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首属群体 首属群体的含义——家庭,游戏场所和街坊—更大社群对首属群体的影响有多大—“人 性”的意义和表演——首属群体:人性的养成 我所说的首属群体是指那些具有亲密的面对面的联系和合作特征的群体。这些群体的首 属性表现在若干方面,但是,最为主要的是,它们是个人的社会性和理想形成的基础。从心 理学上来讲,这种亲密联系的结果是种种个体特性在一个公共整体中达到某种融合,以至于 个人的自我,至少就其许多目的而言,乃是团体的共同生活和目的。对这种整体性最简单的 描述大概是“我们”一词。“我们”包含着一种同情和相互之间的认同,而“我们”就是这 种认同的自然表达。个人生活在整体的感情中并在那种感情中发现他意愿的主要目标。 我们并不认为首属群体是一种仅仅充满了和谐与爱的联合。它始终是一个具有差异并通 常有竞争的联合。它允许自我的权利诉求和种种占有的激情:但是,这些激情因同情而社会 化了,人们是在或者说倾向于在一种公共精神的纪律下去表现激情。个人可以是雄心勃勃的, 而他想要得到的主要目标也会是他人所追还的目标,因而,他会感到要尊重服务的共同标准 和公正的游戏规则。所以,男孩在队组中会和同伴为了地位而争吵,但是,他们会把班级和 学校的集体荣誉摆在首位。 虽然首属群体决不止一个,但这种亲密的联系与合作的最主要的领域是家庭和儿时的玩 伴,是成年时的邻居和社团。事实上,这些首属群体极为广泛,存在于个人发展中的每个时 刻和每个阶段,因此也成为人性和人类理想中的共同点的重要基础。一些关于家庭的最好的 比较研究,如威斯特马克( Westermarck)和霍华德( Howard)的硏究表明家庭不仅仅是一 种普遍的制度,更就是人们真正生活的世界,而非由先前某一学派令我们所设想的那种种特 殊习惯夸张表现的所在。无人怀疑儿童中普遍流行的游戏伙伴,以及成人中无处不在的各种 各样非正式的集会。显然,这类联系归根到底是我们人性的摇篮,同时,我们也没有明显的 理由设想这种情况在任何地方或任何时候会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谈到游戏,若它并非一种共同观察的问题,我将要增加由游戏引起的团体讨论和合作的 普遍性及自发性的说明。一般的事实是,儿童,特别是12岁以后的男孩,他们的同情心, 进取心和荣誉感会更多更经常地表现在玩伴中而非家庭中。我们大多记得这样的例子,男孩 们对于不公平和甚至野蛮行径通常是忍受,而不是向父母或老师告其同伴的状。再比如,恶 作剧在学校是如此盛行,正是这个原因而难以压制。在这些伙伴关系中充斥着何等精心发挥 的讨论和何等强有力的舆论,洋溢着何等热烈的豪情壮志 人们时常认为,对于少年结伴的这种熟练是英美男孩所独具的特征,其实不然。因为我 们移民人群的经验似乎表明,来自欧洲大陆有着更多限制的文明的移民后代和英美男骇一样 可以轻松地形成一个自我管理的游戏群体。因此简-亚当斯小姐( Miss Jane Addams)在指 出“帮”几乎是普遍的现象后,谈到“帮”的活动的每个细节都被无休止地加以讨论的情形, 并指出“在这些社会的民间集会上,可以说,年青公民正在学习如何按照他们自己的决定行 般认为,从人们开始在一块土地上永久定居开始,至少到现代工业城市兴起时,邻里 关系可以说在人们初级的和面对面的生活中发挥了主要作用。在我们日耳曼人的先辈中,在 整个“黑暗”年代和中世纪,乡村社区对所有村民显然都是同情和互助的主要场所。而且, 原文摘自 Charles h. Cooley:著 Social Organization( Glencoe,Ⅲl: The free pres,1956pp.23-31
1 7.2 首属群体* 首属群体的含义——家庭,游戏场所和街坊——更大社群对首属群体的影响有多大——“人 性”的意义和表演——首属群体:人性的养成 我所说的首属群体是指那些具有亲密的面对面的联系和合作特征的群体。这些群体的首 属性表现在若干方面,但是,最为主要的是,它们是个人的社会性和理想形成的基础。从心 理学上来讲,这种亲密联系的结果是种种个体特性在一个公共整体中达到某种融合,以至于 个人的自我,至少就其许多目的而言,乃是团体的共同生活和目的。对这种整体性最简单的 描述大概是“我们”一词。“我们”包含着一种同情和相互之间的认同,而“我们”就是这 种认同的自然表达。个人生活在整体的感情中并在那种感情中发现他意愿的主要目标。 我们并不认为首属群体是一种仅仅充满了和谐与爱的联合。它始终是一个具有差异并通 常有竞争的联合。它允许自我的权利诉求和种种占有的激情;但是,这些激情因同情而社会 化了,人们是在或者说倾向于在一种公共精神的纪律下去表现激情。个人可以是雄心勃勃的, 而他想要得到的主要目标也会是他人所追逐的目标,因而,他会感到要尊重服务的共同标准 和公正的游戏规则。所以,男孩在队组中会和同伴为了地位而争吵,但是,他们会把班级和 学校的集体荣誉摆在首位。 虽然首属群体决不止一个,但这种亲密的联系与合作的最主要的领域是家庭和儿时的玩 伴,是成年时的邻居和社团。事实上,这些首属群体极为广泛,存在于个人发展中的每个时 刻和每个阶段,因此也成为人性和人类理想中的共同点的重要基础。一些关于家庭的最好的 比较研究,如威斯特马克(Westermarck)和霍华德(Howard)的研究表明家庭不仅仅是一 种普遍的制度,更就是人们真正生活的世界,而非由先前某一学派令我们所设想的那种种特 殊习惯夸张表现的所在。无人怀疑儿童中普遍流行的游戏伙伴,以及成人中无处不在的各种 各样非正式的集会。显然,这类联系归根到底是我们人性的摇篮,同时,我们也没有明显的 理由设想这种情况在任何地方或任何时候会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谈到游戏,若它并非一种共同观察的问题,我将要增加由游戏引起的团体讨论和合作的 普遍性及自发性的说明。一般的事实是,儿童,特别是 12 岁以后的男孩,他们的同情心, 进取心和荣誉感会更多更经常地表现在玩伴中而非家庭中。我们大多记得这样的例子,男孩 们对于不公平和甚至野蛮行径通常是忍受,而不是向父母或老师告其同伴的状。再比如,恶 作剧在学校是如此盛行,正是这个原因而难以压制。在这些伙伴关系中充斥着何等精心发挥 的讨论和何等强有力的舆论,洋溢着何等热烈的豪情壮志。 人们时常认为,对于少年结伴的这种熟练是英美男孩所独具的特征,其实不然。因为我 们移民人群的经验似乎表明,来自欧洲大陆有着更多限制的文明的移民后代和英美男骇一样 可以轻松地形成一个自我管理的游戏群体。因此简-亚当斯小姐(Miss Jane Addams)在指 出“帮”几乎是普遍的现象后,谈到“帮”的活动的每个细节都被无休止地加以讨论的情形, 并指出“在这些社会的民间集会上,可以说,年青公民正在学习如何按照他们自己的决定行 动。” 一般认为,从人们开始在一块土地上永久定居开始,至少到现代工业城市兴起时,邻里 关系可以说在人们初级的和面对面的生活中发挥了主要作用。在我们日耳曼人的先辈中,在 整个“黑暗”年代和中世纪,乡村社区对所有村民显然都是同情和互助的主要场所。而且, * 原文摘自 Charles H. Cooley:著 Social Organization (Glencoe, Ill.: The Free Press, 1956),pp.23-31
因为种种的目的,这种情形在今天的农村地区依然存在。在一些国家中,我们仍可以发现这 种有着古老生命力的村社。值得注意的是在俄罗斯,那里的村社组织米尔(mir),或一些自 治的社群,与家庭一道对于也许是五千万的农民来说仍是其生活的主要舞台 在我们自己的生活中,邻里间的亲密联系已经被一种复杂的,更为广泛的交往结构所破 坏,这种结构使我们与那些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们行同陌人。即使在乡村,虽然不很明显, 同样的交往原则也在发生作用,与我们邻里的经济的和精神的社区关系日益衰弱。在多大程 度上这是一种健康的发展,而在多大程度上是一种病症,现在仍无法确定 除了这些最常见的首属群体外,还有其他一些类型,其形式有赖于文明的特殊状态。但 正如我所说过的,其本质都只是某种人格的亲近和融合。在我们的社会中,人们很少受到地 域的限制,就很容易在意气相投的基础上,成立俱乐部,建立互助会等,而一种真正的亲密 关系也由此产生。很多这样的亲密联系都形成于中小学,大学以及最初由职业走到一起的男 人与女人之中,一一比如同行业中的员工等。哪里有一点共同的兴趣和活动,哪里友善就会 象路边的野草一样蓬勃生长。 但是,家庭和邻里在童年这一开放和可塑期中具有的主导作用,使它们的影响力甚至今 天也比所有其他组织大得不可比拟 首属群体的首属性,是指这些群体给予个人最早也最完整的社会团结的经验,也是指首 属群体不会象其他更复杂的关系一样快地发生变化,而是构成一种引发出种种更复杂关系的 恒久资源。当然,首属群体不能独立于更广的社会之外,而在一定程度上,它们是其精神的 反映。例如德国的家庭和学校多少带有德国军国主义思想的烙印。但这毕竟象潮水回归海湾, 通常不会离岸太远。在德国,以及仍更多地在俄国,依然可以发现农民们保持着自由合作和 讨论的习惯,几乎不受国家特征的影响。人们熟知并支持这样一个有力的观点:村社、对本 地事务的自治及讨论的习惯在定居社区中是一种流传甚广的制度,也是对早先存在于氏族中 的类似的自治的继承。“是人创立了君主制,建立了共和制。但村社似乎直接来自于上帝之 手。”(托克维尔语) 在我们的城市中,拥挤的住房,普遍的经济和社会混乱都在严重地伤害家庭和邻里关系 考虑到这些情况,家庭和邻里所显示的活力更是引人注目:没有什么可以比恢复家庭和邻里 的健康更能决定我们时代的良心。 这些群体不仅对于个人,而且对于社会制度都是生活的源泉。它们只是部分地受到特定 传统的塑造,而在更大程度上则表现出一种普遍的性质。其他文明的宗教和政府可能与我们 是疏远的,但是,孩子和家庭过着与我们相同的生活,和他们在一起我们始终能使自己有在 家的感觉 依据人性,我认为我们可以理解那些高于低等动物的人的情感和冲动,在这个意义上这 些情感和冲动也是全人类所共有的,而不是只属于任何特殊的种族或特殊的时代。这尤其指 同情,及有同情掺入的无数情感,如爱,恨,野心,虚荣,英雄崇拜,以及社会是非感 在这个意义上人性有理由被看作是社会中相对长久的元素。人们无时无处不在追求荣 誉,惧怕讥笑,顺从舆论,珍爱他们的财物和孩子;并且赞美勇气,慷慨,和成功。假设人 性曾经如此并还将如此总是不会错的。无疑,在族群能力方面总是存在种种差异的,甚至大 到人类的很大一部分还没有能力建立任何高级的社会组织。但是,这些差异就象同族中个人 的差异一样,是微妙的,是由某种隐晦的智力缺陷,精力欠缺,以及道德的懈怠所造成的 但是,这些差异并非是人性的一般冲动的差异。在这些方面所有的种族都是非常相似的。对 野蛮人,甚至那些被认为是最原始的野蛮人的生活了解的越多,,你会发现他们表现的人性 就越多,与我们自己也就越相似。比如生活在澳大利亚中部的土著人,据斯宾塞和基林 (Giln)的描述,这些部落还没有固定的政府和崇拜,很少能够从一数到五。但他们彼此 慷慨相待,渴望他们所理解的美德,善待儿童与老人,从不对妇女动粗。从照片上看,他们
2 因为种种的目的,这种情形在今天的农村地区依然存在。在一些国家中,我们仍可以发现这 种有着古老生命力的村社。值得注意的是在俄罗斯,那里的村社组织米尔(mir),或一些自 治的社群,与家庭一道对于也许是五千万的农民来说仍是其生活的主要舞台。 在我们自己的生活中,邻里间的亲密联系已经被一种复杂的,更为广泛的交往结构所破 坏,这种结构使我们与那些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们行同陌人。即使在乡村,虽然不很明显, 同样的交往原则也在发生作用,与我们邻里的经济的和精神的社区关系日益衰弱。在多大程 度上这是一种健康的发展,而在多大程度上是一种病症,现在仍无法确定。 除了这些最常见的首属群体外,还有其他一些类型,其形式有赖于文明的特殊状态。但 正如我所说过的,其本质都只是某种人格的亲近和融合。在我们的社会中,人们很少受到地 域的限制,就很容易在意气相投的基础上,成立俱乐部,建立互助会等,而一种真正的亲密 关系也由此产生。很多这样的亲密联系都形成于中小学,大学以及最初由职业走到一起的男 人与女人之中,——比如同行业中的员工等。哪里有一点共同的兴趣和活动,哪里友善就会 象路边的野草一样蓬勃生长。 但是,家庭和邻里在童年这一开放和可塑期中具有的主导作用,使它们的影响力甚至今 天也比所有其他组织大得不可比拟。 首属群体的首属性,是指这些群体给予个人最早也最完整的社会团结的经验,也是指首 属群体不会象其他更复杂的关系一样快地发生变化,而是构成一种引发出种种更复杂关系的 恒久资源。当然,首属群体不能独立于更广的社会之外,而在一定程度上,它们是其精神的 反映。例如德国的家庭和学校多少带有德国军国主义思想的烙印。但这毕竟象潮水回归海湾, 通常不会离岸太远。在德国,以及仍更多地在俄国,依然可以发现农民们保持着自由合作和 讨论的习惯,几乎不受国家特征的影响。人们熟知并支持这样一个有力的观点:村社、对本 地事务的自治及讨论的习惯在定居社区中是一种流传甚广的制度,也是对早先存在于氏族中 的类似的自治的继承。“是人创立了君主制,建立了共和制。但村社似乎直接来自于上帝之 手。”(托克维尔语) 在我们的城市中,拥挤的住房,普遍的经济和社会混乱都在严重地伤害家庭和邻里关系。 考虑到这些情况,家庭和邻里所显示的活力更是引人注目;没有什么可以比恢复家庭和邻里 的健康更能决定我们时代的良心。 这些群体不仅对于个人,而且对于社会制度都是生活的源泉。它们只是部分地受到特定 传统的塑造,而在更大程度上则表现出一种普遍的性质。其他文明的宗教和政府可能与我们 是疏远的,但是,孩子和家庭过着与我们相同的生活,和他们在一起我们始终能使自己有在 家的感觉。 依据人性,我认为我们可以理解那些高于低等动物的人的情感和冲动,在这个意义上这 些情感和冲动也是全人类所共有的,而不是只属于任何特殊的种族或特殊的时代。这尤其指 同情,及有同情掺入的无数情感,如爱,恨,野心,虚荣,英雄崇拜,以及社会是非感。 在这个意义上人性有理由被看作是社会中相对长久的元素。人们无时无处不在追求荣 誉,惧怕讥笑,顺从舆论,珍爱他们的财物和孩子;并且赞美勇气,慷慨,和成功。假设人 性曾经如此并还将如此总是不会错的。无疑,在族群能力方面总是存在种种差异的,甚至大 到人类的很大一部分还没有能力建立任何高级的社会组织。但是,这些差异就象同族中个人 的差异一样,是微妙的,是由某种隐晦的智力缺陷,精力欠缺,以及道德的懈怠所造成的。 但是,这些差异并非是人性的一般冲动的差异。在这些方面所有的种族都是非常相似的。对 野蛮人,甚至那些被认为是最原始的野蛮人的生活了解的越多,,你会发现他们表现的人性 就越多,与我们自己也就越相似。比如生活在澳大利亚中部的土著人,据斯宾塞和基林 (Gillen)的描述,这些部落还没有固定的政府和崇拜,很少能够从一数到五。但他们彼此 慷慨相待,渴望他们所理解的美德,善待儿童与老人,从不对妇女动粗。从照片上看,他们
的脸完全是充满人性的,有些还颇有吸引力 当我们对同一族群的不同发展阶段进行比较时,例如拿我们自己和恺撒时代的日耳曼部 落来比较,差别既不在人性方面也不在能力方面,而是在组织方面,在人际关系的范围和复 杂性方面,在本质上大体相同的权力和激情的多样化的表达方面。 关于人性的一般相似性,最好的证据莫过于现代人自在地阅读描写最遥远的生活以及不 同时期生活的文学作品时感受到的轻松和快乐:如荷马的史诗,尼勃龙根之歌,,希伯来圣 经,美洲印第安人的传说,士兵,水手,罪犯,和徒步旅行者的边疆生活的故事等。对任何 时期人类生活知道得越透彻,人类本质上的相似也就向我们揭示得越多。 让我们回到首属群体,这里所持的观点是人性并非孤立存在于个人之中的某种东西,而 是一种群体的性质或是社会的初级阶段,是社会意识的一种相对简单的和一般的条件。一方 面,人性较我们与生俱来的纯粹本能为丰富一一尽管本能也进入人性;另一方面,它又不及 那些构成各种制度的精心发展的观念和情感来得丰富。人性正是在那些简单的,面对面的群 体中有待发展和表达,而这些群体在所有的社会中多少是相似的,例如,家庭,游戏伙伴, 街坊等。在这些群体的本质的相似性质中将会发现人心具有相似的观念和情感的经验基础 无论在哪里,只有在这些群体中,人性才得以存在。人并非生而拥有人性,只有在同伴中才 能获得,而在孤立状态中人性也会衰退 如果这种观点不为常识所接受,我就不清楚接下去更复杂的观点是否更有效用。这无非 是指对下列观点的运用:社会和个人是同一个整体的不可分离的诸方面,。所以无论在哪里, 只要我们发现某一个关于个人的事实,我们就能找到一个与之相随的社会事实。如果在人那 里存在某种普遍的性质,那么在人的社群结合中也一定有着某种普遍物与之对应 如果人性不是首属群体的特征,那它还可能是什么呢?它肯定不会是一种孤立个人的品 质一一假设存在任何这样的品质—一因为人性的典型特征,例如爱,野心,虚荣,怨恨等很 难想象可以脱离社会而存在。如果人性从属于人的社群结合,需要怎样的及何种层次的结合 来发展人性?显然决非是精致复杂的结合,因为社会的复杂层面是变化多样的,而人性是相 对稳定和普遍的。简言之,家庭和邻里生活对于人性的形成才是至关重要的和无与伦比的 在这里,就象社会研究的其他领域一样,我们必须从一种心理的整体而非一种人为的分 离状态研究人类。我们必须将家庭和地方社群的共同生活看作并感觉为一个直接的事实,而 非别的事物的组合。通过回忆自己的经历和用同情观察来扩展这种经历,我们将能最好地理 解这一点。在我们的生活中,什么是家庭和伙伴?关于“我们-感觉”(we- feeling)我们知 道什么?这样一种思考可有助于我们获得关于首属群体性质的具体领悟,而任何的社会事物 都是从此性质中产生出来的 (朱树瑾译
3 的脸完全是充满人性的,有些还颇有吸引力。 当我们对同一族群的不同发展阶段进行比较时,例如拿我们自己和恺撒时代的日耳曼部 落来比较,差别既不在人性方面也不在能力方面,而是在组织方面,在人际关系的范围和复 杂性方面,在本质上大体相同的权力和激情的多样化的表达方面。 关于人性的一般相似性,最好的证据莫过于现代人自在地阅读描写最遥远的生活以及不 同时期生活的文学作品时感受到的轻松和快乐:如荷马的史诗,尼勃龙根之歌,,希伯来圣 经,美洲印第安人的传说,士兵,水手,罪犯,和徒步旅行者的边疆生活的故事等。对任何 时期人类生活知道得越透彻,人类本质上的相似也就向我们揭示得越多。 让我们回到首属群体,这里所持的观点是人性并非孤立存在于个人之中的某种东西,而 是一种群体的性质或是社会的初级阶段,是社会意识的一种相对简单的和一般的条件。一方 面,人性较我们与生俱来的纯粹本能为丰富——尽管本能也进入人性;另一方面,它又不及 那些构成各种制度的精心发展的观念和情感来得丰富。人性正是在那些简单的,面对面的群 体中有待发展和表达,而这些群体在所有的社会中多少是相似的,例如,家庭,游戏伙伴, 街坊等。在这些群体的本质的相似性质中将会发现人心具有相似的观念和情感的经验基础。 无论在哪里,只有在这些群体中,人性才得以存在。人并非生而拥有人性,只有在同伴中才 能获得,而在孤立状态中人性也会衰退。 如果这种观点不为常识所接受,我就不清楚接下去更复杂的观点是否更有效用。这无非 是指对下列观点的运用:社会和个人是同一个整体的不可分离的诸方面,。所以无论在哪里, 只要我们发现某一个关于个人的事实,我们就能找到一个与之相随的社会事实。如果在人那 里存在某种普遍的性质,那么在人的社群结合中也一定有着某种普遍物与之对应。 如果人性不是首属群体的特征,那它还可能是什么呢?它肯定不会是一种孤立个人的品 质——假设存在任何这样的品质——因为人性的典型特征,例如爱,野心,虚荣,怨恨等很 难想象可以脱离社会而存在。如果人性从属于人的社群结合,需要怎样的及何种层次的结合 来发展人性?显然决非是精致复杂的结合,因为社会的复杂层面是变化多样的,而人性是相 对稳定和普遍的。简言之,家庭和邻里生活对于人性的形成才是至关重要的和无与伦比的。 在这里,就象社会研究的其他领域一样,我们必须从一种心理的整体而非一种人为的分 离状态研究人类。我们必须将家庭和地方社群的共同生活看作并感觉为一个直接的事实,而 非别的事物的组合。通过回忆自己的经历和用同情观察来扩展这种经历,我们将能最好地理 解这一点。在我们的生活中,什么是家庭和伙伴?关于“我们-感觉”(we-feeling)我们知 道什么?这样一种思考可有助于我们获得关于首属群体性质的具体领悟,而任何的社会事物 都是从此性质中产生出来的。 (朱树瑾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