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对于社会学家来说，有一个值得认真考虑的间题：应 用日常语言惯用的术语和来自伦理学传统讨论领城的概 念是否可取？道德说教改成杜会学概念，似乎利弊参半， 不过它们也可能变得明显失衡。如果我们仍处在批判破除 和脱离所有预先假设的水平，通过提供因果说明或证明隐 蔽的附带目的来揭露意识形态信仰，那么其弊端就占据上 风。这一术语独特的效用就会丧失，其传统意义视城也会 贬值。在目前思想织围内，这是一个很好要的花招一也 许太容易了，因为社会学从中可以学会某种东西，由此构 成某种理论的应用。另一方面，如果社会学超出这一水 平，通过建构它自己的理论，积极地确立其实证地位，因 而与社会世界的日常理解及其在伦理话语中的说法展开 对话，那么特定日常用语的长处可能大大超过它的短处。 在此意义上，以下对信任这一概念的思考旨在为杜会学 理论做出贡献。 在多特蒙德明斯特大学社会研究所，我着手这份手稿
对于社会学家来说，有一个值得认真考虑的问题：应 用日常语言惯用的术语和来自伦理学传统讨论领域的概 念是否可取？道德说教改成社会学概念，似乎利弊参半， 不过它们也可能变得明显失衡。如果我们仍处在批判破除 和脱离所有预先假设的水平，通过提供因果说明或证明隐 蔽的附带目的来揭露意识形态信仰，那么其弊端就占据上 风。这一术语独特的效用就会丧失，其传统意义视域也会 贬值。在目前思想氛围内，这是一个很好耍的花招一一也 许太容易了，因为社会学从中可以学会某种东西，由此构 成某种理论的应用。另一方面，如果社会学超出这一水 平，通过建构它自己的理论，积极地确立其实证地位，因 而与社会世界的日常理解及其在伦理话语中的说法展开 对话，那么特定日常用语的长处可能大大超过它的短处。 在此意义上，以下对信任这一概念的思考旨在为社会学 理论做出贡献。 在多特蒙德明斯特大学社会研究所，我着手这份手稿
2 信任 的写作。当时有关信任的论述相当有力地吸引了我，今天 它还远没有方法论上令人信服的证期。与H山科尼贝博 上，F.X考夫曼博士的具体讨论极大地激励了我，而且 使我的下述规点更为坐定：理论与经验工作的鸿沟虽不可 避免。但并非不可骑速。 尼克拉斯·卢曼 1967一1968年冬于多特蒙德
2 信 任� 的写作。当时有关信任的论述相当有力地吸引了我，今天 它还远没有方法论上令人信服的证明。与科尼贝博 士、？〃乂.考夫曼博士的具体讨论极大地激励了我，而且 使我的下述观点更为坚定：理论与经验工作的鸿沟虽不可 避免，但并非不可跨越。 尼克拉斯|卢曼 1967—1968年冬于多特蒙德
目景 序言 第一章问题的界定：社会复杂性3 第三章状与事件 12 第三意熟悉与信任 23 第四章信任：复杂性简化 30 第五章透支信息与制栽的可能性 41 第六章人格信任 50 第七章交挂媒介与系统信任 62 第八意 策路概念：作为机会与作为制约的 信任 80 第九章对信任的信任 86 第十章信任与不信任 91 第十一章信任的准备 102
序 言 ^ ^ I 第一章问题的界定：社会复杂性―^^ 3 第二章状态与事件 ^^‘ 2 第三章熟悉与信任一 ^ 一 2 3 第四章信任：复杂性简化 ^^3 0 第五章透支信息与制裁的可能性 ^ ^ 第六章人格佶任 ^^^5 0 第七章交往媒介与系统信任―^^6 2 第八章策略概念：作为机会与作为制约的 信 任 ^^8 0 第九章对信任的信任 ― ― 第十章信仟与不倌仟 93 第十一章信任的准备― ‘02
值任 2 第十二意 信任与不信任的合理性 113 参考文献 126 素引 144
2 信 任� 第十二章信任与不信任的合理性 11 3 参考文献 ―^^ 1 2 6 索 引
第一章 问题的界定：社会复杂性1 在其最广泛的涵义上，信任指的是对某人期望的信 心，它是社会生活的基本事实。当然，在许多情况下，某 人可以在某些方面选择是否给予信任。但是，若完全没有 信任的话，他甚至会次日早晨卧床不起。他将会深受一种 模糊的恐惧感折磨，为平息这种恐惧而苦恼。他甚至不能 够形成确切的不信任，并使之成为各种预防措施的基础， 因为这又会在其他方向上预先假定了信任。任何事情都会 是可能的。在其最极端情况下，这种与世界复杂性的突然 遭遇超出了人的承受力。 我们可以把这一出发点看作是一个事实，一个不容质 疑的真命题。每一天，我们都把信任作为人性和世界的自 明事态的“本性”川。在这个最基本的层次上，信心(Zu trauen)是世界的自然特征，是我们借以过日常生活的视 [1】这一概念不断重复出现在少得可怜的以信任为主题的文献中。参见E Diesel(1974),21ff
问题的界定：社会复杂性 在其最广泛的涵义上，信任指的是对某人期望的信 心，它是社会生活的基本事实。当然，在许多情况下，某 人可以在某些方面选择是否给予信任。但是，若完全没有 信任的话，他甚至会次日早晨卧床不起。他将会深受一种 模糊的恐惧感折磨，为平息这种恐惧而苦恼。他甚至不能 够形成确切的不信任，并使之成为各种预防措施的基础， 因为这又会在其他方向上预先假定了信任。任何事情都会 是可能的。在其最极端情况下，这种与世界复杂性的突然 遭遇超出了人的承受力。 我们可以把这一出发点看作是一个事实，一个不容质 疑的真命题。每一天，我们都把信任作为人性和世界的自 明事态的“本性” 。在这个最基本的层次上，信心（办- 是世界的自然特征，是我们借以过日常生活的视 [！]这一概念不断重复出现在少得可怜的以信任为主题的文献中。参见5 016861 (！^), 21汗1
信任 域的必要部分，但它不是意向中的（因而是易变的）经验 的构成因素。 第二，我们可以把信任的必要性看作是正确行为规则 产生的真实和确凿的根据。如果混乱和平息恐惧是信任的 、惟一抉择，那么就其本质而言，人不得不付出信任，尽管 这不是盲目付出的，而只是在一定方向上付出的。山借这 种方法，人们得到伦理法则或自然法则一一些本质上可 逆转为反面的、其适用性有待商榷的原则。 第三个可能性是，去设想并利用想像力把那种没有 信任的实存的焦虑描绘出来。依此方式，你可以超越日 常世界，通过哲学传统疏远日常世界的解释。对这种局 2限处境的洞察力，使心理学家和医生入迷，2更不用说 现代著名的思想者了。其实，尽管令人头晕目眩的观念 有其用处，也可能有教益，但它们仍然是模糊不清的。 心理学和社会科学中的功能主义研究，在许多不同的 方面近似于这种实存哲学的努力一特别是由于它对实体 原则的拒斥；这就是为什么它不得不那么小心谨慎地避开这 些哲学取向的原因。3)因为功能主义的特征在于它独特的预 先假设和研究视角。既然这些独特之处是有争议的，[4那 [1]参见，N.Harimann(1962),468fr,B.Bauch(1938),67-74,F.Dam- staeder(1948),430-436 (433),H.Eichler(1950),111ff,G.Stratenwerth (1958),78r。正如施特拉滕韦特在他讨论中指出的，只有一个人假设了一 套普遍存在的价值体系，明确指明在哪里“是”变成“但是”，这种“是/但是” 的争论才是有意义的。 [2]参见A.Nitschke(1952),175-180. [3】马塞尔对问题（“probleme”)和奥秘(“mystere'”)的二分法，提供了一 个初步的、尽管尚不充分的取向，参见，G.Marcel(1935),162r。对于先 验现象学以及功能分析的目的来说，这一取向是无用的，因为它将问题的概 念指向了生产和占有的问题。这里的“生产”和“占有”主要作为一种密码， 代表自我与世界的一种高度抽象的基本关系，前者代表独立变化的关系，后 者代表相对不变的关系。 [4]参见K.Davis(1959),757-772,他试图混合功能分析和因果分析，这 给人以具有广泛说服力的印象
域的必要部分，但它不是意向中的(因而是易变的）经验 的构成因素。 第二，我们可以把信任的必要性看作是正确行为规则 产生的真实和确凿的根据。如果混乱和平息恐惧是信任的 惟一抉择，那么就其本质而言，人不得不付出信任，尽管 这不是盲目付出的，而只是在一定方向上付出的。 借这 种方法，人们得到伦理法则或自然法则 些本质上可 逆转为反面的、其适用性有待商榷的原则。 第三个可能性是，去设想并利用想像力把那种没有 信任的实存的焦虑描绘出来。依此方式，你可以超越日 常世界，通过哲学传统疏远日常世界的解释。对这种局 限处境的洞察力，使心理学家和医生入迷，…更不用说 现代著名的思想者了。其实，尽管令人头晕目眩的观念 有其用处，也可能有教益，但它们仍然是模糊不清的。 心理学和社会科学中的功能主义研究，在"^多不同的 方面近似于这种实存哲学的努力一特别是由于它对实体 原则的拒斥；这就是为什么它不得不那么小心谨慎地避开这 些哲学取向的原因。 因为功能主义的特征在于它独特的预 先假设和研究视角。既然这些独特之处是有争议的，那 以]参见，凡只&II爪&1111 (^！), 468 优 ， 8&67-74 ： ？‘ 03011- 81^(1打0948�，430-43 (6 斗 ），扎扮也1汉（ 予。），111汗，（ 8！扰&1611饭。池 78任。正如施特拉滕韦特在他讨论中指出'的，只有一个人假设了一 套普遍存在的价值体系，明确指明在哪里“是”变成“但是”，这种“是 但是” 的争论才是有意义的。 【2】参见八丨油蚍！!^ (丨妨 ），175-180。 【 3 】马塞尔对问题和奥秘（ “ 爪辦細 ” 的二分法，提供了 一 个初步的、尽管尚不充分的取向，参见，（！从虹〜丨(^), 162优。对于先 验现象学以及功能分析的目的来说，这一取向是无用的，因为它将问题的概 念指向了生产和占有的问题。这里的“生产”和“占有”主要作为一种密码, 代表自我与世界的一种高度抽象的基本关系，前者代表独立变化的关系，后 者代表相对不变的关系。 【4】参见尺(巧，幻，757-772，他试图混合功能分析和因果分析，这 给人以具有广泛说服力的印象
第一章问题的界定：社会复杂性 5 么我们就必须在审视信任的功能之前关注一下它的基本特 征。 功能分析并非是在确定的数据和可靠的知识之间建立 联系，并以此获得进一步的知识，它最终与问题及其解决 办法有关。因此，方法既不是演绎的，也不是归纳的，而 是在相当特殊的意义上是启发式的(heuristisch)。问题是 从维持行动系统持续存在的角度提出来的一或者更抽象 地说：现实世界的认同问题。此外，定义也不再被视为本 质或不变性问题，相反，它会被视为可变量之间的关系、 系统与环境之间的关系。从这个视角看，问题及其解决方 法，从在其他可能性的框架中的特定位置得到其意义，而 不是从某些假定的、不变的本质属性中获取其意义。这种 或那种认同的“本质”，是由可能取代它的其他认同的条件 界定的。给定这种研究方式，那么功能分析的研究过程就 向所有的可能性敞开。它应对复杂性的潜力似乎是无边无 际的，许多不同的特征表明从所有方面应付复杂性的巨大 3 能力，这种能力不见于那种应用社会团结甚或凝聚力2] [1]详见N.Luhmann(1971),9ff.,31ff。 [2]这些不同的特征包括以下方面： (a)所有的功能表达与特殊的行为系统相关才是有效的，而系统的数 目是庞大的： (6)一个单独的行为可以属于几种系统，因此系统可能以非常复杂的 方式互相联系， (c)对于系统的功能分析，不仅试图揭示显性功能（有意识的行为目 的)，而且也特别重视隐性功能， ()功能分析在考虑行为的功能性结果的同时，也考虑行为的不良功 能，并将后者作为进一步分析的起点， (e)它是一种比较方法，.其先决条件是拒绝日常生活中先验的(Vorbe- dingung)类似与比较关系，通过把对类似性的判断从对象转移到 功能，这种方法表明，最异质的现象，从特殊结果的观点看，是 功能等价的。 从整体上看，这些特征表明，功能方法，由于研究处在单纯兴趣和目 的之外或之下的东西，因而原则上超越了行动视角的局限，而且达到 较大的复杂性
第一章问题的界定：社会复杂性 么我们就必须在审视信任的功能之前关注一下它的基本特 征。 功能分析并非是在确定的数据和可靠的知识之间建立 联系，并以此获得进一步的知识I它最终与问题及其解决 办法有关。因此，方法既不是演绎的，也不是归纳的，而 是在相当特殊的意义上是启发式的（！^…她比)。问题是 从维持行动系统持续存在的角度提出来的一或者更抽象 地说：现实世界的认同问题。此外，定义也不再被视为本 质或不变性问题，相反，它会被视为可变量之间的关系、 系统与环境之间的关系。从这个视角看，问题及其解决方 法，从在其他可能性的框架中的特定位置得到其意义，而 不是从某些假定的、不变的本质属性中获取其意义。这种 或那种认同的“本质”，是由可能取代它的其他认同的条件 界定的。给定这种研究方式，那么功能分析的研究过程就 向所有的可能性敞开。它应对复杂性的潜力似乎是无边无 际的，许多不同的特征表明从所有方面应付复杂性的巨大 能力，这种能力不见于那种应用社会团结甚或凝聚力【2】 [！]详见凡 0971 9伍，31任。 【2】这些不同的特征包括以下方面： (^)所有的功能表达与特殊的行为系统相关才是有效的，而系统的数 目是庞大的. ）一个单独的行为可以属于几种系统，因此系统可能以非常复杂的 方式互相联系丨 ((：)对于系统的功能分析，不仅试图揭示显性功能（有意识的行为目 的、而且也特别重视隐性功能； ( 功能分析在考虑行为的功能性结果的同时，也考虑行为的不良功 能，并将后者作为进一步分析的起点； 仏）它是一种比较方法，其先决条件是拒绝日常生活中先验的（V0作^ 类似与比轻关系，通过把对类似性的判断从对象转移到 功能，这种方法表明，最异质的现象，从特殊结果的观点看，是 功能等价的。 从整体上看，这些特征表明，功能方法，由于研究处在单纯兴趣和目 的之外或之下的东西，因而原则上超越了行动视角的局限，而且达到 较大的复杂性
r 6 信任 等基本思想的、日常的或传统的对世界的理解。 然而，复杂性以及处理复杂性的能力，并不只是功 能方法的整个构思定向之后的统一目的和隐藏动机，它 同时还是功能研究的最基本的实质性问题。只有从其最 大的复杂性的立场出发，整体性世界问题、所有人类经 验的普遍视域问题才值得攻击。由于它没有边界，因而 并不是一个系统，没有什么是外在于它的，它不会受到 威胁。即使其能量形式的彻底改变也只能被解释为内部 事件。确实产生的惟一问题是，整体世界与个人在世间 认同的关系，这一问题表现为时空复杂性的增加，表现 为它的现实与它的可能性的无法想像的丰富。这阻碍了 个人对世界的成功调适，因为从内部来看，世界表现为 无法对付的复杂性，正是这一点构成了各系统努力在世 界中维持自身的问题。 将复杂性视为基本问题的第二个好处是：其高度的 抽象性和一致性模糊了心理系统与社会系统的类别差异， 因而抹杀了心理学理论与社会学理论的区别。根据我们 自己的经验以及科学研究，我们知道，表现信任的意愿 4 依懒于心理的系统结构，比如用F量表[2！测量出来的心 理结构。但是我们同样可以确定，纯粹的心理解释是不 充分的。因为，从心理学的观点来看，完全不同的根据 促使人们给予或拒绝信任)，在任何情况下，信任都是 [1]关于这种现象学的世界观，详见E.Husserl(1948),23r.,及(1954)， 105ff.L.Landgrebe (1940):G.Brand,(1955),13ff.E.Fink (1958):J. Bednarski(1957),419fr.,H.Hohl1962)的评论。 [2]参见M.Deutsh(1960b)。这种研究的可靠性和其他方法论问题，及其 可质疑的人格变量的几乎同义反复的措词选择，有关这些问题的讨论，详见 于Wrightsman(1966)。 【3]依照M.Deutsch(1962,303)的说法，“-一种信任的选择也许是基于 失望’，附和’，冲动’，清白’，美德’，信念’，‘受虐狂’，或 者‘自信'”，尽管这种多样性的概念是相当粗糙的。社会心理学事实上总在
等基本思想的、日常的或传统的对世界的理解。 然而，复杂性以及处理复杂性的能力，并不只是功 能方法的整个构思定向之后的统一目的和隐藏动机；它 同时还是功能研究的最基本的实质性问题。只有从其最 大的复杂性的立场出发，整体性世界问题、所有人类经 验的普遍视域问题才值得攻击。111由于它没有边界，因而 并不是一个系统，没有什么是外在于它的，它不会受到 威胁。即使其能量形式的彻底改变也只能被解释为内部 事件。确实产生的惟一问题是，整体世界与个人在世间 认同的关系，这一问题表现为时空复杂性的增加，表现 为它的现实与它的可能性的无法想像的丰富。这阻碍了 个人对世界的成功调适，因为从内部来看，世界表现为 无法对付的复杂性，正是这一点构成了各系统努力在世 界中维持自身的问题。 将复杂性视为基本问题的第二个好处是：其高度的 抽象性和一致性模糊了心理系统与社会系统的类别差异， 因而抹杀了心理学理论与社会学理论的区别。根据我们 自己的经验以及科学研究，我们知道，表现信任的意愿 依赖于心理的系统结构，比如用？量表 测量出来的心 理结构。但是我们同样可以确定，纯粹的心理解释是不 充分的。因为，从心理学的观点来看，完全不同的根据 促使人们给予或拒绝信任在任何情况下，信任都是 【1】关于这种现象学的世界观，详见民91^改丨(^), 238：，及0954〉， 10511： ！ 1.. 1^116^61)6 0940〉；（！ 81*311山 0955〉，13汗‘，艮吐 0958〕；；. 86^1131510 (”丘了），419优,11.110111〈1962〉的评论。 【2】参见从，0甜1811 这种研究的可靠性和其他方法论问题，及其 可质疑的人格变量的几乎同义反复的措词选择，有关这些问题的讨论，详见 【3】依照从‘061^曲0962，303〉的说法，“一种信任的选择也许是基于 ‘失望’，‘附和’，‘冲动’，‘清白’，‘美德’，‘信念’，‘受虐狂’，或 者‘自信’”，尽管这种多样性的概念是相当粗糙的。社会心理学事实上总在
第一章问题的界定：社会复杂性 7 一种社会关系，社会关系本身从属于特殊的规则系统。信 任在互动框架中产生，互动既受心理影响，也受社会系统 影响，而且不可能排他地与任何单方面相联系，这就是为 什么我们必须躲进比较一般的理论语言之中，在这里，诸 如系统、环境、功能和复杂性等概念在高度抽象水平上阐 述出来，以便既适合于心理学又适于社会学的阐释。塔 科特·帕森斯也走出了同样的路，尽管朝着非常不同的方 向，更加确切地说，走向结构的、一般“行动系统”的 理论。山 因此，复杂性概念要以非常抽象的术语来定义。我们 可以直接根据系统与环境的区别，而且根据系统现实化的 潜力做到这一点。因而这一概念意指，通过系统形态开放 的一系列可能性。21这暗示着，可能性的条件（从而边界） 是可以指明的，世界就那样构成了，同时，世界包含的可 能性，超出可能实现的可能性，因此，在这个意义上，它5 是一个“开放的”结构。从一个角度来看，世界与系统的 这种关系可看作是一个超载的、不断受到威胁的不稳定性 问题。事实上，这是功能主义的系统理论的研究方式。从 相反的视角看，同样的处境表现为一种“较高的”秩序， 这种秩序的构成，是通过在世界中系统的形成而减少复杂 性，这又提出了一个选择效率的问题。后一种研究方式是 控制论系统理论的思考方法。 试图把社会范围还原为个人心理变量[参见M.Deutsch(1962),306r.],因 此这就是为什么它不可能非常清楚地说明这些事实的原因。社会系统理论的 初级课程之一就是：极其不同的心理系统在社会系统中在功能方面可能是等 价的，因此在一定程度上，社会系统可以摆脱个人的心理过程。 [1]关于社会心理学以还原论方式利用个人心理学，最近的介绍和争论， 见T.Parsons(1970)。 [2]因此复杂性的概念可以与欧洲古典哲学的实体概念相比较。但是当时， “实体”在概念上与“形式”有关，而复杂性概念则以选择手段简化的系统为 先决条件
第一章问题的界定：社会复杂性 一种社会关系，社会关系本身从属于特殊的规则系统。 信 任在互动框架中产生，互动既受心理影响，也受社会系统 影响，而且不可能排他地与任何单方面相联系，这就是为 什么我们必须躲进比较一般的理论语言之中，在这里，诸 如系统、环境、功能和复杂性等概念在高度抽象水平上阐 述出来，以便既适合于心理学又适于社会学的阐释。塔 科特，帕森斯也走出了同样的路，尽管朝着非常不同的方 向，更加确切地说，走向结构的、一般“行动系统”的 理论。 因此，复杂性概念要以非常抽象的术语来定义。我们 可以直接根据系统与环境的区别，而且根据系统现实化的 潜力做到这一点。因而这一概念意指，通过系统形态开放 的一系列可能性。 这暗示着，可能性的条件(从而边界） 是可以指明的，世界就那样构成了，同时，世界包含的可 能性，超出可能实现的可能性，因此，在这个意义上，它5 是一个“开放的”结构。从一个角度来看，世界与系统的 这种关系可看作是一个超载的、不断受到威胁的不稳定性 问题。事实上，这是功能主义的系统理论的研究方式。从 相反的视角看，同样的处境表现为一种“较高的”秩序， 这种秩序的构成，是通过在世界中系统的形成而减少复杂 性，这又提出了一个选择效率的问题。后一种研究方式是 控制论系统理论的思考方法。 试图把社会范围还原为个人心理变量[参见0^18011 306氐],因 此这就是为什么它不可能非常淸楚地说明这些事实的原因。社会系统理论的 初级课程之一就是：极其不同的心理系统在社会系统中在功能方面可能是等 价的，因此在一定程度上，社会系统可以摆脱个人的心理过程。 [！]关于社会心理学以还原论方式利用个人心理学，最近的介绍和争论， 见了‘？3180118 (㈧了。）。 【2】因此复杂性的概念可以与欧洲古典哲学的实体概念相比较。但是当时， “实体”在概念上与“形式”有关，而复杂性概念则以选择手段简化的系统为 先决条件
信任 世界上每一种实在的系统，无论是由物理单元或生理 单元构成的，是由石头、植物构成的，还是由动物构成 的，对它来说，世界都是极度复杂的。世界的可能性超出 系统对其反应能力所及的范围。一个系统在选择性构成的 “环境”中确立自己，而且将在环境与“世界”的脱离情 况下瓦解。然而，人类，而且只有他们，意识到世界的复 杂性，因而意识到选择其环境的可能性，因而提出自我保 存的基本问题。人类具有理解世界的能力，能够看到各种 替代选择、各种可能性，能够意识到自己的无知，能够意 识到自己是必须做出决定的那个人。这种世界略图和个人 的意识，对于他自己系统的结构和行为基础来说，都是不 可或缺的；他能够体验其他的人，而就那些他人而论，他 们同时也正体验到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可能性的东西，那些 人正在为他传递世界，正在把他看作对象，而且通过采纳 他人的观点，这使他有可能确认他自己。 因此，以这种方式展示世界，而且在世界中分辨意义 和自我的存在，是惟一可能的，因为我们求助于一个全新 的复杂性维度，即我们体验和理解的其他人主体的“类我 性”(Ichhaftigkeit)。由于其他人有他们自己对世界的第一 手进入，而且他们以不同的方式经历事情，他们也许因而 成为我的根本不安全的根源。除了大量的不同种类的实在 对象和在时间历程内它们丰富的多样性之外，世界的复杂 性通过这一杜会维度进一步提高了，这一社会维度并非简 单地作为某种客观的东西，而是作为另一个自我(andere Ich)浮现在人的意识之中。这就是为什么复杂性的进一 步增加需要简化复杂性的新机制一当然，首先需要语言 和反思的自我意识作为普泛化和选择性的机制。 6 在目前，人们还没有给出在人们自己的世界中他我 (alterego)事实存在的具有说服力的哲学解释，他我除非
8 信 任 世界上每一种实在的系统，无论是由物理单元或生理 单元构成的，是由石头、植物构成的，还是由动物构成 的，对它来说，世界都是极度复杂的。世界的可能性超出 系统对其反应能力所及的范围。一个系统在选择性构成的 “环境”中确立自己，而且将在环境与“世界”的脱离情 况下瓦解。然而，人类，而且只有他们，意识到世界的复 杂性，因而意识到选择其环境的可能性，因而提出自我保 存的基本问题。人类具有理解世界的能力，能够看到各种 替代选择、各种可能性，能够意识到自己的无知，能够意 识到自己是必须做出决定的那个人。这种世界略图和个人 的意识，对于他自己系统的结构和行为基础来说，都是不 可或缺的；他能够体验其他的人，而就那些他人而论，他 们同时也正体验到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可能性的东西，那些 人正在为他传递世界，正在把他看作对象，而且通过采纳 他人的观点，这使他有可能确认他自己。 因此，以这种方式展示世界，而且在世界中分辨意义 和自我的存在，是惟一可能的，因为我们求助于一个全新 的复杂性维度，即我们体验和理解的其他人主体的“类我 性”（化！!^衍^^幻。由于其他人有他们自己对世界的第一 手进入，而且他们以不同的方式经历事情，他们也许因而 成为我的根本不安全的根源。除了大量的不同种类的实在 对象和在时间历程内它们丰富的多样性之外，世界的复杂 性通过这一社会维度进一步提高了，这一社会维度并非简 单地作为某种客观的东西，而是作为另一个自我（ & 浮现在人的意识之中。这就是为什么复杂性的进一 步增加需要简化复杂性的新机制一一当然，首先需要语言 和反思的自我意识作为普泛化和选择性的机制。 6 在目前，人们还没有给出在人们自己的世界中他我 事实存在的具有说服力的哲学解释，他我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