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无人生哲兽评新 杜琳 (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上海200240) 摘要:尼釆是19世纪德国著名哲学家。从提倡非理性的作用、上帝死了、精神三变、超人诞生到日神阿波罗和酒神 狄奥尼索斯精神、强调艺术和审美的人生,最后到达永世轮回,尼采为人类精神領域提供了宝贵的财富。他对崇尚知 识科学的理性主义以及基督教的无情批判,更是站在了时代的前列,为我们重新开启非理性主义的人类创造之门,开 创了先河。 关键词:冲创意志;超人;审美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2-2589(2009)28-0087—02 一、尼釆人生哲学产生的背景 时间发展到尼采所处的时代,理性主义的弊端随着资本 费里德里希·尼釆(184-1900年)是19世纪下半期德主义矛盾的爆发,显现出来。尼采抓住了这个契机,开始无情 国唯意志主义哲学家的主要代表。叔本华对尼采的哲学思的批判传统理性主义和科学至上的思想,揭开了笼罩欧洲很 想有深刻的影响。叔本华开创非理性主义的先河,强调意志久的理性主义黑幕,使人们开始重视自己本真的、非理性直 作为世界的本质决定着人们的生活。尼采继承了叔本华的觉的感受。他强调人的本能、潜能,要使世界和人生具有意 这一思想,并将叔本华的生存意志学说发展成为强力意志义,必须得靠人的创造。他把人生问题置于知识之上,人们不 ( the will to power)学说我国尼采研究专家陈鼓应将其译是为了知识而探求知识,而是为了人生而探求知识。 为“冲创意志”。他认为,“尼采的 Power是指 Creative Power 尼采哲学的产生和他个人独特的人生阅历也有很大关 (创造力),而不是指 World Power(世俗的权势)。”所以,把系。尼采从小就多愁善感,并患严重的偏头疼和眼疾,但他勤 The Will to Power"译成“冲创意志”也许是最能恰如其分地奋好学,特别具有语言和音乐天赋。尼采的两次恋爱则皆因 表达尼采关于意志是人类本能的一种冲力,而非外力强加的他的笨拙和羞涩而失败。在他人生的最后阶段精神已经完 全混乱。他的哲学思想并不被当时学术界理解和接纳,但他 尼采哲学的产生,是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根源的。理性却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是天才,在《查拉斯图拉如是说》中 主义是西方哲学的一种基本思想传统,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他说:“即使把许多伟大心灵的优点集中起来,也写不出他这 底是该传统的始作俑者。苏格拉底首创概念辩证法,并将其本著作。"不幸的人生际遇没有击垮尼采的信心,反而大 推崇为认识事物本质、获得理性知识的唯一正确途径。由此大激发了他的生命意志,让他爆发出惊人的创造力和惊世的 西方哲学崇尚科学和理性的传统就产生了。理性主义经过康哲学观点。他说:“一个在本质上属于病态的人根本就不能变 德和黑格尔的发展,走向了巅峰。它一方面极力贬低感官的成健康的……对于一个内在健全的人而言,疾病甚至可以作 价值和作用;另一方面又过分的强调理性,把理性绝对化为为生命的有力刺激品。 至上的东西。由此得出,理性是通往不变之物的道路,是唯一 二、“上帝死了”和“重估一切的价值” 可靠的东西。不但如此,理性主义又从根本上抹杀了人在 在基督教中,上帝是全能的神,是至善和一切价值评判 界中的主体地位,人不再是积极主动的有无限创造力的人,的标准。上帝创造了人,人从祖先亚当、夏娃开始便背负着 而只是一个消极被动的接受者,成为概念的载体。由此缺乏原罪。为了赎罪,必须信仰上帝,向往天国,只有到达天国人 了创造性的人和动物无异,这贬低了人的主体作用和地位。类才可以摆脱无限的痛苦磨难。基督教只承认天国世界,否 随着资本主义的飞速发展,科技带来物质生活的变化,使人定现实世界的意义,杜绝人的欲望,贬低人的生命价值,人的 们沉浸在对物欲的不断满足中,忘记了对心灵和生命本身的创造性成了僵死的东西。尼采说:“否定上帝,否定对上帝的 责任,借此我们才能拯救世界。”所以尼采大呼“上帝死了”,他 作者简介:杜琳(1986-),女,陕西铜川人,上海交通大学研究生在读,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西方哲学等研究
ZheXUeYanjiU ☆ 哲 学 研 究 ☆ 尼采人生哲学评析 杜 琳 (上海交通大学 人文学院 ，上海 200240) 摘 要 ：尼采是 19世纪德 国著名哲学家。从提倡非理性 的作用 、上帝死 了、精神 三变 、超人诞生到 日神 阿波罗和 酒神 狄奥尼索斯精神、强调艺术和审美的人生 ，最后到达永世轮 回，尼采为人类精 神领域 提供 了宝贵 的财富。他对 崇尚知 识科学的理性主义 以及 基督教的无情批判，更是站在 了时代的前列 ，为我们 重新 开启 非理性主义 的人 类创 造之 门，开 创 了先 河。 关键词 ：冲创意志；超人；审美 中图分类号 ：A8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 ：1002-2589(2009)28一 D087一O2 一 、 尼采人生哲学产生的背景 费里德里希·尼采(1844-1900年)是 19世纪下半期德 国唯意志主义哲学家的主要代表[1j。叔本华对尼采的哲学思 想有深刻的影响。叔本华开创非理性主义的先河 ，强调意志 作为世界的本质，决定着人们的生活。尼采继承了叔本华的 这一思想 ，并将叔本华的生存意志学说发展成为强力意志 (thewilltopower)学说，我国尼采研究专家陈鼓应将其译 为 “冲创 意志”。他认为 ，“尼采的 Power是指 CreativePower (创 造力 )，而 不是指 WorldPower(世俗 的权势 )。”所 以 ，把 “TheWilltoPower”译成“冲创意志”也许是最能恰如其分地 表达尼采关于意志是人类本能的一种冲力，而非外力强加的 思想日。 尼采哲学 的产生 ，是有着深刻 的社会历史根源 的。理性 主义是西方哲学的一种基本思想传统，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 底是该传统的始作俑者。苏格拉底首创概念辩证法，并将其 推崇为认识事物本质 、获得理性知识的唯一正确途径。由此 西方哲学崇尚科学和理性的传统就产生了。理性主义经过康 德和黑格尔的发展，走向了巅峰。它一方面极力贬低感官的 价值和作用；另一方面又过分的强调理性，把理性绝对化为 至上 的东西 。由此得 出，理性是通往不变之物 的道路 ，是 唯一 可靠的东西。不但如此，理性主义又从根本上抹杀了人在世 界中的主体地位，人不再是积极主动的、有无限创造力的人， 而只是一个消极被动的接受者 ，成为概念的载体。由此，缺乏 了创造性的人和动物无异，这贬低了人的主体作用和地位。 随着资本主义的飞速发展 ，科技带来物质生活的变化，使人 们沉浸在对物欲的不断满足中，忘记了对一tl,灵和生命本身的 关注。 时间发展到尼采所处的时代 ，理性主义的弊端随着资本 主义矛盾的爆发，显现出来。尼采抓住了这个契机，开始无情 的批判传统理性主义和科学至上的思想 ，揭开了笼罩欧洲很 久的理性主义黑幕，使人们开始重视自己本真的、非理性直 觉的感受。他强调人的本能、潜能 ，要使世界和人生具有意 义，必须得靠人的创造。他把人生问题置于知识之上，人们不 是为了知识而探求知识，而是为了人生而探求知识。 尼采哲学 的产生 和他个人独 特 的人 生阅历也有 很大关 系。尼采从小就多愁善感 ，并患严重 的偏头疼和眼疾 ，但他勤 奋好学，特别具有语言和音乐天赋。尼采的两次恋爱则皆因 他的笨拙和羞涩而失败。在他人生的最后阶段 ，精神已经完 全混乱。他的哲学思想并不被当时学术界理解和接纳，但他 却坚定不移的认为 自己是天才 ，在《查拉斯图拉如是说》中， 他说 ：“即使把许多伟大心灵的优点集中起来，也写不出他这 本著作。”『引不幸的人生际遇，没有击垮尼采的信心，反而大 大激发了他的生命意志，让他爆发出惊人的创造力和惊世的 哲 学观点 。他说 ：“一个 在本 质上 属于病态 的人根本就不能变 成健康的……对于一个内在健全的人而言，疾病甚至可以作 为生命 的有力刺激品。” 二 、“上帝死 了”和“重估一切的价值 ” 在基督教中，上帝是全能的神 ，是至善和一切价值评判 的标准。上帝创造了人，人从祖先亚当、夏娃开始，便背负着 原罪。为了赎罪，必须信仰上帝，向往天国，只有到达天国人 类才可以摆脱无限的痛苦 、磨难。基督教只承认天国世界，否 定现实世界的意义，杜绝人的欲望，贬低人的生命价值，人的 创造性成了僵死的东西。尼采说：“否定上帝 ，否定对上帝的 责任，借此我们才能拯救世界。”所以尼采大呼“上帝死了”，他 作者简介：杜琳(1986一)，女，陕西铜川人，上海交通大学研究生在读，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西方哲学等研究。 87
heory Research 学 论 要重估一切价值,赋予人以创造性,让人创造出世界的意义。的“完人”。它的核心在于超越,是一个寻求生命意义的过程 尼采说:““上帝死了,基督教的上帝不可信了,此乃最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的超越了自身的局限性,重新确立自身 近发生的最大事件。”他提出“上帝死了”的论断,是根源于西的价值,是自我的不断诞生和创造。超人精神倡导热爱生命, 方形而上学的思想传统的。彼岸世界作为人们不懈追求的方从现实和自身出发,自我创造、发展、完善,成为主宰自己命 向,从一开始就具有否定自身价值的内在倾向。启蒙运动的运的强者。德国尼采研究者安彼珀在《动物与超人之维》中 发生,上帝的价值被完全的否定,也就意味着人对自身信仰对“超人”作了精辟的解释。“超人是一种内在的进步”。“超人 的否定,虚无主义开始泛滥。德国著名的尼采哲学研究专家在于超越自我的运动中,这个运动并不是离开自身而去,而 雅斯贝尔斯说:“上帝何以死了,这一问题得到象征性的回答是在自身之中。”超人”理论是人对自身认识上的一个重大 后,便作为问题而获得了非象征性形态。”人们要为自己的行转折,人的意义建立在了生存体验基础上的对自我生命价值 为,确立最终的价值意义,用信念的支撑过富有价值的整体重新估价。尼采认为,“人们想看见超人,因为他们完全没有 生活,“彼岸世界富有价值,值得敬仰,但却是杜撰的;此岸世理解,超人是无法看到的,而是必须做出来的。” 界是现实的,我们自己置身其中也是现实的,它决定着人们 四、“超人”之于“日神和酒神” 的存在意识。 超人的意义在于确认了自我存在的意义,要拥有这种自 尼采认为,“利己主义的东西已使我们兴味索然了(即使信,他就必须有艺术家的气质和陶醉于超验之感中的魄力 在认识到非利已主义的不可能性之后);必然之物使我们兴并把这种魄力外化。尼釆在古希腊神话中,找到了这种魄力 味索然了(即使在认识到一种自由裁决和可以理解的自由的载体—日神和酒神 之后)。我们看到,我已经把我们的价值置于其中的那个领 尼采认为,希腊悲剧有两个渊源造型艺术和音乐艺术。 域还根本没有获得价值。相反我们疲惫了,因为我们失去了这两种艺术分别以日神阿波罗和酒神狄俄尼索斯为代表,两 主要动力。‘迄今为止都是徒劳之举’。”为此,尼釆提出要“重种艺术的对立融合就产生了悲剧。日神象征梦幻、造型艺术 估一切的价值”,每个人都要成为自身价值的立法者,“上帝道德、自制,酒神象征醉狂、激情、音乐生命、本能。人既要有 死了”,“超人"就要i 日神冷静而理智的统一性,又要有酒神激情的生命力,超人 三、从“精神三变”到“超人诞生” 必须是酒神和日神的完美和谐。酒神表征着人身上一种巨大 尼釆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里面,描述精神的三个发的原始生命力,酒神精神是生命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是对 展阶段“我告诉你们精神的三种变形:精神是如何变成骆驼生命的最高肯定方式,它给人以鼓舞,教人敢于面对人生的 的,骆驼是如何变成狮子的,最后狮子如何变成孩子。”孩子苦难,勇于抗争,在苦难和抗争中展示生命的力量、肯定生命 所代表的精神意向便是超人。 意志,这是酒神精神的精华,更是为什么说人生是悲剧美的 骆驼把一切重负背在肩上,“坚毅、容忍的精神,蕴涵诚原因。但是,苏格拉底以后,悲剧演变成了理性的说教,日神 敬接受无数重荷。”人精神境界的初级形态就像骆驼,有很精神得以发扬,极富激情的酒神精神则遭到贬抑。 多重负压在其上,人默默忍受着,久而久之便不以其为重负, 五、人生的解救:艺术和审美 反而对其充满了崇敬之心,就像骆驼驮着重担不停在沙漠中 尼采认为人生是悲剧,但是他思考的重点是如何从痛苦 走着。这些重负是什么呢?装的谦卑是为了隐藏骄傲、表现出中摆脱出来,给世界和人生创造出意义。他的答案是:艺术和 痴狂而忘记了智慧、为了真理追求知识却忽略了提升高贵的审美。他认为,人生过程本身就是艺术品。科学将人生视野局 灵魂等等。求生的欲望使骆驼在沙漠里寻找自已得以生存限在“真”的必然性范围之内;而功利使人紧紧盯住物质利 的东西,他深深感到,“你应该”里充满了对生命的幻谬与暴益,成为一群灵魂空虚的流浪汉,因此,不能用科学和功利的 虐,如人的忍耐到了极限,便要求拥有自由,成为自己的主眼光来审视人生,应对人生持一种审美的态度,用欣赏的眼 人。自由的骆驼“削去奴籍”,空前的解放感唤起了他应有的光来看待。 野性,成为反叛的狮子 尼采认为,艺术是对人生命本能和强力感的激发和肯 狮子的形象是对一切价值的背离,他用“我想要",回答定。虽然艺术不是真理,是幻想,甚至是欺骗,但没有艺术,人 “你应该”。狮子的最大作用在于摧毁精神的旧居使精神处就难以生活。面对冷酷痛苦的世界和人生,人可以通过审美和 于一种无家园状态。经过狮子的暴虐性摧毁,旧价值土崩瓦艺术活动,赋予人生以审美的意义和价值,获得快乐和幸福 解。狮子的作用自然会丧失,它若想属于未来,就得改变自己的满足感。审美人生并非一种对人生的静观境界,而是生命激 的破坏性,重新创造世界新的局面,于是,狮子变成孩子 情热烈奔放,充分展现的状态——是冲创意志的完美体现 “小孩是天真与遗忘,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原始的动作 “天真”、“遗忘”、“新的开始”指在新的起点人不受任何传统参考文献 束缚,可以任由生命的本真力量来挥洒。“原始的动作”,指人[1刘放榈现代西方哲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自然天性的满足自己最本真愿望的活动,不是进入天国或[2]陈鼓应.悲剧哲学家尼采[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求知。它的最大特点在于按照自己的意志塑造自己的世界 创造自己的家园。人类重建已经被狮子毁掉的家园,不是基[3]尼釆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 督教的天国,不是形而上学的虚无,而是,“以水洁身,以火增[4]卡尔·雅斯贝尔斯尼采其人其说[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力,以酒助兴,以乐沟通,以舞神交的圣地”,是人们生活的现20 实的世界。孩子的出现意味着超人的雏形已经出现了。 [5]安内玛丽·彼珀动物与超人之维[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1 这里的“超人”,不是现实生活中所称的天才或至善至美 (责任编辑/吴凤华
ITheoryResearch l芋 I 埕 I 化 要重估一切价值，赋予人以创造性，让人创造出世界的意义。 尼采说 ：“‘上帝死了’，基督教的上帝不可信了，此乃最 近发生的最大事件。”他提出“上帝死了”的论断，是根源于西 方形而上学的思想传统的。彼岸世界作为人们不懈追求的方 向，从一开始就具有否定自身价值的内在倾 向。启蒙运动的 发生，上帝的价值被完全的否定，也就意味着人对 自身信仰 的否定，虚无主义开始泛滥。德国著名的尼采哲学研究专家 雅斯贝尔斯说：“上帝何以死了，这一问题得到象征性的回答 后，便作为问题而获得了非象征性形态。”人们要为自己的行 为，确立最终的价值意义，用信念的支撑过富有价值的整体 生活，“彼岸世界富有价值，值得敬仰 ，但却是杜撰的；此岸世 界是现实的，我们 自己置身其中也是现实的，它决定着人们 的存 在意识 。”嗍 尼采认为，“利己主义的东西已使我们兴味索然了(即使 在认识到非利 己主义的不可能性 之后 )；必然之 物使 我们 兴 味索然了(即使在认识到一种 自由裁决和‘可以理解的 自由’ 之后)。我们看到，我已经把我们的价值置于其中的那个领 域还根本没有获得价值。相反，我们疲惫了，因为我们失去了 主要 动力 。‘迄今为止都是徒劳之举 ’。”为此 ，尼采提 出要“重 估一切的价值”，每个人都要成为 自身价值的立法者 ，“上帝 死 了”，“超人 ”就要诞生。 三 、从 “精神三变”到“超人诞 生” 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里面，描述精神的三个发 展阶段“我告诉你们精神的三种变形 ：精神是如何变成骆驼 的，骆驼是如何变成狮子的，最后狮子如何变成孩子。”孩子 所代表的精神意向便是超人。 骆驼把一切重负背在肩上 ，“坚毅 、容忍的精神 ，蕴涵诚 敬，接受无数重荷。”人精神境界的初级形态就像骆驼 ，有很 多重负压在其上，人默默忍受着，久而久之便不以其为重负， 反而对其充满了崇敬之心，就像骆驼驮着重担不停在沙漠中 走着。这些重负是什么呢?装的谦卑是为了隐藏骄傲、表现出 痴狂而忘记了智慧、为了真理追求知识却忽略了提升高贵的 灵魂等等。求生的欲望，使骆驼在沙漠里寻找自己得以生存 的东西，他深深感到 ，“你应该”里充满了对生命的幻谬与暴 虐，如人的忍耐到了极限，便要求拥有 自由，成为 自己的主 人。自由的骆驼“削去奴籍”，空前的解放感唤起了他应有的 野性 ，成为反叛的狮子。 狮子的形象是对一切价值的背离 ，他用“我想要 ”，回答 “你应该 ”。狮子的最大作用在于摧毁精神的旧居，使精神处 于一种无家园状态。经过狮子的暴虐性摧毁，旧价值土崩瓦 解。狮子的作用 自然会丧失，它若想属于未来 ，就得改变自己 的破坏性 ，重新创造世界新 的局面 ，于是 ，狮子变成孩子 。 “小孩是天真与遗忘，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原始的动作”。 “天真”、“遗忘”、“新 的开始 ”指 在新 的起点人不受任何传统 束缚，可以任由生命的本真力量来挥洒。“原始的动作”，指人 自然天性的、满足 自己最本真愿望的活动，不是进入天国或 求知。它的最大特点在于按照 自己的意志塑造 自己的世界， 创造自己的家园。人类重建已经被狮子毁掉的家园，不是基 督教的天国，不是形而上学的虚无 ，而是，“以水洁身 ，以火增 力，以酒助兴，以乐沟通 ，以舞神交的圣地”，是人们生活的现 实的世界。孩子 的出现意味着超人的雏形 已经出现了。 这里的“超人”，不是现实生活中所称的天才或至善至美 的“完人”。它的核心在于超越，是一个寻求生命意义的过程， 人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的超越了自身的局限性 ，重新确立 自身 的价值，是 自我的不断诞生和创造。超人精神倡导热爱生命， 从现实和自身出发，自我创造 、发展、完善，成为主宰自己命 运的强者。德国尼采研究者安彼珀在《动物与超人之维 中 对“超人”作了精辟的解释。“超人是～种内在的进步”。“超人 在于超越自我的运动中，这个运动并不是离开自身而去，而 是在 自身之 中。”“超 人”理论是人 对 自身认识上的一个重大 转折，人的意义建立在了生存体验基础上的对自我生命价值 重新估价。尼采认为，“人们想看见超人，因为他们完全没有 理解 ，超人是无法看到的 ，而是必须做出来的。” 四、“超 人”之于“日神和酒神” 超人的意义在于确认了自我存在的意义，要拥有这种自 信，他就必须有艺术家的气质和陶醉于超验之感中的魄力 ， 并把这种魄力外化。尼采在古希腊神话中，找到了这种魄力 的载体—— 日神和酒神 。 尼采认为，希腊悲剧有两个渊源：造型艺术和音乐艺术。 这两种艺术分别以日神阿波罗和酒神狄俄尼索斯为代表，两 种艺术的对立融合就产生了悲剧。日神象征梦幻、造型艺术、 道德、自制，酒神象征醉狂、激情、音乐、生命 、本能。人既要有 日神冷静而理智的统一性，又要有酒神激情的生命力 ，超人 必须是酒神和H神的完美和谐。酒神表征着人身上一种巨大 的原始生命力，酒神精神是生命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是对 生命的最高肯定方式 ，它给人以鼓舞 ，教人敢于面对人生的 苦难，勇于抗争 ，在苦难和抗争中展示生命的力量 、肯定生命 意志，这是酒神精神的精华 ，更是为什么说人生是悲剧美的 原因。但是，苏格拉底以后 ，悲剧演变成了理性的说教 ，日神 精神得以发扬 ，极富激情的酒神精神则遭到贬抑。 五、人生的解救 ：艺术和 审美 尼采认 为人生是悲剧 ，但是他 思考 的重点是如何 从痛苦 中摆脱出来，给世界和人生创造出意义。他的答案是：艺术和 审美 。他认为 ，人生过程本身就是艺术品。科学将人生视野局 限在“真 ”的必 然性 范围之 内 ；而功 利使 人紧 紧盯住 物质利 益 ，成为一群灵 魂空虚的流浪汉 ，因此 ，不能用科学 和功利 的 眼光来审视人生 ，应对人生持一种审美的态度 ，用欣赏的眼 光来看待。 尼采认为 ，艺术是对人生命本能和强力感的激发和肯 定。虽然艺术不是真理，是幻想 ，甚至是欺骗，但没有艺术，人 就难 以生活 。面对冷酷痛苦的世界和人生 ，人可以通过审美和 艺术活动，赋予人生以审美的意义和价值，获得快乐和幸福 的满足感。审美人生并非一种对人生的静观境界，而是生命激 情热烈奔放，充分展现的状态——是冲创意志的完美体现。 参考文献 ： [1]刘放桐．现代西方哲学[H]．北 京：人 民出版社 ，1990． [2]陈鼓 应．悲剧哲 学家尼 采[H]．北 京：生活 ·读 书 ·新 知 三联 书店 ， 1994． [3]尼采．查 拉图斯特拉如是说[H]．北京：文化艺术出版 社，1987． [4]卡尔·雅斯贝尔斯．尼采其人其说[m．北 京：社会科 学文献 出版社 ， 2001． [5]安 内玛丽 ·彼珀．动物与超 人之 维[H]．北京：华 夏出版社 ，2001． (责任编辑 ／吴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