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性别斗士:开创历史 《跨性别斗士:开创历史一一从贞德到丹尼斯罗德曼》(Transgender Warriors)前言 (美国)莱斯利·芬伯格(Leslie Feinberg) (作者台湾译名:费雷斯) 艾晓明译 “你是小伙子还是姑娘?” 我一生中无数次听到人们问我这个问题。但回答这个问题不是那么简单,英语中 没有像我这么复杂的代词,而且我也不想把自己简单化。我不想这样做以便完全 适应于这个或那个规范。仅就在美国而言,就有数百万像我这样的人。 我们有充满战斗英雄的历史。但这里也有障碍。当英文里只有女人和男人、女性 气质和男性气质这些有限的文字时,当只有这些文字来描述所有那些身体的变迁 和表达的风格时,我又怎么能对你讲述他们的战斗呢? 生活中的斗争加速了语言的变化,在六十年代,我听到与此相关涉的语言, 那时我出现在西部纽约和南安大略的易装酒吧。那时,用来描述我们的词语打断 我们、烧灼我们,它是从小车的窗户里冲我们吼叫的词语。但是没有我们可以借 鉴引进、我们可以用来感觉良好的词语。 当我们第一次听到“乐佬”(gy)这个说法时,我的一些朋友坚决反对, 理由是它听上去好像我们很快乐。“决不会有人用这个词gy”,我的朋友们对 我保证,大家每个人都提出了一个作为替换的词,这些词都没有根据。于是我明 白了,语言不能个人定购,好像从Sears的目录册上定购一样。它是集体锻造的, 是在激烈的斗争中锻造的。 许多敏感的语言都是美国六十和七十年代解放运动所赢得的,而现在,语 言正承受着来自右派反击“政治正确性”的压力。在我出生的地方,“政治上正 确”,这意味着语言的使用必须尊重其他人所受的压迫和他们的创伤。对语言的 这种选择需要得到维护。 我在这本书里所用的词语也许在很短一段时间里就会过时,因为跨性别运 动依然还年轻,还正在给自己定义的过程中。但是写在旗帜上的标语也许会很快 的改变,而斗争将会激烈继续下去。我是为满足跨性别解放的要求而写这本书的, 因此,我在这本书里用的语言不是为了定义,而是为了维护正在联合起来的多种 多样的群体。 跨性别运动是否导致一个新的第三人称,或性别中立代词,例如在网络空 间里被人们实验性地使用的ze(she/he)hir(her/his),这对我本人来说,并没有个
跨性别斗士:开创历史 《跨性别斗士:开创历史——从贞德到丹尼斯·罗德曼》(Transgender Warriors )前言 (美国) 莱斯利•芬伯格(Leslie Feinberg) (作者台湾译名:费雷斯) 艾晓明译 “你是小伙子还是姑娘?” 我一生中无数次听到人们问我这个问题。但回答这个问题不是那么简单,英语中 没有像我这么复杂的代词,而且我也不想把自己简单化。我不想这样做以便完全 适应于这个或那个规范。仅就在美国而言,就有数百万像我这样的人。 我们有充满战斗英雄的历史。但这里也有障碍。当英文里只有女人和男人、女性 气质和男性气质这些有限的文字时,当只有这些文字来描述所有那些身体的变迁 和表达的风格时,我又怎么能对你讲述他们的战斗呢? 生活中的斗争加速了语言的变化,在六十年代,我听到与此相关涉的语言, 那时我出现在西部纽约和南安大略的易装酒吧。那时,用来描述我们的词语打断 我们、烧灼我们,它是从小车的窗户里冲我们吼叫的词语。但是没有我们可以借 鉴引进、我们可以用来感觉良好的词语。 当我们第一次听到“乐佬”(gay)这个说法时,我的一些朋友坚决反对, 理由是它听上去好像我们很快乐。“决不会有人用这个词 gay”,我的朋友们对 我保证,大家每个人都提出了一个作为替换的词,这些词都没有根据。于是我明 白了,语言不能个人定购,好像从 Sears 的目录册上定购一样。它是集体锻造的, 是在激烈的斗争中锻造的。 许多敏感的语言都是美国六十和七十年代解放运动所赢得的,而现在,语 言正承受着来自右派反击“政治正确性”的压力。在我出生的地方,“政治上正 确”,这意味着语言的使用必须尊重其他人所受的压迫和他们的创伤。对语言的 这种选择需要得到维护。 我在这本书里所用的词语也许在很短一段时间里就会过时,因为跨性别运 动依然还年轻,还正在给自己定义的过程中。但是写在旗帜上的标语也许会很快 的改变,而斗争将会激烈继续下去。我是为满足跨性别解放的要求而写这本书的, 因此,我在这本书里用的语言不是为了定.义.,而是为了维.护.正在联合起来的多种 多样的群体。 跨性别运动是否导致一个新的第三人称,或性别中立代词,例如在网络空 间里被人们实验性地使用的 ze (she/he) hir (her/his), 这对我本人来说,并没有个
人的利害关系。对我来说,并不是这些词语的意思和词语本身很重要,重要的是 我们的生命。跨性别人群数世纪的斗争并不是他的故事(his-stoy)或她的故事 (her-story)。它是我们的故事(our-story)。 我曾被称为他-她(he-she),女硬汉(butch)、女扮男装(bulldagger)、易装者 (cross-dresser)、冒牌女人(passing woman)、女变男变性人(female-to-male)和男装 王(drag king)。我自己宁肯用跨性别(transgender)这个词来描述自己。 今天,这个跨性别的词至少有两种口头上的意义。它曾经被用来作为一个 笼统的说法,用来概括那些所有挑战性与性别疆界的人。它也被用来在这样的两 种人中做出区分,一种是对自己生来被指定的性别重新做出指认的人;另一种是 像我们这样一些人一一我们的社会性别表达被认为是不合适的,它与我们的生理 性别不合适。现在有很多组织,如旧金山的跨性别族和泽西海岸的蒙矛斯大洋跨 性别组织,他们都采用了这个笼统的说法。 我问过许多自我认同的跨性别行动主义者,我在这本书里提到他们或用过 他们的照片。我问他们:你们认为那些人是在这个总括的说法下?这些被调查者 提到:跨越生理性别者(transexuals),跨越社会性别者(transgenders),易装者 (transvestites),双性者(bigenders),扮装女王(drag queens),扮装王子(drag kings),易装癖(cross-dressers),男性化女人(masculine women),女性化男人 (feminine men),阴阳人(intersexuals)一一人们过去也称之为两性人 (hermaphrodites),雌雄同体(androgynes),跨越性别者(cross-genders),换 体人(shape-shifters),冒牌女人(passing women),前男人(passing men),性 别扭曲者(gender--benders),性别混淆者(gender--blenders),长胡子女人(bearded women),还有那些跨越了被社会普遍接受的作为妇女身体界限的妇女健美运动 者(woman bodybuilder)。所有这些人都在跨性别的范畴。 但跨性别这个词也越来越多地得到具体应用。第一个把这个词介绍到英语 中的是跨性别斗士弗吉尼亚·普林斯。弗吉尼亚告诉我,“我大约在1987或1988 年造了这个名词跨性别主义者(transgenderist)。必须有种名称是适用于像我这 样的跨性别屏障的人一一它的意思是某些人在社会性别上完全生活在自己的生 理结构的反面。我还没有跨越生理性别的屏障。” 随着跨性别运动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们探讨着个人的生理性别(女性、 两性人、男性)和其社会性别(女性气质、雌雄同体、男性气质和其他变体)表 达之间的区别。许多国家的和地方的杂志以及团体正在开始用跨越生理性别(TS: transsexual)和跨越社会性别的说法(TG:transgender)。 在西方法律中,医生对刚出生的婴儿的生殖器投去一瞥,然后宣布这个孩 子是女性或男性,就这样了。跨越生理性别的男人和女人跨过了他们在出生时被 指定的性的界限。 在占主导地位的西方文化中,婴儿的社会性别表达从一出生就开始了:粉 红给女孩,蓝的给男孩:希望女孩长大有女性气质,男孩长大有男性气质。跨越
人的利害关系。对我来说,并不是这些词语的意思和词语本身很重要,重要的是 我们的生命。跨性别人群数世纪的斗争并不是他的故事(his-story)或她的故事 (her-story)。它是我们的故事(our-story)。 我曾被称为他-她(he-she),女硬汉(butch)、女扮男装(bulldagger)、易装者 (cross-dresser)、冒牌女人(passing woman)、女变男变性人(female-to-male)和男装 王(drag king)。我自己宁肯用跨性别(transgender)这个词来描述自己。 今天,这个跨性别的词至少有两种口头上的意义。它曾经被用来作为一个 笼统的说法,用来概括那些所有挑战性与性别疆界的人。它也被用来在这样的两 种人中做出区分,一种是对自己生来被指定的性别重新做出指认的人;另一种是 像我们这样一些人——我们的社会性别表达被认为是不合适的,它与我们的生理 性别不合适。现在有很多组织,如旧金山的跨性别族和泽西海岸的蒙矛斯大洋跨 性别组织,他们都采用了这个笼统的说法。 我问过许多自我认同的跨性别行动主义者,我在这本书里提到他们或用过 他们的照片。我问他们:你们认为那些人是在这个总括的说法下?这些被调查者 提到:跨越生理性别者(transexuals),跨越社会性别者(transgenders), 易装者 (transvestites),双性者( bigenders),扮装女王( drag queens),扮装王子( drag kings),易装癖(cross-dressers),男性化女人( masculine women),女性化男人 ( feminine men),阴阳人( intersexuals)——人们过去也称之为两性人 ( hermaphrodites) ,雌雄同体(androgynes), 跨越性别者(cross-genders), 换 体人(shape-shifters), 冒牌女人(passing women),前男人( passing men), 性 别扭曲者(gender-benders), 性别混淆者(gender-blenders),长胡子女人( bearded women),还有那些跨越了被社会普遍接受的作为妇女身体界限的妇女健美运动 者(woman bodybuilder)。所有这些人都在跨性别的范畴。 但跨性别这个词也越来越多地得到具体应用。第一个把这个词介绍到英语 中的是跨性别斗士弗吉尼亚•普林斯。弗吉尼亚告诉我,“我大约在 1987 或 1988 年造了这个名词跨.性.别.主.义.者.(transgenderist)。必须有种名称是适用于像我这 样的跨性别屏障的人——它的意思是某些人在社会性别上完全生活在自己的生 理结构的反面。我还没有跨越生理性别的屏障。” 随着跨性别运动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们探讨着个人的生理性别(女性、 两性人、男性)和其社会性别(女性气质、雌雄同体、男性气质和其他变体)表 达之间的区别。许多国家的和地方的杂志以及团体正在开始用跨越生理性别(TS: transsexual)和跨越社会性别的说法(TG :transgender )。 在西方法律中,医生对刚出生的婴儿的生殖器投去一瞥,然后宣布这个孩 子是女性或男性,就这样了。跨越生.理.性.别.的男人和女人跨过了他们在出生时被 指定的性的界限。 在占主导地位的西方文化中,婴儿的社会性别表达从一出生就开始了:粉 红给女孩,蓝的给男孩:希望女孩长大有女性气质,男孩长大有男性气质。跨越
社会性别的人们,这些人的社会性别表达跨越在出生时被指定的社会性别表达的 界限。他们或者是在性别界限之间架设了桥梁,或者是模糊了这些界限。 然而,不是所有的越性人(transsexuals)都选择了手术或荷尔蒙;有些跨越社 会性别者做了。我是个跨越社会性别(transgender)者,我一生曾两次采用了 外科手术和荷尔蒙方式,我保留再次运用这些方式的权力。 但是我们的运动己经引进了一些新的术语,所有这些被采用的词都提到, 我们群体依然因为限制而遭受磨难。例如,易装(cross-dess)、跨性别 (cross-gender)、男性变女性(male-to-female)和女性变男性(female-to-male), 这些都强化了一个思想,即只能有两种区别方式:非此即彼:但事实不是这样。 双性(bigender)意味着,人们既有女性气质的一面,也有男性气质的一面。过 去,大多数双性人被挤到易装者(cross-dress)这个范畴里。但是,有些人一生 都是易装者,而另一些人只是因为在有些时候易装而被这样称呼。也许,如果社 会性别压迫不存在,那些有时穿异性服装的人也会很高兴一直穿异性服装这种自 由。但是,双性人希望的则是能够表达自己的两种社会性别气质的侧面。 尽管,我维护任何人用异性装扮者(transvestite)来定义自我的权力,但我很少 在这本书里用这个说法。虽然有些跨越的出版物和组织依然用这个“异型装扮者” 或缩写“TV”作为标题,许多被贴这个标签的人拒绝这个说法。因为它让人想 起心理病理学、性的恋物癖、迷恋等概念,其实这种自我表达的方式根本就没什 么不健康的。医学和心理分析机构常常把异性装扮者定义为男性,但是同样有许 多女性的易装者。 易装、异性装扮者、男扮女装这些词传达出这样的意思,这些复杂的自我 表达仅仅是围绕这服装。它们创造了这样的印象,如果说你是如此被压迫,那时 因为你穿的衣服,你把你的装束换一下就行了!但任何看过《鸟笼》(La Cageaux Folles)的人都会记得,当那位易装女王把自己塞进男性三件套,被教着“像真 正的男人那样”在面包上涂奶油,这时的她比任何时候看上去都更有女人气质。 因为我们全部的精神都是这样一一这是我们自身的本质一一这不符合狭隘的性 别刻板印象。许多人过去都被称为易装者、异性装扮者、男扮女装者和女扮男装 者,今天这些人都自我定义为跨越社会性别(transgender)。 总而言之,我们的许多群体挑战所有的生理性别(all sex)和社会性别疆界 (gender borders)、限制。把多种多样的群体如胶似漆地粘合在一起的只有一点: 保卫每个人定义自己的权力。 在我写这本书的时候,“跨越”(trans)这个词正在被越来越多的性别群体 适用,作为一个说法来联合整个联盟。如果这个说法已经大受欢迎,我愿意给这 本书题名“跨越战士”(Trans Warriors)。但是既然“跨越性别”(Transgender) 更能被世界上所有的人接受,我在最宽泛的意义上使用它:它指的是所有那些英 勇地跨越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界限的战士,他们是那些在历史上领导了斗争和反 叛的人,是那些今天聚集人们勇气去为自己的身份和宝贵生命而战的人
社.会.性.别.的人们,这些人的社.会.性.别.表.达.跨越在出生时被指定的社会性别表达的 界限。他们或者是在性别界限之间架设了桥梁,或者是模糊了这些界限。 然而,不是所有的越性人(transsexuals)都选择了手术或荷尔蒙;有些跨越社 会性别者做了。我是个跨越社会性别(transg.e.n.d.e.r.)者,我一生曾两次采用了 外科手术和荷尔蒙方式,我保留再次运用这些方式的权力。 但是我们的运动已经引进了一些新的术语,所有这些被采用的词都提到, 我们群体依然因为限制而遭受磨难。例如,易装(cross-dress)、跨性别 (cross-gender)、男性变女性(male-to-female)和女性变男性(female-to-male), 这些都强化了一个思想,即只能有两种区别方式:非此即彼;但事实不是这样。 双.性.(bigender )意味着,人们既有女性气质的一面,也有男性气质的一面。过 去,大多数双性人被挤到易装者(cross-dress)这个范畴里。但是,有些人一生 都是易装者,而另一些人只是因为在有些时候易装而被这样称呼。也许,如果社 会性别压迫不存在,那些有时穿异性服装的人也会很高兴一直穿异性服装这种自 由。但是,双性人希望的则是能够表达自己的两.种.社会性别气质的侧面。 尽管,我维护任何人用异性装扮者(transvestite)来定义自我的权力,但我很少 在这本书里用这个说法。虽然有些跨越的出版物和组织依然用这个“异型装扮者” 或缩写“ TV”作为标题,许多被贴这个标签的人拒绝这个说法。因为它让人想 起心理病理学、性的恋物癖、迷恋等概念,其实这种自我表达的方式根本就没什 么不健康的。医学和心理分析机构常常把异性装扮者定义为男性,但是同样有许 多女性的易装者。 易装、异性装扮者、男扮女装这些词传达出这样的意思,这些复杂的自我 表达仅仅是围绕这服装。它们创造了这样的印象,如果说你是如此被压迫,那时 因为你穿的衣服,你把你的装束换一下就行了!但任何看过《鸟笼》(La Cageaux Folles)的人都会记得,当那位易装女王把自己塞进男性三件套,被教着“像真 正的男人那样”在面包上涂奶油,这时的她比任何时候看上去都更有女人气质。 因为我们全部的精神都是这样——这是我们自身的本质——这不符合狭隘的性 别刻板印象。许多人过去都被称为易装者、异性装扮者、男扮女装者和女扮男装 者,今天这些人都自我定义为跨越社.会.性.别.(transg.e.n.d.e.r.)。 总而言之,我们的许多群体挑战所.有.的.生.理.性.别.(.all sex)和社会性别疆界 (gender borders)、限制。把多种多样的群体如胶似漆地粘合在一起的只有一点: 保卫每个人定义自己的权力。 在我写这本书的时候,“跨越”(trans) 这个词正在被越来越多的性别群体 适用,作为一个说法来联合整个联盟。如果这个说法已经大受欢迎,我愿意给这 本书题名“跨越战士”(Trans Warriors) 。但是既然“跨越性别”(Transgender) 更能被世界上所有的人接受,我在最宽泛的意义上使用它:它指的是所有那些英 勇地跨越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界限的战士,他们是那些在历史上领导了斗争和反 叛的人,是那些今天聚集人们勇气去为自己的身份和宝贵生命而战的人
《跨性别斗士》(Transgender warriors)不是一个包罗万象的跨越历史,甚 至也不是现代跨越运动的兴起和发展的历史。它只是对历史上的性与性别以及阶 级、民族、种族和性(sexuality)的一个新观察。所有的社会一直是只承认两种 生理性别吗?那些穿越了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疆界的人一直是被妖魔化的吗? 为什么性的再指认(sex-reassignment)或换装(cross-dressing)涉及法律性质? 但这意味着走到各种各样的群体里去,这些群体里,性和性别的概念就像 沙丘一样,在数个世纪里变化着:在这种情况下,我如何能够找到对这些问题的 回答呢?作为一个白人、跨越性别的研究者,我怎么才能避免把我自己的解释加 给那些被压迫族群的文化呢? 我以几种方式处理我的问题。首先,我把注意力集中在西欧。这不是出于 未经反省的欧洲中心主义,而是因为我在这里抓住了数世纪以来的统治力量,他 们对今天西方文化质地里编织的种种仇恨和偏执活动负有责任,它们曾把这些强 加给被殖民的人民。遣责这些仇恨和偏执态度,追究欧洲统治阶级应负的责任, 这是我对反帝运动的部分贡献。 其次,我也同样把出自全世界不同文化的图片包括在这里了,我从那些国 家和民族里找到这些人,帮助我创造一个简短的、根据事实做出的说明。我竭力 避免解释或者比较不同的文化表达。这些图片并不意味着,这些照片中的个人是 以现代的、西方的跨越性别(transgender)这个词语的意义上来认同自己的。我 把他们的形象呈现在这里,目的是作为一种挑战:挑战西方现在被接受的占统治 地位的观念,即认为女人和男人就是现存的所有可能性;人就只有一种存在方式: 要么做女人,要么做男人。 我不接受这种观念,即认为个人的社会性别表达绝然是生物的或者文化的 产物。如果社会性别仅仅是生物学决定的,那么举例来说,为什么农村妇女比城 市妇女有更多的男性气质?另一方面,如果社会性别表达只是我们被教育的结果 为什么人口中一个庞大的跨性者群(trans segment of population)没有被教育成 为不同的人?如果两性(two sexes)是生物学上不可更改的事实,为什么有那么多 的社群承认的性在两个以上?尽管可以说,生物学不是命运,但在人类的解剖范 围里的确还是有一些生物标记。那么,性(sx)是社会建构、还是因文化因素 的对性(sxes)所做的僵化分类?很清楚,在个人和他们的社会之间,肯定有 一个复杂的相互作用。 我对这个题目的兴趣不仅是理论的。你也许知道,我们中间那些跨越了生 理性别与社会性别的文化疆界的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们面临着歧视和摧残身 体的暴力。我们有受到尊敬和有尊严地生活、工作的权力,而这个权力被否认。 有时,仅仅是在早上离开家,以我们自己的身份面对世界,这都需要如此之多的 勇气,它本身就是一个抵抗行动。但是,你也许不知道,我们有一个反抗这种不 公正的历史。今天我们正在推动争取解放的运动。虽然,在一本书中,我还不能 把所有那些努力工作的主要的行动主义者的照片包括在内,但我还是集中收入了 一些图片,这些图片将要说明受种族、民族和地区影响的性和性别身份的深度和
《跨性别斗士》(Transgender warriors) 不是一个包罗万象的跨越历史,甚 至也不是现代跨越运动的兴起和发展的历史。它只是对历史上的性与性别以及阶 级、民族、种族和性(sexuality)的一个新观察。所有的社会一直是只承认两种 生理性别吗?那些穿越了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疆界的人一直是被妖魔化的吗? 为什么性的再指认(sex-reassignment)或换装(cross-dressing) 涉及法律性质? 但这意味着走到各种各样的群体里去,这些群体里,性和性别的概念就像 沙丘一样,在数个世纪里变化着;在这种情况下,我如何能够找到对这些问题的 回答呢?作为一个白人、跨越性别的研究者,我怎么才能避免把我自己的解释加 给那些被压迫族群的文化呢? 我以几种方式处理我的问题。首先,我把注意力集中在西欧。这不是出于 未经反省的欧洲中心主义,而是因为我在这里抓住了数世纪以来的统治力量,他 们对今天西方文化质地里编织的种种仇恨和偏执活动负有责任,它们曾把这些强 加给被殖民的人民。谴责这些仇恨和偏执态度,追究欧洲统治阶级应负的责任, 这是我对反帝运动的部分贡献。 其次,我也同样把出自全世界不同文化的图片包括在这里了,我从那些国 家和民族里找到这些人,帮助我创造一个简短的、根据事实做出的说明。我竭力 避免解释或者比较不同的文化表达。这些图片并不意味着,这些照片中的个人是 以现代的、西方的跨越性别(transgender)这个词语的意义上来认同自己的。我 把他们的形象呈现在这里,目的是作为一种挑战;挑战西方现在被接受的占统治 地位的观念,即认为女人和男人就是现存的所有可能性;人就只有一种存在方式: 要么做女人,要么做男人。 我不接受这种观念,即认为个人的社会性别表达绝然是生物的或者文化的 产物。如果社会性别仅仅是生物学决定的,那么举例来说,为什么农村妇女比城 市妇女有更多的男性气质?另一方面,如果社会性别表达只是我们被教育的结果, 为什么人口中一个庞大的跨性者群(trans segment of population)没有被教育成 为不同的人?如果两性(two sexes) 是生物学上不可更改的事实,为什么有那么多 的社群承认的性在两个以上? 尽管可以说,生物学不是命运, 但在人类的解剖范 围里的确还是有一些生物标记。那么,性(sex)是社会建构、还是因文化因素 的对性(sexes)所做的僵化分类?很清楚,在个人和他们的社会之间,肯定有 一个复杂的相互作用。 我对这个题目的兴趣不仅是理论的。你也许知道,我们中间那些跨越了生 理性别与社会性别的文化疆界的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们面临着歧视和摧残身 体的暴力。我们有受到尊敬和有尊严地生活、工作的权力,而这个权力被否认。 有时,仅仅是在早上离开家,以我们自己的身份面对世界,这都需要如此之多的 勇气,它本身就是一个抵抗行动。但是,你也许不知道,我们有一个反抗这种不 公正的历史。今天我们正在推动争取解放的运动。虽然,在一本书中,我还不能 把所有那些努力工作的主要的行动主义者的照片包括在内,但我还是集中收入了 一些图片,这些图片将要说明受种族、民族和地区影响的性和性别身份的深度和
广度。把各种各样的个人和组织跨越性别的身份包括在一起,这些组织和个人包 括田纳西的“小仙山”(Short Mountain Fairies)到I旧金山的“永久放纵姐妹” (Sisters of Perpetual Indulgence):包容这么多内容,这不是一本书能够做到的。 现在是我们自己来做跨性别历史专家的时候了。已经有太长的时间,我们 的光线是从其他人的棱镜中折射出来的。在这本书里,我的目标是把历史、政治 和理论造就成钢铁般的武器,以此来保护人口中正在受压迫的这部分人群。 在我的成长中,我一直思考由于我的社会性别表达所引起的仇恨,我以为 我所面临的这仇恨不过是人性的副产品,我成为这种狂怒的靶子肯定是我的错。 我绝不希望任何年轻人再去相信这是对的,所以我写了这本书来暴露性与性别压 迫的根基和枝蔓。 今天,从人类经验中,人们提炼出了很多“社会性别理论”。但是,如果 理论不是经验的结晶,她就不再能成为行动的指南。我提供活生生的历史、政治 和理论,它是根植于真实的人们的经验,这些人为了自由而进行着血肉战斗。我 的著作不仅仅是要为过去做年表,它也是我的组织工作的组成部分,这个工作是 要致力于创造未来。 这是我一生工作的中心。当我握紧拳头以怒吼反击那些剥夺我人性的诽谤 时,这是我的愤怒背后的确信。当我痛苦尴尬、语无伦次地面对那些善意的人们, 这些人对我说:“我就是不明白你是个什么?”这就是我要说的话,今天,《跨 性别斗士》是我的回答。这是我骄傲的核心
广度。把各种各样的个人和组织跨越性别的身份包括在一起,这些组织和个人包 括田纳西的“小仙山”(Short Mountain Fairies)到旧金山的“永久放纵姐妹” (Sisters of Perpetual Indulgence );包容这么多内容,这不是一本书能够做到的。 现在是我们自己来做跨性别历史专家的时候了。已经有太长的时间,我们 的光线是从其他人的棱镜中折射出来的。在这本书里,我的目标是把历史、政治 和理论造就成钢铁般的武器,以此来保护人口中正在受压迫的这部分人群。 在我的成长中,我一直思考由于我的社会性别表达所引起的仇恨,我以为 我所面临的这仇恨不过是人性的副产品,我成为这种狂怒的靶子肯定是我的错。 我绝不希望任何年轻人再去相信这是对的,所以我写了这本书来暴露性与性别压 迫的根基和枝蔓。 今天,从人类经验中,人们提炼出了很多“社会性别理论”。但是,如果 理论不是经验的结晶,她就不再能成为行动的指南。我提供活生生的历史、政治 和理论,它是根植于真实的人们的经验,这些人为了自由而进行着血肉战斗。我 的著作不仅仅是要为过去做年表,它也是我的组织工作的组成部分,这个工作是 要致力于创造未来。 这是我一生工作的中心。当我握紧拳头以怒吼反击那些剥夺我人性的诽谤 时,这是我的愤怒背后的确信。当我痛苦尴尬、语无伦次地面对那些善意的人们, 这些人对我说:“我就是不明白你是个什么?”这就是我要说的话,今天,《跨 性别斗士》是我的回答。这是我骄傲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