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研究 2007年第4期(总第八十四期) 《周易》鸟占类卦爻辞释证 刘保贞 山东大学易学与中国古代哲学研究中心,山东济南250 摘要:《周易》卦爻辞中有许多“物占”方面的容鸟占是其中的一和,本文在剪入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世界及我国 少数民族原始宗教中有关鸟占的货科,对烬暴》中有关鸟占的4多文辞进行了新的解读 关镛词:《周易;鸟占;卦殳辞 中图分类:B21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3882(2007)040023-06 Evidence and interpretation on the hexagrams lines remarks concernign divination by birds in the Zhou yi LIU Baozhen ( Center for Zhouyi Ancient Chinese Philosophy, Shandong University, Jinan 250100,China) Abstract: In the Zhouyi, the remarks appended to the hexagrams and lines include some contents related to the divination by things, among which divination by birds is one kind, Basing on predecessors research and taking related divinatory materials from the primitive religion of minority at home and abroad for consideration, this paper extends a new interpretation to four een items of the remarks related to the divination by birds in the Zhouyi. Key words: Zhouyi, divination by birds, remarks appended to the hexagrams and lines 关于《周易》卦爻辞中有鸟占方面的内容,是古人“物占”中的一种,我在“卦爻辞分类研究”中曾提 及,①但并没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这一问题一直萦绕我脑中,不能释怀。近日于网上搜索“鸟占”方面 的资料,偶然读到了刘敏庆先生的《诗经)鸟类兴象与上古鸟占巫术》,1欣喜非常。刘先生在文中对我 国先秦典籍中的鸟占资料进行了梳理,并对这种习俗的产生、它的思维基础(原始思维)等进行了阐述。 他说:“鸟占是一种原始习俗,是根据鸟的鸣叫、飞行或出没活动来预测事物吉凶的。法国学者盖依将此 认作是领会‘天语的一种方式。也就是说神通过鸟把信息传递给人类,而人类通过对鸟活动的辨识才 能认识这种神秘信息的意义。这种习俗几乎不同程度地存在于世界上所有的民族中。”(第132-133 页)1刘毓庆先生文章的重点是在探讨《诗经》鸟类起兴意象与远古鸟情占卜习俗的关系,其中运用到 了《周易》中的鸟占资料,但并未对其中的所有鸟占资料进行细致的解说。本文拟在刘毓庆先生研究成 果的基础上,结合世界及我国少数民族原始宗教中有关鸟占的资料,对《周易》中有关鸟占的卦爻辞进行 新的解读。由于年代久远,卦爻辞又过于简奥,又加卦爻辞多独立成文,不像《尚书》各篇那样可根据上 下文合理推理,更有古注误导,所以这篇续貂之作,谬误之处在所难免,请方家不吝指正。 收稿日期:2007-04-10 作者简介:刘保贞(1966-),男,山东鄄城人,历史学博士,山东大学易学与中国古代哲学研究中心副教授 ①参见刘保贞《从卦爻辞的内容看其性质》,《周易研究》2006年第4期 01994-200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周 易研 究 年 第 期 总第八十 四 期 《周易 》鸟 占类卦艾辞释证 刘 保 贞 山东大学 易学 与中国古代哲学研究 中心 , 山 东 济南 。。 摘 要 《周易 》卦丈辞中有许多“ 物 占”方面 的 内容 , 鸟占是其中的一种 。 本 文在前人研究成果 的基础上 , 结合世界 及 我 国 少数 民族原始宗教中有关鸟 占的资料 , 对《周 易 》中有关 鸟占的 条卦交辞进行了新的解读 关锐词 《周 易 》鸟 占 卦艾辞 中图 分 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 号 一 一 一 少 让 , , , , , 比 , 叮 创闭 , , 关于《周易 》卦丈辞 中有 鸟 占方面 的 内容 , 是古人 “ 物 占” 中 的一 种 , 我在 “ 卦交 辞 分类 研 究 ” 中曾提 及 , 。 但并没进行深人细致 的研究 。 这一 问题一直萦绕我 脑 中 , 不 能 释怀 。 近 日于 网上搜索 “ 鸟 占” 方面 的资料 , 偶然读到 了刘毓 庆先生 的 诗经 鸟类兴象与上古鸟 占巫术 》 , 〔习 欣喜非 常 。 刘 先生在 文 中对 我 国先秦典籍 中的鸟 占资料进行 了梳理 , 并对这种 习 俗 的产 生 、 它 的思 维 基 础 原始 思 维 等进 行 了 阐述 。 他说 鸟 占是 一种原始 习 俗 , 是根据 鸟 的鸣叫 、 飞行或 出没 活动来预测事物吉凶 的 。 法 国学者盖依将此 认作是领会 ‘ 天语 ’的一种方式 。 也 就是说 , 神通过鸟把信息 传递 给人类 , 而人类通过对 鸟活动 的辨识才 能认识这种神秘信息 的意义 。 这 种 习 俗 几 乎 不 同程 度 地 存 在 于世 界 上 所 有 的 民族 中 。 ” 第 一 页 习 刘毓庆先生 文章 的重点是在探讨《诗经 》鸟类起兴 意象 与远 古 鸟情 占 卜习 俗 的关系 , 其 中运 用 到 了《周 易 》中的鸟 占资料 , 但并未对其 中的所有 鸟 占资料进行 细致 的解说 。 本 文 拟 在 刘毓 庆先生研究成 果 的基础上 , 结合世界及我 国少 数 民族原始宗 教 中有关鸟 占的资料 , 对《周易 》中有关鸟 占的卦艾辞进行 新 的解读 。 由于年代久远 , 卦艾辞又过 于简奥 , 又加 卦交 辞 多独 立成 文 , 不像《尚书 》各 篇那 样 可 根 据 上 下文合理推理 , 更 有古注误导 , 所 以这篇续貂 之作 , 谬误之处在所难 免 , 请方家不吝指 正 。 收稿 日期 一 一 作 者简介 刘保贞 一 , 男 , 山 东郊城人 , 历史学博士 , 山 东大学易学 与 中国古代哲学研究 中心 副教 授 。 ①参见刘保贞《从 卦又辞的 内容看其性 质 》 ,《周易研究 》。。 年第 期
《周易》中和鸟有关的卦爻辞大约有20多处,①其中有些卦爻辞虽和鸟有关但只是人的行为所涉 及的对象属于一般的物占不是我们所说的根据鸟的鸣叫、飞行或出没活动来预测事物吉凶的鸟占, 如 《解》上六: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获之,无不利 《鼎》九三:鼎耳革,其行塞,雉膏不食,方雨亏悔,终 《旅》六五:射雉一矢亡,终以誉命 而明显属于鸟占的卦爻辞共有14条,今据其内容按鸟的飞行、鸣叫和出没活动分为三类略作说明 、飞行类鸟占 1.《明夷》初九:明夷于飞,垂其孤。君子于行,三日不食。有倣往,主人有言。 明夷”指的是-种飞鸟,这是确定无疑的。但到底是什么鸟,至今还无定论。李镜池先生以为是鹈 鹕(第33-47顶),高亨先生以为是鸣雉(第263页)。这两种说法从文字学的角度都能讲通,但也 还都值得怀疑,因为“鸿”(《谦》六二、上六,《豫》初六,《中孚》九二)“雉”(《鼎》九三,《旅》六五)这两个字 在今本卦爻辞中多次出现,马王堆汉墓帛书本并同。上海博物馆藏竹书本存《谦》《豫》两卦,“鸣”字也并 同。这说明至少在战国秦汉间,《周易》的传播者们都清楚“明”和“鸣”、“夷”和“雉”是有明显区别的,“明 夷”不同于“鸣雉”,也不同于“鸣鹈”。因此,我以为“明夷”应是一个不可分开的语素,而不是一个偏正词 组,两个字合起来称一种鸟,这种鸟现在的名称是什么我们不清楚。或以为即“蝤姨”。左思《蜀都赋》: 蝤姨山栖,鼋龟水处。”刘渊林注:“蛸(螭)蠛,鸟名也,如今之所谓山鸡,其雄色班,雌色黑。出巴 “于飞”“于行”的“于”字是个语气副词,用在主谓之间,起补充音节的作用,没有实际意义 “垂其翼”,帛书作“垂亓左翼”。从上下文的句式来看,当以帛书本为是。古注多据“垂其翼”而释为 明夷因害怕而悄悄飞行,不敢展翅高飞,如王弼曰:“明夷于飞,怀惧而行,行不敢显,故曰垂其翼。m5今 人多据高亨先生的说法(或略有变通),以为是和下爻六二“夷于左股”(伤在左股)有关,故耷拉着左边的 翅膀飞翔。②这种说法恐与事实不符。如果翅膀一垂一展,鸟类如何在空中保持平衡?有谁见过用 只翅膀飞行的鸟?“垂其左翼”实际上应该是说鸟在空中盘旋,向左转弯时左翅朝下,右翅朝上,斜着身 子飞行。 “有言”二字连用,在卦爻辞中除本爻外,尚有5次: 《需》九二:需于沙,小有言终吉 《讼》初六:不永所事,小有言,终吉。 《困》:困,亨,贞大人吉,无咎,有言不信 《震》上六:震索索,视矍矍,征凶。震不于其躬,于其邻,无咎,婚媾有言 《渐》初六:鸿渐于干,小子厉,有言无咎。 ①之所以用“大约”这个词,是因为有些卦爻辞过于简略,它们到底和鸟有没有关系我们现在还难以遽下定论,如《小过》六五:“密 云不雨,自我西郊,公弋,取彼在穴。”弋是带绳的箭,一般用来射鸟但这里并没明言是射鸟,所以也不能排除射其他动物的可能。再如 《师)五:“田有禽,利执言,无咎。长子帅师弟子舆尸,贞凶。《比》九五:“显比。王用三驱,失前禽。邑人不诚,吉。《井》初六:“井泥 不食,旧井无禽。”“禽”字一般指飞鸟,但有时也通称鸟鲁。“旧井无禽”的“禽”字,指鲁的可能性应更大些 ②参见:周振甫《周易译注》中华书局,1991年版,第127-128页;张立文《周易帛书今注今译》,台湾学生书局,1991年版,第465 467页 21994-200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周易 》中和鸟有关的卦交辞大约有 多处 , ①其 中有些 卦交 辞虽 和 鸟有关 , 但 只 是 人 的行 为所 涉 及 的对象 , 属 于一 般的物 占, 不 是我们所说 的根 据 鸟 的鸣 叫 、 飞 行或 出没 活动来预 测 事 物吉 凶 的鸟 占 , 如 《解 》上 六 公 用 射 华于 高墉之 上 , 获之 , 无 不 利 。 《鼎 九 三 鼎耳 革 , 其行 塞 , 维 青不 食 , 方 雨 亏悔 , 终 吉 。 《旅 》六 五 射雄 一 矢亡 , 终 以 誉命 。 而 明显 属 于鸟 占的卦交辞共有 条 , 今据其内容 , 按鸟 的飞行 、 鸣叫和 出没活动分为三类略作说 明 。 一 、 水、 杆口 士护产 、卜 一一良刁 弓六一闷 《明夷 》初九 明 夷于飞 , 垂其 界 。 君 子 于 行 , 三 日不食 。 有效 往 , 主人有言 。 “ 明夷 ”指 的是一种飞 鸟 , 这是确定无疑 的 。 但到底 是什么 鸟 , 至今还无定论 。 李镜池先生 以为是 鹑 鹏 第 一 页 〕, 高亨先生 以 为是 鸣难 第 页 习 。 这 两 种说法从文 字学 的角度 都能讲通 , 但也 还都值得怀 疑 , 因为 “ 鸣 ” 谦 》六二 、 上六 ,《豫 》初六 ,《中孚 》九二 “ 难 ” 鼎 》九 三 ,《旅 》六 五 这两 个 字 在今本 卦艾辞 中多次 出现 , 马王 堆汉墓 帛书本并 同 。 上 海博物馆藏竹书本存《谦 豫 》两 卦 , “ 鸣 ”字也并 同 。 这说明至少在 战 国秦汉 间 ,《周易 》的传播者们都清楚“ 明 ” 和 “ 鸣 ” 、 “ 夷 ”和 “ 堆 ”是有 明显 区别的 , “ 明 夷 ”不 同于 “ 鸣难 ” , 也 不 同于 “ 鸣鹏 ” 。 因此 , 我 以为 “ 明夷 ”应 是一个不可分开 的语素 , 而不是一 个偏 正词 组 , 两个字合起来称一 种 鸟 , 这种鸟现在 的名称是 什么 我们 不清楚 。 或 以 为 即 “ 蛹姨 ” 。 左 思《蜀 都赋 》 “ 蛹姨 山栖 , 奄 龟 水 处 。 ” 刘 渊 林 注 “ 蛹 嫡 姨 , 鸟 名 也 , 如 今 之 所 谓 山 鸡 , 其 雄 色 班 , 雌 色 黑 。 出 巴 东 。 ‘ 〕 “ 于 飞 ”“ 于行 ”的 “ 于 ”字是个语气副词 , 用 在 主谓之 间 , 起补 充音节 的作用 , 没有实际 意义 。 “ 垂其翼 ” , 帛书作“ 垂 介左翼 ” 。 从上下 文 的句式来看 , 当以 帛书本 为是 。 古注 多据“ 垂其翼 ”而 释 为 明夷 因害怕而悄悄飞行 , 不敢展翅高飞 , 如王弼 日 “ 明夷于 飞 , 怀惧而行 , 行不 敢显 , 故 日 垂其翼 。 ”〔 〕今 人 多据高亨先生 的说法 或略有 变通 , 以为是 和下 艾 六 二“ 夷于左股 ,’伤在左股 有关 , 故聋拉着左边 的 翅膀飞翔 。 ⑧ 这 种说法恐 与事实不 符 。 如果 翅膀一垂 一 展 , 鸟类如何在 空 中保 持平衡 有谁见 过 用 一 只翅膀飞行 的鸟 “ 垂 其左翼 ”实际上应该是说鸟在 空 中 盘旋 , 向左转 弯时左翅 朝下 , 右翅 朝上 , 斜着 身 子 飞行 。 “ 有 言 ”二字连用 , 在 卦交辞 中除本丈外 , 尚有 次 《需 》九二 需于 沙 , 小 有言 , 终 吉 。 讼 》初 六 不 永 所事 , 小 有言 , 终 吉 。 《困 》困 , 亨 , 贞大人 吉 , 无 咎 , 有言不 信 。 《震 》上 六 震 索索 , 视里里 , 征 凶 。 震 不 于其 躬 , 于其都 , 无 咎 , 婚姚有言 。 《渐 》初 六 鸿渐 于 干 , 小 子厉 , 有言无 咎 。 ① 之所 以 用 “ 大约 ”这 个词 , 是 因为有 些 卦艾辞过于 简略 , 它们到底 和 鸟有 没 有关 系我 们现 在还 难 以速 下定论 , 如《小过 》六 五 密 云 不雨 , 自我 西 郊 , 公弋 , 取 彼在穴 。 ”弋是带绳 的箭 , 一 般用来射鸟 , 但 这 里 并没 明 言是 射鸟 , 所 以 也 不 能排 除射 其他动物 的可 能 再 如 《师 》六 五 田有 禽 , 利执言 , 无咎 。 长子帅师 , 弟子舆尸 , 贞 凶 ,’比 》九 五 显 比 王 用 三 驱 , 失前禽 。 邑 人 不诫 , 吉 。 ’,《井 》初六 井泥 不 食 , 旧 井无禽 。 ”“ 禽 ”字一般指飞 鸟 , 但有 时也通称 鸟兽 。 “ 旧 井无 禽”的 “ 禽 ” 字 , 指兽 的可 能性应更大些 。 ② 参见 周 振甫《周易译注 》 , 中华书局 , 年版 , 第 一 页 张立 文《周易 帛书今注今译 》 , 台湾学 生 书局 , 年版 , 第 一 页
这6个“有言”,除《困》卦辞的“有言”明显作“有消息”、“有话”外,@其他五处的意思应是一致的,但具体 作何解古今各家多不一致,且有每字随文立意者。孔颖达以为是“责让之言”或“相疑之言”等,随文立 意。②闻一多以为“言”当作“愆”,是过失过错之意。(《周易义证类集》高亨先生以为“言”当作“舌 是诃谴的意思。(《需·九二》闻高二位先生的说法于意虽通但改字为训,总党欠妥。且楚竹书和 汉帛书《周易》这几处也全作“言”(竹书缺《明夷》卦、《震》卦、《困》卦卦辞),更觉二先生的说法值得商榷 细审这几处“言”字,特别是《震》上六的“婚媾有言”“言”乃言语之意,引申为口角,争吵。“有言”指有口 角,有争吵发生,“小有言”指有小的口角、争吵。我国傈僳族有烧羊骨占卜的习惯(类似于殷人的龟卜) 其占卜结果中就有:“天气③偏向自己,不可以出门。因为出门与人口嘴(讨价或吃架)时,斗不赢人 家。5口嘴偏向别人,可以出门,出门与人口角时,斗得羸人家,故可得利。”(慑倮族卷第774页)彝 族依动物异象断不祥之兆中也有关于口角、吵闹的占卜:“(4)卵……母鸡乱抖,天黑时候有吵闹发生 衣服被鼠子咬破了,天黑时候有吵闹发生。……(6巳E……鸡乱叫,有吵闹发生。……”(彝族卷, 第303页)由此可见,会不会发生口角、也是人们希望能预知的重要事项之 本爻的意思是说:“明夷”鸟在天空中飞翔,它左翼朝下(右翼朝上)向左盘旋,这预示着大人君子如 果外出旅行,(会碰到麻烦,)三天吃不上东西。到某个地方去,所到之地的主人还会有口角发生。 2.《中孚》上九:翰音登于天,贞凶 翰音,《说文》:“翰,天鸡,赤羽也,从羽孰声。《逸周书》曰:文翰若犟雉,一名鷗风,周成王时蜀人献 之。”帛书《周易》作“驗音”,鵔乃的异体字。《说文》:“鵪,雉肥鵪音者也。从鸟孰声,鲁郊以丹鸡 祝曰:以斯赣音赤羽,去鲁侯之昝。”看来翰音乃一种野鸡,有红色的羽毛,能飞很高,所以鲁国人用它 来祭天。这条爻辞是说:见到翰音飞到了天上,这预示着凶险 3《小过》初六:飞鸟以凶 以,带着,带来。《左传·僖公五年》:“宫之奇以其族行。”此爻是《小过》卦的初爻,从下几爻的爻辞 过其祖,遇其妣,不及其君,遇其臣”、“弗过遇之”、“弗遇过之”来看,此卦爻辞主要是说拜访别人时的吉 凶祸福。过,拜访。《史记·淮阴侯列传》:“信尝过樊将军哙。”遇,遇见,遇到。本爻意思是说:此爻下 (去拜访别人),如果有飞鸟飞过,这预示着会带来凶险 4《小过》上六:弗遇过之,飞鸟离之,凶,是谓灾眚 本爻意思是说:没遇见某人,又特意去拜访他,这时如果有飞鸟飞离开,这预示着凶险,这种凶险可 说是一种灾难 以上4条爻辞是根据鸟的飞行来占卜吉凶的,这类习俗在世界各地多有发现,“毛利人认为在议会 期间听见猫头鹰叫会带来不幸,但在军事会议期间要是有猫头鹰在头顶飞过的话则预示着胜利。在所 有的鸟类中,白鹰被视为最具预兆性的。卡尔马克人在见到白鹰从自己的右侧飞过时会向它鞠躬感谢 它带来吉兆,但当见到它从左侧飞过时,就会转过脸去,忧心仲仲地等待灾难降临了。”(第57页)根据 西勒克鸟的飞行情况进行鸟占也是我国台湾高山族常见的占卜形式。“从方位和方向说,鸟儿从左上方 飞向右上方,边飞边唱,或者从右边飞向左边,再飞回右边,均表示吉兆,相反则凶兆。”(第74-75页)9 ①《央·九四》“闻言不信”与此“有言不信”意正同,都为“听到的话(消息)是不诚实的”。高明的谎言比实话还像实话,再聪明的人 也有上当受骗的时候,所以,借助卜筮的“神力冖对听到的话作一番判断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彝族有依乌鸦声音断不祥之兆书,其中 就有:“(1)子日天亮时乌鸦叫,必有人来帮忙;乌鸦在东面叫,喝酒吃肉时,必有人放毒药。辰时巳时叫,黄昏大黑时有一家人来屋;中午 以后叫,必有消息;上下午都在东面叫,必是凶的消息;黄昏时叫要送菩萨,若不送要得病。(2)丑日天亮时乌鸦叫,即寅时卵时及辰时 叫,黄昏大黑时有一好消息来;乌鸦在东面叫,一定喝酒吃肉,土司必有命令;下午叫,问題必获解决”(吕大吉,何耀华总主编《中国各民 族原始宗教资料集成·鼻族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304-305页) ②孔颖达《周易正义·需·九二》:“沙是水傍之地,去水渐近,待时于沙,故难稍近,虽未致寇,而小有言以相贵让。近不逼难,远不 后时,但履健居中以待要会,虽小有责让之言,而终得其吉也.”《震·上六》:“虽复婚嫔相结,亦不能无相疑之言。”(文渊阁《四库全书 ③按:据下文,“天气”疑误,应作“口嘴” 201994-200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
这 个 “ 有言 ” , 除《困 》卦辞 的 “ 有言 ”明显作 “ 有 消息 ” 、 “ 有话 ” 外 , ①其他 五 处 的意思 应 是 一致 的 , 但具 体 作何解 , 古今各家多不一致 , 且有 每字 随文立 意者 孔 颖达 以 为是 “ 责让 之言 ”或 “ 相 疑 之 言 ”等 , 随 文立 意 。 ② 闻一 多以为 “ 言 ” 当作 “ 愈 ” , 是过 失 、 过 错 之意 。 周易义证类纂 高亨 先 生 以 为 “ 言 ” 当作“ 备 ” , 是诃谴 的意思 。 需 · 九二 闭 闻 、 高二位先生 的说法 于意虽通 , 但 改字 为训 , 总 觉欠 妥 。 且 楚竹 书和 汉 帛书《周易 》这几处 也全作 “ 言 ” 竹书缺《明夷 》卦 、《震 》卦 、《困 》卦卦辞 , 更觉二先生 的说法值得商榷 。 细审这几处 “ 言 ”字 , 特别是《震 》上六 的 “ 婚靖有 言 ” , “ 言 ”乃言语 之意 , 引 申为 口 角 , 争吵 。 “ 有 言 ”指有 口 角 , 有争吵发生 , “ 小有言 ”指有小 的 口 角 、 争吵 。 我 国傈僳族有烧羊骨 占 卜的习惯 类似于殷人 的龟 卜 , 其 占 卜结果 中就有 “ ‘天 气。偏 向 自己 , 不 可 以 出 门 。 因为 出 门与人 口 嘴 讨价或 吵架 时 , 斗 不 赢人 家 。 ‘口 嘴偏 向别人 , 可 以出门 , 出门与人 口 角时 , 斗 得 赢人 家 , 故可 得利 。 ” 傈傈族卷 , 第 页 彝 族依动物异象断不祥之兆 中也有关于 口 角 、 吵闹的 占 卜 卯 日 … …母鸡乱抖 , 天黑时候有吵闹发生 。 … …衣服被 鼠子 咬破 了 , 天黑 时候有吵闹发生 。 … … 巳 日 … …鸡乱 叫 , 有吵闹发生 。 … … ” 彝族卷 , 第 页 月 由此 可 见 , 会不会发 生 口 角 , 也 是人们 希望能预知 的重要事项之一 。 本艾 的意思 是说 明夷 ”鸟在天 空 中飞翔 , 它左翼 朝下 右翼朝上 向左 盘旋 , 这 预示 着 大人 君 子 如 果外出旅 行 , 会碰 到麻烦 , 三 天 吃不上东 西 。 到某个地方去 , 所 到之地 的主人还会有 口 角发生 。 《中孚 》上九 翰音登 于 天 , 贞凶 。 翰音 ,《说文 》“ 翰 , 天鸡 , 赤 羽也 , 从羽 戟声 。 《逸周书 》曰 ‘ 文翰若晕雄 , 一名矍风 , 周成王 时蜀人献 之 。 ’ ” 帛书《周易 》作 “ 郭音 ” , 邻乃 翰 的异体字 。 《说文 》 “ 翰 , 难肥 , 翰音者 也 。 从 鸟 , 献声 , 鲁 郊 以 丹鸡 祝 曰 ‘ 以斯翰音赤羽 , 去鲁侯 之咎 。 ”,看来翰音乃 一种 野鸡 , 有红 色 的羽 毛 , 能 飞 很 高 , 所 以 鲁 国人 用 它 来祭天 。 这条交辞是说 见 到翰音飞到 了天上 , 这 预示着凶 险 。 《小 过 》初六 飞 鸟以 凶。 以 , 带着 , 带来 。 《左传 · 嘻公五年 》 “ 宫之奇 以其族行 。 ” 此 交是《小 过 》卦 的初 交 , 从下 几 艾 的艾 辞 “ 过其祖 , 遇其姚 , 不及其君 , 遇其 臣 ” 、 “ 弗 过遇 之 ” 、 “ 弗遇过 之 ”来看 , 此 卦艾辞主要是说拜访别人 时 的吉 凶祸福 。 过 , 拜访 。 《史记 · 淮 阴侯列 传 》 信尝过 樊 将军 啥 。 ”遇 , 遇 见 , 遇 到 。 本 艾 意 思 是 说 此 交 下 去拜访别人 , 如果有飞 鸟飞过 , 这预示着会带来 凶 险 。 《小过 》上六 弗遇过 之 飞 鸟离之 , 凶 , 是谓 灾昔 。 本艾意思 是说 没遇见某人 , 又特意去拜访他 , 这 时如果 有 飞 鸟飞 离 开 , 这 预示 着 凶 险 , 这 种 凶 险可 说是一种灾难 。 以上 条艾辞是 根据鸟 的飞行来 占 卜吉凶 的 , 这类 习 俗在 世界 各地 多有 发 现 , “ 毛利人 认 为在 议 会 期 间听见猫 头鹰 叫会带来不幸 , 但在军事会议期 间要 是有猫 头鹰在 头顶 飞 过 的话则 预示 着 胜 利 。 在 所 有 的鸟类 中 , 白鹰被视 为最具预 兆性 的 。 卡尔 马克人在见 到 白鹰从 自己 的右侧飞过 时会 向它鞠躬 , 感谢 它带来吉兆 , 但 当见到它从左侧飞过时 , 就会转过脸 去 , 优心 仲仲地 等待灾难 降临 了 。 ” 第 页 闭 根 据 西勒克鸟的飞行情况进行鸟 占也是我 国 台湾高 山族常见 的 占 卜形式 。 “ 从方位 和方 向说 , 鸟儿从左上 方 飞 向右上方 , 边飞 边 唱 , 或者从右边 飞 向左边 , 再飞 回右边 , 均表示吉兆 , 相反则 凶 兆 。 ” 第 一 页 户 〕 《央 · 九 四 》“ 闻言不信 ”与此“ 有 言不信 ”意正 同 , 都 为“ 听到 的话 消息 是 不 诚实的 ” 。 高明的谎言 比实话还像实话 , 再聪 明的 人 也有上 当受 编 的时候 , 所 以 , 借助 卜筑 的“ 神力 ”对 听到 的话作一 番判断也就是情理 之 中的 事 了 。 彝族有依乌鸦 声 音 断不 祥 之 兆 书 , 其中 就有 子 日天亮时乌鸦叫 , 必有人来帮忙 乌鸦在东面叫 , 喝酒 吃 肉时 , 必有人放毒药 辰 时 巳 时叫 , 黄 昏大黑 时有 一 家人 来屋 , 中午 以后 叫 , 必有消息 上下 午都在 东面叫 , 必是凶 的消息 黄 昏时 叫 , 要 送菩 萨 , 若不 送 要得病 。 丑 日天 亮时 乌鸦 叫 , 即 寅 时卯 时 及辰 时 叫 , 黄 昏大黑时有一 好消息来 乌鸦在东面 叫 , 一定 喝酒吃 肉 , 土 司必有命令 下 午 叫 , 问题必获解决 伙 吕大吉 何烟华总 主编《中 国各 民 族原始 宗教资料集成 · 彝族卷 》 , 中国社会科学 出版社 , 年版 , 第 一 页 孔颖 达《周易正义 · 需 · 九二 》 沙是水傍之地 , 去水渐近 , 待时于 沙 , 故难 稍近 , 虽 未致寇 , 而小有言以 相 责让 近 不通 难 , 远 不 后 时 , 但履健居 中以 待要 会 , 虽 小有责让之 言 , 而终 得其吉也 。 ”《震 · 上 六 》 虽 复婚烤相 结 , 亦 不 能无 相 疑 之 言 ” 文 渊 阁《四 库 全 书 》 本 ③ 按 据下 文 , “ 天气 ”疑误 , 应作 “ 口 嘴
二、鸣叫类鸟占 《小过》:亨,利贞。可小事,不可大事。飞鸟遗之音,不宜上,宜下,大吉。 享”是宴飨的意思①,表示筮得此卦,可进行宴飨活动。“飞鸟遗之音,不宜上,宜下,大吉”,可有 两种解释: 1.“不宜上,宜下”是飞鸟鸣叫声的拟声。这种拟声可能会因地而异,就像布谷鸟的叫声有的地方拟 作“布谷、布谷”,我的家乡则拟作“咣咣咣除”一样。全句意为:飞鸟传下来声音,好像是说“不宜上,宜 下”,这预示着大吉大利 2.“不宜上,宜下”与“大吉”都是“飞鸟遗之音”的结果,意思是说:飞鸟传下采某种声音,这预示着不 宜做向上的活动,宜做向下的活动,(如果做向下的活动),则大大利。 两说相较,以前说为长因力这里只说“飞鸟”,没限定是哪种鸟,而飞鸟会天天出现、鸣叫,总不能天 天“不宜上,宜下”吧?今从前者 根据鸟的吗叫声判断吉凶,是世界范围内最普遍的现象。我国许多地方都有对喜鹊、乌鸦、猫头鹰 叫声的禁忌。“本波教把乌鸦当作神鸟,是传达神的旨意的,并以乌鸦的叫声来判定吉凶。例如 Lhong Lhong声,预示吉祥, Thag Thag声,表示无恙, Krag Krag声,表示事急, Krog Krog声,表示财旺,Lvu Lvu声,表示将降危难。”(藏族卷,第900页)0鄂温克族认为“听到乌鸦的叫声,有吉有凶:乌鸦的叫声 像呛水时,是好预兆,否则要死牲畜或来狼。听到猫头鹰的叫声,主人、牲畜或死或病”。(鄂温克族卷, 第172页)10 因地域的不同,用于占卜的鸟类也不同。我国盈江盏西地区景颇族就认为不同鸟的叫声预示着不 同的吉凶结果: 鸟占载瓦语称[ blare]。 ①有事出门乌对着叫唤,不吉利; ②[ pangzhuoro]鸟叫成叽叽喳喳声,不吉利。 ③白头[ kunzhu]鸟叫,凶,家中有人要出事 ④猫头鹰叫成“格若若”声,经年得吃,不会有困难;叫成“唉唉”声,今年会有因难,要吃稀饭;其 声急促,会死人。 ⑤在旱地上劳动时,听见[ binrong]鸟或者[ gongdui门鸟叫,吉,今年这块地要丰收; ⑥听见[ jinguang】鸟叫,大吉大利; ⑦听见[ langzhong】鸟在自家房屋四周叫,不吉利,家中有人要得病。(景颇族卷,第458页)1 以上都是据偶然听到的鸟叫声而进行吉凶判断,也有刻意为之者 例如泰雅人出猎前夕,首先委派三人到山林鸟占。占卜者一身出猎的装束,身上背着精良的弓 箭,手里提着拴猎犬的藤条。他们面向栖于繁技密叶之间的西勒克鸟,喃喃祷告:“西勒克鸟啊,给 我唱攴悦耳动听的歌吧!哪里有野兽出没,前途又将如何?请您降兆示知,我们洗耳恭听!”祷告 毕,三人静观默察,凝神谛听。倘若娇美端庄的西勒克鸟拍动几下翅膀,扬起脖子,几声叫喚:“得 哩,得哩,得哩!”声调短促急迫,表示此行不利,猎手们当即折身返回。临走时,占卜者祷告说:“承 蒙指示,我们明辰再来恭候佳音!”翌日晨,金色的阳光从挂满露珠的绿叶间洒落下来,烟雾缭绕的 林间既安谧又明亮。占卜者又来到昨天那棵树下乞求降兆赐知,西勒克鸟仿佛被猎人的虔诚打动 似的,从右边树林里,耸身向左边方向腾飞,然后又轻轻地落在右边一棵挺拔的大树上,发出了悠扬 婉转的鸣唱:“沙依——,沙依——!”何,这是大吉大利的信息!占卜者喜不自禁,立即卸下弓箭和 ①参见:刘保贞《从今、帛、竹书对比解(易经〉“亨”字》,《周易研究》2004年第6期。 我在《从卦爻辞的内容看其性质》《周易研究》2006年第4期)一文中曾提出一种猜测认为前面没有某种“物象”,而是直接说 出结果的卦爻辞“表述的是时日占候。所谓时日占候’是说某日某时利不利于干某事的时日禁忌” 21994-200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二 、 鸣叫类鸟 占 《小过 》亨 利 贞 。 可小 事 , 不可大事 。 飞 鸟遗之 音 不宜 上 宜 下 , 大 吉 。 “ 亨 ”是宴飨 的意思 ① , 表示 盆得此 卦 , 可进 行 宴飨活 动 ② 。 “ 飞 鸟遗 之音 , 不 宜 上 , 宜下 , 大吉 ” , 可 有 两种解 释 “ 不 宜上 , 宜下 ”是飞 鸟鸣叫声 的拟声 。 这种拟声可能会 因地 而异 , 就像布谷鸟的 叫声有的地方拟 作 “ 布谷 、 布谷 ” , 我的家乡则拟作 “ 吮 吮 吮除 ” 一样 。 全 句意 为 飞 鸟传下 来声音 , 好像是说 “ 不 宜 上 , 宜 下 ” , 这预示着大吉大利 。 “ 不 宜上 , 宜下 ”与 “ 大吉 ” 都是 “ 飞鸟遗之音 ” 的结果 , 意思 是说 飞 鸟传下来某种声音 , 这 预示 着不 宜做向上 的活动 , 宜做 向下 的活 动 , 如果做 向下 的活动 , 则 大吉大利 。 两说相较 , 以前说为长 , 因为这 里 只说 “ 飞 鸟 ” , 没 限定是 哪种鸟 , 而 飞 鸟会 天 天 出现 、 鸣叫 , 总不能天 天 “ 不宜上 , 宜下 ”吧 今从前者 。 根据鸟的鸣叫声判 断吉 凶 , 是世界 范 围 内最普遍 的现象 。 我 国许多地方 都有 对 喜鹊 、 乌鸦 、 猫 头鹰 叫声的禁忌 。 “ 本 波教把 乌鸦 当作神 鸟 , 是传达 神的 旨意 的 , 并 以 乌鸦 的 叫声来判定 吉凶 。 例如 声 , 预示吉祥 , 声 , 表示无 恙 , 声 , 表示 事急 , 声 , 表示 财 旺 , 声 , 表示将降危难 。 ,’藏族卷 , 第 页 刃 鄂温克族认为 “ 听 到乌鸦 的 叫声 , 有 吉有 凶 乌鸦 的 叫声 像呛水 时 , 是好预 兆 , 否则要 死牲 畜或来狼 。 听到猫 头鹰 的 叫声 , 主人 、 牲 畜或 死 或病 ” 。 鄂 温 克族卷 , 第 页 ‘。〕 因地域 的不 同 , 用 于 占 卜的鸟类也不 同 。 我 国盈 江盏 西地 区 景颇族 就认 为不 同鸟 的 叫声 预示 着不 同的吉 凶结果 鸟 占载 瓦语 称 〕 。 ①有事 出 门 乌鸦 对 着叫咦 , 不 吉利 ②〔 〕鸟叫成 叽 叽 喳 喳声 , 不 吉利 。 ③白 头 」鸟叫 , 凶 , 家 中有人要 出事 ④猫 头鹰 叫成“ 格若 若 ”声 , 经 年得吃 , 不 会有困难 叫成“ 唉唉 ”声 , 今 年会有 困难 , 要吃 稀饭 其 声急促 , 会 死人 。 ⑤在早地上 劳动 时 , 听 见 」鸟或 者 」鸟叫 , 吉 , 今年 这块 地要 丰收 ⑥听见 〔 〕鸟叫 , 大 吉大 利 ⑦听见 」鸟在 自家房屋 四 周 叫 , 不 吉利 , 家 中有人要得病 。 景颇 族卷 , 第 页 习 以上都是据偶然 听到 的鸟 叫声 而进行 吉凶 判断 , 也有刻 意为之者 例 如 泰稚人 出猎前 夕 , 首先委派三人到 山 林 鸟 占 。 占 卜者一 身出猎 的装束 , 身上 背着精 良的 弓 箭 , 手 里提 着检猎 犬 的藤条 。 他们 面 向栖 于繁技 密叶之 间 的 西 勒 克 鸟 , 喃 喃 祷 告 “ 西 勒 克 鸟啊 , 给 我唱 支悦 耳 动 听 的歌 吧 哪 里 有野 兽 出 没 , 前途 又 将 如何 请 您 降 兆 示 知 , 我们 洗耳恭 听 ”祷 告 毕 , 三人静观双 察 , 凝神 谛 听 。 倘 若娇 美端 庄 的 西 勒 克 鸟拍 动 几 下 翅 膀 , 扬 起 脖 子 , 几 声叫唤 “ 得 哩 , 得 哩 , 得 哩 ” 声调 短促 急迫 , 表 示 此行 不 利 , 猎 手 们 当 即折 身返 回 。 临 走 时 , 占 卜者祷 告说 “ 承 蒙指 示 , 我们 明辰 再 来恭候佳 音 ” 翌 日 晨 , 金 色的 阳 光从 挂 满 露 珠 的 绿 叶 间 洒 落 下 来 , 烟 雾燎 绕 的 林 间 既 安谧 又 明 亮 。 占 卜者又 来到 昨天 那裸树 下 乞 求 降 兆 赐 知 , 西 勒 克 鸟仿 佛被 猎人 的 虔诚 打 动 似 的 , 从右 边树 林 里 , 耸 身向左 边方 向腾 飞 , 然后 又 轻 轻 地 落在 右 边一 裸挺拔 的 大树 上 , 发 出 了 悠 扬 婉 转的 鸣唱 “ 沙依 — , 沙依 — ”啊 , 这是 大 吉大 利 的 信 息 占 卜者喜 不 自禁 , 立 即却下 弓箭 和 ② 参见 刘保贞《从今 、 帛 、 竹书对 比解 易经 》“ 亨 ”字 》 ,《周 易研究 》。。 年第 期 我 在《从卦艾 辞 的 内容看其性 质 》《周 易研究 》 年第 期 一 文 中曾提 出一 种 猜测 , 认 为前 面 没 有 某种 “ 物 象 ” , 而 是 直接 说 出结果 的卦交 辞“ 表述 的是时 日 占候 所谓 ‘ 时 日 占候 ’ , 是说某 日某时利不 利 于 干某事的时 日禁忌 ”
藤皮绳,一一放在大树下,转身返回,率领猎队进驻占卜处,大规模的围猎活动即告开始。 占卜时,三人分别进行,如果三人都得吉兆,三人回去带队进山狩猎,如果二人吉兆,一人凶兆 得凶兆者告退,由得兆吉者继续占卜,直到西勒克鸟给予满意的兆示为止。(第74页)9 本卦辞意为:得《小过》这一卦时(或者说在《小过》这一卦所当时日内),可举行宴飨活动,利于进 行占卜。可做小事,不可做大事。如果飞鸟传下来声音,好像是说“不宜上,宜下”,这预示着大吉大利 、出没行动类鸟占 1.《明夷》六二:明夷,夷于左股,用拯马,壮吉。 夷于左股”,夷,伤也。“用拯马,壮吉”,拯,帛书作摆,《说文》:“掛,上举也从手升声。《易》日:“拼 马壮吉。橙,拼或从登。”拯拼橙读音相同,可通假。但“拯马”解作“上举马”,意不可通。高亨先生云 “拯疑借为賺,割去牡马之阳兵,今谓之骗马。”12可从。壮,强壮。全爻意为:打猎时射伤了明夷鸟的左 大腿,这预示若如果骊号,写還壮则言利,(马瘦弱则不吉) 2.《明夷》九三:明夷于南狩,得其大首,不可疾贞。 此爻帛书作:“九三:明夷,夷于南守,得亓大首,不可疾贞。”从上下爻及文意看,当从帛书。“夷于南 守”,在南部狩猎时射伤了明夷鸟,守通狩,狩猎。亓通其,它的。“大首”高亨先生以为“首”通“道”,大 首即大道,“得其大首”是打猎迷路,又重新找到了大道的意思。张立文先生以为“首”是剑把顶端的剑环 拊,“得其大首”是指获得了一个剑环拊。这两种说法与前后文意似乎都不协。“大首”应是指这群明夷 鸟中的头领,一般来说它应个头比较大,羽毛比较美丽。全爻的意思是说:在南部打猎时射伤了一只明 夷鸟,并捕获了这群鸟的头领,这预示着不可占问与疾病有关的事。 3《明夷》六四:入于左腹,获明夷之心,于出门庭。 这条爻辞帛书作:“六四:明夷,夷于左腹获明夷之心于出门廷。”亦当以帛书为是。本爻意思是说: 打猎时射伤了明夷鸟的左腹,这预示着将会在出大门时获得一颗明夷鸟的心脏 以上三条爻辞,是根据猎物的情况来进行占卜的,这类习俗在我国当今的一些少数民族民族中仍可 看到,比如纳西族就认为: (22)上山打猎时,猎着断腿的野兽,有灾;拾着无头的死野兽,有灾。 (23)老熊死法有两种:一种是匍匐着死;一种四肢朝天死。但有人上山狩猎时,猎到像人一样 坐着,且用一只手托着下巴,或仰天后靠而死的老熊,说明猎者将有灾,或会死亡 (24)到山中狩猎猎着黄麂子,麂子死时叫声似哭声,说明猎者家中将有丧事。(纳西族卷,第 275页)[6 哈尼族也认为 出山狩猎,猎到麂子,麂子死时,牙齿咬着舌头,说明第二天仍可继续狩猎,而且会有收获。(哈 尼族卷,第289页)1 4.《渐》初六:鸿渐于干,小子厉。有盲,无咎。 鸿鸿雁。渐,《彖传》说“渐之进也”所以古今注疏家大都释“渐”为“进”。实际上,“渐”有“次序”之 意。《史记·吴太伯世家》:“兄弟皆欲致国,令以渐至焉。”渐在本卦中,是描述的鸿雁降落时的动作。鸿 雁这类群居性的大型鸟类,不像麻雀类的小鸟那样灵活,可以嗖地一下起飞,也可嗖地一下降落,它们需 要徐徐滑翔着落下,而且为了避免降落时互相碰撞,一般都是有秩序地一个跟一个地落下。干,帛书作 渊,竹书作。《说文》:“渊回水也,从腊,象形左右岸也,中象水克。”竹书作篚,正像剧形指两山之间 的水,今或称为涧。《诗·斯干》:“秩秩斯干。”毛传:“干,涧也。”是干、渊均可指山间之水。小子,小孩 子,与“丈人”相对。厉,恶鬼。《左传·成公十年》:“晋侯梦大厉。”古人认为恶鬼附身可致人疾病。由恶 鬼等邪气引起的疫病也称厉,或写作疠。《诗·瞻卬》:“瞻叩昊天,则不我惠。孔填不宁,降此大厉。邦 靡有定,士民其瘵。蟊贼蟊疾,靡有夷届。罪罟不收,靡有夷瘳。”此诗就是讲上天降下大的疫病的。本 爻是说:鸿雁徐徐降落在山涧里,这预示着小孩子会得疫病。如果发生争吵,没什么危害。 201994-200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藤 皮绳 , 一 一放在 大 树 下 , 转 身返 回 , 率领 猎 队进驻 占 卜处 , 大规模 的 围猎 活动 即告 开始 。 占 卜时 , 三人分别进行 , 如 果 三人都得 吉兆 , 三人 回 去带队进 山 狩 猎 , 如 果二人 吉兆 , 一人 凶 兆 , 得 凶 兆 者告 退 , 由得 兆 吉者继 续 占 卜, 直到 西 勒 克 鸟给 予满 意的 兆 示 为止 。 第 页 〕 本 卦辞意 为 盆得《小过 》这一 卦时 或者说在《小过 》这 一卦所 当时 日 内 , 可举行 宴飨 活 动 , 利 于进 行 占 卜。 可做小事 , 不 可做大事 。 如果 飞 鸟传下来声音 , 好像是说 “ 不 宜上 , 宜下 ” , 这预示着大吉大利 。 三 、 出没行动类鸟 占 《明夷 》六二 明夷 , 夷于左股 用拯 马 壮吉 。 “ 夷于左股 ” , 夷 , 伤也 。 “ 用 拯 马 , 壮吉 ” , 拯 , 帛书作橙 ,《说文 》 “ 拼 , 上举也 , 从手升声 。 《易 》曰 ‘ 扮 马壮吉 。 ’橙 , 拼或从登 。 ”拯拚橙读音相 同 , 可 通 假 。 但 “ 拯 马 ”解 作 “ 上举 马 ” , 意不 可 通 。 高 亨先 生 云 “ 拯 疑借为嵘 , 割去牡 马之 阳具 , 今谓之骗 马 。 ” 〕可从 。 壮 , 强壮 。 全交意为 打猎 时射伤了 明夷 鸟 的左 大腿 , 这 预示着如果骗 马 , 马强壮则吉利 , 马瘦 弱则不吉 。 《明夷 》九三 明夷于南狩 得 其大 首 , 不 可疾 贞 。 此 交 帛书作 九三 明夷 , 夷 于南守 , 得 元大首 , 不 可疾贞 。 ”从上 下交及 文 意看 , 当从 帛书 。 “ 夷 于南 守 ” , 在南部狩猎 时射伤了明夷 鸟 , 守通 狩 , 狩猎 。 介 通 其 , 它 的 。 “ 大首 ” , 高亨 先 生 以 为 “ 首 ” 通 “ 道 ” , 大 首 即大道 , “ 得 其大首 ”是 打猎迷路 , 又重新 找 到 了大道 的意思 。 张立文先生 以为 “ 首 ”是剑把顶端的剑环 扮 , “ 得其大首 ”是指获得 了一个剑 环扮 。 这两种说法 与前 后 文意似乎都不 协 。 “ 大 首 ”应 是 指 这 群 明夷 鸟 中的头领 , 一 般来说它应个头 比较 大 , 羽 毛 比较美 丽 。 全交 的意思是说 在 南部打猎 时射 伤 了一 只 明 夷鸟 , 并捕获 了这群 鸟的头领 , 这预示 着不 可 占问与疾病有关的事 。 《明 夷 》六 四 入 于 左腹 获 明 夷之 心 , 于 出门庭 。 这 条交辞 帛书作 “ 六 四 明夷 , 夷 于左腹 , 获 明夷之心 于 出门廷 。 ”亦 当以 帛书为是 。 本交意思 是说 打猎时射伤 了明夷鸟 的左腹 , 这预示 着将会在 出大 门时获得一颗 明夷 鸟 的心 脏 。 以 上三条 艾辞 , 是 根据猎物 的情况来进行 占 卜的 , 这类 习俗在我 国当今 的一些少数 民族 民族 中仍可 看到 , 比如纳西族就认 为 上 山 打猎 时 , 猎着断腿 的 野兽 , 有灾 拾 着无 头 的 死 野兽 , 有灾 。 老 熊死 法有 两 种 一 种是 旬 句着死 一 种 四 肢 朝 天 死 。 但有人上 山 狩 猎 时 , 猎 到像人 一 样 坐 着 , 且 用 一 只 手托 着下 巴 , 或 仰 天后 靠而 死 的 老 熊 , 说 明猎者 将有 灾 , 或 会死 亡 。 到 山 中狩 猎猎 着黄 鹿 子 , 鹿 子 死 时 叫 声似 哭 声 , 说 明 猎 者 家 中将 有 丧 事 。 纳 西 族 卷 , 第 页 〕 哈尼族也认为 出 山 狩 猎 , 猎到鹿子 , 鹿子 死 时 , 牙 齿咬 着舌 头 , 说 明 第二 天仍 可继 续狩猎 , 而 且会有收获 。 哈 尼 族卷 , 第 页 “ 」 《渐 》初 六 鸿渐 于 干 , 小子 厉 。 有言 , 无 咎 。 鸿 , 鸿 雁 。 渐 ,《象传 》说 “ 渐之进 也 ” , 所 以古今 注 疏家大都释“ 渐 ” 为 “ 进 ” 。 实 际上 , “ 渐 ”有 “ 次序 ”之 意 。 《史记 · 吴太伯世家 》 兄弟 皆欲致 国 , 令 以渐 至焉 。 ”渐在本 卦 中 , 是描述 的鸿雁 降落时 的动作 。 鸿 雁这类 群居性 的大型 鸟类 , 不像麻雀类 的小 鸟那样灵 活 , 可 以 唆地一下起飞 , 也可 唆地一 下降落 , 它们需 要徐徐 滑翔着 落下 , 而且 为 了避免 降落时互 相 碰撞 , 一 般都是 有秩 序 地 一 个跟 一 个 地 落下 。 干 , 帛书 作 渊 , 竹 书作的 。 《说文 》 渊 , 回水也 , 从 朋 , 象形 , 左 右岸也 , 中象水完 。 ” 竹书作能 , 正像 照形 , 指 两 山 之 间 的水 , 今或称 为涧 。 《诗 · 斯 干 》 秩 秩 斯 干 。 ” 毛 传 “ 干 , 涧 也 。 ”是 干 、 渊 均 可 指 山 间之 水 。 小 子 , 小 孩 子 , 与 “ 丈人 ”相对 。 厉 , 恶鬼 。 《左 传 · 成公 十年 》 晋侯 梦大厉 。 ”古人认为恶鬼 附身可致人疾 病 。 由恶 鬼等邪气 引起 的疫病也称厉 , 或写作病 。 《诗 · 瞻印 》“ 瞻 印昊 天 , 则 不 我 惠 。 孔 填不 宁 , 降此 大厉 。 邦 靡有定 , 士 民其潦 。 盂贼 盂疾 , 靡有夷届 。 罪 署不 收 , 靡 有 夷 廖 。 ” 此诗就 是 讲上 天 降下 大的疫病 的 。 本 交是说 鸿雁 徐徐 降落在 山涧里 , 这 预示 着 小孩子会得疫 病 。 如果 发生争吵 , 没什 么危害
5.《渐》六二:鸿渐于磐,饮食衎衎,吉。 磐,帛书作坂,竹书作堅,三字音同,可通假。本字当为坂,山坡。饮食,帛书作酒食,显误。衎衎,安 然自得的样子。帛书作“衍衍”,形近而讹。本爻是说:鸿雁徐徐降落在山坡上,在那里安然自得地觅食, 这预示着吉利① 6.《渐》九三:鸿渐于陆。夫征不复,妇孕不育,凶。利御寇 陆,高平之地。“利御寇”,帛书作“利所寇”,与今本是正说反说意思一致。鸿雁徐徐降落在高平的 陆地上,这预示着丈夫出征将一去不回,媳妇虽怀孕,但孩子却养不活,凶险。但这种征兆却预示着利于 抵御贼寇 7.《渐》六四:鸿渐于木,或得其桷,无咎。 本爻意最难晓。鸿雁脚上有璞如鸭鹅之类,很难洒息于树木z上。此爻概指鸿雁徐徐降落于树木 之下。“或得其桷”帛书作“或直亓冠敲”,二者意义差别很大。竹书此爻残缺,无以对比,未详孰是。今 勉强据今本解之。棉粱在標与棋之间的柊子。鸿雁徐徐降落于树木之下,如果得以用这颗树的木料作 橡子,就可没有昝害 8.《渐》九五:鸿渐于陵,妇三岁不孕,终莫之胜,吉。 陵,山岭。胜,虞翻曰“陵也”,欺凌。鸿雁徐徐降落在山岭上,这预示着媳妇三年都不会伓孕,如果 自始至终都没人欺凌她,吉利。 9.《渐》上九: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吉。 仪,用羽毛编成的舞具。鸿雁徐徐降落在高平的陆地上,(这本来是凶兆)但如果它的羽毛可用作 舞具,则吉利 以上6条爻辞都是讲根据大雁停落的地方来进行占卜的。类似的信仰在我国少数民族中也屡见不 鲜,只不过所用鸟类因地而异而已。藏族在旅行时据乌鸦鸣叫时的处所占卜 乌鸦在堤坎、河岸、峡谷、十字路口的右侧叫,就预示此行顺利;如果在背后叫时,则预示将获成 就;如果乌鸦拍翅大叫,则预示将发生意外事故;乌鸦噱啄谁的头发,则谁就将嵬命;乌鸦一边食腐 肉一边叫,则预示行者将获得食物。乌鸦在灌木丛中叫时,应提防敌人攻击;乌鸦在宫殿上叫时 会有好处;乌鸦对着门叫时,主有危险;乌鸦站在骷髅上叫时,主有人死亡;……(藏族卷,第 页)0 彝族依动物异象断不祥之兆中,也有据红雀在不同的日子进屋判断吉凶的: (1)子日听见野猫叫,要死人。红雀到屋内,一定有事。 (2)丑日……红雀到屋内,要死人。 (3)寅日……鸟粪溅到身上来,要破财,须送菩萨才可免祸。红雀来屋内,要找一个白鸡于次日 即送,若不送,必定有事发生 (5)辰日……红雀到屋内,有人来向姑娘议婚。… (6)巳日……红雀到屋内,小孩要得病。……鸡乱叫,有吵闹发生。……(弈族卷,第302-303 页) 参考文献 [1]刘辕庆《诗经》鸟类兴象与上古鸟占巫术[冂,文艺研究,2001,(3) [2]李镜池周易探源[M.北京:中华书局1978 高享.周易古经今注(重订本)[M].北京:中华书局,1984. [4]梁]萧统文选[Z].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5]王弼周易注[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下转第36页) ①高亨先生以为磐是水涯堆的意思,“鸿飞渐于水涯堆上,有水可饮,有鱼可食,衔喜乐,自是吉利”(《周易大传今注·渐》鸿 雁主要吃植物的嫩叶、细根和种子,不吃鱼 201994-200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渐 》六 二 鸿渐于 磐 , 饮食衍衍 , 吉 。 磐 , 帛书作坂 , 竹 书作坚 , 三字音同 , 可通假 。 本字 当为坂 , 山坡 。 饮食 , 帛书作酒食 , 显误 。 衍 衍 , 安 然 自得 的样子 。 帛书作 “ 衍衍 ” , 形近 而讹 。 本交是说 鸿雁徐徐 降落在山坡上 , 在那里安然 自得地觅食 , 这预示着吉利 ① 。 《渐 》九 三 鸿渐于 陆 。 夫征不 复 , 妇 孕不 育 , 凶 。 利御 寇 。 陆 , 高平之地 。 “ 利御寇 ” , 帛书作 “ 利所寇 ” , 与今本是正说反说 , 意思一致 。 鸿雁徐徐降落在高平的 陆地上 , 这预示 着丈夫 出征将一 去不 回 , 媳妇虽 怀孕 , 但孩子却养不 活 , 凶 险 。 但这种征兆却预示着利于 抵御贼寇 。 《渐 》六 四 鸿渐 于 木 , 或得其桶 , 无咎 。 本交意最难 晓 。 鸿雁脚上 有璞 , 如鸭鹅之类 , 很难栖息于树木之上 。 此艾概指鸿雁徐徐降落于树木 之下 。 “ 或得其桶 ” , 帛书作 “ 或直元寇敲 ” , 二者意义差别很 大 。 竹书此交残缺 , 无 以对 比 , 未详孰是 。 今 勉 强据今本解 之 。 桶 , 架在擦 与模之 间 的椽子 。 鸿雁 徐徐降落于树木之下 , 如果得 以用 这颗树的木 料作 椽子 , 就可没有咎害 。 《渐 》九 五 鸿渐于 陵 , 妇 三 岁不 孕 , 终莫之胜 , 吉 。 陵 , 山岭 。 胜 , 虞翻 日 “ 陵也 ” , 欺凌 。 鸿雁 徐徐降落在 山岭 上 , 这预 示 着 媳妇 三 年都不会怀 孕 , 如果 自始至终都没人欺凌她 , 吉利 。 《渐 》上 九 鸿渐 于 陆 其 羽可用 为仪 , 吉 。 仪 , 用 羽 毛 编成 的舞具 。 鸿雁徐徐 降落在 高平 的陆地 上 , 这 本 来 是 凶 兆 , 但如果 它 的羽 毛 可 用 作 舞具 , 则 吉利 。 以上 条艾 辞都是讲根据大雁停 落的地方来进行 占 卜的 。 类似的信仰在我 国少数 民族 中也屡见不 鲜 , 只不 过所用 鸟类 因地 而 异而 已 。 藏族在旅行 时据乌鸦鸣叫时的处所 占 卜 乌鸦 在堤坎 、 河 岸 、 峡谷 、 十 字路 口 的 右侧 叫 , 就 预 示 此行 顺 利 知 果在 背后 叫时 , 则预 示 将获 成 就 如 果乌鸦 拍 翅 大 叫 , 则预 示 将 发 生 意外事故 乌鸦 味 啄 谁 的 头 发 , 则 谁 就 将 毙命 乌鸦 一 边 食 腐 肉一 边 叫 , 则 预 示 行 者将 获得食 物 。 乌鸦 在 灌木 丛 中叫 时 , 应提 防敌人攻 击 乌鸦 在 宫殿上 叫 时 , 定 会有好处 乌鸦 对 着 门 叫 时 , 主 有危 险 乌 鸦 站 在 胎 楼 上 叫 时 , 主 有人 死 亡 ’ · … 藏 族 卷 , 第 页 , 。〕 彝族依 动物异 象断不祥 之兆 中 , 也有据 红雀在不 同的 日子进屋判断吉凶 的 子 日 听 见野 猫 叫 , 要死人 。 红 雀到崖 内 , 一 定有事 。 一 丑 日 … …红雀到屋 内 , 要死人 。 … … 寅 日 … …鸟粪战 到 身上 来 , 要破财 , 须 送菩 萨才可免祸 。 红雀 来屋 内 , 要找 一 个 白 鸡 于 次 日 即送 , 若 不 送 , 必 定有事发 生 。 … … 辰 日 … …红雀到崖 内 , 有人 来向姑娘议婚 。 … … 已 日 … …红 雀到屋 内 , 小 孩 要得病 。 … …鸡乱 叫 , 有吵 闹 发 生 。 … … 弃 族卷 , 第 一 页 , 〕 参考文 献 〔 」刘毓庆 《诗经 》鸟类兴 象与上古鸟占巫 术 〔 , 文艺研究 , , 【 〕李镜他 周 易探源 〔 〕北 京 中华 书局 【 」高亨 周 易古经今 注 重 订本 〔 」北京 中华书局 , 〔 」梁 〕萧 统 文 选 〔 〕文 渊阁 四 库全 书本 〔 」王 弼 周 易注 〔 〕文 渊 阁四 库全书本 转 第 页 高亨先生 以 为磐是 水 涯 堆 的意思 , “ 鸿飞渐于 水涯堆上 , 有 水可 饮 , 有鱼可 食 , 衍 衍 喜乐 , 自是 吉利 ” 周 易大传今 注 · 渐 》鸿 雁 主要 吃植 物 的嫩 叶 、 细 根 和 种子 , 不 吃鱼
幼儿之状,而同源词“保”的形体义则是“孚”所表现的父或母用手抱起幼儿这一动作的继续,即父或母将 幼儿置于自己的背上 值得一提的是,“孚的甲骨文形体除了上为一倒手状的简形之外,还有上为两倒手状的异体字。所 谓两手状,指的是父或母用双手抱起幼儿之状。另外“孚”的甲骨文形体还有在简形形体的基础上增 彳”形。部件“彳”为“行”的字形的一半在甲骨文形体里可用作表示运动的符号。也就是说在“乎”的 简形形体的基础上所增的“彳”形,其作用是为了增强父或母用手抱起幼儿这样的动作义。 “孚”的形体为父或母用手抱起幼儿之义,而卜辞里的“孚”用作“俘虏”义,当是父或母用手抱起幼儿 的本义的引申义用法,即本义中用手抱起的对象幼儿置换成所抱住的对象是俘房,啊者的相似点是抱住 的动作。而“俘”字则是“孚”的“俘虏”引申义的增形孳乳字即所增的“人”强化了“孚”的“浮虏”引申义 此外《说文》“卵孚”义亦为“孚”的用手抱起幼具的本义的引申义用法即本义中父或母用手抱起了对象 幼儿置换成禽鸟抱住了对象卵。而孵”字则是“”的“孵化”引甲义的增形孳乳字,即所增的“卵”强化 了“孚”的“孵化”引牢义 “ξ”-词在早典鰆里的用法主要是“信”义。《说文》:“信,诚也。”又“诚,信也。”《说文》“信”、“诚 两词互训,所以《说文》“孚,……一日信也”中的“信”就是“诚信”义。“孚”的“诚信”义为父或母用手抱起 幼儿的本义的引申义用法。父或母用手抱起幼儿完全出于真诚而不虚伪的爱心从这样的慈爱之举中 引申出“诚信”义来。“孚”字在《周易》卦爻辞中多次出现,作为中国文化的重要观念的“孚”,即人与人之 间应“诚信”相待,其观念的产生源自于应像父母对待其幼儿那样真诚,那样充满爱。 此外,和“诚信”义的“孚”相关的概念为“仁”。孔子《论语》大力阐扬“仁”,成为儒家文化的精髓所 在。值得着重指出的是,在“仁”的大旗高高飘扬之前,根植于血缘关系的养育之恩的“孚”所呼唤 信”义,已在中国早期文化中得到了充分的肯定,为后来“仁”的弘扬奠定了基础 责任编辑:李尚信 (上接第28页) [6]吕大吉,何耀华.中国各民族原始宗教资料集成:纳西族卷羌族卷独龙族卷傈傈族卷怒族卷[Z]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 社,2000. [冂]吕大吉,何耀华.中国各民族原始宗教资料集成:鼻族卷白族卷基诺族卷[Z]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 [8][英]泰勒原始文化[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 [9]许国良,曾思奇高山族风俗志[M].北京: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88 [10]吕大吉,何蟈华,中国各民族原始宗教资料集成:鄂伦春族卷鄂温克族卷赫哲族卷达眸尔族卷锡伯族卷满族卷蒙古族卷藏 族卷[Z],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 [11]吕大吉,何耀华.中国各民族原始宗教资料集成:傣族卷哈尼族卷景颇族卷盂高棉语族群体卷普米族卷珞巴族卷阿昌族卷 [Z.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 [2]高亨周易大传今注[M济南:齐鲁书社,1979 责任编辑:张文智 201994-200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幼儿之状 , 而 同源 词“ 保 ” 的形体义则是 “ 孚 ”所表现 的父或母 用手抱起幼儿这一 动作 的继 续 , 即父或母将 幼儿 置 于 自己 的背上 。 值得一提 的是 , “ 孚 ” 的 甲骨文形体除了上 为一倒手状 的简形之外 , 还 有上 为两倒手状 的异体字 。 所 谓两 手状 , 指 的是父或母 用 双手抱 起 幼儿 之 状 。 另 外 “ 孚 ” 的 甲骨 文 形 体还 有在 简形 形 体 的基础 上 增 “ 才 ”形 。 部件“ 才 ”为 “ 行 ” 的字形 的一半 , 在 甲骨文形 体里 可用作表示运 动的符号 。 也就是说 , 在 “ 孚 ”的 简形形 体的基础上所增 的 “ 才 ”形 , 其作用是为了增强父或母用手抱起幼儿这样 的动作义 。 “ 孚 ”的形 体为父或母用手抱起幼儿之义 , 而 卜辞里 的 “ 孚 ”用作 “ 俘虏 ”义 , 当是父或母用手抱起幼儿 的本义 的引 申义用法 , 即本义 中用手抱起 的对象幼儿置换成所抱住 的对象是俘虏 , 两者 的相似点是抱住 的动作 。 而 “ 俘 ”字则是 “ 孚 ” 的 “ 俘虏 ” 引申义 的增形孽乳字 , 即所增 的 “ 人 ” 强化了 “ 孚 ” 的 “ 俘虏 ”引 申义 。 此外《说文 》 “ 卵孚 ”义 亦 为 “ 孚 ” 的用 手抱起 幼儿 的本义 的引 申义 用 法 , 即本义 中父 或母 用 手抱起 了对 象 幼儿置换成禽鸟抱住 了对 象卵 。 而 “ 孵 ”字则是 “ 孚 ” 的 “ 孵化 ” 引 申义 的增形 擎乳 字 , 即所增 的 “ 卵 ”强化 “ 孚 ”的 “ 孵化 ” 引 申义 。 “ 孚 ”一词 在早期典籍里 的用 法 主要是 “ 信 ”义 。 《说文 》 信 , 诚 也 。 ” 又 “ 诚 , 信也 。 ,’说文 》 “ 信 ” 、 “ 诚 ” 两 词互训 , 所 以《说文 》 “ 孚 , · · · · · 一 曰 信也 ” 中的“ 信 ”就是“ 诚信 ”义 。 “ 孚 ” 的 “ 诚信 ”义 为父或母 用手抱起 幼儿 的本义 的引 申义 用 法 。 父或母用手抱起 幼儿完全 出于真诚 而 不 虚伪 的 爱心 , 从 这样 的慈爱之举 中 引 申出 “ 诚信 ”义来 。 “ 孚 ”字 在《周易 》卦艾 辞中多次出现 , 作为 中国文化 的重要 观念 的“ 孚 ” , 即人 与人 之 间应 “ 诚信 ”相待 , 其观念 的产生 源 自于应像父母对待其幼儿那样 真诚 , 那样充满爱 。 此外 , 和 “ 诚信 ”义 的“ 孚 ”相关 的概 念 为 “ 仁 ” 。 孔 子《论语 》大力 阐扬 “ 仁 ” , 成 为儒 家 文 化 的精髓所 在 。 值得着重 指 出的是 , 在 “ 仁 ” 的大旗高高飘扬 之前 , 根植 于血 缘关系 的养 育之 恩 的“ 孚 ”所 呼 唤 的“ 诚 信 ”义 , 已在 中国早 期 文化 中得 到 了充分 的肯定 , 为后来 “ 仁 ” 的弘扬 奠定 了基础 。 贵任 编辑 李尚信 上接第 页 【 〕吕大吉 , 何胭华 中国各 民族原始宗 教 资料 集 成 纳 西 族卷 羌族卷 独 龙 族卷 傈傈族 卷 怒族卷【 」北 京 中 国社 会科 学 出 版 社 , 〔 〕吕大吉 , 何甩华 中国各 民族原始宗教 资料集成 彝族卷 白族卷 基诺族卷 〔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 出版社 , 〔英 〕泰勒 原始文化 〔 」杭州 浙 江人 民 出版社 , 〔幻许国 良 , 曾思 奇 高 山族风俗志【 」北京 中央 民族学 院出版社 , 【 〕吕大吉 , 何翅华 中国各 民族原始宗 教资料集成 鄂伦 春族卷 鄂温克族卷 赫哲族卷 达 斡尔族卷 锡伯族卷 满族卷 蒙古族卷 藏 族卷 〔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 出版社 , 【 〕吕大吉 , 何耀华 中国各 民族原始宗教资料集成 傣族卷 哈尼 族卷 景颇族卷 孟一高 棉语族群体卷 普米族卷 路 巴 族 卷 阿 昌族 卷 〔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 出版社 , 【 」高亨 周 易大传今 注【 〕济南 齐鲁书社 , 贵任编辑 张文 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