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数第1期 巾闲海商法研究 Vd.33 Nu 1 2他2年1 Chinese Journal of Maritime Law Mam.2002 聚琪悦构建海洋命运我门体与津护渗洋安全的辩江见考及实现路径】.中回海商法研宽，2如2,33(1)：必-37 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与维护海洋安全的辩证思考及实现路径 张琪悦 〔上海国际利竖纤究院全球治理年究所，上海223) 城要：海殊◆污共网朱理去说水喜跟善游与良性款果视暂音通.平等，包容的观念，实现静护司家岸洋形些与 侵进全球海弹治理的桥国院一，头为中洞根授数与海焊收瓶液豆此话骄权与观州制定的之导权此表双。海洋角袋 北只华蝶含与雀护诗4安伞衣在附恒做一性，共得野存风和平别用咨上为晋，管控大国光平引煮的潜在风降，报例 公共户品和服务，有效良对共同面当的婆洋安全城瞬。未来中国语升一梦变器理念烤魂，游魂从型论构建到制度爱 计开列实风葬安之问卧桥保，至功海牙角至头可体军每只风家发得规刻和片按，占国际登合比洗长节应北出码◆味 治罩与人要命至共同体相结合，参香和子共处五项厚则推广过程，增要海弹命运卖同体罩金的认可准与影响力，为 灌成全球浑弹治塑业中因力聚。 关灌国：薄浮今追共飞低：神洋海理：海洋安全 中图分类号：99.5文就标七码：A文章第号：2096-08X(222)01-026-2 Dialectical thinking and implementation path of building maritime cummunity with a shared future and maintaining maritime security ZHLANG Qi-yue (Insrnute fer Glehal Govemance,Shanghai Inemtes fr Imematicnal Smdies.anghni 200233.Chna) in irdtianag mantme poentanee topeos and e- ahlishing leadlership in ruemking.The rrarept time surty e dialecticay mnified.It rai ce in rratmllig.riske.Is fitue. da of the Five Principles of Peaceful Coesinene.the conrept of mrritime mm with a shared fiture would be gradlly pne and universlly reeogniced.and weuld be ppliol as a pnpesal nith Chinese widom nd chaneeristies. Ke灯d:artme comrnmity with a shared fit㎡：mine gaceronce:mritine secrrit 海洋金运共同体理念是习近平新时代询洋强国在逻朝在于唱导各国以共可的身份和说角行待询洋 战路的亚要组成部分，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问图.基干共俱而产生认同惩和归属经，推动实窥全 海洋领城的适用与表现。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内球海洋治理的目标。海洋命运共问体理念的提出标 牧镜日期：2014 基金项日：21年度同家社科基全青年项日·保房衔行准则有效实随的法非问题肝究：21口X53》,2021年度 中央社院领一战汉高墙得保果网“人验金运共体理念与中国世界陕序藏的转限”(Z2迎1位》 作者前介：张孤低(1处一》，女，让宁沈附人，上库W门避什究克全珠泊理研究所费型计充顶.El:n心哪4s 军m
收稿日期:2022-01-04 基金项目:2021 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保障‘南海行为准则’有效实施的法律问题研究” (21CFX053),2021 年度 中央社院统一战线高端智库课题“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与中国世界秩序观的转型”(ZK20210162) 作者简介:张琪悦(1992—),女,辽宁沈阳人,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全球治理研究所助理研究员,E-mail:zhangqiyue@ siis. org. cn。 第 33 卷 第 1 期 中 国 海 商 法 研 究 Vol. 33 No. 1 2022 年 3 月 Chinese Journal of Maritime Law Mar. 2022 张琪悦. 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与维护海洋安全的辩证思考及实现路径[J]. 中国海商法研究,2022,33(1):26-37 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与维护海洋安全的辩证思考及实现路径 张琪悦 (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 全球治理研究所,上海 200233) 摘要: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追求海洋善治与良性发展,提倡普遍、平等、包容的观念,实现维护国家海洋利益与 促进全球海洋治理的协调统一,成为中国积极参与海洋议题设置的话语权与规则制定的主导权的表现。 海洋命运 共同体理念与维护海洋安全存在辩证统一性,其倡导各国和平利用海上力量,管控大国竞争引发的潜在风险,提供 公共产品和服务,有效应对共同面临的海洋安全威胁。 未来中国将进一步完善理念构建,搭建从理论构建到制度设 计再到实践落实之间的桥梁,推动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与国家发展规划相对接,与国际社会已达成普遍共识的全球 治理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相结合,参考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推广过程,增强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认可度与影响力,为 推动全球海洋治理塑造中国方案。 关键词:海洋命运共同体;海洋治理;海洋安全 中图分类号:D993. 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028X(2022)01-0026-12 Dialectical thinking and implementation path of building maritime community with a shared future and maintaining maritime security ZHANG Qi-yue (Institute for Global Governance,Shanghai Institutes for International Studies,Shanghai 200233,China) Abstract:The concept of maritime community with a shared future is aimed at promoting good ocean governance and development, advocating inclusive, equal and comprehensive thoughts, maintaining a balance in achieving national security interests and realizing global maritime governance, which reflects China’s awareness in initiating maritime governance topics and establishing leadership in rulemaking. The concept of maritime community with a shared future and the maintenance of maritime security are dialectically unified. It raises several approaches in maintaining maritime peace and stability, including peaceful use of maritime power for crisis management, and providing public goods and service in controlling risks. In future, China will consider improving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concept, and building up a bridge from theoretical construction to institutional design and then to implementation and practice. Coordinating with the national development strategies, and the universal consensus of global governance and a community with a shared future for mankind, as well as referring to the propaganda of the Five Principles of Peaceful Coexistence, the concept of maritime community with a shared future would be gradually approved and universally recognized, and would be applied as a proposal with Chinese wisdom and characteristics. Key words:maritime community with a shared future;maritime governance;maritime security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是习近平新时代海洋强国 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 海洋领域的适用与表现。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内 在逻辑在于倡导各国以共同的身份和视角看待海洋 问题,基于共识而产生认同感和归属感,推动实现全 球海洋治理的目标。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提出标
第1期 张班悦：种建海洋伞连兵问依与单护海洋安全的鲜证思考及实现路径 27 志着中国参与全球海洋治理的程度加深，不仅能够 的领土主权与海洋划界争端.以及山此延伸出对海 群决木国海洋发辰中而临的问题，也为全球海洋治 洋权利的争夺。各回基于雏护本国面海洋权利和安全 理提供宝贵的中国智慧.中国方案，中回路径。 利整的考恩，对于他国开展特定海洋活动的合法性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提出的意义在干，中国有 存在争议。这类争端的产生不仅源于历史因素，也 意识地建立起以本同为主导的海洋叙事方式，强化 是基于各国根据《联合同海洋法公约》（简称《公 在海洋须域的话语权与领导力，以建设者的姿态更 约》)所能主张的海洋权利范图与他国的权利主张 加积极地参与全越海洋事务，带动海洋议题设置，促 存在冲实，出此表现为各国对于争议海域的实际控 进海洋规测的完善，构建公正合理的海洋新秩序，体 制与海洋权利的争奇。这类向题在法律层面反唤为 现出中国作为海洋法治的维护者，海洋秩序的构建 各国对于海洋法重要条款的解释和适用存在差异， 者，海洋可持续发展的推动者的角色所应当具备的 对于特定的海洋争端存在不同的从知和判斯，对于 大国责任和扣当。 在追求本国海洋利益与排护全球海洋安全与良好秩 笔者将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构建与实践作为 序达成平衡的构想存在不同的解决思路。) 研究对像.特别将该理念在海洋安全须城运用的辩 从国际关系角度，在海洋溪域，各国面临的传统 证统一性作为切人点，通过该理念体规出的中国特 发全与非传统发全风险均有所增加。传统安全问题 色，强调中国注重以普道、平等、包容的方式追求海 通常由各同发展海洋力量、实范海洋战略、参与海洋 洋治再这一核心思想，实现排护国家海洋安个与促 竞争所导致，其实质是各回因存在海弹战略党争和 进全球海洋治理的协调统一。随后.探讨该理念在 国家利益对立所引发的争端，往往涉及人为因素。 辈护海洋安全实践方而的有效路径.针对实陵中的 外国在中国周边海域逐新增加的军事活动对于中国 困境提出解决方案，对于国尿社会普避担优的中国 维护国家主权、保障海洋安个、推护信息发个造成威 通过海汴命运共可体理念的提出可能造成“修背底 胁。近年来，各国面临的非传统安全问题比重也持 德隋舜”“金微尔伯格常阱”的看法作出回应。 续上升。海上违法犯带活动，海汗生态环境与资鞠 一、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与雏护海 破坏，防灾减灾与自然灾害救助、海上搜寻枚助与人 洋安全存在辩证统一性 道主义教援等问题更加突出。相比于传统安全，非 海洋安全已超出国家主权边界。海洋的跨回性 传统安全往往具有长期性、跨国性，突发性特点.有 特点决定了海洋问圆关乎各国的切身利益。而对海 机于各国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机制、落实密切的合 洋安全成语，任何国家都不德独善其身。各国休戚 作项目米实观。 与共、安危与共、责任与共。尽管各国尝试给予“海 以上国乐法和回际关系视角中的传统安全与非 洋安全“这一概念明确的定义，但始终未能对此形成 传统安全问题不仅是中回正在面临的海洋安全桃 一致性的表达。各回普追认识到.“海浮安全”作为 战，也是需零各国共同应对和解决的问题。山干国 涵盖公共与个人主体的海洋活动的综合性概念，意 标杜会不具备统一的海洋安全合作机制，这就需废 味着各回情要应对所有的海汗安全成助。“海洋安 各国以共可的视角，共同的利益，具同的行动落实协 全”概念存在模栩性，反而有利于同内各机构与不同 两统一的行动机制构建更加密切的合作机制，白觉 同案间开吸协调工作，课弃各组织机构间因职责权 落实白我克制，实观危机管控，并在比基醋上建立信 限差异，各国何闲领土主权与海洋划界争深、对法律 心与信任，从而在鲜决本国海洋安全同题的问时，也 规则的不同解释所引发的矛盾冲突。各国对于“而 实现雏护各国共同的海洋安全利登诉求的目标。 洋安全”的既存共识将为开展海洋安全合作冀定 【二】海洋命坛共同体理念构建有利于维护海 基础。 洋安全 【一】海洋安全事关各国重要的利益关切 维护海洋安全是海洋命运共同体型念的重要内 维护海洋安全是各国发展海洋事业的前提和基 容。海洋命运共同体理之在设计之初就包含着各国 础。海洋的骑国性和流动性意味着海洋安全问迈有 共问雏护海洋安全的含义。该理念酒业多个层次与 赖于各回共同应对。海洋安全范骑的综合性与广泛 多个方而。其中.“共谋海洋安全”的表述反肤出维 性及何圈的严重性意味着海洋安全问题事关各画重 护海洋安全始终作为而洋介运共问体理念构建的重 要的利益关切。 娄目标。中国通过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构建，推 从国际法角度，海洋安全问恶根源丁于海洋地物 动各国深化海洋安全合作，共同维护海洋和平安宁
第 1 期 张琪悦: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与维护海洋安全的辩证思考及实现路径 27 志着中国参与全球海洋治理的程度加深,不仅能够 解决本国海洋发展中面临的问题,也为全球海洋治 理提供宝贵的中国智慧、中国方案、中国路径。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提出的意义在于,中国有 意识地建立起以本国为主导的海洋叙事方式,强化 在海洋领域的话语权与领导力,以建设者的姿态更 加积极地参与全球海洋事务、推动海洋议题设置、促 进海洋规则的完善、构建公正合理的海洋新秩序,体 现出中国作为海洋法治的维护者、海洋秩序的构建 者、海洋可持续发展的推动者的角色所应当具备的 大国责任和担当。 笔者将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构建与实践作为 研究对象,特别将该理念在海洋安全领域运用的辩 证统一性作为切入点,通过该理念体现出的中国特 色,强调中国注重以普遍、平等、包容的方式追求海 洋治理这一核心思想,实现维护国家海洋安全与促 进全球海洋治理的协调统一。 随后,探讨该理念在 维护海洋安全实践方面的有效路径,针对实践中的 困境提出解决方案,对于国际社会普遍担忧的中国 通过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提出可能造成“修昔底 德陷阱”“金德尔伯格陷阱”的看法作出回应。 一、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与维护海 洋安全存在辩证统一性 海洋安全已超出国家主权边界。 海洋的跨国性 特点决定了海洋问题关乎各国的切身利益。 面对海 洋安全威胁,任何国家都不能独善其身。 各国休戚 与共、安危与共、责任与共。 尽管各国尝试给予“海 洋安全”这一概念明确的定义,但始终未能对此形成 一致性的表达。 各国普遍认识到,“海洋安全”作为 涵盖公共与个人主体的海洋活动的综合性概念,意 味着各国需要应对所有的海洋安全威胁。 “海洋安 全”概念存在模糊性,反而有利于国内各机构与不同 国家间开展协调工作,摒弃各组织机构间因职责权 限差异,各国间因领土主权与海洋划界争端、对法律 规则的不同解释所引发的矛盾冲突。 各国对于“海 洋安全” 的既存共识将为开展海洋安全合作奠定 基础。 (一)海洋安全事关各国重要的利益关切 维护海洋安全是各国发展海洋事业的前提和基 础。 海洋的跨国性和流动性意味着海洋安全问题有 赖于各国共同应对。 海洋安全范畴的综合性与广泛 性及问题的严重性意味着海洋安全问题事关各国重 要的利益关切。 从国际法角度,海洋安全问题根源于海洋地物 的领土主权与海洋划界争端,以及由此延伸出对海 洋权利的争夺。 各国基于维护本国海洋权利和安全 利益的考虑,对于他国开展特定海洋活动的合法性 存在争议。 这类争端的产生不仅源于历史因素,也 是基于各国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 (简称《 公 约》)所能主张的海洋权利范围与他国的权利主张 存在冲突,由此表现为各国对于争议海域的实际控 制与海洋权利的争夺。 这类问题在法律层面反映为 各国对于海洋法重要条款的解释和适用存在差异, 对于特定的海洋争端存在不同的认知和判断,对于 在追求本国海洋利益与维护全球海洋安全与良好秩 序达成平衡的构想存在不同的解决思路。 [1] 从国际关系角度,在海洋领域,各国面临的传统 安全与非传统安全风险均有所增加。 传统安全问题 通常由各国发展海洋力量、实施海洋战略、参与海洋 竞争所导致,其实质是各国因存在海洋战略竞争和 国家利益对立所引发的争端,往往涉及人为因素。 外国在中国周边海域逐渐增加的军事活动对于中国 维护国家主权、保障海洋安全、维护信息安全造成威 胁。 近年来,各国面临的非传统安全问题比重也持 续上升。 海上违法犯罪活动、海洋生态环境与资源 破坏、防灾减灾与自然灾害救助、海上搜寻救助与人 道主义救援等问题更加突出。 相比于传统安全,非 传统安全往往具有长期性、跨国性、突发性特点,有 赖于各国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机制、落实密切的合 作项目来实现。 以上国际法和国际关系视角中的传统安全与非 传统安全问题不仅是中国正在面临的海洋安全挑 战,也是需要各国共同应对和解决的问题。 由于国 际社会不具备统一的海洋安全合作机制,这就需要 各国以共同的视角、共同的利益、共同的行动落实协 调统一的行动机制,构建更加密切的合作机制,自觉 落实自我克制,实现危机管控,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信 心与信任,从而在解决本国海洋安全问题的同时,也 实现维护各国共同的海洋安全利益诉求的目标。 (二)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构建有利于维护海 洋安全 维护海洋安全是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重要内 容。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在设计之初就包含着各国 共同维护海洋安全的含义。 该理念涵盖多个层次与 多个方面。 其中,“共谋海洋安全”的表述反映出维 护海洋安全始终作为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构建的重 要目标。 中国通过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构建,推 动各国深化海洋安全合作,共同维护海洋和平安宁
28 中国海商法研究 第33参 涛足安全作为各国在海洋事务中首要的利登关切。 下，各国应当基于共问目标，不断提升海洋安全合作 準护海洋安全能够为各国开展海洋活动提供更多的 的层领，增强发全合作的可行性和执行力，共同抵御 物质性和精神性保除，[)这也反唤出中国顺应国际 安全威勝，顶防安全风险、第决安全问题，从而实现 发展大势.在海洋治理理念中强测构建“持久和平” 共享收益共担风险，统筹兼顺，【)在共同解决安全 和“普通安全“的海洋秩序的目标，可 问题的可时，实现人海和谐的月标。 在海弹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框架下开展海洋安全 维护海洋安全对丁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也 合作具有广的前景。无论是当下还是未来，各国 作起到反向促进作用。“共谋海洋安全”是海洋命 在存洋安全方面的共问利鉴增多，相互依存程度加 运共同体理念的重要组成部分，各国基于对海洋安 深。该理念将为多国实现海洋安全对话，开展海洋 全的落实，也能反过来促进海洋命运共同休理念构 安全合作与实我，解决海洋安全问题搭建重要平台。 建。海洋安全问题的解决能够为海洋命运共同体理 以海洋命达共同休理念作为思想支撑，以共同的安 念的实蓝莫定基础与前提，提供有聋借鉴，增虽甲念 全利益作为合作的基础与导向，各国在雏护海洋安 的说服力提开理念的影响力，为理念的适用提供更 全方面正逐步建立与落实切实可行的制度化机制和 多实捌，并能不断丰高其内涌。 合作平台.实现维护国家和世界海洋安全的日标，擦 因此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与维护海洋安 动全球海洋安全治理的良性发展。 全之回存在逻绑一致性，并不存在逻辑断裂。海洋 「三]雏护海洋安全有利于促进海洋命运共同 命运共同体巴念在海洋安全领域的运用也标志着全 体理念构建 球海洋治理的基木范式正在发生深刻变化。各国从 “海洋安全”这一凝念木身就包含着政治与军 注重海洋权利的竟争与博弈，逐新转空为更注重海 事博年的内证。各国在罐护本国海洋安全时，势必 洋利登的平衡与在多领城开展合作。海洋命运共同 会采取维护和巩周白身海洋利益的行动，由此可能 体理念为各国携手应对共问的安全桃战提供了可行 对其他国家造成潜在威秒。共同体理念的核心在于 的路径.也彩显出中国恳意与世界各同共同推护海 伯导各国将维护共同理免、共同价值、共同身份作为 洋和平与安宁，实现合作共赢的大国责任和担当。 思维茅向。按职这一思雏逻折，海洋命运共同体理 念将在一定程度上与各同在发极海洋战略、争取海 二，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在维护海洋安 洋利益，开展完争博弈中造成的安全威助存在对立 全中体现出中国特色 与冲突。 与西方传统海带选国长期发展海洋文化与海洋 然而.以上看似对立的逐斜问题能酒过如下思 战略不同.中回作为传统陆权国家.是出海洋治理理 路解决。一是强化共同体意识，挥弃猴磁的利己主 念具有标志性意义，反快出中国国家总体发展思路 义观念，非冢本国利益和全球海洋利益，以共同体的 和战略布局正在发生深刻变化，不仅注重海洋半业 视角强造各国共问的海洋安全意识，建立共同的价 的发展，而且将视野从近海肠御扩展至远海防卫，反 信目标协测各国海上安个面格的矛所冲笑。二是 鞅出新时代中国海洋现的转变与成熟。这种转变引 以共同体的思路倡导各同开展良性竞争，将博弈与 发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个别回家将其解读为 对立转变为合作共建与互利共泉.在各国之问构建 中国通过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实施年心抱负，以此 共同的安全、寻求共同的利益、应对共同的桃战，承 获取海弹战略党争优势，撬战传统海洋温同的地位 粗共同的责任，绝不能辆牡别回安全谋求自身所谓 和权威。这种担忧土要出于主观意思。与这些回家 绝对安全。以上思路意在管控因人为因崇所导致的 将本国海洋发展利益凌驾丁伦同的海洋利益之上的 海洋安全危机，降低传统海洋安全造成的风险。 做法不可.中回更加注重引导海洋竞争沿着良性轨 非人为因素导致的海洋安全问随更容易成为各 道开展，以伴胞，平等，包容的海洋理念共同促进海 同共同合作解决的日标。在面对此类海洋安全威费 洋发展，搭建同家与全球海洋治理间的桥桑，团 时，设有任何一个回家作凭借一己之力安善应对海 【一】避免对海洋的绝对控制，追求海洋善治与 上安个桃战，而是有核干同际社会群策群力、协同治 发展 理，共同解决。全球海洋事务整体性，综合性的特 传统的而权论与西方世界的海洋思想，无论处 点，需要各国从全球治理的格局出发，从整体角度审 于何种历史时期，都体现出零和博弈、单边主义，丛 视海洋安全问题。在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盛召 林法则等特点。19世纪末20世纪初，马汉的“海权
28 中 国 海 商 法 研 究 第 33 卷 满足安全作为各国在海洋事务中首要的利益关切。 维护海洋安全能够为各国开展海洋活动提供更多的 物质性和精神性保障, [2] 这也反映出中国顺应国际 发展大势,在海洋治理理念中强调构建“持久和平” 和“普遍安全”的海洋秩序的目标。 [3] 在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框架下开展海洋安全 合作具有广阔的前景。 无论是当下还是未来,各国 在海洋安全方面的共同利益增多、相互依存程度加 深。 该理念将为多国实现海洋安全对话、开展海洋 安全合作与实践、解决海洋安全问题搭建重要平台。 以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作为思想支撑,以共同的安 全利益作为合作的基础与导向,各国在维护海洋安 全方面正逐步建立与落实切实可行的制度化机制和 合作平台,实现维护国家和世界海洋安全的目标,推 动全球海洋安全治理的良性发展。 (三)维护海洋安全有利于促进海洋命运共同 体理念构建 “海洋安全” 这一概念本身就包含着政治与军 事博弈的内涵。 各国在维护本国海洋安全时,势必 会采取维护和巩固自身海洋利益的行动,由此可能 对其他国家造成潜在威胁。 共同体理念的核心在于 倡导各国将维护共同理念、共同价值、共同身份作为 思维导向。 按照这一思维逻辑,海洋命运共同体理 念将在一定程度上与各国在发展海洋战略、争取海 洋利益、开展竞争博弈中造成的安全威胁存在对立 与冲突。 然而,以上看似对立的逻辑问题能通过如下思 路解决。 一是强化共同体意识,摒弃狭隘的利己主 义观念,兼顾本国利益和全球海洋利益,以共同体的 视角塑造各国共同的海洋安全意识,建立共同的价 值目标,协调各国海上安全面临的矛盾冲突。 二是 以共同体的思路,倡导各国开展良性竞争,将博弈与 对立转变为合作共建与互利共赢,在各国之间构建 共同的安全、寻求共同的利益、应对共同的挑战、承 担共同的责任,绝不能牺牲别国安全谋求自身所谓 绝对安全。 以上思路意在管控因人为因素所导致的 海洋安全危机,降低传统海洋安全造成的风险。 非人为因素导致的海洋安全问题更容易成为各 国共同合作解决的目标。 在面对此类海洋安全威胁 时,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凭借一己之力妥善应对海 上安全挑战,而是有赖于国际社会群策群力、协同治 理、共同解决。 全球海洋事务整体性、综合性的特 点,需要各国从全球治理的格局出发,从整体角度审 视海洋安全问题。 在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感召 下,各国应当基于共同目标,不断提升海洋安全合作 的层级,增强安全合作的可行性和执行力,共同抵御 安全威胁、预防安全风险、解决安全问题,从而实现 共享收益、共担风险、统筹兼顾, [4] 在共同解决安全 问题的同时,实现人海和谐的目标。 维护海洋安全对于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也 能起到反向促进作用。 “共谋海洋安全” 是海洋命 运共同体理念的重要组成部分,各国基于对海洋安 全的落实,也能反过来促进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构 建。 海洋安全问题的解决能够为海洋命运共同体理 念的实施奠定基础与前提,提供有益借鉴,增强理念 的说服力,提升理念的影响力,为理念的适用提供更 多实例,并能不断丰富其内涵。 因此,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与维护海洋安 全之间存在逻辑一致性,并不存在逻辑断裂。 海洋 命运共同体理念在海洋安全领域的运用也标志着全 球海洋治理的基本范式正在发生深刻变化。 各国从 注重海洋权利的竞争与博弈,逐渐转变为更注重海 洋利益的平衡与在多领域开展合作。 海洋命运共同 体理念为各国携手应对共同的安全挑战提供了可行 的路径,也彰显出中国愿意与世界各国共同维护海 洋和平与安宁,实现合作共赢的大国责任和担当。 二、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在维护海洋安 全中体现出中国特色 与西方传统海洋强国长期发展海洋文化与海洋 战略不同,中国作为传统陆权国家,提出海洋治理理 念具有标志性意义,反映出中国国家总体发展思路 和战略布局正在发生深刻变化,不仅注重海洋事业 的发展,而且将视野从近海防御扩展至远海防卫,反 映出新时代中国海洋观的转变与成熟。 这种转变引 发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 个别国家将其解读为, 中国通过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实施雄心抱负,以此 获取海洋战略竞争优势,挑战传统海洋强国的地位 和权威。 这种担忧主要出于主观臆想。 与这些国家 将本国海洋发展利益凌驾于他国的海洋利益之上的 做法不同,中国更加注重引导海洋竞争沿着良性轨 道开展,以普遍、平等、包容的海洋理念共同促进海 洋发展,搭建国家与全球海洋治理间的桥梁。 [5] (一)避免对海洋的绝对控制,追求海洋善治与 发展 传统的海权论与西方世界的海洋思想,无论处 于何种历史时期,都体现出零和博弈、单边主义、丛 林法则等特点。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马汉的“海权
第1期 张班概：种建海洋命运兵问低与单护海洋安全的鲜证思考及实现路径 29 论”三部曲将对于海上核心通道的控制、成模的远 案，为了获取海洋利益和对海洋的有效控制面视常 洋军事力量投送，对海洋初权的争夺共同列为国家 采取的举措。 战略能力建设的核心要素，成为引导和支持海洋强 类似地，口本在对海祥安全概念的甲解中.更注 国扩大军事力量规槟，提升些响力和控制力的思想 重确保海上通道的白由使用，以更好地雏护海汗秩 基醒。后续四方传统的海权论和海洋观在此基础上 序。印度在海样安全方而的利叠集中在环境保 发展，通过追求对海洋的实际控制.对而道和重要战 护船员安全，渔业管理、资源管理.反恐法律执行、 略据点的争夺、对海洋资源的掠夺，使海洋成为大国 海军行动.威慑等方向，并将海洋领城的威极语述为 地缘战略博弈的主成场。「间 海军在和平时期的重要角色。澳大利亚将安个戴 这种观念一直延续到当代，在以美国为代表的 胁界定为“可德会对国家利登产生潜在危害性后果 传统海洋国家的观念中有体现。2007年发表，2015 的行动，特别明确了澳大利里对于以下8个种类的 年修改的21世配海权合作成略》将美国的海洋发 海洋安全可题的格外关注：在保护区开展非法的活 全政策核心表述为：前沿存在、威匮，海洋控制，力量 动、十法肋探开发自然资源，海洋污染禁止进出口 投射、人道主义授助/灾班响应、海军的战斗功能，将 未授权的海上抵达，对生物发全的妥协、海抢劫或 政策归纳为“管理全球财产与抑制共同威胁”。战 暴力行为，海上恐怖主义。东里国家对海洋安全 略特别提出，海军的前沿存在对下增屈盟同和伙伴 的关注更集中于打击海上跨国犯罪这一重要问题. 回家的关系非常必要。只要安全坏境能够基于角品 其中非传统安全的成胁增加器。但在东盟成员国层 的自由靠动而创造开的经济体系.那么就应当保 面，南海争增成为中国与东型同家改誉南海关系的 护美国白然资源，增进稳定性、友：冲笑，目应侵 重要阻碍，再加上东盟奉行“大国平衡”的对外攻 略。门这些理念成为美国海权思想的精神支柱，也反 策，引入最外回家干涉，为中国周边海城特别是南海 陕出美国增强海上力量优势的恩路始终存在。美国 问既带来不稳定因素。由此可见，各同在海洋安全 将海洋安全作为海洋治理的重婴组成部分，通过整 关注的事项中存在一定重合，在谋求共同的安全利 合国内与同际的法律，政策基础设途建设实现这一 日标。冈 叠过位中行在一定的思想基础与物质条件。但各国 2D19年类国特朗普政府发布《自由开放的印 在维护海洋安全的同时，更倾向于将白身或团体的 太：描动共同愿量》。报告提出的“白由开放的印 安全利益设在首位，造成同蒙之间的安全博弈和 太”这一理念看似洗满海洋日由，停导在国际法框架 对立。 下开展合作，实现自由开放的未来，实则希型建立起 中国在充分认而洋力量竞争，鹅穿，对立性的 基于共同价值的国家联盟0，应对海洋帽起国家对 基础上，基于对当今世界国际格局的思考，跳出单边 守成国家的桃战。在规则层面，为避免国际海洋法 主义、冷战思维权政治的思雏窠日，避免将追求 规叫的束缚，美国选择置身《公约》之外，但卸利用 对海洋的绝对控制作为发展目标，不将商上力量的 《公约》规则对抗他国正当且合法的海洋谁权行为， 排他性和海洋博弈的零和性作为唯一思路.转面将 积级推行海洋有权战略，扰乱国际海洋积序，此 努力建设海洋强国(maritime p四wer)作为发展目标， 外，美国为了推行全球海域的霸权，开堰“航行白由 追求合作，开放，共赢的海洋发展模式，构建相互尊 行动”，创造了游离于《公的》体系之外的“国际水 重、公平正文，合作共赢的新型回际关系，将超越同 域”这一概念，挑战部分国家所谓的“过度的海洋权 家利整的海洋善治作为发展目标，避免西方担忧存 利中张”，为推行国家海洋战略而促成新规则的制定 在“接背底德隋脚”的政治泛我所引发的强国必霸、 与改变。这才是美同作为真正追求海洋霸权的同 争霸必战.两败必哀的竞争模式，避免将传统海洋强 .te./wp-pariere/ip- heh/2019/11/Fre-and.0pen-In-PusTie-4Non2019.pl pc/pla03_r.p. nvptsalincmn-dl-annne cctrly。 mnerphubalne--run- linse-seruiyo 泰里Dial正u:ASELV of Mariineniy,风t:p/i/aralian-coptalicmn-d-ar- ery✉
第 1 期 张琪悦: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与维护海洋安全的辩证思考及实现路径 29 论”三部曲将对于海上核心通道的控制、成规模的远 洋军事力量投送、对海洋霸权的争夺共同列为国家 战略能力建设的核心要素,成为引导和支持海洋强 国扩大军事力量规模、提升影响力和控制力的思想 基础。 后续西方传统的海权论和海洋观在此基础上 发展,通过追求对海洋的实际控制、对海道和重要战 略据点的争夺、对海洋资源的掠夺,使海洋成为大国 地缘战略博弈的主战场。 [6] 这种观念一直延续到当代,在以美国为代表的 传统海洋国家的观念中有体现。 2007 年发表、2015 年修改的《21 世纪海权合作战略》将美国的海洋安 全政策核心表述为:前沿存在、威慑、海洋控制、力量 投射、人道主义援助/ 灾难响应、海军的战斗功能,将 政策归纳为“管理全球财产与抑制共同威胁”。 战 略特别提出,海军的前沿存在对于增强盟国和伙伴 国家的关系非常必要。 只要安全环境能够基于商品 的自由流动而创造开放的经济体系,那么就应当保 护美国自然资源,增进稳定性、震慑冲突、回应侵 略。 [7]这些理念成为美国海权思想的精神支柱,也反 映出美国增强海上力量优势的思路始终存在。 美国 将海洋安全作为海洋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整 合国内与国际的法律、政策、基础设施建设实现这一 目标。 [8] 2019 年美国特朗普政府发布《 自由开放的印 太:推动共同愿景》。 报告提出的“自由开放的印 太”这一理念看似强调海洋自由,倡导在国际法框架 下开展合作、实现自由开放的未来,实则希望建立起 基于共同价值的国家联盟①,应对海洋崛起国家对 守成国家的挑战。 在规则层面,为避免国际海洋法 规则的束缚,美国选择置身《公约》 之外,但却利用 《公约》规则对抗他国正当且合法的海洋维权行为, 积极推行海洋霸权战略,扰乱国际海洋秩序。 [9] 此 外,美国为了推行全球海域的霸权,开展“航行自由 行动”,创造了游离于《公约》 体系之外的“国际水 域”这一概念,挑战部分国家所谓的“过度的海洋权 利主张”,为推行国家海洋战略而促成新规则的制定 与改变。 这才是美国作为真正追求海洋霸权的国 家,为了获取海洋利益和对海洋的有效控制而惯常 采取的举措。 类似地,日本在对海洋安全概念的理解中,更注 重确保海上通道的自由使用,以更好地维护海洋秩 序②。 印度在海洋安全方面的利益集中在环境保 护、船员安全、渔业管理、资源管理、反恐、法律执行、 海军行动、威慑等方面,并将海洋领域的威慑描述为 海军在和平时期的重要角色③。 澳大利亚将安全威 胁界定为“可能会对国家利益产生潜在危害性后果 的行动”,特别明确了澳大利亚对于以下 8 个种类的 海洋安全问题的格外关注:在保护区开展非法的活 动、非法勘探开发自然资源、海洋污染、禁止进出口、 未授权的海上抵达、对生物安全的妥协、海盗抢劫或 暴力行为、海上恐怖主义④。 东盟国家对海洋安全 的关注更集中于打击海上跨国犯罪这一重要问题, 其中非传统安全的威胁增加⑤。 但在东盟成员国层 面,南海争端成为中国与东盟国家改善南海关系的 重要阻碍,再加上东盟奉行“大国平衡” 的对外政 策,引入域外国家干涉,为中国周边海域特别是南海 问题带来不稳定因素。 由此可见,各国在海洋安全 关注的事项中存在一定重合,在谋求共同的安全利 益过程中存在一定的思想基础与物质条件。 但各国 在维护海洋安全的同时,更倾向于将自身或团体的 安全利益放在首位,造成国家之间的安全博弈和 对立。 中国在充分认识海洋力量竞争、博弈、对立性的 基础上,基于对当今世界国际格局的思考,跳出单边 主义、冷战思维、强权政治的思维窠臼,避免将追求 对海洋的绝对控制作为发展目标,不将海上力量的 排他性和海洋博弈的零和性作为唯一思路,转而将 努力建设海洋强国(maritime power)作为发展目标, 追求合作、开放、共赢的海洋发展模式,构建相互尊 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将超越国 家利益的海洋善治作为发展目标,避免西方担忧存 在“修昔底德陷阱”的政治逻辑所引发的强国必霸、 争霸必战、两败必衰的竞争模式,避免将传统海洋强 ① ② ③ ④ ⑤ 参见 United States Government:A Free and Open Indo-Pacific,Advancing a Shared Vision,访问网址:https: / / www. state. gov / wp-content / uploads/ 2019 / 11 / Free-and-Open-Indo-Pacific-4Nov2019. pdf。 参见 Cabinet Office:The Basic Plan on Ocean Policy,Phase III,访问网址:https: / / www8. cao. go. jp / ocean / english / plan / pdf / plan03_e. pdf。 参见 Prakash Gopal:India’s Conceptualization of Maritime Security,访问网址:https: / / amti. csis. org / australias-conceptualization-of-maritimesecurity。 参见 David Letts:Australia’ s Conceptualizations of Maritime Security,访问网址:https: / / amti. csis. org / australias-conceptualization-of-maritime-security。 参见 Dita Liliansa:ASEAN Conceptualizations of Maritime Security,访问网址:https: / / amti. csis. org / australias-conceptualization-of-maritimesecurity
30 巾国海商法研究 第33卷 同与新兴海洋力量之间的关系视为完争和对立关 自2014年中同首次提出同家总体安全观以来，这一 系。正如中国在多个国际场合反复强调的，无论国 国家安全体系已经连渐发展成为望16种回家安 际局势怎样演变，中国笔不称霸，而是持续塑造世界 全的综合檀念。国家总体安全凝中包含的政治安 和平、实现世界和平发辰。这一观念成为新时期中 全、回土安全，军事安全，经济安全、生态安全、资源 同构建海洋思想与海洋文化的一部分，也是中国从 安个、核安个深海安个能够适用于维护海洋安个领 传统的基于陆地的国家转变为陆形兼备的国家的进 城，有局于构建互信，互利、平等、协作的新海洋安 程巾，塑造中问海洋发展的新特色。 全观。 「二】据弃竟争与排他性，提倡普遍、平等、包 2015年9月，习近平主席出席第七十届联合国 客性 大会一段性辞论并在讲话中提出：“我们要辉弃一切 不同于大航海时代海洋强回注重对海洋的笔对 形式的冷成思维，树立共司综合、合作，可特续发全 控制，有别于当代海洋大国在战略竟争中弦化军事 的新观念。”《们可见.国家总体安全观不仅与构建海 同型、都张势力范周，维护盟友安全，海洋命运共同 洋运共司体理念中维护海洋和平安宁的核心观念 体理念致力于构建和平、合作、包容、和谐的环境，通 相一致.而目与建设新限同际关系中相互尊重，公平 过实地该理念达成各国的共同岛望，实观全球海洋 正义、合作共嘉的理念相契合，从而实现雏护国家安 安全治理的日标。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菁遍，平 全与构建新型国际关系的协测统一。 等，包容性主夏表现在以下方向面。一是不对意识形 以全球汾理理念和国家总体安全现作为支撑 态设限。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破解意识形态的对 海洋命运共问体理念能修实现国家治理与全球治理 立，避免将国家的攻治体制作为判断是否将其第人 的协刺统一。中国在维护本国海洋安全、挥动海洋 海洋安全合作范聊的前楼条件。二是不对与华关系 发展与海洋治理的遗程中，也能对全球海洋安全的 设限。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从未将他国与中国的双 制度建设与规范绍造起到积极促进作用，努力建立 边关系作为推进海洋事务合作的前提条件。以上两 和维护普通安全的国际海洋新秩序，为全球海洋安 点反块出海洋合作具有包容性特征。三是不对地用 全的改善创造了新的机遇，并在此过程中促透海洋 范田设限。中国从未将非周边回家与内陆回和海洋 和平和可持续发展。积极推动全球海洋安全治理 不利国排除在合作范巴之外，反缺出海洋命运共同 既是中国国家发展战路实施的重要构成和现实任 体下的合作具有普避性。四是不对发展程度设限。 务，也是全球海洋安全汾理开展和取得实际成效的 中国避免将发展中国家与欠发达国家排除在合作范 实际需要，[最终有助于实现国家海洋事业的发展 国之外，直正体现出合作的平等性。以上四个特征 与全球海洋治理的协渊统一。 反典出中国为扩大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共识，建 三、构建海洋命运共问体理念是维护海 文最泛的合作对象，寻求国际社会更多的甲解与 支诗，最大限度地求同存异，避免彩成一同交全而他 洋安全的有效路径 国不安全，一部分回家安全而另一部分国家不安全 海洋命运共同体甲念不仅仅是“清谈馆”，更应 的局面：不倦以纸性别国安全而求白身所谓的绝 当切实落地，具有可行性与可操作性。海洋命运共 对发全。回 同体理念应当饱够为规则的制定和落实，副度的建 (三]实现国京海洋安全与全球海洋利益的协 设和完善提供方向性指导，并且针对可能出现的新 调统一 情况和语到的新问题提供解决方案。) 国家和间际海洋治理不仅是平行线，也有机会 尽管而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受众是全人类，但 形成良性的双线互动，其连接点有两个：第一个连接 由于主权回家和国际组织共同构成回乐杜会最重罗 点是已经达成国际社会共识的~全球治理理念”。 的主体.能够作为理念落实中最有效的主体。在军 中国将国家海洋发展理多与实现全球海洋治理相结 事层面.各国发挥海上式装力量的作用，通过海军外 合，将排护国家海洋安全与维护全球海汗安全相淡 交为维护回家和国际社会的海洋安全提供有力的保 一，将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作为实现全球海洋 陈：在执法层面，通过海警、海事局层面的交流与合 治理目标的中国路径，最终实现国家与全球的海洋 作，共同推进海上行政执法合作：在同际组织尽层面。 安全和海洋治再的协调统一。第二个连接点是运用 利用既有合作平台成根君实际需要构建新的平台， 下构建海洋命运共司体的中国的国家总体安全观。 增进对话与合作，实观危机管控，增强信心与信任
30 中 国 海 商 法 研 究 第 33 卷 国与新兴海洋力量之间的关系视为竞争和对立关 系。 正如中国在多个国际场合反复强调的,无论国 际局势怎样演变,中国绝不称霸,而是持续塑造世界 和平、实现世界和平发展。 这一观念成为新时期中 国构建海洋思想与海洋文化的一部分,也是中国从 传统的基于陆地的国家转变为陆海兼备的国家的进 程中,塑造中国海洋发展的新特色。 (二) 摒弃竞争与排他性,提倡普遍、平等、包 容性 不同于大航海时代海洋强国注重对海洋的绝对 控制,有别于当代海洋大国在战略竞争中强化军事 同盟、扩张势力范围、维护盟友安全,海洋命运共同 体理念致力于构建和平、合作、包容、和谐的环境,通 过实施该理念达成各国的共同愿望,实现全球海洋 安全治理的目标。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普遍、平 等、包容性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一是不对意识形 态设限。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破解意识形态的对 立,避免将国家的政治体制作为判断是否将其纳入 海洋安全合作范畴的前提条件。 二是不对与华关系 设限。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从未将他国与中国的双 边关系作为推进海洋事务合作的前提条件。 以上两 点反映出海洋合作具有包容性特征。 三是不对地理 范围设限。 中国从未将非周边国家与内陆国和海洋 不利国排除在合作范围之外,反映出海洋命运共同 体下的合作具有普遍性。 四是不对发展程度设限。 中国避免将发展中国家与欠发达国家排除在合作范 围之外,真正体现出合作的平等性。 以上四个特征 反映出中国为扩大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共识,建 立最广泛的合作对象,寻求国际社会更多的理解与 支持,最大限度地求同存异,避免形成一国安全而他 国不安全,一部分国家安全而另一部分国家不安全 的局面;不能以牺牲别国安全而谋求自身所谓的绝 对安全。 [10] (三)实现国家海洋安全与全球海洋利益的协 调统一 国家和国际海洋治理不仅是平行线,也有机会 形成良性的双线互动,其连接点有两个:第一个连接 点是已经达成国际社会共识的“全球治理理念”。 中国将国家海洋发展理念与实现全球海洋治理相结 合,将维护国家海洋安全与维护全球海洋安全相统 一,将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作为实现全球海洋 治理目标的中国路径,最终实现国家与全球的海洋 安全和海洋治理的协调统一。 第二个连接点是运用 于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的中国的国家总体安全观。 自 2014 年中国首次提出国家总体安全观以来,这一 国家安全体系已经逐渐发展成为涵盖 16 种国家安 全的综合概念。 国家总体安全观中包含的政治安 全、国土安全、军事安全、经济安全、生态安全、资源 安全、核安全、深海安全能够适用于维护海洋安全领 域,有助于构建互信、互利、平等、协作的新海洋安 全观。 2015 年 9 月,习近平主席出席第七十届联合国 大会一般性辩论并在讲话中提出:“我们要摒弃一切 形式的冷战思维,树立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安全 的新观念。” [11]可见,国家总体安全观不仅与构建海 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中维护海洋和平安宁的核心观念 相一致,而且与建设新型国际关系中相互尊重、公平 正义、合作共赢的理念相契合,从而实现维护国家安 全与构建新型国际关系的协调统一。 以全球治理理念和国家总体安全观作为支撑,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能够实现国家治理与全球治理 的协调统一。 中国在维护本国海洋安全、推动海洋 发展与海洋治理的进程中,也能对全球海洋安全的 制度建设与规范塑造起到积极促进作用,努力建立 和维护普遍安全的国际海洋新秩序,为全球海洋安 全的改善创造了新的机遇,并在此过程中促进海洋 和平和可持续发展。 积极推动全球海洋安全治理, 既是中国国家发展战略实施的重要构成和现实任 务,也是全球海洋安全治理开展和取得实际成效的 实际需要, [12]最终有助于实现国家海洋事业的发展 与全球海洋治理的协调统一。 三、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是维护海 洋安全的有效路径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不仅仅是“清谈馆”,更应 当切实落地,具有可行性与可操作性。 海洋命运共 同体理念应当能够为规则的制定和落实、制度的建 设和完善提供方向性指导,并且针对可能出现的新 情况和遇到的新问题提供解决方案。 [13] 尽管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受众是全人类,但 由于主权国家和国际组织共同构成国际社会最重要 的主体,能够作为理念落实中最有效的主体。 在军 事层面,各国发挥海上武装力量的作用,通过海军外 交为维护国家和国际社会的海洋安全提供有力的保 障;在执法层面,通过海警、海事局层面的交流与合 作,共同推进海上行政执法合作;在国际组织层面, 利用既有合作平台或根据实际需要构建新的平台, 增进对话与合作,实现危机管控,增强信心与信任
第1期 张琪悦，：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与单护海详安全的楫证恶考及实现路径 31 (一】军事层面：海军外交与和平运用将发挥重 能力的关键。海洋执法是海洋立法与法律实施之可 要的作用 的桥梁，对于实既海洋治理将发挥重要作用。作为 2019年4月23口，在青岛集体会见应道出席中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提议同，中问始终将海上执 回人民解放军海军成立70周年多国海军活动的外 法能力建设摆在突出位置，使行政主体的责任更加 方代表团固长时，习近平主席首次提出海洋命运共 明确，头法过程更加规范.既要使执法能力得到实质 同休这一重罗理念。提出的场合意味着海洋命运 增长，也要在合理限度下降低行政执法的成木：同 共同体理念的贯阿落实有找于发挥海不的重要作 时，积做开展攻府层而海上执法力量的交流合作。 用。海军作为国家海上力量主体，对于雏护商洋和 例如，2016年10月，当事律宾单方而提起的南 平安宁和良好秩序负有重要责任，特别是能够排护 海仲载案州落下帷幕，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访华期 国家统一、须上主权，保障海洋权利.有效预防和過 间，与中国海第局共同签署《中国海奢局和菲律宾海 剂来自海上的潜在威助，有效应对区域和全球的海 岸奢卫以关于建立海警海上合作联合委员会的凉解 洋冲突。)海军也是适宜执行国家对外政策的工 备忘录》，针对海上安全拍理展开积极合作，探索海 具。海军外交能第减为实现海洋和平，安全与良好 上合作机制的构建，管控长期以来因“法律战”所造 秩序的重要途径。各回积极探索海军力量的非战争 成的危机。07年11月，在中非海警的首次T作 运用，限制海军以非和平的目的使用武器，仅在必要 会骄中，两国明确提出共可致力于打造“海上安全命 情况下保留责慢性外交的可能性，有助于发挥海军 运共问体”，能够起到加强海上联系，实现危机管 在堆护海洋和平稳定中的积极作用。 控的作用。 在海浮命运共同休理念的指引下，海军可以通 随着中国与网边邻回海上执法活动的事项和范 过以下路径实现雏护海洋安全的月标。一是通过联 骑不断拓宽，执法机构因业务联系而开展的交蓬，培 合军事演习起到的预防性外交的作用，减少战路误 训、合作也将在海洋防灾减灾，海上搜寻数助、海上 州增进信心与信任强化合作并羽化战略冲突。 公共产品提供，海上联合头法等领域发挥作用。各 二是开展海军假與友好访问间，海军领导人互访和人 国通过海上行政执然力量的联铬，交往与合作，有效 贞交流，而上军事行动与潍和行动，深化与友好国家 传播善意减少冲突与对立，【切共筑海上安全 海军间的联系。三是通过保摩国际航道发全，提供 【三]责任层面：中国主动承担提供公共产品的 更多的海上公共服务，共同应对海上安全威悲。【测 大国责任 四是不厮扩大与深化海上安全合作，特别是因绕国 命运共同体理念既包含一安全共同体”“利益头 际维和，救灾教援、海上反器，反海隆等海洋公共安 同体”含义，也具有“责任共同体”的内辆。非传统 全额城.酒过远洋护航，联合独教、震慑性外交等方 安全是各回共同前临的挑战。海洋氧域安全类的公 式，有效起到峰护海洋安全的作用，圆 共产品与公共服务的需求量大，但也始终而临总量 例如，白20g年以来，中国海军的亚丁湾护航 供给不足，分布结构失衡，使用不尽合理的情况。 行动有效震极打击了海整行动，保护过往船只安全， 任何国家挥不能凭一己之力解决这些问题。 通过海军外交树立了良好的园际形象。中同根据同 中同在挑出海洋治理理念后，主动承担起对回 际规则与授权，在回家管辖范围外的水域行使非传 义务”，破解了“金德尔伯格陷讲”中预设的国家自 统安全的任务，为维护海洋安全尽到人同责任，这样 身发展壮人的同时，未能承相起与之相匹配的公共 的方式得到了可际社会的高度称赞，1与中同海军 产品与同际责任的困境。相反，中同积极组负起与 力量的和平运用形成鲜明对比.美回国防部2020年 国家使力相匹配、与实乐需要相英合的全球安全治 出反的（军事及相关术计问典》以“建立和雏护海洋 理公共产品，承担起雏护全世界海洋安全的国际责 控制”作为海军定位，期待海军力量有能力“毁灭敌 任和义务。 国海军力量，压制敌回海上贸易，保护重要海上航 中同桃供的国际公共产品包括物质类和精神 道，建立军华优先性”【列其强司争取绝对优势与建 类。物质类休现在中国西过南海岛裤建设活动修建 立海上控制的核心日标，是建立海上葡权的体现。 大灯塔，风向标，为海上瘦板、防安诚灾，就行安 「二]执法层面：海上执法合作成为管控危机的 全、渔业生产，海洋科研提供同际公共服务与保 有效途径 障：通过“北斗“卫星导航系统，实现雏护海上安 海洋执法力量的高效运作是提升河洋安全治理 全，稳定，航行自由的目的。桔神性的公共产品表现
第 1 期 张琪悦: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与维护海洋安全的辩证思考及实现路径 31 (一)军事层面:海军外交与和平运用将发挥重 要的作用 2019 年 4 月 23 日,在青岛集体会见应邀出席中 国人民解放军海军成立 70 周年多国海军活动的外 方代表团团长时,习近平主席首次提出海洋命运共 同体这一重要理念。 [14]提出的场合意味着海洋命运 共同体理念的贯彻落实有赖于发挥海军的重要作 用。 海军作为国家海上力量主体,对于维护海洋和 平安宁和良好秩序负有重要责任,特别是能够维护 国家统一、领土主权,保障海洋权利,有效预防和遏 制来自海上的潜在威胁,有效应对区域和全球的海 洋冲突。 [15] 海军也是适宜执行国家对外政策的工 具。 海军外交能够成为实现海洋和平、安全与良好 秩序的重要途径。 各国积极探索海军力量的非战争 运用,限制海军以非和平的目的使用武器,仅在必要 情况下保留震慑性外交的可能性,有助于发挥海军 在维护海洋和平稳定中的积极作用。 在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指引下,海军可以通 过以下路径实现维护海洋安全的目标。 一是通过联 合军事演习起到的预防性外交的作用,减少战略误 判、增进信心与信任,强化合作并弱化战略冲突。 [16] 二是开展海军舰艇友好访问、海军领导人互访和人 员交流、海上军事行动与维和行动,深化与友好国家 海军间的联系。 三是通过保障国际航道安全,提供 更多的海上公共服务,共同应对海上安全威胁。 [17] 四是不断扩大与深化海上安全合作,特别是围绕国 际维和、救灾救援、海上反恐、反海盗等海洋公共安 全领域,通过远洋护航、联合搜救、震慑性外交等方 式,有效起到维护海洋安全的作用。 [18] 例如,自 2008 年以来,中国海军的亚丁湾护航 行动有效震慑打击了海盗行动,保护过往船只安全, 通过海军外交树立了良好的国际形象。 中国根据国 际规则与授权,在国家管辖范围外的水域行使非传 统安全的任务,为维护海洋安全尽到大国责任,这样 的方式得到了国际社会的高度称赞。 [19] 与中国海军 力量的和平运用形成鲜明对比,美国国防部 2020 年 出版的《军事及相关术语词典》以“建立和维护海洋 控制”作为海军定位,期待海军力量有能力“毁灭敌 国海军力量,压制敌国海上贸易,保护重要海上航 道,建立军事优先性”, [20]其强调争取绝对优势与建 立海上控制的核心目标,是建立海上霸权的体现。 (二)执法层面:海上执法合作成为管控危机的 有效途径 海洋执法力量的高效运作是提升海洋安全治理 能力的关键。 海洋执法是海洋立法与法律实施之间 的桥梁,对于实现海洋治理将发挥重要作用。 作为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提议国,中国始终将海上执 法能力建设摆在突出位置,使行政主体的责任更加 明确,执法过程更加规范,既要使执法能力得到实质 增长,也要在合理限度下降低行政执法的成本;同 时,积极开展政府层面海上执法力量的交流合作。 例如,2016 年 10 月,当菲律宾单方面提起的南 海仲裁案刚落下帷幕,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访华期 间,与中国海警局共同签署《中国海警局和菲律宾海 岸警卫队关于建立海警海上合作联合委员会的谅解 备忘录》,针对海上安全治理展开积极合作,探索海 上合作机制的构建,管控长期以来因“法律战”所造 成的危机。 [21] 2017 年 11 月,在中菲海警的首次工作 会晤中,两国明确提出共同致力于打造“海上安全命 运共同体”, [22]能够起到加强海上联系、实现危机管 控的作用。 随着中国与周边邻国海上执法活动的事项和范 畴不断拓宽,执法机构因业务联系而开展的交流、培 训、合作也将在海洋防灾减灾、海上搜寻救助、海上 公共产品提供、海上联合执法等领域发挥作用。 各 国通过海上行政执法力量的联络、交往与合作,有效 传播善意、减少冲突与对立, [23]共筑海上安全。 (三)责任层面:中国主动承担提供公共产品的 大国责任 命运共同体理念既包含“安全共同体” “利益共 同体”含义,也具有“责任共同体” 的内涵。 非传统 安全是各国共同面临的挑战。 海洋领域安全类的公 共产品与公共服务的需求量大,但也始终面临总量 供给不足、分布结构失衡、使用不尽合理的情况。 [24] 任何国家都不能凭一己之力解决这些问题。 中国在提出海洋治理理念后,主动承担起“对世 义务”,破解了“金德尔伯格陷阱” 中预设的国家自 身发展壮大的同时,未能承担起与之相匹配的公共 产品与国际责任的困境。 相反,中国积极担负起与 国家能力相匹配、与实际需要相契合的全球安全治 理公共产品,承担起维护全世界海洋安全的国际责 任和义务。 中国提供的国际公共产品包括物质类和精神 类。 物质类体现在中国通过南海岛礁建设活动修建 大型灯塔、风向标,为海上搜救、防灾减灾、航行安 全、渔业生产、 海洋科研提供国际公共服务与保 障; [25]通过“北斗”卫星导航系统,实现维护海上安 全、稳定、航行自由的目的。 精神性的公共产品表现
32 中国海商法研凳 第33表 为中国不麻迷出全球治型和海洋治理理念。这些理 式实际上是将中国梗为对美同霸权力量的威册，将 念是基于对国际形势的断，经过充分论证，具有理 正在畅起的中国力量视为对区域和全球的威册，反 论价值与实我可行性的方案，也是中国积极承担国 而将以美国为首的政治暖盟视为区域和平，稳定、紧 际责任的体现。 荣、自由的保护者。在这样的叙事所度下，中国被定 日前.全球公共产品供给体系仍面临不少误民， 位为梳成四方同家作为全球主导力量的革命力量。 例如政治敏感度较低的领城的产品较多，敏感度较 正努力成长为这城和全球的领导者的角色，始迩保 高的领域的产品相对较少：近岸海域的产品较多、国 持对外投射硬实力的风险和咸胁。一旦这种局而得 家管辖范图外海域的产品相对较少，)为完善国际 到国际社会的默许，类国及其盟国就将采取透一步 公共产品的提供，实现构建海洋命运共可体的月标， 行动，“平衡”巾国在国际杜会的力量，以强化“基于 中国将对如下种类的公共产品远行重点积累：海洋 规则的同际秩序”为名义.保障以美同作为主导的全 就道测量，异航与海图绘制.海洋气象有报与白然环 球秩序，经济休系，军事联盟、或治柜架。将中国的 境监测，海洋卫尿通讯，海洋应急救援。各国在上 和平发展曲解为中国制造威胁，将成为商洋命运共 述议题上提供国示公共产品与服务，有助于推动全 同休理念在回际社会操广的重要阻得。到 球善治，更好地实现维护海洋安全的月标。 【三】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需要协调各国利益 四、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面临的因境 差异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②无论在理念构建还足在实 各同海洋文化和国家制度千差万别，表现为在 我运用中均存在不少困境，成为制约其未米发晨的 安全领域关注的重点不同，安全利登和实际诉求也 重要因肃，有待后装完善和解茯。这些困境包括前 多种多样，不可的主权国家在海洋安全须域存在意 文挑及的各同在海洋领城开展战略党争和资源争夺 愿分散化.诉求差异化，方式多样化的特点。各国所 的现状与海洋命运具同体理念存在矛店和冲突.以 处的发腰阶段不同，国家实力，科技水平，发展规模 及各国需要共同应对的海洋问圈层出不穷，由此为 存在差距，海洋治理能力和水平参差不齐，在国家利 海洋命运共司体理念的实途增加了难度。不仅如！ 登与行为方式上存在差异，再加上回家行动也受到 此，从海洋命运共同体用念的构建到具体落实之间 国内法制的，由此对协测国滚之问的海洋安全利登 还有漫长的距离。在该理念排进的过程中，如何协 造成阳碍 调不同国家的利益，成为现阶段中回应对的重点。 例如在南海沿岸国中，越南、菲律宾强测避免因 【一】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仍需进一步构建与 单边行动政变地区现状，马来西重，文荣更加注重满 完善 足经济利登，印度尼西业因所处特球地理位置更强 海洋命运共同体甲念作为中同提出的全球海洋 调维护海上航道安全。为北，在观念层而，各国应当 治逆理念.在国家领导人的讲话中反复是及，并第一 尽一切努力寻求敏大共识，探索更多的共问利登，明 时间得到多国海军高官的支特与媒体的肯定性报 商更多的共同日标，以此作为开展海洋安个合作的 道。虽然各回官方声明中对于海洋命运共同休理念 思想基础。在能力层面，各同可根据实际需求.共同 背后所体现的价值规表示支持，但仍然瘫以将其作 增强海洋能力建设，深入推选海洋安个治理。在国 为国际社会普避格守的原则和行为规范。海洋命运 内因求层面，各同应当明确海洋安全合作在同家整 共同体理念日前仍然缺乏国际社会的认同和积极响 体战略布局中的定位和作用，并在此基础上协蜀国 应，也对后续对外工作的开展造成阻研。究其原因， 内政策与国际合作，在达成共识的前提下，推动国际 部分源自于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内通和制度的构 合作的顺利开晨。 建尚未完成，不仅容易导致国际社会对于该理念的 五、海洋命运共同休理念所处因境的破解 甲解仅停留于表面，缺乏深入分析，也不利于国际社 为解决上述.海洋命运共同理念的构建与 会围绕该理念开极甲论研究、制度转化以及实跳 落实需要强化国际社会对海洋命运共同体用念的共 格实。 识和身份认同：增强协调分垃的能力，在此过程中增 【二]外界担忧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制适中国 进他国对于中回海洋治理理念的理解与信任，站在 威助 全球化的格局和视野处理何题，是免因过度注重 外界存在担忧的声音，认为中国提出海洋命运 身利检，或依的特定的利益因体，导致国际格局的割 共同体理念，实则意在制造中国威助。这种叙事方 裂，从而影响全球海洋交全合作的作用和效果
32 中 国 海 商 法 研 究 第 33 卷 为中国不断提出全球治理和海洋治理理念。 这些理 念是基于对国际形势的判断,经过充分论证,具有理 论价值与实践可行性的方案,也是中国积极承担国 际责任的体现。 目前,全球公共产品供给体系仍面临不少误区, 例如政治敏感度较低的领域的产品较多、敏感度较 高的领域的产品相对较少;近岸海域的产品较多、国 家管辖范围外海域的产品相对较少。 [26] 为完善国际 公共产品的提供,实现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的目标, 中国将对如下种类的公共产品进行重点积累:海洋 航道测量、导航与海图绘制、海洋气象预报与自然环 境监测、海洋卫星通讯、海洋应急救援。 [27] 各国在上 述议题上提供国际公共产品与服务,有助于推动全 球善治,更好地实现维护海洋安全的目标。 四、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面临的困境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无论在理念构建还是在实 践运用中均存在不少困境,成为制约其未来发展的 重要因素,有待后续完善和解决。 这些困境包括前 文提及的各国在海洋领域开展战略竞争和资源争夺 的现状与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存在矛盾和冲突,以 及各国需要共同应对的海洋问题层出不穷,由此为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实施增加了难度。 不仅如 此,从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构建到具体落实之间 还有漫长的距离。 在该理念推进的过程中,如何协 调不同国家的利益,成为现阶段中国应对的重点。 (一)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仍需进一步构建与 完善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作为中国提出的全球海洋 治理理念,在国家领导人的讲话中反复提及,并第一 时间得到多国海军高官的支持与媒体的肯定性报 道。 虽然各国官方声明中对于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 背后所体现的价值观表示支持,但仍然难以将其作 为国际社会普遍恪守的原则和行为规范。 海洋命运 共同体理念目前仍然缺乏国际社会的认同和积极响 应,也对后续对外工作的开展造成阻碍。 究其原因, 部分源自于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内涵和制度的构 建尚未完成,不仅容易导致国际社会对于该理念的 理解仅停留于表面,缺乏深入分析,也不利于国际社 会围绕该理念开展理论研究、制度转化以及实践 落实。 (二)外界担忧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制造中国 威胁 外界存在担忧的声音,认为中国提出海洋命运 共同体理念,实则意在制造中国威胁。 这种叙事方 式实际上是将中国视为对美国霸权力量的威胁,将 正在崛起的中国力量视为对区域和全球的威胁,反 而将以美国为首的政治联盟视为区域和平、稳定、繁 荣、自由的保护者。 在这样的叙事角度下,中国被定 位为挑战西方国家作为全球主导力量的革命力量, 正努力成长为区域和全球的领导者的角色,始终保 持对外投射硬实力的风险和威胁。 一旦这种局面得 到国际社会的默许,美国及其盟国就将采取进一步 行动,“平衡”中国在国际社会的力量,以强化“基于 规则的国际秩序”为名义,保障以美国作为主导的全 球秩序、经济体系、军事联盟、政治框架。 将中国的 和平发展曲解为中国制造威胁,将成为海洋命运共 同体理念在国际社会推广的重要阻碍。 [28] (三)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需要协调各国利益 差异 各国海洋文化和国家制度千差万别,表现为在 安全领域关注的重点不同,安全利益和实际诉求也 多种多样,不同的主权国家在海洋安全领域存在意 愿分散化、诉求差异化、方式多样化的特点。 各国所 处的发展阶段不同,国家实力、科技水平、发展规模 存在差距,海洋治理能力和水平参差不齐,在国家利 益与行为方式上存在差异,再加上国家行动也受到 国内法制约,由此对协调国家之间的海洋安全利益 造成阻碍。 例如在南海沿岸国中,越南、菲律宾强调避免因 单边行动改变地区现状,马来西亚、文莱更加注重满 足经济利益,印度尼西亚因所处特殊地理位置更强 调维护海上航道安全。 为此,在观念层面,各国应当 尽一切努力寻求最大共识,探索更多的共同利益,明 确更多的共同目标,以此作为开展海洋安全合作的 思想基础。 在能力层面,各国可根据实际需求,共同 增强海洋能力建设,深入推进海洋安全治理。 在国 内因素层面,各国应当明确海洋安全合作在国家整 体战略布局中的定位和作用,并在此基础上协调国 内政策与国际合作,在达成共识的前提下,推动国际 合作的顺利开展。 五、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所处困境的破解 为解决上述问题,海洋命运共同理念的构建与 落实需要强化国际社会对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共 识和身份认同;增强协调分歧的能力,在此过程中增 进他国对于中国海洋治理理念的理解与信任,站在 全球化的格局和视野处理问题,避免因过度注重自 身利益,或依赖特定的利益团体,导致国际格局的割 裂,从而影响全球海洋安全合作的作用和效果
第1期 张班悦：种建海洋伞连兵问依与单护海洋安全的鲜证思考及实现路径 33 「一]理念构建：完善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体系 同休理念已经连续五年写人联大决议中，成为用以 的构建 解决具体回乐问题的迅念。作为人奚命运具同体理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提出，规则的制定，实施 念在海洋领城的适用，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也可以 的细化、制度的落实秩序的构建，可进过国家出台 遵循前者推广的思路，在国际场合反复发声，争取史 概念性文件或预布白皮书完成。一是增强海洋命运 大范而的共识。 共同体理念本身的体系化建设，明确其主要内容，实 第三，为使外宜工作利推进，中国可以设置阶 施意图，法律基础，实践方式，评价体系、倾期目标， 段性的目标，循序渐进地扩大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 使内涌更丰富和完善。二是探索海洋命运共同体理 的实临范因。对此，可以参考中国提出的和平共处 念落实的路径，包暂考虑在该理念项下是香应当提 项原则的外交货策得到回际社会认同响应的过 供政策支持，建立配套的法律制度予以规范。三是 程：先与邻国从解决具体可题人手，推动而洋命运共 强化积极正向的宣传效果，增强外界的理解与信任， 问体理念在中国周边国家笔行，增强其实我价值和 威少误解和误判。四是推动制度对接，推动海洋命 可操作性：开极区蚊小多边海洋安全合作，加强与周 运共同体理念与国际社会已经达成广泛共识的 边国家的互相理解与信任，将周边衔域打造成构建 “21世纪海上丝测之路”“蓝色伙伴关系”相协测，与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试验田：扩大海洋发全合作 同际法烧则相协谨，促进海上互联互通和各须蚊务 范用，增强海洋伦运共同体理念适用的广泛性，得到 实合作，推动蓝色经济发展.促进海洋文化交隐.共 更加广泛的认同：在推动信任机制构建的同时.促进 可增进海洋衙祉。中国将积极发挥现有合作机制的 双多边海洋安全合作的有效实范，【)使其发挥预期 作用，拓展合作项目的实施范以、路径与可能性，使 作用。长此以往，中国提出的海洋治理理念将被国 其得到有效贯制落实，产生更多积板的合力。 际杜会理解和接受，量终成为处理海洋问瓶和规范 (二)思想认同：逐渐争取国际社会理解认同 国际关系的重要准则。 由于各国的驰缘结构，民贱习性，海洋战略不 [三)利益协调：适用海详命运共问体理念协调 同，海洋文化和海洋发晨理念存在差异。中同基于 不问国家利益 共同思想，共同身份、共同发展及传统文化构建的海 海洋治理主体的多元化与利益的热异化特征决 洋命运共可体班念与绝大多数回家将本国意志作为 定了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多的实使需要对各国利益予 海洋政策的出发点，以竞争和博弈的思路对待海洋 以协罚.才有助于形成互相协问合作的有效机制。 发展与海洋治理的主张存在差异。即使面对全球公 尽管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并不能直接推动国际规则 域的共同问题，特别足可组鞋及本国利益的何题，大 的落实，也不组直接提供有效的合作机制，但能从观 多数国家也史倾向于将白身利益故在首位，运用竞 念层面协调各国的利登：协调国际和区域规则，有效 争、博弈、对守的思维看待问概，对待合作仍然存在 利用国际和民城组织机构，落实国家之间双多边海 动力和意愿不足的情形。这是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 洋安全合作机制.推动法律规则与组织制度的有效 在思想同维度上而临的闲境。对此，可以尝试从 实范。 以下路径予以解决。 在观念层面，首先，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但导各 第一，从国际社会已经达成泛共识的全球治 国树立大局观念和大局宽识，据序狭陵的利己主义 理理念入手，将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构建视为全 和博年对立的思雏局限，树立海洋治理的共问理想 球治理理念在海洋领域的体现，成为中国运用多边 明确面对海洋问题的共司责任，解决海洋治理的共 思路和多样化路径解决海洋问题的路径。海洋命运 同排战，实观共相海洋风险的发全机制。其次，海洋 共同体理念作为中园实现全球海洋治理日标的中同 命运共同体型念被各同座性地看待差异，树立求 路径，也成为中国为实现全球治理这一普世价值和 同行异的理念，寻求最大公约数，加强共识的稳定 共同理想所贡批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性，为实现共同价值和共同利登莫定基留。再次，海 第二，从已受逐渐得到国际社会认可的人类命 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牧提各国平衡好大回与小国，处 运共同体理多人手，格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作为人 在不同发展阶段国家问的权利分配，辩证地看待当 类命运共司体理，念这一综合性概念在海洋威的运 前利鉴与长运刊登，特别是在议题设置、资源分配 用。人类命运共同体甲念得到回际社会认同也经历 规则制定等问菌上，能够允分反映出发展中回家的 了循序新进的过程。2017年至2021年，人类命运共 利益关切，实见各国家和团体之间的利益平衡，增进
第 1 期 张琪悦: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与维护海洋安全的辩证思考及实现路径 33 (一)理念构建:完善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体系 的构建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提出、规则的制定、实施 的细化、制度的落实、秩序的构建,可通过国家出台 概念性文件或颁布白皮书完成。 一是增强海洋命运 共同体理念本身的体系化建设,明确其主要内容、实 施意图、法律基础、实践方式、评价体系、预期目标, 使内涵更丰富和完善。 二是探索海洋命运共同体理 念落实的路径,包括考虑在该理念项下是否应当提 供政策支持,建立配套的法律制度予以规范。 三是 强化积极正向的宣传效果,增强外界的理解与信任, 减少误解和误判。 四是推动制度对接,推动海洋命 运共同体理念与国际社会已经达成广泛共识的 “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蓝色伙伴关系”相协调,与 国际法规则相协调,促进海上互联互通和各领域务 实合作,推动蓝色经济发展,促进海洋文化交融,共 同增进海洋福祉。 中国将积极发挥现有合作机制的 作用,拓展合作项目的实施范围、路径与可能性,使 其得到有效贯彻落实,产生更多积极的合力。 (二)思想认同:逐渐争取国际社会理解认同 由于各国的地缘结构、民族习性、海洋战略不 同,海洋文化和海洋发展理念存在差异。 中国基于 共同思想、共同身份、共同发展及传统文化构建的海 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与绝大多数国家将本国意志作为 海洋政策的出发点,以竞争和博弈的思路对待海洋 发展与海洋治理的主张存在差异。 即使面对全球公 域的共同问题,特别是可能触及本国利益的问题,大 多数国家也更倾向于将自身利益放在首位,运用竞 争、博弈、对立的思维看待问题,对待合作仍然存在 动力和意愿不足的情形。 这是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 在思想认同维度上面临的困境。 对此,可以尝试从 以下路径予以解决。 第一,从国际社会已经达成广泛共识的全球治 理理念入手,将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构建视为全 球治理理念在海洋领域的体现,成为中国运用多边 思路和多样化路径解决海洋问题的路径。 海洋命运 共同体理念作为中国实现全球海洋治理目标的中国 路径,也成为中国为实现全球治理这一普世价值和 共同理想所贡献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第二,从已经逐渐得到国际社会认可的人类命 运共同体理念入手,将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作为人 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这一综合性概念在海洋领域的运 用。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得到国际社会认同也经历 了循序渐进的过程。 2017 年至 2021 年,人类命运共 同体理念已经连续五年写入联大决议中,成为用以 解决具体国际问题的理念。 作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 念在海洋领域的适用,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也可以 遵循前者推广的思路,在国际场合反复发声,争取更 大范围的共识。 第三,为使外宣工作顺利推进,中国可以设置阶 段性的目标,循序渐进地扩大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 的实施范围。 对此,可以参考中国提出的和平共处 五项原则的外交政策得到国际社会认同响应的过 程:先与邻国从解决具体问题入手,推动海洋命运共 同体理念在中国周边国家施行,增强其实践价值和 可操作性;开展区域小多边海洋安全合作,加强与周 边国家的互相理解与信任,将周边海域打造成构建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试验田;扩大海洋安全合作 范围,增强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适用的广泛性,得到 更加广泛的认同;在推动信任机制构建的同时,促进 双多边海洋安全合作的有效实施, [29] 使其发挥预期 作用。 长此以往,中国提出的海洋治理理念将被国 际社会理解和接受,最终成为处理海洋问题和规范 国际关系的重要准则。 (三)利益协调:适用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协调 不同国家利益 海洋治理主体的多元化与利益的差异化特征决 定了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实施需要对各国利益予 以协调,才有助于形成互相协同合作的有效机制。 尽管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并不能直接推动国际规则 的落实,也不能直接提供有效的合作机制,但能从观 念层面协调各国的利益;协调国际和区域规则,有效 利用国际和区域组织机构,落实国家之间双多边海 洋安全合作机制,推动法律规则与组织制度的有效 实施。 在观念层面,首先,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倡导各 国树立大局观念和大局意识,摒弃狭隘的利己主义 和博弈对立的思维局限,树立海洋治理的共同理想, 明确面对海洋问题的共同责任,解决海洋治理的共 同挑战,实现共担海洋风险的安全机制。 其次,海洋 命运共同体理念鼓励各国理性地看待差异,树立求 同存异的理念,寻求最大公约数,加强共识的稳定 性,为实现共同价值和共同利益奠定基础。 再次,海 洋命运共同体理念敦促各国平衡好大国与小国、处 在不同发展阶段国家间的权利分配,辩证地看待当 前利益与长远利益,特别是在议题设置、资源分配、 规则制定等问题上,能够充分反映出发展中国家的 利益关切,实现各国家和团体之间的利益平衡,增进
34 中国海商法研究 第33参 共问的福花。坡后，海洋介运共同体理念推动各国 体理念为国乐组织促进各国开展海洋安全合作提供 增强海洋安全合作的动力，建立更加完善的利被机 更坚实的组织基础和制度依然。国际海事组织 制，激册机制、奖怎机制.有助于海洋安全合作的 (MO)作为联合国专门负责海上航行安全和防止船 落实。 帕蓝减海洋和大气污染的专门机构.其成员回已达 在国际规则层而，为了更好地协调国家问的利 175个，具有相当的广泛性和者避性，为各国维护海 益，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为各回适用并完善海洋规 洋安全，保护海洋环境提供制度支掉。其中，海洋安 则，推动国际组织息好运作提俱英机，特别是在海洋 全委员会(MSC)为助航.船的的建适与装备，安全人 规则的构建与国际组织的合作中有所体现。在海洋 员配备.防止磁撞规则、处理危险货物、海洋安全程 法规则层面，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并不忘在构建一 序和要求，水文资料航海日志和航行记策、海上伤 套新的法律规则，但却能对现有法律起到整合适用 亡黄查，打捞和教助，以及其伦直接影响海上安全的 的作用。中回与周边海洋邻国开展海上安全合作具 任何半项提供详细的规范。海弹坏境保护委员会 有充分的法律基础。《公的》的诸多条款也能为海 (MEPC)为防止和控制海洋安全污染提供组织 洋安全合作的实蓝提供充分的法律依据。例如沿海 保障。 国和海洋使用国改遗助航和安全设备防止，减少， 在全球性的回际海事组织之外，中国并未参与 控制船前污染：沿海国和各主管的组凯应当对于海 正式、全而的国际安全和海洋安全组凯，其中一个重 洋生物资源的养护和管理开展合作：各国有义务对 要的晾因在于，中国奉行不结驭的政策。中国的海 于海难或航行事故开晨调在合作：各同在开极海上 洋安全合作人多为幸正式机制，作往基于共识和制 或上空搜司救助服务时，应当增进区域性安排与邻 度性安排实现，酒常山中国与他国的双多边合作和 国合作：各国应当尽最大可能开展合作，以制止在公 在国际组织开展海洋安全合作完成。其中较为典型 海上或任何同家管就范圆以外的海盗行为：各国应 的是中同与东盟同家通过高官会，联合工作组会实 当制止船的违反国际公约在海上从事非法贩运麻辞 现危机管控：自2016年8月起，中回将《海上意外相 药品和精神调班物质的行为。 遇规则》(CE5)、外交高官热线平台适用于南海， 在踪合性的国际公约之外，专门性的国际公约 起到维护南而安全的作用。 也为海上联合执法活动提供法律依据。例如根据 中回位积极塑造基干国际法的规则和秩序。中 《联合同禁止非法版运麻醉药品和精神药物公约》， 同与东盟同家正着手磁窗的“南海行为准则”中的 筛约国应尽可能充分合作，依照国际海洋法材止海 危机管控条款也能起到辈护海洋安全的作用，特别 上非法贩运药物，并可请求其池缔约国协助。各国 是在“促进海洋务实合作”条款中，各方均有意愿维 打击海上违法犯罪的行动需罗依据《公约》.也可依 护海上航行与酒讯安全，有效防止船舶碰撞：建立海 据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罩公的)及补充议定 上信总互通与技术共享机制，保障海上搜摄活动的 书。综合性与专门性的国际法规则以及各国签署的 颗利实撞：共同打击海上恐怖主义和跨国有组织犯 双多边的海洋安全合作协汉能为海上军事力量与海 罪，包括但不限于非法贩运药品、海洛和海上武装轮 上行攻执法主体开展安全合作提供充分的法律 劫、重法叛运武器、非法新鱼等，确保南海的和平、安 基础。 全、稳定。 此外，中国出正在积极塑造规则，维护海洋秩 由此，尽管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并不能直接解 序，保障海弹安全。在同内立法层面.自2021年以 决海洋安全额域的向医，但能为中同与他国开展海 来，《中华人民共和四海警法》制定并实范，其中“国 洋安全合作提供思思基础和制度保障，促进新的海 际合作”章节鼓励中国与也国开展海上执法国际合 洋规则和洋秋序的建设，既能反秧各国共司的愿 作活动，并为合作提供法律依搭。《中华人民共和国 望，又能培育发全共识，加硅各国回的联系与合作， 海上交通安全法》的修改也完善了中同海上执法部 实现共同的安全需求。 门维护海上安全的实体与序规范。海洋命运共同 【四]回称合作：增强外界对中国的安全信任 体理念的实施既能促进理有合作条文的落实，又能 尽管中国在国际经济合作中已经取得丰硕成 根据实毁需要，制定新的立法规则.为维护海洋安全 果，但仍在外交，军事、安全等领城缺乏同际社会的 提供法律依君。 信任。以中国周边国家为例，各国始饶存在经济上 在国际组凯的制度化建设层面，海洋命运共同 依横中国，政治上依横类国的秋况
34 中 国 海 商 法 研 究 第 33 卷 共同的福祉。 最后,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推动各国 增强海洋安全合作的动力,建立更加完善的利益机 制、激励机制、奖惩机制,有助于海洋安全合作的 落实。 在国际规则层面,为了更好地协调国家间的利 益,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为各国适用并完善海洋规 则,推动国际组织良好运作提供契机,特别是在海洋 规则的构建与国际组织的合作中有所体现。 在海洋 法规则层面,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并不意在构建一 套新的法律规则,但却能对现有法律起到整合适用 的作用。 中国与周边海洋邻国开展海上安全合作具 有充分的法律基础。 《公约》 的诸多条款也能为海 洋安全合作的实施提供充分的法律依据。 例如沿海 国和海洋使用国改进助航和安全设备,防止、减少、 控制船舶污染;沿海国和各主管的组织应当对于海 洋生物资源的养护和管理开展合作;各国有义务对 于海难或航行事故开展调查合作;各国在开展海上 或上空搜寻救助服务时,应当增进区域性安排与邻 国合作;各国应当尽最大可能开展合作,以制止在公 海上或任何国家管辖范围以外的海盗行为;各国应 当制止船舶违反国际公约在海上从事非法贩运麻醉 药品和精神调理物质的行为。 在综合性的国际公约之外,专门性的国际公约 也为海上联合执法活动提供法律依据。 例如根据 《联合国禁止非法贩运麻醉药品和精神药物公约》, 缔约国应尽可能充分合作,依照国际海洋法制止海 上非法贩运药物,并可请求其他缔约国协助。 各国 打击海上违法犯罪的行动需要依据《公约》,也可依 据《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公约》 及补充议定 书。 综合性与专门性的国际法规则以及各国签署的 双多边的海洋安全合作协议能为海上军事力量与海 上行政执法主体开展安全合作提供充分的法律 基础。 此外,中国也正在积极塑造规则,维护海洋秩 序,保障海洋安全。 在国内立法层面,自 2021 年以 来,《中华人民共和国海警法》制定并实施,其中“国 际合作”章节鼓励中国与他国开展海上执法国际合 作活动,并为合作提供法律依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 海上交通安全法》的修改也完善了中国海上执法部 门维护海上安全的实体与程序规范。 海洋命运共同 体理念的实施既能促进现有合作条文的落实,又能 根据实践需要,制定新的立法规则,为维护海洋安全 提供法律依据。 在国际组织的制度化建设层面,海洋命运共同 体理念为国际组织促进各国开展海洋安全合作提供 更坚实的组织基础和制度依据。 国际海事组织 (IMO)作为联合国专门负责海上航行安全和防止船 舶造成海洋和大气污染的专门机构,其成员国已达 175 个,具有相当的广泛性和普遍性,为各国维护海 洋安全、保护海洋环境提供制度支撑。 其中,海洋安 全委员会(MSC)为助航、船舶的建造与装备、安全人 员配备、防止碰撞规则、处理危险货物、海洋安全程 序和要求、水文资料、航海日志和航行记录、海上伤 亡调查、打捞和救助,以及其他直接影响海上安全的 任何事项提供详细的规范。 海洋环境保护委员会 (MEPC) 为防止和控制海洋安全污染 提 供 组 织 保障。 在全球性的国际海事组织之外,中国并未参与 正式、全面的国际安全和海洋安全组织,其中一个重 要的原因在于,中国奉行不结盟的政策。 中国的海 洋安全合作大多为非正式机制,往往基于共识和制 度性安排实现,通常由中国与他国的双多边合作和 在国际组织开展海洋安全合作完成。 其中较为典型 的是中国与东盟国家通过高官会、联合工作组会实 现危机管控;自 2016 年 8 月起,中国将《海上意外相 遇规则》 (CUES)、外交高官热线平台适用于南海, 起到维护南海安全的作用。 中国也积极塑造基于国际法的规则和秩序。 中 国与东盟国家正着手磋商的“南海行为准则” 中的 危机管控条款也能起到维护海洋安全的作用,特别 是在“促进海洋务实合作”条款中,各方均有意愿维 护海上航行与通讯安全,有效防止船舶碰撞;建立海 上信息互通与技术共享机制,保障海上搜救活动的 顺利实施;共同打击海上恐怖主义和跨国有组织犯 罪,包括但不限于非法贩运药品、海盗和海上武装抢 劫、非法贩运武器、非法捕鱼等,确保南海的和平、安 全、稳定。 由此,尽管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并不能直接解 决海洋安全领域的问题,但能为中国与他国开展海 洋安全合作提供思想基础和制度保障,促进新的海 洋规则和海洋秩序的建设,既能反映各国共同的愿 望,又能培育安全共识,加强各国间的联系与合作, 实现共同的安全需求。 (四)国际合作:增强外界对中国的安全信任 尽管中国在国际经济合作中已经取得丰硕成 果,但仍在外交、军事、安全等领域缺乏国际社会的 信任。 以中国周边国家为例,各国始终存在经济上 依赖中国、政治上依赖美国的状况
第1期 张班概：种建海洋命运兵问低与单护海洋安全的鲜证思考及实现路径 35 美国加强与东盟同家关于海上安全合作的事侧 球的战略互信和动同行动，增强各同在海洋安全、军 不胜权举。例如，随着20川9年《美罪共同防阳条 事、政治、外交续域对中国的信任程度，使全球海洋 约》①重新启动，根据该条约第5条，针对任何一方 安全治理具有更强的包客性.能够满足多元化的需 本土、太平洋上的岛的，拥有管辖权区域内的部队、 求，促使各国终走上互利共赢的海上安全之路。 船帕、飞机的武装冲突均被视为对另一方的式装攻 【五]影响扩大：争队议题的话语权与主导权 击，意在使各国依约采取共可行动应对共问危险，兼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作为中国参与全味海洋治 护各国和平与安个。同年9月，新加坡与关回签署 理的思想基础，成为中国海洋治理层向的基本立场， 增强双边战略伙伴关系协议，为保特美同在东南亚 价值观和方法论的踪合体现，〔以表明中国较以往 地区的军事存在和水久承诺，允许美军进入新加坡 更加注重海洋议题创设能力、话语权设置能力，规则 空军和商军墓地.为过境人员、飞机、船只提供后骑 制定能力。中回海洋治理理念的提出打破了西方传 支持学。类似的条约、协议或备忘录均可作为美国 统海权论和现阶段“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的袭断。 将其影响力役射到南海的重要举措。美国海岸等卫 中同也逐新改变了仅在实发环节参与“事后博弈 队多年来·直与越书，菲排宾、马来西亚，印度尼西 的方式，力阁皮变由发达国家和传统海洋鞋国主导 亚等南海沿岸国通过提供装备、联合演习或训练等 的规则制定与海洋的理理念构想，转而积极参与“事 方式保持密切暖系，共同在南海开展行动.表面上 前博弈”，将在海洋须域的竞争前置为理念和规则的 是为加强海洋能力建设，实际上是为声案回站台，对 制定，针对海弹治理理念的构想，海洋规则的完善 中国形成战略竞争与威慑，与善护海洋安全的初衷 海洋秩序的构建，积板提出中国的建议和要求。中 背道而驰。 国不仅能继参与国际规则的制定，还要进一步对国 尽管周边国家与美国等西方国家开展军事和安 海洋法律制度的变革提供方向指引和价值指 全合作的颊率和强度带加，但周边国家也很清楚域 导，「可以考从以下路径若手。 外国家的意，对明显“夹带私货”的行动表达不 第一，积板司求国家海洋发展利益与同际社会 满。2021年9月，当关国海军“卡不·文森”号航母 利拉的契合点，将中国的合理诉求放在更大的格局 打击群进人南海，并吸所滑的海洋安全行动”时， 东南亚国家在阅桌论坛上对美回国防部官员将北次 和更高的站位下合理表述，将中国而临的问题作为 行动定性为“保护衔洋主权和资源，应对海上恐饰主 同际杜会共同议题的组成部分，将此类问题的第决 义、武器打散，跨国犯罪，海盗、环境醴坏，海上非法 纳人国际议燃的讨论与国际话语权的创设中。 移民”的说辞表达强烈质疑：打击肝在城内国家存在 第二，发挥一轨外交”与“二轨外交相结合的 争议的专属经济区内行动，其真实目的是否范在保 优势。一方面由国家领异人在国际场合送化海洋命 护他国主权？是否计对张怖主义和海隆行动开展执 运共同体理念，并对理念的内通、价值，目标加以刚 法行为体？在周边国案对西方国案提供海洋安全服 述：另一方面由专家学者对外发声，通过在国际会议 务仍持质疑态度的前提下，中回以海洋命运共同体 发言、强写媒体文章.著书立说等方式，不断增强中 理妈导各国跳脱利整团体的桎桔，以更广阔的格 国的叙事的力，讲好中国参与全球海洋治理的故事 局维护全人类共同的海洋发全利益拥有更广丽的 增强海洋命运共同体库念的国际传橘效果.提升话 契机。 语权与彩响力。 中国在认识到全球海洋安全博弈的大背黛下， 第三，寻找国际社会的广泛支持。例如争取外 提出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这一治理甲念，并不意在 同驻华大使与政要的肯定性表杰：将海洋命运共同 纸配各国选边站队，而是为各国实现海洋和平安宁 体理念落实在双多边协议、备忘录默合公报中，作 提供更多可供选择的治路径和合作方案，增进全 为国家问海洋合作的背书：争取将海洋命运共同体 ①参是格us风ue Tomty Beiween lie uid S和rpce%i,边问网址：igo/h uplead/ite82/Matud-Dfene-Tpeey-Betwern-the-Lniod-Cueed-te-Repubic--the-Pbilippisrs.pif portal//meand-e venb/Lel-ock-eurtide-delail2019/Seprnbt/24sepl9_sr 3参是Dk Biclagr:CwGa:rony Tool foe she Soouk Chita Sre,巧问同址：hp:/m bed/owd-punlengbalouth-elinm 净泰里aan Hd:Haritie Sowi的Ccp加iiv血Soatierd Aig:the hplicatians af Comergee and所ramr,p网t:p:/∥ arti.ois.e/mantine-scanty-omerphulastine-in-outheue-aca-the-mphe.emne-af-commepart-nd-dvrmnee
第 1 期 张琪悦: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与维护海洋安全的辩证思考及实现路径 35 美国加强与东盟国家关于海上安全合作的事例 不胜枚举。 例如,随着 2019 年《美菲共同防御条 约》①重新启动,根据该条约第 5 条,针对任何一方 本土、太平洋上的岛屿、拥有管辖权区域内的部队、 船舶、飞机的武装冲突均被视为对另一方的武装攻 击,意在使各国依约采取共同行动应对共同危险,维 护各国和平与安全。 同年 9 月,新加坡与美国签署 增强双边战略伙伴关系协议,为保持美国在东南亚 地区的军事存在和永久承诺,允许美军进入新加坡 空军和海军基地,为过境人员、飞机、船只提供后勤 支持②。 类似的条约、协议或备忘录均可作为美国 将其影响力投射到南海的重要举措。 美国海岸警卫 队多年来一直与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度尼西 亚等南海沿岸国通过提供装备、联合演习或训练等 方式保持密切联系,共同在南海开展行动③,表面上 是为加强海洋能力建设,实际上是为声索国站台,对 中国形成战略竞争与威慑,与维护海洋安全的初衷 背道而驰。 尽管周边国家与美国等西方国家开展军事和安 全合作的频率和强度增加,但周边国家也很清楚域 外国家的意图,对明显“夹带私货” 的行动表达不 满。 2021 年 9 月,当美国海军“卡尔·文森”号航母 打击群进入南海,开展所谓的“海洋安全行动” 时, 东南亚国家在圆桌论坛上对美国国防部官员将此次 行动定性为“保护海洋主权和资源,应对海上恐怖主 义、武器扩散、跨国犯罪、海盗、环境破坏、海上非法 移民”的说辞表达强烈质疑:打击群在域内国家存在 争议的专属经济区内行动,其真实目的是否意在保 护他国主权? 是否针对恐怖主义和海盗行动开展执 法行为④? 在周边国家对西方国家提供海洋安全服 务仍持质疑态度的前提下,中国以海洋命运共同体 理念倡导各国跳脱利益团体的桎梏,以更广阔的格 局维护全人类共同的海洋安全利益拥有更广阔的 契机。 中国在认识到全球海洋安全博弈的大背景下, 提出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这一治理理念,并不意在 敦促各国选边站队,而是为各国实现海洋和平安宁 提供更多可供选择的治理路径和合作方案,增进全 球的战略互信和协同行动,增强各国在海洋安全、军 事、政治、外交领域对中国的信任程度,使全球海洋 安全治理具有更强的包容性,能够满足多元化的需 求,促使各国最终走上互利共赢的海上安全之路。 (五)影响扩大:争取议题的话语权与主导权 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作为中国参与全球海洋治 理的思想基础,成为中国海洋治理层面的基本立场、 价值观和方法论的综合体现, [30] 也表明中国较以往 更加注重海洋议题创设能力、话语权设置能力、规则 制定能力。 中国海洋治理理念的提出打破了西方传 统海权论和现阶段“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的垄断。 中国也逐渐改变了仅在实践环节参与“事后博弈” 的方式,力图改变由发达国家和传统海洋强国主导 的规则制定与海洋治理理念构想,转而积极参与“事 前博弈”,将在海洋领域的竞争前置为理念和规则的 制定,针对海洋治理理念的构想、海洋规则的完善、 海洋秩序的构建,积极提出中国的建议和要求。 中 国不仅能够参与国际规则的制定,还要进一步对国 际海洋法律制度的变革提供方向指引和价值指 导, [31]可以考虑从以下路径着手。 第一,积极寻求国家海洋发展利益与国际社会 利益的契合点,将中国的合理诉求放在更大的格局 和更高的站位下合理表述,将中国面临的问题作为 国际社会共同议题的组成部分,将此类问题的解决 纳入国际议题的讨论与国际话语权的创设中。 [32] 第二,发挥“一轨外交”与“二轨外交”相结合的 优势。 一方面由国家领导人在国际场合强化海洋命 运共同体理念,并对理念的内涵、价值、目标加以阐 述;另一方面由专家学者对外发声,通过在国际会议 发言、撰写媒体文章、著书立说等方式,不断增强中 国的叙事能力,讲好中国参与全球海洋治理的故事, 增强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效果,提升话 语权与影响力。 第三,寻找国际社会的广泛支持。 例如争取外 国驻华大使与政要的肯定性表态;将海洋命运共同 体理念落实在双多边协议、备忘录、联合公报中,作 为国家间海洋合作的背书;争取将海洋命运共同体 ① ② ③ ④ 参见 Mutual Defense Treaty Between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Republic of the Philippines,访问网址:https: / / ph. usembassy. gov / wp-content / uploads/ sites/ 82 / Mutual-Defense-Treaty-Between-the-United-States-and-the-Republic-of-the-Philippines. pdf。 参见 Singapore and the US Renew Memorandum of Understanding,访问网址:https: / / www. mindef. gov. sg / web / portal / mindef / news-and-events/ latest-releases/ article-detail / 2019 / September/ 24sep19_nr。 参见 Dale Rielage:Coast Guard:Wrong Tool for the South China Sea,访问网址:https: / / www. usni. org / magazines/ proceedings/ 2017 / september/ coast-guardwrong-tool-south-china-sea。 参见 John Bradford:Maritime Security Conceptualizations in Southeast Asia:the Implications of Convergence and Divergence,访问网址:https: / / amti. csis. org / maritime-security-conceptualizations-in-southeast-asia-the-implications-of-convergence-and-diverg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