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区域贸易投资协定框架下的竞争中立原则分析（东艳、dongyan@cass.org.cn 张琳）

INSIDE GLOBAL ISSUES 国际问题研究系列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硏究所 Working Paper No. 201420 Nov9,2014 东艳 dongyan@cass.org.cn zhang-lin@cass.org.cn 美国区域贸易投资协定框架下的竞争中立原则分析 内容摘要:在全球贸易投资规则体系重塑中,“竞争中立”原则是一项值得 关注的代表性规则。在美国主导的TPP协定谈判中,“竞争中立”是“面向21 世纪”的高标准规则条款之一。“竞争中立”原则涉及国有企业、竞争政策、投 资保护等议题,是美国等发达经济体维护其在全球竞争地位的新工具,是中国 所面临的外部新挑战。本文以美国在区域贸易投资协定中推进“竞争中立”原 则为案例,将国际规则形成机制的分析由宏观层面向微观层面扩展;文章采用 国际政治经济学理论框架,分析美国推进新一代高标准贸易投资规则的动因和 收益,研究“霸权衰落导致霸权国干预国际经济政策的力度加强”这一观点具 体实现机制和效果;探讨国际经济规则调整和实现的具体路径。文章结合中国 新一轮深化经济体制改革、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目标,提出了中国应 对竞争中立原则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竞争中立区域贸易投资协定TPP 感谢匿名审稿人的意见。本文受商务部反垄断局课题《“竞争中立”原则对中国的影响及对策研究》、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 与政治研究所重点课题《泛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与中国的对策》、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亚太区域一体化美国路 线图与亚洲路线图的竞争性和相容性及中国对策研究(13CGJ043)》、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应急管理项目《APEC地区 贸易增加值核算及相关政策研究》(项目批准号:71441014)资助,在此表示感谢。 :::: 1/23: ETHINKING THE WORLD

1 / 23 Working Paper No. 201420 Nov 9 th , 2014 东艳 dongyan@cass.org.cn 张琳 zhang-lin@cass.org.cn 美国区域贸易投资协定框架下的竞争中立原则分析* 内容摘要：在全球贸易投资规则体系重塑中，“竞争中立”原则是一项值得 关注的代表性规则。在美国主导的 TPP 协定谈判中，“竞争中立”是“面向 21 世纪”的高标准规则条款之一。“竞争中立”原则涉及国有企业、竞争政策、投 资保护等议题，是美国等发达经济体维护其在全球竞争地位的新工具，是中国 所面临的外部新挑战。本文以美国在区域贸易投资协定中推进“竞争中立”原 则为案例，将国际规则形成机制的分析由宏观层面向微观层面扩展；文章采用 国际政治经济学理论框架，分析美国推进新一代高标准贸易投资规则的动因和 收益，研究“霸权衰落导致霸权国干预国际经济政策的力度加强”这一观点具 体实现机制和效果；探讨国际经济规则调整和实现的具体路径。文章结合中国 新一轮深化经济体制改革、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目标，提出了中国应 对竞争中立原则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 竞争中立 区域贸易投资协定 TPP * 感谢匿名审稿人的意见。本文受商务部反垄断局课题《“竞争中立”原则对中国的影响及对策研究》、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 与政治研究所重点课题《泛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与中国的对策》、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亚太区域一体化美国路 线图与亚洲路线图的竞争性和相容性及中国对策研究（13CGJ043）》、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应急管理项目《APEC 地区 贸易增加值核算及相关政策研究》（项目批准号：71441014)资助，在此表示感谢

INSIDE GLOBAL ISSUES 国际问题研究系列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硏究所 Abstract Competition Neutrality is one of the most notable principles in new"high standard' trade and investment rules framework led by us. It is also an important principle in TPP agreement. Competition Neutrality involves new trade and investment issues such as state-owned enterprises(SOEs), competition policy, and investment protection. It is a new tool used by developed countries to maintain their global competitive positions. Competition Neutrality is a new challenge to Chinas economic reform. Based on the case of US' action of promoting competitive neutrality principle into regional trade and investment agreements, the paper extends the analysis of international rules formation mechanism into a micro level. with the international political economy theoretical framework,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motivation and benefit of US's promoting new generation high standard trade and investment rules. We also discuss Chinas policy choices Key Words: Competition Neutrality, TPp, Regional Trade and Investment Agreements 2/23 THINKING THE WORLDE

2 / 23 Abstract Competition Neutrality is one of the most notable principles in new “high standard” trade and investment rules framework led by US. It is also an important principle in TPP agreement. Competition Neutrality involves new trade and investment issues such as state-owned enterprises (SOEs), competition policy, and investment protection. It is a new tool used by developed countries to maintain their global competitive positions. Competition Neutrality is a new challenge to China’s economic reform. Based on the case of US’ action of promoting competitive neutrality principle into regional trade and investment agreements, the paper extends the analysis of international rules formation mechanism into a micro level. With the international political economy theoretical framework,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motivation and benefit of US’s promoting new generation high standard trade and investment rules. We also discuss China’s policy choices. Key Words： Competition Neutrality , TPP , Regional Trade and Investment Agreements

INSIDE GLOBAL ISSUES 国际问题研究系列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硏究所 问题的提出 国际政治学中的“霸权稳定论”认为“一个自由的国际经济秩序需要政治 领导力”1,而“领导力”( Leadership)及“实力”( Power)2的体现在“是使其他 人做他们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的能力”。在国际经济规则的形成中,霸权国家的 实力体现在:弱小的国家必须遵守强大国家所制定的体系和程序。良好的国际 经济秩序需要而具有领导力的国家有足够的力量来承担责任。当存在物质力量 变动、国际制度变动以及观念变动时,国际结构转型面临转型压力。霸权国家 或居于主导地位的发达国家在经济、军事实力方面的改变,制度的创建、变革 替代、消亡,以及观念的变化、文化的转型、文明的冲突与融合共同引发了国 际结构的转型3。当领导国面临霸权衰落时,为了维护继有的优势地位,往往会 加强对国际经济政策的干预。 近年来,美国通过主导新一代国际贸易投资规则,来重构国际经济秩序的 过程,体现美国霸权地位面临国内外双重阻碍时,加强对国际经济秩序控制的 政策取向。全球经济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和随后的欧洲债务危机,引发了世界 经济格局的调整,美国企业的国际竞争力下降。美国通过主导跨太平洋伙伴关 系协议(TPP)、美国和欧盟的跨大西洋贸易投资伙伴协议(TTP)、2012版“双 边投资协定(BI)的示范版本、诸边服务业协议(TISA)等一系列双边、区域、 诸边贸易投资协定,来推行“面向21世纪的、高标准”贸易投资规则,新规则 集中在各国国家管辖( beyond the border)的政策领域,这促使贸易规则从负向 Charles P Kindleberger, The World in Depression, 1929-1939, Allen Lane& Penguin Press, London, 1973 Lukes, Steven. 1986, Introduction"in Steven Lukes(ed )Power New York: 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 3徐秀军:《新兴经济体与全球经济治理结构转型》,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12年第10期 4高程:《从规则视角看美国重构国际秩序的战略调整》,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13年第12期,第81-97页。 :::::E:::::::::::::::: 3/23:ETHINKING THE WORLD

3 / 23 一、问题的提出 国际政治学中的“霸权稳定论”认为“一个自由的国际经济秩序需要政治 领导力”1 ,而“领导力”（Leadership）及“实力”（Power）2的体现在“是使其他 人做他们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的能力”。在国际经济规则的形成中，霸权国家的 实力体现在：弱小的国家必须遵守强大国家所制定的体系和程序。良好的国际 经济秩序需要而具有领导力的国家有足够的力量来承担责任。当存在物质力量 变动、国际制度变动以及观念变动时，国际结构转型面临转型压力。霸权国家 或居于主导地位的发达国家在经济、军事实力方面的改变，制度的创建、变革、 替代、消亡， 以及观念的变化、文化的转型、文明的冲突与融合共同引发了国 际结构的转型3。当领导国面临霸权衰落时，为了维护继有的优势地位，往往会 加强对国际经济政策的干预。 近年来，美国通过主导新一代国际贸易投资规则，来重构国际经济秩序的 过程，体现美国霸权地位面临国内外双重阻碍时，加强对国际经济秩序控制的 政策取向4。全球经济 2008 年国际金融危机和随后的欧洲债务危机，引发了世界 经济格局的调整，美国企业的国际竞争力下降。美国通过主导跨太平洋伙伴关 系协议(TPP)、美国和欧盟的跨大西洋贸易投资伙伴协议（TTIP）、2012 版“双 边投资协定”(BIT)的示范版本、诸边服务业协议（TISA）等一系列双边、区域、 诸边贸易投资协定，来推行“面向 21 世纪的、高标准”贸易投资规则，新规则 集中在各国国家管辖(beyond the border)的政策领域，这促使贸易规则从负向一 1 Charles P. Kindleberger, The World in Depression, 1929-1939, Allen Lane & Penguin Press, London, 1973. 2 Lukes, Steven. 1986,”Introduction” in Steven. Lukes(ed.) Power New York: 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 3 徐秀军：《新兴经济体与全球经济治理结构转型》，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12 年第 10 期。 4 高程：《从规则视角看美国重构国际秩序的战略调整》，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13年第12期，第81—97页

INSIDE GLOBAL ISSUES 国际问题研究系列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硏究所 体化原则转向正向一体化原则转向,即强调“通过引入共同的政策、向共同的 监管机构来让渡部分国家独立的权利,实现国家间政策的协调 在美国倡导的新一代高标准贸易投资规则体系中,“竞争中立”原则是 项值得关注的代表性规则。其一般内涵是:“政府的商业活动不得因其公共部门 所有权地位而享受私营部门竞争者所不能享受的竞争优势,国有企业和私有企 业之间的应具有平等市场竞争地位。”6全球金融危机以来,美国在双边、区域 国际组织等多个层面推行“竞争中立原则,使该原则正逐渐从一项最先源起于 澳大利亚的国内政策,向国际规则来演进。“竞争中立”原则涉及国有企业、竞 争政策、投资保护等议题,其目标直指中国的国有企业。“竞争中立”是美国等 发达经济体维护其在全球竞争地位的新工具,是中国新一轮经济体制改革所面 临的新外部挑战之一。深入研究“竞争中立”原则,对于我们理解美国新一代 贸易规则的本质属性、研究中国“以开放促改革”的国有企业改革路径选择、 谋求中国在中美、中欧BIT谈判中有利地位、促进中国参与高水平的亚太区域 一体化协定谈判等均有重要意义。 本文以美国在区域贸易投资协定中推进“竞争中立”原则为解析案例,研 究“霸权衰落导致霸权国干预国际经济政策的力度加强”这一观点的具体实现 机制和效果。关于国际经济规则、全球贸易规则调整的研究方面,国内已经有 些非常有价值的研究成果,如李向阳(2006)、徐秀军(2012)、高程(2013)、 正向一体化”与“负向一体化”的概念最初由荷兰经济学家丁伯根提出,参见Ti Integration, Elsevier, Amsterdam 1954 东艳、张琳:《主要发达经济体推进“竞争中立”原则的实践与比较》,G工作论文。 23rrNoTHEwopl

4 / 23 体化原则转向正向一体化原则转向，即强调“通过引入共同的政策、向共同的 监管机构来让渡部分国家独立的权利，实现国家间政策的协调。”5 在美国倡导的新一代高标准贸易投资规则体系中， “竞争中立”原则是一 项值得关注的代表性规则。其一般内涵是：“政府的商业活动不得因其公共部门 所有权地位而享受私营部门竞争者所不能享受的竞争优势，国有企业和私有企 业之间的应具有平等市场竞争地位。”6全球金融危机以来，美国在双边、区域、 国际组织等多个层面推行“竞争中立原则，使该原则正逐渐从一项最先源起于 澳大利亚的国内政策，向国际规则来演进。“竞争中立”原则涉及国有企业、竞 争政策、投资保护等议题，其目标直指中国的国有企业。“竞争中立”是美国等 发达经济体维护其在全球竞争地位的新工具，是中国新一轮经济体制改革所面 临的新外部挑战之一。深入研究“竞争中立”原则，对于我们理解美国新一代 贸易规则的本质属性、研究中国“以开放促改革”的国有企业改革路径选择、 谋求中国在中美、中欧 BIT 谈判中有利地位、促进中国参与高水平的亚太区域 一体化协定谈判等均有重要意义。 本文以美国在区域贸易投资协定中推进“竞争中立”原则为解析案例，研 究“霸权衰落导致霸权国干预国际经济政策的力度加强”这一观点的具体实现 机制和效果。关于国际经济规则、全球贸易规则调整的研究方面，国内已经有 一些非常有价值的研究成果，如李向阳（2006）、徐秀军（2012）、高程（2013）、 5 “正向一体化”与“负向一体化”的概念最初由荷兰经济学家丁伯根提出，参见 Tinbergen Jan, International Economic Integration, Elsevier, Amsterdam. 1954. 6 东艳、张琳：《主要发达经济体推进“竞争中立”原则的实践与比较》，IGI 工作论文

INSIDE GLOBAL ISSUES 国际问题研究系列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硏究所 盛斌(2014)、东艳(2014)等,这些研究从理论角度,从总体视角分析国际经 济规则形成的动力、原因,发展趋势。关于竞争中立的研究方面,国外的研究 以OECD的系列报告8为代表,多为政策分析。国内的研究专门对此进行研究 的论文还不多,以政策分析为主,如唐宜红、姚曦(2013)、王婷(2013)等° 本文对现有研究的推进在于:一方面,以竞争中立为案例,将国际规则形成机 制的分析由宏观层面向微观层面扩展;另一方面,将现在竞争中立的政策研究 向理论与政策研究结合来推进。本文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从理论和实践两个 角度,分析美国推进新一代高标准贸易投资规则的政治和经济考量,探讨在国 际经济规则调整过程中,国内利益集团对贸易政策形成的影响;第四部分,研 究竞争中立能否成为一项国际规则;第五部分,结合中国新一轮经济体制改革, 对中国应对竞争中立原则提出政策建议 李向阳:《国际经济规则的形成机制》,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06年第9期。徐秀军:《新兴经济体与全球经济治理结构 转型》,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12年第10期。、高程:《从规则视角看美囯重枃国际秩序的战略调整》,载《世界经济与 政治》,2013年第12期,第81—97页。东艳:《全球贸易规则的发展趋势与中国的机遇》,载《国际经济评论》,2014年第 1期。盛斌:《迎接国际贸易与投资新规则的机遇与挑战》,载《国际贸易》,2014年第2期。 OECD, 2004. "Submission by European Commission to the OECD Competition Committee Roundtable on Regulating Market Activities by Public Sector", DAF/COMP(2004)36 OECD, 2005. OECD Guidelines on Corporate Governance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s, OECD OECD, 2009. Working Party No. 3 on Co-operation and Enforcement, Discussion on Corporate OECD, 2010. "An application of the OECD Guidelines on Corporate Governance of State-Owned OECD, 2010. OECD Reviews of Regulatory Reform-Competition Policy in Australia", 2010 .oecd. org/gov/regulatory-policy/44529918 pdf OECD, 2012. Competitive Neutrality: Maintaining a Level Playing Field Between Public and Private Business",OECD, Paris. OECD, 2009. " State-Owned Enterprises and the Principle of Competitive Neutrality Oecd,2013.competitiveNeutrality:NationalPracticesinPartnerCountriesDaf/cA/soPp(2013)1 唐宜红、姚曦,2013:“竞争中立:国际市场新规则”,《国际贸易》,2013年第3期。 王婷,2013:“竞争中立:国际贸易与投资规则的新焦点”,《国际经济合作》,2012年第9 5/23 THINKING THE WORLDE

5 / 23 盛斌（2014）、东艳（2014）等7，这些研究从理论角度，从总体视角分析国际经 济规则形成的动力、原因，发展趋势。关于竞争中立的研究方面，国外的研究 以 OECD 的系列报告8为代表 ，多为政策分析。国内的研究专门对此进行研究 的论文还不多，以政策分析为主，如唐宜红、姚曦（2013）、王婷（2013）等9。 本文对现有研究的推进在于：一方面，以竞争中立为案例，将国际规则形成机 制的分析由宏观层面向微观层面扩展；另一方面，将现在竞争中立的政策研究 向理论与政策研究结合来推进。本文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从理论和实践两个 角度，分析美国推进新一代高标准贸易投资规则的政治和经济考量，探讨在国 际经济规则调整过程中，国内利益集团对贸易政策形成的影响；第四部分，研 究竞争中立能否成为一项国际规则；第五部分，结合中国新一轮经济体制改革， 对中国应对竞争中立原则提出政策建议。 7李向阳：《国际经济规则的形成机制》，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06 年第 9 期。徐秀军：《新兴经济体与全球经济治理结构 转型》，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12 年第 10 期。、高程：《从规则视角看美国重构国际秩序的战略调整》，载《世界经济与 政治》，2013 年第 12 期，第 81—97 页。东艳：《全球贸易规则的发展趋势与中国的机遇》，载《国际经济评论》，2014 年第 1 期。 盛斌：《迎接国际贸易与投资新规则的机遇与挑战》，载《国际贸易》，2014 年第 2 期。 8 OECD ,2004. “Submission by European Commission to the OECD Competition Committee Roundtable on Regulating Market Activities by Public Sector”, DAF/COMP(2004)36. OECD , 2005. OECD Guidelines on Corporate Governance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s, OECD OECD , 2009. Working Party No. 3 on Co-operation and Enforcement, Discussion on Corporate OECD , 2010. “An application of the OECD Guidelines on Corporate Governance of State-Owned OECD,2010.“OECD Reviews of Regulatory Reform—Competition Policy in Australia”,2010. www.oecd.org/gov/regulatory-policy/44529918.pdf OECD , 2012. “Competitive Neutrality: Maintaining a Level Playing Field Between Public and Private Business”, OECD, Paris. OECD ,2009. “State-Owned Enterprises and the Principle of Competitive Neutrality”, OECD ,2013. “Competitive Neutrality: National Practices in Partner Countries”, DAF/CA/SOPP(2013)1. 9唐宜红、姚曦，2013：“竞争中立：国际市场新规则”，《国际贸易》，2013 年第 3 期。 王婷，2013：“竞争中立：国际贸易与投资规则的新焦点”，《国际经济合作》，2012 年第 9 期

INSIDE GLOBAL ISSUES 国际问题研究系列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 二、区域协定框架下“竞争中立”原则: 国际政治经济学分析 全球化生产网络的扩大,跨国公司不仅要求市场经济在一国之内实现统 和开放,更加要求世界范围内实现市场统一和深层开放,这是世界经济发展的 必然趋势和结果。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和国际贸易投资自由化的迅速发展,国 家与区域间有关竞争政策的协调以及针对企业市场行为的规范,愈加受到关注。 竞争政策成为各国进行经济合作不可忽视的重要内容,成为世贸组织(wTO) 和区域性安排的重要议题,许多双边、区域、多边的贸易投资合作协定中都包 含竞争政策专门一章。竞争中立原则作为竞争政策框架下的最新发展议题,涵 盖了国有企业、竞争政策、投资保护等多项内容,体现了贸易规则从边界规则 向边界内规则( behind the border barriers)扩展的趋势,成为新一代全球规则体 系中具有代表性的规则之 竞争中立原则涉及到了企业竞争力的核心,作为一种制度和法律框架的安 排,也成为了一种重要的制度性生产投入,其规则的变革创新对全球层面、地 区层面以及国内政治结构治理过程的影响;全球层面、地区层面政治结构与过 程对制度性规则的影响。国际规则和竞争中立问题,实质上企业竞争力的国际 政治经济学。为何竞争政策和竞争中立规则会被越来越多的区域一体化协定纳 入谈判议题?推动新规则变化的背后动因是什么?引入竞争中立后,对区域 体化内部企业竞争力和相关产业发展会产生何种影响?带来的核心利益又是什 么?本文立足于政治经济学理论框架,试图解释和分析以上问题。 10张琳、东艳,《国际贸易投资规则的新变化:竞争中立原则的应用与实践》,《国际贸易》,2014年第6期。 ::::::::

6 / 23 二、区域协定框架下“竞争中立”原则： 国际政治经济学分析 全球化生产网络的扩大，跨国公司不仅要求市场经济在一国之内实现统一 和开放，更加要求世界范围内实现市场统一和深层开放，这是世界经济发展的 必然趋势和结果。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和国际贸易投资自由化的迅速发展，国 家与区域间有关竞争政策的协调以及针对企业市场行为的规范，愈加受到关注。 竞争政策成为各国进行经济合作不可忽视的重要内容，成为世贸组织（WTO） 和区域性安排的重要议题，许多双边、区域、多边的贸易投资合作协定中都包 含竞争政策专门一章。竞争中立原则作为竞争政策框架下的最新发展议题，涵 盖了国有企业、竞争政策、投资保护等多项内容，体现了贸易规则从边界规则 向边界内规则（behind the border barriers）扩展的趋势，成为新一代全球规则体 系中具有代表性的规则之一。10 竞争中立原则涉及到了企业竞争力的核心，作为一种制度和法律框架的安 排，也成为了一种重要的制度性生产投入，其规则的变革创新对全球层面、地 区层面以及国内政治结构治理过程的影响；全球层面、地区层面政治结构与过 程对制度性规则的影响。国际规则和竞争中立问题，实质上企业竞争力的国际 政治经济学。为何竞争政策和竞争中立规则会被越来越多的区域一体化协定纳 入谈判议题？推动新规则变化的背后动因是什么？引入竞争中立后，对区域一 体化内部企业竞争力和相关产业发展会产生何种影响？带来的核心利益又是什 么？本文立足于政治经济学理论框架，试图解释和分析以上问题。 10 张琳、东艳，《国际贸易投资规则的新变化：竞争中立原则的应用与实践》，《国际贸易》，2014 年第 6 期

INSIDE GLOBAL ISSUES 国际问题研究系列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硏究所 (一)霸权稳定论:美国霸权衰落及对国际经济秩序的干预 霸权稳定论( hegemonic Stability theory)是推动国际政治经济学发展的重要 理论之一。这一理论认为把国家和国际开放经济秩序之间存在因果关系。12国际 秩序关系到许多重要国际性经济和资源分配以及国家在这些分配问题上的权力 一国对国际秩序的有效掌控将大大有助于国家的实力和发展;另一方面,一国 国家实力和国内政治制度从国际秩序中的获益性又将在一定时期内决定该大国 的兴衰趋势。自从近代西方工业革命和科技革命以来,决定一国军事实力和国 际利益获取能力的因素不再是土地和人口,而是一国的经济力量。1在国际经济 治理领域,美国通过主导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和世界贸易组织等国际 经济机构,强化以美国为主导的自由主义国际经济秩序。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美国和西方国家对于国际秩序掌控能力有所下降, 削弱了美国及西方国家的综合国力,新兴经济体崛起引发了对美国治理全球能 力的挑战,对以美国为主导的国际秩序的挑战以及对美元霸主地位的挑战。危 机重创了美国为主的发达经济体,导致其经济增长下滑、失业率增加,经济陷 入阴霾。为此,美国推行了一系列的贸易政策调整:1.“再工业化 (Re- industrialization)”是美国重塑竞争优势的重要战略,通过推动贸易发展并重 返实业化增强企业竞争力;2.“再全球化”过程中4的“贸易保护主义”盛行, 美国对华所实施的贸易救济措施数量众多,贸易壁垒多元隐蔽,如部门壁垒、 2霸权稳定论最早由查尔斯金德尔伯格在1973年出版《世界大萧条:19291939》书中提出 13宋伟,《国际金融危机与美国的单极地位—一当前美国的国际实力、国内制度和国际战略调整,《世界经济与政治》,2010 年第5期 a“再全球化”概念由张宇燕(2012)提出。张宇燕,《再全球化浪潮正在涌来》,《世界经济与政治》,2012年第1期

7 / 23 （一）霸权稳定论：美国霸权衰落及对国际经济秩序的干预 霸权稳定论(hegemonic Stability theory)11是推动国际政治经济学发展的重要 理论之一。这一理论认为把国家和国际开放经济秩序之间存在因果关系。12国际 秩序关系到许多重要国际性经济和资源分配以及国家在这些分配问题上的权力， 一国对国际秩序的有效掌控将大大有助于国家的实力和发展；另一方面，一国 国家实力和国内政治制度从国际秩序中的获益性又将在一定时期内决定该大国 的兴衰趋势。自从近代西方工业革命和科技革命以来，决定一国军事实力和国 际利益获取能力的因素不再是土地和人口，而是一国的经济力量。13在国际经济 治理领域，美国通过主导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和世界贸易组织等国际 经济机构，强化以美国为主导的自由主义国际经济秩序。 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后，美国和西方国家对于国际秩序掌控能力有所下降， 削弱了美国及西方国家的综合国力，新兴经济体崛起引发了对美国治理全球能 力的挑战，对以美国为主导的国际秩序的挑战以及对美元霸主地位的挑战。危 机重创了美国为主的发达经济体，导致其经济增长下滑、失业率增加，经济陷 入 阴 霾 。 为 此 ， 美 国 推 行 了 一 系 列 的 贸 易 政 策 调 整 ： 1. “ 再 工 业 化 (Re-industrialization)”是美国重塑竞争优势的重要战略，通过推动贸易发展并重 返实业化增强企业竞争力；2. “再全球化”过程中14的“贸易保护主义”盛行， 美国对华所实施的贸易救济措施数量众多，贸易壁垒多元隐蔽，如部门壁垒、 11 霸权稳定论最早由查尔斯金德尔伯格在 1973 年出版《世界大萧条：1929-1939》一书中提出。 12 钟飞腾，《霸权稳定论与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世界经济与政治》，2010 年第 4 期。 13 宋伟，《国际金融危机与美国的单极地位——当前美国的国际实力、国内制度和国际战略调整，《世界经济与政治》，2010 年第 5 期。 14 “再全球化”概念由张宇燕（2012）提出。张宇燕，《再全球化浪潮正在涌来》，《世界经济与政治》，2012 年第 1 期

INSIDE GLOBAL ISSUES 国际问题研究系列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硏究所 绿色壁垒、技术性贸易壁垒、知识产权保护、汇率政策、市场准入、劳工标准 等;3、横跨两洋的高水平区域一体化TPP和TIIP。“竞争中立”原则主要针对 新兴经济体以及发展中国家的国有企业和主权基金,通过限制国有企业行为, 保持发达经济体企业的市场竞争力,也是美国霸权衰落对国际经济秩序干预的 重要体现。 (二)国际治理与国际规则 越来越多的学者把竞争政策以及竞争政策相关的问题同全球治理联系起来, 强调其与环境保护、气候变化、国际贸易、跨国投资等问题一样是全球治理的 重要范畴。全球经济治理是指国家间的联合依赖一系列国际制度和规则,以调 控、治理世界经济。世界格局的主要体现是世界主要经济体、大国之间在面临 利益和博弈时达成的一种相对稳定的关系,这种关系的表现是国际规则和国际 制度。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取决于未来国际规则的发展。世界经济多元化促进 了国际经济体系的调整,通过国际规则而非强制力施加影响,主导国际体系话 语权,是今后全球经济治理的重要表现形式。各国博弈,讨价还价的焦点就在 于未来国际规则的制定。 根据规则影响力大小和影响范围多少的不同,全球经贸规则的发展会遵循 由少数向多数,由低水平向高水平推进的演变;规则形成一般会经历三个阶段 第一,发达国家主导的国内或双边协定规则;第二,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国际组 织中制定的规则或指导原则,协调国家间的政策,对一国政府的决策形成影响 力;第三,形成部分协定成员国或全球范围内的硬性约束机制,具有“国际法” 2庞中英,《1945年以来的全球经济治理及其教训》,《国际观察》,2011年第2期 :::::::::::

8 / 23 绿色壁垒、技术性贸易壁垒、知识产权保护、汇率政策、市场准入、劳工标准 等；3、横跨两洋的高水平区域一体化 TPP 和 TTIP。“竞争中立”原则主要针对 新兴经济体以及发展中国家的国有企业和主权基金，通过限制国有企业行为， 保持发达经济体企业的市场竞争力，也是美国霸权衰落对国际经济秩序干预的 重要体现。 （二）国际治理与国际规则 越来越多的学者把竞争政策以及竞争政策相关的问题同全球治理联系起来， 强调其与环境保护、气候变化、国际贸易、跨国投资等问题一样是全球治理的 重要范畴。全球经济治理是指国家间的联合依赖一系列国际制度和规则，以调 控、治理世界经济。15世界格局的主要体现是世界主要经济体、大国之间在面临 利益和博弈时达成的一种相对稳定的关系，这种关系的表现是国际规则和国际 制度。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取决于未来国际规则的发展。世界经济多元化促进 了国际经济体系的调整，通过国际规则而非强制力施加影响，主导国际体系话 语权，是今后全球经济治理的重要表现形式。各国博弈，讨价还价的焦点就在 于未来国际规则的制定。 根据规则影响力大小和影响范围多少的不同，全球经贸规则的发展会遵循 由少数向多数，由低水平向高水平推进的演变；规则形成一般会经历三个阶段： 第一，发达国家主导的国内或双边协定规则；第二，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国际组 织中制定的规则或指导原则，协调国家间的政策，对一国政府的决策形成影响 力；第三，形成部分协定成员国或全球范围内的硬性约束机制，具有“国际法” 15 庞中英，《1945 年以来的全球经济治理及其教训》，《国际观察》，2011 年第 2 期

INSIDE GLOBAL ISSUES 国际问题研究系列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硏究所 的属性,对于违反规则的行为或政策进行惩罚,进行制度化、机制化建设,从 而标志着规则的最终形成。16竞争中立的提出和兴起,正是体现了国际规则发展 的第一阶段特征:由发达国家主导,有一国内部向区域、双边领域拓展。竞争 中立原则已经由最初的澳大利亚国内法律,演变成为美国主导的跨太平洋伙伴 关系协议(TPP)、美国和欧盟的跨大西洋贸易投资伙伴协议(TTP)中的重要内 容。 国际经济规则涵盖的范围已经大大扩展,约束力也越来越强;国际经济规 则给国家政府行为干预贸易活动的政策空间越来越小。扩大本国企业的市场力 量,是竞争政策和竞争中立原则推行的核心动因。国际规则的变化决定了企业 竞争方式的变化,“竞争中立”非约束性的行动规则,也同样限制了企业寻求扩 大市场力量的能力。发达国家是竞争中立原则的最大受益者,这是因为竞争中 立原则主要针对新兴经济体以及发展中国家的国有企业和主权基金。竞争中立 原则具有更加隐蔽的针对性,我国企业一旦在规则和制度上受到围堵,则很可 能在“再全球化”过程中被锁定在低端层次的全球分工环节 (三)竞争政策与制度非中性 所谓制度非中性,是指“同一制度对不同人意味着不同的事情,在同一制 度下不同的人或人群所获得的往往是各异的东西,而那些已经从既定制度中、 或可能从未来某种制度安排中获益的个人或集团,无疑会竭力去维护或争取之 治。”1在国际体系中,非中性规则的歧视性程度高低、适用范围大小和执行力 16张琳,东艳,《国际贸易投资规则的新变化:竞争中立原则的应用与实践》,《国际贸易》,2014年第6期。 17李向阳,《国际经济规则与企业竞争方式的变化》,《国际经济评论》,2000年第6期 1张宇燕:《利益集团与制度非中性》,载《改革》1994年第2期第98页 ::::::E:::::::::::::::: 9/23:: ETHINKING THE WORLD

9 / 23 的属性，对于违反规则的行为或政策进行惩罚，进行制度化、机制化建设，从 而标志着规则的最终形成。16竞争中立的提出和兴起，正是体现了国际规则发展 的第一阶段特征：由发达国家主导，有一国内部向区域、双边领域拓展。竞争 中立原则已经由最初的澳大利亚国内法律，演变成为美国主导的跨太平洋伙伴 关系协议(TPP)、美国和欧盟的跨大西洋贸易投资伙伴协议（TTIP）中的重要内 容。 国际经济规则涵盖的范围已经大大扩展，约束力也越来越强；国际经济规 则给国家政府行为干预贸易活动的政策空间越来越小。17扩大本国企业的市场力 量，是竞争政策和竞争中立原则推行的核心动因。国际规则的变化决定了企业 竞争方式的变化，“竞争中立”非约束性的行动规则，也同样限制了企业寻求扩 大市场力量的能力。发达国家是竞争中立原则的最大受益者，这是因为竞争中 立原则主要针对新兴经济体以及发展中国家的国有企业和主权基金。竞争中立 原则具有更加隐蔽的针对性，我国企业一旦在规则和制度上受到围堵，则很可 能在“再全球化”过程中被锁定在低端层次的全球分工环节。 （三） 竞争政策与制度非中性 所谓制度非中性，是指“同一制度对不同人意味着不同的事情，在同一制 度下不同的人或人群所获得的往往是各异的东西，而那些已经从既定制度中、 或可能从未来某种制度安排中获益的个人或集团,无疑会竭力去维护或争取之 治。”18在国际体系中，非中性规则的歧视性程度高低、适用范围大小和执行力 16 张琳，东艳，《国际贸易投资规则的新变化：竞争中立原则的应用与实践》，《国际贸易》，2014 年第 6 期。 17 李向阳，《国际经济规则与企业竞争方式的变化》，《国际经济评论》，2000 年第 6 期。 18 张宇燕:《利益集团与制度非中性》,载《改革》,1994 年第 2 期,第 98 页

INSIDE GLOBAL ISSUES 国际问题研究系列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硏究所 度强弱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一国之国家利益的获得、保护及扩展。因此,在大 国无战争的国际环境中,大国之间的竞争在某种意义上便集中体现为对国际规 则制定权和解释权的争夺与博弈。1美国国家利益的实现高度、敏感依赖于其对 国际规则制定权的主导,以及这些规则适用范围的扩展。 美国利用“非中性规则”,创造有利于自身经济快速发展的制度性条件,强 化自身霸权地位这一论断,学术界也已有过论证。20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美 国在世界范围内建立了一套多边制度体系:它领导并创建了联合国,使之成为 个全球集体安全组织;它创建了以自由贸易和稳定的货币汇率为基础的国际 经济和金融秩序,建立了一系列机制,如关贸总协定、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 界银行等;它领导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在苏联周边地区组建了联盟,在西欧、 中东、东南亚和东北亚制定了一系列安全协定。2金融危机后,美国重返亚太的 战略以及“两翼一体”的区域一体化安排,以及自2011年起,要求经济合作与发 展组织(OECD)研究竞争中立框架,这些都可以看作新时期美国构建“非中性” 制度,保持本国竞争力,重掌国际规则主导权的重要表现 19高程,《新帝国体系中的制度霸权与治理路径—一兼析国际规则“非中性”视角下的美国对华战略》,《教学与研究》,2012 年5月 20高程,《非中性制度与美国的经济“起飞”》,《美国研究》,207年第4期。 12 :::::::

10 / 23 度强弱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一国之国家利益的获得、保护及扩展。因此，在大 国无战争的国际环境中，大国之间的竞争在某种意义上便集中体现为对国际规 则制定权和解释权的争夺与博弈。19美国国家利益的实现高度、敏感依赖于其对 国际规则制定权的主导，以及这些规则适用范围的扩展。 美国利用“非中性规则”，创造有利于自身经济快速发展的制度性条件，强 化自身霸权地位这一论断，学术界也已有过论证。20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美 国在世界范围内建立了一套多边制度体系：它领导并创建了联合国，使之成为 一个全球集体安全组织；它创建了以自由贸易和稳定的货币汇率为基础的国际 经济和金融秩序，建立了一系列机制，如关贸总协定、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 界银行等；它领导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在苏联周边地区组建了联盟，在西欧、 中东、东南亚和东北亚制定了一系列安全协定。21金融危机后，美国重返亚太的 战略以及“两翼一体”的区域一体化安排，以及自 2011 年起，要求经济合作与发 展组织（OECD）研究竞争中立框架，这些都可以看作新时期美国构建“非中性” 制度，保持本国竞争力，重掌国际规则主导权的重要表现。 19 高程，《新帝国体系中的制度霸权与治理路径——兼析国际规则“非中性”视角下的美国对华战略》，《教学与研究》，2012 年 5 月。 20 高程，《非中性制度与美国的经济“起飞”》，《美国研究》，2007 年第 4 期。 21 同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