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论面子功夫 每个人都生活在社会际遇的世界中,这个世界使他与其他参与者有面对面或间接的接 触。在这每一个接触中,他趋向于采用一种有时称为“路线”(line)的言语或非言语的行为 模式。通过这一模式,他表达自己对接触状态的看法,并借此表达他对参与者(尤其是他自 己)的评价。无论一个人是否有意采取一种路线,他将发现自己实际上已经这么做了。其他 参与者会假设他或多或少已经有意地采取了一个立场,因而,如果他要处理他们对他的反应, 他必须考虑他们可能已经对他形成的印象 面子 “面子”这个术语可以定义为一种正面的社会价值,人们通过别人假设他会在某个特 定接触中采取的路线,来有效地为自己争取这一价值。面子是一种用人们公认的社会品格来 描绘的自我形象,尽管他人可能会分享这一形象,因为当一个人在进行自我的良好展现时, 也为他的职业或宗教进行了良好的展现 对在与他人的接触中所享有的面子,人们倾向于对它立即做出一个情感上的反应。他 在面子中投入自己的感情,他的“情感”变得依恋它。如果际遇维护了一个他认为理所当然 的形象时,他可能会对此无动于衷。如果事情建立起一个比他预期要好的面子时,他很可能 会“感觉良好”:如果他通常的期望没有满足,可以想象他会“感觉糟糕”或“感觉受到伤 害”。一般而言,人们留恋一种特定的面子,加之,他自己和别人能够轻松地传递否定的信 息,这提供了一个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人们发现参与与他人的任何接触是一种承诺。一个人也 会对其他参与者保持的面子有感情,尽管这些感情与他对自己面子的感情在数量和方向上有 所差异,但这些情感会迅速和自发地融入他人的面子中,就像他对自己的面子所投入的情感。 一个人自己的面子和其他人的面子是同一种类的概念。群体的规则和对情境的定义决定了 个人对面子会有多大的情感,以及这一情感是如何在涉及到的各个面子中进行分配的。 当一个人有效采取的路线展示出他的形象内在一致时,人们就可能会说他有面子、符 合面子,或者保住面子。这可以通过其他参与者传递的判断和证据中得到印证,也可以通过 在情境中客观中介传递的证据来确认。在这些情况下,人的面子显然不是住在他身体内或身 体上的某个东西,而是分布在际遇事件流中的某一事物,并且只有当事件被观察和解释其中 表达的评价时,它才显露出来。 路线在与他人的接触中被个人也为了个人而维持,它趋向于成为一个合法的制度化形 式。在某个特定种类的接触中,一个拥有己知或可见品格的交际者期待自己能维持某一特定 面子,同时也感到这么做符合道德标准。考虑到他的品格和人际交往的规约性质,他会发现 只有很少的路线可以供他选择,而且只有很少可选的面子等待着他。而且,在少量已知的品 格基础上,他被赋予承担大量其他品格的责任。他的共同参与者们不一定意识到其中许多品 格的特征,直到他的行为明显败坏了他所拥有的这些品格,接着,每个人都意识到这些品质 并且假设他原来故意造成了拥有这些品质的假象。 这样,当对面子的关注使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当前活动时,为了在这一活动中保持面子 他必须考虑到自己在这一活动以外的社会世界中的位置。一个能在当前状态下保持面子的 人,有意避免了过去的某些行动,因为这些行动以后可能会难以处理。此外,他现在害怕失 去面子,部分是因为他人会把这点视为一个标志,今后不必再表现出对他情感的考虑。然而 当前状态和更广大的社会世界间的相互依赖具有局限性:与一些今后不会再交往的人发生的 际遇,使人能够任意选择偏激但未来会败坏自己声誉的路线,或者忍受屈辱,而这样的屈辱 会使以后的交往变得很感概又不得不面对 H E Interaction Ritual( Garden City, New York: Anchor Books, 1967[ 19551), pp5-9, 41-45
11.1 论面子功夫﹡ 每个人都生活在社会际遇的世界中,这个世界使他与其他参与者有面对面或间接的接 触。在这每一个接触中,他趋向于采用一种有时称为“路线”(line)的言语或非言语的行为 模式。通过这一模式,他表达自己对接触状态的看法,并借此表达他对参与者(尤其是他自 己)的评价。无论一个人是否有意采取一种路线,他将发现自己实际上已经这么做了。其他 参与者会假设他或多或少已经有意地采取了一个立场,因而,如果他要处理他们对他的反应, 他必须考虑他们可能已经对他形成的印象。 面子 “面子”这个术语可以定义为一种正面的社会价值,人们通过别人假设他会在某个特 定接触中采取的路线,来有效地为自己争取这一价值。面子是一种用人们公认的社会品格来 描绘的自我形象,尽管他人可能会分享这一形象,因为当一个人在进行自我的良好展现时, 也为他的职业或宗教进行了良好的展现。 对在与他人的接触中所享有的面子,人们倾向于对它立即做出一个情感上的反应。他 在面子中投入自己的感情,他的“情感”变得依恋它。如果际遇维护了一个他认为理所当然 的形象时,他可能会对此无动于衷。如果事情建立起一个比他预期要好的面子时,他很可能 会“感觉良好”;如果他通常的期望没有满足,可以想象他会“感觉糟糕”或“感觉受到伤 害”。一般而言,人们留恋一种特定的面子,加之,他自己和别人能够轻松地传递否定的信 息,这提供了一个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人们发现参与与他人的任何接触是一种承诺。一个人也 会对其他参与者保持的面子有感情,尽管这些感情与他对自己面子的感情在数量和方向上有 所差异,但这些情感会迅速和自发地融入他人的面子中,就像他对自己的面子所投入的情感。 一个人自己的面子和其他人的面子是同一种类的概念。群体的规则和对情境的定义决定了一 个人对面子会有多大的情感,以及这一情感是如何在涉及到的各个面子中进行分配的。 当一个人有效采取的路线展示出他的形象内在一致时,人们就可能会说他有面子、符 合面子,或者保住面子。这可以通过其他参与者传递的判断和证据中得到印证,也可以通过 在情境中客观中介传递的证据来确认。在这些情况下,人的面子显然不是住在他身体内或身 体上的某个东西,而是分布在际遇事件流中的某一事物,并且只有当事件被观察和解释其中 表达的评价时,它才显露出来。 路线在与他人的接触中被个人也为了个人而维持,它趋向于成为一个合法的制度化形 式。在某个特定种类的接触中,一个拥有已知或可见品格的交际者期待自己能维持某一特定 面子,同时也感到这么做符合道德标准。考虑到他的品格和人际交往的规约性质,他会发现 只有很少的路线可以供他选择,而且只有很少可选的面子等待着他。而且,在少量已知的品 格基础上,他被赋予承担大量其他品格的责任。他的共同参与者们不一定意识到其中许多品 格的特征,直到他的行为明显败坏了他所拥有的这些品格,接着,每个人都意识到这些品质 并且假设他原来故意造成了拥有这些品质的假象。 这样,当对面子的关注使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当前活动时,为了在这一活动中保持面子, 他必须考虑到自己在这一活动以外的社会世界中的位置。一个能在当前状态下保持面子的 人,有意避免了过去的某些行动,因为这些行动以后可能会难以处理。此外,他现在害怕失 去面子,部分是因为他人会把这点视为一个标志,今后不必再表现出对他情感的考虑。然而, 当前状态和更广大的社会世界间的相互依赖具有局限性:与一些今后不会再交往的人发生的 际遇,使人能够任意选择偏激但未来会败坏自己声誉的路线,或者忍受屈辱,而这样的屈辱 会使以后的交往变得很感概又不得不面对。 ﹡ 摘自 Interaction Ritual ( Garden City, New York: Anchor Books, 1967 [ 1955 ] ), pp.5-9, 41-45
当信息通过某种方式显示出一个人的社会价值,而这种社会价值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这 个人维持的线路相容时,人们就会说他“没面子”。当一个人在参与和他人的接触时没有准 备好在这一状态下的参与者所被期望应当采取的路线时,就会被认为“丢面子”。许多恶作 剧的意图就是使人没面子或丢面子。当然,当他发现自己与所处情境表现上脱节时,情况也 会变得严重。 当一个人感到自己有面子时,他一般会表现出自信和肯定的情感。他坚定地保持采取 的路线,感到自己能够抬起头、坦率地向他人展示自己。他感到某种安全和宽慰一—他可以 有同样的感受,如果别人感到他没面子但成功地在他面前掩饰这些情绪的话 当一个人没面子或丢面子时,感情的事情就会对这一际遇产生影响,尽管际遇并不能 马上融入到这一场合的情感状态中。假如他感到自己没面子或丢面子,由于他的缘故而在活 动中发生不好的事情,以及他作为参与者在名誉上受到了损害,他很可能感到害羞和低人 等。进一步而言,他可能感觉糟糕,因为他依赖这一际遇来支持他的自我形象,他已经对这 一形象非常依恋,而现在他发现它受到了威胁。感到缺少有判断力的支持,会使他吃惊、把 他搞糊涂,以及暂时不能成为一个互动者。他的态度、举止会摇摆、倒塌、崩溃。他可能变 得尴尬、懊恼:也可能变得羞愧。他感到别人发现他处于慌乱的状态,他感到自己不能展现 种有用的路线,不管这种情感有没有根据,都可能会进一步伤害他的感情,就如同他从没 面子、丢面子向羞愧的转变会进一步扰乱对当时状态的情感调整。遵循共同的用法,我使用 “自制”这一术语来指压抑和隐藏在与他人的际遇过程中的羞愧倾向的能力。 在我们英美社会中,像在其他一些社会一样,“丢面子”就是指没面子、羞愧。而“保 住面子”则是指人们在别人面前维持没有丢面子的印象这一过程。按照中国人的用法,“给 面子”是指设法使其他人获得比他可能采取的路线更好的路线,其他人因此就得到了别人给 予他的面子。这是一个人们可以赢得面子的方法 面子和社会关系 当一个人开始一个简介或直接的际遇时,他就已经位于某种和其他相关者的社会关系之 中,并且期望在这个特定的际遇结束后能够位于一个确定的社会关系中。当然,这是社会接 触被调整至更广大的社会中去的一种方式。在际遇过程中发生的许多活动,可以被理解为每 个人努力在不破坏参与者关系的情况下,顺利通过这一场合以及所有那些未预期和未计划 的事情,以免使参与者处于难堪的处境。如果关系处在改变的过程之中,那目标将是使际遇 圆满结束,而不改变期望的发展进程。这一视角可以很好地解释一些小的礼仪,比如,人们 在开始或离开交谈时的问候和道别。问候提供了一个方式来表明双方关系仍然是上次结束时 的样子,也能典型地表明,这一关系中人们暂时充分压抑了对参与者的敌意,放松警惕开始 交谈。道别总结了这一际遇对双方关系的作用,并且展现了参与者对彼此在下次相遇时的期 望。问候时的热情弥补了由于刚结束的分离而造成的关系弱化,而道别时的热情则补偿了分 别将对关系造成的伤害。 每一个成员保证在特定的场合给其他成员一定的面子,这看来是许多社会关系的特有 义务。为了防止这些关系的破坏,因而对每个成员来说都有必要避免破坏别人的面子。同时, 往往正是与他人的社会关系使人参与和他人的某种际遇,从中他会偶然地依赖他们来支持自 己的面子。进一步而言,在许多关系中,成员们分享一个面子,以至于在第三方在场时, 个成员的不恰当行动会成为其他成员极其尴尬的来源。因而,一种社会关系就可以被视为 种方式,借此人们超乎寻常地被强迫相信他的自我形象和面对他人得体和恰当的举动。 仪式秩序的本质 仪式秩序似乎基本上是按照协调一致的路线来组织的,因而对它来说,用思考其他类型
当信息通过某种方式显示出一个人的社会价值,而这种社会价值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这 个人维持的线路相容时,,人们就会说他“没面子”。当一个人在参与和他人的接触时没有准 备好在这一状态下的参与者所被期望应当采取的路线时,就会被认为“丢面子”。许多恶作 剧的意图就是使人没面子或丢面子。当然,当他发现自己与所处情境表现上脱节时,情况也 会变得严重。 当一个人感到自己有面子时,他一般会表现出自信和肯定的情感。他坚定地保持采取 的路线,感到自己能够抬起头、坦率地向他人展示自己。他感到某种安全和宽慰——他可以 有同样的感受,如果别人感到他没面子但成功地在他面前掩饰这些情绪的话。 当一个人没面子或丢面子时,感情的事情就会对这一际遇产生影响,尽管际遇并不能 马上融入到这一场合的情感状态中。假如他感到自己没面子或丢面子,由于他的缘故而在活 动中发生不好的事情,以及他作为参与者在名誉上受到了损害,他很可能感到害羞和低人一 等。进一步而言,他可能感觉糟糕,因为他依赖这一际遇来支持他的自我形象,他已经对这 一形象非常依恋,而现在他发现它受到了威胁。感到缺少有判断力的支持,会使他吃惊、把 他搞糊涂,以及暂时不能成为一个互动者。他的态度、举止会摇摆、倒塌、崩溃。他可能变 得尴尬、懊恼;也可能变得羞愧。他感到别人发现他处于慌乱的状态,他感到自己不能展现 一种有用的路线,不管这种情感有没有根据,都可能会进一步伤害他的感情,就如同他从没 面子、丢面子向羞愧的转变会进一步扰乱对当时状态的情感调整。遵循共同的用法,我使用 “自制”这一术语来指压抑和隐藏在与他人的际遇过程中的羞愧倾向的能力。 在我们英美社会中,像在其他一些社会一样,“丢面子”就是指没面子、羞愧。而“保 住面子”则是指人们在别人面前维持没有丢面子的印象这一过程。按照中国人的用法,“给 面子”是指设法使其他人获得比他可能采取的路线更好的路线,其他人因此就得到了别人给 予他的面子。这是一个人们可以赢得面子的方法。 面子和社会关系 当一个人开始一个简介或直接的际遇时,他就已经位于某种和其他相关者的社会关系之 中,并且期望在这个特定的际遇结束后能够位于一个确定的社会关系中。当然,这是社会接 触被调整至更广大的社会中去的一种方式。在际遇过程中发生的许多活动,可以被理解为每 一个人努力在不破坏参与者关系的情况下,顺利通过这一场合以及所有那些未预期和未计划 的事情,以免使参与者处于难堪的处境。如果关系处在改变的过程之中,那目标将是使际遇 圆满结束,而不改变期望的发展进程。这一视角可以很好地解释一些小的礼仪,比如,人们 在开始或离开交谈时的问候和道别。问候提供了一个方式来表明双方关系仍然是上次结束时 的样子,也能典型地表明,这一关系中人们暂时充分压抑了对参与者的敌意,放松警惕开始 交谈。道别总结了这一际遇对双方关系的作用,并且展现了参与者对彼此在下次相遇时的期 望。问候时的热情弥补了由于刚结束的分离而造成的关系弱化,而道别时的热情则补偿了分 别将对关系造成的伤害。 每一个成员保证在特定的场合给其他成员一定的面子,这看来是许多社会关系的特有 义务。为了防止这些关系的破坏,因而对每个成员来说都有必要避免破坏别人的面子。同时, 往往正是与他人的社会关系使人参与和他人的某种际遇,从中他会偶然地依赖他们来支持自 己的面子。进一步而言,在许多关系中,成员们分享一个面子,以至于在第三方在场时,一 个成员的不恰当行动会成为其他成员极其尴尬的来源。因而,一种社会关系就可以被视为一 种方式,借此人们超乎寻常地被强迫相信他的自我形象和面对他人得体和恰当的举动。 仪式秩序的本质 仪式秩序似乎基本上是按照协调一致的路线来组织的,因而对它来说,用思考其他类型
社会秩序的意象是相当不合适的。对其他社会秩序而言,使用的看来是一种男学生模式:如 果一个人希望保持自己的某种特定的自我形象并且将自己的情感托付于它,他必须为了学分 而努力学习来使自己获得自我提升。如果他试图通过不当的方式,通过欺骗或偷盗,来达到 目标,他会受到惩罚,被取消比赛的资格,或至少不得不一切从头再来。这是一个艰苦、乏 味的比赛的意象。实际上,社会和个人加入的是一个对双方都较容易的,然而有它自身危险 的比赛 个人无论在社会中的地位如何,他都会被盲目、半信半疑、幻想和理性化而隔绝 在他亲密圈子灵活的支持下,他进行一种“调整”,使自己确信:他是自己希望成为的样子, 他不会为了达到目标做那些其他人为了实现目的而做的事情。对社会来说,如果一个人愿意 服从非正式的社会控制—一如果他愿意从提示、眼色和策略性的暗示中找出他的位置并加以 保持——那就不会有人反对他按照自己的意愿,以自己的智能所及把这个位置装饰得舒适、 优雅和高贵。为了保护这一庇护所,他不必努力工作,或加入某个群体,或与人竞争。他只 需要仔细留意他在所处位置可以观察到的别人表达的评价。他不得不避开一些状态、行为和 人,其他较少威胁的也不必过于接近。社会生活是整齐而有秩序的,因为人们会主动远离那 些不需要他或他去了可能会被轻视的地方、主题和时间。他会合作以保全面子,并发现这是 无本万利的好事 男学生世界的事实可以通过勤奋努力而改变,但它们无法避免。然而,人们保护、防 御和投入感情的是有关他自己的想法。而会使想法受到责难的不是事实和事物,而是沟通 与事实相比,沟通是种较轻的惩罚方案,因为人们可以回避、退出、怀疑,故意误解,和得 体地进行沟通。即使一个人行为不端,打破了他与社会定下的规约,他也不一定要受到惩罚 如果在这一过错中,被冒犯的人由于没丢太大的面子可以不予计较,他们会克制地行动,告 诉自己他们会在其他场合用其他方式与冒犯者扯平,即便这种场合可能永远不会出现,或者 出现了这种场合也可能没有利用。如果这一过错很严重,被冒犯者就会从该际遇或今后类似 的际遇中退出,他们对破坏仪式准则之人可能产生的畏惧会强化他们的退出。或者他们会使 冒犯者退出,因而不会再发生进一步的沟通。但由于冒犯者可以在这种过程中挽回很大的面 子,因此,退出往往不是对一个过错的非正式惩罚,而仅仅是终止它的一个方式。或许仪式 秩序的主要原则不是公正而是面子,一个冒犯者得到的不是他应受的惩罚,而是使他维持当 时承诺的路线,通过这一路线他进行着互动交流 通过本文,我们可以感到在文化差异之下,每个地方的人是相同的。如果人们有普遍 的人类本性,我们就不需要在他们自己身上寻求对此的解释。我们更应该看到如下事实:各 地的社会,如果它们要成为社会,就必须使它们的成员在社会际遇中成为可以自我调整的参 与者。实现这一目的的方法之一是通过仪式教导,使之变得有洞察力、对自我有情感依恋, 通过面子来表达自我,有自豪感、荣誉感和尊严,会为他人考虑,具有技巧以及一定程度的 自制。如果这个人作为交际中的互动者要发挥些实际作用的话,这些是他必须具备的部分行 为要素,也正是这些要素是在谈论普遍人性时部分涉及的内容 普遍的人性并非是种很有人情味的东西。获得它,人成为一种构造,他不是由内在的 心理习性塑造的,而是由道德规则从无到有加在他身上的。当这些规则被遵守时,决定了人 们对际遇中的自己和其他参与者的评价,决定了他情感的分配,以及他会采用的实践方式来 维持一种特定的、义务的仪式均衡。个人可能本来就具有一种受道德规则制约的普遍接受能 力,但是将个体转变为人的一套特殊的规则来自在社会际遇的仪式组织中建立起来的要求 而如果一个特别的个人、群体或社会看上去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特征,是因为它的 一套标准的人性要素是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搭建、构造的。可能只有很少的而不是很多自豪感 可能要费很大劲才能安全地打破规则而不是遵循规则。但如果际遇或事务是作为一个在仪式 规则上组织的、可存活的互动系统来维持的话,那这些变化必须保持在一定的界限内,而且
社会秩序的意象是相当不合适的。对其他社会秩序而言,使用的看来是一种男学生模式:如 果一个人希望保持自己的某种特定的自我形象并且将自己的情感托付于它,他必须为了学分 而努力学习来使自己获得自我提升。如果他试图通过不当的方式,通过欺骗或偷盗,来达到 目标,他会受到惩罚,被取消比赛的资格,或至少不得不一切从头再来。这是一个艰苦、乏 味的比赛的意象。实际上,社会和个人加入的是一个对双方都较容易的,然而有它自身危险 的比赛。 一个人无论在社会中的地位如何,他都会被盲目、半信半疑、幻想和理性化而隔绝。 在他亲密圈子灵活的支持下,他进行一种“调整”,使自己确信:他是自己希望成为的样子, 他不会为了达到目标做那些其他人为了实现目的而做的事情。对社会来说,如果一个人愿意 服从非正式的社会控制——如果他愿意从提示、眼色和策略性的暗示中找出他的位置并加以 保持——那就不会有人反对他按照自己的意愿,以自己的智能所及把这个位置装饰得舒适、 优雅和高贵。为了保护这一庇护所,他不必努力工作,或加入某个群体,或与人竞争。他只 需要仔细留意他在所处位置可以观察到的别人表达的评价。他不得不避开一些状态、行为和 人,其他较少威胁的也不必过于接近。社会生活是整齐而有秩序的,因为人们会主动远离那 些不需要他或他去了可能会被轻视的地方、主题和时间。他会合作以保全面子,并发现这是 无本万利的好事。 男学生世界的事实可以通过勤奋努力而改变,但它们无法避免。然而,人们保护、防 御和投入感情的是有关他自己的想法。而会使想法受到责难的不是事实和事物,而是沟通。 与事实相比,沟通是种较轻的惩罚方案,因为人们可以回避、退出、怀疑,故意误解,和得 体地进行沟通。即使一个人行为不端,打破了他与社会定下的规约,他也不一定要受到惩罚。 如果在这一过错中,被冒犯的人由于没丢太大的面子可以不予计较,他们会克制地行动,告 诉自己他们会在其他场合用其他方式与冒犯者扯平,即便这种场合可能永远不会出现,或者 出现了这种场合也可能没有利用。如果这一过错很严重,被冒犯者就会从该际遇或今后类似 的际遇中退出,他们对破坏仪式准则之人可能产生的畏惧会强化他们的退出。或者他们会使 冒犯者退出,因而不会再发生进一步的沟通。但由于冒犯者可以在这种过程中挽回很大的面 子,因此,退出往往不是对一个过错的非正式惩罚,而仅仅是终止它的一个方式。或许仪式 秩序的主要原则不是公正而是面子,一个冒犯者得到的不是他应受的惩罚,而是使他维持当 时承诺的路线,通过这一路线他进行着互动交流。 通过本文,我们可以感到在文化差异之下,每个地方的人是相同的。如果人们有普遍 的人类本性,我们就不需要在他们自己身上寻求对此的解释。我们更应该看到如下事实:各 地的社会,如果它们要成为社会,就必须使它们的成员在社会际遇中成为可以自我调整的参 与者。实现这一目的的方法之一是通过仪式教导,使之变得有洞察力、对自我有情感依恋, 通过面子来表达自我,有自豪感、荣誉感和尊严,会为他人考虑,具有技巧以及一定程度的 自制。如果这个人作为交际中的互动者要发挥些实际作用的话,这些是他必须具备的部分行 为要素,也正是这些要素是在谈论普遍人性时部分涉及的内容。 普遍的人性并非是种很有人情味的东西。获得它,人成为一种构造,他不是由内在的 心理习性塑造的,而是由道德规则从无到有加在他身上的。当这些规则被遵守时,决定了人 们对际遇中的自己和其他参与者的评价,决定了他情感的分配,以及他会采用的实践方式来 维持一种特定的、义务的仪式均衡。个人可能本来就具有一种受道德规则制约的普遍接受能 力,但是将个体转变为人的一套特殊的规则来自在社会际遇的仪式组织中建立起来的要求。 而如果一个特别的个人、群体或社会看上去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特征,是因为它的 一套标准的人性要素是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搭建、构造的。可能只有很少的而不是很多自豪感。 可能要费很大劲才能安全地打破规则而不是遵循规则。但如果际遇或事务是作为一个在仪式 规则上组织的、可存活的互动系统来维持的话,那这些变化必须保持在一定的界限内,而且
通过一些其他规则和理解来做出相应的修正,以保持良好的平衡。类似的,某一特定类型人 的人性或许是为了他们参与的特殊事务而特别设计的,但他们每一个人本身还需一些可以保 持平衡的特性,在任何通过仪式构成的社会活动体系中,每个有用的参与者都需有这类平衡。 严文斌译林佳嫣校
通过一些其他规则和理解来做出相应的修正,以保持良好的平衡。类似的,某一特定类型人 的人性或许是为了他们参与的特殊事务而特别设计的,但他们每一个人本身还需一些可以保 持平衡的特性,在任何通过仪式构成的社会活动体系中,每个有用的参与者都需有这类平衡。 严文斌译 林佳嫣校