反很难逃过如尼克松那样被罚出局的结果。 所以，美国自开国以来，两百多年几十次大选过来了。 人们已经完全习惯于这样周期性的全民参与的政治运作。人 选开幕就看戏，也品头论足，一起选出最佳明星。人幕一 落，生活照常。虽然如我在去年的信中提到，克林顿总统在 今年连任之后，还留下了在人选中是否非法募款，以及他本 人面临性骚扰民事诉讼等一系列的未决悬案。但是，经历了 尼克松“水门事件”的操练之后，一切有关的监督调查机构 的运作已经完全成熟。美国的老百姓知道，整个调查将立即 公开地在立法司法两个分支循序而进，自然会有结论出来。 因此，这并不影响大选之后1997年的美国，像以往的历次 总统就任一样，整个社会也会很快地回复宁静。 也许你会问：那么，在这个预计将是平静的一年里，我 将以什么主题作为向你介绍美国的切人点呢？我想试试你已
经多次问及的美国种族问题。 种族问题以说是美国儿个最人的问题之·。我当然也 知道你非常关心这个问题。但是，尽管我在以前的信中谈到 过一些，基本上却还是避免触及这个话题的。它的复杂性使 它成为一个十分“艰难”的话题。促使我去正视它，重要原 因之一显然是它的“不回闻避性”。如果我要向你介绍美 国，就不可能躲避这个话题。再者，虽然去年我给你的信着 重于介绍美国的大选，但是同时，一场“是否成该取消平权 法案”的讨论正在美国热烈进行，其核心就是种族问题。这 场讨论的重要性可以说·点不比“总统人选”来得逊色。可 是，使我对种族问题真正户：生一种切入剥离的冲动，这还是 必须从我们的塞凡那之行讲起： 去年的美国除了人选之外，其实还有一场“百仟奥运” 在那里凑热闹。可是，在去年给你写的那些信里，我几乎都 没有提到它。因为除了奥运会的举办城市，美国入对奥运的 兴趣并不太大，对美国人的生活也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但是 奥运会确实给佐治亚这个一向安静的南方洲带来了许多外来 游客。也给亚特兰大市打了一·针强心剂。使得这个城市的许 多人，也一度误以为它真的就像自已提出的口号一样，立马 就可以因为这场奥运会而变得“国际化”了。 诚然，相对于世界上的许多其他国家，美国的大城市由 于其大量的流动移民人口，都可以算得上足够的“国际 化”。这使得一些短期出访美国的游客很难察觉出这些城市 和地区之间的本质差异。然而，美国人自己知道，其间实际 洛杉矶骚乱3
,我也有一个梦想 上：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即使在交通如此发达，信息传递如此 快捷的当今美国，如果你深入下去，还是会发现，北方是北 方，南方是南方。 这场亚特兰大奥运会对于我们去年的生活却是有影响 的。安静地在乡间蛰居多年的我」，第一次成为好几拨来访 者的业余导游。尽管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奔着“奥运”而来， 但正是由于这个·片年奥运”，使得奥运会的举办地成了必 游之处。以至于我]在短短的一年之内，第一次集中收拾起 如此之多的闲情逸致，悠悠地游荡在美国南方的大城小镇。 踩着已经被岁月磨得光滑的石块街路，听着年老的黑人街头 音乐家信手吹奏的动人的爵士乐。 1996年的最后天，我们又-次带着到访的朋友来到 塞凡那。这是我在这一年中，第五次来到这个南方的港门 小城了。这次的来访者，是我已经一别九年不见的老册 友，一对澳大利亚建筑师。 他们早早地就把塞凡那这个小城排入他们的行程，他们 点名要来这里，是因为远在澳大利亚时，他们就听说了这个 美国南方的历史小城。这个小城出名的原因之一，正在于它 是美国南北战争中佐治亚州少有的“幸存者”，没有被战火 所焚毁。因此，在历史短暂的美国，它就显得非常宝贵。这 里的建筑很有特色，你几乎可以，遍遍地在那些住宅、庭 院、墓地和教堂里，读出美国南方的历史来。 在寨凡那的城郊还有一个普拉斯基城堡。在这一年明， 是我们第三次造访这个城堡了。不知为什么，我还想再去看 一眼那个土红色的战争建筑，还想再一次跨过它的护城河
在：它的厚实的护城墙上站…站。尽管这里火大小小的城堡遗 址很多，们是，普拉斯基城堡的规模较大。-一般情况，游人 很少绕到它的后面去，我们每次去，却都要到护城河外的外 墙去走·圈，在美国以解放奴隶著称的南北战争中，无数炮 弹轰塌了它的个角落，今墙上蝉迹累累 此后，我们又来到塞凡那河的河边，河边的这条小街是 最有历史感的。不知哪年铺下的石块街面凹凸不平，窄的 小街…面是…些传统小店，·面就是河堤了。最意外的是这 条古旧的小街正中，还铺了两条铁轨，看上去像是旧码头已 经废弃了的老火车道。可是，随着一声汽笛，居然真的缓缓 地驶进来-一辆火车，把整条街塞得满满的。原采这条联系着 沧桑岁月的港口运输线多少年米一直没有停止使用。 河堤下，塞凡那河水在静静地流。这个如今我们常常可 以看到中国集装箱船的南方人港，当年不仅是南方进口奴隶 的一个重要港口。而且也是美国记载中的最后一批黑人奴隶 上岸的地方。而此后塞凡那的沦陷，又意味着佐治亚这个南 方最顽固的蓄奴州的被攻克。这在结束奴隶制的过程中，也 有着它象征性的意义， 就在这996年的最后~天，我们在夕阳西下的时候， 又次来到这里。水波是金色的。就连平日黝黑的街石，也 被抹上了一层金红的光泽。这里的一切我们已经非常熟悉 了。所以，不再像以前两次来这里，需要寻找拍照的最佳角 度。我们让客人们自己随意参观，我们所需要的，只是站在 两个公元年度的交接点，站在历史风云已经远去的南方静寂 单，去感受些什么。这时，我想，我真是应该给你写与美 洛杉矶骚乱 5
我也有一个梦想 国历史上.的南方和北方，与它们围绕着种族问题所发生的 冲突战乱，甚至至今未了的种族恩怨了。 然而，你也定注意到，尽管我有了触动这个话题的冲 动，但是，这个题目的复杂性和雅度却丝毫也没有降低。种 族问题，这是在北美大陆儿百年来，无数政治家、社会活动 家、社会学家、学者等等各类：人志士试图去解决的·个问 题。但是，似乎谁也没有什么药到病除的良方。不仅如此， 人们发现似乎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移民的增加，现代各种 观念的迅速变化，种族问题的头绪也变得越来越多，线头线 尾好像都要摸不清'了。这种一塘浑水的状态使得所有触及这 个问题的人，都多少感到沮丧。有些人甚至因此而变得不再 有信心。 可是，我想，给你写信谈这些问题，我可以比较放松，没有 什么太大的心理负担。因为你对我们很了解。你知道我只是 这里生活着的无数普通移民中的一个，至今为止，谋生问题始 终还是我们必须关心的首要问题。所以，你并不会期待我们 发出专家学者般鞭辟人里的分析，或者高瞻远瞩的宏论。你 希望看到的，只是我们在美国作为一个少数民族一员，所感 受到的一些体验，是作为一个新移民所可能持有的敏感目光， 所观察到的不同的角度。如果问题是复杂的，那么我想，我 只要使你了解它复杂在什么地方，就算达到目的了。 美国的种族问题确实是复杂的，也完全可能是表现激烈 的。五年前的洛杉矶暴乱可以说就是一个缩影。我们来到这 里不久，就和所有的美国人一起，受到了这场美国25年来 最大的暴力事件的冲击。 6
这一一场被比作是“地震”的美国大都市暴乱，起因却是 一个看.上去似乎是微不足道的酗酒超速驾车事件。 这样的交通事件，不要说是在美国，就是在洛杉矶这样 的大都市，-…年都不知要发生多少起。所以，1991年3月3 日，当四名洛杉矶警察局的白人警察，在210号公路发现一 辆超速车，随即按常规拉亮警灯尾随上去的时候，他们一定 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自己，以及被追逐的超速驾车者，那 个名叫洛德尼·金的黑人青年，都从此一脚踏进了一个历史 的陷阱。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他们的名字都将永远与一场 震惊世界的都市大暴乱联在一起，写进美国历史的教科书。 那已经是午夜以后了。一辆车偶然经过这条210号公 路。驾车人发现，在黑漆漆的公路边，强烈的车灯前，有四 名白人警察正在殴打一名黑人。这名过路人并不是一个新闻 记者，鬼使神差一般，他想到操起车上恰好携带的摄像机， 对准了他所看到的景象。 于是，这短短83秒钟的录像，此后不仅成为美国最轰 动的新闻录像之一，而且多次出现在全世界的电视机屏幕 上。直至六年以后的今天，我们仍然时不时地在电视里看到 这段录像。我创相信，在今后的许许多多年里，这段录像还 将经常出现在美国的各种电视专题节月里，比如说，讨论司 法公正的，讨论警察权限的，等等。当然更多的，就是出现 在讨论种族问题的电视节目上。 事实上，洛杉矶暴乱的发生，已经是上述事件发生的整整 一年以后。在这-…年里，美[国人就是不断地在电视中重复看 洛杉矶骚乱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