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年第12期(总第516期) 奔管理 013 营理学动态 ECONOMIC MANAGEMENT Vo1. 35 No 12 工商管理学科的基础理论与研究方法 (天津财经大学商学院,天津30022) 内容提要:本文首先提出,应该明确工商管理(或整个管理学)学科的主题是“激励与约束”,否 则就会偏离方向、舍本求末。中国从经济学门类中将工商管理划分成独立学科,有利有弊,而最大 的问题是工商管理学科没有独立的理论基础,只好借助于经济学和心理学。进而指出,工商管理 教育中存在的常见几个理论误区,如对“损益平衡分析”中关键概念的混用,对“产业等于市场”假 设条件的忽视,对“成本加成定价法”外部条件的忽略等。这些误区的出现,根源就在于工商管理 学科理论基础薄弱。一些教师没有受过经济学的系统训练因而会出现“重术轻道”的现象。本文 最后强调,案例方法不仅是教学方法,更是研究方法,并总结出案例研究方法的性质及注意事项, 如定性与定量、实验与观察、单案例研究与多案例研究。 关键词管理学主题;激励与约束;“产业等于市场”假设;案例研究方法 中图分类号:F270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2-5766(2013)12-0172-10 工商管理(管理学)学科的主题到底是熟要看是否成功地运用了数学方法。这种观点无 什么 疑抓住了关键,但如果主题都不清楚,方法再高明 工商管理学科(典型的是工商管理硕士教育即也无济于事,更何况方法多属“公用工具”,很少依 MBA教育)属于管理学门类,与其对应的是公共管附于某一学科。 理(典型的是公共管理硕士教育即MPA教育)。在 如果说经济学的主题是“竞争与垄断”,那么工 国际公认的经济学学科分类中,如JEL标准分类并商管理和管理学的学科主题则是“激励与约束 不单独分出管理学科。中国单独设立学科有好处,前者从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开始,就是经济 也有弊端。最大不足就是“单设”之后管理学自己学主题,特别是对于“思想性学者”理当如此,只不 没有成熟而且相对独立的理论基础。到目前为止,过有时出现过某些偏离,或者说有些“技术性学者 甚至什么是管理学研究的主题都不清楚 了解不够而已。而对于管理学主题,目前在中国还 1、应该明确“激励与约束”是工商管理学科的没有形成共识。在我看来管理学研究最大的偏差 主题 就是偏离了“激励与约束”这个主题,再加上管理学 一门学科是否成立的重要标志是学科主题是本身缺乏理论基础或处于“无根”状态,学科的发展 否明确而且相对独立。因此,工商管理学科(甚至并不理想,与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企业管理的丰 整个管理学)的首要问题不是确定对象、边界和方富实践严重脱节(于立、吴绪亮,2013)。 法,而是明确学科主题。研究对象和边界的明晰对 如果能够明确“激励与约束”是管理学的主题 划分学科很重要,但只是“目”不是“纲”—主题。那么许多相关问题则可以迎刃而解顺理成章。其 至于研究方法,马克思曾经说过,一门学科是否成要点至少有以下四点:第一,管理学可以利用经济 收稿日期:2013-09-16 作者简介:(1956-),男,辽宁义县人。教授经济学博士,教育部高等学校工商管理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全国工 商管理硕士(MBA)教育指导委员会委员。主要研究领域是产业组织理论与政策、反垄断政策、企业理论与公司治理等 E-mail:yuliwen56@163.com. ①《管理学报》组织过“共议管理学”的争鸣与反思,参与的学者较多。我曾就其中的管理学主题发表过意见。参见《共议 管理学(一)—对的回应》,《管理学报》,2013,(6)。 C1994-201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2 0 1 3 年 第 1 2 期 ( 总第 5 1 6 期 ) D e c . , 2 0 1 3 管 理学动态 E C O N O M I C M A N A G E M E N T V o l . 3 5 N o . 1 2 工商管理学科的 基础理论与研究方法 于 立 ( 天津财经大学商学院 , 天津 3 0 0 2 2 2 ) 内 容提要 : 本文首先提出 , 应该明 确工商管理( 或整个管理学) 学科 的主题是 “ 激励与约束 ” , 否 则 就会偏离方 向 、 舍本求末。 中 国从经济学门类 中 将工商管理划 分成独立学科 , 有利有弊 , 而最大 的 问题是工商管理学科没有独 立 的 理论基础 , 只好借助 于经济学和 心 理学 。 进而指 出 , 工商管理 教育 中存在的 常见几个理论误 区 , 如对 “ 损益平衡分析 ” 中 关键概念 的混用 , 对 “ 产业等于市场 ” 假 设条件的 忽视 , 对 “ 成本加 成定价法 ” 外部条件 的忽 略等 。 这些误 区 的 出 现 , 根源 就在于工商管理 学科理论基础 薄弱 。 一些教师没有 受过经济学的 系统训 练 , 因 而会 出 现 “ 重术轻道 ” 的 现象。 本文 最后强调 , 案例方法不 仅是教学方 法, 更是研究方法 , 并总 结 出 案例研 究方法 的性质及注 意事 项 , 如定性与定量 、 实验与 观察 、 单案例 研究与 多案例研究 。 关键词 : 管理学主题 ; 激励与 约束 ; “ 产业等于市场 ” 假设 ; 案例研究方法 中 图分类 号 : F 2 7 0 文献标志码 : A 文章编号 : 1 0 0 2 —5 7 6 6 ( 2 0 1 3 ) 1 2 ~ 0 1 7 2 —1 0 一 、 工 商 管 理 ( 管理 学 ) 学 科 的 主 题 ? 到 底 是 熟要看是否成功地运用 了 数学 方法。 这种 观点 无 什 么 疑抓住 了关 键 , 但如 果 主题都不清楚 , 方 法再高 明 工商管理学科 ( 典型 的是工商管理硕士 教育即 也无济于事 , 更何况方法 多属 “ 公用工具 ” , 很少依 M B A 教育 ) 属 于管理学 门类 , 与其对应的 是公共管 附于某一学科。 理 ( 典型 的 是公共管理硕士教育 即 M P A 教育 ) 。 在 如果说经济学的 主题是 “ 竞争与垄断 ” , 那 么工 国 际公认的 经济学学科分类 中 , 如 J E L 标准分类并 商管理和 管理学 的学 科主 题 则 是 “ 激励 与 约 束 ” 。 不单独 分出管理学科。 中 国单独 设立学科有好处 , 前者从经济学之父—亚 当 ? 斯密 开始 , 就是经济 也有弊端。 最大不足就是 “ 单设 ” 之后管理学 自 己 学主题 , 特别是对 于 “ 思 想 性学者 ” 理 当 如 此 , 只 不 没有成熟而且相对独 立的理论基础 。 到 目 前为止 , 过有时 出 现过某些偏离 , 或者说有些 “ 技术性学者 ” 甚 至什么是管理学研究的 主题都不清楚 。 了 解不够而已 。 而对于 管理学主题 , 目 前在 中 国 还 1 、 应该明 确 “ 激励 与 约束 ” 是工商管理学科 的 没有形成共识 。 在我 看来 , 管理学研究最大 的 偏差 主题 就是偏离 了 “ 激励与约 束 ” 这个 主题 , 再加上管理学 一 门学 科是否成立的 重要标志 是学科 主 题是 本身缺乏理论基础或处 于 “ 无根 ” 状态 , 学科 的 发展 否 明 确而且相 对独 立。 因 此, 工 商管理学科 ( 甚至 并不理想 , 与 中 国 经济的 快速发展和 企业管理 的丰 整 个管理学 ) 的 首要问 题不是 确定对象 、 边界和 方 富实践严重脱节 ( 于立 、 吴绪亮 , 2 0 1 3 ) 。 . 法 , 而是明 确学科主 题。 研究对象和 边界 的 明 晰对 如 果能够明 确 “ 激励与约束 ” 是管理学 的主 题 , 划 分学科很重要 , 但 只 是 “ 目 ” 不是 “ 纲 ” —主 题。 那么 许多相 关问 题则 可以 迎 刃 而解 , 顺理成章。 其 至于 研究方法 , 马克思 曾 经说过 , 一 门 学科是否 成 要点 至少 有 以 下 四 点 : 第一 , 管 理学可 以 利 用 经 济 收稿 日 期 = 2 0 1 3 - 0 9 - 1 6 作者简介 : ( 1 9 5 6 - ) , 男 , 辽宁义县人 。 教授 , 经济 学博 士 , 教育部高等学校 工商 管理类专业 教学指导 委员 会委 员 , 全 国工 商管理硕士 ( M B A ) 教 育指 导委 员 会 委员 。 主要 研究 领 域是 产业 组 织理 论 与 政策 、 反垄 断 政 策 、 企 业 理论 与 公 司 治 理 等 。 E - m a i l ; y u l i w e n 5 6 @ 1 6 3 . c o m 。 ? 《 管理学报》 组织过 “ 共议管理学 ” 的争 鸣与反思 , 参与 的学者较多 。 我 曾 就其 中 的 管理学主题 发表过意 见。 参见 《 共议 管 理学( 一) —对 的 回 应》 , 《 管理学报》 , 2 0 1 3 , ( 6 ) 。 1 7 2
2013年第12期(总第516期) 管理学动态 学和心理学作为理论基础。否则试图建立新的理 2、应该把“问题导向”作为工商管理学科创新 论基础谈何容易。经济学强调经济理性,心理学强的基本要求 调心理理性,二者的结合更便于说明管理学的主题 工商管理学科的创新既有优势,也有劣势。优 及其他相关问题;第二,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势在于其实践广泛、问题繁多;劣势在于相比其他 会管理科学部内部的“三分制”分工(一处为管理科管理学科,工商管理学科更容易“就事论事”,而不 学与工程,二处为工商管理,三处为宏观管理与政是“就事论理”,更做不到“就理论理”。“就事论 策)中,“管理科学与工程”领域涉及的主要内容大理”就是“实事求是”,工商管理以至整体的管理学 多属于管理学方法,多属“术”的范畴特别是数学研究或理论创新要遵循“实事求是”的原则。“实事 方法,但这些并不属于管理学主题。一些学者已经求是”的完整理解应是,依据观测到或调查、实验所 意识到管理学界“重术不重道”的偏误,并力求有所得的事实和数据,选择适当的方法进行科学论证, 改进但这如同回答“钱学森之问”,非一日之功就寻求和检验真理或理论。换言之,即以“实事”为起 能有效解决。对于管理学部的“工商管理”处,只有点,通过“求”的过程达到“是”的结果。“实践是 抓住“激励与约束”这个主题才能不失“道”,甚至达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名言的意义不可低估 到“道术兼备”的完美境界,实现“守于道而以术御但其并不是严谨的科学命题。是否“唯一”存在争 事精于术而以道为本”;第三,大千世界千头万绪、论,或者说不应完全排斥“就理论理”的作用。再 千变万化,观察研究必须抓住基本线索或主题。有,“实践”也不能称为“标准”,而主要是途径或方 激励与约束”这个工商管理学科主题可归纳、提法如图1所示。通常人们以为“实事求是”就是 炼、上升为“色与戒”(Lust& Caution)或“阴与阳”说真话其实这是对其的“过度简化”甚至“亵渎 (Yin&Yang)的哲学关系。在有些人看来,“色与前提是“问题导向”,再经“实事”→“求”→“是”的 戒”的关系字面上可能有点不雅,但却概括了中华过程,不断地证实或证伪,这也是各种学科和理论 传统文化和现代人文社科的精髓。从某种意义上发展的“基本路线”。 说,到目前为止,中国的改革开放走的是“效率优 先、兼顾公平”之路,实质即是“色字当头”,但这项 :盤 原则在特定的历史发展阶段又是正确的政策导向。 我认为,目前更好的提法和表述应是“企业追求效 率,政府强调公平,社会实现和谐”。这才是“各司 推导论证 求1·经济计量学等各种方法,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其职、各得其所、诸神归位”;第四,在正常的市场经 济条件下,单个企业追求个体垄断地位的努力反倒 促进了行业的竞争,当然有时也可能自然而然地趋 ·结论、发现:因果关系 向于垄断。但“物极必反”,市场的内外合力又会打 是·定理、定律:充要条件 破垄断,回到竞争格局。与这种“竞争与垄断”的经 济学主题类似,“激励”与“约束”也可侧重主辅,但 图1“实事求是"方法论 互相依存、对立统一,真是奥妙无穷。微至个人或 团组,宏至国家或国际;软如思想道德,硬如军事法 影响工商管理学科理论创新的关键在于没有 律大多皆同此理。相关的“团队生产问题”、“委托把“问题导向”落到实处。每年发表的大量文章和 代理关系”、“激励相容理论”、“逆向选择与道德风书籍,大学课堂的讲授内容和所用教材,甚至各种 险”等理论与管理实践丰富多彩、层出不穷,但万变科研基金的申报书,真正联系实际、提出科学问题 不离其宗,即“激励与约束”这个主题 的比较有限,与“顶天立地”的要求距离较大。虽然 ①与其类似的“太极图”关系还有“效率与公平”、“民主与法治”、“解放思想与坚持原则”、“具体特色与基本规则”等。如 果只是“单打一”,只看重一个方面那就如同只抓了“一缕丝”,而不是“一根绳”。对于经济学来说,价格决定背后存在的一 定是“供给与需求”这一矛盾统一体。“按需定价”或“供给学派”是有前提的,一定要完整理解,绝不能只看重一个方面。 C1994-201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2 0 1 3 年 第 1 2 期 ( 总第 5 1 6 期 ) . . . 管理学助态 学和心 理学作为 理论基础 。 否则 试 图 建立新 的 理 2 、 应该把 “ 问 题导 向 ” 作 为工商管 理学科创 新 论基础谈何容易 。 经济学强 调经济理性 , 心 理学强 的 基本要求 调心 理理性 , 二者的 结合更便于说 明 管理学 的 主题 工商管理学科的 创 新既有优势 , 也有 劣 势 。 优 及其他相关 问 题 ; 第二 , 在 国 家 自 然科学基金 委员 势在 于其实践广泛、 问 题繁 多 ; 劣 势在 于相 比其他 会管理科学部 内 部的 “ 三分制 ” 分工 ( 一处为管理科 管理学科 , 工商管理学科更容易 “ 就事论事 ” , 而不 学与 工程 , 二处为 工商管理 , 三处 为宏 观管理 与 政 是 “ 就事 论理 ” , 更做 不到 “ 就理 论理 ” 。 “ 就 事 论 策 ) 中 , “ 管理科学与 工程 ” 领域涉及的 主要 内 容大 理 ” 就是 “ 实事求是 ” , 工商管理 以 至整 体 的 管 理学 多 属于 管理学方法 , 多 属 “ 术 ” 的 范 畴, 特别 是数学 研究或理论创新要遵循 “ 实 事求是 ” 的 原则 。 “ 实 事 方法 , 但这些并不属 于管理学主 题。 一些学者 已 经 求是 ” 的 完整理解应 是 , 依据观测 到或 调 査、 实验所 意识到 管理学界 “ 重术不重道 ” 的偏误 , 并力 求有所 得的 事实 和 数据 , 选择 适当 的 方法进行科 学论证 , 改进 , 但这如 同 回 答 “ 钱学森之问 ” , 非 一 日 之功 就 寻求和检验真理或理论。 换言之 , 即 以 “ 实事 ” 为 起 能有效解决 。 对于管理学部的 “ 工商管理 ” 处 , 只 有 点 , 通过 “ 求 ” 的 过程 , 达到 “ 是 ” 的 结果。 “ 实 践是 抓住 “ 激励与 约束 ” 这个主题才能不失 “ 道 ” , 甚至 达 检验真理的 唯 一标准 ” 这句 名 言 的 意义不可 低估 , 到 “ 道术兼备 ” 的 完美境界 , 实 现 “ 守于 道而 以 术御 但其并不是严谨 的 科学命题。 是否 “ 唯 一 ” 存在争 事 , 精于术而 以道为本 ” ; 第三 , 大千 世界 千头 万绪、 论 , 或者 说不应完 全排斥 “ 就理论理 ” 的 作用 。 再 千变万 化 , 观 察 研究 必 须抓 住 基 本 线 索 或 主 题 。 有 , “ 实践 ” 也 ^ 能 称为 “ 标准 ” , 而 主要是途径或方 “ 激励与 约 束 ” 这个工 商管理学 科主 题 可 归 纳 、 提 法 , 如 图 1 所示 。 通 常 , 人们 以 为 “ 实 事求是 ” 就是 炼 、 上升为 “ 色 与 戒 ” ( L u s t & C a u t i o n ) 或 “ 阴 与 阳 ” 说真话 , 其实这是对其的 “ 过度 简化 ” 甚至 “ 亵渎 ” 。 ( Y i n & Y a n g ) 的 哲学关系 。 在有些人 看来 , “ 色与 前提是 “ 问 题导 向 ” , 再经 “ 实 事 ” 4 “ 求 ” — “ 是 ” 的 戒 ” 的关系 字面 上可 能有 点 不雅 , 但却 概括 了 中 华 过程 , 不断地证 实或证 伪 , 这也是各种 学科和 理论 传统文化和规代人文社科 的精髓 ? 。 从某种 意义上 说 , 到 目 前 为 止 , 中 国 的 改革开 放走 的 是 “ 效 率优 —" ? 现象、 案例、 数据、 事件 先 、 兼顾公平 ” 之路 , 实 质即 是 “ 色字 当 头 ” , 但这项 实事 ? 观‘ 籠: 实验: 鬲卷调查 原则在特定 的历史发展阶段又是正确 的政策 导 向 。 我认为 , 目 前更好的 提法和 表述应是 “ 企业追求效 I , 率, 政府强 调公平 , 社会 头 现和谐 。 这才是 各 司 求 ? 经济计量学等各种方法 , 大胆假设、 小心求证 其职、 各得其所 、 诸神 归 位 ” 济条件下 , 单个企业追求个体 ; 第 垄 四 断 , 在 地 正 位 常 的 努 的 力 市场 反 经 倒 o 促进了 行业的竞争 , 当 然 有时也可 能 自 然而然地趋 县 ? ?雙定理 、 、 恐定律? 充要条件 向于垄断。 但 “ 物极必反 ” , 市场 的内 外合力 又会打 ; \± : 破垄断 , 回到竞争格局 。 与这种 “ 竞争与垄断 ” 的经 济学主题类似 , “ 激励 ” 与 “ 约 束 ” 也 可侧重主 辅 , 但 图 1 “ 实 事求是 “ 方法论 互相依存 、 对 立统一 , 真是奧 妙无穷。 微 至个人或 团 组 , 宏至国家或国 际 ; 软如 思 想道德 , 硬如 军事法 影响工商管理学科理论创新 的 关键在 于 没有 律大多 皆 同 此理 。 相 关 的 “ 团 队 生产问 题 ” 、 “ 委托 把 “ 问题导向 ” 落 到 实处 。 每年发表的 大量文章和 代理关系 ” 、 “ 激励相容理论 ” 、 “ 逆 向 选择与 道德风 书籍 , 大学 课堂 的 讲授 内 容 和所用 教材 , 甚 至各种 险 ” 等理论与管理实 践丰 富多 彩 、 层 出 不穷 , 但万变 科研基金的 申 报书 , 真正联 系 实 际 、 提 出 科学 问 题 不离其宗 , 即 “ 激励与约束 ” 这个主题。 的 比较有限 , 与 “ 顶天立地 ” 的 要求距离较大。 虽然 ? 与其类似 的 “ 太极 图 ” 关系 还有 “ 效率 与公 平 ” 、 “ 民主与法治 ” 、 “ 解放思想 与坚持原 则 ” 、 “ 具体 特色与 基本规则 ” 等 。 如 果只 是 “ 单打一 ” , 只 看重一个方面 , 那就如 同只 抓 了 “ 一 缕丝 ” , 而不是 “ 一 根绳 ” 。 对 于经济 学来说 , 价格决 定背后存在 的 一 定是“ 供给与 需求 ” 这一矛盾统一体 。 “ 按需定价 ” 或 “ 供 给学派 ” 是有前提的 , 一定要 完整理解 , 绝不能只 看重一个方 面。 1 7 3
2013年第12期(总第516期) 管理学动态 近年来“问题导向”开始受到重视,但真正做到却很给子解读,再发展出相应的定理、定律。在经济学 难。如果没有提炼出“科学问题”,至少是真问题,中,公认的属于较高层次的定理有三个,即“科斯定 再怎么“实事求是”也不会有理想结果。从概念或理”、“阿罗一德布鲁定理”和“M-M定理”。其他 数学公式出发,研究“伪问题”是工商管理研究的大的经济学定理层次则要相对低些。但据我所知,管 忌,难免误入歧途。社会上甚至学术界的不少所谓理学领域目前还较少提出这种层次的定理和定 “理论创新”其实有些不过是些“杂谈”。这对工商律。这也是将工商管理从经济学学科中分出单列 管理学科的发展极为不利。由于工商管理学科具的弊端。 有实践性强、社会亟需的特点,一般的大学特别是 归结起来,工商管理学科理论不够完善可能有 管理学院多年来招生规模急剧扩张,但培养质量令三个原因:一是偏离了“激励与约束”这个主题;二 人堪忧。较多接触过工商管理学科本科、硕士甚至是没有自身的理论基础;三是较少提出高层次悖 博士学位论文且具有深厚学术功底的学者,都会发论。从理论角度看,发现管理学悖论,并提炼出科 现相当比例的学位论文很少有理论创新。现实经学问题,无论是否能够给予解答,对于研究者而言 济中经营企业较为成功的企业家和管理者,也倾向都是求之不得的事。从实践角度看,管理者面临管 于否定管理理论的作用,这就更扩大了对理论创新理学悖论,不能无动于衷,束手无策。因而可行的 的负面影响。 逻辑思路则是,针对复杂的难题→提炼出哲学悖论 3、应该把“求本舍末”作为寻求工商管理学科将悖论归结为两难困境→根据轻重缓急明确取 创新的基本原则 舍关系→按“次优原则”做出管理决策或制定公共 就理论的重要性而言,管理学问题是存在层次政策。然后,经过实践进行效果评价,同时进行逻 分的。借鉴马斯洛提出的“需求层次论”,我曾提辑检验,再进行新的或更高层次的问题探索。 出“管理层次论”,按管理职能由低到高可分为“管 这里以“价格规制悖论”加以说明。表面上看, 用人”—“建制 立言”四个层次,这是一个公共(或宏观)管理问题,其实也是微观的 每个层次具有不同的特点和要求,并由此建立起系工商管理(企业理论)问题。该悖论可概括为“没 统的理论框架(于立,01)与此相应,“问题导有竞争不知成本为何物,有了竞争不知成本有何 向”意义下的问题从低到高也可分为四个层次,或用”。其大意是,政府机构在对有关企业进行价格 称“问题层次论”,即现象或观点型问题(Isse)、问规制时,关键问题是对成本的测算和认可。在竞争 答式问题、难以解决的问题,最高层次是悖论型问不充分的条件下,适当的成本水平和成本结构是不 题。“管理层次论”与“问题层次论”存在着大致的可知的,永远都是谜,因而政府机构对价格的审批 对应关系。层次较低的现象或观点型问题问答式总是缺乏依据③。然而,一旦竞争充分,成本数据可 问题至多属于日常管理工作,一般可直接进入决策信,也就不必再去规制价格。面对这种“不是无能 程序。有的管理现象背后虽然也存在某些规律,但就是无用”的“两难困境”,逻辑上分析只有两个方 依然属于细枝末节,不是重点,称不上管理之道。向性出路,一是“反垄断”出路,核心是倡导企业竞 工商管理研究的最髙境界是提炼岀悖论型问题,并争,靠市场解决问题;二是“激励性规制”出路,即政 理学家西蒙( Herbe imon)在决策理论方面有突出贡献,1978年荣获诺贝尔经济学奖。其曾任计算机科学及 理学教授,因此他的理论基础在心理学和计算机科学方面较为突出 ③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管理科学部下设“管理科学与工程”、“工商管理”和“宏观管理与政策”三个处。有一种倾向 是,似乎只有一处研究管理学理论,但这是“自掘坟墓”的观点。另外,需要注意的是,在一般的国际惯例—JEL学科分类 中,这三部分都属广义的经济学门类之中。更有趣的是,按该学科体系看来,困扰人们的学科研究对象、学科分界、研究主题 和研究方法等问题将不存在因为都有相关的来源和归属。如此看来,中国学者自己陷入了“学科悖论”:不在最高层次单设 管理学科,“天下本无事”;如果单设管理学科,又感到缺乏理论基础,较难形成独立的学科体系。 ③过去,政府管理部门和一些学者总是争论如何确定利润率现在看来这是典型的本末倒置。最极端的是军工产品定价 不论成本如何都是加上一定的(比如5%)利润即所谓“成本加成”定价方法。与此类似基于所谓“生产价格理论”的政府 定价更是法理不通,是对相关理论的片面理解。 C1994-201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_ 觀患嘱 * 2 0 1 3 年 第 1 2 期 ( 总第 5 1 6 期 ) 、 … 、 1 營理学 动态 近年来 “ 问题导向 ” 开始 受到 重视 , 但真正做到 却 很 给予解读 , 再发展 出 相 应 的 定理 、 定律。 在经 济学 难。 如果没有 提炼 出 “ 科学问 题 ” , 至 少是 真问 题 , 中 , 公认的 属 于较高层次的定理有 三个 , B 卩 “ 科斯定 再怎 么 “ 实 事求是 ” 也不会有 理想结果 。 从 概念或 理 ” 、 “ 阿罗 - 德 布鲁定理 ” 和 “ M - M 定 理 ” 。 其他 数学公式出 发, 研究 “ 伪 问 题 ” 是工商管理研究 的 大 的 经济学定理层次则要相 对低些。 但据我 所知 , 管 忌 , 难免误入歧途 。 社会上甚 至学术界的 不少 所谓 理学领 域 目 前还 较 少 提 出 这种 层 次 的 定 理 和 定 “ 理论创新 ” 其实有 些 不过是些 “ 杂谈 ” 。 这对工商 律 ? 。 这也是将工商管理从经济学学科 中 分出 单列 . 管理学科 的 发展极为 不利。 由 于 工商管理学科具 的弊端 。 有 实践性强 、 社会亟 需 的 特点 , 一般 的 大学特别 是 归 结起来 , 工商管理学科理论不 够完 善可能有 管理学院多年来招 生规模急剧扩张 , 但培 养质量令 三个原 因 : 一是偏 离 了 “ 激励与约 束 ” 这个主 题 ; 二 人堪忧。 较多接触过工商管理学科本科 、 硕士甚 至 是没有 自 身的 理论 基础 ; 三 是较 少 提 出 高 层次悖 博士学位论文且具有深厚学术功 底 的学 者, 都会发 论 。 从理论角 度看 , 发现管理 学悖论 , 并提炼 出 科 现相 当 比 例 的 学 位论文很少有 理论创 新。 现实 经 学问 题 , 无论 是否 能 够给 予解答 , 对于 研究者 而 言 济 中经 营企业较为 成功 的 企业家和 管理者 , 也倾 向 都是求之不得的 事。 从实践角 度 看 , 管理者 面 临管 于否定管理理论 的 作用 , 这就更扩大了 对理论创新 理学悖论 , 不能 无动 于衷 , 束手无策 。 因 而可行 的 的 负 面 影响 。 逻辑思 路则是 , 针对复杂 的 难题j 提炼 出 哲学悖论 3 、 应该把 “ 求 本舍末 ” 作为 寻 求工商管理学科 —将悖论归 结为 两难 困 境—根 据轻重缓 急 明 确 取 创新的 基本原则 舍关系 —按 “ 次优原则 ” 做 出 管理决策或制 定 公共 就理论的重要性而言 , 管 理学问 题是存在层次 政策 。 然后 , 经过 实践进行 效果评价 , 同 时进行 逻 之分的 。 借鉴马斯洛 提出 的 “ 需求层次论 ” , 我 曾 提 辑检验 , 再进行新 的 或更高层 次的 问 题探索 。 出 “ 管 理层次论 ” , 按管理职能 由 低到 高 可 分为 “ 管 这里以 “ 价格规制悖论 ” 加 以 说 明 。 表 面上看 , 事 ” —“ 用人 ” —“ 建制 ” 一一“ 立言 ” 四 个层次 , 这是一个公共( 或宏观) 管理问 题 , 其实 也是微观 的 每个层次具有不 同 的 特点 和 要求 , 并 由 此建立起 系 工商管理( 企业理论 ) 问 题 该悖论可 概括为 “ 没 统的 理论 框架 ( 于立 , 2 0 1 1 ) 。 与 此 相 应 , “ 问 题 导 有竞争不 知 成本 为何 物 , 有 了 竞 争不 知 成本有 何 向 ” 意义下 的 问 题从低到 高 也可 分为 四 个层 次 , 或 用 ” 。 其大 意 是 , 政府机构 在对有关企业进行价格 称 “ 问 题层次论 ” , 即 现象或观点 型 问 题 ( I s s u e ) 、 问 规制 时 , 关键问 题是对成本 的 测 算和认可 。 在 竞争 答式问 题 、 难以 解决 的 问 题 , 最高层 次是悖论 型 问 不充分的 条件下 , 适当 的 成本水 平和成本结构是不 题。 “ 管理层次论 ” 与 “ 问 题层次论 ” 存在着大致的 可知 的 , 永远都是 谜 , 因 而政府 机构对价格 的 审 批 对应关系 。 层 次较低的 现象或观点 型 问 题 、 问 答式 总 是缺乏依据 ? 。 然而 , 一旦竞争充分 , 成本数据 可 问 题至多属 于 日 常 管理工作 , 一 般可 直接进人决箄 信 , 也就不必再去规 制 价格。 面对 这种 “ 不是无能 程序 。 有 的 管理现象背后 虽 然 也存在某些规律 , 但 就是无用 ” 的 “ 两难 困 境 ” , 逻辑上分析 只 有 两个方 依然 属 于 细 枝末节 , 不 是 重点 , 称不 上管 理之 道。 向性 出路 , 一是 “ 反垄断 ” 出 路 , 核 心 是倡导 企业竞 工商管理研究的 最高境界是提炼 出悖论型 问 题 , 并 争 , 靠市场解决问 题 ; 二是 “ 激励性规制 ” 出 路, 即 政 ? 管理学家西蒙 ( H e r b e rt ? A ? S i m o n ) 在决 策理论方 面有 突 出 贡献 , 1 9 7 8 年荣获 诺 贝 尔 经济 学奖 。 其 曾 任计算 机科学 及 心理学教授 , 因 此 , 他 的 理论基础在 心理学 和计算机科学方 面较为突 出 。 ② 国 家 自 然科学基金委员 会管理科学部下设 “ 管理科学 与工程 ” 、 " 工商管 理” 和 “ 宏 观管理与政 策 ” 三个 处。 有 一种倾 向 是 , 似乎只有 一处研究管理 学理论 , 但 这是 “ 自 掘 坟墓 ” 的 观点 。 另 外 , 需 要注 意 的 是 , 在一 般 的 国 际惯 例—J E L 学科分 类 中 , 这三部分都属广 义的经济学 门 类之 中 。 更有趣 的 是 , 按 该学科 体系 看 来 , 困 扰人 们 的学 科研 究对象 、 学 科分界 、 研 究主题 和 研究方法等 问题将不存在 , 因 为都有相关 的来源 和归属 。 如此看来 , 中 国 学 者 自 己 陷 人 了 “ 学科 悖论 ” : 不在最 高层 次单设 管理学科 , “ 天下本无事 ” ; 如 果单设 管理学科 , 又感到 缺乏理论基础 , 较难形成独立 的学科体 系 。 ③ 过去 , 政府管理部门 和 一些学者总是争 论如何确定利润率 , 现在看来这 是典型的 本末倒置 。 最极 端 的是 军工产 品 定价 , 不论成本如何 , 都是加上 一定的 ( 比 如 5 % ) 利润 , 即 所谓 “ 成本加成 ” 定价 方法 。 与此类 似 ’ 基于所谓 “ 生 产价格 理论 ” 的 政 府 定价更是法 理不通 , 是对相关 理论的 片 面理解。 1 7 4
猴管 2013年第12期(总第516期) 管理学动态 府机构不再把精力用在成本调查和价格审定上,而下,“边际收入=边际成本”(MR=MC)都是基本的 是在政策机制设计上,引导企业自行降低成本、提决策规则或决策条件。但这里所指的成本必须是 高效率。对于这类管理学悖论,如果不能给予清晰包括正常利润的,否则所有相关的图表、公式都不 解读,那就只能是“瞎折腾”,不可能做到“治大国若再成立。可以说,使用会计成本、会计利润这套概 烹小鲜”。就此悖论来说,对其解读需要围绕“激励念计算出来的损益平衡点不是没有任何意义,但已 与约束”的主题,遵循“实事求是”的要求,从企业理经不是经济学框架体系中的涵义了,由此做出的决 论、产权界定、绩效评估、产业政策、财务金融、财政策也不再是最优决策。 税收、法律法规等多方面、多层次进行系统研究。 2、“产业等于市场”假设的重要意义 既要有“为学日益”的正向解析,更要有“为道日损” 在微观经济学中,隐含着一个重要假设,即“产 的反向归纳,从而避免出现“开口便错、动念即乖”业=市场”( Industry= Market)。符合该条件时,产 的尴尬局面(于立、姜春海,2005)。 业(或行业)供给与需求则等于市场供给与需求,在 那么,在工商管理领域,有哪些管理学问题属此基础上的供给曲线和需求曲线才会得出均衡价 于“本元”层次的问题呢?比较典型的管理学问题格。不论是长期均衡还是短期均衡,不论是局部均 有“团队生产”理论和“委托一代理”理论。这些都衡还是总体均衡,莫不如此。很多人至今不能正确 是工商管理范畴下企业理论或企业经济学的核心理解经济学和工商管理不关注“产业结构”而关注 问题,但主题仍是“激励与约束”。从更大范围来“市场结构”的原因(于立、肖兴志,2002) 看,不管是政界还是商界,几乎所有贪腐案件的根 在市场营销课程或反垄断政策(竞争政策)的 源都是“激励与约束”机制上存在严重问题,主要原教学和应用中,一些缺乏经验的教师经常忽视这个 因并不在于当事者个人的品德与本性。机制出现重要假设理论分析和应用严重脱离现实。甚至有 严重缺陷,好人也会变坏,贪腐现象才会层出不穷。的市场学博士学位论文也会出现这种错误。比如, 房地产市场一定是区域性的,建成后无法移动,因 二、工商管理教育中存在的若干理论误区 此,计算全国或省份的市场集中度或市场份额是没 在工商管理教学过程中,有几个常见的理论误有意义或存在严重偏差的。又如,如果没有行政垄 区。我认为,其中的根源在于管理学科没有自己的断,水泥产品多是以500千米为半径计算市场范围 理论基础,借用经济学但并没有掌握好经济学的思的,而很多商品在考虑关税、运费等因素后是以全 维,因而经常片面理解经济学概念。 球为市场范围的,不再是国内的产业概念。另外 1、损益平衡分析中差异很大的两套概念 还需考虑需求和供给的替代弹性等其他因素,不同 损益平衡分析是会计学(特别是管理会计)和产品如果相互间替代弹性较大,通常也要划入一个 财务分析中常用的分析方法,这一点不会有疑义。市场。在反垄断执法中,“相关市场”界定是个极大 基本公式中包括数量(产量销售量)、收入(销售收的难题。有三条戒律需要明确:(1)相关市场必须 入)、成本(固定成本、变动成本)和利润等变量。其事一议,没有事先可以确定或一成不变的市场 中的关键问题有:(1)成本是属于会计成本还是经(2)产业结构或市场结构的分析指标(CRn、HH 济成本;(2)与其对应的利润是指会计利润还是经等)多数情况下不能依赖现有的统计数字;(3)相关 济利润;(3)均衡点(保本点)属于会计利润为零点市场界定方法多种多样,如假定垄断者测试法 还是经济利润为零点。由于经济利润等于会计利(SSNP)需求替代法等,结论也不尽一致。 润减去正常利润,因而又称超额利润,所以,不同的 这里有一类重要问题值得特别关注。经常有 两套概念或变量导致完全不同的结果(性质不同、学者和官员谈及“产能过剩”,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也 数差较大),尽管公式表面是相同的。遗憾的是,工多次立项资助相关项目的研究。但很少有人认真 商管理教学中经常出现这种混乱 思考“产能过剩”概念本身的科学涵义。判断“产 在微观经济学中,企业制定决策的理论基础是能”及相应的“产品”是否过剩绝不单单是个统计学 边际分析”。无论在哪种市场结构(一般有完全竞指标及其数值问题,其关键也在于“市场界定”。市 争、垄断竞争、寡头垄断、完全垄断四种结构)条件场界定为“某一区域”,“某一国家”,还是全球?是 175 C1994-201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 2 0 1 3 年 第 1 2 期 ( 总 第 5 1 6 期 ) —学■■ 府机构不再把精力 用在成本调 查和 价格 审定上 , 而 下 , “ 边 际收入 : 边际成本 ” ( M R = M C ) 都是 基本 的 是在政策机制 设计上 , 引 导 企业 自 行降低成本 、 提 ■ 决策规则或决 策 条件。 但这里 所指 的 成本必 须 是 高效率 。 对于这类管理学悖论 , 如 果不能 给 予清晰 包括正常利 润 的 , 否 则 所有 相 关的 图 表、 公式都 不 解读 , 那就只 能 是 “ 瞎折腾 ” , 不可 能做到 “ 治 大 国若 再成立 。 可 以 说 , 使用 会计成本 、 会计利 润 这套概 烹小鲜 ” 。 就此悼论来说 , 对其解读需要围 绕 “ 激励 念计算 出来 的 损益平衡点不是没 有任何意 义, 但 已 与约束 ” 的 主题 , 遵循 “ 实事求是 ” 的 要求 , 从企业理 经不是经济学框架体系 中 的 涵 义 了 , 由 此做 出 的 决 论、 产权界定 、 绩效评估 、 产业政策 、 财务金融、 财政 策也不再是最优决策。 税收 、 法律法 规等 多 方 面 、 多 层次 进行 系 统研究 。 2 、 “ 产业等于市 场 ” 假设的重要意义 既要有 “ 为 学 日 益 ” 的 正 向解析 , 更要有 “ 为 道 日 损 ” 在微观经济学 中 , 隐含 着 一个重要假设 , B P " 产 的 反向 归 纳 , 从 而避 免出 现 “ 开 口 便错 、 动 念 即 乖 ” 业 = 市场 ” ( I n d u s t r y = M a r k e t ) 。 符合该条件 时 , 产 的? 尬局面 ( 于立 、 姜春海 , 2 0 0 5 ) 。 业( 或行业) 供给 与需求则等于 市场供给与 需 求 , 在 那么 , 在工商管理领 域 , 有 哪 些管理学 问 题属 此基础 上的 供给 曲 线和 需求 曲 线 才会得 出 均 衡价 于 “ 本元 ” 层次 的 问 题 呢? 比 较典型 的 管理学 问 题 格 。 不论是长期 均衡还 是短期 均 衡 , 不论是局 部均 有 “ 团 队生产 ” 理论和 “ 委托 - 代理 ” 理论。 这些 都 衡还是总体均衡 , 莫不如 此。 很多人至今不 能正 确 是工商管理范畴下企 业理论或企业经 济学 的 核心 理解经济学和 工商管理不关注 “ 产业结构 ” 而关注 问 题 , 但主题 仍是 “ 激励 与 约 束 ” 。 从更 大范 围 来 “ 市场结构 ” 的原因 ( 于立 、 肖 兴志 , 2 0 0 2 ) 。 看 , 不管是政界还是商界 , 几乎所有 贪腐案件 的 根 在市场营销 课程 或反垄 断政策 ( 竞争 政策 ) 的 源都是 “ 激励与约 束 ” 机制 上存在严重问 题 , 主要原 教学 和应用 中 , 一些缺乏经验 的 教 师经常 忽 视这 个 因并不在于 当 事 者个人 的 品 德与 本性 。 机 制 出 现 重要假设 , 理论分析 和应用严重脱离 现实 。 甚至有 严重缺陷 , 好人也会变坏 , 贪腐现象才会层出 不穷。 的 市 场学博士学位论文也会 出 现这种错误。 比 如 , 房地产市 场 一定是 区 域性 的 , 建成后无 法移 动 , 因 二 、 工 商管 理教育 中存在的 若干理 论误 区 此 , 计算全国 或 省份 的市 场集 中 度 或市 场份额是没 在工商管理教学过程中 , 有 几个常 见的 理论误 有意义或存在严重偏差的 。 又 如 , 如果没有 行政垄 区 。 我 认为 , 其 中 的 根源 在于 管理学科没有 自 己 的 断 , 水泥产 品 多是以 5 0 0 千米为 半径计算 市场范 围 理论基础 , 借用 经济学但并没有掌 握好经济学的 思 的 , 而很多商 品 在考虑 关税、 运 费 等 因 素 后 是 以 全 维 , 因 而经常片 面理解经济学概念 。 球为市场范 围 的 , 不再是 国 内 的 产业 概念。 另 外 , 1 、 损益平衡分析中差异很大的两套概念 还需考虑需求和供给 的 替代弹 性等 其他 因 素 , 不 同 损 益平衡分析是会计学 ( 特别是 管理会计 ) 和 产品 如果相互间 替代弹 性较大 , 通常也要划 入一 个 财务分析 中 常 用 的 分析方 法 , 这 一 点 不会 有疑 义。 市场。 在反垄断执法中 , “ 相 关市 场 ” 界定是个极大 基本公式中 包括数量 ( 产量 、 销售量 ) 、 收人 ( 销 售收 的难题。 有三条戒律需要 明 确 : ( 1 ) 相 关市 场必须 人 ) 、 成本 ( 固定成本 、 变动成本 ) 和 利润 等变量 。 其 一事 一议 , 没有事先可 以 确 定或 一成不变 的 市 场 ; 中 的关键问 题有 : ( 1 ) 成本是 属 于会计 成本 还是经 ( 2 ) 产 业结 构 或 市 场结 构 的 分析指 标 ( C R n 、 H H I 济成本 ; ( 2 ) 与 其对应 的 利 润 是 指会 计利 润 还是经 等 ) 多数情况下不 能依赖现有 的 统计数字 ; ( 3 ) 相关 济利 润 ; ( 3 ) 均衡点 ( 保本点 ) 属 于会计利 润 为 零点 市 场界 定方 法 多 种 多 样 , 如 假 定 垄 断 者 测 试 法 还是经济利 润 为 零点 。 由 于经济利 润 等 于 会计利 ( S S N I P ) 、 需求替代法等 , 结论也不尽 一致。 润减去正常利 润 , 因 而 又称超额利润 , 所 以 , 不 同 的 这里有 一类重 要 问 题值得特别 关注 。 经常有 两套概念或变量导致完 全不 同 的结果 ( 性质 不 同 、 学者和官员 谈及 “ 产能过剩 ” ,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也 数差较大 ) , 尽管公式表面是相 同 的 。 遗憾 的 是 , 工 多 次立项资助 相 关项 目 的 研究 。 但很 少有 人认真 商管理教学中 经常 出 现这种混乱。 思 考 “ 产能 过 剩 ” 概念 本身 的 科学涵 义 。 判 断 “ 产 在微观经济学 中 , 企业制 定决策的 理论基础是 能 ” 及相 应的 “ 产品 ” 是否过剩绝不单单是个统计学 “ 边际分析 ” 。 无论在哪种市场结构 ( 一般有 完 全竞 指标及其数值问 题 , 其关键也在于 “ 市场界定 ” 。 市 争 、 垄断竞争、 寡头 垄断、 完 全垄断 四 种结构 ) 条件 场界定为 “ 某 一区 域 ” , “ 某 一国 家 ” , 还是全球 ? 是 1 7 5
2013年第12期(总第516期 猴奔营理 管理学动态 否包括弹性较高的替代品?是短期现象还是长期济学理论基础。可以设想,苹果手机和微软产品根 现象?是单一现象还是周期性现象?产品与产能本不可能使用成本加成定价法,因为会失去高利机 之间是什么关系?总之,如果不能正确理解“产业会和创新动力。再比如,有很多实体书店受网上书 市场”假设的重要意义,相关的研究会充满疑义。店的巨大冲击,面临经营困难,成本加成定价法更 据此制定的产业政策必将产生较大偏误,这也是我行不通。 国产业政策较小有成功安全的根本原因。 现有的工商管理教科书很少有把这个道理讲 3、“加成定价法”与外部条件 清楚的。与此相关的另一现象是,工商管理学科体 加成定价法或成本加成定价法一度是企业常系中,产业组织理论经常被忽视。如果不了解相关 用的定价方法,在计划经济条件下甚至成为主要定产业的竞争状况、进入与退出障碍和发展趋势,以 价方法。但这种方法有个致命的不足,就是不考虑及政府的竞争政策,企业就“闭门造车”地制定企业 企业的外部环境,特别是市场供求关系。中国经济发展战略,难免出现大的决策失误。为此,我曾向 向市场经济转型之后,多数企业都有了自主定价国务院学位办多次提出,在中国的专业硕士学位体 权。在正常的市场竞争情况下,较多的企业只能是系中,增设“MIA"( Master of Industrial Analysis),即 价格接受者,或者说主要是在价格一定的前提下决产业分析硕士,但愿有关部门予以考虑。同时,在 定自己的产量,竞争越充分就越是如此;有的企业工商管理(特别是MBA)的核心课程体系中,加入产 需要考虑竞争对手的反应(对应垄断竞争或寡头垄业组织理论或产业经济学的课程。 断的情况);只有在完全垄断的情况下企业才可能 完全自主定价,但也不会违背边际收入等于边际成 三、案例方法既是工商管理的教学方法也是研 本的定价规则。总体来说,只有企业具有垄断或市究方法 场支配地位时,才真正谈得上自主定价。但这样 工商管理学科的研究方法有很多。最主要的 来,就需要考虑是否违背《反垄断法》的问题了 研究方法有博弈论方法、经济计量学方法、优化方 中国现实经济中,军工产品定价一直是实施加法、统计方法等。但经常被人忽略的一个观点是, 成定价法的典型例子。其基本特点是不考虑成本案例方法不仅是工商管理教育中主要的教学方法 水平是否合理,只是简单地再加上一定(比如5%)而且更是重要的研究方法。 的利润。另一典型例子是广受指责、现已开始取消 1、从一次访谈讲起 的药品“序列加价”制度,政策允许每个环节最高加 2009年下半年,上海交通大学组织了一次全国 价15%。但这两个例子都是以垄断(特别是行政垄性的“商业案例评选”活动,我作为评审专家参加了 断)的外部环境条件为前提。 投票评议。事后,评选组织者代表《商业价值》杂志 类似问题的根源一是计划经济的惯性思维,二进行采访提及下列问题:(1)一个优秀的商业案 是对“生产价格理论”的曲解。“生产价格理论”的例,应该符合哪些最重要的评判标准;(2)很长一段 前提是在充分竞争的条件下,生产资料在行业间自时间,案例教学一直是商学院最吸引人的地方,但 由转移,形成利润率平均化趋势,这时行业的平均是很多案例中的成功者在本次金融危机中都遇到 价格趋向于生产成本加平均利润。但即使是这种很大的麻烦,而且目前的经济环境越来越趋于不确 假设情况下,也只适用于处于行业内平均效率水平定,过去的经验似乎越来越不起作用。那么您认为 的企业。效率较低的企业得不到平均利润,长期看案例教学是否到了需要根本变革的时刻了呢。如 需要退出或关闭,而效率较高的企业可获高额利果是,需要从哪些方面进行调整;(3)贵校老师在授 润,多会扩张。中国转向市场经济之后,实际运用课时对商业案例的使用和开发情况如何。您认为 中加成定价法用途极其有限,多数情况下失去了经目前国内商学院在这方面的整体情况如何。 如果按国际惯例,认同经济学的主题是“竞争与垄断”,并且承认市场经济的“经济宪法”的是反垄断法,那么就应十分 重视专门研究“竞争与垄断”关系的产业组织理论,以及基于产业组织理论的反垄断经济学。这恰好是工商管理学科体系中 的一个重要问题 C1994-201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 聽 年 脚_ 6 期 ) 簪疆孿勵§ 否 包括弹性较髙 的替代 品 ? 是短期 现象还是 长期 济学理论基础 。 可以 设想 , 苹果手 机和 微软产 品 根 现象? 是单一 现 象还是周 期性 现象? 产 品 与 产能 本不可 能使用 成本加 成定价法 , 因 为会 失去髙 利 机 之间 是什么 关系 ? 总 之, 如 果不能 正 确 理解 “ 产业 会和创 新动力 。 再比 如 , 有很多 实 体书 店受 网 上书 = 市场 ” 假设的 重要意 义 , 相 关的 研究会充满疑义。 店 的巨 大冲 击, 面 临经 营 困 难 , 成本加 成定 价法更 据此制定 的产业政策必 将产生较大偏误 , 这也是我 行不通 。 国 产业政策较小有成功 安全的根本原因 。 现有的工商管理教科 书很 少有 把这个道 理讲 3 、 “ 加成定价法 ” 与外部条件 清楚的 。 与此相关的 另 一现象是 , 工商管理学科体 加 成定价法或 成本加 成定价法 一 度是企业 常 系 中 , 产业组织理论经常 被忽视 。 如 果不了 解相关 用 的定价方法 , 在计划 经济条件下甚至 成为 主要定 产业的竞争状况 、 进 入与 退出 障 碍和 发展趋 势 , 以 价方法 。 但这种方法有个致命 的 不足 , 就是不考 虑 及政府的竞争政策 , 企业就 “ 闭 门造车 ” 地制 定企业 企业的 外部环境 , 特别 是市 场供求关系 。 中 国 经济 发展战 略, 难免 出 现大 的 决策失 误。 为 此, 我 曾 向 向市 场 经济转型 之后 , 多 数企业都有 了 自 主定 价 国务院学位办多次提 出 , 在 中 国 的专业硕士学位体 权。 在 正常 的市场竞争情况下 , 较多 的 企业只 能 是 系 中 , 增设 “ M I A " ( M a s t e r o f I n d u s t r i a l A n a l y s i s ) , 即 价格接受者 , 或者 说主要是 在价格一定 的 前提下 决 产业分析硕 士 , 但愿 有关部 门 予 以 考虑 。 同 时 , 在 定 自 己 的 产量 , 竞争越充分就越 是如 此 ; 有 的 企业 工商管理( 特别是 M B A ) 的 核心课程体系 中 , 加入产 需要 考虑竞争对手的 反应 ( 对应垄断竞争或寡头 垄 业组织理论或产业经济学 的课程 ? 。 断的 情况 ) ; 只有 在 完 全垄断 的 情况下 企业才可能 完全 自 主定价 , 但也不会违背 边际收人 等 于边际 成 三 、 案例 方法既 是工 商管理 的 教学 方法 也是研 本的 定价规则 。 总体来说 , 只 有企业具 有垄 断或市 究 方法 场 支配地位时 , 才真正谈得上 自 主 定价 。 但这样 一 工商管理学科 的 研究方法 有很多 。 最 主 要 的 来 , 就需要考虑是否 违背 《 反垄断法》 的 问 题了 。 研究方法有博弈论方法 、 经济计量学方法 、 优化方 中 国 现实经济中 , 军工产品 定 价 一直是实施 加 法、 统计方 法等 。 但经 常被 人忽 略 的 一个 观点 是 , 成定价法的典 型 例子 。 其基本特点 是不考虑成 本 案例方法不仅是工商管理教育 中 主要 的 教学方法 , 水平是否 合理 , 只 是 简单地再加上一定 ( 比 如 5 % ) 而且更是重要的 研究方法 。 的 利润 。 另 一典型 例子是广受指责、 现 巳 开始取 消 1 、 从 一次访谈讲起 的药品 “ 序列加 价 ” 制 度 , 政策允许每个环节最高加 2 0 0 9 年下半年, 上海交通大学组织 了 一次全 国 价 1 5 % 。 但这两个例 子都是以 垄断( 特别是行政垄 性的 “ 商业案例评选 ” 活动 , 我作为评审专家参加 了 断 ) 的外部环境条件为前提。 投票评议 。 事后 , 评选组织者代表《 商业价值》 杂志 类似 问题的根源 一是计划经济的 惯性思维 , 二 进行采访 , 提及下 列 问 题 : ( 1 ) 一个优 秀的 商业案 是对 “ 生产价格理论 ” 的 曲 解。 “ 生产价格理论 ” 的 例 , 应该符合哪些最重要 的评判标准 ; ( 2 ) 很长一段 前提是在充分竞争的条件下 , 生产资料在行业间 自 时 间 , 案例教学 一直是商学 院最 吸 引 人的 地方 , 但 由 转移 , 形成利 润 率平均化趋势 ’ 这时 行业 的 平均 是很多 案例 中 的 成功 者在本次金融危 机中 都 遇到 价格趋向 于生 产 成本加 平均利 润 。 但 即 使 是这种 很大的 麻烦 , 而且 目 前的 经济环境越来越趋于不确 假设情况下 , 也只 适用 于处于行业 内 平均效率水平 定 , 过去 的经验似乎越来越不起作用。 那 么您认为 的企业。 效率较低的企业得不到平均利润 , 长期看 案例教学是否 到 了 需要根本 变革 的 时刻 了 呢 。 如 需要退 出 或关 闭 , 而效 率较高 的 企业可获 高 额利 果是 , 需要从哪些方面进行调 整 ; ( 3 ) 贵校老师在授 润 , 多会扩张 。 中 国转 向 市场经济之后 , 实际 运用 课时对商业案例 的使用 和 开发情况如 何 。 您认为 中加成定价法用途极其有 限 , 多 数情况下 失去了 经 目 前国 内 商学院在这方面的整体情况如何。 ① 如 果按国 际惯例 , 认 同 经济学 的 主题是 “ 竞争与垄断 ” , 并且 承认市 场经济 的 “ 经济 宪法 ” 的 是反垄 断法 , 那 么 就应 十分 重视专门 研究 “ 竞争 与垄 断 ” 关系 的产 业组织 理论 , 以及基于产业 组织理论 的 反垄 断经济学 。 这恰好是工 商管理 学科体系 中 的一个重要 问题 。 1 7 6
磊理L 2013年第 总第516 管理学动恋 我有感而发,回复如下:优秀商业案例最重要 哈佛大学商学院每年招收800名左右两年制的 的评判标准,不在于经营是否成功以及是否构成可工商管理硕士(MBA),40名左右四年制的工商管 模仿的“经验”,而在于它的启发性。案例分析也不理博士(DBA)。其最重要的特点是不招本科生,因 要追求唯一的“标准答案”,最好的案例应该类似而是“自然而然”的研究生院。从这个意义上讲,中 “八卦阵”,分析者可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次国国内大学的研究生院大多名不符实。更为重要 金融危机正好给我们正确认识和评判案例上了一的是,商学院法学院、医学院等天生就应该是研究 课,使我们走出误区。这次推举的案例不少就有这生院,基本上不适合本科教育。从长远看,中国本 方面的问题。案例如果变成“经验介绍”或“宣传广科层次的工商管理教育如何发展,还很难预测。 告”,就走偏了。 (2)它以案例教学为主要教学方法。MBA教 工商管理教育(特别是MBA教育)重视案例开育是哈佛商学院的核心,而哈佛MBA教学方法主 发与使用有如下理由:管理学具有“二重性”,既是要是案例法,两年学习中要分析讨论800个左右的 科学,又是艺术。科学性较强的课程或内容教学比案例。哈佛商学院的案例教学,重点不是去寻找正 较简单,自学、看录像、上大课都可以,实在不行死确答案,而是依据个人对经营状况的理解和判断, 记硬背也凑合;艺术性较强的课程和内容则不然,探索处理并解决问题的思路和具体方法。平均每 主要靠案例教学、小班课、要讨论,死记硬背根本行天两个以上的案例讨论,需要研读的材料非常多 不通,而且不仅要靠教师的启发,同时也靠学生的还要做大量的读书笔记和分析报告,学生没有一目 悟性。 十行的阅读能力和超人的分析能力,难以毕业。不 孔子所说的“不愤不启,不悱不发”就是这个道难判断,中国工商管理教育中常见的应试教育和死 理,老子所说的“为学日益,为道日损”也是这个道记硬背方式完全不能适应这套案例教学方法 理。在我看来,这两句名言足够我们的教授和同学 哈佛商学院案例教学的一个重要特点是教师、 体会一生的。 学生与企业家的互动,这些对我们极有借鉴意义 另外,案例方法不仅是一种重要的教学方法,比如,在教师方面,教授只讲自己最“拿手”的部分, 也是一种难得的研究方法。在经济学和工商管理时可能一门课要由多个教授参与,而且教师所用 研究中,很多时候是缺乏统计数据的,有时数量方案例多为自己开发编写的;在企业家方面,作为当 法也不一定适用,这时案例研究(有点相当于过去事人的企业家多被邀请到课堂观摩,倾听学生们的 经常说的“典型调查”)就“生正逢时”。诺贝尔经辩论,介绍企业当时是如何决策的,学生们的创新 济学奖得主科斯等都是这方面的大师。 性思维对企业家也很有启示,可以及时修改经营策 2、哈佛大学商学院案例教学与开发的经验 略和发展计划。不仅可以改善公司的形象,也可分 美国哈佛大学商学院工商管理教育模式很具享错误的经验;在学生方面,分析授课教师自己编 有典型意义。它主要有三个特点: 写的案例,与企业家一起参与案例讨论,大家都有 (1)它是研究生院的典范。哈佛大学创建300接近实战的效果,可以“少交学费”,尽量避免错误 多年来,培养了无数的政治家、科学家、作家、学者决策所付出的代价。其实,企业案例与军事战例 和企业家,至少包括近10位美国总统,30多位诺贝医学病例和司法案例等非常类似,都是解决不参加 尔奖获得者和众多的跨国公司总裁。美国500家实战没有切身体会,而实战成本又太高这类“两难” 大公司里担任最高职位的CEO中,有1/5毕业于这问题的有效途径 家学院。哈佛大学的MBA成为了权力与财富的 (3)其案例开发与使用达到良性循环。哈佛大 象征 学商学院有数万个案例在全世界发行,并收取一定 ①国际上许多著名商学院一般不进一步划分“研究方向”,只是一般性管理,只培养CEO的决策思维。案例教学适合训练 决策的艺术性,主要目的在于锻炼学生在复杂条件下做出正确决策的能力。在中国,本来就有“专业划分过细”的倾向,近年 和以后还会进一步增加“专业硕士”的专业。类似MBA这样的 Professional Degree,其本意是“职业学位”,翻译成“专业学位” 是个大错。这就更加说明,MBA教育甚至EMBA中再划分过多的“方向”不是科学的办学思路。而且工商管理教育的重点是 MBA,不是本科层次,国内很多大学还没有对此给予足够重视。 177 C1994-201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2 0 1 3 年 第 1 2 期 ( 总第 5 1 6 期 ) — 誊理擎纖S 我有感而发 , 回 复 如 下 : 优秀 商业 案例最重要 哈佛大学商学院每年招 收8 0 0 名 左右 两年制 的 的 评判标准 , 不在于经营是否成功 以 及是否构 成可 工商管理硕士 ( M B A ) , 4 0 名 左 右 四 年制 的 工商管 模仿的 “ 经验 ” , 而在于 它 的 启 发性 。 案例 分析也不 理博士 ( D B A ) 。 其最重要的 特点 是不招 本科生 , 因 要追求唯 一 的 “ 标准答 案 ” , 最好 的 案 例应该类 似 而是 “ 自 然而然 ” 的研究 生 院 。 从这个意 义 上讲 , 中 “ 八卦阵 ” , 分析者可 以 仁者见仁 , 智 者见智 。 这次 国 国 内 大学的 研究 生院 大多 名 不 符实 。 更 为重 要 金融危机正好 给 我 们正确 认识 和 评判 案例上 了 一 的 是 , 商学院 、 法学院 、 医学院 等天 生 就应该是研究 课 , 使我们 走出误 区 。 这次推举 的 案例 不少就有这 生院 , 基本上不 适合本科教育 。 从长远看 , 中 国 本 方面的 问 题。 案例 如果变成 “ 经验介绍 ” 或 “ 宣 传广 科层次的 工商管理教育如 何发展 , 还很难预测 。 告 ” , 就走偏了 。 ( 2 ) 它 以 案 例 教学为 主 要教学方法 。 M B A 教 工商管理教育 ( 特别是 M B A 教育 ) 重视案例开 育是哈佛商学 院 的 核 心 , 而 哈 佛 M B A 教学方法 主 发与使用有如 下理 由 : 管理学具有 “ 二重性 ” , 既是 要是案例法 , 两年学习 中 要 分析讨论 8 0 0 个左右 的 科学 , 又是艺术 。 科学性较强 的课程或 内 容教 学 比 案例 。 哈 佛商学 院的 案 例 教学 , 重点 不是去寻找 正 较简单 , 自 学 、 看录 像、 上 大课 都可 以 , 实 在不行 死 确答案 , 而是依 据个 人对经营 状况 的 理 解和 判 断 , 记硬背也凑合 ; 艺术性较强 的 课 程和 内 容则 不然 , 探索处理 并解 决问 题 的 思 路和 具体方 法。 平均 每 主要靠案 例教学 、 小班课 、 要讨论 , 死记硬背 根本行 天 两个以 上的 案 例讨论 , 需要 研读 的 材料非 常 多 , 不通 , 而且不仅要靠教师 的启 发 , 同 时 也靠学生 的 还要做大量的 读书笔 记和 分析报告, 学生 没 有 一 目 悟性 。 十 行的阅 读能力 和超人 的 分析能 力 , 难 以 毕业 。 不 孔子所说 的 “ 不愤不启 , 不悱不发 ” 就是这个道 难判断 , 中 国 工商管理教育 中 常 见的 应试教育和死 理 , 老子所说的 “ 为 学 日 益 , 为道 日 损 ” 也是这个道 记硬背 方式完全不能 适应这套案例教学方法 。 理。 在我看来 , 这两句 名 言 足够我们 的 教授和 同 学 哈佛商学 院案例 教学的 一个重 要特点 是教师 、 体会 一生的 。 学生 与企业家的 互动 , 这 些对 我 们极有借鉴 意 义 。 另 外 , 案例 方法不仅 是 一 种 重要 的 教 学方法 , 比如 , 在教师方面 , 教授只 讲 自 己 最 “ 拿手 ” 的 部分 , 也是 一种 难得 的 研究方法。 在 经济学和 工商管理 有时 可能一门课要 由 多个教授参与 , 而 且教师所用 研究 中 , 很 多 时 候是缺乏统计 数据的 , 有 时数 量方 案例多为 自 己 开发 编 写 的 ; 在企业家方 面 , 作为 当 法也不一定适 用 , 这时 案 例研究 ( 有点 相 当 于 过去 事人 的企业家多被邀请 到课堂观摩 , 倾听 学生 们 的 经常说的 “ 典 型 调査 ” ) 就 “ 生正逢 时 ” 。 诺贝 尔 经 辩论 , 介绍企业 当 时 是如 何决 策 的 , 学生们 的 创新 济学奖得主科斯等都是这方面的 大师。 性思 维对企业家也很有启 示 , 可 以 及时修改经营策 2 、 哈佛大学商学院案例教学与 开发的经验 略 和发展计划 。 不仅可 以 改善公 司 的 形象 , 也可分 美国 哈佛 大学商学 院工商 管理教育模式 很具 享错误的 经验 在学生 方面 , 分析授课教师 自 己 编 有典型 意义。 它 主要有三个特点 : 写 的 案例 , 与 企业家一 起参与 案例 讨论 , 大家都有 ( 1 ) 它是研究生 院 的 典范 。 哈佛大学创建 3 0 0 接近实 战 的效果 , 可 以 “ 少交学 费 ” , 尽量避免错误 多年来 , 培养 了 无数 的 政 治 家、 科学 家、 作家 、 学者 决策所付出 的 代价。 其实 , 企业案例 与 军事 战例 、 和 企业家 , 至少包括近 W 位美 国 总 统 , 3 0 多位诺贝 医学病例和 司 法案例等非 常类似 , 都是解决不 参加 尔 奖获得者和 众多 的跨 国 公司 总裁 。 美 国 5 0 0 家 实战没有切身体会 , 而实战成本又 太高这类 “ 两难 ” 大公司 里担任最高职位的 C E O 中 , 有 1 / 5 毕业于这 问 题的 有效途径 。 家学 院 。 哈 佛 大学 的 M B A 成 为 了 权力 与 财 富 的 ( 3 ) 其案例开发与 使用 达到 良性循环 。 哈佛大 象征。 学商学院有 数万个案例 在全世界发行 , 并收取 一定 ? 国际上许多著名 商学 院 一般不 进一步划分 “ 研究方 向 ” , 只是一般性 管理 , 只 培养 C E O 的决策思维 。 案 例教学适合训练 决 策的 艺术性 , 主要 目 的在 于锻炼学生在复杂条件下做 出 正确 决策 的 能力 。 在 中 国 , 本来 就有 “ 专业划 分过细 ” 的 倾 向 , 近 年 和以 后还会进一步增加 “ 专 业硕士 ” 的专业 。 类似 M B A 这样 的 P r o fe s s i o n a l D e g r e e , 其本 意是 “ 职业学位 ” , 翻译 成 “ 专业 学位 ” 是个大错 。 这就更加说 明 , M B A 教育甚至 E M B A 中再划分过多 的 “ 方 向 ” 不是科 学的 办学 思路。 而且工商管 理教育 的重点 是 M B A ’ 不 是本科层次 , 国 内 很 多大学还没有对此给予足够重视 。 1 7 7
2013年第12期(总第516期) 管理学动态 阻管理 的费用,做到“以案例养案例”。写出一个企业案例“科学发现”和“科学应用”两个层面,艺术也分“艺 成本较高哈佛大学商学院的经验是时间上要用6术创作”和“艺术欣赏”两个层面。“科学发现”和 个月以上;经费一般达5万美元;50%的案例使用“艺术创作”都比较难,而“科学应用”和“艺术欣 两次就被淘汰,因为其素材可能没有广泛的商业价赏”都比较容易。人们常说,“管理既是科学,又是 值。中国国内的情况大体也是这样,当年北京大学艺术”,这里所说的“科学”多指“科学成果的应 开始筹建案例库时,曾借助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用”,而这里所说的“艺术”却多指“艺术的创作”, 资助,全国招标的合格案例每个付1万元的补贴,绝不是指对艺术的欣赏。对于工商管理工作来说, 而同期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资助幅度在2~越高层的管理如董事长和CEO的工作,艺术成分 3万元,重要性显而易见。 越多;越基层的管理,如部门经理或车间主任,甚至 国内的大连理工大学创办了一个专门发表案是现场调度或质量控制的工作,科学成分则越高。 例的正式刊物《管理案例研究》,另外《管理世界》、当然,与此相应的一般规律是,越是高层,“艺术创 《中国工业经济》等国内一流刊物也都设有案例专造”越重要;越是基层,“科学应用”越普遍(于立 栏。许多院校在如何把案例视为科研成果方面积2011)。 累了成功经验。更重要的是,教育部学位与研究生 对于工商管理教育而言,其课程体系中既有科 评估中心已经明确,案例建设正式列入工商管理学学成分较多的课程,也有艺术成分较多的课程。前 科评估内容。这是非常正确的做法 者主要有《生产管理》、《物流与供应链管理》、《管 3、案例教学是工商管理艺术性教育的主要理信息系统》、《会计学》、《优化方法》等。后者主 途径 要有组织行为学》、《人力资源管理》、《企业文化 人们常说管理既是科学又是艺术,具有“二重与伦理》、《企业战略》、《公司组织设计》或《公司治 性”。下面一个接近于寓言的故事更能说明这一理结构》、《企业、政府与社会》等。当然,也有的课 点。这也是我为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一套程差不多是科学成分和艺术成分并重的,如《公司 工商管理教材丛书写的总序中的内容 理财》、《数据模型与预测》、《管理经济学》等。 科学家爱因斯坦曾经发给艺术家卓别林这样 在工商管理教学过程中,科学成分越多,越适 封生日贺电,您的艺术作品誉满全球,真不愧为合课堂教学,也就越利于规模培养;而艺术成分越 伟大的艺术大师。卓别林这样回复爱因斯坦,您的多则越适合个人感悟,也越适合于案例教学,从而 相对论世界上没有多少人能懂,真是伟大的科学只能侧重于个别指导或小组讨论。换个角度,对于 家。前者“雅俗共赏”很伟大,后者“曲高和寡”也伟工商管理的本科生或MBA学生,特别是EMBA的 大,似乎有些矛盾,其实不然,这恰恰体现出“艺术学生来说,前者可以较多地依赖于学校和教师,后 性”与“科学性”的一致性。 者则主要取决于个人的悟性。这也是“管理学院学 对上述对话的一般理解是,科学往往为少数人得到”与“管理学院学不到”这两种说法都有道理的 所发现,因此,“曲高和寡”;而艺术必须要让大多数原因。这两种完全相反的观点(核心是企业家是否 人所接受,因而“雅俗共赏”。这当然是正确的,但是学校培养出来的)的焦点就在于,各自过多强调 这只是从一个角度看问题。如果再从另一角度分管理的“科学性”或“艺术性”,而忽略了二者间的 析,才能得到圆满理解,即科学虽然由少数人所发致性。事实上,商学院只有处理好这二者间的关 现,但却可以被多数人所掌握;而艺术虽然可为大系,才有可能办出自己的特色和声誉 多数人所接受但却只能由少数人所创作。正是在 说到这里,就可以很方便地解释为什么“文人” 这个意义上,“科学性”与“艺术性”在哲理上是完全的子女容易传承父业,而真正的企业家却很难继承 可以统一的。 的道理了。其中的关键在于,“治学之道”的“规律 对科学和艺术还要做进一步的分析,科学分性”(即“科学性”)较强,知识和经验的积累可以潜 ①比如说,美国演员出身的里根可以说是一个难得的国家总统却难以当好一个企业工程师。企业和国家都是这样,越往 高层,“外行领导内行”越普遍,而越往基层,专业技能越重要,“外行领导内行”的现象则越少 178 C1994-201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2 0 1 3 年 第 1 2 期 ( 总第 5 1 6 期 ) S 環攀纖S 的 费用 , 做到 “ 以 案例 养案例 ” 。 写 出 一个企业案例 “ 科学发现 ” 和 “ 科学应用 ” 两个层 面, 艺术也分 “ 艺 成本较高 , 哈佛大学商学院 的经验是 : 时 间 上要用 6 术创作 ” 和 “ 艺 术欣赏 ” 两个 层面 。 “ 科学 发现 ” 和 个月 以 上 ; 经费 一 般达 5 万 美元 ; 5 0 % 的 案例使用 “ 艺术创作 ” 都 比 较 难 , 而 “ 科学 应用 ” 和 “ 艺 术欣 两次就 被淘 汰, 因 为其素 材可 能 没有广泛 的 商业价 赏 ” 都 比 较容易 。 人们常 说 , “ 管理既 是科学 , 又 是 值。 中 国 国 内 的情况大体也是这样 , 当 年北京大学 艺术 ” , 这 里 所说 的 “ 科 学 ” 多 指 “ 科 学 成果 的 应 开始筹建案例 库时 , 曾 借助 国 家 自 然科学基金项 目 用 ” , 而这里所说 的 “ 艺术 ” 却 多 指 “ 艺 术 的 创 作 ” , 资助 , 全 国 招 标的 合格案例 每个付 1 万元 的 补贴 , 绝不是指对艺术的 欣赏 。 对于工商管理工作来说 , 而 同期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 目 资助幅度 在 2 ~ 越高层的 管理 , 如 董事长和 C E O 的 工作 , 艺术成分 3 万元, 重要性显而易 见。 越多 ; 越基层的 管理 , 如 部 门经理或车 间 主 任 , 甚 至 国 内 的 大连理工大学 创 办 了 一个专 门 发 表案 是现场调度或质量控制 的 工作 , 科 学成分则越 高 ? 。 例 的正式刊 物《 管理案例研究》 , 另 外《 管理世界》 、 当 然, 与此相应 的 一 般规律是 , 越是 高 层 , “ 艺 术创 《 中 国 工业经济》 等 国 内 一流 刊 物 也都设有案例专 造 ” 越重要 ; 越是 基层 , “ 科 学应用 ” 越普遍 ( 于 立 , 栏。 许多 院校在如 何把案例视 为科研成果方 面 积 2 0 1 1 ) 。 累 了成功经验。 更重要的是 , 教育部学位与 研究生 对于工商管理教育 而言 , 其课 程体 系 中 既 有科 评估中 心 巳 经明 确 , 案例 建设正式列 入工商管理学 学成分较多 的 课程 , 也有艺 术成分较多 的课 程。 前 科评估内 容。 这是非 常正确 的 做法。 者主要有《 生产 管理》 、 《 物 流与 供应链 管理》 、 《 管 3 、 案 例 教 学 是工 商管 理艺 术性 教 育 的 主要 理信息 系统》 、 《 会计学》 、 《 优化方法》 等 。 后者 主 途径 要有《 组织行 为学 》 、 《 人 力 资 源 管 理》 、 《 企业 文化 人们常说 , 管理既是科学又 是艺术 , 具有 “ 二重 与伦理》 、 《 企业战 略》 、 《 公司 组织设计》 或 《 公 司 治 性 ” 。 下 面一个 接近 于 寓 言 的 故 事更能 说 明 这 一 理结构》 、 《 企业 、 政府与 社会》 等。 当 然 , 也有 的 课 点。 这也是我 为 东 北财经大学 出 版社 出 版 的 一套 程差不 多是科学成 分和艺 术成 分并重 的 , 如 《 公 司 工商管理教材丛书 写的总序 中 的 内容。 理财》 、 《 数据 、 模型 与预测 》 、 《 管理经济学》 等。 科学家爱 因 斯坦 曾 经发 给艺术家卓别林这 样 在工商管理教 学过 程 中 , 科 学成分越 多 , 越 适 一封生 日 贺 电 , 您 的艺术作 品 誉满全球 , 真不愧 为 合课堂教学 , 也就 越利 于 规模培养 ; 而艺术成分 越 伟大的 艺术大师。 卓别林这样 回 复 爱 因 斯坦 , 您 的 多 , 则 越适合个人感悟 , 也越适合于案例教学 , 从而 相对论 世界上没有 多少 人能 懂 , 真是 伟大 的科 学 只 能侧重于个别指导或小组讨论 。 换个角 度 , 对于 家。 前者 “ 雅俗共赏 ” 很伟大 , 后者 “ 曲 高 和寡 ” 也伟 工商管理 的 本科生或 M B A 学 生 , 特别 是 E M B A 的 大 , 似 乎有些 矛 盾 , 其实 不 然 , 这恰恰体现 出 “ 艺术 学生来说 , 前 者可 以 较多 地依赖 于学校和 教 师, 后 性 " 与 “ 科学性 ” 的 一致性。 者则主要取决于 个人的悟性 。 这也是 “ 管理学院学 对上述对话的 一般理解是 , 科学往往 为少数人 得到 ” 与 “ 管理学院学不到 ” 这两种说法都有 道理 的 所发现, 因 此, “ 曲 高和寡 ” ; 而艺 术必须要让大多 数 原因 。 这两种完 全相反的观点 ( 核心 是企业家是否 人所接受 , 因 而 “ 雅俗共赏 ” 。 这当 然是正 确 的 , 但 是学校培养 出 来 的 ) 的 焦点 就在 于 , 各 自 过多强调 这只 是从 一个角 度看 问 题。 如 果再从 另一 角 度分 管理的 “ 科学性 ” 或 “ 艺术性 ” , 而忽 略了二者 间 的 一 析 , 才能 得到 圆 满理解 , 即 科学虽 然 由 少数人所发 致性。 事实上 , 商 学院 只 有处 理好 这 二者 间 的 关 现 , 但却 可 以 被多数人所掌 握 ; 而艺 术虽 然可为 大 系 , 才有可 能办出 自 己 的特色和声誉。 多数人所接受 , 但却 只 能 由 少 数人所创作 。 正是在 说到这里 , 就可 以很方便地解释为什么 “ 文人 ” 这个意 义上 , “ 科学性 ” 与 “ 艺术性 ” 在哲理上是完全 的 子女容易传承父业 , 而真正的企业家却很难继承 可 以统 一的 。 的道理 了 。 其 中 的关键在 于, “ 治 学之道 ” 的 “ 规 律 对科学和 艺 术还要 做 进 一步 的 分 析 , 科 学 分 性 ” ( 即 “ 科学性 ” ) 较强 , 知 识和经验 的 积 累 可 以潜 ① 比如说 , 美 国 演员 出 身的 里根可以 说是 一个难得的 国家总统 , 却难 以 当好 一个企业工程师 。 企业 和 国家都 是这样 , 越往 高层 , “ 外行领导 内 行 ” 越普遍 , 而越往基层 , 专业技能越重要 , “ 外行领导 内 行 ” 的现 象则越少 。 1 7 8
奔管理↓x0 2013年第12期(总第516期) 管理学动态 移默化、耳濡目染地向子女转达。而“经营之道”的域所广泛采用。目前,司法案例、医学案例(或病 艺术性”较强,企业家的成功经验多具独特性,难例)、军事案例(或战例)、管理案例以及其他领域的 以言传。学习所谓的“管理经验”必须经过“再创案例已经司空见惯。到2013年初,中国最高人民法 造”过程,光靠模仿是不行的。 院先后公布了四批(16个)指导性案例,今后还将陆 归结起来,工商管理学科或管理工作的性质就续公布更多。这是中国法制建设的重大进步,体现 决定了教学方法。可以说,没有案例教学,管理的了“成文法”与“判例法”的相互借鉴和补充,对工商 艺术性部分或者高层次的管理教育是无法完成的。管理教育也有重要启示。全国MBA教育指导委员 至于在案例教学过程中,有经验的教授经常故意多会每年评选百篇优秀管理案例,已经连续开展多 提供或少提供一些相关信息,以增加案例分析的难年,这是非常有意义的工作。 度和复杂性,更是这个道理。 (2)案例研究方法与真理检验。著名思想家 4、案例研究方法的性质与联想 Popper(1959)提出的“证伪原则”具有很大影响 案例方法不仅是重要的教学方法,更是重要的很多知名学者接受波普尔的观点,即理论不能被 研究方法。对于前者,很多人都了解,只是实际运“证实”,只能不被“证伪”,人们只能暂时接受尚未 用还远远不够。对于后者,能够明确意识到的也不被“证伪”的理论。张五常对波普尔更是赞赏有加 多,非常值得认真讨论,更不要说熟练运用。 并著有专文。从性质上看,案例研究方法是最容易 (1)“判例法”的启示。众所周知,法学有两大“证伪”的。也可以说,案例研究方法具有“证实”不 法系,即大陆法系与英美法系。这两个主要法系,足,但“证伪”有余的特点。案例研究方法在波普尔 涵盖了世界上的主要国家。大陆法系的代表有德所说的“证伪”检验模式中具有特殊重要作用。试 国、法国和中国;而英美法系则以英国和美国为其图证伪,研究者不需要大样本分析,有时只需要 代表。大陆法系继承的是罗马法,而英美法系恰恰个实例就可 未继承罗马法。大陆法主要是成文法,而英美法主 中国经济发展的经验为“真理检验标准”这个 要是判例法。中国虽然立足于大陆法系成文法,但一般性哲学概念赋予了极其特殊和非常重要的涵 适当借鉴英美法系的判例法制度也非常必要。实义。但严格地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 际上,在一个具体国家中,两种法系都是互相补充句话虽然积极意义重大,但其本身并不是一个严格 的。以美国的反垄断为例,《谢尔曼法》、《克莱顿的哲学命题。实践强调的是过程和途径,标准强调 法》和《联邦贸易委员会法》属于成文法,但实际中的是实践结果或临界条件,实践本身不能构成检验 更多的则是无数的反垄断判例。中国是成文法国真理的标准 家,但也陆续公布了一些指导性执法案例 (3)倡导案例研究方法的大师与经典例证。证 成文法的特点是普遍性强,但难免不够具体,据表明,案例研究方法在人类学、政治学、社会学和 所以,又要辅之以“实施条例”、“指南”、“司法解经济学中运用最为普遍,卓有成效,并日益成为工 释”、“指导意见”。判例法恰恰克服了这些弱点,但商管理研究的重要方法。外行的人们往往以为它 也有复杂多变、难以掌握的弊端。这里所要强调的简单易行、容易掌握,实际上它灵活多样,也许只有 是,判例本身都是经典的司法案例。案例研究作为大师级人物才能用得得心应手。 Robert K.Yin 种方法,最早出现在法学院的教学中,这种成功(2002;2012)已经出版两本有关案例研究的重要著 做法首创了让法学专业的学生接触司法案例的学作,而且多次再版。从他的著作可以看出,案例研 习方式。现在看来,案例研究方法首先在法学和司究是最难的研究方法之一,这与普通人的简单理解 法界得到倡导和运用,不是偶然的。后来,这种方大为不同。在经济学领域,比较著名的如诺贝尔经 法又为医学教育、军事教育以及工商管理教育等领济学奖得主科斯和华人经济学者张五常都是成功 ①留美社会学学者李银河写过一本名为《后村的女人们》的书。发表后引起了关于其典型性大小的讨论,其中的关键便 ,对于社会学研究中案例研究方法的认识差距太大。著名社会学学者费孝通的《江村调查》、黄树民的《林村的故事 1949年后的中国农村变革》等是这方面的经典著作 C1994-201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2 0 1 3 年 第 1 2 期 ( 总第 5 1 6 期 ) 營理零动― 移默化 、 耳濡 目 染地向 子女转达。 而 “ 经营 之道 ” 的 域所广泛采用 。 目 前 , 司 法 案 例 、 医 学 案例 ( 或病 “ 艺 术性 ” 较强 , 企业 家的 成功经验 多具独 特性 , 难 例 ) 、 军事案例 ( 或战例 ) 、 管理案例 以 及其他领域 的 以 言传 。 学习 所谓 的 “ 管理 经验 ” 必须经过 “ 再 创 案例 已经司 空 见惯 。 到 2 0 1 3 年初 , 中 国 最高人民 法 造 ” 过程 , 光靠模仿是不行的 。 院先后公布了 四批 ( 1 6 个) 指导性案例 , 今后还将陆 归 结起来 , 工商管理学科或管理工作 的 性质就 续公布更多 。 这是 中 国 法制 建设 的 重 大进步, 体现 决定了 教学方法 。 可 以 说 , 没有 案例教学 , 管理 的 了 “ 成文法 ” 与 “ 判例法 ” 的 相互借鉴和补充, 对工商 艺 术性部分或者高 层次的管理教育是无法完成 的 。 管理教育也有重要启 示 。 全国 M B A 教育指 导 委员 至于在案例教学过程 中 , 有经验 的教授经常故意 多 会每年 评选百篇 优秀 管 理案例 , 已 经连续开展 多 提供或少提供一些相关信息 , 以 增 加案例分析 的难 年 , 这是非 常有意义的 工作 。 度和 复杂性 , 更是这个道理。 ( 2 ) 案 例研 究方法与 真 理检验 。 著名 思 想 家 4 、 案例研究方法 的性质与联想 P o p p e r ( 1 9 5 9 ) 提 出 的 “ 证 伪 原则 ” 具有 很大影 响 。 案例方法不仅是重要 的教学方法 , 更是重要的 很 多 知 名 学 者 接受波普 尔 的 观点 , 即 理论不 能 被 研究方法 ? 。 对于 前者 , 很多人都 了解 , 只是实际运 “ 证实 ” , 只 能不被 “ 证伪 ” , 人们 只 能 暂时 接受 尚 未 用还远远不够 。 对于后者 , 能够明 确 意识到 的 也不 被 “ 证伪 ” 的 理论。 张 五常对波普尔 更是赞赏 有 加 多 , 非常值得认 真讨论 , 更不要说熟练运用 。 并著有专文。 从性质上看 , 案例 研究方法是最容易 ( 1 ) “ 判例法 ” 的启 示。 众所周 知 , 法学有两大 “ 证伪 ” 的 。 也可 以说 , 案例研究方法具有 “ 证实 ” 不 法系 , 即 大陆 法 系 与 英美法系 。 这两个主要法 系 , 足 , 但 “ 证伪 " 有余的特点 。 案例研究方法在波普尔 涵 盖 了世 界上 的 主要 国 家。 大陆法 系 的代表有 德 所说的 “ 证伪 ” 检验模式 中 具有 特殊重要作用 。 试 国 、 法 国 和 中 国 ; 而英美法系 则 以 英 国 和美 国 为 其 图证伪 , 研究 者不需 要大样本分析 , 有 时 只 需要一 代表。 大陆法系 继承的 是罗 马法 , 而英美法 系 恰恰 个实例就可 。 未继承罗马 法。 大陆法主 要是成文法 , 而英美法主 中 国 经济发展 的经验为 “ 真理检验标准 ” 这个 要是判 例法 。 中 国 虽然立足于 大陆法系 成文法 , 但 一般性哲学概念 赋予 了 极其特殊和 非常 重要 的 涵 适当 借鉴英美法 系 的判 例 法制 度也非常 必要 。 实 义 。 但严格地说 , “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 唯 一 标准 ” 这 际上 , 在一个具体 国 家 中 , 两种法系 都是互相补充 句话虽 然积极意 义重大 , 但其本身并不是一 个严格 的。 以 美 国 的 反垄 断为 例 , 《 谢 尔 曼法》 、 《 克莱顿 的 哲学命题。 实 践强调的 是过程 和途径 , 标准强调 法》 和 《 联邦贸 易 委员 会法》 属 于成文法 , 但实 际 中 的 是实 践结果或临 界条件 , 实 践本身 不 能构 成检验 更多 的则 是无数 的 反垄 断判例。 中 国 是成文法 国 真理的标准 。 家 , 但也陆续公布 了 一些指导性执法案例。 ( 3 ) 倡导案例 研究方法 的大师与 经典例证。 证 成文法 的 特点 是 普遍性强 , 但难免不 够具体 , 据表明 , 案 例研究方法在人类学 、 政治学 、 社会学和 所 以 , 又要 辅 之 以 “ 实 施条 例 ” 、 “ 指 南 ” 、 “ 司 法解 经济学 中 运用 最为 普遍 , 卓有 成效 , 并 日 益成为 工 释 ” 、 “ 指导意见 ” 。 判 例法恰恰克服了 这些弱 点 , 但 商管理研究 的 重 要方法 。 外行 的人 们往往 以 为 它 也有复杂 多变 、 难 以 掌握 的弊端。 这里所要强调 的 简单易行 、 容易 掌握 , 实际 上 它灵活 多 样 , 也许只 有 是 , 判 例本身都是经典 的 司 法案 例。 案例研究作 为 大师 级 人 物 才 能 用 得 得 心 应 手。 R o b e rt K . Y i n 一种 方法 , 最早 出 现在法学院 的 教学中 , 这种 成 功 ( 2 0 0 2 ; 2 0 1 2 ) 巳 经出 版两本有关案例研究 的 重要著 做法首创 了 让法学专业 的 学生接触司 法案例 的 学 作 , 而且多次再版 。 从他 的 著作 可 以 看 出 , 案 例研 习 方式。 现在看来 , 案 例 研究方法首先在法学和 司 究是最难的 研究方法之一 , 这与 普通人 的 简单理解 法界得到倡导 和 运用 , 不是偶 然 的 。 后来 , 这种 方 大为 不同 。 在经济学领域 , 比 较著名 的如诺 贝 尔 经 法又为 医学教育 、 军事教育 以 及工商管理教育等领 济学奖得主 科斯和 华人经济学者张 五 常 都是成功 ° 留美社会学学 者李 银河 写过 一本名 为《 后村 的 女人们》 的 书 。 发表后 引 起 了 关于其 典型 性 大小 的讨论 , 其 中 的 关键便 是 , 对 于社会学研 究中 案例研 究方法 的 认 识差 距太 大。 著名 社会 学学者 费孝通 的 《 江村 调查 》 、 黄 树 民 的 《 林村 的 故事— 1 9 4 9 年后的 中 国 农村变革》 等 是这 方面的 经典著作 。 1 7 9
2013年第12期(总第516期) 管理学动恋 疥官理 运用案例研究方法的大师级人物。经济学中经典型方法排除在外。比如说,统计抽样的目的就是揭 的例证有斯密提出的“水和钻石价值之谜”哈丁发示总体的特征,然而样本的功能与案例的功能毫 现的“公地悲剧”科斯提出的“灯塔经济学”、曼德无区别。利用定量技术进行单一案例研究能够有 维尔所著的《蜜蜂的寓言》以及张五常的《佃农理所发现,那就应该将其与案例研究方法结合起来 论》等 确实,在社会科学领域进行的几乎所有的案例研究 最近30多年,中国经济和社会发展取得了奇都或多或少地包括定量和定性两个方面。不使用 迹般成果,自然也就有了不少关于“中国模式”是否任何数量分析的纯粹描述性案例研究,几乎是不存 成立以及普遍性如何的争论。其实,中国“奇迹”本在的。 身就是一个很好的案例,目前也只能作为一个案 (2)案例研究属于实验方法还是观察方法。实 例,不要轻言中国模式或对世界各国的普遍意义。验方法是许多学科领域的主要研究方法,但在广义 5、案例研究方法的相关问题 的社会科学领域(如人类学、政治学、社会学、经济 有人曾对案例研究方法与以大样本分析为特学)受到较多限制,只有心理学是个例外。但近些 点的统计方法进行比较,得出的结论是,案例方法年来情况正在发生变化。许多研究者越来越发 是基于特定目的,选择少数甚至单一事例进行深入现,与纯实验方法相比,案例研究的优缺点只有程 分析与解释的一种途径。案例方法可以对个案做度上的相对差异,不存在绝对的优与劣。更有人认 出历史性解释,也可以通过确定新的假设与变量对为,案例研究本身就是一种“准实验”研究。主要理 因果推论增进了解,在某些情况下也可以发挥验证由是,借助“观察”方法,即通过对特征相近的少量 假设的作用。案例方法的重要特点是通过联结个案例进行研究,或者对同一案例进行多次重复研 别研究和一般研究,从而可为一般性理论研究做出究,可能会比对差异性较强的样本进行大样本研究 贡献,但它本质上并不是一种普遍性研究方法,通更能达到“实验”的理想目的。简单说,“实验”方法 常不适合需要用大样本进行分析的问题(李少军,和“观察”方法也是可以统一的。 008)。 (3)单案例研究与多案例研究。虽然从概念上 Gerring(2007)曾对与案例研究方法有关的三看,单案例研究与多案例研究似乎截然不同,其实 对概念进行辨析,可对我们有所启发。 是有联系的。至少,在多个潜在案例中做出选择, (1)案例研究方法属于定性方法还是定量方然后选中某个单案例进行研究,这本身就体现出案 法。人们习惯地认为,案例研究是一种定性分析方例导向与变量导向的统一。选择案例必然涉及到 法,但这并不是严格的结论。实际上,案例研究既对案例总体中的极端情况和差异性等特征因素的 可以是定性方法,也可以是定量方法,更可以二者考虑。显然,对个体了解越多,对了解全体越有利 兼备。没有任何理由在进行案例研究时,把数学模反之亦然。 参考文献 [1] John Gerring Case Study Research: Principles and Practices [M]. U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7 [2]Karl Popper. The Logic of Scientific Discovery [M]. UK: Routledge Publishers, 1959 J Robert K Y Case Study Research: Design and Methods [m]. NY: SAGE Publications Inc., 2002 [4] Robert K Y. Applications of Case Study Research [M]. NY: SAGE Publications Inc. [5]李少军,论国际关系中的案例研究方法[].北京:当代亚太,2008,(3) [6]于立.管理层次论[门].北京:比较管理,2011,(1) [7]于立,肖兴志.产业经济学的学科定位与理论应用[M].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 [8]于立姜春海.规制经济学的学科定位与理论应用[M].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5 [9]于立,吴绪亮.法律经济学的学科定位与理论应用[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3 C1994-201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d H a B M a t a n a c M B t M n fl H e f M B H fi M n s s H n v a HH t H i a M K 2 0 1 3 年 第 1 2 期 ( 总第 5 1 6 期 ) 雷理零霸— 运用 案例 研究方法 的 大师 级人物 。 经济学 中 经典 型方法排除在外。 比 如 说 , 统计抽 样 的 目 的就是揭 的例证有斯密提出 的 “ 水和钻石价值之继 ” 、 哈 丁发 示 总体 的 特征 , 然 而 , 样本 的 功 能 与案例 的功 能毫 现 的 “ 公地悲剧 ” 、 科斯提 出 的 “ 灯塔经济 学 ” 、 曼德 无区别 。 利 用 定量技术进行 单 一案例研究 能 够有 维 尔所著 的《 蜜 蜂 的寓 言 》 以 及张 五 常 的 《 佃农 理 所发现 , 那就应该将其与 案例 研究 方法结合起来 。 论》 等 。 确 实, 在 社会科学领域进行 的 几乎所有 的 案例研究 最近 3 0 多 年 , 中 国 经济和 社会发展 取得 了 奇 都或多 或少 地包括定量和 定性两 个方 面。 不 使 用 迹般成果 , 自 然 也就有 了不少关于 “ 中 国模式 ” 是否 任何数量分析的纯粹描述性案例研究 , 几乎是不存 成立以及普遍性如何的 争论。 其实 , 中 国 “ 奇迹 ” 本 在 的 。 身就是 一个 很好 的 案 例 , 目 前 也只 能 作 为 一个案 ( 2 ) 案例研究属 于实 验方法还是观察方法。 实 例 , 不要轻言 中 国 模式或对世界各国 的普遍意义 。 验方法是许多学科领域的 主要研究方法 , 但在广义 5 、 案例研究方法的 相关问 题 的社会科学领域 ( 如 人类 学、 政治学 、 社会学 、 经济 有人 曾 对案 例 研究方法 与 以 大样 本分析为 特 学 ) 受到较多 限制 , 只 有心 理学是个 例外 。 但近 些 点 的 统计方法进行 比 较 , 得出 的 结论是 , 案例方法 年来 , 情况 正在 发生 变化。 许 多 研究 者 越来 越发 是基于特定 目 的 , 选择少数甚至单 一事 例 进行深入 现 , 与纯实验方 法相 比 , 案 例 研究 的 优缺点只 有程 分析与解释 的 一种途径。 案例方法可 以 对个 案做 度上 的相 对差异 , 不存 在绝对 的优与 劣 。 更有 人认 出 历史性解释 , 也可 以 通过确定新的 假设与 变量对 为 , 案例研究本身 就是 一种 “ 准实 验 ” 研究。 主 要理 因 果推论增进 了 解 , 在某些情况下 也可 以 发 挥验证 由 是 , 借助 “ 观察 ” 方法 , 即 通过对特征 相近 的 少量 假设的 作用。 案例 方法 的 重 要特点 是通 过联 结个 案例进行 研究 , 或者对 同 一案 例进行 多 次重 复 研 别研究和 一般研究 , 从而可 为 一般性理论研究做 出 究 , 可 能会比 对差异性较强 的 样本进行 大样本研究 贡献 , 但它本质 上并不是 一种普遍性研究方 法 , 通 更能达到 “ 实 验 ” 的 理想 目 的 。 简单说 , “ 实验 ” 方法 常不适合需要用大样本进行分析 的 问 题 ( 李 少军 , 和 “ 观察 ” 方法也是可以 统一的 。 2 0 0 8 ) 。 ( 3 ) 单案例研究与多 案例研究。 虽然 从概念上 G e r r i n g ( 2 0 0 7 ) 曾 对与 案例研究 方法有关 的 三 看 , 单案例 研究与 多案 例 研究 似乎截然不 同 , 其实 对概念进行辨 析, 可对我们有所启 发 。 是有联系 的 。 至少 , 在多 个潜 在案 例 中 做 出 选择 , ( 1 ) 案 例研究 方 法属 于 定性方法还 是定量方 然后选 中 某个单案 例进行研究 , 这本身 就体现出 案 法 。 人们习 惯地认为 , 案例研究是一种 定性分析方 例导 向与 变量导 向 的 统一。 选择 案例必然涉及 到 法 , 但这并不是 严格的 结论。 实 际上 , 案例 研究 既 对案例总体 中 的 极端情况 和差 异性等特征 因 素 的 可 以 是定性方法 , 也可 以 是定量方法 , 更可 以 二者 考虑。 显然 , 对个体 了 解越多 , 对 了 解全体越有利 , 兼备。 没有任何理 由 在进行案例 研究时 , 把数学模 反之亦然 。 参考文 献 : [ 1 ] J o h n G e r ri n g . C a s e S t u d y R e s e a r c h : P r i n c i p l e s a n d P r a c t i c e s [ M ] . U K : C a m b ri d g e U n i v e r s i t y P r e s s , 2 0 0 7 . [ 2 ] K a r l P o p p e r . T h e L o g i c o f S c i e n t i fi c D i s c o v e r y [ M ] . U K : R o u t l e d g e P u b l i s h e r s , 1 9 5 9 . ‘ [ 3 ] R o b e r t K Y . C a s e S t u d y R e s e a r c h : D e s i g n a n d M e t h o d s [ M ] . N Y : S A G E P u b l i c a t i o n s I n c . , 2 0 0 2 . [ 4 ] R o b e r t K Y . A p p l i c a t i o n s o f C a s e S t u d y R e s e a r c h [ M ] . N Y : S A G E P u b l i c a t i o n s I n c . , 2 0 1 2 . [ 5 ] 李少军 . 论 国 际关系 中 的案例研究方法 [ J ] . 北京 : 当 代亚太 , 2 0 0 8 , ( 3 ) . [ 6 ] 于立 . 管理 层次论 [ J ] . 北京 : 比较 管理 , 2 0 1 1 , ( 1 ) . [ 7 ] 于立 , 肖 兴志 . 产业经济学的 学科定 位与 理论应用 [ M ] . 大连 : 东北财经大学 出 版社 , 2 0 0 2 . [ 8 ] 于立 , 姜春海 . 规制 经济学的 学科定位与理论应用 [ M ] . 大连 : 东北财经大学 出 版社 , 2 0 0 5 . [ 9 ] 于立 , 吴绪亮 . 法律经济学 的学科定位与理论应用 [ M ] . 北京 : 法律 出版社 , 2 0 1 3 . 1 8 0
骑理 13年第12期(总第516期) 管理学动态 On Fundamental Theories and Research Methodology of the Discipline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YU Li School of Business, Tianji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Tianjin, 300222, China) Abstract: One of most important features for the discipline is to set up a clear theme since it is the foundation for building up the theories and methodology as a whole. Especially in China,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singled out from traditional economics subject which is quite different from the internationally recognized classification on eco- nomics discipline such as JEL( Journal of Economic Literature Classification Codes )classification. The paper spline by way of clar ying several theoretical misunderstandings as well as specifying the comparatively effective research methodology of case study. Firstly, the paper clarifies that the theme of the discipline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should be incentives and constraints. Compared to the theme of monopoly and competition on economics discipline, there is no consensus the theme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discipline in China till now. The theme of incentives and constraints can help us to build up fundamental theories which are more applicable to Chinas economy,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can take advantage of economics and psychology as its theoretical basis of which the combination could be better ex plains the theme of incentives and constraints, because economics emphasizes economic rationality whilst psychol ogy stresses on psychological rationality Secondly, based on this theme, the basic requirements for the discipline innovation should be problem-orien- ted such as Seeking Truth from Facts. It is well known in China that practice is the sole criterion of truth. Tt right that practice is a starting point, through the process of seeking, we finally get the truth. Furthermore, a key to influence on theoretical innovation for the discipline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is that we fail to put problem-orien- ted into action. That is to say, it is difficult to find a scientific problem from so complicated issues. Thus, even we follow the rule of seeking truth from facts; no good results could be produced. And then, the principles of the dis pline innovation should be the reverse of the cart before the horse Just like Maslow s hierarchy of needs, hierarchy of Problems should be established. There are four hierarchies from low level to high level, issues, questions, prob lems and paradoxes. And also they should be complied with hierarchy of Management which I've ever mentioned previously in another paper. Thirdly, there are several theoretical misunderstandings on the education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One is the confusion of some key concepts when doing break-even analysis. The second is the ignorance on industry is market hypothesis. The third is the overlook of extermal environment on Cost-Plus Pricing. In fact, cost plus pricing is often misused under the central planning economies Finally, research methodology of case study is under discussion since it is methodology in both teaching and researching. Case study stands out due to its dual characteristics of science and arts. As for works on business ad- ministration, the higher level of management they have, the more arts they will require. MBA and EMBA students rely on more arts than those of undergraduates who depend on more science Key Words: the theme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incentives and constraints; industry is market hypothesis research methodology of case study (责任编辑:弘毅) C1994-201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2 0 1 3 年 第 1 2 期 ( 总第 5 1 6 期 ) 镰 ^ 糧 ? —对—窸 O n F u n d a m e n t a l T h e o r i e s a n d R e s e a r c h M e t h o d o l o g y o f t h e D i s c i p l i n e o f B u s i n e s s A d m i n i s t r a ti o n Y U L i ( S c h o o l o f B u s i n e s s , T i a n j i n U n i v e r s i t y o f F i n a n c e a n d E c o n o m i c s , T i a n j i n , 3 0 0 2 2 2 , C h i n a ) A b s t r a c t : O n e o f m o s t i m p o r t a n t f e a t u r e s f o r t h e d i s c i p l i n e i s t o s e t u p a c l e a r t h e m e s i n c e i t i s t h e f o u n d a t i o n f o r b u i l d i n g u p t h e t h e o r i e s a n d m e t h o d o l o g y a s a w h o l e . E s p e c i a l l y i n C h i n a , b u s i n e s s a d m i n i s t r a t i o n s i n g l e d o u t f r o m t r a d i t i o n a l e c o n o m i c s s u b j e c t w h i c h i s q u i t e d i f f e r e n t f r o m t h e i n t e r n a t i o n a l l y r e c o g n i z e d c l a s s i f i c a t i o n o n e c o ? n o m i c s d i s c i p l i n e s u c h a s J E L ( J o u r n a l o f E c o n o m i c L i t e r a t u r e C l a s s i fi c a t i o n C o d e s ) c l a s s i f i c a t i o n . T h e p a p e r m a i n l y f o c u s e s o n t h e t h e m e o f i n c e n t i v e s a n d c o n s t r a i n t s f o r t h e b u s i n e s s a d m i n i s t r a t i o n d i s c i p l i n e b y w a y o f c l a r i f ? y i n g s e v e r a l t h e o r e t i c a l m i s 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 s a s w e l l a s s p e c i f y i n g t h e c o m p a r a t i v e l y e f e c t i v e r e s e a r c h m e t h o d o l o g y o f c a s e s t u d y . F i r s t l y , t h e p a p e r c l a r i fi e s t h a t t h e t h e m e o f t h e d i s c i p l i n e o f b u s i n e s s a d m i n i s t r a t i o n s h o u l d b e i n c e n t i v e s a n d c o n s t r a i n t s . C o m p a r e d t o t h e t h e m e o f m o n o p o l y a n d c o m p e t i t i o n o n e c o n o m i c s d i s c i p l i n e , t h e r e i s n o c o n s e n s u s o n t h e t h e m e o f b u s i n e s s a d m i n i s t r a t i o n d i s c i p l i n e i n C h i n a t i l l n o w . T h e t h e m e o f i n c e n t i v e s a n d c o n s t r a i n t s c a n h e l p u s t o b u i l d u p f u n d a m e n t a l t h e o r i e s w h i c h a r e m o r e a p p l i c a b l e t o C h i n a ’ s e c o n o m y . B u s i n e s s a d m i n i s t r a t i o n c a n t a k e a d v a n t a g e o f e c o n o m i c s a n d p s y c h o l o g y a s i t s t h e o r e t i c a l b a s i s o f w h i c h t h e c o m b i n a t i o n c o u l d b e b e t t e r e x ? p l a i n s t h e t h e m e o f i n c e n t i v e s a n d c o n s t r a i n t s , b e c a u s e e c o n o m i c s e m p h a s i z e s e c o n o m i c r a t i o n a l i t y w h i l s t p s y c h o l ? o g y s t r e s s e s o n p s y c h o l o g i c a l r a t i o n a l i t y . S e c o n d l y , b a s e d o n t h i s t h e m e , t h e b a s i c r e q u i r e m e n t s f o r t h e d i s c i p l i n e i n n o v a t i o n s h o u l d b e p r o b l e m - o r i e n ? t e d s u c h a s S e e k i n g T r u t h fr o m F a c t s . I t i s w e l l k n o w n i n C h i n a t h a t p r a c t i c e i s t h e s o l e c r i t e r i o n o f t r u t h . T t i s r i g h t t h a t p r a c t i c e i s a s t a r t i n g p o i n t , t h r o u g h t h e p r o c e s s o f s e e k i n g , w e f i n a l l y g e t t h e t r u t h . F u r t h e r m o r e , a k e y t o i n f l u e n c e o n t h e o r e t i c a l i n n o v a t i o n f o r t h e d i s c i p l i n e o f b u s i n e s s a d m i n i s t r a t i o n i s t h a t w e f a i l t o p u t p r o b l e m - o r i e n ? t e d i n t o a c t i o n . T h a t i s t o s a y , i t i s d i f f i c u l t t o fi n d a s c i e n t i f i c p r o b l e m f r o m s o c o m p l i c a t e d i s s u e s . T h u s , e v e n w e f o l l o w t h e r u l e o f s e e k i n g t r u t h f r o m f a c t s ; n o g o o d r e s u l t s c o u l d b e p r o d u c e d . A n d t h e n , t h e p r i n c i p l e s o f t h e d i s c i ? p l i n e i n n o v a t i o n s h o u l d b e t h e r e v e r s e o f t h e c a r t b e f o r e t h e h o r s e . J u s t l i k e M a s l o w ^ h i e r a r c h y o f n e e d s , H i e r a r c h y o f P r o b l e m s s h o u l d b e e s t a b l i s h e d . T h e r e a r e f o u r h i e r a r c h i e s f r o m l o w l e v e l t o h i g h l e v e l , i s s u e s , q u e s t i o n s , p r o b ? l e m s a n d p a r a d o x e s . A n d a l s o t h e y s h o u l d b e c o m p l i e d w i t h H i e r a r c h y o f M a n a g e m e n t w h i c h I ’ v e e v e r m e n t i o n e d p r e v i o u s l y i n a n o t h e r p a p e r . T h i r d l y , t h e r e a r e s e v e r a l t h e o r e t i c a l m i s 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 s o n t h e e d u c a t i o n o f b u s i n e s s a d m i n i s t r a t i o n . O n e i s t h e c o n f u s i o n o f s o m e k e y c o n c e p t s w h e n d o i n g b r e a k - e v e n a n a l y s i s . T h e s e c o n d i s t h e i g n o r a n c e o n i n d u s t r y i s m a r k e t h y p o t h e s i s . T h e t h i r d i s t h e o v e r l o o k o f e x t e r n a l e n v i r o n m e n t o n C o s t - P i u s P r i c i n g . I n f a c t , c o s t p l u s p r i c i n g i s o f t e n m i s u s e d u n d e r t h e c e n t r a l p l a n n i n g e c o n o m i e s . F i n a l l y , r e s e a r c h m e t h o d o l o g y o f c a s e s t u d y i s u n d e r d i s c u s s i o n s i n c e i t i s m e t h o d o l o g y i n b o t h t e a c h i n g a n d r e s e a r c h i n g . C a s e s t u d y s t a n d s o u t d u e t o i t s d u a l c h a r a c t e ri s t i c s o f s c i e n c e a n d a r t s . A s f o r w o r k s o n b u s i n e s s a d ? m i n i s t r a t i o n , t h e h i g h e r l e v e l o f m a n a g e m e n t t h e y h a v e , t h e m o r e a r t s t h e y w i l l r e q u i r e . M B A a n d E M B A s t u d e n t s r e l y o n m o r e a r t s t h a n t h o s e o f u n d e r g r a d u a t e s w h o d e p e n d o n m o r e s c i e n c e . K e y W o r d s : t h e t h e m e o f b u s i n e s s a d m i n i s t r a t i o n ; i n c e n t i v e s a n d c o n s t r a i n t s ; i n d u s t r y i s m a r k e t h y p o t h e s i s ; r e s e a r c h m e t h o d o l o g y o f c a s e s t u d y ( 责任编辑 : 弘 毅) 1 8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